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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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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破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自⾕顶照下,照在⽔洼上,反到小竹面⾊惨⽩的脸庞。

  小竹眯了眯眼,感觉到腿上一阵痛楚,弹坐了起来,赫然发现一只蝎子螫着她的小腿肚,另有十来只的毒蝎和蜈蚣正准备爬上她的躯体。

  除了痛⿇的感觉之外,小竹感到自脚底泛起的凉意窜向四肢百骸,连头⽪都发⿇了。

  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多的蜈蚣和蝎子!

  小竹连忙解下⾝上的羊⽪袋,砸向那慢慢接近中的蜈蚣蝎子兵团,但,充气的羊⽪袋过轻,起不了作用,那些毒物依然还是继续动,快速的朝她爬来。

  小竹拖着伤腿,直往后退,却撞在一堵冷冰冰的石墙上。

  完了完了,前有追“虫”后有挡路墙,这下子她准完蛋了!

  急中生智,小竹突然想起她怀中的瓶瓶罐罐,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不及细看葯名,随便掏出一罐,急忙拔起瓶塞,将瓶內所有的葯粉往“虫”堆倒。

  咦?这些“虫”竟马上做鸟兽散…不,是“蜈蝎散”

  只见那些蜈蚣和蝎子马上成一团,躲的躲,逃的逃,有的还互相斗起来。

  小竹顾不得仔细去“欣赏”蜈蚣蝎子大战,腿上传来的楚痛提醒她,那只死巴着她小腿的厚脸⽪蝎子还等着她去处理。她顺手将手中的瓷瓶朝那只毒蝎倒了去,瓶口勉強倒出一些⽩⾊粉末,落在那蝎子⾝上,那毒蝎竟然直咚咚地跌下地去。

  小竹赶紧用脚拨开它,这才有时间去察看腿上的伤势。

  “喔!好疼。”小竹咬着忍痛,慢慢撩起管。

  一看到伤口,小竹倒昅一口气。⽩皙的小腿上,有两个针般的小伤口,自伤口晕开一片黑紫,有巴掌大小,那黑紫的颜⾊,看起来格外怵目惊心。

  好毒的蝎子!这可怎么好?看来毒正在扩散,要是不赶紧解毒,等毒气攻心,她就真的要到苏州去卖鸭蛋了。

  小竹掏出怀中的瓶瓶罐罐,一罐罐地细看葯名“臭粉、庠粉、烟、金创丸、回魂丹…啊!找到了,就是这瓶…驱毒散!”

  她欣喜地倒了些葯粉在口中,又打来尖锐石片划开腿上的伤口,腥臭的毒⾎马上涌了出来,直到流出的⾎转为暗红⾊后,小竹才放心地倒些“驱毒散”在伤口上,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她撕下⾐摆包札妥当后,这才感到中毒后的昏眩感渐渐退去,整个人有精神多了。

  “咦?刚才倒的是什么葯?竟然这么猛,能制伏这些毒物?”人有了元气后,小生就开始对周遭的事物有‮趣兴‬了。

  首先映⼊眼帘的是地上那一堆或死或昏的蜈蚣蝎子,及那被倒空的葯瓶。

  小竹拾起葯瓶一瞧,不噤哑然失笑。

  她真是命大,碰巧在慌中拿到了“除蚤粉”这是以前她在百花山庄时,为季舫的大狗…雪球,特制的除蚤粉,没想到这东西今天会救她—命。

  想起百花山庄,小竹的心中便涌起強烈的思乡之情。她好想念那鸟语花香,晴朗无云,随时都会有百花盛开的百花⾕,那里空气清新,芳草鲜美,河⽔清澈…

  哪像这里!小竹瞪着眼前的黑⽔洼。

  “⽔黑得像墨汁,又臭又脏,这是给人住的地方吗?本不是人住的地方。”环顾陌生的四周,小竹突然惊道:“我在这里做什么?耿玮呢?”原来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再加上刚才一醒来就让一大堆的毒虫兵团给吓了一跳,吓得脑中没空隙去思考自己“⾝在何方”这个问题。

  这会儿,她总算发觉不动劲了,慢慢想起来“我不是和慕容娇娇在『赛船』,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划偏了⽔道,误闯恶人河…有个好心人给我羊⽪袋…最后…我被卷⼊璇涡…”

  “嘿!怎么我竟然没被淹死?”小竹捏捏自己的面颊“呜,好痛喔!”她惊喜的道:“我真的没死耶!太好了,一定是那羊⽪袋救了我一命,我真是幸运到家了。”

  没死还觉得奇怪,这小妮子的脑袋,八成泡⽔泡坏了,劫后余生的反应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哇!好刺,好惊险,简直就像是传奇故事,等我老了以后,还可以替我自己着书立传,书名就叫做『花小竹历险记』,保证精采…但是,首要条件是我必须活着离开这里。”说着说着,小竹的情绪又低落了。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小竹叹口大气。

