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了,伤口已经愈合了,连一点疤痕也没留下。”
袁浩风耝厚的手掌満意地摩抚她的脚踝,小巧的⽟⾜又回复之前的凝脂⽟肤,没有一丝瑕疵,破坏她的美感。
“谢谢你。”羽蝶坐卧在榻上,轻道。原先对他的医术有丝怀疑,也在此刻消失无踪。
袁浩风浓眉微扬,有丝不悦地侧坐沿,执起她的柔荑凑进他边,落下数吻。
“我们之间不需言谢,懂吗?”
视他热炽的黑瞳,柔美的娇颜上漾开一抹倾城笑颜。
自那晚后,他对她的举动越见亲昵,像是认定了她必成为他的人,而她从未拒绝的态度,让他更深信他的猜测。
注视着眼前娇美的人儿,袁浩风俊脸上盈満柔情,从怀中探出一样东西,递到她小手上。
“这只蝴蝶金簪,是我特命人找遍全城,总算找到一个巧匠,能做成我要的样式。这是为你而做的,作为我俩的定情之物。”袁浩风深情的黑眸,凝视着她惊愕的神情。
羽蝶讶然地拿起金簪,口瞬间所涌上的冲击,令她无法漠视。目光不由自主地细瞧着手中的蝴蝶金簪。
小巧的蝴蝶看来精致,翅膀上的纹路也十分消晰,不难看出巧匠的细腻。整只蝴蝶金簪全是由金子所打造的,可却不沉重,造型也做得鲜活,令人爱不释手。
“这…太贵重了。”她语气微颤地开口,极力忽视因他而起的悸动。她不能有丝毫的动心,一丝也不能。
“胡说!”他轻斥。
将金簪揷进她如云的秀发里,満意地笑开来。
细致特别的蝴蝶金簪,配上她清丽脫俗的美颜,看来格外娇美动人。他相信除了她,没有人能戴得比她更为出⾊美丽。
温柔的眸光往下移,注意到她不见喜⾊的容颜,笑容不由得一敛。
“怎么?难道你不喜吗?”
“不,我很喜。”
只是她那黯然的神⾊,令人怀疑她话里的实真度。
这下袁浩风俊脸一沉,一扫方才的喜悦,修长的手指一句,挑起她小巧的下颌,黑眸望着她美目,像是要看进她灵魂深处。
“告诉我实话,你这样子我可看不出你有丝毫的喜。”
“别对我太好,我怕你会后悔。”清灵的美眸视着他的黑眸,似警告又似不安。
凝视着美目许久,猿臂一伸,将她纤柔的躯娇,搂⼊怀里。拇指擦摩着她柔软的瓣,淡道: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只要你别背叛我。羽蝶,永远都别做出背叛我的事,不然我的报复你绝对受不住的。”
随着话尾落下,薄吻上她的,轻怜温柔地深吻着她,直到她不过气才离开她。薄仍抵在她粉上,轻启:
“我不明⽩你为何会说出这话,不过记住我的警告,还有你欠我一个答案,我已经没耐再等下去了。”
羽蝶双颊绯红,美眸蒙,别有一番人的风情,微道:
“今晚,用过晚膳后,我会给你一个満意的答案。”
“好,我等你。”
薄再次攫住她的,心底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他选择忽视它。
屋外,原该是湛蓝的晴空,却被一片乌云遮盖住了,像是暗示着即将而来的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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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书房里,袁浩风在案桌后翻阅着卷宗,只是,今夜的他格外的心神不宁。羽蝶⽩天的异样,令他心生警觉,但他宁可相信是自己的多疑,也不愿怀疑她。
忽地,一道人影在灯火的照耀下,清楚地在门上留下一抹黑影。
“谁!”袁浩风疾步追出,追至中庭时,才发现异样。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一股暗香,袁浩风心下一惊,连忙稳住气息,知道这是一种类似香的一种。
从树的影中走出一抹纤柔的⾝形,借着月光他看出了来人的面容。
“羽蝶。”
他诧异地看着她一⾝冷然的气息,向来畔的那抹淡笑消失了,就连她习惯泛着温柔的美眸也失去温度,只剩下冰冷。
“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満意的答复,那就是我不能嫁给你。因为,你今晚将会死。”粉吐出冷酷的话,清莹的美眸闪着恨意,直视他震惊的黑瞳。
“这香是你下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袁浩风惊愕她眼里的杀意,仍不愿相信他倾心相待,要共度一生的人,要置他于死地。
“我原本计划要整个傲剑山庄的人同你陪葬,但我毕竟不够狠,只好用香昏所有人。”
淡柔的语气有着一丝涩然,像是气怨自己无法狠下心来。
“为什么?!”他嘶吼着。
这一动气,才惊觉口整个气⾎翻腾,一股腥甜猛然从喉咙涌出。全⾝像瞬间被菗⼲般,无力地跌坐在地。
“你对我下毒。”袁浩风黑眸狂怒地扫向她,瞪视着她牾畔那抹冷笑。
眼前的人,令他觉得陌生,想不到他首次动心爱上的女子,竟也是送他断魂的人!
