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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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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你好点了没?”晓人才刚踏进摄影棚,卫均梓立即飞⾝前来。

  “好多了,谢谢。”昨天被他“強力照顾”之后,才过了‮夜一‬,她的⾝体便飞快地好转,醒来只记得梦中似乎吃了一碗很好吃的广东粥,好像…还有一个吻,她也搞不清那一切究竟是事实或梦境?

  “你…昨天带广东粥给我吃吗?”

  “有啊,你还记得啊?看你睡得糊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那…”吻呢?最想知道的答案,反而问不出口。

  他凑近她。“嗯?什么?”

  她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一步。要命!她刚刚才发觉他的眼睛很漂亮,又黑又亮,睫⽑好长,笑容也很好看,难怪会惹来一堆桃花。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真正将他看⼊心底,这一看就着了他的魔。

  “没什么,我只是想向你道谢…谢谢你照顾我,还有你的外套…”她突然扭扭捏捏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呃…你的外套还在我家,我明天再带来还你…”今天一早,发现自己是闻着他的气息起,这才发现原来她盖着他的外套睡着了,而且是‮夜一‬无梦的香甜好觉。之后,她便抱着他的外套发呆,直到上班时间快来不及了,才匆忙出门,外套也就忘了带。

  “没关系,反正我还有其它外套,不急。”他想起她昨晚抱着外套‮觉睡‬的那一幕,一抹自得的笑马上在嘴角扬起。

  晓人一抬头,刚好看到他那朵刺眼的笑,马上作贼心虚地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兴嘛。”知道她脸⽪薄,所以他聪明地不点明,放在心里暗慡,没必要说出来气她。

  “有病。”一样没什么好话,但是态度软了许多,语气也多了一分撒娇的意味,只是她自己没发现。

  “对了…”她拿出一个蛋糕店的小纸袋。“这是我家附近卖的酪蛋糕,浓而不腻,还満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她听说过他极喜酪蛋糕,所以专程去买了这家风评不错的蛋糕,算是答谢他。

  “哇!”他开心地接过来,看了一下蛋糕店的店名,马上‮奋兴‬地道谢。“我最喜吃这家的蛋糕了!谢谢你,宝贝。”不过,这家店离她住的地方起码半小时车程,竟然还硬说是在她家附近,真是不坦⽩。

  “我要去监视了,待会儿见。”不知怎么地,就连平常听惯他喊的“宝贝”都让她觉得心悸难耐,只好赶紧开溜。

  她羞怯的反应全都⼊了他的眼,让他觉得很好玩,他已经很久没碰到这么娇羞的女人,真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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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均梓等待已久的电话终于来了…

  “…我知道了…政意,谢谢你!”他难掩‮奋兴‬地对着‮机手‬道谢。“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等了一个星期,终于有更进一步的进展了。

  “政意打来的吗?他怎么说?”晓人脸上也満是期待的表情。

  “他查到陈金发的两个女儿半年前各开了一家跟建筑工程有关的公司,上个月和上上个月,她们名下公司的账户,各有两笔进帐,总额加起来刚好是两亿五千万。”这个巧合巧到离谱,绝对有问题。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现在证据确凿,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看我的。”他拿起‮机手‬按了一组号码,过了五秒钟,对方终于接听。“喂?我已经知道那两亿五千万的去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电话那端的吴清福愣了一秒钟,马上装傻。

  “是吗?”卫均梓冷嗤一声。“但你一定知道为什么要汇给『会顺』和『会发』两亿五千万吧?”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吴清福吓得不轻,再也不敢装傻。

  “我是要救你命的人。”

  “什么意思?”

  “你现在看看外面,在大楼大门左侧的电话亭边,是不是有一辆黑⾊箱型车?”卫均梓也来到窗边,看着几天前就一直停在那里的黑⾊箱型车。

  原本还在猜测他到底打电话给谁的晓人,从他的对谈中已可以确定对方正是这几天造成大动的中心人物…吴清福。

  奇怪,既然卫均梓早就知道吴清福的‮人私‬电话,⼲么不早点打电话给他要求采访,还浪费公司同仁这么多的时间?

  听他这么一说,电话那头的吴清福快速来到窗边,往外望去,的确有这么一辆车停在那边,但他不懂这跟他命有何关联。“那又如何?”

  “那辆车已经停了四天,打从你自地检署回来后,那辆车就一直停在那里,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你怎么知道那是来监视我的?”搞不好只是巧合。

  “因为那是陈金发打手的车子,你若是不信,不妨亲自去探探。『黑手』和『阿狗』的长相你应该认得吧?但我可不保证你见到他们后可以活着离开喔。”

  “『黑手』和『阿狗』…”听到这两人的名号,吴清福的声音不噤微微颤抖。他们是陈金发的随⾝保镳,两人都是黑道出⾝,专门处理陈金发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手段以凶狠残暴闻名。“真的是他们?”

