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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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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十逃讷南亚藌月之旅,何文贤和谭郁娴回到了他们即将一起共度下半辈子的爱的小窝。

  这一趟藌月之旅,在何文贤的精心安排下,可说是过得既充实又精采,去了好几个‮家国‬,走遍了许多地方,不但让谭郁娴眼界大开,也玩得十分尽兴。不过,満意归満意,在玩的途中直到回来,她仍是不时的在想:如果嫁的人不是他,也许她就能去欧洲了,更或者还能够环游世界呢!

  哎,人心不⾜蛇呑象,她深谙自己的⽑病。看看他一回到家就忙上忙下的,可她大‮姐小‬一进门就赖在沙发上不动,想想,小小的良知浮现,她还是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否则太对不起他了!

  以他现有的能力而言,她想,他是尽了全力。该知⾜了,不是吗?

  “绿茶。很累吗?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何文贤送上一杯冰凉的绿茶到她面前,并在她⾝旁坐下。

  谭郁娴看了他一眼。“家里只有绿茶吗?我想喝西瓜汁耶。”

  “喔,那我现在马上去榨。”他马上弹跳了起来。

  “我们冰箱里没有西瓜吧?”她提醒道。

  “喔,对哟,那我马上到楼下去买。”他转⾝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她伸手叫住了他。“你到哪里去买啊?”

  他站定、回头。“前面有个夜市,我想应该有卖吧。”

  “开车还是走路?”

  “这个…”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开车可能没地方停,走路嫌远,我想…还是算了吧,我不喝了。”

  “那怎么可以?你刚刚说想喝的啊!”他飞奔回到她面前,一副谨慎其事的态度。

  “想喝也不一定非要喝不可嘛,要是我现在说我想吃荔枝,那你怎么办?”

  “荔枝?!那那那…”现在可不是产荔枝的季节,不是他用心去找、跑多远就可以买得到的。他因她的一句话,当场愣住,慌得不知所措。

  谭郁娴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觉得真是服了他了,她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嘛,⼲嘛认真成这副德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的所做所为不都是为了她吗?只要她开口说想要什么,不论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他都奉为圣旨,遵行不悖。从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她早该见怪不怪了…

  “那什么?你坐下来吧,我跟你开玩笑的。”

  “那…西瓜汁呢?”

  “也是开玩笑的。”她对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好让他相信她现在说的才是真的。

  其实,她说想喝西瓜汁的确是故意的,她不过是想测试看看,他对她还是不是一如从前?人家说,结婚后的男人会变,她想知道她的男人变了没有?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不过,来⽇方长…

  “喔,那你肚子饿不饿?我去下碗面给你吃上他对她的玩笑丝毫不以为意,又殷勤的探询她的民生问题。

  “好啊,那我先去洗个澡。”

  “嗯。”半个钟头以后,两人相偕坐在餐桌旁,吃着热腾腾的舂面。

  “好吃吗?”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不用问也知道答案,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多此一问。

  “好吃、好吃,没想到你煮个舂面也这么好吃。”这可不是她“吃人手软”的说词,而是她的肺腑之言。谁想得到舂面里面除了青菜,还有⾁片、香菇、蛋,连汤喝起来都有浓浓的香味,这要是换她来煮啊,可能就只是一团面,外加几葱而已,汤能不能呑得下肚都还是未知数呢,

  “谢谢,喜吃就多吃一点吧。”听到她的赞美,何文贤柔柔的笑开了,还带着几分羞怯。

  “呃…文贤,你真的不介意我…完全不会做菜吗?”都嫁为人妇了,她连一道菜也不会煮,心里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罪恶感,就算她嫁的是一个可以包容她一切的男人。

  “当然不,”他回给她一个安慰人心的笑容。“现在已经不是男主外、女主內的时代了,谁说洗⾐、烧饭就一定要是女人呢?男人也可以呀。你没听过。家庭煮夫。吗?不过…”他顿了一下,笑容敛起,一脸忧心的看向谭郁娴。“我们起码有一年不能过正常的夫生活,我不能天天陪在你⾝边,你怎么办?谁烧菜煮饭给你吃,总不能天天吃外面的东西吧?那多不卫生…”她的话像是提醒了他,他突然懊恼起自己没有细想到这个问题,看来,也许还有更多的问题呢。

  谭郁娴也没有想到原本是自己的罪恶感,居然反倒引起他对她更多的担心了,感动之余,不忘连忙安抚道:“你放心吧,你不在家的这段期间,我会努力去学做菜,上烹饪课或是买食谱自己自修,总之,我一定会让自己尽快上手的,不会一直要吃外面的东西。你看着好了,下次你回来,绝对让你大吃一惊!”为了安抚自己的丈夫,她也只好夸下海口了,至于结果会是怎么样,那就再说了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小看我喔。”她威胁的眼神看向他。

  “怎么会?我知道你最了,学什么都很快的。”他对她极具信心。

  谭郁娴吐吐⾆头,连忙将头低下,继续吃她的消夜。

  这就是她的男人,从来只会给予鼓励,加強她的自信心,不会落阱下石,更不会冷嘲热讽。哎,这下可好了,到时她要是一道菜都做不出来,不是更让他失望了吗?

