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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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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铁沙克那里得知东极及青丝情海生变的消息,铁父的脸全黑了。

  他和陆续回‮湾台‬参加家庭聚会的四个儿子,冒着极可能被铁东极踹出门的危险,不顾一切地轮流上门表达关心之意。

  他们想居中调解,希望两人可以和好如初,冷‮坐静‬下好好谈。

  几天时间过去,铁东极真的冷静下来了,但,他的冷静却教往曰经常可听到甜藌笑语的屋子,如今只剩沉重的冷寂与冰冷…

  这天下了班,他开车回名宮大厦。

  不再体恤青丝因‮孕怀‬而行动不便的事,他才拿出的磁卡,转手已被他收回去。

  站在门口前,他表情冷漠,伸手按下门铃。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青丝挺着九个月的⾝孕,亲自帮他开们。

  虽然是恶意,不过开门这一项,已经算是青丝一天当中,最为轻松的一份工作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把她当成女佣在使唤。

  而不幸地,钟点管家王嫂也正好在这段期间,请长假回‮陆大‬探亲,让所有的大小家事,全落在她⾝上。

  他让她挺个大肚子抹桌子,坚持要她跪下来擦地板,不准她用洗衣机洗‮服衣‬,他要她蹲在浴室里,把他一件件故意踩脏、弄脏的‮服衣‬洗⼲净。

  一个月一次的大扫除到了,出门上班前,他还告诉她气窗脏了。她咬着牙,困难地站上⾼⾼的四脚椅上,擦着⾼⾼的气窗。没错,他就是故意整她,就连青丝自己也知道,但她还是承受着。

  只是再逞強,‮孕怀‬的她还是会累;还是会崩溃;因为早已被他赶出主卧室,独自睡在客房里的她,夜半时候仍是会偷偷哭泣…

  虽然她从没向任何人诉苦,但是他就是知道。

  因为深夜里,下楼喝水经过客房的他,总会听见一声声自客房里,幽幽传出的哽声哭泣。

  因为她的哭泣,他失眠了。

  他从不希望正她的关系变成这样,但,嫉妒与愤怒早已经操控着他受伤而急欲反击的心。

  他也不想这样怀疑青丝对他的感情,但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的背叛事实,教他要如何说服自己相信她?

  其实他应该接受“假调解之名,行破坏之实”的法兰建议,将她赶出名宮大厦,让她流落街头,然后再运用自⾝权势,堵死她一切生路。

  接着站在一旁,慢慢欣赏着她生不如死的模样,让她过着远比还没遇见他之前,还要凄惨的曰子,让她知道背叛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法兰的心肠确实很坏,他的建议也很狠,应该可以平息他心中的愤怒。

  但是他做不到,他…没办法那样对她。

  因为他早已经习惯她在他⾝边、早已经习惯听她柔柔的说话声,也早已经习惯…爱着她。所以要他那样对她,他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继续将她留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只能尽一切力量漠视她越见苍白的容颜,也忽略她曰渐消瘦的脸庞…

  “你回来了。”木门被拉开,看到门外的他,青丝努力扬起笑容。

  喀地一声,她打开铁门,迎他‮入进‬。

  看着眼前神情憔悴的她,东极双拳倏地紧握,酷颜紧绷,严噤自己对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看也不看她一眼,他自行进屋。

  “晚饭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开…”青丝一边说,一边想带上铁门。

  突然--

  “啊!等等,还有我、还有我!”是一路从公司跟来要看情况的铁父。

  一时没注意,他用力扳开铁门的力道,将青丝连同铁门一块往外拉。

  “啊!”突来的力量,教青丝步子一踉。

  急扶住墙壁,她想站稳⾝子,但她手一滑,肩膀硬生生撞上铁门,砰地一声,被弹了回来。

  “啊!”以为自己就要摔倒,青丝不噤心惊,可,来自⾝后的拥抱,及时搂住她下坠的⾝子。

  回过头,看到他难看的酷颜,青丝感激一笑。

  “谢谢你。”

  “给我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家里出人命!”拒绝她的笑容,铁东极猛地一把推开她,愤瞪一眼差点闯祸的铁父,即动手关上铁门及木门。

  “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的。”她笑容不变。因为他虽然误会她,也不再关心她,但是他还是在意着她肚里的孩子。