  “我已经说过,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确认他们的⾝分。”他的语气很轻松,甚至像是在开玩笑。“只要你不怕⾝上多了一个窟窿的话。”

  “你是谁?”听到对方说起“黑手”和“阿狗”吴清福基本上已经知道打电话来的不是普通人物。

  “等一下你就可以知道我是谁,但也要看你肯不肯接受我的提议?”

  “什么提议?”事关自己的小命,吴清福可是急得很哪。

  “将这件事的真相公诸于世。”

  吴清福一听到他的馊主意,立即发飙。“你开什么玩笑?”一公布的话,他就吃定牢饭了,有没有搞错啊?

  “坐牢跟丧命,你自己选一个吧。”卫均梓也不急着游说,只是提出一个简单的选择题,让他自己选。

  “…他不会杀了我的,因为我手中还握有证据,他不敢。”不愿做出选择的吴清福,只能拚命往好处想。

  “你以为一个死人还能提供什么证据吗?”卫均梓再度送他一个冷嗤。

  “这…”吴清福知道他所言不假,但是要放弃现在的好⽇子去坐牢,他不甘心也不愿意啊。

  “我不会你,因为那是你自己的命,既然你都不怕死了,我⼲么替你穷心?”卫均梓深知人的弱点,以退为进,继续说道:“不过你最好小心自己的安危,相信你知道,陈金发并非善类,最重要的是他除了自己以外,并不相信别人,这次他会‮出派‬『黑手』和『阿狗』,就是最好的证明。”

  吴清福再度看向窗外,依然等在那里的箱型车,有如一颗不定时炸弹,让他冷汗直冒,害怕里头的人突然将他⼲掉,因为他深知陈金发的为人,陈金发是一个自私自利,为了个人利益可以滥杀无辜的人。

  “…我知道了。”他做出决定。“你要怎么帮我?”

  “我现在就过去你家,一个小时就可以将所有事情搞定。”吴清福的决定,让卫均梓松了一口气,但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并未表现出雀跃之意。

  “你是…”吴清福怀疑他是检方的人,只是,‮湾台‬的检察官何时变得这么有能耐,效率⾼得吓人?

  “我是大大新闻的卫均梓。”

  “既然你早就有吴清福的电话,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联络?”卫均梓一挂上电话,晓人随即问出心中的疑惑。

  “如果没有⾜够的谈判筹码,你认为他会接受我的提议吗?”

  他一个简单的反问,马上让她认同地点头。“说得也是…”

  “我们准备一下,赶紧过去吧。”卫均梓立即背起装着摄影器材的大旅行袋,并戴上渔夫帽,庒低帽檐,以免他那张众所皆知的脸被认出。

  “好。”她赶紧拿起自己的随⾝包,跟在他⾝后。

  “待会儿我们要假扮成情侣走进去。”一下楼,他小心地往黑⾊箱型车方向看了一眼,立即作出决定。

  “为什么?”她现在本不敢离他太近,因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她发觉只要他一接近,她的脸就忍不住泛红,心跳更是快到像要跳出来。

  “因为那辆车里面的人不好惹。”他用眼神示意她看左前方的黑⾊箱型车。

  “你认识他们?”从刚刚他跟吴清福的对话中,她发觉他对陈金发的事情非常清楚,甚至可以说太过清楚。

  “好了,不要说话…”他故意在她耳边小声说话,状似情侣间亲密地咬耳朵,因为他们俩已越过马路来到“天厦”的大门口。

  他在她耳边的说话声,引起她阵阵酥⿇感,心跳更像是要停止一般,连走路都有些困难,还好有他撑着,才没做出丢脸的举动。

  他们两人才踏上门廊,箱型车里面的人立即把头探出车外察看,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黑⾐壮汉走下车,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过来,让晓人紧张得心跳‮速加‬。

  此时,卫均梓不慌不忙地拿出‮机手‬拨了吴清福的电话,一接通,就听见他亲热地说…

  “老哥,我已经到门口了,开门吧。”

  电话那端的吴清福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立即按下按钮将大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卫均梓镇定地收线,亲热地揽着她略嫌僵硬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轻松点,没事了。”

  两人有惊无险地从黑⾐人面前走过,状似轻松地走进大门,顺利地搭着电梯来到吴清福的住处。卫均梓一按下门铃,吴清福便在第一时间开门,显示他已在门后久候多时,他原本福态的脸在这几天之內变得有些憔悴,看来这个事件的确带给他不少的庒力。

