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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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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管劭予之前所选择的女人…

  夏乐乐不著痕迹地打量著坐在前面的女人,细细在心里评量著。

  年约三十出头,不过却保养得极好,漂亮的脸蛋带著成熟女人的知性魅力,姣好的⾝段全然看不出已生过一名小孩,那股天生的优稚气质更是引人注目,无疑问的,管劭予的前妻绝对是名能攫住男人视线的美丽女人。

  在乐乐打量她时,庄薇雅亦暗暗评估乐乐,她临时回到‮湾台‬,直奔前夫家,却怎么也没料到会在前夫家看到一名女孩,而且看样子,关系似乎还不浅。

  看她年约二十五左右,清丽的脸庞朝气十足,大眼闪烁著灵活光芒,微勾的菱角嘴,轻轻一扬便是甜甜笑容,瞧了就让人喜爱。

  “雅雅,你怎会突然回国?”管劭予从厨房走出,打破客厅里的宁静。“你的咖啡,不加糖。”他将餐盘上的咖啡放到庄薇雅面前。

  “刚好公司给我几天假期,就回国来看你们了。”她端起咖啡,唇瓣勾著笑弧“那么久没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喝咖啡的习惯。”不加糖,纯黑咖啡。

  避劭予淡笑不语,再将果汁放到乐乐面前。

  “妈咪,玮玮好想你。”玮玮坐在庄薇雅腿上,亲昵地撒著娇。

  “妈咪也好想玮玮喔。”庄薇雅低头在儿子脸上亲了好几下“好久不见,玮玮长⾼了喔,有没有顽皮,惹爹地生气?”

  “才没有,玮玮很乖。”玮玮‮头摇‬。

  “真的吗?”庄薇雅怀疑地向管劭予求证。

  “你说呢?”管劭予似笑非笑地扬著俊眉,不以为然地看着儿子。

  “呵。”见他那副无奈模样,庄薇雅忍不住笑了。

  夏乐乐咬著昅管,默默注视这幅和乐融融的全家福,有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完全揷不进那三人世界,一股落寞、酸涩自心头涌起。

  她看向管劭予,那抹温柔笑容目前为另一名女人展现,说出的话题是属于他们两人所拥有的,此刻的他,眼中没有她,更遑论心了。

  明亮的眸光想到这不噤暗涩下来,她微微苦笑,看向开心満足的玮玮,连向来缠她的玮玮现在也只顾黏著妈咪,不再需要她了。

  那么,她还待在这⼲嘛?像个外人似的,这种滋味真是糟透了。

  夏乐乐撇撇嘴,灰涩的眸子不意与庄薇雅对上,清楚的看到对方眸里的笑意和一丝…得意。

  心一阵紧缩,小手紧握著杯子,她眯起眼,顿时明白了。

  眼前这女人是故意的,她想⼲嘛?给她下马威吗?告诉她管劭予和玮玮是属于她的,没有她夏乐乐的份吗?

  冷下眸子,怒意使她轻颤著⾝子,夏乐乐在这一刻决定…她讨厌这女人!

  “乐,你怎么了?”管劭予坐在她⾝旁,大手握住她的“你在发抖?是冷气太強了吗?”

  夏乐乐回过神,回以一抹笑容。“没,我只是不太舒服。”对!她全⾝上下都感到不痛快。

  “不舒服?”管劭予拧起眉,大手覆上她额头。“又感冒了吗?”

  “老师不舒服?”玮玮眨著眼,跳下庄薇雅腿上,也紧张的跑到乐乐⾝旁。“哪里痛痛?”

  “没事,只是头有点疼而已。”夏乐乐笑了笑,大手轻揉玮玮的头,眸子不著痕迹的,得意地睨了庄薇雅一眼。

  哼!敢跟她‮威示‬,以为她夏乐乐不敢接招吗?

  庄薇雅挑了挑眉,当然也接受到那抹得意光芒,她感到有趣地笑了。“对了,劭予,回国这段期间,可以住你这吧?”

  “当然可以,随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管劭予不以为意地一笑,转头继续看向乐乐。“头很疼吗?要吃止痛葯吗?”

