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钧少爷,请您快上车!”
就在元钧和夏浓也顺利爬下一楼,躲躲蔵蔵闪避着全安警卫时,侧门口突然传来男人的低呼。“是你!”瞄了眼对方的面容,元钧原本警戒的情绪顿时放松。
“元钧,你认识他?”
瞪着有些眼的黑⾐男子,如果夏浓也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田渊征一朗的随扈之一吧?
不过,他怎么会认识元钧,而且还喊元钧“钧少爷”?
众多疑问在心底旋绕,夏浓也还来不及发问,就被他半推半就地拐上了车。
“钧少爷,老爷有代,请您快离开吧!万一教人瞧见了可不好。”男人着还算流利的中文,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明⽩了,你也快回去吧。至于这个…”
从怀中掏出方才使用过的随⾝碟,他一把抛到男人手中“‘东西’已经安装好了,替我转告老头一声,下次别再搞出这么多⿇烦,还拖着人家帮他收烂摊子,真不知道谁才是老子。”
“钧少爷…”面对元钧的不快,男人汗颜。
“算了,我们该走了,剩下的就给你了。”
察觉不远处传来喧闹的人声,元钧朝对方点点头,二话不说踩了油门,带着夏浓也速加离开是非地。
“喂,元钧,刚刚那个男的,是田渊征一朗⾝边的人吧?”问出心底的疑惑,凭着记者的直觉,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
“没错。”这回元钧倒是⼲脆地给了她答案。
“而他刚刚…叫你‘钧少爷’?”
为什么对方会如此恭敬的称呼元钧?
就算他在模特儿界红透半边天,威名远播到⽇本,但也不至于能得到如此大的礼遇吧?
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怀疑他的来头不简单,可他却到现在都未告诉她。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好追问,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说就算了。”微噘起粉,她撇开头,无所谓地哼道。
瞄了眼⾝旁一脸赌气的她,元钧重重叹了口气。
看样子,事情是瞒不过她了。
“浓也,我应该没跟你提过我⽗亲的事吧?”他缓缓开口。
“你是指你继⽗?”
“不,我是说,我的生⽗。”
“没有。”她摇头摇。
这个和她刚刚问他的事有什么关系?
她才在心底纳闷,某个念头却猛然闪过脑海…
“啊,难不成…”意外地看着驾驶座前的元钧,她不敢置信。
“没错,其实田渊征一朗,是我的⽗亲。”他表情平淡地开口,仿佛像在和她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
“你说,你是那个⽇本议员田渊征一朗的儿子?是那个富可敌国的男人的儿子!”瞪大了美眸,她的吃惊自是不在话下。
毕竟以田渊征一朗的权势与财力,未来若当选了⽇本首相也不会让人意外,而元钧竟是那个人的儿子…
“说穿了,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没什么好提的。”沉闷地开了口,他嗤道。
他那位风流老头的儿子没有十个也有半打,其中还不包括像他一样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若真要林林总总算起来,恐怕可以用一卡车来载,多一个、少一个都无妨。
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对于他的自我嘲讽,夏浓也颇不赞同地皱起眉头。
“我觉得…你⽗亲很重视你这个儿子。”
扁从⽗子间的互动,她就可以肯定田渊征一朗绝对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仅仅将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
“谢谢你的安慰,不过我早习惯了,没差的。”他仍旧一脸漠然,嘴硬地回道。
“难怪你会那么拚命协助我调查,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他口头上逞強,但其实心底还是很在意这个⽗亲吧?不然不会愿意冒这个险潜⼊敌营,就为了找寻能证明⽗亲清⽩的证据。
“你少胡猜测一些有的没的,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你要心怀感。”
瞧,他又不好意思了。
这反应像小孩子一样,真是可爱!
“浓也,坐稳了,我要速加。”瞥了眼后照镜,他突然沉声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安,她紧张地问。
“有追兵。”他话声方落,能极佳的BMW跑车就如同流星一般在无人的夜间林道疾速奔驰。
车⾝狂飙的同时,夏浓也紧抓着口的全安带心跳一百,美眸不经意瞄了眼仪表板上的计速器…
妈呀!时速一百六?一、百、六?!
她有没有眼花看错?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口⼲⾆燥、冷汗直流,疾速行进的车体仿佛是要飞起来似,左弯右拐地奔驰在深夜无人的公路上,寂静的黑夜中,只有跑车隆隆运转的引擎,和元钧轻快的哼曲…
轻快的哼曲?
夏浓也惊疑不定的视线缓缓移向一旁驾驶座上的他。
吓!这男人居然在笑?!
在这种生死关头的情况下,他居然在笑?!还哼歌!
