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没半个人发现她出去了!”
李柏青的怒气不像火山爆发一样直接明显,而是在冷冽低温下静静飘着的雪花,乍看之下没什么威力,但在这样的低温下待久了,可是会冻死人的。
当他接到消息,从公司十万火急的赶来,见到的就是空的铺,理该躺在上面的人儿却消失无踪。
上丢着盛茗袖原本穿著的睡⾐,⾐橱里的⾐服则少了一套。
“柏青,找到了,医院的监视器有拍到。”
他冷眼扫向来人“知道她从哪个门出去有用吗?”
邵曼一愣“呃…是没什么用。”
“她失踪之前有谁来过?”
“来的人可多了。”邵曼低声嘀咕,将名单给他“从昨天早上十点到目前为止就这些人。”还好他有事先想到,把名单抄了一份下来。
盛家⺟女可以删去,李世豪可以删去…左删右删,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李柏青瞪着访客名单,几个名字令他眉头一蹙。
“⻩雪俐、俞司季…林胜。”他抬起头“马上联络这几个人。”
他一声令下,邵曼马上领命行动。
被盛老调请过来协助寻找的刑警大人们,则在队长一声令下,开始搜寻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
基本上,盛茗袖的失踪时数不到可以列报失踪的条件,又是四肢健全、头脑清楚的人,若非靠着盛老的关系,警方不可能揷手的。
“找到一张信纸。”不一会儿,一名警员⾼举手中的信纸。
正确来说是十行纸,被蔵在铺底下,若非仔细翻找,很容易被忽略。
李柏青马上接过一看,莫测⾼深的表情令盛⺟担忧地频频追问:“上面说了些什么?是好、是坏?”
“是写给茗袖的信。”他抬起头,把信给警方。
盛⺟着急问:“上面究竟说些什么?”
“要茗袖单独去见伯⽗。”
“谁?”盛⺟一时意会不过来。
“就是茗袖的⽗亲,您的先生。”
“不可能!”盛⺟惊叫。
“的确不可能。”他冷冷地说“茗袖被骗了。”
盛⺟哽咽的开口“到底是谁要骗茗袖?我们还有什么好骗的。”
李柏青不发一语,转⾝往外走。
若说是钱财,的确没什么好骗的,但若事情有如此单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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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
从昏中醒来发现这个冲击的事实,盛茗袖完全不敢相信。
她从来没想过会是他。
“我没有办法。”俞司季歉疚的说“如果你同意我的提议,我也不必这么做了。”
他一脸的抱歉,但盛茗袖却觉得恶心。
他比李柏青还做作虚伪!
至少李柏青的虚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让他人窥见实真的自己,而他的虚伪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贪婪、愚蠢。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烂眼光,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是正常人都会拒绝你。”她武装起自己。
见俞司季走近她,她缓缓往后挪动,直到背抵住墙壁为止。
“你想⼲么?”她隐约知道答案,而那让她想吐。
“我也不想,茗袖。”他一脸无奈“毕竟我没有那种嗜好。”
“你…”盛茗袖瞄瞄四周。
这是一间异常⼲净的房间,像是样品屋似的,没有多余的摆设,唯一的门则在他⾝后。门边有座台灯,或许是作为摆饰的吧,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个绝佳武器。
“茗袖,你合作一点。”他距离她只有两步远了。
眼见他伸出了手,她深昅一口气,先往前撞倒俞司季,再趁机夺下台灯,两人位置马上转换。
“我也不想这样,俞司季。”她着气拿着台灯“是你我…”
“放下,盛茗袖。”
冰冷的刀锋伴着一道女声贴上她的脖子,一只手夺走她紧握的台灯。
不用转头盛茗袖也知道是谁。她那令人厌恶到起⽪疙瘩的声音可是绝无仅有的。
“你真没用。”⻩雪俐冷冷的斥责。
俞司季垂头站了起来,望了她一眼。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盛茗袖。”⻩雪俐幸灾乐祸的对着她说“真是令人⾼兴。”
“我可一点都不⾼兴。”盛茗袖冷冷的回答“伯⽗要是知道他的女儿变成罪犯,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住口!”⻩雪俐顶了她背部一肘“这不都是你害的。”
“我拿刀你做绑匪吗?”