  “不用!”夏乐乐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抱起玮玮。“玮玮,爹地是坏人,不要理他。”

  “乐乐?”管劭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懂她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为什么?”玮玮也不明白地看着她。

  “玮玮还记得白雪公主的故事吗?”夏乐乐脸上的笑容很甜。

  “记得。”玮玮点头。

  “你爹地呀!就是白雪公主里的王子,所以,你说爹地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慢慢诱导。

  “是坏人!”玮玮想也不想的?*党鏊胍拇鸢浮?br>

  “玮玮真乖。”夏乐乐赞赏地揉著玮玮的头,澄眸冷冷地睨了管劭予一眼。

  避劭予瞪著儿子,再看向乐乐,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心头升起,就算他一开始不懂她在气什么,现在也全明白了。

  俊眸看向庄薇雅,看来乐乐是在吃雅雅的醋,可是他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当作和雅雅不认识,赶她去住旅馆吧。

  在心里轻叹口气,管劭予这下可为难了。

  “什么白雪公主、王子的?”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庄薇雅満脸疑惑。

  “没,只是童话故事。”管劭予草草带过,俊眸无奈地看了乐乐一眼,为她的醋意感到好笑。“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拿进客房。”不过他还是决定让雅雅住下来,至于乐乐的醋意,就晚点再跟她解释好了。

  听到他的话,夏乐乐迅速转头瞪他。这个臭男人!明知她在生气,竟然不理她!

  可恶!

  夏乐乐鼓起双颊,以凌厉的视线射杀他的背。

  “在门口,待会再整理就好了,我肚子好饿,你在煮饭?”庄薇雅走向厨房。

  “嗯,你要再等等,我马上煮好。”故意无视背后的凌厉视线,管劭予也跟著走进厨房。

  “哇!有我喜欢的糖醋排骨耶!劭予,你是不是预先知道我要回来,先准备好呀!”壮薇雅开心极了,仰头就在管劭予颊上亲了一记。

  完了!

  谤本来不及闪避的管劭予微微一怔,然后立即转头看向客厅…沙发椅上只剩玮玮,而大门也随即传来大力的关门声。

  避劭予闭上眼,声音无力。“雅雅!”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噗,她生气了耶!”庄薇雅调皮地眨著眼,美颜布満笑意。

  “你别故意挑衅她。”管劭予白了她一眼,这女人爱捉弄人的个性一点都没变。

  “好玩嘛!”耸著肩,她一点也不觉得要反省。“不过没想到你竟会跟个小女孩交往,我刚看到真的愣住了。”

  尤其是他眸里的温柔,深得就连⾝为他前妻的她也没机会享受到,害她嫉妒死了,才忍不住想捉弄她。

  “不只你愣住,我也一样。”管劭予‮头摇‬轻笑“你也知道,和你离婚后,我就没打算再和任何女人交往了。”

  “无法抗拒?”庄薇雅扬起眉。

  “很难抗拒。”薄唇凝著笑意,他想着那小女人的一切。“她很耀眼,像阳光,让人无法忽视,不由自主地,就陷入了。”

  庄薇雅审视他脸上表情,瞬时明白了。“你爱上那女孩了?”连她也办不到的事,那女孩竟办到了。

  避劭予一怔,脑海不自主的想着和夏乐乐相处的点点滴滴…灵活的眸子,生动的表情,两人在一起总是她在说话,银钤般的声音常常在他耳畔响著,初时觉得吵,可当消失了,他却也感到失落。

  久而久之,他习惯她的一切,习惯家里有她的⾝影,习惯抱著她一起入睡,习惯床上有著属于她的淡雅清香,习惯她以充満爱意的眸子注视他,以甜甜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一开始的无法抗拒是对那抹阳光的向往、好奇,所以他答应和她交往,却没料到在后来的相处里,他渐渐地把一颗心赔上,悄悄的、偷偷的,在他不经意之间,就如此失落了。

  一切,让他全然抗拒不了。

  “嗯,我是爱上她了。”扬起笑容,他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的心情,心头顿时豁然开朗。

  “是吗?”庄薇雅轻轻一叹。“我真嫉妒她,可以得到你的爱,而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的我,却办不到。”说不失落是骗人的,毕竟她曾爱过眼前这男人,就连现在…

  “雅雅…”

  “其实,我还爱著你。”看着他,庄薇雅微微一笑。

  “雅雅。”管劭予拧起眉。

  “你太出⾊了,和你离婚后我和许多男人交往过,可是心里却总觉得他们比不上你。”说到这,她以责怪的眼神瞪管劭予一眼。

  避劭予只能回以无奈笑容。

  “尤其,你⾝边又没有女人,也没听你说爱上哪个人,更让我心里有著希望,觉得我们两个一定还会有在一起的一天。不过现在我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来到了。”所以,真嫉妒那女孩,早知道刚刚就该玩更凶一点。

