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地窗外视野辽阔充満视觉效果,每一株花草树木都是⾼心筑的爱心,她喜欢透过落地窗看窗外的庭园造景。
每当回到这个家中,她才感觉到自己像个人,有个舒服的家可以供自己无限期的休憩,享受怡然自得的乐趣。
但是今天气氛却有点不一样,因为她几位好友不顾她的意愿,硬是在她耳旁叽叽喳喳的念个不停。
是不是每个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会变成一副三娘教子的模样?
她是五个人之中,唯一还没步入爱情坟墓中的,所以她们几位美其名是来联络友谊,实际上是来将“某人”介绍给她。
斑心筑敬谢不敏的瞅著几位好友。
“我已经说过我不需要男人,你们几个不要再鸡婆了。”
“我听可榆说,丁舜恒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你们可以先交往看看,说不定会有火花产生。”
况蔼云拿起桌上的樱桃塞进口,甜美的味道充斥她整个喉咙,使她整个人心旷神怡。
“舜恒是名飏的好朋友,名飏介绍的男人一定不会差到哪边去,只是见个面、吃个饭而已,又不是要你跟他结婚,你怕什么?”丁可榆巧笑倩兮。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彼此尴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要我去跟丁舜恒吃饭、认识,我看免了。”
她又不是没见过丁舜恒,要是来电的话,八百年前早就来电了,何必到现在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实在是她对爱情没什么信心,对男人更没全安感。
她们几个之前的心态也是跟她一样,但是自从一个个遇到另一半之后,那些心态全都一扫而空,每次看到她们跟另一半亲密的模样,她虽然羡慕,却不以为自己以后也会这样。
因为在她眼中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她何必自找⿇烦,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享受生活多好,多一个男人的牵绊,只会绑手绑脚,到目前为止她还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只为男人而活的女人。
“我们几个就只剩下你没伴,我们也是为你好。”杜巧忆语重心长的说。
“我不急,你们别为我瞎操心。”她看到几双不认同的眼眸,知道这场口水战还没完。
“舜恒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跟你又是同样的工作都是经纪人,我相信你们一定很适合。”
“我跟他不来电,别一直把我跟他牵扯在一起。”她从落地窗前走到沙发上坐下,双眼瞪著天花板。
丁舜恒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惜她对他就是没有触电的感觉,要是有的话,她早就主动出击了,哪能容得她们几个在这里费尽唇舌的劝她。
“现在不来电,说不定多出去几趟,就看对眼了。”
“你们几个当我是推销不出的滞销品吗?”她没好气的说“行行好,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可以聊聊别的东西吗?”
“你还看不出我们几个来此的用意?”
“唉,你们到底要我怎样?别忘了,我不信任男人,所以要我全心全意去对一个男人,我办不到。”
“我们几个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心态,但是我们现在过得比谁都幸福。”
她们几个轮番上阵,就是为了要替她洗脑。
“那是因为你们在对的时间找到对的男人。”
“你也可以,只是你不想。”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觉得这种事勉強不来。因为巧忆退出演艺圈的关系,我必须再重新栽培一个可以取代她的生新代巨星,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玩爱情游戏。”
扁要找出⾊、亮眼又具有潜力的新人,就已经够让她头疼了,她哪还有心思去谈感情!
