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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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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过去了,逍遥散人还是没有回来。

  孅孅不安地来请教双猫大仙,只见他闭眼掐算,继之浅浅笑开。

  “没事的,他就快要回来了…”双猫大仙‮头摇‬笑。“不过我这师弟实是太任了点,什么事儿都⼲得出来…”双猫大仙将目光投转向格沁。“好徒弟!那么你呢,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疑惑的孅孅却见格沁只是浅浅勾笑、点点头,回了话:“准备好了。”

  两个师徒相视微笑,只有歼忏夹在中间,听不懂就是听不懂。

  那天夜里孅孅睡了阵子,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叫嚣的声音,她霍然跳起,披上了⾐裳便奔往林子里。

  月娘在头顶,林子里一片光明,孅孅来到树林后,先看见扛着两只⿇布袋的师⽗,欣喜得想跳出来喊人,却又在见着了那紧追在师⽗⾝后的家伙时,赶紧将⾝子缩回树后。

  她认得他,那人正是中原皇帝的心腹,九门提督兼皇城噤军统领慕朝

  “臭老头儿!”慕朝怒吼:“你这胆大包天的狂徒!快把他们放了!”

  “不放又怎地?”逍遥散人驻⾜回⾝,懒懒哼笑。

  “你若不放,就别怪我不客气!”凝气提掌,眼看着一记霸掌便要送去,逍遥散人却好整以暇地将⿇布袋挪到了⾝前。

  “别客气,反正我多得是挡箭牌!”

  “你--”

  慕朝恼怒地收势。“你擒了人,又故意留下线索,摆明了是要引我追来。现在我来了,你快放开他们,和我决斗。”

  “谁说我要和你决斗了?”

  “不决斗你⼲么掳人?⼲么引人上⻩山?”

  “他不想打,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逍遥散人还没作声,就见一个全⾝黑⾐、覆住了脸的男子由树上飘下,神情自在地站在慕朝面前。

  “你又是谁?”慕朝瞇眸,上下冷瞧。

  这人⾝形有些眼,嗓音也是,还有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慕朝用力敲头,除非他是疯了,才会将眼前这一看就知道武功底子不弱的家伙,与那素来不长进的浪子联想在一块儿。

  “一个想向你挑战的人。”黑⾐男人出声,厚掌举起,拗了拗硬指。

  “笑话!”慕朝哼气。“你当我是谁?任何阿猫阿狗来挑战都会出手--”

  “你可以不出手…”黑⾐男子一边笑着,赫然出招。“那就乖乖地任由我打吧!”

  开玩笑!想他慕朝岂是容人欺上门来、打不还手的大笨蛋?!

  既然不是笨蛋,管这小子是谁,自然是先打了再说。慕朝被惹⽑了,加上心头又惦记着布袋中的人,顿时成了火虎儿,霸气腾腾。

  站在树后瞧着的孅孅,一眼就看出了黑⾐人是格沁,见他竟向慕朝挑战,看了实是又惊又怕,担心他会受伤。

  但幸好一招一武看下去,她发现格沁或许招式生嫰、不够灵变,但內力却是強得惊人,好几次打得慕朝只能狼狈闪⾝。想到格沁哥哥能有如此本事,大半功劳是来自于自个儿师⽗时,孅孅偏过视线,看见师⽗放下⿇布袋,环冷觑,似是冷眼观战,又似是在暗暗喝采。

  而慕朝则是打得心惊又心庠。

  世人虽多,但好的对手却难寻,他愈打愈是过瘾,此时却听见⿇袋中的低低呻昑,心头一慌,收掌退下。

  “不打了,我今儿还有正经事,真要打,再约时间。”

  黑⾐男子也没他,将手搁在背后,没作声,站在一旁。

  “有话直说了吧--”慕朝恨恨地道:“你们刻意将我引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把朗笑自林中传出,然后缓缓走出了个⾝材瘦⾼、留着⽩⾊长髯的老人。

  “慕家小子!”

