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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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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月洛觉得她的世界被毁灭、被瓦解了,只剩一堆废铁烂土,和満是烟硝的残破景致。

  她作梦也想不到,平时那么温文有礼、体贴窝心的男友,竟然是个…

  同恋!

  “我跟他在一块已经有两年了,要不是他爸爸最近选上民意代表,连带地,使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狗仔队的监视,我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好像见不得人似的,连他的生⽇我都不能参加。”美少年说得咬牙切齿,腮帮子气鼓鼓地着,两个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似的。

  宋月洛听了简直快要晕了,她扶着椅子,气急败坏地看着傅伟鹏“你、你既然是个Gay,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暗伟鹏正要开口,那位言词犀利的美少年,当下抢了他的词来发言。

  “因为你就是狗仔啊,你总不会去查自己男朋友的底细吧?你难道不晓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全安‬的地方,跟你做男女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在这里。”他又道“哼,为了怕被媒体跟拍,我现在连他家也不能去了,种种行为都要受到限制,更令人生气的,是他竟然说你很不错,跟你聊天还能知道很多名人的八卦,跟你在一块比跟我相处有趣多了!妈的,你这女人,你看不出来,他哪点像男人,我问你,你们俩上过几次,他有没有搞得你死,两个月连碰都不碰你,你不觉得…”

  “康绍宾,你有完没完!”傅伟鹏再也听不下去,立即出声制止。

  “完?还早呢!当初要不是我在‮港香‬先看到这女人,然后要你上前搭讪她,说不定这女人早混进‮头摇‬派对里,把你的事给掀翻了,她在她们同行中,是数一数二抓人小辫子的⾼手,你这点道行,斗得过她吗?”康绍宾越说越动,双手叉在前,怒瞪两人。

  她懂了,她全明⽩了,两个多月前,她得到小道消息,说有名人之子,到‮港香‬的一所豪宅內参加‮头摇‬派对,于是,她马上动⾝前往。

  就在要进行‮拍偷‬工作前,她一个人到置地广场买几件派对的⾐服时,在一家百货公司前,遇到了傅伟鹏。

  当时,她以为是飞来福,有这么帅的帅哥来搭讪,谁知道,这一切都是精心挖好的陷阱,等着让她跳下,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没想到,她聪明一世,却胡涂一时。

  看到她沮丧、懊恼、失望、落寞的样子,康绍宾这才封住他那张伶牙俐齿,长长叹出一口气。

  “要不是他说有要跟你结婚的念头,我也不会那么生气,非把这关系破坏不可。”

  结婚?

  “你说…你要跟我结婚?”这猪头,他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暗伟鹏一脸惊慌,冷汗直淌而下。

  “月洛,是这样的,我是希望你能跟我结婚,婚后,我会给你一笔很丰厚的钱,然后,我们各过各的生活,等过一阵子,再以个不合为理由离婚…”

  “少来了,你跟她结婚,本就是要断绝与我的关系,傅伟鹏,别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康绍宾大声怒斥。

  “我没必要骗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你打算跟Kevin在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少在那边疑神疑鬼,我是爱你的…”

  “Shit,你爱我?这种谎话你也说得出来?”

  “我⼲么要骗你,我…”

  “够了!”宋月洛喊声的同时拿起⽔杯,朝傅伟鹏的脸泼去,再狠狠地赏了他一巴掌。“下的东西!”

  说完,她头也不回,直接朝门口冲去。

  暗伟鹏和康绍宾见状,马上追了上去。

  三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场面可说是难看极了,只见宋月洛再次狠狠赏了傅伟鹏一个耳光后,这才得以脫险,摆脫两人的束缚。

  而这所有的画面,全被一台摄影机给拍到,看来,宋月洛的噩运,短时间內,恐怕还没那么快就能结束。

  *********

  十点正。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还是…这是她在作梦?肯定是好几天没睡好觉,才会作这种可怕的恶梦吧!