  “不过,要学会做菜没那么快,我看一开始你还是到妈那里搭伙吧,她老人家也会很⾼兴有人陪她吃饭的。”他指的妈是她的妈,因为他自小丧⺟,家里只有爸爸和一个妹妹。

  “不用!”她一听到他这个提议,急忙将头抬了起来。“我到外面解决就可以了啦。为了吃一餐,还得这样来回奔波,太不符合经济效益了。”这样的借口听来冠冕堂皇,其实还有另一个更大的內情…开什么玩笑?别说她⺟亲大人盼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她嫁人,把她踢出家门了,再被她老人家知道,女儿嫁人了居然不会做菜,还要回家吃她的,那不暴跳如雷、把她骂到臭头才怪!她可没这么笨。

  “你这样说也对啦。”何文贤附和地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自己要小心点,不要吃东西,要注意卫生品质…”

  “我知道啦,我这么大了,会注意的。”谭郁娴温和地打断他关心的叨絮。对于他这一点,她早习以为常了。

  “那…洗⾐机会用了吧?”后天就要上‮机飞‬的他,不得不再做最后确定。

  “会会会会。”她点头如捣蒜,可又刻意的有点反效果,反倒教何文贤起疑。

  “真的会吗?”他很担心。

  “真的。”她低下头去,没敢看他。

  “真的!”他还是不相信,因为她的反应在在显示了“心虚”这两个字。

  “真的、真的啦。哎哟,你好烦喔,就算不会也没关系嘛,大不了送洗⾐店啊!”她还是说了实话。

  何文贤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明天找时间再教你。”旋即收起她吃空的碗及筷子,起⾝准备拿到厨房里去。

  谭郁娴手快的抓到了他的手,也站了起来。“碗我来洗啦,你还没有‮澡洗‬,先去洗吧。”

  “你…要洗碗?”

  “当然啊,你下厨、我洗碗,分工合作,公平嘛…喂!你当真这么小看我?我不会做菜,起码还会洗碗。安啦!我会洗得很⼲净的。”

  她作势就要伸手去抢,他却转⾝将碗移开,让她扑了个空。她有些错愕,随即便听到他说…

  “我不是怕你洗不⼲净,你洗过之后,我还可以再洗一次,我是怕你…把碗给打破了,那么我就…怎么样也补救不了了。”他很认真地说着这番话,不像掺杂玩笑的成分。

  他愈正经,谭郁娴愈火大。

  “去你的啦!何文贤,把我说得这么耝手耝脚,‮娘老‬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拿来啦,你再不给我,碗真的就要破了!”她再度伸手去抢。

  这次,何文贤乖乖地把碗出来了,但不是因为他真的怕碗在抢夺中打破了,而是因为她生气了。

  谭郁娴接过碗后,一语不发地走进厨房,开⽔龙头,拿起洗洁精、菜瓜布,刷刷刷的,很认真的洗起来了。

  何文贤跟进去,杵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啦?”

  她像是没听见,不语。

  “别这样嘛,我会这么说是故意的。”

  “你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提醒他。

  “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当成开玩笑在讲…”

  “你…”他话还没有说完,谭郁娴就转头过来怒瞪着他。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他赶忙挥着手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是故意的、很正经的这么说,可是不想让你洗碗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我不舍得让你动手啊,你一双手这么细、这么漂亮,我心疼…”

  顿时,谭郁娴呆看着他,不晓得要做什么反应,只好慌忙别过头,把头低下,继续洗她的碗。

  又不说话了?何文贤跟着低头,搜寻她的表情。不讲话的她,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怎么了?他只好从旁去臆测。

  但是看了半天,他还是没有答案。

  “好了,别看了。”碗洗好了,一双还没有拭净的双手往他脸上甩去,甩得他一脸的⽔渍。

  他下意识的抹了两下,没有生气,只是一径的追问:“你还在生气啊?”不然,怎么会这么对他呢?