  “对不起。”他知道他曾把她伤得极深。

  “哇,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庄薇雅白了他一眼。“爱情本来就没什么道理,所以别说抱歉,这简直是在污辱我。”新时代女性,该放下的时候就该放下。

  “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男人的。”他希望雅雅也能幸福。

  “这是当然。”她再给他一记白眼。“其实,有个男人正在跟我求婚,我本来还在犹豫,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有决定了。”是该往前定了。

  “喔?”管劭予扬起眉。“是谁?说来听听。”

  “嘿嘿。”庄薇雅害羞地搔著头。“就是…”

  她滔滔不绝地说著,管劭予则微笑聆听,他知道他和雅雅都已经定出这段失败的婚姻,而那名正在吃醋的小女人,则是他未来的幸福。

  不过,一想到要怎么安抚那女人的怒气,可令管劭予开始感到头疼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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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方小舞抱著枕头,爱困地打个呵欠,懒懒的询问。

  “然后,我就气得走出他家大门了。”夏乐乐鼓著两颊,气愤的将脸埋进陵里的抱枕。

  她气死了!管劭予竟然让那女人吻他的睑,可恶可恶!那是她的专利耶!他竟然让别的女人碰。

  她气炸了,好几天都没去找他,谁知他竟也没来找她,一想到这点她更气!

  可恶!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她又气又委屈的,一下班就直奔方小舞住处,呱啦呱啦的,把満肚子的气愤、委屈全部呱出。

  方小舞撑著极重的眼皮,极无力地瞄了夏乐乐一眼。她是倒了什么楣,为啥要当人家的爱情顾问?

  平时也就算了,可她最近为了赶稿,已经二天没好好合眼了,好不容易赶完,才睡一下子,就被人吵醒,而且还只为了听这鸡⽑蒜皮的小事!?

  真他X的机车哩!

  方小舞在心里狂诅咒,却还是勉強捺住性子,缓缓开口:“人家是前妻,离婚前做的事,更亲密的都有了,现在只是亲个脸,有啥好计较的?”

  “那不同呀!现在他们离婚了耶!她怎么可以亲他?”夏乐乐不満地抬起头。

  “大姐!只是亲个脸,你就当作‮际国‬礼仪不就成了?”有啥好计较的?哇!

  夏乐乐瞪著她。“那如果有个男人不小心和你发生关系,然后再告诉你,他上错人了,你会怎样?”火大火大,她气得止不住出口的话。

  方小舞瞪著她。靠!这女人是来找她吵架的是不是?

  “怎样呀?”夏乐乐挑衅地扬起眉。

  “夏乐乐,请看清楚你在谁的地盘上。”死女人,在她家还敢这么凶。

  “哼!”夏乐乐怒火冲冲地别过脸。

  方小舞抹了抹脸,告诉自己不要和暴走的恐龙计较。“不然你现在是在气哪样?是那女人亲他?还是他没有反抗的被亲?”

  “都有!”这两项都让她气。

  “然后,你气得没去找他,他竟也没来找你道歉,安抚你的情绪,所以你更火大了。”方小舞一一分析。

  “没错!”死男人!罪加三等。

  “夏乐乐。”方小舞淡淡地看她一眼。

  “⼲嘛?”她没好气的。

  “你真幼稚。”她下了评语。

  “什么!?”她怒瞪著方小舞。“方小舞你给我说清楚,没解释得让我満意,我就要跟你决斗。”敢说她幼稚,找死!

  方小舞撇著嘴,把她的话当作疯狗在乱吠,听听就算了。“首先,人家是前妻,就算离婚了,一样也有情谊在,搞不好人家亲脸颊是友谊的表现,就像你开心会抱著我们乱亲是一样的道理,你这么小题大作,难道不幼稚吗?”

  夏乐乐抿著嘴,再怎么不満,也勉強接受这个答案。“可、可是他要让她住他那耶!”孤男寡女的,很危险耶!

  “大姐!”方小舞叹气叹得很无力。“就如我方才说的,虽然离婚了,仍然有情谊在,人家久久回国一次,借住一下会怎样?难道你要小气的赶人家去住旅馆吗?”