  她知道现在的他还在气头上,只要误会一澄清,她相信东极就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她好,所以现在她愿意包容他对她的一切恶整与恶言恶语。

  毕竟他还是很在乎她,否则他就不会因为一场误会,而如此地愤怒。所以只要在她的忍受范围里,她一点也不介意把吃苦当吃补。

  况且前阵子回医院做产检时,林医师也说孕妇要经常运动,这样生宝宝的时候才会顺利、才不会太辛苦。

  “青丝,你没事吧?!”铁父一脸紧张,赶紧上前关心。

  “铁爸爸,原来是你。”发现強行进门的是铁父,柳青丝绽出笑颜。

  有铁爸爸出现,家里气氛会好很多的。

  “对对对…就是我,我是来看看你跟我宝贝孙女的,呵呵呵…”得到青丝的笑容,铁父心情好愉快。

  “谢谢,我刚做好晚餐,一块吃好不好?”跟在铁东极⾝后,青丝同铁父一块走进大厅。

  “好好好!当然好了,呵呵呵…”看着青丝⾼⾼隆起的肚子,铁父是越看越开心。

  “对了,这几天还好吧?东极他还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的话,你尽管告诉铁爸爸没关系,铁爸爸一定替你做主、讨公道,呵呵呵…”“东极他对我很好,你不要担心。”看着他的背影,青丝勉強笑道。

  “是吗?”他不信,不过他的注意力全落在她的肚子上。

  听说女人‮孕怀‬的肚子,如果是圆的,就会生女儿;如果是尖的,就会生儿子,那青丝的肚子是圆的?还是尖的?

  弯下⾝,铁父认真研究着她肚子的形状。嗯,好像是尖的,会生儿子。

  唉,这可怎么办呢?这下子,他不是又抱不到温柔可爱的金孙女了吗?

  叹口气,铁父一脸的失望。

  突然,铁父眼睛一亮,挺起⾝,仔细瞧着被他看得脸都红了的青丝。

  “铁爸爸?”

  “我听说‮孕怀‬的女人,如果变丑了就会生儿子,如果变漂亮就是生女儿,我看你是越变越漂亮,这一胎肯定是生女儿!哇哈哈哈…”想到‮奋兴‬处,铁父仰天狂笑。

  这真是太棒了!再一个月,他铁风云就有金孙女可以抱、可以宠了!

  知道铁父一心想抱孙女,青丝笑着‮头摇‬。

  自从知道她‮孕怀‬的消息,铁父就一直追问孩子的性别,但她真的不知道。

  因为当初她与东极都想把孩子的性别,留待出生的那刻再揭晓。

  “拿到书房去。”冷眼看她,他出声破坏两人愉快交谈的气氛,对她递出提在手中的公文包。

  “是。”不敢有所怠忽,青丝一接过公文包,就快步走往书房。

  “等等!”铁父喊住她。

  “铁爸爸?”提着公文包,她回过头。

  对青丝露出最慈祥和蔼笑容的铁父,转头对东极摆出最难看的脸⾊。

  “我跟你妈是少生一只胳臂给你,还是少生你一条腿了?你不会自己把公文包拿进去吗?为什么还要青丝替你跑进跑出的?”

  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这样对待他未来宝贝金孙女的妈咪!

  “她是我出钱‮养包‬的女人,我不可以要她为我做事?”

  “你、你说那是什么话?!你怎么可以…”

  “铁爸爸,以前东极也都是自己拿,他只是今天工作比较累,所以才要我帮忙一下,没事的。”担心两人为自己吵起来,青丝急忙道。

  但她的善意,却换来铁东极的一记冷眼。

  “哼,还真是会说谎。”

  铁父有怒待发,但看见青丝眼底的担心,不想再在他们两人间制造问题,他也只得暂时忍下。

  “来、来、来,铁爸爸闲闲没事做,帮你拿进去…”抢过青丝手里的公文包,走到书房口,门一开,铁父就用力将它摔进去。砰!“铁爸爸,你--”青丝掩嘴轻叫。

  “爸?!”铁东极瞠大眼。

  “不就是放进去吗?你管我怎么放,哼。”不理东极的‮议抗‬,铁父笑着拉起青丝的手,就往饭厅走“走,陪铁爸爸吃饭去,铁爸爸饿坏了。”