  “是啊、是啊,我还在生气,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气你会把我宠坏了!”她再洒了他一脸的⽔后,才甘愿的把手擦⼲。

  “把你宠坏了?”现在的他一脸的⽔也不管了,傻愣愣地问道:“我是你的丈夫啊,宠你是应该的,你⼲嘛要不⾼兴?”

  “我啊,怕你会把我宠成四肢无用武之地的生活⽩痴!人未老,心先衰。”她脸⾊缓和不少,有了一点笑意。

  他笑笑。“哪有这么严重?你太夸张了。”见她有了笑容,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才不咧!算了、算了,我们别再讲了,你还是赶紧去洗脸、‮澡洗‬吧,你脸上的⽔一直往下滴呢。”谭郁娴推着他出厨房,往卧室迈进。

  “郁娴,你…今天累不累?”在行进途中,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音量却是小到不能再小。

  “啊?你说什么?”她当然没听清楚。

  “我是说…你今天累不累?”他微提⾼了声量,在她听得见的范围內。

  “还好啊,你问这个⼲嘛?”

  她的反问,教何文贤语塞,脸上更泛起‮晕红‬。

  这要他怎么说呢?他向来不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一点小事都可能羞于启口,更何况是…第之间的事啊!

  结婚十二天以来,他们也只有过这么…两次而已!一次是新婚之夜,顺理成章,所以没有问题;一次是她喝醉了,借酒壮胆,在她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下手”容易多了。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机会要求她,明示?暗示?还是直接上?他害怕看到她拒绝的脸孔,而她也不会主动要求,是以…

  谭郁娴看到他的反应及表情,当然明了他的意思,夫嘛,不就是那一回事吗?

  她将他换洗的⾐物放到他双手上,接着不动声⾊的说道:“我在上等你。”

  “喔。”他直觉的应了一声后,捧着⾐物走到门口,才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惊喜地回头再确认:“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在、、上、等、你。”

  被清楚、够明⽩了吧?

  何文贤咧嘴灿笑。还是他老婆阿莎力,直接多了!

  他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了浴室,迅速洗个战斗澡,好接下一个挑战!

  ***

  “我跟你讲的都记清楚了没有?用瓦斯要小心,要确定火关了才离开,别随便一关人就跑了,搞不好转到小火都不知道,那就危险了。还有,一回到家就马上把门反锁,别糊里糊涂的只把门关上,就以为‮全安‬了。另外,买鲜啂、果汁都要记得看保存⽇期,别又像以前一样,常把过期的东西吃下肚,三不五时的在闹肚子疼…”

  谭郁娴手托着腮,坐在中正机场出境大厅的椅子上,听着她⾝旁的丈夫三令五申地叮咛着。表面上,她不时的点着头,一副非常受教的听话小子模样,可实际上,她只知道她的丈夫嘴巴一张一闭的在动着说话,声音也好像听到了,可是內容呢!她完全听不上心,因为这两天来已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相同的话了,她早⿇木了!

  现在的她,思绪暗暗的转到他的⾝上去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原本他就是不多话,不擅言辞的人,怎么这两天突然全走了样,嗦得像个更年期的老女人似的,从大事到小事,从小事到⽑蒜⽪的事,他无一不放过,叮咛再叮咛。还什么瓦斯关错,关到小火而不自知?!嗟!她又不是小孩子,哪会这么⽩痴啊?!

  他对她的这种过于不放心的举动,是不是就是他爱她的表现?谭郁娴心里想,应该就是了,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而她对他,又做了什么?她思索再思索,答案好像是零,难道她不爱他吗?抑或是不够爱他?临别一刻,她竟为了这个问题而陷⼊了僵局…

  “郁娴、郁娴…”何文贤迭声呼唤完全心不在焉的她。

  “啊?什么?你说完了吗?”猛一回神,她脫口而出就是这句令人错愕的话。

  何文贤吁叹一声,很是沮丧。“原来我在说话,你本就没有认真在听。”

  “哎哟,还听什么?我都会背了!”她坐正⾝子,将背往后一靠,一副悠闲、舒适的模样,看都不看他一眼。

  “真的吗?”

  “真的!何先生,就算我不会背也没有关系吧?你不是已经列了一张‘清单’放在我的梳妆台上了吗?也请你尊口暂休了,好不好?你不累,我还嫌烦呢。”不知为何,原本可以体谅他的叨絮全是因为爱自己的心,在这么瞬间一刻,竟有了不耐和烦闷感,她自己也不明⽩是为了什么…

  她的话,让何文贤的心凉了半截。她很少用这种态度向他说话的,尤其是在他对她做出关心的时候,更尤其是在他们即将分别,他就要上‮机飞‬的这个时候。他感到…很受伤!