  进⼊豪华的大厅后,卫均梓为自己和晓人作了简短的介绍…

  “你好,我是卫均梓,她是今天采访你的记者范晓人。”

  “不是你来采访我吗?”吴清福对这个安排有些诧异,卫均梓才是当家主播吧。

  不只是他,晓人也是一头雾⽔。“应该由你来访问才对啊!”“你难道不想藉由这个机会往上爬?”他一边在大厅物⾊可用的道具和背景,一边分神回答她。

  “我当然想。只是这次是你的功劳,不是我的实力。”谁不想往上爬,但她不会霸占别人的功劳。

  “这次的功劳,你也要记上一笔。”他解释。“若不是你发现范湘琴,进而让我们联想到整个案子跟陈金发有关,也不会有这个新闻。”

  “可是…”

  “别再可是了,我们时间有限,快点上妆,准备上镜。”他打断她的话,迅速做出决定。“这个位置不错,你们两人就坐在这里。”他来到客厅的一角,摆设简单,但光线充⾜,正好可以作为场景。

  “嗯。”她不再推辞,把握住难得的机会,打算让自己一鸣惊人。

  晓人拿出随⾝的化妆包,轻轻扑上藌粉,简单搽个口红,不到两分钟,上妆完成。“好了。”还好她天生丽质,肤质晶莹剔透,随便抹几下,脸蛋便粉粉嫰嫰,很上镜头。

  “要不要先拟个访问稿?”卫均梓问道。通常临时上场时,记者的话都没有经过修饰,总会零零落落,语气无法连贯。

  “不用了,时间紧迫。”就在刚刚的几分钟內,她已经在心中将要提问的问题大致拟妥,应该不成问题。

  “好,那就正式来吧。”卫均梓也不多说废话,将摄影机架设好,调整镜头,有模有样地当起摄影记者。

  “今天我们独家采访到这几天的热门人物…吴清福先生,他决定对本台说出整个事实的真相,吴先生,首先我们想知道…”

  晓人对着镜头,镇定地提问、访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将所有事件的关键问题全都有条有理地提出,而吴清福的态度也非常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事情始末做了一个非常完整的代,甚至出示许多关键的证据,这段访问等于是最完备的笔录。

  “OK。”访问一结束,卫均梓満意地对着镜头打出手势,放下摄影机,来到晓人面前。“你的表现非常好。”好到超乎他的想象。

  原本以为当今新闻界,只有他一个人有能力将临时访谈的节目做得有条不紊,但没想到在他⾝旁还有这样一个不可小觑的人才。

  “谢谢。”其实刚开始她的声音有些不稳,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立独‬主持一大段访问,但是当她看到负责掌镜的卫均梓时,所有的紧张在他沈稳的眼眸中化为乌有,终于能成功地完成这段访问。

  论起来,还真要感谢他呢,有他在场,让她觉得分外安心;虽然平常总是跟他不对盘,但在危急时刻,他有种让人‮定安‬的特质。

  就像刚刚,若不是有他沈稳的应对,那些黑⾐人绝对不会轻易放他们上来,想到这里,晓人不噤对他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卫均梓转⾝来到吴清福面前。“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多小心。”卫均梓将摄影器材收进袋子,再谨慎地将带子收妥放在晓人的包包里面,背起袋子跟吴清福道别。

  “嗯,我的生命安危就纵在你的手中,你也要小心一点。”否则一旦消息走漏出去,他们三人的命都不保。

  唉,他现在宁可被关,也不要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子。但是后悔无济于事,他现在只求能安然活到坐牢,就阿弥陀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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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暑的夜晚,微风吹来,消去不少⽇间的热气。

  卫均梓和晓人心満意⾜地循着原路离开大厦,他的嘴里还哼着歌,显示他的好心情。

  “你这次立下大功,公司应该会好好地奖赏你一番。”她以为他是因为得到吴清福的独家采访而⾼兴。

  “我并不在意有没有奖赏,让陈金发伏法才是我的目的。”当他说出“陈金发”三个字时,似乎怀有満腔的恨意。

  “你认识陈金发?”这是她从刚刚就一直存在的疑问,只因他对陈金发的⾝家背景和行为模式太过了如指掌,不像是为了这次事件而做的调查,反倒像是长期观察所得。

  “我…”他才要回答,两人正好踏出大厦的铜铸大门,一出门,马上有三名黑⾐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喂,你们刚刚上去找谁?”一个嚼着槟榔,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的黑⾐人,耝鲁地挡人问话。

  晓人吓得直发抖,刚刚从吴清福的访谈中,她完全清楚陈金发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而这些黑⾐人就是他的刽子手。若是让他们发现包包里的录像带,他们两人的小命就不保了!

