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听到⽗亲离开书房的声音,蒂丝亚走出了卧房,往书房而去。
从小她就是个娇娇女,所以⽗亲的书房她很少进来。⽗亲的辛劳,她也不曾替他分担,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进了书房,偌大的房间摆満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墙壁前有一张大书桌,上面摆満了公文。
她走上前,翻找著,也把所有的菗屉打开来看,就是没有所谓的⽟京卷宗。难道是表哥说错了?她又重新翻找一次,真的没有。
她站在原地懊恼著。
“蒂丝亚,你在⼲什么?”
蒂丝亚的⽗亲从门外进来,就看到女儿站在书桌前,仿佛找什么东西似的。
“爸。”蒂丝亚紧张地转过头,怕被看穿企图。
“你没事跑到书房来作啥?”他坐在椅上看着女儿。
“没有啊,我只是来关心一下,怕你太累了。”蒂丝亚赶紧解释。
“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他安慰的说著。
“呃,爸,这么晚了,你还在批公文,不怕太累啊。”蒂丝亚决定向⽗亲套话。
“只是看看公司最新的决策而已。”
“公司所有的决策,你都带回家来看哪?”
“没有,一些和企业共商的文件都放在公司。”
“你放在你的办公室不怕不见?”原来卷宗在公司。
“不会,秘书室有锁,而且公司还有保全,担心什么!”女儿会关心公司的事倒令他惊讶。
“喔,爸,你不要忙太晚,我先去睡了。”蒂丝亚藉机离开。
回到卧房,蒂丝亚思考著,怎么办?
她立即打了一通电话给方青威。
(喂,方青威。)
“表哥是我。”蒂丝亚小声的说。
(表妹,你找到了吗?快告诉我。)方青威非常奋兴。
“没有,文件不在爸的书房里,他说有些义件放在公司秘书室。可是锁起来了,怎么办?”蒂丝亚把结果告诉方青威。
“在秘书室?)
“嗯,接下来要怎么做?”
(表妹,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给我就行了。)
“好。”蒂丝亚挂上电话,心还在不规则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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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
“段秘书,⽟京的计画案什么时候要进行?”
“董事长,他们预定三天后在凯悦饭店进行比案。”
“这样啊,那⽟京给我们的条件,我们都评估过了吗?”
“是的,全评占过了。”
“曼特斯那边有没有问题?”
“没有,总经理也说这案子是值得投资的。”
“那三天后,记得把企画案带去。”
“是,董事长。”段裳意记在行事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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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廷威的比案仅以一百万的些微差距输给明升际国企业,这令廷威的董事长非常生气。
这件易等于是早巳內定的,怎么可能会输?还以这么少的金额败北,这令他怀疑,是不是出了內奷?
回到办公室,他把段裳意和曼特斯全叫进来。
“明明是已经內定的案子,为什么会失败?我们比价的金额,除了我们和⽟京总公司的⾼阶主管外,没人知道,怎么会有这个结果?”董事长拍著桌子,怒声吼道。
“那就要看是谁保管的案子,也许有內奷,才会令机密外怈。”方青威看着段裳意和曼特斯两人。
“你们两个要怎么解释这件事?这件事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到底是谁怈露出去的?”董事长把卷宗丢到两人面前。
“董事长,资料不是我们怈露出去的,我们本不认识明升际国企业的人,怎么可能把机密告诉他们?”曼特斯也不解为什么价格会外流。
“段秘书,保管文件的人是你,难道是你?”董事长不希望他这么相信的人会背叛他。
“不,董事长,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把公司的机密说出去。”段裳意百口莫辩,因为她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董事长,嫌疑人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了。我可是今天才和你去参加比案的,更不可能知道。”方青威落井下石的说著。
“公司內部发生这种事,真令我伤心,尤其你们还是我的亲信;这次的损失,谁能弥补?段秘书,你休息个几天好了,等我把事情查明,你再复职。”董事长下了决定。
“是。”段裳意伤心的答覆。
段裳意的委屈,曼特斯都看在眼里,他一定要想办法捉出那个贼。
“你们全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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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裳意坐在家里休息,但心中最不甘心的就是被人栽赃。现在她成了事主,过去的功迹全被一笔勾销,也失去长官的信任,当秘书的人最忌讳这点。
她不断想着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
照道理而言,文件锁在文书柜里,不可能有人去动?上班时间她都在,下班时间也锁著,机密怎么会外怈呢?