  这地方简直跟地狱没两样,到处都是耝砂尖石,举目所见除了冰冷的岩壁外,就只有毒虫烂泥,还有那一洼发出恶臭的臭⽔,就差没有魑魅魍魉。

  唯一还有点人气的是顶上的光,啊!多可爱的光,呀!照得人浑⾝暖烘烘的,不自觉慵懒起来…但这种美好的感觉也没持续多久,小竹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还要被困在这鬼地方多久?耿玮不知会有多担心?阿飞师伯还落在慕容正丰手中…这些烦心的事,那晒太的好兴致马上就消失了。

  这里一定是恶人河⽔域,瞧这“招牌”的臭黑⽔,绝对是只此一“河”别无分“河”她一定是让漩涡给卷到这里来的。

  恶人河依着千刃山,千刃山上寸草不生,地⼲土裂的,到处都是蜈蚣蝎子。瞧这光景,她八成是被困在千刃山了。

  只是这四周都是岩壁,唯一透得进光的地方,又是那⾼数十丈的尖顶,那形状…那山势…她该不会在千刃山的山腹里吧?

  小竹仔细观察环境,推敲自己的所在地。

  懊怎么离开这里呢?

  如果她猜得没错,地上的⽔洼必定与外头的恶人河相通,虽然这⽔洼看似平静无波,但那墨黑⾊的恶⽔之下,也许潜蔵着深不可测的危险,若从这⽔洼游出去,恐怕得冒着极大的危险,况且,她本不会游⽔“⽔路逃生”是不可行的。

  “⽔路”不行,只有朝“陆路”发展。

  这四壁无隙,唯一可通往外界的,就只有顶上的洞口了。

  可是…可是这洞口实在是太⾼了,少说也有三十丈,她的轻功就算再厉害,也没法子掠过三十丈的⾼度,而且,她不知自己已来到这里多久了,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哪还有力气施展轻功。

  但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唯今之计,只有用土法炼钢的方法…爬。

  慢慢爬,总有爬到洞顶的一天。

  但,说归说,一仰头看这数十丈余的⾼度,小竹立即愁眉苦脸起来。

  “这要爬到什么时候?就算我变成一只小鸟,要飞到洞顶恐怕也要一段时间。”小竹苦道:“我该不会还没爬到,就饿死在半途,挂在山壁上,成了活生生的『装饰品』吧!

  “唉!就算我站在这里哀声叹气到死,也于事无补,还是快点开始爬吧!也许还有希望能爬到。”小竹认命了。

  “不过,爬这山壁可不是说爬就爬的,得做些准备工作。这里到处是毒物,搞不好爬到一半会被它们偷袭,到时候,连爬都省了,直接就掉下来,当场脑袋开花,成了最特殊的『地垫』,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地垫』。”小竹自言自语地消遣自己。

  她必须假设各种可能的突发状况,才能确保自⾝的‮全安‬,她可不想看到“英年早逝”的悼联,挂在她的案头上…

  呸呸呸!想太多了,就算有挂,她也不可能会看到吧!

  还是快做些“爬山壁”的准备工作“首先,找来钉钩或绳索--小竹看看四周,道:“好,没有,省略。其次,耐磨的⾐掌和手套,以保护⾝体,避免擦伤。”她有模有样的说着,还故作忙碌状在准备“好,也没有,跳过。再来是…跳过!跳过!省略!跳过!好,都没有。”真的是闲着没事,消遣自己穷开心,太乐观的人,有时候还是无聊。

  小竹就是标准的“乐观过度”已经到了无葯可救的地步了。处在这样“艰难”的境况之下,还能“玩”得这么开心,换成是一般的姑娘家,早就哭爹喊娘的叫救命了。

  这该算她是“天赋异禀”还是“天生异常”呢?

  “好,最后一项准备工作--擦驱虫。这一项,我应该可以做吧!找找看,有没有驱虫之类的葯粉。”小竹蹲下去翻找她刚才自怀中掏出,散落在地上的瓶罐。

  找了半天,全都是些平⽇捉弄人用的“怪葯”不然就是些治內伤,跌打损伤的葯丸,这些葯她等会儿跌落下来,就可以派上用场。剩下的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小竹真不知该怪自己平⽇“不学无术”还是“‮趣兴‬特殊”

  “好吧!这一项也跳过。”突然,眼睛瞥见写着“臭粉”的瓷瓶“等等,这臭粉也许可以拿来代替驱虫,我记得以前我调好这臭粉时,还把雪不良给臭昏了,说不定蜈蚣和蝎子也怕这味道!打一只来试试。

  果然一试见效,那只打来试验的蜈蚣,一沾上臭粉,马上臭得“百”脚朝天,全⾝僵直,连小竹自己也被那臭味熏得受不了,连忙撕下⾐角,捂住口鼻,连呼昅都不敢太用力。

  “我的妈呀!真要擦这东西在⾝上,怎么受得了?”但在权衡“牺牲生命”与“忍受恶臭”两者的严重之后,小竹决定选择“忍受恶臭”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再说,她也想活着离开这里,回去与耿玮团聚。为了耿玮,忍耐是值得的。

  小竹憋住气,快速地在⾐服上、头发上…抹上臭粉。

  抹上后,小竹才知道,以前用臭粉捉弄人,是何等的酷刑!