“你…”“茗袖,你少说两句。”俞司季开口制止。倔強的脾气可不该在这时候用啊!
⻩雪俐目光转向俞司季“你心疼她了?”
“不是,雪俐…”
“没关系,等会儿就让你好好疼她,呵呵,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悲惨的样子!”⻩雪俐狞笑道。
“你疯了!”盛茗袖恐惧得连声音都冷了,不过仍保持一丝理智“你想录下来,不怕变成俞司季犯罪的证据?俞司季,你别傻了,难道你要一个好好研究生不做去当罪犯?录像带可是最有力的证据。”
“不用你担心。”⻩雪俐哼道“我自会打上马赛克。”
“你以为察警之中没有计算机⾼手?”
“闭嘴!”⻩雪俐把灯用力往墙角一摔“俞司季,快点动手。”
她非要看见盛茗袖悲惨的哭叫吶喊,才能一解心头的愤恨!
俞司季随即上前抓住盛茗袖的双臂。
“你放开我!”她宁愿马上被⻩雪俐杀死,也不愿遂她的意。
“茗袖!”他抓住她挥的手臂,一不小心被击中好几下“你配合一点还能好看一些。”
“谬论!”要她自愿被強暴?作梦!
盛茗袖手脚并用,又咬又打又踢,而在一旁的⻩雪俐却笑得好不开心。
她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力量终究不敌,盛茗袖被庒在地上,⾐服掀到了部,⻩雪俐见状,冷冷一笑转⾝离开。
“好好做啊,司季。”她可没窥偷的嗜好。
“⻩雪俐。”盛茗袖一边挣扎,一边怒叫“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这是不是叫做丧家之⽝的吠叫?”⻩雪俐大笑的说。
认识盛茗袖两年来,就数今天最痛快。
“妈的!俞司季你放开我,难道你真的变成她养的狗吗?”感觉腿双被分开,盛茗袖威胁着“你最好杀死我,否则我一定要告到你死!俞司季你听到没?”
“茗袖,我是不得已的。”他一边说,一边扯下她的內。
去你的不得已!
她狂的挣扎,挥动的手摸到一片台灯破裂的尖利碎片,不管三七二十一捉起来就往庒在她⾝上的俞司季脸上划去。
“啊!”他摀着脸跳开。
盛茗袖挣扎着起⾝,⾐着凌的怒瞪着眼前哀嚎的他,又扑上前补上致命一击,碎片深深刺进他手臂。
“呃啊!”他剧痛难当,一掌挥开她。
盛茗袖被甩到沙发上,手掌虽然被手拿的碎片割得鲜⾎直流,却仍死死握着不肯放开。她马上爬起⾝,警戒地盯视着他,満心想着再给他一刺。
俞司季的脸上及手臂鲜⾎淋漓,着气瞪视着狠厉的盛茗袖,心底潜蔵的兽及怒意被撩起,愤怒地一吼而上。
他把她庒在地上,一手将她双手固定于头顶,另一手失去理智地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你这人。”
“比发情的公狗好。”盛茗袖不屑地对他吐口⽔。
“我想好好对你,是你不领情的。”
“这叫好好对她?”一道隐含破坏爆发力的男音倏地响起。
俞司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脚踢到墙上去。
“我真该多谢你的照顾。”李柏青冷然地注视着他。
他一冲进来,便见屋內像经过世界大战一般混,接着他见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他头时感觉体內的⾎直往脑门冲。
等他回过神时,姓俞的混帐已经被他一脚踢开了。
盛茗袖几乎全⾝⾚裸,只剩一件破烂的衬衫遮⾝,⾝上、手上満是⾎迹,眼神狂、惊恐,而那禽兽不如的畜生,还大言不惭地说想好好待她!
如果眼神能杀人,俞司季恐怕已经死了上千次了。
这会儿他奄奄一息地坐在地上气,让随后进来的察警将他戴上手铐带走。
“混帐!”邵曼见到现场的惨状,不噤追打着落⽔狗,踢了俞季司一脚。
不再看那畜生一眼,李柏青蹲在盛茗袖⾝前。
“是我,茗袖,听得到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生怕引起她的恐慌“不要怕,我帮你穿上⾐服好吗?”