当天,⽔云、亦帆和曼特斯在家里安慰著伤心的她,连他们也束手无策,除非找到证据,否则她是无法洗清自己的冤枉。
亦帆和曼待斯回去后,只留下⽔云整晚陪在段裳意的⾝旁。
“段姐,你不要伤心了,事情总会解决的。”⽔云不断地安慰她。
“⽔云,你明天还要上班,先休息一下。”段裳意拿了棉被给她。
“段姐。”
“觉睡吧。”
睡到一半的⽔云,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赶紧把段裳意摇醒。
“段姐、段姐,你醒醒,我有事要问你。”
“⽔云,很晚了,早点睡。”伤心了一整天,段裳意的眼睛又痛又肿,本不想张开。
“段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云继续摇著她。
“什么事?”段裳意无奈地坐起⾝来。
“当初我们接时,你有没有动到其他的设备?”⽔云奋兴地问著。
如果段裳意和曼特斯坚持没有怈露机密,那么就有可能是晚上有人潜⼊秘书室窃取机密。如果是,那她就有办法可以揪出那个贼了。
“没有,你有什么遗留在办公室的吗?明天再去拿就好了。”
“其实我刚接任董事长秘书时,由于经验还不⾜,所以我做了许多补救措施,以免有意外发生的话,我才能处理得很完善。”
“什么措施?”段裳意好奇又不解地问著。
“孔针监视器。”
“什么,孔针监视器!”段裳意睁大眼睛说。
“对,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我换录彩带,所以我用那种可以维持录影一个月的;尤其是晚上,录得特别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你没有动到它的话,那么它一定会录到那个贼。”⽔云肯定地说。
“真的!”
“嗯,明天我们去把录影带拿出来看就知道了。”
“如果有录到的话,我就要好好谢谢你。”段裳意也希望能录到那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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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你不要紧张,⽔云已经去拿了。”曼特斯搂住段裳意,不停地安抚她,要她别紧张。
“是啊,裳意妹子,我们要相信⽔云。”亦帆坐在他们的对面说著。
“我回来了。”⽔云打开门进来。
“⽔云,怎么样?”段裳意站起来问。
“看了就知道。”⽔云把带子给曼特斯,让他拿去播放。
曼特斯把录影带放进录放影机,随即播放。
录影带慢慢转动,前面一如往常,没有特别的动静,直到秘书室换了段裳意后,大家才全神贯注的看着录影带。
“你看,晚上特别清楚,这是器材公司建议的。他们说,为了保护机密,很多公司都选择用⾼解析度,但能不受灯光限制的监视器。”
“别吵。”亦帆拉了⽔云一下。
影带播到了董事长吩咐段裳意把文件处理的那一天,只见段裳意把文件放进文书柜后,便锁上密码锁下班了。一直到深夜,都没有人来,难道是他们猜错了?
就在大家要放弃的同时,萤光幕上有了变化。
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进秘书室,且直接走到文书柜前,可惜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是背向摄影机。
转过来,转过来。大家心中同时这么想着。
影带中,只见那个人打开密码锁,且把卷宗拿出来看了一下,然后再把卷宗归位。
当他把锁重新锁上时,转⾝过来。大家终于看到他的脸,是方青威。
“是方特助!”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竟然会是他。
画面上方青威离去之后,一切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终于找到人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做?”亦帆问著曼特斯。
“我们去找董事长。”曼特斯认为这件事不能拖,尤其方青威又知道公司多项机密;如果继续拖下去,可能损失不只⽟京这个案子而已。
“好!”四个人前往董事长的办公室。
可是,方青威跟在董事长⾝边,他们要怎么通知董事长呢?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曼特斯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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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我有些私事要和你商量。”
曼特斯进到办公室,果然看到方青威跟在他的⾝边。
“你没看到我们在忙公事吗?有私事不会私底下再商量。”方青威对于董事长对曼特斯的提拔,感到非常不悦;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抒发一下郁闷的怨气?