  怎么办?她顿时慌得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耳边却听到卫均梓冷静从容的应答…

  “找我哥啊,怎么?里面有警卫还不够,连外面都要派人盘问啊!这里的保全做得还真不错耶!”他不忘作戏,亲昵地挨近她。“亲爱的,我看⼲脆也叫老爸给我买一户算了,门噤森严,多有保障啊!”“是啊…”她附和得有些僵硬,不若他的表现自然。她吓都快吓死了,现在是手脚发软,若不是有他撑着,可能已经瘫软在地。

  晓人现在才发现他的冷静和应变能力,是平常人的好几倍,她紧紧倚偎着他,多了一股‮全安‬感,让她的手脚不再抖个不停。

  “算了,你们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逗留。”也许他们两人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情侣档,不具威胁,黑⾐人懒得再跟他们啰唆,挥手赶人。

  他们赶紧迈开步伐,只想赶紧逃离现场,可是才走没几步,一名看起来像是老大的黑⾐人又出声将他们拦下。

  “等等!”

  卫均梓停下脚步,故作不耐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他敏感地发现这个人没有刚才的大块头好应付,于是在她耳边轻声吩咐…

  “等一下如果情况不对,我会找机会掩护你,你马上往人多的马路跑,拦一部出租车赶回公司,知道吗?”不知內情的人以为他们只是情人间的卿卿我我。

  “那你呢?”她隐隐觉得情况不乐观,他们可能无法顺利脫⾝。

  “没问题,我会想办法脫⾝。”虽然知道留下来会凶多吉少,但他強装镇定。

  “不行,这样太危险。”她不能让他留下来送死。“要走一起走。”他的义气让她非常感动,但是她无法接受。

  “逃一个,算一个,你手上有录像带,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那卷录像带比他的命还重要,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扳倒陈金发的王牌。

  “不准再说悄悄话!”大块头黑⾐人看不惯他们“咬耳朵”的动作,出声制止。

  “奇怪了?你们到底是警卫还是打手啊,这么凶⼲么?把我女朋友吓坏了,我安慰她都不行喔!”他故意不満地叨念着。“不行,我一定要跟我哥哥反应,叫他跟管委会提出抱怨,找个人还得被问东问西的,以后谁还敢来这里啊!”说完,他果真掏出‮机手‬,一副准备打电话抱怨的模样。

  他这么做是险中求生,希望自己的虚张声势有吓阻作用,其它就只能求老天帮忙了。

  “你这小子,欠揍啊!”第一个将他们拦下的大块头黑⾐人,语气凶狠地威胁。

  “阿狗,别来。”绰号“黑手”的男子,制止冲动的同伴,以免因小失大。

  这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听这年轻人的话,他家应该也是有钱人,一旦爆发冲突可能会惊动里头的警卫,进而暴露他们的形迹,以他们目前的“⾝分”不能上报,否则可能会扯出陈金发,也会打车惊蛇。

  “黑手”深深地打量了卫均梓和晓人一眼,看这男人一脸无所畏惧的轻松模样,不像是做了“坏事”应有的态度,他们应该没问题吧?考虑了几秒钟,终于决定放行…

  “没事了,你们走吧。”

  “哼…”卫均梓跩跩地哼了一声,才挽着手脚冰冷僵硬的晓人离开,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他还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直到确定他们没有跟来,才要司机直奔电视台。

  “刚才真的好险…”直到现在,她的手还在发抖。

  经过这阵仗,晓人对于卫均梓的评价又多了好几分。能够独力应付三名黑道份子的挑衅,谈笑间轻松解决掉一场可能会有的危机,绝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让你顺利脫险的。”这不是他惯用的甜言藌语,而是真心话。

  “嗯…”晓人点点头。她很清楚,他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心的;因为这番话,刚刚他在危急时刻就已经说过一次,生命关时刻所说的话是最‮实真‬的。

  正因如此,刚刚的感动再度涌⼊心中,強烈‮击撞‬她的心,这一撞也暴露出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她的心正在沦陷…

  他是她所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但光是这点并无法让她心动,因为她的感情算是理智派的,若是没有⾜以引起她感动的元素,她无法动心。

  前天的感冒,他细心体贴的照料一举软化她的心;而他刚才的表现,集结勇者无惧和智者无忧的強人风范,更是紧紧揪住她的心。

  无可否认,他已经变成她心目中的大英雄了,而她一向崇拜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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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二点多,大大电视台的会议室…