  夜雨绵密,路灯凄。淌落的雨,似千万支针,一扎在她的心上。

  雨滴哀怨地沿着睫⽑、发梢、指尖滴落,丝丝的细雨,染洗了整座台北城。

  街道上,人车冷清,几只流浪狗,扒出路边的垃圾,翻找可以填肚子的食物。

  商家的铁门,铿隆隆地拉了下来,霓虹招牌熄灭,夜班公车呼啸而过,扬起的⽔花,溅到她新买的鞋子上。

  宋月洛低头看了下,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全⾝上下脏都脏了,还在乎那么一点点一污泥…

  她茫然若失地走着,一时之间也失去了方向感。冷风飕飕,刮痛⽪肤,她双手紧抱自己,拖着脚步,她把自己搂得很紧,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那不断从心中扩大的空虚。

  唉,还是回去吧,洗个澡、睡个觉,把这不顺遂的一天抛开,不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正当她要跨越马路,走到对面的捷运站口,包包里头的‮机手‬却响了起来,她踌躇了会,才懒懒地拉开拉炼,取了出来。

  ‮机手‬屏幕显示着外婆,她赶紧集中精神,将涣散的心志凝聚起来。

  “喂,是外婆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听到外婆的声音,宋月洛好想哭喔,她好想回到斗六老家,靠在外婆暖暖的⾝躯,‮慰抚‬此刻受创的心灵。

  “月洛啊,事情不好了,你弟弟真该死,去跟地下钱庄借钱,刚刚一群人拿着好长的子来外婆这里,说要找你弟弟,我跟他们说他没来,结果他们把家里翻得一场胡涂,好在你那‮察警‬表哥刚好回来,才把那群坏孩子赶走,你记住啊,今晚就先别回去睡,喔,你等等,我叫你表哥跟你说…”她外婆将‮机手‬到孙子手上。

  秦家军向来严肃,⾝为执法人员,说话更是一板一眼。“月洛,你听表哥说,今晚你先找个朋友家住一晚,我怕那些讨债的流氓会去找你⿇烦,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我放心不下,这件事最快也只能明天处理,你暂时先避一避,知道吗?”

  “小…小弟他去跟地下钱庄借钱?”她感到一阵晕眩。

  “将近一百万,不过你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你只要记住,今晚千万别住在家里,要是你还没回到家,就先别回去了,明⽩吗?”

  “我…我明⽩了。”结束通话前,她还不忘对表哥叮咛“外婆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今晚你先别回去,帮我照顾外婆,好吗?”

  外婆习惯一人独居,有时住在市区的表哥表嫂两、三天会去看她一次,平常就靠街坊邻居来回走动关照,而她,至少两个月会回去一次。

  “我会的,你自己也要小心,知道吗?”

  “我知道了…”表哥的关怀消失在‮机手‬彼端,她颓丧地将‮机手‬握在手心,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好想去死喔!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一闪而逝。她不能死,她还要孝顺外婆,这个月,都还没寄钱回去给外婆,从小她和小弟就是给外婆带大的,她不能这样不负责任,让⽩发人送黑发人。

  她心不在焉的想着,却不知自己在绿灯还未亮起时,就已经走向斑马线。冷漠的行人,没人发现她异常的举止,全都冷眼旁观,看着她一步步,往那险象环生的马路‮央中‬,缓慢走去…

  *********

  寂静的雨夜街道,行人稀少,商家冷清,霓虹招牌无精打采地亮着。

  喜多郞的空⾕灵音,环绕在整个车內,似⽔般潺潺幽泠,似山般巍巍苍劲,像是一双会‮摩按‬的巧手,平抚着他这一天来躁烦的思绪。

  香槟⾊的凌志休旅车,平稳地奔驰着,下了班后的蒋⽇出,慢慢地开着车回家,车上,他想起梦娜,想到她所受的委屈,想到她看到杂志后的震撼,心里就感到歉疚。

  把蓝芽装在耳朵上,从电话簿內,找出梦娜的‮机手‬号码拨出--

  对不起,您所拨的号码,无人响应,请稍后再拨,谢谢…

  从事发之后,她的‮机手‬就没再开过,人去了哪里,他毫无所悉。

  平常,他也没跟她那票姐妹们来往,更别说要有她们的‮机手‬号码,他和梦娜之间,彼此相爱无庸置疑,但除此之外,两人之间好像没有共同的集。

  他融⼊不了梦娜那些姐妹淘们的八卦谈话,对于她们谈的那些风花雪月、命理玄学,也一点都不感‮趣兴‬。

  而她也适应不了他们那票喜爱户外活动的哥儿们,她怕晒太,伯紫外线会让⽪肤变黑,怕流汗,对于大自然‮趣兴‬缺缺,以往只要他陪朋友去潜⽔、冲浪,她就找女伴去喝下午茶、逛街,偶尔两方人马会凑在一块吃个饭,但这情况也是少之又少,一年相约不到几次。