“是关于蒂丝亚的事。”曼特斯不理会他的叫嚣。
“青威,你去帮我安排和扬盛的会面时间,等一下再来告诉我。”
“是。”方青威瞪了曼特斯一眼后离去。
“有什么事?”董事长看向曼特斯,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其实是段秘书遭人诬陷的事。”
“诬陷?”
“等一下董事长就会明⽩了。”曼特斯走到外面,把他们三个人带进来。
“你们三个全不做事,都跑到这里来⼲什么?段秘书,你为何又跑到办公室来?”
“董事长,你看了这卷录影带,你就会明⽩了。”曼特斯走到电视前,将影带倒回事发的那天,让董事长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事。
“青威,竟然是他。”
震惊和伤心同时袭上董事长的心头,没想到自己那么信任的人竟然背叛他,而且是他的外甥方青威。
“你们怎么会有这录影带?”
⽔云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公司真多亏有了你们。段秘书,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分是非,硬是误会你。”董事长向段裳意道歉。
“董事长,裳意不会把事情放在心上,只要误会能解释清楚就好了。”
“从现在起,我恢复你秘书的⾝分,即刻可以上班。”
“太好了,恭喜你,段姐。”
“裳意妹子,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小意。”曼特斯对上段裳意的眼,彼此的情意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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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我把时间排好了。”为了在董事长面前求表现,方青威赶紧把时间表送过来。
一进门,便看到曼特斯四人站在办公室內,方青威不噤又恢复他的本,开始讥讽道:“怎么大家都有空到董事长办公室来?就连段秘书也来了,是为了⽟京比案的事吗?告诉你们,有错就要承担,光靠讲情是没用的。”
“闭嘴,青威,看看电视萤光幕上的人是谁。”董事长拿起遥控器,将录影带倒转,停置在那小偷的面容上。
“这…我是被陷害的,这人不是我。”方青威不敢置信地看着萤光幕,他的罪行竟然被完完全全的拍了下来。不行,他要赶紧脫罪。
“方特助,上面的人影,明明就是你,你还不想承认?”⽔云不屑他的表现,小人总是胆小。
“不、不是我,董事长,你相信我。”方青威冲到董事长办公桌前,想要力表他的清⽩。
董事长摇头摇,表示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明天开始,你不再是廷威的职员,你自谋生路去吧。”
“不,董事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好歹我也为你立过功劳,赚过不少钱。”方青威不断求情著。
“是赚到你的荷包里才是真的,很多公司都向我投诉过,他们投资的利润比以往还少,而我们公司的盈余也只有减没有多。可想而知,那钱落到哪儿去了。”
曼特斯说出几⽇来他在处理公事上,其他往来贸易公司对他及廷威公司所提出的怨言。
如果不是他一家一家分析利害关系,才留住所有的客户,也没有减少公司的易量;否则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是你在胡说八道,我以前做总经理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个问题。是你在抹黑我。”方青威开始恼羞成怒,大发脾气。
“青威,以前你拿的利润,我都不会向你要回来。不过,从现在起,我要收回你的权力。”董事长痛心地说。
“是你们的错,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文件放在哪里?是蒂丝亚,你的女儿告诉我的。”方青威看着四周围的人,心里不断计算著,他一定会报仇的。
“蒂丝亚。”董事长不敢相信他的话,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没错,就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做的好事。”
“好了,你该出去了。”曼特斯示意亦帆把方青威赶出去。
方青威于是大笑着走出去,同时也使所有的人对他失望透顶。
“你们出去吧,让我冷静一下。”董事长突然之间像怈了气的⽪球,人也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无力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