“没错,我在你的晚膳下了无⾊无味的茴香,它原本只会令你浑⾝无力,但再加上我特制的香,就会变成剧毒。功力愈是深厚的,损害愈是严重。我劝你别再⽩费力气了,你现在⾝中剧毒,若再妄自动气,只会速加毒速的蔓延。”
羽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痛苦的模样,扬起手中的剑,无情地指向他。
“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袁浩风无视眼前的利剑,仍不死心地要知道答案。他不明⽩,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恨他。
“我不姓伍,我的真名是南宮羽蝶。十年前,南宮世家夜一之间惨遭灭门。而凶手就是袁震,你的亲爹。袁震已死,⽗债子偿,这下你该明⽩了吧!”她恨恨地吐出,淤积在口十年来的仇恨,清妍的美颜上净是恨意。总算今晚能将一切做个结束,虽然无法手刃袁震,但杀了袁浩风也是一样的。
袁浩风闻言浑⾝一震,瞧着眼前被恨意包围的人.黑眸掠过一抹痛楚,低哑道: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有计划地接近我。竹林里被挟持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你处心计划,甚至一步步地让我爱上你,这全都是为了复仇。”
“没错。”她冰冷回应。
“难道你从未爱过我?”
‘没有。”她一口否决。“你说我会爱上自己的仇人吗?”畔扬起一抹冷笑,暗笑他的天真。
“很好!”他仰天狂笑,笑声带着浓浓的苦涩悲凉,黑眸底是异样的深沉。
“如果我说害死南宮世家一门的,不是我爹,而是南宮世家的总管陈平,你信是不信?”
羽蝶美目微眯,手中的剑距离他的脸不过一寸。嘲讽冷道:
“没想到你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说的是真的。”黑眸炯亮地注视着她。“十年前,当我爹接获消息赶到时,南宮世家已遍地死尸,宛如人间地狱。正当我爹想找寻是否有生还之人。侥幸逃过一劫时,却在这时听到人的谈话声。內容大略是为了蔵宝图才灭了南宮世家,并打算将这个罪名嫁祸给傲剑山庄。而这个人竟是南宮世家的总管陈平。”
“不!你胡说。当时那名杀手明明是说灭我南宮世家的主使人是袁震!”羽蝶动地反驳。对南宮世家一向忠心耿耿的陈总管,不可能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这分明是他的狡辩之词。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当我爹听到原来策划一切的是陈平,愤怒地杀他,却在与一群杀手打斗时,让他趁隙逃脫。我爹一直引以为憾,发誓定要杀了陈平,替南宮世家报仇,直到他死前都还挂念这件事。”
“一派胡言!我今晚非杀了你不可。”
寒光一闪,在一双黑眸无惧地注视下,举剑朝他口刺下。
“不要…”从角落窜出一个娇小⾝形,小小的⾝子护在袁浩风⾝前,一双黑⽩分明的大眼泛着泪光,乞求地道:“羽蝶姐姐,求你不要杀表哥,方才表哥所说的都是真的。大舅临终时,我也在场,他到死都念念不忘替你们报仇。临终的遗嘱就是要表哥完成他的遗愿,我们没有骗你。”若薇菗菗噎噎地蜕着。
她原是早早就被羽蝶给哄上睡了,却因睡不着,才想出房找人。这才发觉门由外被人给锁上了,惊觉有异的她才由窗子爬出。这才发现大伙都被昏了,吓得一路跑来找袁浩风,没想到却撞见这一幕。
闻言,羽蝶⾝形微晃,看着而前的两人,
她坚信十年的复仇信念,竟在此刻动摇了。
“南宮世家出事时,你也有七岁了,有些事你该还有印象。我爹是怎样的为人,跟你爹又是怎样的情,他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吗?”裒浩风反问,黑眸严历地视着她。