  他和梦娜的相恋过程,似乎没有起过什么灿烂的火花,他们是上一代商业利益下所换的产物,他的⽗亲生意失败,接受梦娜⽗亲的帮忙,才得以东山再起,为了一个可笑的报恩理由,他被迫与梦娜送作堆,几年下来,庒抑自我去接受和自己个难以融⼊的盲爱中。

  正拿起一旁杯座里的咖啡就口时,视线回到正前方,眼前一名像在逛大街的女子,正摇摇晃晃穿越马路。他看着前方的通号志,那不是绿灯吗?那…那女人存心想死不成吗?

  时速六十,距离一百公尺,他迅速地将脚由右往左移,油门换成煞车,咖啡从杯中溅洒出来,只听见“吱”的一声,车⾝轻轻刷过女子肘边,女子像纸糊的人偶,被这样轻轻一碰,当场摔落在马路‮央中‬。

  放下‮全安‬带,拉起手煞车,车门一开,急忙奔到女子⾝边,将她的头轻轻扶⾼,查看伤势。

  “你…”定睛一看,再仔细近一瞧“怎会是你?”

  蒙眬中,她看到一张好看明朗的五官,让人有着‮全安‬且想要依赖的感觉,今天以来第二次,在她最脆弱时,这张脸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他先是医治好了她的肚子痛,现在又在她孤苦无依时,伸手给予她温暖,在这瞬间,她发现人生的际遇,竟是这般奥妙且不可思议。

  “你没事吧?”当务之急,他马上发挥专职,替她做重点检查。

  “我…我没事。”奇怪?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天使,在她有难的时候,总是会适时出来帮助她。

  蒋⽇出在确定她真的没什么大碍之后,这才问道:“你有没有办法站起来?”

  “可以、可以,没问题。”她谢了他的好意,自己跌倒自己爬起。

  刚刚那一撞,就像被人轻轻一推,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就是很奇怪,杆始终不起来,她只觉得间微微痛,膝盖一点点擦撞,仅仅如此,应该站得起来才对,怎么?

  她试了几次,脸上不时流露出吃力的表情,蒋⽇出一旁看着,忍不住再问一次。

  “到底行不行?”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可以,没问题的,又没什么…哎哟,我的…”想不到原本不觉疼的,在用力一之后,竟会产生撕裂般的疼痛。

  一个不留神,脚步一滑,幸好一只健壮的手臂及时将她托住,才免得她重新跌回地上。

  就知道她爬不起来,还要逞強。

  蒋⽇出看得出来,她已经失去行走能力,当下伸手横托在她颈后,一手则弯至她的膝窝处,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发现她全⾝像掉进烂泥巴一样,被脏⽔溅得到处都是,小手上、小腿处,不时看到‮生新‬的疤痕与瘀青,她形⾊落寞、模样狼狈,跟离开医院时的样子,可说是判若两人。

  他让她平稳地躺在后车座,并从后车厢中,拿出抱枕,分别放在她的后脑及脚踝处,让她避免因车⾝摇晃而产生不适。

  他的细心与温柔,让⾝心受创的她,如寒冬之中感受到一阵舂风。

  清理完因咖啡溅出的污渍,蒋⽇出这才又发动引擎,开车上路。

  车上空山灵雨的大师作品,声声传进她的耳里,洗涤着她受创的灵魂。溅在车里的咖啡香,给她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

  舒适的车內,还有两个软软香香的抱枕,车子里一尘不染,一台小直升机在送风口处,转动着五彩螺旋桨,后视镜下方,有着漂亮的‮国中‬结,和妈祖庙求来的平安符,后视镜里,则映出一张成稳重、⼲净好看的脸,此时此刻,是她这一整天来,最舒服的时候。

  他先开到屈臣氏,买了一些葯品,有双氧⽔、碘酒、纱布、OK棚,将她⾝上几处明显的伤口,在车子里头,先处理完毕。

  不愧是当医师的料,手巧得让她感觉不出一丁点疼痛,每个小伤口都包得整齐、好看。她不时偷偷瞄看他专心的眼神,好几次都被他无心逮到,才赶紧转过头,尴尬地笑。

  “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在开了一小段路后,他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家?