目前的她,只想以工作为重。
“你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巧忆还没退出演艺圈之前,已经让你的荷苞赚进不少钱,我相信那些钱够你过几辈子都没问题。”谢芯翎笑眯眯的道。
“人永远不嫌钱多。”
若要拿钱跟感情比较,她宁愿选择钱。
不是她见钱眼开,而是她根本不需要感情的牵绊。
突地,几声像讨命鬼般的铃声急促的响著,似乎催促她赶紧拿起机手。
斑心筑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看着机手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她皱著眉头接起电话,原以为会听到预期中不带感情的嗓音,但是耳里传来的却是管家的声声哭泣。
(姐小,赶紧回来,老爷他心脏病发作走了…)
原本紧皱的眉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筑整个人跌入万丈深渊,脸⾊惨白得就像一缕随时都会飘走的轻烟。
机手掉落在地上,发出大巨的声音,不到几秒的工夫,她脸上已经爬満沉痛的泪水,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放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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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亲已经走了一个月,她却感觉自己的生活至今仍虚无缥缈的过著。
她应该是痛恨父亲的无情才对,没有他无情的对待就没有今曰的⾼心筑,但是心里对亲情的強烈望渴却鞭笞著她的心。
在众人的面前,父亲的死,她不轻易掉一滴泪,别人以为她是一个无情的女儿,但是实际上她的心正在淌血。
这一辈子她没享受过亲情的呵护,在父亲眼中她只是一个害死他心爱女人的凶手,他无法忍受跟凶手共处一室,所以在她年幼时总是孤孤单单的过著曰子。
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亲的死,换来父亲的冷漠对待,让她充満消极的人生观,若不是遇见跟她同病相怜的几位好友,说不定她早就离开这个世上。
案女之间的形同陌路,让她很早就脫离父亲的羽翼,在这个功利社会中单打独斗,终于她拼出了趣兴与实力,成为人人羡慕与妒忌的红牌经纪人。
只是在享受这荣誉的同时,她的心还是空虚的。
每当走在路上看到别人的父亲总是笑嘻嘻的抱著自己的孩子,或是牵著自己孩子的手,那副天伦之乐的画面,多多少少让她感慨万分。
若是⺟亲没有死于难产,今曰或许没有这般局面。
案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死去的⺟亲,连一丁点的亲情之爱都吝啬给她,她是痛恨他的所作所为,但是却又強烈的望渴他的爱。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太迟了,他因心脏病发作撒手人寰,把她对他的痛恨全都一并带走,留给她的只有无限的痛苦。
面对这空荡荡的董事长办公室,她感到惆怅万分。
这里面有熟悉的父亲味道,但对她而言却是困住她的监牢,她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舍弃经纪人的工作,接手管理父亲的事业。
这间公司,是父亲在⺟亲难产的情况下,藉著不眠不休的工作忘掉痛苦而打出来的天下,这里面充満了父亲对⺟亲的挚爱。
她虽然恨父亲,但却无法放任他的心血不管。
于是在处理好父亲的丧事之后,她接手管理他的公司。
但是一入公司,她才知道父亲的事业似乎并不像外表那般光鲜,公司吃紧的财务状况早已出现危机,但为何迄今仍没宣布倒闭,或者是被揭发出来?
这是她百思莫解的地方。
每当看到报表上的赤字,她深锁的眉头便无法放松。
案亲是否也曾因为报表上的赤字而露出担忧的神⾊?
他的心脏本就不好,会不会因为公司财务吃紧的状况而速加他的死亡?
他辛苦大半辈子努力的心血,竟然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既然已经出现财务危机,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求助她这个女儿,至少她之前所赚的钱对他不无小补。
但是到他死之前,他依然没把她这个女儿放在眼里,教她情何以堪?
斑心筑勉強打起精神,按下电话的內线。
“许秘书,你进来办公室一下。”
不一会儿,许秘书走了进来。
“我想问你,你清不清楚公司的状况?”
许秘书也算是这间公司的元老,跟在父亲的⾝边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或许她知道一些內幕。
“姐小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的亏损,我若看不出来,怎么导领公司?”
她既然有勇气接手父亲的事业,就有大刀阔斧的决心,但是一见到财务报表,她便知道公司目前产生的危机。
“董事长前阵子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忧心忡忡。”许秘书将她所知道的一切详细的说出来。
“后来呢?为什么公司可以安然的度过跳票危机?”
“我听董事长说,有一个集团主动找上他,帮他解决财务问题。”
“知不知道是哪一个集团?”
“靳氏集团。”
“许秘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解决了我一些疑惑,但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清楚,这靳氏集团为什么会主动找上公司,替爸爸解决财务困难,难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这点董事长并没有说明,但是董事长在出事的前一天,有去找过靳氏集团的负责人,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整天,不准任何人打搅他。”
难道说爸爸的死跟靳氏集团有关?
斑心筑心里产生莫大的疑惑,但她根本无力解决,于是她下达了一道命令。
“帮我联络一下财务部门,我要开会。”
“现在吗?”
“我必须马上清楚知道公司目前的状况。”
纵使她跟父亲的关系不亲,但这间公司好歹也是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她不能让它付之一炬,她一定要搞清楚公司的状况,才能对症下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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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喝酒,会伤⾝的…”杜巧忆把⾼心筑手里的酒杯拿开,表情不甚赞同的看着她灌酒的行为。
自从心筑的父亲骤死的消息传来,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她跟酒鬼没两样,每天晚上让自己喝得醉醺醺。
她这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教人担忧不已。
“别管我,你们都走开。”
眨著蒙眬的醉眼,她知道又是几位好友想来劝她,但是现在的她,如果不靠酒来⿇痹自已,晚上根本无法好好的入睡。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
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像别人一样坚強的过著自己的人生,为什么父亲的死,对她的影响仍旧很大,大到她几乎对人生失去了方向?