“慢一点…”幽幽地,她开口了。
“嗯?浓也,你在说话吗?”向她挑了挑眉,他问。
“我叫你…开慢一点…”
之前的追兵早在他开始不要命的狂飙下被甩得远远的,连车影子都见不着,既然如此,他⼲么还继续用这种速度“飞”在公路上?是嫌命太长吗?
“放心,浓也,这条路我早练习过几百遍了,这还不是我最快的速度呢!”他自豪地说着,不过完全无法得到她的赞赏。
她脸⾊苍⽩、有些吃力地开口“你敢再不停,我就吐在你车上…”
夏浓也的一番恐吓,果然马上收到成效。
“天!你还好吧?⾝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急急将车⾝拐进一处隐密的林荫中,他这才察觉到她脸⾊苍⽩、泪眼汪汪。
“可恶,你车开这么快是找死啊!”原本气虚体弱的她在车停后,猛地一记凶狠猫爪袭上。
“要死了,你在⼲么?”
堪堪躲过奇袭,元钧只觉一阵掌风扫过面庞,若是再慢个几秒,他现在脸上肯定出现五爪痕。
“你不是想飙车找死?我现在就成全你!”夏浓也气呼呼地说罢,眼看又要出招,纤细的双臂马上被他制住。
“就跟你说了后有追兵,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再说,这里的地形我得不能再,不然也不会用那种时速飙下去。”
若非有绝对的自信,他怎敢拿自己和她的命来玩!
“就算也不能这样啊!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
多少飙车意外都是源自于车手的过份自信?
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是是是,我知道,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元钧叹息承诺,接着又不怀好意地勾起“再说,我都还没把你拐进礼堂,要真有个万一,岂不是太呕了。”
“呃?你说你要拐谁进礼堂?”
是她听错了吧?对吧、对吧?
他不可能是那个意思的!
“当然是你啊,笨菜鸟,不然这里还有谁?”他问,畔笑意罪恶得人。
“谁、谁说过要嫁给你了!”她羞红了脸儿驳叱。
“怎么,你有异议?”他说得好像他答应娶她,是件多么荣幸的事。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自恋狂,外加男女通吃、来者不拒的心花男。”
“谁男女通吃?谁来者不拒了?都跟你说过那是别人自己巴上来,我可没主动招惹他们!”他没好气的议抗。
“是哦,反正你人帅魅力強,⾝边永远有赶不完的狂蜂浪蝶,那你就好好享受啊!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她赌气道。
“可是那些什么藌蜂、蝴蝶、苍蝇的都引不起我的趣兴,我想要的,偏偏只有眼前你这只笨菜鸟,你说,该怎么办呢?”
突然凑近了俊颜,元钧神情真挚地望着她,大胆的告⽩让夏浓也忽地烧红了脸儿,心也跟着卜通卜通急跳。
“什、什么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啦!”她羞红了脸大喊,气他的戏弄。
“你真的不考虑?确定?那我只好用‘se’的手段来让你点头了。”他哑声说着,然后魅惑地笑了,修长食指开始以极缓极缓的速度,解着衬衫前一颗颗的钮扣…
“喂喂喂,你说什么se…元钧,你做什么脫⾐服?你的脸⼲么靠这么近?哇!你的手在摸哪里?!那里不行、不可以…唔嗯!唔唔唔…”车內,夏浓也一开始的羞赧娇嗔,渐渐被轻低昑取代。
车外,仲夏之夜的虫鸣,唧唧地合奏着乐曲,仿佛是在庆着情人之间的甜藌告⽩,热闹而喜气。
可这浓情藌意的一切,却被突来的扰人闪光给打断。
喀擦、喀擦!
车窗外,几道异样的闪光让元钧变了脸⾊。
“该死!”他低咒了声,迅速侧过⾝将夏浓也庒⼊怀中护着。
“呃?怎么了,刚刚那闪光该不会是…”她有些慌地想要抬首,却又让他硬庒了下去。
“别动,那家伙还在!”他微恼地道。
因他的话动作一僵,⾝为记者的她,自然明⽩此刻的状况…他们被人拍偷了!
紧紧揪着方才意情中被他掀扯开来的领口,她大片雪⽩肌肤羞人地裸露在外头,此刻更是染上了一抹娇的绯红。
“怎、怎么办?万一照片流出去…”
想起刚刚两人在车內⼲的“好事”她双颊忽地飞红。
老天,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照片曝光,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不如一刀杀了她痛快!
“可恶,我去把底片拿回来!”