  ⽩⾐老人笑。“听闻多年,咱们总算是见着面了。”

  慕朝瞇眸冷瞧。

  “听闻多年?不知前辈是哪条道上的,在下可没听过。”

  “放心!待会儿你一定会很『开心』认识我的…”老人摇扇微笑。“且不急,咱们先移位吧,喜堂已备妥,就等着诸位嘉宾⼊席了。”

  “喜堂?!”慕朝冷嗤。“去你的喜堂啦!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竟敢千里迢迢将咱们『请』到了这里来喝他妈的喜酒--”

  黑⾐男子也开心地笑了,边笑边揭下面罩,走近慕朝⾝畔,拍了拍对方肩头。慕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张大嘴,格沁出声了。

  “我就是那想请你们来喝『我妈的』喜酒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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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虽深,喜宴却还热闹着。

  经过了双方主婚人的见证,这对历经了不少波折的新人,终于拜了天地。

  女方主婚人自是孅孅的师⽗逍遥散人,男方主婚人则是格沁的亲叔叔、当今皇上,亦即被包裹在⿇袋中的人质之一。

  另一个人质是慕朝的爱童雅惜。

  一个是主子、一个是爱,慕朝还能不千里迢迢地紧随而来吗?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将他引来,竟是为了喝那悬在他心头忐忑年余的好友的喜酒。

  婚证前大家都已经将误会解释清楚了,皇上见格沁无事,学得了一⾝好功夫,又愿意乖乖成家了,‮奋兴‬得语无伦次,还说心情这么好恐是因为⻩山空气太好,等将来他退了位后,就要来这边盖间道观,潜心修道,也好在百年后顺利登天。

  慕朝边听边哼气。没间题,只要您放得下那三宮六院上百妃子,您就尽管来潜心修道吧!

  至于童雅惜,清醒后,她开开心心地为孅孅梳妆打扮,毫不在意成了人家的现成喜娘。

  慕朝一杯杯烈酒接着灌下,要不实是难以纡解心头上的五味杂陈。

  他松了口气,‮奋兴‬、开心,却不能否认还有一些些的不慡快。

  这臭小子!闷不吭气学了一⾝功夫,害他以后连骂他一句“废物”或是多要他一记都难了,真是有点怪讨厌的。

  这一年多来,格沁不见人影,慕朝三不五时便在半夜潜进睦亲王府里睹物思人,甚至还曾偷弹过几滴男儿泪,担心格沁是因自己的恶作剧而误送了小命,死在异乡。

  没想到他妈的这小子不但没死,还跟着那个他最恨的“双猫大仙”学了一⾝庇功夫,这教他怎能不恨、不恼、不气、不闷?

  “⼲么喝闷酒?不开心见到我?”

  榜沁一拳擂上,慕朝龇牙捱疼。臭小子,果真是士别三⽇、刮目相看,好痛哪!

  “当然开心啦!”慕朝一边冷哼一边再灌了一杯。“我都不知道开心到什么地步了!”

  “好酸!”格沁笑嘻嘻地。“怎么慕统领喝的酒都同咱们的不一样?是酸酒来着吗?”

  “谁酸啦?!”慕朝侧过脸。

  “好啦、好啦!不酸、不酸,是甜的、是甜的。说真的,好哥儿们…”

  榜沁伸臂过来,一手揽住慕朝肩头,另一只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慕朝杯口抹了抹。

  “在这回见面前,我还是有些儿恨你的。”

  “恨?为什么?”慕朝瞥了眼孅孅。“我没让你跪拜磕头谢媒已经涸仆气了,要不是我,你能娶得娇?能定下心来开枝散叶?能学得一⾝好武功?”

  “想让我娶说一声就是了嘛,你说了我就会听…”

  榜沁往慕朝耳畔冷冷啧息。“知道那l夜我为何要带着纤孅走吗?谢谢你的恶作剧,让我险些在隔天得到一个死了的新娘子。”

  慕朝震惊,面⾊绯红。“孅孅姑娘为你寻死?”

  榜沁冷哼笑。“怎么,不相信你拜把的魅力?不相信有人肯为我而死?”

  死寂良久,慕朝终于出了声音。“对不起!”

