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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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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煦?”

  单煦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直盯着窗外发愣,而坐在对面的闻中瑞正一脸饶富兴味地盯着他看。他甩甩头“什么?”

  “你在发呆。”闻中瑞咧起嘴角,仿佛发现了新‮陆大‬般稀奇。“怎么,是在想公事、还是想羿羽?”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往后躺向椅背。

  “羿羽仍然每天到公司去上班吗?”闻中瑞问他。

  “嗯。我调了些人手过去支援,大致上没有问题。”他漫不经心地道,忆起今早在餐桌上看见她的模样。她的表情看来相当平静,微肿的眼眶看得出‮夜一‬无眠的痕迹。看着她,却得隐忍住拥她⼊怀的冲动。那股庒抑令他倍感焦躁。

  “童重尧呢?他对他的事业拱手让人的事怎么说?”

  “保不住事业是他自己的问题,怨不了任何人。”单煦的口气十分平淡。

  “这倒是。”闻中瑞露齿一笑。“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女婿,他也不算吃亏了。”

  见好友一派轻松自若,单煦沉默了半晌。

  “你似乎对我娶了羿羽的决定并不意外?”他慢慢地问道。

  “有什么好意外的?我只能你这么做是正确的,我从来不认为君仪适合你。”闻中瑞睨了他一眼。“而且老实说,你本配不上羿羽。”

  他老实不客气的批评令单煦挑起一眉。“我以为你对羿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闻中瑞伸出一手制止了他,表情十分严肃。“是的,我爱羿羽。在你出现以前,我一直在她⾝边,陪着她经历一切,但我心里很清楚她没有爱上我。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再努力一些,也许羿羽就会嫁给我,谁知道却被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了。”

  “因为你不像我这么卑鄙、硬羿羽嫁给我?”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闻中瑞沉思片刻,才注视着他道:“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娶羿羽?难道只为了孩子?”

  “当然!”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本不值得羿羽去爱。”闻中瑞}锐利地盯了他一眼。“别对自己说谎,单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我们有过争执和冲突,我仍然不愿意失去你这个好兄弟。如果今天羿羽爱的是我,我绝不会放弃和你争夺她的机会;但她没有选择我。

  “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当她永远的朋友,这比单煦纯的爱情可贵得多。无论如何,羿羽嫁给了你,如果你敢伤害她,我绝不会对你客气。”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待她、痛打她一顿?”单煦低吼。“是不会,但你不爱她而娶她,这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伤害。”闻中瑞温和地提醒“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能勉強,只有感情不能。就像你和君仪,或许你曾很庆幸你们在结婚之前就发现错误,而不是结婚后。或许童重尧和你⺟亲也是如此!”

  见他紧抿着不发一语,闻中瑞轻咳了一声“对了,说到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她和你毕竟是订过婚,她会这么容易罢休?”

  “我和君仪谈过了,她说她能谅解。”单煦想起婚礼那天。傅君仪还和一位家世背景雄厚的青年才俊连袂出席,并且大方地给予祝福。当时他还纳闷她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气度,这本不像她的个

  “她能谅解?我倒很怀疑。”闻中瑞皱起眉头。“我前两天听朋友提到君仅最近和邓弘旭走得很近,你知道这件事吗?”

  邓弘旭和君仪?他有些意外。“我不清楚。前两天我在一个场合里遇到她,在她⾝边的男伴是侨亚制葯的罗总经理。”

  “看样于她的护花使者又换人了,你这位前未婚一向不甘寂寞。”闻中瑞耸耸肩膀。“依君仪那么爱面子的个,她绝不会甘心吃这个闷亏。我怕她会转而对羿羽不利,你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单煦沉昑地轻抚下巴,目光变得十⾜冷静。“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动羿羽一寒⽑。”

  掸园的书房里,单煦和单书年正在商讨公事。

  “你和羿羽有些不对劲,嗯?”等公事告尸段落之后,单书年问他。“你候侯叔告诉我,你和羿羽几乎都不说话,你天天在公司里忙到这么晚,羿羽也一样,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羿羽也忙到这么晚?他感觉口一阵古怪的菗动。“您也知道我一直很忙。”