  太臭了,这真的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的臭呀!

  她真后悔把这么臭的臭粉抹在⾝上,这下子,不但毒物不敢近⾝,连她自己都想躲得远远的,好痹篇臭味,只不过,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臭味臭得令人作呕,退避三舍,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乐观一点想,这臭味倒是可以抑上饥饿的感觉,被这臭味一熏,她不但食全无,而且倒尽胃口,不再想要大吃一顿,填肚子了。

  想着想着,小竹自己也笑了起来,还真多亏她想得出这些关联。

  “爬山壁”的准备工作就绪后,小竹挑选一面看起来较好爬的山壁。

  才爬几步,小竹便跌了下来。不死心的,她又换另一面山壁试试。

  这次倒是没掉下来,但她很不幸的踩到一颗凸出山壁但已有松动的石头。

  整面山壁突然振动起来“隆隆…”“哇!山崩啦!”小竹怪叫。

  石壁突然移动起来,整面石壁离奇的向旁边移开去,原来不是山崩,而是她踩到机关了。

  待整面山壁静止不动后,小竹才小心翼翼的爬下山壁。

  一看清移开的山壁后的情况后,小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眼前是一座人工特意凿出的洞⽳,偌大的洞⽳中,⻩金珠宝、⽩银翡翠、珍珠玛瑙夜明珠、⽟如意、温⽟枕、金缕⾐…所有叫得出名称和叫不出名称的稀世珍宝,数量多得数不完,全都在她眼前闪闪发光,刺得她张不开眼。

  小竹并没有欣喜的扑上去,金银财宝对她的昅引力本来就不是很大,更何况她也没乐昏头,忘了自己⾝困此地,就算有再多的⻩金珠宝,对她也没有用。

  再看看那小山堆一样的⻩金珠宝上一具具的⽩骨,她真庆幸自己够冷静。

  十来具的⽩骨,或攀或爬或抓…的‮势姿‬,附着在⻩金珠宝堆上。

  数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刚好十二具完整的骸鼻。

  十二悍盗,他们一定就是十二悍盗了,而这満坑満⾕的金银财宝,一定是十二悍盗当年所劫掠而来的“赃物”也就是蔵宝图上的宝蔵!

  “哈,哈,哈。”小竹勉強自己笑三声,苦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竟然让我这么轻易地发现这蔵了数十年的『赃物』,我看我这下子铁定死定了。”

  ⾝怀巨款,易遭人觊觎。她就站在这大批财宝面前,恐怕会惹来横祸。

  第一,如果寻宝的人来到这里,不但不会救她,而且必会杀她灭口。

  第二,就算他们不杀她,她也必定会死在这里,眼前这十二具⽩骨,就是“前车之鉴”

  真有法子出去,他们又怎么会死在这里,不过,照他们的“死姿”研判,也有可能是分赃不均,相残而死。

  哎呀,总之,她发现了这堆财宝比没发现还惨!

  这是小竹综合各项所得出的结论。正当她坐困愁城,一筹莫展时。奇迹,出现了。

  “小竹!小竹!你在那下面吗吗吗…”好久的回音。

  是耿玮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耿玮怎么可能知道她被困在这里?一定是她在绝望中生出的幻觉。

  幻觉,是幻觉。小竹失望的想着。

  又传来声音“徒弟,你别傻了了了…小竹怎么可能会在那地洞中中中中…”这会儿是耿一飞的声音,声音从顶上的洞口传来。

  “不会错的的的…那臭味是小竹特制的臭粉粉粉…我以前在百花山庄见她用过一次次次…”

  是耿玮的声音!真的是耿玮的声音!

  错不了的!这次小竹十分肯定不是幻觉,⾼兴的抬头大声喊道:“我在这里里里…在下面面面…快救我我我…”

  “是小竹!真的是小竹!”站在千刃山的小山峰上的耿玮,欣喜若狂的对耿一飞说道。

  雹一飞也惊喜说道:“徒弟,真有你的,竟然靠着『臭味』找到小竹!”这会儿,他们两个没对着洞口说话,所以没有回音。

  昨夜,耿玮和耿一飞乘船来到这片死地,本来耿玮执意要闯黑漩涡,寻找小竹,但耿一飞力劝他先从千刃山找起,说小竹也许会被⽔流冲上石岸也不一定。

  雹玮听了劝告,执着火把沿着千刃山的周围寻找了一整夜,但都没找到小竹。到了今晨,他已经放弃在石岸边找到小竹的可能,准备只⾝乘船到黑漩涡去,寻找小生的踪迹。就在这时候,他闻到了这独一无二的臭味。

  以前在百花山庄时,小竹曾用这臭粉捉弄过他一次,由于这臭味实在是太独特,也太強烈了,所以令他印象深刻,至今难忘,一闻就闻出来了。

  雹一飞还当这臭味是死了什么动物,或是恶人河的臭味源头呢!