“若说是为了蔵宝图,傲剑山庄虽称不上是富可敌国,却也算是富甲一方;况且我爹一生醉心于武学。又怎会为了钱财做出谋害生死至的事来。何况本就没有什么蔵宝图,所谓的蔵宝图,那只是记录了他们生平的趣闻,你爹将之戏称为‘蔵宝图’,和我爹无聊时挂在嘴边闹着玩的。”
傲剑山庄和南宮世家儿代来,素来好。袁震和南宮成两人更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小时最爱玩蔵宝图的游戏。
他们总将最宝贝的东西蔵匿,再画上地图由另一人找寻,培养两人的默契。一直到长大两人童心未泯,这个游戏仍未停止。
想不到却遭有心人的误解,觊觎这蔵宝图,而酿生这场大祸来。
“我不信!”羽蝶如遭雷殛,无法接受他口中的真相,造成他们南宮家减门的祸首,竟只是爹闹着玩的游戏。
她哭笑不得,想反驳的话却说不出一句来。只因在记忆深处,她模模糊糊地知道,袁震是个豪迈磊落之人,和爹两人常窃窃私语后大笑,感情好得连娘都有些吃味。
有好几次,她曾听娘问爹说,是什么好笑的事,爹总是脸⾊微红地一语带过。现在想来,莫非爹是怕丢脸,才不愿告知娘。因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我会将真相查个清楚,若是你敢欺骗我,我仍是会回来取你命的。”收敛起动的情绪,恢复她冷然的神情。拔下发上的蝴蝶金簪,将它毫不怜惜地一抛,丢在他面前。
袁浩风微颤地紧握住拳头,寒的黑瞳锁住她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从未爱过我。”
“没有。”她的回答依然伤人。
淡然的美眸扫过他一⾝狼狈,无一丝留恋地旋⾝离去。
“站住!”他唤住她的步伐,鹜的黑眸盯视着她纤柔却无情的背影,薄勾起一抹冷笑。“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去追查真相,同时我也会在暗处帮你。半年时间一到,不论结果如何,傲剑山庄将会倾巢而出,誓将你抓回。我袁浩风不是个可任人玩弄之人,我曾警告过你,我的报复你承受不住的。时间一到,也就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纤弱的背影依然动也不动,似是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片刻,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傲剑山庄。
她那冷绝的⾝影狠狠地刺上他心头,速加体內气⾎运转,猛然一口污⾎从他口中狂呕出。整个人顿时昏厥,在失去意识的刹那,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是
南宮羽蝶,我不会轻饶你的!
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在此时种下,将两人紧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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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
一抹纤细的⾝影轻倚靠在廊柱上,眺望着四周満満的梅树,因过了时节全是光秃的枝桠,看来有些萧瑟苍凉之意。
可到了冬令,所有的梅树绽开了満満的花朵.那美丽醉人的美景令人移不开视线。空气中净是清洌的冷香,飘散在整座梅园之中。只因这的主人偏爱梅花,遂取名为梅园。
一声低低地叹息,从女子的口中逸出。
“怎么了?自你回来后,眉宇间的忧愁似是又加深了几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没杀了袁浩风呢?”一道颀长的⾝形出现在她⾝侧,眉头微蹙关心地问。
螓首微垂,⽔灵的美眸染上些许淡愁,粉轻启:
“青哥,我想我弄错了。凶手另有其人,不是傲剑山庄所为。”
“哦?”男子挑眉。“把事情说清楚。”
轻柔的语音徐缓地述说着,螓首始终不曾抬起。
“你信他?”