  “晓人、均梓,你们这段采访做得太好了!”看了卫均梓和晓人对吴清福所做的采访报导后,林政意对她的表现赞誉有加。

  会议室里共有五个人,他们都是负责“吴清福贿款案”的项目小组,在接到卫均梓的电话后,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公司,观看得来不易的采访內容。

  均梓不居功地笑答:“这个功劳是大家的。”只要能将陈金发绳之以法,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功劳的归属,他本不在意。

  “我们今天的晨间新闻就播出部分精华片段,抢先播报这条独家新闻,晚上再挪出一个时段做特别报导,播出完整的采访內容。”王嘉成的脑子已经开始计划该如何好好利用这段采访发收视率。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新闻部经理张志家终于说话了,但一开口便泼了他们一盆冷⽔…

  “这段采访,我们可能无法播出。”他的脸上是浓浓的无奈。

  “嗄?!为什么?”其它四个人不约而同地问道,尤其是卫均梓的反应更是烈,他一把抓住张志家的肩膀,动地问:“我们费尽历尽艰辛采访到的独家新闻,为什么不能播?”

  卫均梓异于平常的动反应,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过了好几秒王嘉成才反应过来,将他拉开。“均梓,你是怎么啦?⼲么这么动?”

  以往就算新闻稿临时被撤换,他也都能一笑置之,虽说这次是由他主导,但这样的前例以前也发生过,他也是轻松看待,不曾有过这么強烈的反应。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卫均梓这才发现自己反应太过烈,轻声道歉,只是经常挂在他脸上的轻松笑容不再,换上一张严肃无比的面容。“那是我们花了好大的心⾎才得到的报导,我不希望⽩做工。”

  “我也不希望⽩⽩放掉这条新闻,但是我们不能得罪陈金发。”张志家也很无奈。

  “经理,到底是什么原因?总要给我们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吧。”晓人无法接受一个不明不⽩的答案。

  “我刚刚才知道,陈金发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张志家爆出一个內幕消息。

  “他是股东?!”这个突来的消息让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不对,我记得我们公司应该是崔家独资的企业呀!”王导播在大大十年,对公司组织有一定的了解,立即提出质疑。

  “要在这个业界生存,当然要有靠山,所以当年董事长『免费』让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陈金发,算是利益输送,希望他能多关照,这件事并没有让外界知道。”张志家说出其中不为人知的故事。

  林政意无奈地叹口气。“这么说起来,我们本拿他莫可奈何喽。”说得也是,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况且他算是老板之一哪!

  “既然如此,我就拿这卷带子到其它电视台,我相信他们会抢着播。”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卫均梓的意料之外,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下下策。

  无论如何,他都要揭发陈金发的真面目,让这个恶人接受应有的惩罚。

  “不行!”王导播一听,动地否决他的提议。“这正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独家画面,哪有转利他人的道理?”

  “均梓,你不要意气用事。”张志家拍拍他的肩安抚。“我们再来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想?除非你们有魄力拿陈金发开刀,否则就算拥有独家画面也是⽩搭!一段不能播出的新闻,算什么独家?”卫均梓失去平常的冷静,像只受伤的猛兽,只想发怈心中的郁闷和不満,关心则,他无法以平常心待之。

  “均梓,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公司也有公司的难处在。”张志家也希望能抢先揭发这段新闻,但是力有未逮。“虽然这条新闻被庒下不能报导,但你的努力我都知道,考绩还是会帮你记上一笔的,别担心。”

  他痛苦地低嚷:“不,你不了解,我要的不是考绩!”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扳倒陈金发,因为那是一段蔵在他心中长达十年的痛!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一切只脑瓶他自己!

  “各位,你们都忘了考虑一件最重要的事…”一直不发一语的晓人,突然出声提醒争执不休的其它人。

  “什么事?”大伙儿一起看向她。

  “如果吴清福主动投案,一旦进⼊法律程序,不管我们有没有公布这卷带子,陈金发都不可能脫⾝。到时候,其它新闻台一定会纷纷报导这条新闻,我们还要继续保持沉默吗?”见他们因她的话而陷⼊思考,她又继续说道:“况且当我们公司跟他的关系被查出来,你们认为我们公司还有可能置⾝度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呀,晓人说得没错。”她的话让王导播重燃一丝希望。“我们现在要有『大义灭亲』的举动,才能跟他的个人行为撇清关系,否则我们公司一定会被拖累。”

  “嗯…”张志家沈昑了一会儿,说道:“OK,我马上打电话跟董事长联络,跟他报告整个事件,再做决定。”

  “什么时候可以做出决定?”卫均梓焦急地追问,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给我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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