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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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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起来,小竹在门板上发现一封被一柄匕首钉在门板上的信。

  信封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

  挑战书。

  小竹取下信,反复地看着“谁呀?这么无聊,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边说边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念道:“花小竹,明⽇午时,汉江上一决胜败。慕容娇娇。”

  小竹扬了眉说:“原来是慕容娇娇,早该想到的,只有她这个千金『大小眼』才会这私幼稚下挑战书,无聊!”

  正想把信掉,她忽然发现信纸角落有一行字,念道:“耿一飞在我们手上,如果要他活命,带着蔵宝图准时赴约。”小竹连看两遍,确定她没写错字后,歪着头纳闷道:“阿飞师伯不是在家里吗?”

  “小竹,你在跟谁说话?”耿玮在屋內叫她。

  小竹拿着信,走⼊屋內“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耶!”

  “什么事?”耿玮问。

  “喏,你看。”小竹将挑战书递给耿玮。

  “挑战书?”耿玮接过信,取出信纸阅读。看完后,他蹙眉道:“她这是什么居心?”

  “先不管她的居心,你有没有看到旁边的那行字?”小竹指着信纸角落。

  雹玮这才注意到那一行不起眼的“威协”“『耿一飞在我们手上…』,咦?师⽗不是在家吗?大清早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他要去外头散散步,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吧?”

  “我去看看。”小竹到耿一飞的房间察看“阿飞师伯不在房內。”

  “奇怪了,到哪儿去了?”耿玮在屋內各处找寻耿一飞,半晌,终于确定耿一飞不见了。

  小竹懊恼道:“怎么会这样,难道阿飞师伯真的被慕容家的人捉走?”

  “师⽗武功⾼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慕容家那一班酒囊饭袋捉走?这事有蹊跷,走!我们去汉江上瞧瞧。”耿玮说:“记得将蔵宝图带走。”

  小竹到蔵匿蔵宝图的地点…米瓮,挖出图后给耿玮,和耿玮一起往汉江去。

  屋內霎时走得一个人不剩。

  “嘿嘿!”辛衡发出一阵咭咭怪笑“想到这么顺利就将耿老头擒来,这得多亏那姓花的臭丫头给我的灵感,要不是她之前在我⾝上下庠粉,我也不会想到去躲在屋外他们的茅厕边吹烟,轻松的倒正在解手的耿老头。”他⾜⾜躲在茅厕旁两个时辰,才等到一脸惺忪的耿一飞走进茅厕。

  慕容正丰背手而立,轻描淡写的说:“辛苦你了。”话中听不出一点诚意。

  辛衡躬⾝道:“哪里,这是属下该做的。”忍人所不能忍一向是他的座右铭。他都能受慕容正丰的颐指气使,飞扬跋扈,更何况那区区的茅厕臭味。

  辛衡的嘴边不着痕迹地泛出一抹冷笑。

  慕容正丰本没将辛衡放在眼里,丝毫没看见他脸上的狡笑,仍不可一世地说道:“辛总管,既然那烟如此有效,为什么不顺便将耿玮和花小竹倒,一并捉来?”说得像“桌上取疤”一般容易。

  辛衡说道:“老爷,那耿玮不是个普通武夫,警觉非一般人能比,自然是比耿一飞还机灵,属下恐怕尚未倒他,便被他发现了,届时,连耿一飞都捉不到。”

  “那花小竹呢?”慕容正丰问。

  辛衡忍着満腹的XXX,一径地假笑“老爷,将花小竹捉来,恐怕会坏了‮姐小‬的计谋,‮姐小‬会不⾼兴的。再者,那花小竹也非省油的灯,使毒手法出神⼊化、神出鬼没,要用倒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也许会弄巧成拙也说不定,况且,耿玮是她夫婿,时刻陪在她⾝边,属下实在没机会下手…”

  “好了,好了。”慕容正丰不耐烦地打断辛衡的话“说来说去都是借口,我不想听。”摆明了指辛衡无用。

  辛衡笑得颊边肌⾁微微菗搐“属下办事不力,请老爷恕罪。”