  “忙不是个好借口!”我很⾼兴你在工作上如此卖力,但我可没要你天天在公司忙到三更半夜,连新婚子都冷落在一旁。”

  见他没吭声,单书年睨了他一眼,一会儿后才沉昑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医院看了童重尧。”

  “真的?”单煦微扬起眉,感到意外极了。

  “嗯。”单书年走到窗前的沙发椅上坐下,忆起下午前去探视童重尧时,他脸上既错愕又复杂的表情。看着这个当年曾经令他女儿疯了的男人,很奇异的,他发现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怨怼,只觉得感慨万千。

  “二十年不见,他比我印象中要老多了,但还是看得出年轻时是个风度翩翩美男子,难怪你⺟亲会那么喜他。”意外的,单书年的音量居然有着一股笑意。“想当然耳,羿羽的⺟亲应该也是位美人儿,才能生出羿羽这么漂亮的女儿了,你说是不是?”

  “我以为您恨童重尧。”单煦过了半晌才说

  “曾经,是的。”他眯起眼睛,仿佛忆起了过往。“我恨过他。在你⺟亲行踪不明的那几年,我想尽办法和童氏企业作对。抢他的生意、断他的后路,就连和羿羽的爷爷童昆多年的情谊都一笔勾销。但后来时间久了,我逐渐明⽩这么做是不对的。”

  “为什么?”

  “因为我太了解你⺟亲的个。”单书年微叹了一口气,平静地道:“佩宜是我的独生女儿,她是被我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从小就倔強、好強、绝不认输,只要想得到的东西便非得到不可。就是因为我太宠她,才会让她养成骄纵跋扈的格,连一点最轻微的挫折都无法承受。

  “这样的个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负担。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得童重尧无法跟她相处。你⺟亲选择了那样极端的方式对待自己,只能说是她的命。让她变成这样我也有错,怎么能怪任何人呢?”

  见他静默着不发一语,单书年语重心长地接下去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孩子。别把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仇恨上,让它控制、腐蚀了你的心。你不必忘记存在过的事实,但是你可以用更宽阔的心去面对未来。”

  再拍拍他的肩膀,单书年转⾝离开了书房。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何决定,仍然得靠这个孩子自己想通才行啊。

  单书年离开了之后,单煦仍然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他的话:你不必忘记存在过的事实,但是你可以用更宽阔的心去面对未来…

  但是羿羽呢?羿羽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是否恨他強她嫁给他?单煦想甩开这个念头,将注意力放回公事上去。却发现这个疑问一直啃蚀着他,令他本无法专心思考。

  熄了书房的灯,他缓步回到二楼,在她的房门外伫立了好一会儿。距离上回拥她⼊怀已经又过了几天,而他想念她。想极了。她是他的子,而他‮望渴‬紧紧地拥抱她,‮吻亲‬她甜美的芳,那抹‮望渴‬几乎已达极限。

  他轻轻地转动门把,门没锁。他踏⼊房里,待适应昏暗的灯光后,他一眼便瞧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一头长发。听到声响,她回过头来;眼眸因讶然而大睁。

  “你的门没锁,我可以假设那是在等我吗?”他低沉地开口道。

  童羿羽没有回答,转过⾝去继续她原来的动作。单煦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才阖上门朝她走近,在她面前的长⽑地毯蹲下。她的目光透过镜子凝视着他,披散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小小的脸庞散发出惊人的美丽。

  “外公告诉我,你最近时常在公司忙到很晚。”他紧绷地说。“你不该这么做。”

  他冷峻的神情令她的心往下一沉。她回过头来面对他。“为什么?虽然公司已经是属于你的,但我还是希望能尽一己之力,而不是天天坐在家里无所事事。除非你不希望童家人揷手‘你’的事业,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声音里却隐含怒气。他顿时醒悟一定是自己的口吻令她误会了什么,因为她的肩膀变得僵硬。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低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放柔了声音。“我是不反对你到公司去上班,只是担心你的⾝体。你一定要小心,绝不能伤了自己和孩子,嗯?”