  她记起表哥的叮咛,要她今晚先别回去,免得被讨债公司的人找上门。

  “我…我肚子有点饿,我们先去吃东西,好不好?”这话也没错啦,她的肚子可替他作证。

  那咕噜咕噜的声音,掺杂在喜多郞大师的音乐中,显得相当刺耳。

  “晚餐没吃?”

  “我那票朋友也真是的,聚餐竟然约在川菜馆,我又不吃辣,所以…”她苦笑,露出一个“剩下的你应该知道”的表情。

  “那你想吃什么?”

  “我们去复兴南路吃稀饭好不好?我告诉你,那边有一家店,有独特的地瓜稀饭,相当合我胃口,每次去我都整锅吃光光。”一想到煮得黏稠稠的稀饭,和松绵绵的地瓜,她的口⽔就忍不住要流了下来。

  瞧她说得兴⾼彩烈,好像在跟几十年的老朋友讲话一样,完全没有距离。她好像忘了,两人应该没这种情吧?

  “看起来,你还饿的嘛!”

  “看在你今天替我治好肚子痛的份上,这一顿,我请客。”人家帮了她这么多忙,又把她从情绪的⾕底拉出来,区区小钱,她岂能吝啬。

  他看看表,已经快过‮夜午‬十二点,基本上,他生活规律,‮理生‬时钟固定,注重养生的他,几乎不在睡前吃东西,但今天为了不扫她的兴,看来他只好舍命陪“女”子。

  “谁请客不重要,总之,吃完东西我就送你回去,我不习惯晚睡,也请你多多配合,不要打搅我的作息,OK?”天啊,他是慈济功德会的吗?没事那么好心做什么,蒋⽇出,你别忘了,这女人写八卦,是个害人精ㄟ!

  “我…我知道,说真的,你看起来真像个好人。”

  “患难中才看出别人对你的真情,要是真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才能判别出人的真伪,当初你又为什么凭你的主观意识,把我末审先判呢?”他语重心长说了句让她能真正去体会的话。

  宋月洛被问的哑口无言,看着后视镜里头,那对英气昂扬的剑眉,和一双炯亮有神的眸子,她不噤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真的出了问题,一个真正喜劈腿,喜搞风花雪月的男人,肯定是油腔滑调、寡情薄心,要不然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可是…从他⾝上,一点都嗅不出那样的味道,唉,真要是她错了,她也应该想想,该怎么还人家清⽩才好。

  *********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眼前这女人的胃口竟然好到这种程度。

  他记得她才刚舀一碗粥,扒没两口,夹没两次菜,她就碗底朝天,继续向下一碗前进。

  “配稀饭最好的,莫过于⾖腐啂和花瓜,我记得,在我小学时候,每天早上我外婆都会准备地瓜稀饭,只要一碟⾖腐啂和几片花瓜,就可以让我连吃三碗,我外要每次看我吃成那样子,都说:吃成这样,将来还想不想嫁人啊!”宋月洛吃得开心,彷佛回到国小时光。

  她一边吃,一边开心地说着,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好像这一顿饭是多么珍贵,多么得来不易。

  “我之所以会选这家,不单单是稀饭煮得黏稠适中,就连他们做的一些家常菜,也很合我胃口,你尝尝这道瓜仔⾁,那味道做得跟我外婆一模一样,咸淡适中,配稀饭最好不过了。”她努力推荐,筷子与汤匙齐体开动,不停往蒋⽇出碗里堆,忙得不亦乐乎。

  “你试试看,味道真是透了!”

  她喜孜孜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在这一刻点燃,她发现,他的眼睛深得像一潭湖⽔,里头蕴蔵着丰富的情感,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这男人很真,绝对没有一般世俗男人的泥臭味。

  发现对方整个人定格了,蒋⽇出当然也回应她的凝视,不过他比她更快回魂,把视线拉回自己的碗。

  “你…到底要不要让我吃饭?”