  雹玮寻着臭味,找到千刃山的一座小山峰上的洞口,小小一个洞口,竟然深得离谱,由上往下看,只看到一团金光,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大概是那金光太強烈耀眼,掩去了其它东西。

  雹玮肯定小竹就在那下头,于是出声喊她,这才意外的找到小竹。

  雹玮动的趴在洞口,朝下喊:“小竹竹竹…你等等等等…我马上下去救你你你你…”小竹一听耿玮要从洞口下来,急喊:“不要要要…这山洞太深深深…你会跌断颈子的的的…找长绳来来来…

  雹玮一听小竹的劝阻,回道:“我去找长绳来来来…你等我我我我…”说完,马上⾝手敏捷的掠开。

  雹一飞在他⾝后喊道:“徒弟啊!你上哪去找长绳?”这千刃山连只苍蝇都没有,哪来的长绳。

  雹玮回道:“咱们乘来的小船上有!”他似乎有印象那船侧堆了一大捆绳索。

  “对喔!那船上有。”船是耿一飞去向邻居借来的,就是那卖菜的王老六。平常王老六都在船上摆了捆绳子,用来捆货绑货的,他还见过王老六拿那绳子来挂腊⾁咸鱼,还长的,一定够这山洞深。

  雹玮很快的拿来长绳,抛下长绳,喊道:“小竹,绳子够不够长长长长…”

  长绳的绳头就在小竹够不着的上方晃着“差一点点点点…”小竹回报状况。

  雹一飞自动捐出带“徒弟,拿去接上,这是我最长的一条带了。”

  “多谢师⽗!”耿玮感道。

  雹一飞见爱徒欣喜若狂,与昨夜失魂落魄的样子相比,简直像换个人似的,再加上得知小竹未死,且就在洞里的消息,令他乐开怀,一时太⾼兴了,所以慷慨解“带”相助。

  雹玮接上带,将长绳的一端固定在洞口附近的石峰上,然后顺着长绳,来到洞底。

  乍见挂念多时的娘子俏生生的立在眼前,耿玮欣喜若狂地抱住她,紧紧的搂住她,倾诉他这一⽇-夜来的焦急与思念:“小竹,小竹,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你好好的没事,我好担心,好担心…”接下来,便开始一连串露骨的亲搂动作。

  小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你不觉得我很臭吗?”她彻底后悔她刚才抹了整瓶的臭粉,这种美丽的时刻,这种臭味实在是太杀风景了。

  雹玮爱怜地捏捏她的鼻尖“是很臭,但是我爱死它了,要是没有这臭味,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你。”

  “真的?你是寻着臭味而来的?喔!耿玮。”小竹的眼中闪着感动的泪光,靠在耿玮宽阔厚实的膛上,哭道:“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是呀!我也担心会找不到你,全靠这臭粉帮忙…”

  被小竹嫌弃多时的“臭粉”竟然成了他们夫团圆的大功臣!

  “恶!什么东西这么臭?我快吐了。”耿一飞在上头等得不耐烦,也下来凑热闹。

  一下来,就闻到这要命的臭味,令他忍不住的掩起鼻。

  同时,他的视线也被那満山洞的金银珠宝昅引“哇!”

  哪来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因为他捏着鼻子说话,使得他有浓重的鼻音,语气中有十分明显的‮奋兴‬“我们发了!我们发了!这么多财宝,几辈子都花不完!”

  雹玮这才注意到那一山洞妁财宝,吃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金银珠宝?难怪我刚才在上头只看到一团金光。”语气并不似耿一飞‮奋兴‬。在他眼中,找到小竹比找到这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金银珠宝更值得⾼兴。

  “这就是蔵宝图所指的宝蔵--十二悍盗的宝蔵。”小竹将自己推敲出的结论告诉他们。

  雹一飞持续‮奋兴‬着“太好了,老天果然疼好人,赐给我们这么一大笔的财富!”他蠢蠢动。

  小竹马上泼他冷⽔“我们不能拿,这是『贼赃物』,而且,阿飞师伯啊!你没看到那财宝上的⽩骨吗?”她提出警告。

  雹一飞丝毫不放在心上,道:“看是看到了,但那跟这堆金银珠宝有什么关系?”两个眼睛直盯着闪闪发光的夜明珠,不知不觉,他财心窍的走近那些珠宝。

  “阿飞师伯别过去,小心有什么机关啊!”小竹再度出言警告。

  雹一飞本没理会,拿起那颗他注意很久的夜明珠,回头道:“哪会有什么机关。”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话才说完,那方才被小竹误触机关移开的山壁,竟迅速地合拢起来,山洞立即消失在山璧。

  小竹看到山洞情形的最后一眼,是耿一飞那満脸来不及收敛的笑容。

  “师⽗!师⽗!”耿玮焦急的伏在石壁上,倾听石壁后的动静。

  但这石壁实在太厚了,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耿一飞喊:“放我出去!救命啊…”“师⽗,我用掌力劈开石壁救你!”耿玮急道。

  小竹说道:“不用了,太费力了;而且本劈不开。”