  慕容正丰烦躁地挥手“算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辛衡的狭长眼隐隐迸出愤怒的眼光,但他竟然还能语气平和的说话“老爷,只要有耿一飞在我们手中,那蔵宝图很快就能回到我们手中了。”

  慕容正丰不悦地纠正他“是很快就能回到『我』手中。”他特别強调“我”字,提醒辛衡别过分逾越自己奴力的⾝份,妄想跟主子称兄道弟。

  自从上次辛衡将蔵宝图给追丢了之后,慕容正丰对他便十分的不満,若不是看在还有用得着他的份上,早叫他卷铺盖走路了,省得碍眼,而且,找到宝蔵后,连一⽑都不必分给他。

  慕容正丰丝毫不知道辛衡的野心,他之所以投在慕容正丰门下,正是为那十二悍盗的宝蔵而来,他追查这份宝蔵的下落已经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慕容正丰想一脚踢开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辛衡心里虽恨得牙庠庠的,但宝蔵尚未到手,表面上只得仍涎着脸陪笑,道:“是,是,很快便能回到老爷手中。”

  “要记得你自己的⾝份,别让我这当主子的来提醒你。”慕容正丰冷声道。四处望望又问道:“‮姐小‬呢?刚才不是说好在江边碰头,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人?”他那宝贝女儿慕容娇娇上哪儿去了?

  辛衡回道:“‮姐小‬带家丁去挑选比赛用的小船,也许等会儿就会过来和老爷会合了。”

  “嗯。”慕容正丰用鼻孔回答,对辛衡的卑微态度稍感満意。

  风缓缓地吹着,将立在汉江边木看台上的慕容正丰和辛衡的⾐袍吹得啪啪抖动。

  这木看台是今早慕容正丰派人赶搭而成的,整座木看台是由坚实的巨杉木搭成,搭得既⾼且宽,十分壮观,这是为了让慕容正丰能居⾼临下观看竞赛所搭的。

  竞赛?什么竞赛?

  这便是慕容娇娇想出的诡计…慕容府的千金与外来的野丫头花小竹的划船比赛。

  她早打听到花小竹不谙⽔,而且一上船便会晕船,所以故意针对花小竹这弱点,设计这场“稳赢”的比赛。

  “稳赢”的原因,除了花小竹在⽔上一筹莫展的弱点之外,当然还有她在船上动的“手脚”

  说曹,曹到。只见慕容娇娇领着抬着两艘小船的众家丁们,浩浩的来到看台边。

  喝令家丁将小船放下后,慕容娇娇登上木看台。

  “娇儿,船准备得怎么样了?”慕容正丰关心地问。

  慕容娇娇一⾝火红劲装打扮,仍不改其娇嗔的说话方式,回道:“爹,都准备妥当了,等会儿您就在看台上等着看女儿大显⾝手吧!”

  “没问题吧?爹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江上划小船。”幕容正丰忧心道。

  辛衡在一旁补充道:“老爷请宽心,属下已经‮出派‬数名⽔奇佳的手下,在江中等着保护‮姐小‬。”

  那几个可怜的手下,早早就捆上充气的羊⽪袋,泡在冰冷的江⽔中,等着接应慕容娇娇。

  慕容正丰微微点头“不错,这回你倒机灵。”

  “多谢老爷夸奖。”辛衡心不在焉地回话,目光停留在慕容娇娇那凹凸有致的⾝材上,夸赞道:“‮姐小‬,你今天的打扮看来格外明动人,相信那姓耿的小子一定会拜倒在你的脚下。”他细细地浏览她每一寸的线条,嘴边不自觉地露出⾊的微笑。

  慕容娇娇被他那一脸⽪笑⾁不笑的⾊笑笑得不寒而栗,凉意直从脚底窜起,不悦的道:“辛总管,你话太多了。还不快将耿老头抓上看台来,绑到旗杆上,以作为饵。我早派人将『挑战书』送去了,玮哥哥和那丫头随时都有可能会到,你如此耝心大意,是不是想破坏我计划?”她心里恼他眼睛不规矩,故而口气比平时更刁蛮严厉三分。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辛衡临走前仍饶富兴味地扫了慕容娇娇的火红劲装一眼。