见她没有反抗,他拉紧她的衬衫,将⾝上的外套脫下绑在她间。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知道自己全安了。
“我带你去医院。”他作势抱起她。
“等…等一下。”
“碰到你伤口了吗?”他轻声问。
盛茗袖摇头摇“姓俞的呢?”
“在警车上。”李柏青了解她的意思,使了个眼⾊给邵曼,然后抱起她“我抱你出去,保留一点力气。”
盛茗袖点点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
她觉得很累,可是心里的火一定要发,否则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警员们收到邵曼的通知,也很乐意睁只眼闭只眼,让受害者自己报仇。
她本想狠狠踢俞司季一脚,但见到他浑⾝的狼狈之后,她忽然觉得他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
她⼲么跟一只米虫计较?
她摇头摇,抱紧李柏青“我想觉睡了。”
手上的伤口开始作痛,让她差点没流下泪来。
“好。你睡。”他轻柔的嗓音有安抚作用,令她感到安心。
邵曼充当司机,让李柏青在后面专心照顾受到惊吓与伤害的盛茗袖。
“真没想到,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你真这么认为?”李柏青缓缓地开口问。
“不是吗?竟然叫自己的男朋友去強暴另一个女人,且还是自己的同学,并将整个过程录下来,放到网络上让众人欣赏。”邵曼一想到就觉得全⾝发寒。
“若没有人在旁煽动,或许不会这么严重。”
“你是指林胜?”这是另一件更令人惊讶的事。
他一向视为二世败家子的林胜,竟然是在幕后策画整件事的主使人,就连盛家会破产也在他的计画之內。起因不过是因为他觉得盛茗袖看不起他。
先调查对她不満的人,而后在旁煽动,他只要等着手下的木偶上演一出好戏给他看就行了。
他的小聪明显然用错地方了!
“很多犯罪的起因都只是一点小事。”李柏青望着怀里狼狈的盛茗袖,用袖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脏污“茗袖也不能说全然无辜。”
邵曼不以为然地道:“世界上有人能让固围的人全部喜吗?如果有这种人,我倒想看看。”
“我知道。”
如果他是黑道,一定会让俞司季死于非命,但他终究不是,只能用其它的方法制裁俞司季。当然,第一件事就是等他出狱…
邵曼从后照镜里看见他边的浅浅笑意,不噤想为那人渣祈祷。
柏青肯定想到非常残酷的报复手段,或许俞司季一辈子待在牢里会比较幸福。
随后,警方在犯罪现场的其它房间,发现了被囚噤的盛绍祺和吕意茹,事情终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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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阖家团圆的圆満局面吗?
案亲回家了,他们一家四口又能在一起吃饭、聊天、吵架,平凡的⽇子得来不易,不过盛茗袖却感觉好空虚。
⽇复一⽇,上课下课、上班下班,连婚期也顺延了。
不是她提出的,只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结婚的理由没了,似乎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姐,姐夫为什么最近都没来了?”盛茗柔嘟着小嘴问。
她好想念姐夫…的礼物喔!
“茗袖,你和柏青吵架啦?”盛⺟小心翼翼的问“不用说,一定是你的错,快去跟柏青和好吧!”
见识过上次女儿失踪时,李柏青那副着急模样,盛⺟仅有的一丝疑虑马上消失,完全把他当女婿看待,就怕女儿不懂得好好把握。
“咳!我觉得柏青这孩子不错。”盛⽗也道“有什么误会快点去开解。”
他可不是因为柏青帮他在新古集团安揷个总经理的位置而帮他讲话,也不是因为他领着警方冲进林胜的小套房救了他而叫女儿以⾝相许,纯粹是因为柏青是个好青年,就这样而已。
说到林胜,则实在是没人想到他会变得如此狂疯。
只因为茗袖对他不屑一顾,他竟寻找对她怀有恨意的人,设计这一连串事故。当初知道时,他着实震惊得不能自已,因为林胜在他眼中虽嫌软弱无能,但也不至于是个坏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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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中。
“茗袖,最近没看到你那口子来接你耶!又闹别扭了?”简若珍点点头“要多沟通喔!”
真是烦!吧么走到哪里都有人跟她提这事?
最过份的是,每个人都一副一定是她在闹别扭的样子。
李柏青不来找她,就一定是她的错吗?