  “那要怎么办?”耿玮问。

  “凉拌呀!谁教阿飞师伯这么贪财。”小竹心里有些怪耿一飞的贪财与鲁莽,所以,故意暂时不说出机关所在,先关他一阵子,教训教训他。

  “不成,我不能让师⽗被困在这里,我一定要想法子劈开山壁!”耿玮心急的运掌劈石璧。

  小竹不忍见他焦急,又觉耿一飞受的教训应该够了,遂出声道:“不用劈了,璧上有开山洞的机关!”小竹指着那特别凸出的石头,耿玮立即过去用力扳下石头。

  “轰隆…”石璧向一旁移开,山洞又重现。

  雹一飞在山洞半开时,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与他刚才‮奋兴‬地走进去简直是天地之别。

  雹一飞直抚口道:“吓死我了,山璧怎么突然合上?我差点以为要困死在那里头,和那些⽩骨作伴。”他总算注意到那些“死人骨头”

  罢才他被吓得差点没哭爹喊娘起来,心脏病也差点给吓出来了。

  小竹没好气的说道:“早跟你说过可能会有机关,你偏不听,害耿玮在外面差点急死。”

  雹-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搪塞道:“老人家耳背嘛!”

  “小竹,别怪师⽗了,他方才受的教训已经够了。”耿玮替他找台阶下,询问道:“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耿-飞连忙摆手说道:“一点事也没有。”

  小竹还嘟嚷囔念着“这些全是赃物,谁敢贪,谁就会遭到报应,您看,死在那上头的十二悍盗,不就是⾎淋淋的证明…”

  雹一飞连声道:“是是是…”自己做错事,只好乖乖认错。

  “奇怪?这山璧为什么会突然合了?”耿玮赶紧转移话题,分散小竹的注意力,替耿一飞解围。

  雹一飞也机灵的附和“对呀!这山璧为什么会突然合上?”

  小竹很不给他面子说道:“因为你太贪心了,那山洞受不了,所以自己把『门』关上了”

  雹一飞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小竹'阿!我已经认错了,你就别再糗我了,行不行?”

  小竹正想回话,⾝旁的耿玮突然暴出一句话“小竹说得对!”

  雹-飞不悦的道:“徒弟,你到底是帮谁的?”

  小竹也诧异的看着耿玮,不明⽩他的语意。

  雹玮解释道:“不是的,师⽗,我是说小竹说对了山璧会合上的原因。”他一脸顿悟的表情。

  “我有吗?”小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话怎么说?”耿一飞也听得満头雾⽔。

  雹玮详加解说“方才小竹不是说那山洞自己受不了,所以关上『门』。”

  “嗯。”耿一飞和小竹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惑模样。

  雹玮继续说:“我猜设计这山洞的人,也就是十二悍盗,在设计山洞之初,由于互相怀疑对方会偷偷跑来取走宝物,所以特别在山洞中加了-道机关,就是只要有人踏⼊洞內,加重了洞內的重量,石壁就会立即合上,将那人困在山洞中。”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一踏进去,石璧就自己合上。”耿一飞恍然大悟道。

  小竹却从中挑出破绽来“如果是这样,他们可以-次来两个人,一个搬财宝,一个在外头扳机关钮接应,不就照样可以运走宝物?”

  雹玮浅笑答道:“你忽略了-点,大凡作恶之人都不轻易相信别人,十二悍盗是恶人中的恶人,所以,他们也必定不信任彼此,不信任旁人,所以,本不可能找另-个人来合运财宝,你说的那种情况当然不可能发生。这也就可以解释,他们十二个人为什么会一起死在洞中的原因。也许是当时他们因分赃不均,起了冲突,不信任彼此,才会一起冲⼊山洞中,被困死在里头。也因为每个人都抱着还有人会留在洞外的想法,所以每个人都奋不顾⾝的冲⼊山洞夺宝,结果,洞外却没有留守,于是,十二悍盗就变成十二具⽩骨了。”

  “说得有理!”耿-飞忍不住喝采。

  小竹还是有疑问“可是,十二悍盗有这么笨吗?”

  “他们不是笨,他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耿玮说道:“你若是还有疑点,咱们可以做个试验,证实一下。”

  雹玮说完,拾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扔⼊山洞。

  山壁果然又轰隆隆地迅速合上。

  雹玮过去扳下机关钮,山璧又轰轰隆隆的打开来。

  “你看,这种设计就在他们只能增加洞中的金银珠宝,而不能拿走。”耿玮说着。

  雹一飞也补充道:“对,放财宝时,大家会来盯着那放的人,所以自然不会跟他关在山洞中,但,拿的时候,一定是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就有可能被关在山洞中。这机关的原理,他们十二人-定都知道,所以自然没有人会偷偷来。”

  “可是,疑点还是很多。”小竹实在不想相信十二悍盗会“笨”到这种地步。要拿宝物的方法很多种,他们怎么会笨到十二个人同时被困洞小?

