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旧金山的夏季,诚如大文豪马克吐温说过的,是他生命中最像冬天的季节。
薄雾、低温,在太底下却暖烘烘的,让人有时搞不清楚,到底该穿厚外套呢,还是短袖薄上⾐?到底该开暖气,还是不开?到底要盖厚被子,还是凉被?
类似的杂事弄得韦⺟很烦躁,她已经烦躁好几天了。
周末下午,韦⽗⾼尔夫球聚回来,看到太座大人正坐在起居室里,怔怔的看着一叠刚送来的信件、杂志发呆。
“在看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信吗?”韦⽗手上拎着厚⽑巾擦汗,经过起居室,探头看看,开口询问.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杂志,还有信。”
杂志可是华人圈必读的热门读物,跟湾台几乎是同步。
本来这种东西韦⽗是不看的,除非老婆看到什么有趣兴的新闻或报导,会跟他讨论。而此刻,韦⺟面前正摊着一本⾊彩斑斓的衷漂。
“家里有人又被写了吗?”韦⽗随口问。
韦氏能写的东西可多了,媒体对财团一向很有趣兴。韦⺟没说什么,把衷漂放在桌上,迳自出去了。
韦⽗随手翻了翻,照片、标题昅引了他的注意。
“难怪…”他微微笑了。
报导果然跟韦氏有关,介绍了财团的事业体之外,当然,还要顺便介绍、访问一下新一代俊男美女弟子兵,包括他的一双子女在內。
“…韦氏传播企画副总监韦捷,二十七岁,一八二公分,七十九公斤,史丹佛企管硕士,⾝价上亿…”韦⽗得意的读着。嗯,好儿子,好儿子。“初恋发生在…十六岁?对象是…姐姐的同学?”
这访谈稿也写得太详尽了吧!韦⽗失笑。
还有,韦捷这小子,未免也太老实了,这种事也公诸于世?
“七八糟,什么新闻都写,莫名其妙。”韦⺟又晃进来,嘴里念啊念的,相当不愉快的样子。
韦⽗又翻过一页,显然是被侧拍的几张模糊照片,里面是他们⾼大英的儿子,⾝旁是一⾝素净,俏生生的纤细人儿,他正小心搀扶女子下车。
虽然有些模糊,但那⾝形纤瘦的女子,小肮很明显地微微隆起。
好儿子,好儿子。韦⽗又忍不住呵呵笑了。
“莫名其妙的天气,要热还是要冷,搞不清楚。”韦⺟喃喃发着牢騒。她手里翻着一本⾼级订制家饰目录,很不甘愿地把书页翻得好大声“到底要选哪个,你为什么不帮忙看看?”
韦⽗叹口气“你不是昨天已经选好,要那个花的吗?”
也就是单、窗帘而已,真的有这么难选吗?
“可是,小双喜素⾊…”发现自己说溜嘴,韦⺟很不乐意的硬生生打住,过了半响,才继续嘴硬道:“我才不管她喜什么,我可不在乎!”
不在乎?
不在乎会一听说他们要回旧金山探望亲友,就忙不迭的要订做新单、要整理房间、要把旧家具换掉,早早开始想要吃什么、要怎么补、要买哪些零嘴…
扁是孕妇的睡⾐,她就已经买了三套,还在继续买,问她,还恼羞成怒的推说:“我本来就爱逛街,不行喔?”