  榜沁的笑有些冷。“说对不起挽回不了一条人命,这个教训是要告诉你,整人可以,但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子,不要对那种死心眼的人开他们承受不起的玩笑。”

  “要不要…”难得他満脸愧疚不安。“我去同孅孅姑娘说声对不起?”

  “不要!”格沁‮头摇‬。“我不要让她再想起这件事。”

  “那么你呢?”慕朝转头,紧张地注视格沁。“你会原谅我吗?”

  榜沁面容冰漠,嗓音迟缓。“我本来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的…”见着慕朝双眸因难过而变黯后,他发出了大笑。“骗你的啦!呵,可又整到你了,真是好玩,那么久没整你,你一定很想我吧?”

  “你--”慕朝正想破口骂人,却听见格沁继续说下去。

  “我说实话,会原谅你是因为听嫂子说,你为了那恶整我的事情,让嫂子给罚了裸奔京城一圈。哈!真是没枉我当年曾帮过嫂子几回,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哪!”

  忆起那档子事,慕朝红黑脸,不耐地想推开他,却推不掉这醉得黏在他背上的新郞。

  俊脸绯红的慕朝为了掩饰尴尬,赶紧再度灌酒。

  “谁说那是为你来着?喂喂喂,你不去洞房,在这儿跟我拉拉扯扯的⼲什么?!宾啦!好烦!”两个大男人前后抱成一团,很恶心好吗?

  “那是因为…呵呵,我需要你帮忙,好兄弟!”

  “帮忙?”

  慕朝瞪大眼睛,顿时间酒意全消。“在新房里头?”该死!小子该不会是练武练到走火⼊魔,不举了吧?

  榜沁微笑。

  “在回疆时,我和孅孅卿卿我我,有你偷看;离京逃命时,我和孅孅摸摸小手谈心事,又有她师⽗盯梢。这洞房花烛夜人生仅此一回,我当然得十二万分谨慎小心,绝不能够再开放参观喽!”

  “所以?”慕朝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神智了起来。

  “所以…”

  榜沁终于退开了慕朝⾝旁,俊魅一笑。

  “我向嫂子讨了包葯。我必须和你及孅孅的恩师说声抱歉了,因为我已经在两位的酒里,都掺了葯。”

  “你?!”

  慕朝起⾝想骂人,却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接着自个儿也软‮下趴‬来,晕厥在桌上了。

  眼见大功告成,格沁笑咪咪地牵起他的新娘子,向其他人挥手告别。

  “嫂子,等朝醒来后,千万…”格沁偏首贼笑。“别告诉他我上哪了。”

  童雅惜点头微笑,没忘了代。“玩得开心点!”

  接着,格沁看向自个儿的叔叔。“皇上,臣侄⽇后虽已无意为官,但绝不会忘了常去看您的。”

  皇帝叹息,眸光润。“这话是你说的,⽇后可别忘了。人各有志,孩子,朕就不勉強你了。”

  末了,双猫大仙边摇扇边笑问:“小子,不过是洞房罢了,这两个会偷看的都已经被你给撂倒了,你还想上哪儿去?”

  榜沁捏了捏孅孅的小手,对着师⽗微笑。

  “洞房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我想带她上丝路去。师⽗放心,顶多两个月,弟子自然会回来继续学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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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骑着两匹快马出关,一路奔驰,在历经十数⽇夜后,这‮夜一‬,格沁终于领着孅孅来到他们由回疆返回中原时曾歇脚的峡⾕了。

  他和她约定好了,明天将继续旅程,带她回家去看哥哥、叔叔和小山羊英雄,盘桓数⽇再回中原。至于这‮夜一‬,谁都不许来打搅,因为他们那已延宕了太久的洞房花烛夜终于该登场了。

  这一次,格沁毫不费力地抱起孅孅,几个轻盈起落,凌飞到了刀削似的石壁上。

  上了峰顶,孅孅闭上眼睛温柔恬笑,将蚝首偎枕在格沁肩头上。

  月亮依然又圆又大,就跟那回所见的一个模样。

  他握紧了她的小手。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子,名正言顺地属于他了。

  见他半天没作声,她忍不住悄悄开口:“为什么你非得要带我上这儿来?”

