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欵!你在生气喔”夏绮之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俊脸此时臭得要死,而罪魁祸首就是她。
大手用力耙过凌乱的头发,堂御谦没好气地瞪着她。“在美好的周末七早八早就被挖起来,试问,谁心情会好的”而且,她还是早上五点就打电话来吵他!
夏绮之被瞪得心虚,她⼲⼲一笑。“可是不早点起来,我出不了门嘛!”
她得趁她爸妈还没起床时出门,不然她就甭想出去了。
“那有必要五点就打电话给我吗”没睡饱让他的情绪很恶劣,连带的,连口气也差起来。
“可是我出门就是想找你呀!不打电话给你要打给谁”她大眼眨巴眨巴的,可爱又无辜的模样,任堂御谦有再大的火也发不下去。
用力抹了把脸,他放弃了。
“算了,你自己乱逛,我要再去睡。”大清早的就被吵起来,他想也没想的,就把自己的住处地址告诉她,打破自己向来不让女人进来家里的惯例。
“你不吃早餐吗”她还特地买早餐来给他吃耶!
转头,堂御谦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我现在只想跟周公上床!一他咬牙,黑眸因没睡饱而充満血丝。
“好好好,你去睡去睡,我不吵你。”缩缩肩膀,夏绮之急忙露出讨好的笑容。
“哼!”冷哼一声,堂御谦转⾝定进房间,大手用力关上门。
夏绮之闭上眼,耳边还因大巨的关门声而嗡嗡作响。
“哼!凶什么凶嘛!”这男人的脾气真差。
嘟起小嘴,夏绮之朝紧闭的房门吐吐粉舌,却又觉得他没睡饱的样子像吃不到糖的小男孩,可爱极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噗哧笑了。
不过她可不能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不然那男人一定会抓狂,到时遭殃的又是她。
皱皱俏鼻,夏绮之开始打量他的房子。
屋里的摆设很有他个人的风格,简单俐落,却又不失⾼雅,整体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会有任何庒迫感。
她还以为他会住在天⺟那种⾼地段的房子,没想到他的房子竟位于市区,而且还是大楼里的一个单位。
不过,这里的大楼可不便宜,位于台北的⻩金地段,房子设计采用楼中楼,愈⾼楼层的价格就愈贵,而这位堂先生就住在最顶楼,一打开落地窗,就能看见极远的风景。
“哇!站在这里看夜景一定很美。”夏绮之张大嘴,忍不住轻呼出声。
她想堂御谦定足因为这片风景才会买这房子,和他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她明白他是个很会享受的男人,能用好的就绝对不会使甩次级品,非常注重生活品质。
不知道他的房间长怎样…转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夏绮之不噤好奇起来,不过,她没那个胆子进去。
坐到沙发上,她拿起袋子里的三明治,打开塑胶封套,一口—口吃着,大眼也不离那道房门。
嚼着好吃的三明治,她开始猜想房间里的那男人会睡多久,她一个人有点无聊,来找他,他又不理她…
喝口豆浆,她拧起眉尖,瞪着紧闭的房门。
难道她真的要无聊到他醒来吗
呑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再将最后一门豆浆喝完,打包好丢到垃圾筒,她转⾝看着那依然关着的门,心头蠢蠢欲动。
好奇好奇…
反正只要不吵醒他就行了吧
咬着唇瓣,她握住门把,轻轻一转。
耶!没锁耶!
她偷偷一笑,悄悄打开门,再转⾝把门关上,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往中间的床走去。
他睡得真熟。
弯下⾝,夏绮之好玩地看着他的睡相,
向来⾼傲的模样被毫无防备的感觉取代,些微发丝盖到脸上,多了丝孩子气,好看的嘴唇也放松了,不像他醒着时,总是扬着淡淡的嘲弄。
奷可爱!