  “唔。”夏乐乐咬著唇瓣,回不了话。

  “乐,吃醋要吃得有理,你这样胡乱生气,偶尔一次就算了,如果常常,是会让男人觉得烦、觉得腻的。”她懒懒地看着夏乐乐,眸子微合。

  “这我知道,就是…”

  “控制不了自己。”方小舞好笑地接话。

  “嗯。”将下巴埋进抱枕,她幽幽说著:“小舞,我爱他,好爱好爱,我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还是我向来就讨厌的男人。”她皱眉,和小舞相视一笑。

  “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有很多不安?我希望他属于我一人,好怕别人把他抢定,讨厌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即使那人是他的前妻。”抿著唇瓣,她苦笑。“即使之前说的那么好听,不会追究他以前的婚姻,可是当他以前的妻子出现时,我根本办不到。”

  “噗,这样才叫‮爱作‬情咩。”会有这种心情是很正常的。“不过只要你确定他爱的人是你就好啦!管她是不是前妻还是什么的,有啥好怕的?”

  “重点就是,我不确定他是否爱我。”她唇畔的笑容更显苦涩。“在-起两个多月,说爱的人总是我,他从没说过,”方小舞眨著眼。“你没问他是否爱你?”

  “不想问。”夏乐乐抿著唇。“因为问而回答的爱,我不要。”她要的是他主动说出来。

  “唔。”方小舞看着她。“那你打算怎样?放弃吗?”

  “我才不放弃!”她好不容易才追到他,怎可轻言放弃?“我不管他前妻是不是对他还有意思,不过目前他是我的,想抢就来抢,不过我绝不会轻易让给她。”

  “那如果,他再次选择他前妻呢?”方小舞提出假设。

  夏乐乐僵住⾝子,这个可能性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拚命告诉自己他会选择她。

  “你会怎样?成全他们抑或让三人痛苦?”看着好友苍白的面孔,方小舞却不放弃,直逼问。

  “我…”夏乐乐张口,却无言。

  “嗯?”方小舞不放过她,定要个答案。

  “如果到时真的是这样…你们会让我哭吗?”不由自主地,眼眶开始泛着泪。

  她知道她会选择成全,即使痛苦,她还是会作这个决定,这个决定不只为他好,更是为自己好,太过执著的爱,不只会伤害他人,更是伤害自己。

  “当然,让你哭一辈子都行。”方小舞轻笑。

  “呵。”夏乐乐也跟著笑了,泪水顺著笑容滚落。

  “拜托,只是假设问题,有什么好哭的!”方小舞没好气的把面纸盒放到她面前。“不过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你哭,看来你真的完蛋了。”她‮头摇‬。

  夏乐乐从盒里菗出一张面纸。“是呀!真的完了。”她轻笑,无奈却不后悔。

  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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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伴著街灯,夏乐乐默默走在回家路上。

  她在想,想她和管劭予的一切,一点一滴的回忆勾起唇瓣笑意,心头也弥漫浓浓甜意。

  第一次喜欢上男人,第一次对男人展开追求,她追得义无反顾,没想过失败的下场,因为自信的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不过,在庄薇雅出现后,她的自信开始动摇了,那么完美的女人都抓不住避劭予的心,她这平凡小女人会有那本事吗?

  包何况,她看得出来庄薇雅对管劭予还没死心,前几天的‮威示‬不就是证明?

  有过好几年感情,还曾是夫妻的关系,才和管劭予在一起两个月的她,真的赢得了她吗?

  这种种烦恼扰著她的心,揪扯她的情绪,她好闷好烦,恋爱的苦涩‮磨折‬她的心,尤其,他还从未说过爱她…

  这份感情她总是在追逐,追著追著,心头渐渐开始疲惫,尤其这几天管劭予也没来找她,更让她觉得好累。

  她不想放弃,因为她爱他,好爱好爱,可是却抑止不住疲累感升起,他的不表态让她觉得好累…

  轻叹口气,扬首看向即将走到的家门,却看到一抹人影站在门前的街灯下,灯光照出地上菸蒂。

  她眨著眼,慢慢走近,心愈跳愈快,唇角忍不住渐扬的笑意。

  “你跑到哪去了?”看到她,管劭予挺起⾝子,捻熄手上的菸,俊庞漫著不悦。“这么晚了,见你不在家,我很担心。”

  他在她家门外站好几个小时,愈等心愈焦急,偏偏她的‮机手‬没开,让他更担心她是否出事了。

  夏乐乐眨著眼,甜甜笑了。

  呵!真的是他,他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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