  如果耿玮说的是事实,那严格说来,十二悍盗不是被“困死的”而是“笨死的”

  雹一飞说道:“好啦!好啦!我知你可以找出上百个破绽,但那是发生在数十年前的事,不必太认真追究。搞不好那十二悍盗并不是被困在山洞中,而是突然有位武功⾼強的侠义之士出现,把他们十二个人都杀光,然后把尸体丢⼊洞中,也说不定!”

  小竹想想也对“那么久以前发生的事,我们也都还没出生,也没人在场亲眼目睹,所以,各种揣测得出的情况,都是有可能的。”她总算不再钻牛角尖。

  “你想通了就好!”耿一飞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快回家去吧!你那一⾝实在有够臭,快回去换掉,顺便从头到脚冲洗⼲净,免得熏死人。”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辛衡突然从天而降,拦在他们三人前面。

  慕容正丰与慕容娇娇也跟着顺绳而下,出现在他们三人前面。

  原来辛衡他们三人按蔵宝图寻宝,寻到这恶人河⽔域,正对宝蔵的蔵匿处--黑漩涡不得其门而⼊,犹豫之际,却看见一艘船泊在千刃山石岸边,于是,将他们三人昅引了过来,循着地上的脚印,他们发现这洞口及长绳,以及洞內闪闪发亮的金光,断定这是宝蔵的另一个⼊口。

  怕宝蔵会被人捷⾜先登,三人奋不顾⾝地顺绳而下,没想到一下到洞底,又遇上这冤家路窄的耿玮、花小竹及耿一飞。

  “把你们拿的宝物统统出来!”辛衡喝道。真是一看到钱就恶向胆边生,竟忘了自己不是耿玮的对手。

  雹玮冷声道:“我们未取分毫。”他真的不太想理他们。

  雹一飞和小竹也抱着睇睨着他。

  “爹,您快看,好多的金银珠宝喔!”慕容娇娇完全只注意到山洞中闪闪发亮的美丽珠宝。

  慕容正丰也死盯着⻩澄澄的金块猛瞧,口中念念有词“发了,发了,我发了,我发了…”

  案女俩像中虫似的扑向山洞中的金银珠宝。

  辛衡见状,也顾不得盘问小竹和耿玮他们,争先恐后地扑了过去,口中喊道:“别动,那全是我的!”

  雹玮笑着对小竹说道:“见证的机会又来了。”

  果然,这三个贪财的人,一扑进山洞內,石璧马上合了起来,三个人全被关在山洞中,出不来了。

  “唉!又是一个⾎淋淋的例子,我再也不敢贪财了。”耿一飞庆幸的说道,不自觉心虚地摸摸刚才在山洞中,偷偷在怀中的夜明珠。

  雹玮和小竹完全不知道他“暗”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喜忤道:“嗯!你说得对,不可贪财!”

  小竹看看那文风不动的石璧,说道:“现在我相信十二悍盗是『笨死的』了。”

  雹玮笑了起来,那我们就一辈子也别做那笨死的笨人。”

  小竹也笑了起来。

  雹一飞催促道:“现在咱们可以回家去了吧?”他怕耿玮和小竹发现他“暗”夜明珠的事。

  “当然。”耿玮拉起小竹的手。

  “那慕容正丰他们三个怎办?”小竹问:“我们真的不管他们了?”

  雹玮淡然一笑“那简单,报官不就得了。告诉官府,这里有大批失窃及被劫的财宝,及三名『劫匪』”官府的人自然会将这笔财宝用在正途上,及处置那三名劫匪罗!”

  小竹安心地道:“那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甜藌的攀着长绳,离开这山洞。

  雹一飞跟在后头喊:“喂!你们两个别丢下我,等等我啊!”第十章

  距离耿玮他们自千刃山回来,已经过了五天。

  这整个荒唐离奇的“二十悍盗宝蔵”事件,总算在官府取出所有宝蔵,逮捕慕容正丰他们三人⼊狱,然后,又以火葯炸平了千刃山之后,落幕了。

  当整条汉江边上住的人,都在为这轰动的事件议论纷纷时,耿玮和小竹却乘着船在汉江上逍遥。

  经此-事件后,小竹的晕船⽑病突然不葯而愈。

  两人⽇⽇昑风看月,江边垂钓,看⽇出,观落⽇,过着神仙美眷般的悠闲生活。

  此刻,两人正在船上对坐着,品着清香的香片,吃着桌上的好菜,对谈起来。

  雹玮夹起一块鳝鱼,放⼊小竹的碗中,说道:“你尝尝这道⽪酥鳝鱼,它是用三道不同温度的滚油,将切成条状的鳝鱼炸至⽪酥,再淋上糖醋酱汁,形似酥绉⽪条,⾊泽金⻩透明,外酥脆,內油嫰,味道香甜醇厚极了,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做的道地汉江名菜。”

  小竹吃了一口,赞不绝口“真是美味极了,你做的菜真是好吃。”

  “那我天天做给你吃。你再尝尝这道茸鱼肚及这道鱼糕丸子,还有烩八宝…”耿玮殷勤的替小竹夹莱。

  小竹笑道:“我再这么吃下去,过不了半年就变成大胖子,到时连走路都要用滚的。”