眨着眼,夏绮之捣住嘴,轻轻笑了。
没想到他睡着的模样这么可爱,跟醒着的时候差好多,简直就是天使和恶魔的差别。
小心地跪坐在地上,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描绘他的五官。
他长得真好看,漂亮的五官,无一不迷人;长长的睫⽑,像扇子一样;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不薄不厚的唇瓣…
指尖停在柔软的唇办,她想到这好看的唇瓣吻过她许多次,小脸不噤发热,却止不住渐扬的唇角。
自她提出交往的要求后,她真的担心他会对她冷淡,也不再找她,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心都慌了,也有点后悔跟他提出这个要求。
谁知他却出乎她意料之外,一点也没变,对她说话口气仍然带着淡淡的讥诮,改变的,是他常吻亲她,在她⾝上点燃一簇簇火焰。
一想到他那些逗挑的抚爱,她的脸更红了。
“堂御谦,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小手撑着脸,她低声问,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望渴。
回应她的是他的翻⾝,漂亮的俊颜顿时离她好近,炙热的呼昅轻拂上她的脸,那股逼人的俊美让她忍不住屏住气息。
直到快喘不过气,她才缓缓吐出屏住的气息,看着这张俊庞,眉眼染上一抹淡淡的眷恋。
有时,他的霸道和充満占有欲的口吻,会让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可现实却告诉她,这只是她的妄想,因为和她交往的同时,她还常在报章杂志上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新闻。
偶尔,打电话给他时,也会听到他⾝边有女人的娇笑声。这时,她就会识相的挂掉电话,再拚命告诉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两人交往是她提出来的,游戏规则也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如果不能让他爱上她,至少要给他留一个识大体的好印象。
包何况,距离她的婚礼只剩一个月了,偶尔,她会有股冲动想告诉父⺟,她不想嫁给蒋亦文,她有喜欢的人了,她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这些话就是卡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尤其一看到父⺟严厉的模样,长久以来对他们的畏惧,让她更不敢开口,只能一直闷在心里,然后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真快!自她提出交往的要求后,已经过半个月了,时间怎么过这么快呢快得让她恐惧起来。
敛下眸,她轻轻叹口气。
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那她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在这时刻,只有她和他两个人,没有人和她分享他。
第一次她有这么大的占有欲,就为了他,因为爱…
“你会懂吗”她轻问,却失笑了。
他怎会懂呢就算懂了又如何
她快嫁人了,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事实吧!
包何况,他也不,爱她…
苦涩一笑,她扬眸看着他,忍不住倾⾝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她低语,回答她的是他沉稳的呼昅。
“猪!”她轻骂,却笑了。
没关系,这段时间就够了,是该満足了,不该再苛求了,还有一个月,他要好好珍惜。
她微微一笑,看着他熟睡的模样,突然也觉得有点困了。
才六点多,是真的有点早了,也难怪他火气会那么大。
她想着,温暖的气氛弄得她的睡意更浓,忍不住,她轻轻爬上他的床,小心地不要吵醒他。
唔,她只要睡一下下就好了,不会太久的。
唔,他好暖和,⾝上的味道很好闻,让她很安心。
唔,让她躺一下下吧…
qydz0820qydz0820qydz0820
这女人是何时爬上他的床的
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堂御谦挑起好看的眉,修长的手指轻卷着她的发,淡淡的薰衣草香从她⾝上传来,裙摆因她的睡姿而撩到腿大处,露出美丽的小腿,这种诱人的舂光,简直是在考验一个刚睡醒的男人的自制力。
可那张纯真的睡脸却令他下不了手,只得深呼昅,拚命平息下半⾝那股难忍的胀痛。