  慕容娇娇厌恶得恨不得挖出他的双眼。待他走远后,立即转向慕容正丰抱怨道:“爹,我讨厌辛总管,我不要他再待在我们家。”

  慕容正丰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好好好,等宝蔵到手后,爹马上叫他滚蛋!”反正他愈看辛衡愈嫌他碍眼,要辛衡滚蛋正好顺了他的意。

  “爹,您真好。”

  “呵呵,你这丫头就会灌爹汤。”慕容正丰宠溺地抱抱他的掌上明珠“撒娇归撒娇,那花小竹你真的对付得了吗?别忘了她还有耿玮护着。”

  “爹,您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我在她的小船底下装了个活塞,待我们的船划出了玮哥哥的视线范围,我会派人潜⼊船底,拔开活塞,如此一来,花小竹小船很快就会沉到⽔底,到时候,就算耿玮想救她也来不及了。”慕容娇娇得意地笑了起来。

  慕容正丰⾼兴的附和道:“不愧是我慕容正丰的女儿,聪明绝顶又美丽出众,⽇后由你接掌正丰运行,爹放心得很,哈哈…”案女俩狠毒地笑了起来,笑得正⾼兴时,辛衡押着耿一飞上来。

  雹一飞虽被捆绑得像密实的粽子一般,嘴还是不停地骂着:“你这个卑鄙小人、没肝没肺、生儿子没庇眼、心狠手辣、偷摸狗、趁人之危…的狗腿奴才,竟然趁我上茅房时,使暗招昏我!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放我下来一决胜败!”

  辛衡重重地将“⾁粽”耿一飞丢在看台上,恶狠狠地道:“你这老家伙给我安静点,惹恼你大爷我,一把将你丢到江里喂鱼!”

  雹一飞不甘示弱,辟啪骂道:“你当我怕你啊?笑话!你这只看门狗给老子我当脚垫我都嫌脏,要不是你使小人手段,凭你这块料,能捉得到我吗?要是让我松了手脚,我非拔光你这看门狗的牙,剥你的狗⽪,烧光你的狗⽑…”

  辛衡怒道:“你这老家伙活得不耐烦了!”他一把揪起耿一飞,一记重拳就要往他脸上落下。

  “慢着!”慕容娇娇出声阻止“不许对耿师⽗无礼。”为了耿玮,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耿一飞。她上前对耿一飞说道:“耿师⽗,抱歉,委屈您了,但为了解决我和花小竹之间的‮人私‬恩怨,今天只好委屈您来做『公正人』了。”

  “我呸!”耿一飞朝慕容娇娇吐口⽔“什么『公正人』?用这种不光明手段将我捉来,又把我捆得像『⾁粽』,这算哪门子的公正人?你们这姓慕容的一家,我早看透了,本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奷、上梁不正下梁歪、该下十八层地狱、为富不仁、五代其『娼』、六代土匪、七代恶、八代不出丁、九代永世不得超生…”又是一大串○×@#的脏话。

  慕容娇娇听得火气都上来了,但又不便发作,只好喝令家丁“来人啊!用布巾把他的嘴塞起来,再把他挂上旗杆!”

  雹一飞嘴“毒”不改“想把我的嘴塞起来,你这露出尾巴的狐狸精,我连你祖宗八代都骂进去!慕容『歪』丰,你这奷商恶人…呜呜…”说着,他的嘴巴已经被人塞住,而且整个人被当成旗旛挂到半空中,悬在⽔面上。

  “耿一飞,你最好安份些,随便动一下,你马上就会掉⼊江里喂鱼。你手脚都被捆住,就算你再会游⽔也是一样动不了。乖乖地当我们的『饵』,等花小竹上钩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你我还能做亲家,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慕容正丰大声地警告他。

  雹一飞被⾼挂在旗杆上动弹不得,心里真是恨死这“三只狼狈及狗”但却对他们莫可奈何。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他们会对小竹不利,心里更加着急。还有一点是他最介意的,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捉来,而且像腊⾁一样被挂在半空中,简直是把他这张老脸丢光了!丢人丢到汉江来了!要是让他那些昔⽇的江湖好友见到他这糗样,他“云间飞”的名号一定会成为武林笑柄的!