  忍住气,铁东极怒看青丝一眼,愤而转⾝上楼换‮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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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铁东极下楼走进饭厅,铁父早已经坐在主人位置上,一口又一口享用着青丝为他所精心料理的丰盛晚餐。

  随便找了位置坐下,东极冷眼看向正自厨房里端出豆瓣鲤鱼的青丝。

  “我帮你去盛饭。”不必他说,青丝料理一放、就转⾝想进厨房。

  “等等。”铁父又喊住她“你坐下。”

  “铁爸爸?”青丝回头看他,铁东极也看他。

  “青丝是我未来宝贝金孙女的妈咪,不准拿她当下人使唤!”铁父瞪他一眼“要吃饭就自己去盛,顺便替青丝盛一碗过来。”

  忍住差点爆发的怒火,铁东极冷着脸,砰地一声,站起⾝,走进厨房。

  端来两碗饭,他将小碗重放到她面前。

  “谢、谢谢…”

  “算你行!”坐到她对面位置,再也不看她一眼,他舀起一匙白菜卤铺在白饭上,脸⾊难看地吃着。

  看两人数眼,铁父一对白眉忽拧忽展。

  不想再火上加油,破坏了用餐气氛,铁父摇了‮头摇‬,夹起一口红烧牛腩放进嘴里咀嚼几下,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

  “青丝,你的厨艺真好。”他心満意足地对着青丝猛点头。

  “铁爸爸如果喜欢吃,可以常来,人多吃起饭来也热闹。”有了新话题,她微笑着。

  “嫌冷清?要不要去找那个男人来陪你?”忍不住地,他言语讥讽。

  柳青丝脸⾊微变,而铁父气得在桌下重踩他一脚。

  “这样也好。”撤去怒容,他转向青丝,笑眯双眼“我一个人在家里吃饭也怪冷清的,以后就天天来你这儿报到好了。”

  “不过来之前,最好先打通电话联络一下,不然的话,我担心她忙着到外面会情人,让你扑了个空。”夹起一口豆瓣鲤鱼吃着,他不忘冷颜讽道。

  僵了下,青丝低下头默默吃着饭,不回一句。

  因为她若回话了,只怕会惹得他更不⾼兴、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所以,她只能沉默。

  但她的不应、不答,早已在铁东极心底点燃星星之火。

  “⼲嘛不说话?”

  突来的吼声,吓得青丝双肩一颤,差点摔落端在手里的碗。

  回过神,紧抿着唇,不再动筷的她,只沉默望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

  “没关系,出去会情人总比留在家里被人虐待的好嘛。”再也看不下、听不下去的铁父,助她冷言回击。

  “爸?!”

  “我有说错吗?吃顿饭也像在刑求逼供,你不会太过分了?”拿出为人父亲的威严,铁父决心主持正义。

  死小子!在他面前还敢这样对青丝,那可想而知,在他背后,他是怎么恶整青丝的!

  “青丝,我看就这么说定吧,如果你真遇上一个对你真心的男人,你就好好把握,铁爸爸会祝福你的。”铁父故意道。

  不満铁父对青丝的护卫与偏心,铁东极恶意地直想破坏柳青丝在铁父心中的好印象。

  看着她,再看看铁父,铁东极放下手中碗筷,靠向椅背,冷扬薄唇说道:

  “爸,你真以为她有你心里所想的那么好吗?”

  “什么意思?”铁父拢眉。

  “你以为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吗?”

  “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他懂得看人,他相信青丝绝对不可能会做出对不起东极的事“你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看不清事实!”

  “爸,到现在你还想护着她?!你知道那天,我还在那个男人⾝上看见了什么吗?”父亲对她的信任,更加激怒了他。

  “是一只领带夹,就跟她之前买来送我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这--”铁父惊讶。

  “不,我没送过徐敏強任何东西!绝对没有,我可以用生命发誓!”青丝急声道。那天她根本没注意徐敏強⾝上有什么配件。

  “铁爸爸,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铁东极目前根本无法信任她,青丝急转过头,目光祈求地望着铁父“我可以发誓的,真的,我…”

  “发誓?!”铁东极讥嘲讽笑“那你要不要也顺便替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发誓?”

  抨击入心的震痛,教柳青丝倏仰容颜,弄翻手中的碗。

  愕瞠黑瞳,惊望他无情的眸,她全⾝直颤抖,久久无法言语。

  她、她哪里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明显暗示?哪里会不知道此刻他正踩着她仅存的尊严?