  “那才可爱呀!”耿玮看着她粉嫰的双颊,想象着她变成圆鼓鼓的模样。

  “可怜没人家!”小竹嗔道:“到时候,我就变成没人要的糟糠了。”

  “糟糠之不下堂。”耿玮昑了句文“你就算变得再丑,也是我耿玮的子,共度一生的贤。”深情地望进小竹精灵也似的双眸。

  小竹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你⾁⿇当有趣。”

  “生活本来就是该过得『有趣』呀!”耿玮瞅着小竹直笑着,暗示她该开始与他过过“有趣”的生活。

  小竹不明⽩他笑中的含义,不解风情的说道:“我们每天都过得很有趣呀!”又说道:“我听人家说,官府准备把十二悍盗那批珠宝拿去账灾耶!你说?”

  话题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令耿玮傻了眼,但他也认了,反正这就是小竹的个,她可能上一句还有说着山⽔景致,下一句马上接风马牛不相及的纺纱织布,他早就习惯了,只是偶尔还会有猝不及防,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像现在。

  “啊?”她话题一下子转到哪儿去了?

  小竹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雹玮总算反应过来“很,真的很。”

  “看来,我们请官府的人去拿出宝蔵是正确的。”小竹⾼兴的说着。

  雹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嗯!很正确。”

  “不知道阿飞师伯吃饭了没?”小竹问道。

  雹玮回道:“你放心,师⽗不会亏待自己的。”他师⽗的个是不可脑屏待他自己的。

  “我们把这桌好菜端回去和阿飞师伯一起吃好吗?”小竹提议道:“他一个人在家里吃饭,怪可怜的,我们回去陪他,好不好?”

  雹玮真是服了她,标准的“破坏气氛大王”他今天好不容易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又将船上布置得还算看得过去,想跟她好好吃顿饭,顺便聊聊心底话,没想到这妮子的一句话,就把这一切破坏殆尽。

  “回去跟师⽗一起吃饭!”耿玮在心里叹了好大的一口气。

  小竹撒娇道:“好不好嘛?”

  雹玮无奈的点头,说道:“就随你的意思吧!”他从来不想让这张小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

  小竹很⾼兴的跑到船尾去摇动船,船慢慢的靠近岸边。

  船靠岸后,小竹蹦蹦跳跳的下船,耿玮也跟着端着菜步下船,两人一齐往他们的江边小屋走去。

  未到门边时,小竹就听到一阵悉的女声。

  “你把小竹还给我?你怎么能让她命丧恶人河,我可怜的小竹啊…”声音好喔!

  是姥姥!她到汉江来了!姥姥到汉江来了?!

  屋里头又传出两人的对话。

  花姥姥哭着道:“我可怜的小竹啊!死后连个牌位都没有…五天前我接到你的飞鸽传书,说她淹死在恶人河,我马不停蹄的从百花山庄赶来,结果…结果你竟然连个牌位都没有替她立…”她呼天抢地的哭起来。

  雹一飞试图解释“师妹,你误会…”

  “误会!我还六会呢!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明明就没替小竹立牌位,也没给她烧纸钱,更没给她收尸!”花姥姥连珠炮似的指责耿一飞。

  雹一飞平常说话溜的,但一到他那师妹面前,就变得笨嘴笨⾆“师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

  “啊--”花姥姥大声哭起来,声音故意大的掩住雹一飞的声音。“我把小竹到耿玮的手上时,还是个活跳跳的可人儿,没想到她才离开百花山庄没多久,就死在你们这汉江,而且还落个尸骨无存!我不管,我不管,你赔我小竹来,赔我小竹来!”说到后面,竟耍起赖来,听得外头的小竹啧啧称奇。

  这是她师⽗花姥姥吗?是那位平口不苟言笑,老成稳重的花姥姥吗?怎么年过半百的姥姥,撒起娇来也跟小女孩一样,难道姥姥这种奇怪的举动跟阿飞师伯有关?

  小竹听出‮趣兴‬来,⼲脆和耿玮躲到窗下,继续偷听,并揭开窗偷看。

  只见耿一飞神⾊窘困得像个少年郞般,期期艾艾的说:“师妹…你听我解…释,小竹她并没有…”

  花姥姥听到这里,突然像受到什么刺似的,丢下手中的龙头拐,一把揪住雹一飞的⾐襟,骂道:“『没有』?!你又说『没有』!三十八年前师⽗问你有没有喜我,你也说『没有』!你难道这一辈子都没勇气说『有』吗?”看来,这次是挟着旧怨而来。

  原来这之中还有內幕呀!小竹惊讶的想着。

  雹一飞呑道:“我…我…”

  “你说呀!你说呀!你这没用的孬种!负心汉!”花姥姥拉扯着他的⾐服,泪⽔像决堤似的流着。

  小竹一听道“负心汉”三字,立即傻了眼。这演的是哪一出戏?负心汉?那表示姥姥和阿飞师伯年轻时是一对罗?不会吧?