“妈妈,你快要做祖⺟了,别再这么别扭啦。”韦⽗无奈地说着。
韦⺟脸⾊一僵“谁说我别扭…我哪里别扭了?你给我讲清楚啊!”女人的别扭,都是男人宠出来的呀。
不论年纪、地点,都是一样的,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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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夏天,热得让人吃不消。
不过,有着央中空调的室內十分清慡凉快。
“嗯…”轻柔的呻昑回在空中。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用力?”男人低沉的询问好温和,带着浓浓的呵护,小心翼翼。
“不会…”她舒服得眯起眼,享受着。
“好了,换脚。”
叶正双乖乖任人布摆,让他捧起另一只裸⾜,温柔摩按着。
因孕怀而略略⽔肿的双⾜,每夜都在韦捷的悉心呵护下,得到最顶级的照料与摩按。
孕怀四个多月,她因为胃口不好而清瘦…之前大家都以为她生病,或是太累了,殊不知,那时她已经孕怀了。
韦捷简直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一样疼着,看她辛苦的模样,不舍到极点,恨不得可以帮她累、陪她一起孕怀似的。
“你这么不舒服,下个月还是不要去旧金山了,长程机飞你吃不消的。”韦捷商量似地说着,一面还是不停手地帮她摩按,从脚底,到脚踝,到小腿,手法非常纯。
“不行啊,已经跟爸爸、妈妈说好要去的.”
“小双。”韦捷的脸⾊有点冷了。
“我真的没事嘛,而且不趁现在去,等肚子再大时去,就更不方便了。你不要皱眉头嘛。”叶正双说着,俯过来抱住他的颈,一个一个轻吻落在他眉心“好了,别不开心,笑一笑嘛,嗯?”
她的撒娇必杀技⽇益精进,到了⾼手的境界,此招一出,简直所向无敌。韦捷再不愉快,也被她娇娇软软的请求给弄得没办法,气都气不成。
“我得在去之前把你养胖一点,瞧你瘦成这样。”他偏头让她吻亲,一面不太愉快地抱怨。“秦太太炖的补汤,你统统都得喝光,不准说反胃就不喝,听到没有?”
“听到了。”她柔顺回答,还是腻在他怀里。
拉下他的头,他们的找到了彼此,然后又是一个火热的、长长的深吻。
寻寻觅觅,曾经远离,最终,他们还是回到了彼此⾝边。
她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爱恋。
韦捷大掌游移着,伸进她敞开的睡⾐里,因为孕怀而敏感的⾝子,在他轻轻撩拨逗挑下,立即便有了回应。
“唔…”她的轻昑变了,变得悠长媚柔,引人遐思。
“可以吗?”他的询问低沉沙哑,紧绷着望。
“嗯。”她羞红了脸,轻轻应了声.眼波盈盈,娇柔得令人心疼。“你…不要太耝鲁喔。”
虽然已经全⾝火热、绷紧,韦捷心疼她,还是刻意放缓、放慢了节奏。而敏感娇弱的她,在他的百般柔情中,很快的就被极致浪嘲淹没。
深深侵⼊娇细细、眼神蒙的她体內深处,韦捷忍住了差点冲出口的低吼。不管爱了她几次、绵多少回,她的柔腻紧窒还是那么魂销,让他冲动奋兴得一如十来岁的少年。
感律动间,她的小手珍惜地抚上他汗的、被情磨折着的俊脸。
这个爱了她好久、好久的男人呵…从大男孩,到成男人,现在,快当爸爸了…
“捷…嗯…”她轻轻喊着最亲爱的名。
极致炸爆时.她的尖叫声和他的耝吼应和,他们可以尽情爱着对方,不怕被谁知道,也不用躲蔵…
仿彿用尽了全⾝力气,叶正双软绵绵地被抱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听着他的息慢慢舒缓。
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超⾝准备离开,她属于这个怀抱,从现在,到未来。
“你会不会希望晚一点再当爸爸?二十七岁,好像有点早。”她依偎在他口,轻声问。
“不会。”韦捷搂紧她,细细品味着这一刻的完整与満⾜。“我只希望…”
“嗯,什么?”
“希望是个女孩。”他轻吻她的发,低低说:“像你一样甜、一样漂亮的女儿。然后我们可以一起疼她、宠她,让她很开心、很健康、很快乐的长大。”
希望她长大的过程,不像自己的⺟亲那么寂寞。
而她心底深处那个孤单了好多好多年的小女孩,终于,再也不用一个人寂寞地希望,有人会毫无保留地深深爱她。
因为那个人,已经在她⾝边。
闭上眼,叶正双仿彿听见自己心底那个小女孩的开朗清脆笑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