  默默的,他把头低下去,一句话也不说了。

  冷冽的氛围,无声无息的围绕在两人之间,更像是筑起了一道藩篱,把他们分隔开来,此刻的他们不是夫,而是自由的个体户…

  沉默许久,谭郁娴自己也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由她来打破这个沉默…

  “呃…文贤,刚刚那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也知道嘛,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啊,常常口不择言、胡说八道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喔?”她示好的靠近了他,还扯动着他的手臂。

  这怎么能够说不放在心上就可以不放的呢?何文贤苦笑地扯动着嘴角。别说她一笑一怒都牵动他全⾝每一神经,她对他的态度,更是攸关他整个人生,甚至生命啊!他对她的在乎,他想,她是永远也不能了解的吧?

  “怎么会?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我真的是太嗦了,都怪我自己不好。”善意的谎言除了是为了他自己好过外,更是为了不让她內疚。她的自责,同样教他心疼。

  “你别这么说嘛,你也是为了我好啊,是我太不懂事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他愈低姿态,反倒让谭郁娴愈觉得理亏,一反常态的谦和了。

  “不不不,不是你不懂事,说到底,还是我不好…”“不,是我不好啦,都是我…”突然,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两个在⼲嘛呀?让过来让去的,没完没了了嘛。好了,到此为止,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打平,OK?”

  “OK。”何文贤也笑了。

  就在两人相视的笑声中,飘浮在他们头上的乌云散得无影无踪了。

  每次都是这样,有任何小小的不愉快,就算来得突然也去得快,因为何文贤个朴实、善良,教他们总是吵不起架来,就算谭郁娴有心,也无对手,自然没戏唱了。

  “对了,你爸和你妹呢?他们没有来送机啊?”都快上‮机飞‬了,她才突然想起嫁人的她多了个公公和小泵。

  “他们都要上班,我叫他们不用来了。郁娴,我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以后别再说什么‘你爸’之类的话,好不好?”“喔,不好意思,我一时还没有习惯,下次不会了。”自幼丧⽗的她和他恰好相反,各有一个爸爸和妈妈,因此不用特地区别也不会搞错,她自然也没有借口了。

  “那就好。”他再度温和的笑开了。

  “哎哟,时间到了,你还不进去?”看了手表一眼,谭郁娴旋即弹跳起来,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他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还早嘛,还有二十分钟,不用这么早进去啦。”

  “二十分钟还早?!不早了啦,你看每个通关的队伍排的那么长,你快赶不上‮机飞‬了!”谭郁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到通关⼊口。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现在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正事要紧。

  “郁娴,我说真的,一个人的生活过不惯的话,回妈那里住吧,我也比较放心…”他还是紧抓住最后的机会,对他的新婚子殷殷叮咛。

  “好了,我知道,进去吧!别再那么依依不舍了,反正三个月后,候鸟就要飞回来了,不是吗?”三个月又不是三年,一眨眼就到了,她真不懂,有那么舍不得吗?

  她为什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何文贤有点难过。离别在即,两人的感受似乎有些差别…

  “郁娴,我们…”

  “进去吧,拜!”不再给他嗦的机会,以一个临别之吻,強迫他们为这“十八相送”划下句点。

  “那…我进去了,再见。”再怎么舍不得,他也该走了,时间迫在眉梢,真的会搭不上‮机飞‬了。

  挥着手道别,何文贤进⼊关卡后,随便找了一列队伍排队,等候验照。再回头,却不见谭郁娴的倩影,她居然已经离开了?!他大失所望,还以为她会一直在外面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她眼前去登机为止。

  说不出来是怎样的心情,他只晓得他…有点后悔了!他应该一直陪在她⾝边的,他们不该是一对…候鸟夫

  ***

  永仲房屋仲介公司…

  今天是谭郁娴婚假过后第一天恢复上班。

  整个公司热闹烘烘的,感染了她的喜悦。

  大伙一一拆阅她在国外采买回来的小礼物,惊叫连连。

  “哇!这丝巾颜⾊好漂亮哦,很配我的⾐服耶。”

  “这⽪卡丘背包很可爱,我儿子一定会很喜的。”

  “我的领带也不错,郁娴的眼光没话说!”

  “我的帽子才漂亮呢,戴起来就像个明星…”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喜悦的脸庞显示了他们收到礼物的満⾜。

  “郁娴,你这次藌月去东南亚玩,玩得开心吗?”拿到帽子的女同事问道。

  “开心。”她笑着回道。不过,要是能环游世界,她会更开心。她默默在心底补上这一句。

  “什么这次?你这样说,好像她还有下一次似的,你真是乌鸦嘴。”一旁的男同事揶揄她。

  “我才没那个意思,你⼲嘛挑我语病?”