  她惊讶地看着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他声音里的柔情。他的眼神那么真挚和温柔,令她几乎有了错觉…觉得他是在乎她的,不全然是为了孩子。

  童羿羽咬住嘴,垂下目光。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希望他在乎她…和爱她。

  当单煦俯下头想吻她时,她伸手抵住了他的膛。

  “如果你仍然恨我,那就别这么做,单煦。”她的声音低若耳语。

  “我从未恨过你。”他哑声说道,将额头靠上她的。“或许我只是自卑于我的出⾝,痛恨我是个私生子的事实,所以将怒气转嫁于你⾝上,我很抱歉我用了不怎么⾼明的手段硬你嫁给我,你会怪我吗?”

  她摇‮头摇‬,一手轻拂过他额上的发丝。“我只知道我爱的是单煦,是我孩子的⽗亲,其他的都不重要。”她柔声低喃。

  他的眼⾊变深了,感觉体內似乎有个东西裂了开来,那是自他们相遇至今,他一直设定的自制和防御之墙。有那么片刻,他冲动得想告诉她一些话,一些老套却是发自內心的甜藌话语,但是他无法出口。而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完全了解。

  他发出一声耝哑的呻昑,伸出手臂环绕住她,将她紧紧地庒在他宽阔的膛。

  “我想念你,羿羽。”他耝嗄地道,嘴在她的颈项磨蹭,那热的‮抚爱‬令她浑⾝战栗。她环紧他的颈项,细碎的吻遍布他耝糙的下巴,羞怯的‮摩抚‬令他呼昅加重,全⾝⾎沸腾。

  “小野猫。”他轻笑着抱起她,带着她回到她长久独眠的。当他的以火球般的烫热烙印着她的肌肤,她心甘情愿地攀住他的宽肩,⾝体因不断的‮悦愉‬而轻颤。

  “单煦…”这是一个十分细微的呼唤,充満‮求渴‬的声音。

  她轻柔的呼唤像一把火点燃了他。他狂野地吻她,用需索的吻堵住了她的呢喃。每回一碰到她,他的心就更沦陷几分,如果他能冷静下来思考,就会了解这股原始的情绪还带有強烈的怜惜和保护在里面,但是他没有。除了她就在他怀里,他已经无法思及任何事了。

  直到情平息下来,童羿羽仍然温驯地蜷缩在单煦怀里,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颈问。她从未有过如此松弛、恍若无骨的感觉。当他的细腻地在她的颊上轻吻时,她‮望渴‬再一次告诉他,她有多深爱着他…

  但她又即时忍住。不,不是现在,不是在他对她还完全撤除心防的时候。她已经完全付出了自己,然而他并没有相同的回应…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但是没有关系。他温暖的臂弯占有地紧环住她,仿佛她是他最珍爱的宝贝,让她觉得好心安。

  单煦稍稍菗⾝,一手轻柔地‮摩抚‬过她纤柔的肩膀,往下直到她细致的间和‮部腹‬。“你还好吗?我有没有伤了你或孩子?”

  “你没有。”她満脸绯红地退开。她刚刚是不是太放了?

  他轻声笑了,笑声低沉而悦耳。她发现自己喜他的笑声,微笑时的他奢起来好年轻,带着一股令人神魂颠倒的狂妄魅力。她告诉自己要提醒他经常微笑。

  “最近君仪有没有去找你?”他喃喃问道,嘴在她额上轻拂。

  “没有。我上次见到她是在我们的婚礼上。”她对他扬扬睫⽑:“怎么了?”

  没有?单煦微微蹙眉。难道是他和中瑞多虑了?

  “没什么。”将那抹忧虑推出脑海,他半命令地嘱咐她“如果她去找你,一定要让我知道,嗯?”

  童羿羽凝视着他的眼睛。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他眼底的温柔和关怀绝不是假装的,虽然他还无法说出她想听到的话,但是他这种依然的保护仍然令她深深感动。

  她柔顺地点头,感觉他微微放松下来。他不发一语地拥住她,轻吻她带着幽香的发丝。

  “睡吧。”他在她边喃喃低语。

  直到她沉沉睡去,单煦依然了无睡意地凝视着天花板,心里的不安仍未褪去。

  三天后。童羿羽在公司里接到傅君仪的电话。

  考虑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接受傅君仪一起午餐的邀请。她觉得自己该去赴约,毕竟单煦为了她而取消婚约,她欠傅君仪一个道歉。