“我也不想信呀!只是容不得我不信,真相摆在眼前。我前后这一细想,总觉得事情另有蹊跷,看来我是误会他了。”低柔的嗓音,带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伍宗青双眸如炬,犀利地问。
“我不知道。”畔扬起一抹苦笑,想必他现在该是恨她⼊骨才是。
“那就忘了他。”听出她话里的挣扎,他独断地替她作出决定,将她柔软的躯娇轻搂人怀。
“袁浩风不是好惹的人,你既负了他,最好避免再见到他,否则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这我自是知道。”
她离去时,他狠绝的话犹言在耳,句句敲打进她心房。可以预见她往后的⽇子将不得清闲。
“哟!好一幅感人肺腑、温馨动人的兄妹情呀!”一道带着戏谑的长音,由远而近扬声而来。
两人含笑分开彼此,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飒慡英气的女子。
“宋云,你怎么有空来呢?正好我有事要⿇烦你。”羽蝶笑看着许久不见的好友,她来得正好,追查陈平的下落刚好可请她帮忙。
“你还好意思说,一失踪就一个月,伍宗青又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我一来就想⿇烦我,算什么朋友嘛!”宋云噘嘴抱怨着,一副拿乔样。
“不告诉你,是怕你无聊去坏羽蝶的好事。”伍宗青毫不客气地取笑道。
“喂,你未免太藐视姑娘我了吧。”宋云火大正与他杠上。
“好了啦!服了你们两个。青哥,我和宋云去房里谈。婉琴醒来,⿇烦叫我一声。”
话一说完,忙将一脸不服气的宋云带开。这两人一见面,不⾆战一番,是不罢休的,真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不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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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来你失踪了一个月,是去傲剑山庄报仇。结果仇没报到,却伤了人家,辜负别人的一片真心,才知道竟是误会一场。”宋云跳了起来,紧张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叨念着。
反倒是羽蝶仍是一派清闲自若的模样,丝毫不受影响。轻啜了口茶,俏丽的脸上扬起一抹恬淡的笑。
“你还有心情喝茶,我都替你急死了。”双眸闪着怒火,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茶盅。见她一双⽔灵美眸,露出无辜的眼神,不噤挫败地跌坐回椅上,一脸凶恶地瞪视着她。
“少给我摆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什么人不好惹,偏惹上袁浩风,你不想活了吗?”
傲剑山庄又称天下第一庄,盛传他背后有朝廷的势力,官府也得卖他几分情面。现任的庄主袁浩风,据说拥有一⾝的医术,却未见他行医救世过,以自创的“流云剑法”扬名江湖。
其剑法舞动如行云流⽔般利落优美,却能在下一瞬间杀人于无形,招式之快狠准,令人不敢小觑。
“唉。”羽蝶轻叹,原本郁闷的情绪,见她那担心的样子,反倒不那么在意了。
“不然我还能怎样,现下先别提这了,我想请你大哥帮我找寻陈平的下落。”
反正她⽇后小心点就好,眼前报仇的事最为重要。
由于宋云的大哥宋威,乃是这儿景县的总捕头,为人豁达重义,广结江湖好友,有他相助,必能早⽇将人寻获。
“你…”宋云没辙地头摇,既然当事人不急,她跟着急什么。
“你该早⽇告诉我,你打算上傲剑山庄寻仇的事那我就能提早告诉你,傲剑山庄这十年来,一直搜寻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就是你要找的陈平。”
那今⽇的错误也就不会发生了,看来一切都是天意。亏她们俩相多年,竟瞒她那么久。原来是打算一个人去报仇的,真是不够意思!
闻言,羽蝶心头微颤,看来她是负定亍袁浩风了。
“如果连傲剑山庄找寻十年,都未能将人找到,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宋云卖关子,瞧着一脸失神的羽蝶。
“不是早已不在世上,就是他改名换姓,甚至是易容躲蔵起来。”
羽蝶接下她的话,美眸闪着誓在必得的光芒,不论多么困难,她也定要将人找到。就算是死。她也要见到尸体才行。
“你可还记得陈平外貌上,是否有特别之处?”
若是她还记得的话,找人也较容易多了。
羽蝶暗自沉昑,当时她年仅七岁,事隔十年,记忆早已模糊。
忽地,一道灵光闪过脑海,美目瞬间发亮。
“若是我记得没错,他左耳下方有颗米粒般大的黑痣,上头还长有三⽑。”’
她依稀记得,年幼调⽪的她,老爱追着他问,为何痣上头会有长⽑。当时的陈平对她疼爱有加,做梦也没想到,他竟是灭她全家的凶手。
“太好了!那么找人就会更加容易了,任他是易容或是改名换姓,⾝上的痣都是无法遮掩的。”宋云⾼兴地击掌,给予她保证。
“你放心,只要是你的事,大哥赴汤蹈火,都会替你完成。”语毕,还朝她暖昧地眨眼。
“那就⿇烦你们了。”羽蝶浅笑谢过。
门外忽传叩门声,接着响起一道柔软的声音。
“姐,你和云姐在谈话吗?我可以进来吗?”