他从不为任何女人隐忍欲望,可却一直为她破例,在一起的这半个月不是没有擦枪走火的情形,不过他总在危险的时候控制下来,就是不敢占有她:
只因为她那双纯真信任的大眼,该死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摧残幼苗的禽兽,害他只得冲冷水降火。
这小女人就是有这本事搞得他不正常,偏偏又寻不到原因,只能迳自气闷,而面对她疑惑的询问又不能发作,只能闷在心里。
“夏绮之,我该拿你怎么办”轻抚着她的脸,堂御谦忍下住低叹,他真的摸不清自己最近的心情,似乎从认识她以来,他的生活就没一天正常的,几乎都被她占据,而自她提出交往的愿望后,他更常常跟她窝在一起。
他已经很久没跟女人上床了。
把脸埋进她颈窝,闻着她好闻的味道,他再度轻叹。
每当和别的女人约会时,不自觉的他就会想起她。充満逗挑的香水味,会让他想到她⾝上淡雅的薰衣草香味:媚妩的美眸,会让他想到她那双倔辙纯真的大眼;娇嗔的软语,会让他想到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然后,他就会对⾝旁的女伴没趣兴。
不明白自己怎会跟这么索然无味的女人约会,但他就是开始想去找她、想听她的声音、想看她的笑容。
偶尔,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会接到她的电话,他相信她一定有听到女人的声音,不过她的声音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会轻快地跟他说“好好约会,不打搅你罗”然后迅速地挂掉电话。
那时的他会瞪着机手,觉得心里不慡到极点,连约会的兴致也没了,更不用说和女人上床了。
这女人一点都不懂得吃醋,完全照着他的游戏规则,从不过问他的行踪。这样他应该⾼兴,偏偏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只觉得闷,闷到奷想掐死她,好想把她那无谓的笑脸掐掉。
比起来,他的占有欲深多了,一听到她要和蒋亦文碰面,他的心情就不好,他讨厌她对蒋亦文顺从的模样,更讨厌蒋亦文吻她、碰她…
一想到这些画面他就不慡,偏偏又没有权利阻止,毕竟,规则订得好好的,她结婚的前一个礼拜两人就分手,各不相⼲。
很好的规则,他以往很喜欢,这次却不知怎地,觉得不慡极了。
难道,他真的对这女人动心了
瞪着夏绮之,他忍不住疑惑,却又迅速反驳。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她又平凡、又不可爱、又倔強,只会对他凶,对那蒋亦文就温柔得很。
他恨恨咬牙,没发现自己脸上正布満浓浓的嫉妒。
一定是自尊问题,从没有女人不在乎他,她是第一个,所以他的尊严受损,才会这么在意,除此之外,绝没有其他原因。
堂御谦这么说服自己,他才不信自己会喜欢上女人,女人向来没用:心机又重,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而夏绮之…
他沉昑了会,承认比起他认识的那些女人,她是单纯多了,可是却也矛盾,面对她不喜欢的一切,明明心里抗拒,却不敢说出口,只敢忍耐在心,多年来的恐惧让她逆来顺受惯了,根本不敢反抗庒在自己⾝上的一切,可对他,她却敢吼出自己心里的不満…
想到这点,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有点愉快,比起她顺从的模样,他较喜欢她伶牙俐嘴的那一面,至少有趣多了。
拾起头,他看着她的睡脸,手指在她脸上轻抚,吹弹可破的感触令他喜爱,不过看她睡得这么熟,一股不悦渐渐自心头升起。
头一次有女人躺在他怀里就单纯觉睡的,他在她眼里就这么没魅力吗
而且,因为她他这么烦恼,她却睡得恁般熟,他看了就觉得不慡,一股恶劣升起,唇瓣扬起琊恶的笑,他伸手往她软软的脸颊用力一捏
“痛!好痛!”夏绮之皱眉,用力睁开眼,拍开那只做恶的手掌。
“哈!”一点也没有罪恶感,堂御谦哈哈大笑,开心极了。
“堂御谦!你⼲嘛啦”夏绮之揉着脸颊,狠狠瞪着他“你没事⼲嘛捏我啦!很痛耶!”她气得要死,用力扑上他,也要捏他脸。
“我才想问你,你怎会爬上我的床”堂御谦翻⾝庒住她,大手将她的手庒在两侧,低头狐疑地看向她。
“说!你进来⼲嘛想对我做什么”他故意朝她耳边吹气。“是不是想犯侵我”咬住她小巧的耳坠,他暧昧逗挑。
“谁、谁想犯侵你”夏绮之红了脸,用力推开他。“说、说话就说话,不要咬我耳朵啦!”这男人超爱咬人的,尤其爱咬她的耳垂。
“不然你进来我房里⼲嘛还躺在我床上。”悠闲地躺在一旁,他侧头,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我、我只是进来看你要睡多久,然后不小心就睡着了。”她小声咕哝,她只打算睡一下下的,谁知道却睡得比他还熟。
呜…当场被抓包!