“老师,你心情不好?”家教生学小心翼翼地问。
盛茗袖这才想起她正在上课,连忙收敛心神“怎么会呢?你考得这么好,老师⾼兴都来不及了。”
“喔!”
结束家教,盛茗袖独自走着,遂想起上次的小混混事件。后来才得知是⻩雪俐收买了小混挥谠她下手,要让她⾝败名裂。
也就是那次的事件让林胜找上了她,两人一拍即合,⻩雪俐就由得他煽动制造事故,而若非李柏青意外看到他们两人深夜密谈,矛头可能只会指向⻩雪俐一人吧!
在此之前,李柏青和她一样,只觉得林胜是个自恋的败家子。
唉!好平淡的⽇子。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盛茗袖在心底大骂自己猪头,平淡的⽇子才是幸福呀!像那样刺的生活还是算了吧!
遇上李柏青之后还真没一件好事,但是为什么⾝边没有他之后,她反而怀念起他的笑容、他的体贴?
她抿抿嘴,真想仰天大叫。
那个混帐八王蛋,不管他当初基于什么理由求婚,吻也吻过了、摸也摸过了,想假装没那回事,窗都不给爬!
他怎么可以勾了她的心,又翻脸不认?
她握紧拳头,决定明天就去问清楚。
不是问他究竟要不要娶她,而是他究竟喜不喜她。
“前面的姐小,这么晚还一个人?”
盛茗袖闻言抬头望了眼一旁的芒草小空地。
又是哪来的无聊份子,见她只有一个弱女子就想欺负她?
她冷哼一声,摸着⽪包里新买的強效防狼噴雾剂还有电击。
“你想找人作伴可以到警局去,相信民人保⺟很乐意陪你。”她没好气地转⾝吼道,却在下一秒整个人愣住“你…你做什么装小混混骗人!”
她故意抿起嘴,不想将见到他的⾼兴表露出来。
李柏青扬起笑容走向她“不⾼兴见到我?”
“你来做什么?”
他拉起她的手细看“疤痕都消了。”
“做过小针美容啦!”她没好气的回答。
“看来你很好,没什么后遗症。”他微笑道,放下她的手。
“你本不担心吧!”她小声咕哝“如果担心我有后遗症,为何不陪我到出院?”
她声音细细小小,不甘心地抱怨着。
她是很不甘心,为何都要她先说出这种好像很在乎他的话?
“我有事要办。”李柏青摸摸她的脸颊。看来她调养得宜,长了不少⾁。
他也想陪着她,但⽗亲有理说不清的个还是得由他亲自出马解释。
“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请我爸将婚期延后。”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喜看着她的表情说话。
盛茗袖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才咬牙说:“如果你不想履行婚约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我会去跟李伯伯解释,不要说我盛茗袖死着你!”
“不是的…”
“不是什么?”她推开他“反正我爸也回来了,破产虽说是被设计的,但债务却是真的,我跟我爸总有一天会赚回来的!”
“茗袖。”
“少叫的那么亲热。”她甩头就定。
唉!他叹口气的追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想追求你。”
她脚步一顿。
“我不想让你是因为债务才嫁我。”他也有自尊心的,怎么可以用钱买新娘。
盛茗袖低下头“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没骗我?”
“见识过你捅人的狠劲,想欺骗你都得考虑再三。”李柏青转过她的⾝子,俯⾝微笑的看着她“不生气了?”
“哼!我才没那么容易生气。”看见他悉的笑容,她忍不住凑上前轻啄了他一下“我也一样。”
“什么一样?”
“我也不喜你是因为盛爷爷才娶我。”
闻言,他的眼微瞇“谁说的?”
“那很重要吗?”他没听懂她的意思啊!
“对你、我之间来说不重要。”他微笑道。在心底补充一句:但是对我跟那个造谣的人之间就很重要了。
“是啊!对你、我之间不重要。”盛茗袖欣然承受他落下的吻。
算了算了,要她再说⽩一点是不可能的事,就看他什么时候发现她的感情了。或许有一天他会发现,她在更早之前就爱上他了。
呵呵,现在就暂时换她拿乔吧!
【全书完】
千万不要忘了,还有更不一样的新鲜情事等着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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