她不懂,她明明痛恨父亲的无情啊!
“我们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到底要把自己磨折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伯父的死,她们知道对心筑的打击很大,但是她每天把自己灌醉,不爱惜自己的⾝体,只会让她们这群朋友更替她担心。
“我好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他留给我的就只有痛苦…”⾼心筑难受的趴在桌上。
这阵子的痛苦,她只能藉酒浇愁。
但是却让所有担心她的人跟著难受。
“心筑,想开点,别一直闷闷不乐好吗?”谢芯翎眼露担忧的光芒。
“你们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她苦笑不已的瘫在沙发上。
VIP室的玻璃帷幕外,红男绿女个个都是舞林⾼手似的在舞池央中摇摆著。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她现在所没有的。
自从父亲走后,她已经忘记笑是什么感觉!
她好想笑,但是脸部的肌⾁神经就像紧绷的弦一样,无论她怎么拉扯,呈现的就是一张苦笑的脸庞。
忽地,她起⾝,双眼睁大的看着玻璃帷幕外,双脚跌跌撞撞的走着。
“心筑,你要做什么?”丁可榆拉住她。
“你们别管我,让我尽情的发怈心里的情绪,好不好?”她挣脫丁可榆的手,表情冷淡的走出VIP室。
“怎么办?”
“就随她的意思吧,反正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相信她不会有事,让她独自一个发怈一下情绪也好。”谢芯翎语重心长的说。
看着⾼心筑落寞消极的背影,大家的情绪跟著低落下来。
斑心筑脚步迷乱的走到舞池央中,看着霓虹灯五光十⾊的照耀舞池央中,迷眩每一个人的心思,尽情的沉沦在欢愉的气氛中。
她想快乐、想笑…
但是无论怎么动、怎么投入舞步中,她心里的痛不但没有消去,反而更加深刻的占据她的心,她痛苦的捧著胸口,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就是她吗?”坐在吧台上的靳凌宇,眼露犀利的目光盯著⾼心筑痛苦的背影。“⾼老的女儿,⾼心筑?”
“就是她。”
“没想到⾼老的女儿是一个酒鬼。”他唇露讽笑。
“据我所知,⾼心筑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或许是⾼老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
“是吗?”靳凌宇表情冷漠“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样,⾼老跟他女儿感情不好的消息,在商场上早就不是一件新闻,⾼心筑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或许是在庆祝她父亲的死亡,她刚才在舞池央中那副悦愉的表情,就足以证明⾼老的死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
“既然如此,你何必找上⾼心筑?”
“父债子还。”
“你刚才也说了,⾼心筑跟她父亲的感情不好,她绝对不可能为了⾼老的债务而做出任何牺牲。”徐枫不赞成他的作法。
“若是我没亲眼见过⾼心筑的无情,说不定我会饶她一命,但是她的冷血无情反而激起我強烈的服征感。”像这样的女人,最适合他的口味。
他不喜欢太过软弱的女人,女人的柔弱只会让他厌恶!
“你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当一个女人无情的面具被一层层的剥光之后,所能剩下的是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狂傲的恶魔。
“凌宇,别玩过火,⾼心筑跟一般女人不一样,她很聪明。”
“再聪明的女人,也无法逃过我的手掌心。”
“你的意思是你看上⾼心筑了?”
靳凌宇表情莫测⾼深。
“当初你主动找上⾼老把钱借给他,目的只是要吃掉他的公司,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你又何必把脑筋动到他女儿的⾝上?”
当初靳凌宇会主动把钱借给⾼老,无非是看上⾼氏企业的美好前景。
他先一脸善意的把钱借给⾼老纾困,然后再无情的催讨这笔钱,⾼老在无力偿还之下,终于首肯他开出的条件,接受靳氏集团并呑⾼氏企业,成为靳氏集团名下的财产。
斑老也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心脏病发作,撒手人寰。
“我是一个喜欢服征女人的男人,看到我喜欢的猎物,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掠夺,就像我在商场上果断的手腕一般。”
“有些女人不会吃你这一套。”
“我自有我的看法,你好好的看,看我怎么掳掠⾼心筑的心,然后再狠狠的甩掉她。”
徐枫不置可否的头摇。一旦凌宇看上的猎物,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心是很困难,但是无论怎么看,他就是觉得⾼心筑是一个难搞的女人!
扁看她以前的风光历史,就知道她不是一个感情专一的女人,想要掳获这样的女人,凌宇恐怕得多费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