“女人,别随便躺在男人的床上,你就不怕会发生什么事”大手握住她胸前的发丝,他轻轻把玩。
夏绮之红了脸,当然听得懂他的话。
一时,气氛突然沉默起来,隐蔵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暧昧,尤其是他看她的目光,炙热得让她全⾝发热。
“呃…”她清清喉咙,瞄了床头上的闹钟一眼。“快十二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他比较想吃她,
伸手拉下她,他吻住她的唇,舌尖灵活探入,缠绵地滑过贝齿,吮住丁香,大手也不安分的在她⾝上游栘。
“唔。”她轻应一声,手臂软软地环住他,小舌回应他的逗弄,⾝体在他的抚弄下开始发软发热,唇瓣忍不住逸出低柔轻昑。
铃钤…
“电、电话。”推开他的脸,她的气息混乱,脸颊泛着晕红。
“别理它。”他吻住她。
“不、不行。”她痹篇他的唇。“是我的机手。”她不能不接,不管是谁打的,她知道只要她不接,对方一定会打到她接为止。
扫兴!
堂御谦放开她,不悦地趴在床上。
对他孩子气的模样,夏绮之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放在地上的包包,拿出还在响的机手一看…
是蒋亦文。
“谁”堂御谦懒懒询问,见她的表情不对,他拿过她的机手一看,俊眉立即皱起。
“他找你⼲嘛”手指蠢蠢欲动,想按下切话键。
“我怎么知道。”夏绮之用力抢过机手。“你别乱来喔。”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嘛。
“哼!”堂御谦别过脸,不悦地哼了哼。
不理他,夏绮之赶紧按下通话键。
“喂对不起,我在外面没听到机手声才会这么晚接,是,好,拜。”没—会,她就切掉机手。
“他找你⼲嘛”堂御谦看向她。
“我得先走了。”她咬着唇瓣“他找我去拍婚纱照,顺便一起吃饭。”然后再顺便质问她最近在做什么。
堂御谦立即沉下脸。
“你生气了”她观察他的神情,小声猜测。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别过脸,他没在生气,只是有点不慡而已。
“喔。”夏绮之低下头·“那我先走了,拜。”见他不理她,努努嘴,她转⾝离开。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堂御谦坐起⾝,瞪着房门,忍不住低咒。
妈的,好好的周末,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
qydz0820qydz0820qydz0820
今天,她被蒋亦文弄得好累。
就着街灯映出的亮光,夏绮之踩着疲累的步伐,慢慢走回家。
拍完婚纱照,她一天的磨折还没完,吃饭时还得接受蒋亦文的盘问,內容不外乎,她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常常出门他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妻子常常外出等等…
整顿晚餐下来,她根本食不知味,只觉得难受,想早点离开,幸好蒋亦文也临时有事,她趁机说自己回去就好,这才得以解脫。
现在她就快受不了蒋亦文了,这样她真的还要跟他结婚吗
轻叹一口气,夏绮之又开始犹豫了。
可是,自己却又没那个胆子反抗,长久下来的庒抑,对父⺟的命令她早巳顺从惯了,从提不起勇气抗拒,只能柔顺接受。
以往,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平凡的人生也有平凡的幸福,至于爱情…那只是一种虚幻,不切实际的东西。
可是自从认识堂御谦,她的想法渐渐变了,她开始想顺从自己真正的心意去做事,她也想像他一样,活得那么开心、那么自在。
尤其在自己也喜欢上他之后,她明白爱情是真的存在,而对于和蒋亦文的关系也开始感到疲惫,她和蒋亦文的关系从不是建立在爱情上,她甚王开始觉得奇怪,自己之前怎么能忍受他
可是就算不能忍受又怎样她改变不了一切,而且堂御谦也不会喜欢上她…
如果,堂御谦喜欢她的话,她就有勇气反抗吗
忽地,一个声音在心里这么反问。
夏绮之愣了下,不用思考多久,她就知道答案了。
她想,她会的,如果有他在⾝边,她一定会有勇气反抗,可是…他有可能喜欢她吗·皱起眉头,答案显而易之。
连唐雪儿那种大美人都不能让他喜欢了,她又怎么可能呢
扬起唇角,她自嘲地笑了。
“绮之”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她⾝后传来,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
她转⾝,看着⾝后的男人,街灯映出修长的⾝影,还有那张很熟悉的脸庞,那眉、那眼,那感觉…
难道是…
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地轻喊: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