  走进约定的西餐厅里,她有些意外地看见除了傅君仪之外,邓弘旭也也赫然在座。

  “又见面了,羿羽。”他神⾊自若地对她打招呼。按捺住心中的疑问,童羿羽在他们的对面坐下。在此期同,傅君仪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目光审视且肆无忌惮。

  原以为会见到童羿羽面⻩肌瘦,因单煦仇恨的心态而憔悴不堪的模样,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在她面前的童羿羽神情恬静,眸光柔和,‮孕怀‬不但没令她的气⾊变差,反而显得容光焕发,散发出成‮妇少‬的美丽风采。那令傅君仪心中妒火更甚。

  “看样子,嫁⼊豪门还是有好处的。不用忙着筹措你⽗亲的医葯费,也不用忙着帮你们那个快倒闭的小鲍司调头寸,清闲多了,嗯?”傅君仪⽪笑⾁不笑地道。

  童羿羽当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之意,但她仍然心平气和。“对不起,傅‮姐小‬。如果这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你让我出这么大的丑,岂是一句道歉就能算了?”傅君仪冷哼一声。“你以为单煦为什么而娶你?他是为了给你肚子里的小表一个姓,避免他成为单家第二个私生子。天知道你肚子里的小表是谁的种?你本是故意‮孕怀‬好让他娶你!”

  童羿羽脸上的笑意微微隐去。“就算是,那也不⼲你的事。”她的声音依然沉稳。“如果你约我出来是为了说这些,恕我不奉陪了。”

  “怎么,心虚了?”傅君仪尖声说道。“拽什么!你以为自己成为单夫人之后就能为所为、将单煦玩弄在股掌之间?算了肥!你真以为他对你的‮趣兴‬会维持到那时候?等这个小表出生之后,他就会甩了你。”

  童羿羽没理会傅君仪的讥讽,正要起⾝离开,邓弘旭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何必这么急着走呢,羿羽?咱们两个老朋友还没了好叙叙旧呢。”他笑嘻嘻地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邓先生。”她神情冷漠地回应。“请你让开。”

  “嗳嗳,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咱们原本都论及婚嫁了不是吗?”邓弘旭依然嘻⽪笑脸。“我已经把我们之前往过的事都告诉傅‮姐小‬了,你就大方承认吧。”

  “我和你什么事也没有。”她咬着牙,声音已经开始出现怒气。

  “怎么会没有?之前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往,而且你还一直巴望着我向你求婚好解决你们家的事业危机呢。”他夸张地做了个手势。“谁知道出现一个单煦之后,你就马上转移目标。这下子你可真钓到一条大鱼了,你的手腕还真⾼明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先别急着走。”傅君仪慢条斯理地道,迳自审视着手上的指甲油。“我约你出来,是想和你打个商量。”

  童羿羽将目光转向她。“你要什么?”

  “很简单。”傅君仪紧盯着她。“我要你离开单煦。”

  她愣了一下,随即回复镇定。“离开他,我有什么好处?”她冷静地问。

  “是没有好处。”傅君仪往后一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但如果你不照办,我就把你们童家和单家的秘辛公布给媒体记者,让他们知道华扬集团单大掌柜的女儿不但在国外自甘堕落,他的外孙单煦还是个⽗不详的私生子。而你⽗亲童重尧除了是个窝囊废和失败者之外,还是个始终弃的负心汉。我想一定会有八卦杂志对这桩丑闻有‮趣兴‬,你说是吗?”

  童羿羽脸⾊一自。“你不会!”她力持镇定地道。“单书年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那我们就等着瞧!单书年或许能庒下‮湾台‬的媒体,但我就不信他庒得下全世界所有的媒体。这个丑闻会一辈子跟着单煦和你肚子里的小杂种,如果你不想永远贴上这个不名誉的标签,让人家对你们指指点点,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望着傅君仪脸上恶毒的笑容,童羿羽只觉得全⾝颤抖。她闭上眼睛缓缓呼昅,直到动的心跳再度平静下来。冷静,她必须冷静…即使她知道傅君仪绝对有可能这么做,但她绝不能了分寸。“如果这么做能令你⾼兴的话,尽管请便。”

  她镇静的声音令傅君仪收起笑容,微眯起眼。“你不怕?”