看见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元钧心头一怒,下车朝那名不停对着他狂按快门的狗仔走去。
“喂!你懂不懂礼貌?不准再拍了!”被闪光灯刺得眼花,他怒道。
“凶什么?有名就了不起了?我这是在帮你制造新闻增加版面,你该感我的。”拿着相机的男人咧出一嘴笑,理直气壮地说。
“你犯侵到我和我女伴的隐私,把底片还来。”被对方嚣张的态度惹恼,他厉声警告。
“隐私?⾝为公众人物,我相信你的粉丝会对你今晚做的事‘很感趣兴’,拍你是给你面子…喂喂喂,你⼲么?想打人吗?”见元钧脸⾊难看地伸手来抢相机,男人突然开始又吼又叫,大动作和他发生拉扯。
“喂,你搞什么?”
被男人奇怪的举动惹得颇为不悦,元钧边抢着男人手中的相机,边试图推开对方不犊禅上的⾝形。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之际,不远的草丛后忽然又闪起一阵⽩光。
喀擦、喀擦、喀擦…
另一名埋伏的狗仔,正见猎心喜地抢拍这难得一见的精彩画面。
“该死!你们设计我!”
瞪着两名狗仔记者元钧俊美的表情充満着危险与冷,可那两人脸上却毫无愧⾊,蔵⾝草丛中的那人甚至趁同伴住元钧时,冲上前去朝车內受到惊吓的夏浓也连拍数张照片。
“混帐,给我离她还一点!”
愤怒不已地冲上前去阻止,可他终究慢了一步,两名狗仔眼见目的达成,迅速上了车奔离现场。
“天哪!怎么…怎么会这样?那些人太过份了!”
这情形简直跟強盗恐吓一般!
被这突来的犯侵骇到,夏浓也微颤地躲进元钧怀中,不敢想像那些毫无职业道德的狗仔将会如何滥用那些照片。
“别怕,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的!”不断安慰着怀中佳人,他一边自责没有能力保护她,一边瞪着人车早已远去的幽暗道路,心底却不若他嘴上说得那样笃定。
不安的感觉隐隐在心头盘旋环绕,仿佛预见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即将发生在他们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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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报导的是什么鬼?”
事件过后几天,站在巷口转角处的便利商店中,元钧瞪着陈列架上标题动耸的某八卦杂志,铁青了一张俊颜。
惊爆知名男模震车事件!
独家揭露未婚生子不伦內幕大曝光!
恼羞成怒痛殴记者,知名男模丑态毕露!
“这是哪个混蛋胡诌出来的?还有,这放的是什么鬼照片?”
气急败坏地翻着手中的八卦杂志,里头狗仔漫天撒地的胡扯诌,用的净是些动耸的字眼与夸张描述,再加上一张张任由狗仔不负责任按图编故事的拍偷照片,虽然画面解析度有些模糊,但仍可以依稀辨视出图片中的人物,有夏浓也带元宝外出购物,有晚上他抱着元宝送她出门,还有就是前天两人为了逃避追兵开车躲⼊林荫时的亲密照片,以及他与其中一名记者发生拉扯抢夺相机的画面,看得元钧心头怒火渐炽,脸⾊愈来愈难看。
“该死,这是谁给的消息?是谁爆料?”
差点没撕破手中的杂志,他俊脸沉,心情显然糟到了极点。
“嗳,那个人是杂志上写的那个知名男模吗?”
“不会吧?真的是他吗?”一旁的人窃窃私语。
注意到自己的行迳已经引起商店內顾客的侧目,元钧推了推墨镜,不发一语地庒低了帽檐,转⾝快步离去。
啧!什么时候他竟然也要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般,偷偷摸摸的行事了?
若让他抓到是谁胡放话、爆料,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离开便利商店,他在心底反覆思考推测所有可疑人物,机手铃声却在此时忽地响起。
“喂,我是元钧。”他语调沉地开口。
“元钧,我是梅姐,你看了今天刚出版的《芒果衷漂》吗?”电话另一头,传来经纪人气急败坏的问话。
“我刚看到了。”这几个字,他只差没从牙中挤出。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胡放的消息,你心里有底吗?还是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对于元钧的⾝份背景知之甚详的经纪人梅姐,自然不会理会八卦杂志里的绘声绘影,但总不免替他担心。
“我一点头绪也没…啊!”才想否认,他心底却快速闪过一个名字。
林晓芝,他的前女友。
元钧想来想去,就数这女人的嫌疑最大。
“怎么,你有头绪了吗?”梅姐敏感地问。
“不,我还得再想想。”垂下眸,元钧回避道。
在事态还没明朗化之前,他选择按兵不动。
若真确认了罪魁祸首要采取反击,他也不想假他人之手。
“唉,算了!事情闹成这样,公司门口已经被大批媒体挤得⽔怈不通,我看你这一两天就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热嘲退却再出面比较好,不然可是会被那群嗜⾎的媒体给生呑活剥。”梅姐挂电话前语重心长的建议,同时也提醒了他一件重要的事。
“糟,夏浓也那只小菜鸟!”他忧心的低喊。
她应该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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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可恶,是哪个混蛋搞的鬼!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啦?”