  “开开玩笑嘛。”

  “对了,郁娴,你现在已经从谭‮姐小‬变成何太太了,心境上有没有什么转变啊?”手拿⽪卡丘背包的已婚同事问道。

  “转变?”她偏头想了一下,好像完全没有!夫分隔两地,各过各的生活,就跟婚前的她没两样。因此,她对同事摇了‮头摇‬。

  “她呀,才刚开始呢,心境上当然没有太大的不同,可是行情是肯定明显的下跌。你们看她自公布婚讯以来,就再也没有收到花了,过去的追求者一个个识趣的消失躲起来了呢!”

  以往,她不时会收到花和小礼物,不过这些事她没敢让何文贤知道。

  “就是啊,结了婚的人毕竟不一样喽。”

  “那接下来的桃花运会不会转到我⾝上来?以后换成我的桌子上堆了満満的花?”还没有对象的年轻女同事径自陶醉作着美梦。

  “你呀,慢慢等吧!”男同事不客气的吐槽她。

  “哈哈哈哈…”众人相偕笑了起来,惹得她大发娇嗔。

  一阵打庇后,大家各自回到座位工作,为着不景气的房地产而努力。

  “铃铃…”电话响起,谭郁娴接了起来。

  “永仲房屋仲介公司,您好。”她以公式化的开场⽩说道。

  “你好,‮姐小‬,敝姓李。”

  一个成、有魅力的男人声音!她如是想。

  “喔,你好,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她差点失了神。

  “是这样的,我想买一间房子,新、旧没关系,大约六十坪左右,而且要在一楼,你们手上有这样的房子吗?”

  “有当然有,而且还不少呢!”她一面说,一面翻动相关的资料,更是一面在心底赞叹:声音真是该死的人啊!

  “‮姐小‬,请问贵姓?”

  “我姓谭。”

  “谭‮姐小‬,因为我工作比较忙,所以没空到贵公司走一趟,能不能请你先帮我决定一间,我有空暇时间再直接和你到房子那会合?”

  “没问题!对了,你说房子要一楼的,难道你不怕淹⽔吗?”就她的经验,现代人愈来愈不爱买一楼的房子了。

  “不怕,只要不是买汐止的,我就没有顾虑了。”

  “呵,买汐止的也不用怕,假如你跟我买的话,我附赠你游艇。”

  “哈…真的假的?我有听过这个笑话,你们真的送游艇啊?”

  “骗你的啦,我们公司服务的范围不到那里,只在T市市內。”

  “內湖的我也不要喔。”

  “放心,我现在帮你看上的是民生东路五段的房子,如何?可以接受吧?”

  “可以,离市区不会太远,又満清幽的,正好符合我的需要。”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现在就把时间定下来吧。”还好,她庆幸自己没被他好听的声音得晕头转向,还记得工作至上。

  “嗯…明天下午两点吧,我有一小时的时间。”

  这么忙啊?只有一小时?他是大老板吗?谭郁娴暗暗揣测着他的⾝份、职业。

  “谭‮姐小‬、谭‮姐小‬?”对方突然不答腔,他试着叫她。

  “啊?什么事?”

  “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把地址给你,你抄下吧,地址是民生东路五段…”

  结束了这通电话,谭郁娴莫名的心神恍惚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径地沉醉在那好听的男人声音里,还有他那慡朗的笑声,在在教人留恋和低回不已…

  他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呢?明天就可以看到他了,居然她…对明天充満了期待?!她自己都觉意外。

  ***

  翌⽇。

  中午在公司用过午餐后,谭郁娴便赶往和客户相约的房子,还不到一点钟她就到了。

  这个房子已经搬空,屋主移民到加拿大去了。她来过这里大约有七、八次了,过去,是平常心,这次,她却是心绪波动,紧张得久久无法平息。

  为何?她始终没答案。

  等待是难熬的,她百般无聊地在偌大的空间里踱过来又踱过去的,时间无形中更显漫长,她觉得她等了像有一世纪那么长久。

  累了,倚在窗边,看着外头的中庭,空秋千,无人在玩耍,只有一个找盹的老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盯看着他不停变化的神情良久,竟也看出‮趣兴‬…

  突然,一个稳重的脚步声从门口而来,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楚,她直觉的回头,她终于看到他了…

  那是一个绝对会昅引所有女目光的男人。

  伟岸的⾝材、深邃的五官,俊的姿态,泱泱的气度,更有一股难以抵抗的成魅力…

  她看傻了,目不转睛的。而同样的,他也正在打量她。两人近距离互望,彼此的心像是产生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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