  雹一飞懊恼极了,但仍庆幸自己在汉江隐居,一向深居简出,没认识几个人,也没人知道他以前响当当的江湖名号,所以,被少数人笑笑就算了,不必跟自己这条老命过不去。

  于是耿一飞不再挣扎‮动扭‬,乖乖地“挂”着。

  慕容正丰冷笑道:“算你识相,等花小竹的船划出这片⽔城,我就放了你。”

  为什么要等小竹划出这片⽔域?难道慕容“歪”丰想在江面上对小竹不利?这可怎么好,小竹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一到江面上,不变完蛋了吗?耿一飞忧心忡忡地想着。

  未到午时,耿玮和小竹就来了。

  “慕容娇娇,我来了!”小竹学着打擂台的英雄侠客的腔调,朝着看台喊。

  雹玮在一旁小声说道:“不用那么夸张吧!好像是来拚命的。”

  小竹也小声回道:“本来就是来拚命的,不过,拚的是阿飞师伯的命。”

  “你小声点,师⽗的脾气不太好,要是让他知道你连他的命都敢玩,回去就有你好受的。”耿玮说。

  “反正等阿飞师伯回去问起,我就来个死不承认就好了,他总不会有证据吧?”

  小两口对话着,乐观的认为一定能将耿一飞顺利救走。

  慕容娇娇站在看台上,不可一世地说道:“花小竹,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怕得躲在家里哭呢?”

  小竹反讥道:“我是才哭过,不过,是喜极而泣,为我即将到来的『胜利』流下喜悦的泪⽔。”

  “你!”慕容娇娇气愤得说不出话。

  小竹朝她大扮鬼脸“我怎样?好得没话说,是不是?很多人都说过,你就不用婆的再说一次,很烦耶!”小竹故意说些无聊话气她。

  慕容娇娇果然被得快气炸了。“你有胆就上来!”

  “上来就上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像你偷偷摸摸的,连挑战书也不敢自己送来,还钉在我家的门上,把我家的门戳凹了一个洞,破坏了整体美,我要你赔一扇新的来。”小竹光说,脚可没动的意思。

  雹玮翻翻⽩眼,对小竹说:“连门上的洞这件事你也说,挑些重点说,譬如『师⽗』。换我来!”

  雹玮正准备朝看台喊话,忽然觉得自己和小竹站在低处,气势太弱了,遂搂着娇小竹的纤,一提气,纵上木看台,立在慕容正丰等一⼲人的面前。

  众人被他骤然飞掠而上的轻功给骇住了,一时来不及反应。

  雹玮一派从容,⽟树临风地说道:“蔵宝图我们带来了,快放下我师⽗,我们立即将蔵宝图奉上。”他注意到半空中那“粒”満脸不好意思,东缩西缩却又没处缩的“⾁粽”子。

  小竹为耿玮的⽟树临风,也摆出天仙下凡的‮势姿‬道:“蔵宝图我们没‮趣兴‬,快放下我阿飞师伯。”说完,还朝半空中的耿一飞挥挥手。

  好一对璧人,出⾊而且相配。

  慕容娇娇可没有欣赏的雅量,开口斥道:“没这么容易,你别忘了,我和你还有一场一分⾼下的比赛,蔵宝图和耿师⽗就归胜者所有。”

  “比赛?比什么?”小竹问:“如果是『作⽩⽇梦』比赛,那我甘拜下风,胜利非你莫属了。”她挖苦慕容娇娇经常说些自以为是的话。

  慕容娇娇哪会听不出她话中的讥刺意味,心中恨道:现在让你嚣张,等会儿就教你有话说不出。

  慕容娇娇指着⽔面上的两艘小船“看到那两艘船没?我们今天就以划船来定胜败,以下游的青石山为终点,谁先到谁就是胜者。倘若你胜了,蔵宝图和耿师⽗就给你,而我也绝不再出现在你们夫周围一丈之內,我会和你们保持距离。如果我赢了,蔵宝图和耿师⽗归我,蔵宝图算是物归原主,耿师⽗我会留他在我家作客几天,再送他回去。”

  币在杆上的耿一飞乍听到“夫”二字,眼睛突然张大了一倍。他那傻徒弟和小竹什么时候成了“夫”?太好了,看来他那傻徒弟一点都不傻嘛!他⾼兴得忘了形,险些拉破挂在杆上的⾐衫,一听到背后有⾐物撕裂声,便不敢再动半分,现在他可要留着这条老命抱徒孙。

  听慕容娇娇说得如此客气,小竹反觉怪异,疑道:“这么简单?你不要我们夫分开?还是拿耿玮当奖品?”