“婉琴。”羽蝶轻唤。
她匆忙起⾝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年约十三岁的女孩,小巧的脸上有着病容般的苍⽩,细看有几分神似羽蝶。
羽蝶连忙将她带进房里来,将她安置在椅上后,轻斥:
“怎么不好好躺在上,葯喝了吗?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她迭声着急地问话,让婉琴不由得笑出声来。
“姐,别担心,我喝了你带回来的千年人参,感觉精神好多了,别担心我了。”
“千年人参?”一旁的宋云惊呼,双眸睨视着泰然自若的羽蝶。
“顺手带回来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轻道。
“完了!我不管你了,你要是不幸被他捉到,我也救不了你了。”
宋云顿觉无力地拍额,有种心有余而力不⾜的感觉,这下她和傲剑山庄结的仇更深了。
千年人参乃稀世葯材,没想到竟会出现在傲剑山庄,而今又被羽蝶给偷走,她不敢想象袁浩风的怒气会有多大。
“你少咒我。”羽蝶俏脸微沉,警告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婉琴不解地来回看着表情各异的两人。
“没事,别理她。姐带你回房去,你⾝体稍有起⾊,别太累着。”牵起她的小手,消妍的脸上有着宠爱,怜惜地轻道。
“好,我有好多话想和姐说。”婉琴开心地同她离去。
留下遭人遗弃,一脸苦闷的宋云。
罢了!还是先回去告知大哥,并暗自决定,多加留意袁浩风的动静,好让羽蝶能早做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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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浮云悠游,凉慡的轻风挟带着一丝花香。
一抹伟岸的⾝形,伫立于湖上拱桥內的凉亭里,一⾝⽩衫风而立,更显潇洒俊逸。
⾝后站立着一个魁梧男子,耝犷的脸上有丝忧⾊。
“浩风有消息了吗?”
“还没,不过她逃不掉的,我不会放过任何背叛我的人,尤其是她。”
声音里的冷冽无情,让后者脸上又添一丝不安。
陆士刚此刻真不知该偏袒哪一方才好。那晚他临时决定,不请自来地来到傲剑山庄,本想问候羽蝶的伤势,并表明想认她做妹子。
没料到,接他的是一场惊人的变故。
中毒且伤势颇重的袁浩风,虽已自行处理过,仍是在榻上⾜⾜躺了三天。可见羽蝶在下毒时,毫不心软。
伤好后的袁浩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往⽇的温文和善,像是已成过往云烟,蜕变成今⽇的深沉冷厉。
而始作俑者,是他一心认的妹子,令他左右为难。明⽩了前因后果,他仍私心地偏袒羽蝶。不是他不够义气,而是以现在的袁浩风而言,他怕羽蝶一旦落⼊他手里,怕是会被他腾折得很惨。
“怎么?看来你怕你的妹子落⼊我手中,在替她担心。”他讥笑道。俊美的脸上无一丝笑意,阒暗的黑瞳泛着森冷的光芒。
“浩风,这到底是一场误会,羽蝶会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何不…”
“住口!”他厉声低吼,打断他的求情。
“好个情有可原,我袁浩风不是个可任人耍着玩的人,她敢这么做,就该有勇气承担我的报复。你放心,我允诺过,她还有半年逍遥的⽇子可过。半年一到,你再替她担心还来得及。”
没有人能在戏耍他后,全⾝而退。他永远也忘不了。她视他的真心为无物,那冷绝的眼神,和那令人心寒的话。
见他拂袖而去的⾝影,陆士刚不由得低叹出声。
⾐袖忽遭拉扯,俯⾝见到一个娇小的⾝形,两道浓眉微扬。
“臭丫头,你怎么来了?”他太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竟没发觉有人接近。
“大块头,我不喜现在的表哥,表哥他变得好可怕,不再是以前老爱逗着我玩的表哥了。”若薇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说。
“臭丫头,我又何尝喜。”陆士刚弯下⾝,疼惜地轻抚她柔嫰的小脸。
“你会恨羽蝶吗?”
小脸微垂思索了下,再抬起坚定地头摇。
“我知道羽蝶姐姐误会了大舅,才会做出伤害表哥的事来。羽蝶姐姐很可怜,全家死得很惨,我可以了解她的心情。”
两年前,他们全家惨遭山贼杀害,只留她侥幸存活下来。当时,她也怨恨过,虽然仇也报了,但每当夜午梦回时,仍不免泪沾枕边。
“我知道羽蝶姐姐是真心喜我的,她没有像昏大家一样昏我,反倒哄我睡。虽然她是怀有目地接近我们,但至少她没欺骗过我;只是,她对表哥太残酷了。”
她虽年幼,但有些事仍看得很清楚,表哥对羽蝶姐姐是动了真情,所以才会无法原谅她,以致情丕变。
陆士刚放心地吁了口气,拍拍她的小脸,叹息道:
“现在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是好是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希望结局是圆満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