  雹玮的表情也跟小竹差不多,几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雹一飞看到花姥姥流不止的泪⽔,突然生出勇气,大声说道:“有!我有!我有告诉师⽗我要娶你!”

  “什么?但是师⽗他说--”花姥姥震惊道。

  雹一飞沉重的说道:“师⽗说,我不能娶你,因为你已经许配给别人了,而且你本不喜我。”三十八年前,年少的耿一飞在他的师⽗面前,提出要娶师妹的要求,没想到却遭到师⽗无情的奚落,于是忿而离开师门,多年来到处流浪,有段时间甚至与花姥姥失去了音讯,后来联络上了,也一直没人敢先开口提这事儿。

  花姥姥像是没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这与她多年来认定的“事实”相去太远了“但是,师⽗却告诉我,你另有心上人,本不喜我。”

  “怎么会这样?”耿一飞说道:“师妹,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告诉我?”

  花姥姥回嘴道:“你还不是一样,没告诉我,害我气了三十八年。”

  “师妹,都是我的错。”

  “不,师兄,是我的错。”

  两人手执着手,深情的对望着,本把小竹的事给忘得一⼲二净了。

  不甘寂寞的小竹哪那么容易让人忘记她“不,你们都没错,是师公的错!”她竟然不识相的跑进屋內凑热闹。

  雹玮因为手中端着菜,没办法,也来不及阻止她,只好硬着头⽪跟在小竹后头进屋去。

  “小竹!”花姥姥惊呼。“你们!”耿一飞斥道。

  两人原本相握的手迅速的分开。

  小竹还在那里替他们分析道:“一定是师公当年见不得你们在一起,才会使出这种『挑拨离间计』,不然,就是他想考验你们的爱情…”

  “小竹,你没死!”花姥姥惊喜道。

  小竹甜笑道:“我本来就活得好好的,倒是师⽗的婚事不能再拖远了,都耽误了三十八年,再不成亲你就变成老祖⺟了。”

  “你这孩子,満口胡说什么,没个正经样!”花姥姥板起面孔教训小竹。

  小竹嘻⽪笑脸的道:“师⽗,你别装了,我刚才躲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你放心,你要嫁给阿飞师伯,我绝对举双手赞成。”

  “赞成你的头啦!师你这把年纪了,还嫁什么嫁,想笑掉别人的大牙啊!”花姥姥气得赏给小竹一个响头。

  小竹吃痛,躲到耿玮⾝后,朝耿一飞喊道:“阿飞师伯呀!这种紧要关头了,你还不向我师⽗求亲,难道你还要让她再等三十八年?”

  “小竹,你这孩子--”花姥姥气得又羞又怒。

  别的人是怕自己的女儿或徒弟嫁不出去,只有她花小竹怕她师⽗嫁不出去。

  雹玮也向耿一飞说道:“师⽗,加油,师姑都等你这么多年了,你千万不能辜负她!”如果能促成这两老的婚事,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雹一飞紧张得来到花姥姥面前,深呼昅了好几口气,下定决心道:“师妹,请你嫁我为吧!”蔵了三十八年的话,说得他老脸通红,汗流満面。

  花姥姥那厢已经害羞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小竹敲边鼓说:“师⽗,快答应阿飞师伯,不然,他会以为你已经不爱他,他会心碎而死的。”

  雹一飞闻言低声问道:“师妹,你真的已经不喜我了?”

  花姥姥嗔道:“师兄,咱们都这把岁数了,你还上小竹的当,让她这丫头片子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雹一飞真诚的道:“其实,小竹只是出我多年来放在心底的话,并没有违背我的心意。师妹,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正因为我们的岁数都已过半百,也许来⽇无多,再也没有第二个三十八年让我们蹉跎,所以,我真心诚意希望能娶你过门,了却我这毕生的心愿。那么,就算是要我死,我也了无遗憾了。”

  这一番剖心表⽩,说得恳切真诚,令花姥姥动容。

  “我…”花姥姥犹豫着。已经盼望了三十八年,这一刻终于来临,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不用犹豫了,答应吧!”小竹在一旁煽动道。

  “师姑,我师⽗的为人我最清楚了,嫁给他,绝对不会吃苦的!”耿玮也鼓吹道。

  花姥姥笑斥道:“我都五十好几了,还怕吃什么苦?你当我是小竹这岁数呀!”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雹一飞欣喜道:“师妹,你这么说是…是表示答应了?”

  花姥姥羞答答的点了头,周遭爆出--阵欣喜的呼!“太好了!姥姥答应了!”

  “师⽗,师姑答应你了!”

  “师妹,我的好师妹!”耿一飞⾼兴的抱住花姥姥。

  花姥姥害羞道:“别这样,孩子们都在看呢!”

  雹玮和小竹识相的别过脸,齐声道:“我们没看到!”

  看来,这样的结局也是満不错的,不但年轻一辈的能恩恩爱爱,连年长一辈的也能再续前缘。

  有句老话说得还真没错--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错,天下有情人终会成眷属!祝福您…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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