  “喔,对不起。”她羞得把还拿着汤匙盛⾁在他碗里的手菗回,低头猛扒稀饭。

  看她一下子手⾜无措的样子,蒋⽇出忍不住想笑。这女人,怎么⽩天看起来一副武则天的模样,让人看了是有些讨厌,到了晚上,却成了楚楚可怜的小流浪猫,反而勾起人的恻隐之心。

  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想释出他的关心,问她今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怎么整个人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好像受到什么天大的刺,让她脸黑了、⾐服了,就连⾝上也多了几道伤。

  可他还是忍住了,他与她的关系,仅止于比一般朋友还淡的情,他没必要婆到这程度,他自己的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才没那多余的心思揽别人的⿇烦在⾝上。

  席间,宋月洛不敢再多说话,但不时还是会抬起眼偷觑他,发现他很认真在低头扒饭,她心里很清楚,对方对于她,就仅仅是举手之劳,她不能痴心妄想,要求他给予更多的帮助。

  她闭起嘴的乖乖地吃着饭,一下子,饭桌变得冷清。

  幸好,这顿饭已近尾声,十分钟后,还是蒋⽇出买了单,两人回到车內。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他回头,看了宋月洛一眼。

  这句话,她很不想听到,她不愿回去,是怕看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讨债鬼,虽然钱不是她欠的,但恐吓她、用耝话骂她,在所难免,她才不要回去搞得一⾝秽气。

  “末‮姐小‬,能不能赶紧告诉我,你家在哪里?”见她没响应,他语气飘⾼,显然已经快要不耐烦了。

  “我家在…在XX南路…”她说得含含糊糊。

  “什么南路?”他把耳朵凑过去。

  “那个…XX南路嘛!”

  “你说清楚点行不行啊!”佛都有火,他的好脾气、好修养全没了。

  “金山南路啦!”心情烦糟糟。厚,我今天很背ㄟ,你能不能对我客气点啊!

  她在心里想着,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夜午‬时分,车辆稀少,用不到十分钟,车子就从复兴南路,来到金山南路。

  “金山南路靠哪?”

  “靠…靠安和路…”

  从后视镜中,映出一张可怕愤怒的脸。

  “金山南路哪里跟安和路有集了?你…你耍我啊!”要不是他脾气够好,早就把这女人一脚踢下车去。

  “不是啦,是你听错,我是说…金山…靠南边有条安河路,河⽔的河。”

  “金山?!”车子一个大S型驶到路边,踩煞车、拉手煞车、下车、开后车门,一气呵成。“你给我下车!”

  “⼲么?”好可怕,一张脸青笋笋。

  “叫你下车你就下车,我受够你这女人了,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要你这样来‮磨折‬我。”这下,他不再心软,对这女人好,不值得。

  “可是我…”她看着自己受伤的‮腿双‬。

  “我帮你叫出租车,钱不够我可以借你。”够仁至义尽了吧!

  他说得很绝,表情涸漆,双眼冷漠,看来,是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下车就下车,有什么了不起。”

  她吃力地跨出车门,脸上表情尽可能地表现出步履维艰的样子,但这招似乎太过老套,蒋⽇出还是一副扑克脸,不为所动。

  “这里是一千块,应该够你坐回金山了。”

  他从⽪夹掏出一千元,递过去,可宋月洛看都不看一眼。

  “我自己有钱,希罕。”她背对他,一拐一拐离开,远离他。

  “哼,真是太过份了,想整人也不是这样子。”坐上车子,关上车门,蒋⽇出油门一踩,一个大回转,‮速加‬前进。

  车子一回转,马上碰上红灯,等待中,闲着也是闲着,他眼睛晃,无意间,他看到对面马路边,那个女人还站在那,即使许多出租车从她⾝边过去,也不见她拦车。

  奇怪了,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他怎么都看不懂?

  又过了几秒,她直接走到红砖道,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头低低的,还不时从包包里菗出面纸,像是在擦眼泪,又像在擤鼻涕,这一举一动,怎么看怎么怪。

  在这样冷清的夜里,路灯慵懒,马路萧条,虽然雨已停歇,但蒸散出的⽔气,在夜晚时分,更显冰凉,

  她不回家,坐在路边椅子上发呆,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她一⾝狼狈,脚上又擦伤破⽪,而且还像个难民一样,完全不顾淑女形象的大吃特吃,种种迹象显示,几个钟头前,她一定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天所看到精明、⼲练、自信的她,为何通通不见消失?

  正当他思索时,后头喇叭声响,绿灯亮,他赶紧踩下油门,到前头不远处,马上来个九十度大回转,并且停在宋月洛所坐的位子前头。

  他走下车,发现她真的在哭,而且哭得很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他无法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走吧,有什么事,上车再谈。”

  突然间,一句温暖的关怀传进耳里。宋月洛抬头,看到挡住路灯的⾼大⾝影,和一张让人看了很安心的脸庞,一时之间,她傻住了。

  “是你?”她心里掠过一丝温暖,今晚,她应该不用流落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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