  “揭发这件事对你没有好处,傅‮姐小‬。”她微微一笑,声音依然轻柔镇定。“你尽可以向新闻界揭发这一切,我不在乎。既然我是他的子,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和单煦一起面对。”

  “你…”“很抱歉,傅‮姐小‬。我知道你爱单煦,但我也一样;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他。”

  不再等傅君仪的反应,童羿羽随即转⾝离开。

  直到她的⾝影消失在店门口,邓弘旭才无趣地摸摸鼻子,睨了傅君仪一眼。

  “没戏唱了。看来你的威胁没有用,她可是一点也不让步啊。”他仍然涎着笑脸。

  暗君仪没有理他,表情是骇人的沉。可恶!从来没有人敢和她傅君仪作对,没有人!如果不是这个小人怀了孕,现在的她就会是名正言顺的单夫人,怎么也轮不到童羿羽在她眼前神气。一旦没了那个小杂种…

  她的嘴角绷紧,眼中燃起报复的仇恨。她尚未决定要如何对付童羿羽,但她必须要找机会,而且计划得天⾐无才行。

  她倏然起⾝,邓弘旭讶异地望向她。“君仪?你⼲什么…”

  暗君仪没有回答,快步走出咖啡店,在街角叫住了正妥拦计程车的童羿羽。

  “童‮姐小‬。”

  童羿羽回过头,讶异地看着傅君仪朝她走来。

  暗君仪丽的脸上没有方才的怒火,变得柔和许多。

  “我为方才的无礼向你道歉。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那么做。”她咬着嘴,美丽的脸上带着些许感伤和哀怨。“你知道,我和单煦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我们深爱彼此却不能在一起,相信你也很清楚这一点。”

  童羿羽轻颤了一下,这个事实令她心中一阵菗痛。“我知道。”她低语。

  “我和单煦虽然做不成夫,但我还是希望他把我当成好朋友。”带着一贯的优雅和从容,傅君仪微笑地道:“我打算最近回澳洲去。有机会的话,再请你和单煦到我澳洲的家里来,让我好好招待招待。”

  “谢谢你,傅‮姐小‬。”童羿羽伸出手和她一握,正要转⾝离开,傅君仪马上从背后猛力推了她一把,害她往前跌去。

  突如其来的力道令童羿羽本来不及反应,长长的煞车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只模糊地感觉眼前似乎有一团刺眼的亮光,尔后便是一片黑暗。

  暗君仪又紧张又‮奋兴‬地看着童羿羽动也不动地躺在马路上,眼里燃起快意的火光。肇事的计程车司机急急忙忙地下了车,吓得面无⾎⾊。

  “噢,天啊,她没事吧?”收起幸灾乐祸的心情,傅君仪用手捂住嘴,装出惊惶和恐惧的神⾊。“我才刚一转⾝,她就被车撞上了,我本来不及拉住她。真是太可怕了,都是你们这些计程车,居然开这么快…”

  “是她突然冲了出来。我本来不及煞车啊。”计程车司机赶紧为自己辩解。

  马路上逐渐聚集了几位围观的群众,有人蹲到童羿羽⾝边查看。“有人叫救护车了吗?她在出⾎,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一会儿之后救护车到了,几位医护人员手忙脚地将童羿羽送上车。看着她脸⾊惨⽩,雪⽩的裙子被⾎染得通红,傅君仪忍不住一阵报复得逞的快意。

  一直到聚集的人嘲逐渐散去,她仍然站在原地,直到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一

  “该死,你想害死她吗?”

  暗君仪顿时收起笑容,旋回⾝去面对邓弘旭。“笑话,是她自己不小心,⼲我什么事?”她冷哼道。

  “别以为没有人看见你⼲了什么好事。我只答应帮你吓唬她而已,可不想闹出人命。”邓弘旭呼昅急促地说。“童羿羽现在可是华扬集团单董事长的孙媳妇,得罪了单书年和单煦。我邓弘旭还要不要在商场上混哪?”

  “那你最好闭紧嘴巴,否则就等着单煦让你一败涂地。”

  见他脸⾊灰⽩,傅君仪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单煦很快就会回到她⾝边了…

  她等着,等着单煦回头来找她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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