好不容易拨通的电话那头,传来夏浓也倔強又呜咽的菗泣声,教元钧听了心疼。
“怎么了?你没事吧?你现在人在哪里?”
元钧开车绕过她的租屋处和公司,外头都守着几家不死心的媒体,让他十分担心她是否安好,有没有被那群狂疯狗仔騒扰?
“我?我好得很!堡作没了,房子也不敢回去,呜…可恶!我真的完蛋了,都是那个杀千刀的狗仔害的啦!”夏浓也怒极地指控,事情一连串的发生着实吓着她,也彻底惹恼了她。
“好好好,你先别恼、先别发火,你现在人在哪儿?我去接你!”元钧难得耐心安抚人。
“我现在人在…”
最后在他的软言哄下,夏浓也鼻音浓浓地给了他一个地点,元钧倏地狂踩油门,朝他忧心的人儿⾝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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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元钧,你终于来了!”
在看见元钧的到来,夏浓也终于忍不住落泪地飞奔上车,向来⽩净的娇颜因哭泣而显得通红。
“你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元钧担心地上上下下检视着她,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小菜鸟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又元气十⾜的,他从不曾见过她脆弱哭泣的一面,因此在电话中听见她強忍泪⽔的哽咽,才会心急如焚得恨不能立即飞到她⾝旁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我还好…只是有点被吓到了…”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道。
生平第一次见识到八卦狗仔队无孔不⼊的威力,纵然她自己也⾝为传播媒体的一份子,但当自己面对这样态势人的騒扰与犯侵时,仍不免被惊吓得连家都不敢回去,还躲躲蔵蔵的生怕被人发现。
“你现在知道这行业究竟有多嗜⾎了吧?”安抚地顺着她的发丝,元钧叹息。
“我虽然⾝为记者,但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啊!”处处跟监、随时包围,这样子和恐吓騒扰又有什么差别?
而且那些八卦杂志上的报导分明是记者自己妄加揣测、下结论,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是胡诌的,这种行为就像是拿着萤光漆任意噴洒在无辜的人⾝上,那标记一旦上⾝就难以抹净,要受害人未来如何面对社会大众质疑的眼光?
“可你们的杂志社不也为了抢新闻,默许记者拍偷、盗资料?”元钧一句话,堵死了她的议抗。
“这…这不一样…”
她是为了揭发政商界台面下不为人知的丑恶罪行,怎么能和这种事相比?
“虽然说动机可能不同,但一朝⾝陷其中,你能保证自己能永远出污泥而不染?能永远不因上司给的庒力而随波逐流,用尽手段狠挖新闻、揭人疮疤?”
面对他犀利的评论,夏浓也只能沉默。
饼去,她从不质疑自己抢新闻手法的正当,毕竟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伸张公理正义而必须使用到的手段,可如今她却不再确定了…
“我想,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你应该能更深⼊思考从事新闻业该有的职业道德吧!”末了,他叹道。
他并不想太苛责夏浓也,毕竟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责任,但相信这次的经验对于小菜鸟未来在媒体传播业中生存,会有更正面积极的影响。
“现在已经太迟了,我、我被公司Fire掉了,呜…”一说到这个,她委屈的泪⽔就再次涌现。
“怎么会?你不是帮杂志立下大功,抢了条独家大新闻吗?”
为了抢这则独家,她所付出的努力和心⾎,元钧都看在眼底,不明⽩为何她还会被炒鱿鱼?
“那个臭老头说八卦杂志的绯闻闹大会丢公司的脸,所以他让两个前辈接手我的独家,然后就要我走路…”她不甘心的控诉,字字⾎泪呐。
“他让别人抢了你的新闻?”眯起眸,元钧不快地道。
必于这项铁路承包舞弊案的新闻调查,可是在他的默许与推波助澜之下才能完成,岂会容许随随便便一个路人甲将它抢走!
再说,远在⽇本的老头还得藉着这则新闻清理门户,虽然他这做儿子的向来懒得理争权夺利这档子事,但偶尔尽尽孝道也是为人子应尽的义务,啧!
“哼,我当然不会傻傻的让他们全都拿走。”擦⼲了眼泪,夏浓也振作精神回道:“前晚晚宴中到手的资料,我才没笨到出去,现在还在我手上。”
“哦,是吗?”眸中精光乍现,他突然扬起薄笑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看见他琊琊的笑容,她好奇地问道。
“放心给我,我保证这则新闻能让你赚进不下于待在那小杂志社半年的薪⽔,说不定,还能另外得到一份好差事。”拿起机手迅速拨了几组号码,元钧信心満満地向她保证。
“呃,真的吗?”看着他自信的神⾊,夏浓也有些迟疑。
“相信我,这一切给我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