  “就说你现在怀的孩子,真的是我铁东极的、是我铁家的骨血!嗯?如何?要不要也拿你的命来赌一下?”褪去嘲讽之笑,他目光鄙夷。

  “你、你…”紧捂心口,紧咬红唇,她強睁泪眼。

  似再也承受不住満心的哀怨与悲戚,她凝聚于眶的清泪瞬间溃堤,顺着颊滚滚滑落。

  她从没想过他竟这样的想她、竟这样的侮辱她、竟这样狠心伤害她爱他的心。

  略过铁父沉重的表情,她凝泪望进他黑沉的眼,柳青丝強忍心中悲愤,抿紧红唇,双手颤抖,扶住餐桌勉強地站起。

  挺直腰⾝,扬起惨白的容颜,她一步一步,缓而慢地移向饭厅口。

  行经他⾝边,她唇齿轻颤,強睁泪眸,紧咬唇加快步子,坚強行过。

  懊死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铁东极表情僵硬,下颚紧绷,双掌紧握。

  他想忍下胸口因她而再次燃起的怨火。

  可是,她那倔傲的无言态度,就好像似一阵狂风,在顷刻之间,将他胸口的星星之火,化成燎原烈焰,焚毁了他最后一道自制!

  铁东极脸⾊难堪,倏然离位,挟带着狂炽怒焰走出饭厅。惊觉情况严重,铁父急放下饭碗,也跟了出去。

  铁东极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楼梯,在二楼梯口处拦住她的去路--

  “为什么你不敢用生命发誓?你发誓啊!”他眸光怨恨,一把拐起她纤细手腕,奋力扯动她、猛摇她。

  忍住突来的剧烈摇晃所带来的不适,柳青丝努力想站稳。

  “你不敢发誓,对不对?因为你我都知道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青丝⾝子一颤,眸底净是一片哀伤。

  “难怪我‮孕避‬措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你还能‘意外’的‮孕怀‬!”

  “你说够了没有?”再也无法冷眼旁观、坐视不管的铁父,愤声喝斥。

  但,无视铁父的威喝,东极瞠瞪愤恨的眼,严厉控诉她的欺骗行为。

  “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他愤声狂吼。为什么在他指控她之时,她不愿意大声且肯定的告诉他,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确确是他与她的心肝宝贝?

  “我…”抑下心底激动,忍住想哭泣的心,青丝噙泪看向情绪激动而愤慨不平的暴怒酷颜。

  “你要我说什么?”一抹幽怨染上她的眼。

  “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现在孩子是谁的,还有关系吗?在你的心里,不是早已经认定这孩子跟你们铁家没有一点关系吗?”

  “你?!”他愤瞠眼。

  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柳青丝強张浸泪的清眸,用力菗回被抓痛的手,她双手紧捂住就要逸出呜咽的嘴,疾⾝越过他,她想奔进前方的住房。

  她怕慢了,自己就会当着他的面放声痛哭。

  “不准走!我要你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东极想再拦住她。

  为痹篇他伸来的手,泪水直落的青丝,忘了自己正站在梯口处,猛地后退一步,一个不稳便一脚踩空。

  顿失重心,她清丽容颜血⾊尽褪、惨白如纸!

  惊见她向后倒去的⾝子,铁东极惊睁双眼,全⾝血液似凝固结冰。

  “小心!”立即伸出手,他神情惊惶,想拉回就要摔下楼梯的她。

  但,在他要将她拉回之时,那一抹在她唇际缓扬的哀怨凄笑,教他心口震颤。

  “只要能让你相信,我愿意用生命发誓。”敛下眸里的悲与泪,凝进他的眼,一声凄然逸出她的口。

  再也来不及拉回向后倒去的她,铁东极愕视自己僵于半空中的手。

  砰、砰、砰…咚!突来的声声強力‮击撞‬,狠狠撞痛他的心!

  骇看仰倒在一楼梯口处,唇角及下⾝衣处皆染上诡异鲜红的她,他酷颜菗动、全⾝颤抖。

  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可以一步步走下楼梯,检视她的伤势。

  但,心一恸、膝一屈--

  “不!”一声绝望与惊狂,冲出他的口,划破天际,直达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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