  榜沁笑,‮摩抚‬她长发。“因为我要让月娘做个见证,那‮夜一‬我曾告诉她我要放弃你,但这一回我是来向她宣示,说你属于我了。”

  “那你不怕她告诉你…”她的嗓音染上了些许轻愁。

  “月有晴圆缺,人有悲离合,此事古难全,纵使再如何相爱,但终会有要告别的时候?”

  榜沁笑,伸手她的发。“傻丫头!是谁许你有这种消沈心思的?只许看眼前,别去愁将来,因为将来咱们不能掌握,能做的只是珍惜当下,认认真真地去爱那些你真心爱着的人罢了。”

  孅孅笑了,吐吐⾆,抛去轻愁。

  “好!我只看眼前,不想将来,那我想知道你千里迢迢将我带上这里,就只为了想请月娘做个宣示见证吗?”

  “当然不是喽!”

  榜沁换上了略显琊肆的坏笑。“好不容易才能够彻底甩脫慕朝及你师⽗,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当然是想要继续和小师姐过过招,练咱们那套『月儿神功』了。”

  “过招?”孅孅闻之傻眼。

  榜沁点头,笑眸里挟带着诡芒。“还记得那一回咱们在⽔中练『⽔中捞月』及『⽔上噬月』的两式吗?”

  想起那回在池子里的热吻,孅孅绯红着小脸,赶紧调过了视线,不敢再看他热辣辣的眼神。

  “忘了、忘了!全都忘了!”她调⽪娇笑,宁可当一个记忆力太差的小笨蛋。

  榜沁‮头摇‬叹息。

  “小师姐很不上进唷,演练过的招式怎么能够忘记呢?但没关系,温故知新也是一种增进功力的方式,就由师弟来为你逐步地演练…”

  一边说话,他一边伸手抬起她下颌,重重吻落,⾆并攻,吻得佳人呼昅急促,⾝子发软,听到他在她耳畔不断语。

  “想起来了吗?这一招就叫做『⽔上噬月』,下一招叫做『月影褪形』,小师姐要留意喽,下一回可千万、千万别再忘了,要不我还得再重教一遍。这一招是这个样子开始的…”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更显清晰,孅孅面河邡⾚,以残存不多的理智试图捉紧⾝上已然碎裂的⾐衫。

  “格沁哥哥…你别这个样子…这儿是野地,若是被人看见了…”

  “放心吧,孅孅,这儿这么⾼,除了那慕朝,谁会那么无聊,半夜三更爬上来瞧热闹?”

  “就算没人看见…”

  她羞红脸,继续和他的坏手挣扎。“但还有月娘…”

  “傻孅孅,就是要让月娘看见,要不怎么叫『月儿神功』?你乖乖听话,认真学习,别再违逆师弟的一片好意了。接着这一招叫做『月牙燃火』…”

  是的,燃火。

  他俯⾝在她那已裸裎在月下的‮躯娇‬,用他的⾆与齿洒遍了火苗。

  “这一招叫『月下诉情』…这一招叫『月中恋嫦』…嗯,小师姐发出了共鸣的回音,真是人,显然你很喜这一招,是吗?没关系,那咱们就多练几回吧…还有『月桂凝露』,这一招是针对下半⾝来做演练的,我想,小师姐一定会有‮趣兴‬吧…”

  渐渐地,她已经听不见他洒落在她耳畔的任何一个字了,只能強烈地、‮狂疯‬地感受他那霸道且琊肆的‮略侵‬。

  甚至,连月儿那瞪大了眼似的观视,她都已无法顾及或害羞了。

  他继续‮略侵‬,她昂⾼小脸息,体內不断掀起一阵阵甜藌的热浪,久久不得平息。他睇着她那被初次的情给染红了的容,心底満是震撼及悸动。

  她好美,而且她是他的子。

  是他可以理直气壮拥有一辈子的情人。

  他低头吻住了她殷红的瓣,将她的嘤咛呻昑全包在他口中。就算是月儿,也不想让它偷听见。

  末了,反倒是月儿臊红了脸,‮头摇‬投降,躲到了云后方。

  “月儿神功”大功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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