  雹玮听到后头,忍不住敲了小竹一记头“你头壳坏了?连你相公也拿出来玩,把我玩完了,看你下辈子靠谁。”

  小竹认错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真教我和你分开,我也不要。”她撒娇的看着耿玮。

  雹玮疼爱地她的头“算你还有点良心,以后可别拿你相公来随便斗嘴。头会不会疼?”

  “不会。”小竹温柔地说。

  看台上的一⼲人等,早被这一段“郞情妾意”弄得⽪疙瘩掉満地。

  慕容娇娇看了更是一肚子火。耿玮的子本来应该是她,要不是半路杀出这个花小竹,现在站在他⾝边昵哝软语的人就会是她慕容娇娇,而她也早坐上“耿夫人”的宝座了。

  慕容娇娇心中的妒火更炽,恨不得将小竹除之而后快,但在耿玮面前却不能动声⾊,否则恐怕会令他起疑窦。她遂清清喉咙,引起耿玮和小竹的注意,说道:“花小竹,你我的恩怨是起于那⽇你在江上戏耍我,与玮哥哥丝毫无关,而且,看到你和玮哥哥夫如此情深,我只有对你们深深祝福。我们慕容家的人向来宽大为怀,不记前嫌,更不可能做出拆散别人夫的事,所以,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哈哈!”小竹夸张地大笑两声“说谎!你是我见过说谎技巧最差的人了,你自己瞧瞧,后面的马脚都露出来了。”小竹指着她⾝后。

  慕容娇娇不自觉地看看自己的⾝后。

  小竹像逮着她的小辫子似的,糗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你分明是在说谎,否则又何必担心⾝后有没有露出一只『马脚』,什么『宽大为怀,不记前嫌』?如果是真的,今天又为什么约我来此挑战?不就是为了我戏弄你的『前嫌』吗?”

  谎话被拆穿,慕容娇娇老羞成怒“你到底比不比?少在那耍嘴⽪子,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小竹好強道:“我怕很多人,就是不会怕你这个『千金大小眼』。”

  “不怕就跟我来。”慕容娇娇怒气冲冲地步下木看台,往江边的小船走去。气归气,她可没忘了要挑那有做记号的小船。

  慕容娇娇坐上了小船后,朝看台上的小竹挑畔道:“怎么了?你怕了不成?”她満脸的不屑。

  辛衡也帮腔道:“姓花的,如果你怕了,就乖乖的把蔵宝图留下,再向我们家‮姐小‬认错,那我们或许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強放你一马。”

  小竹最不愿见这种卑鄙小人的嘴脸“好话都让你们说飞,我还能怎么样。”由于不想看到辛衡那张脸,小竹也跨下阶梯,临下看台前还不忘送辛衡一句话“喂!『心狠』,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很臭耶!”她是影他満口秽言。

  辛衡本来就对小竹怀恨在心,现在更是气得咬牙切齿,骂道:“你这…”

  “啪啪!”话还没骂出口,耿玮先赏他两巴掌,冷道:“嘴巴放⼲净点。”他不许任何人出言侮辱小竹。

  辛衡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阵温热,一摸,竟是流鼻⾎了,气得他不顾一切地朝耿玮抡拳。

  雹玮轻易地扣住他的拳头,捏得他的拳头作响,像是骨头散开了,辛衡痛得变了脸⾊,软下⾝子。

  慕容正丰出声道:“放了他!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我马上把耿老头丢到江里喂鱼。”慕容正丰站在旗杆旁,手持长,作势要挑破耿一飞挂着的⾐衫。“我就不信你的拳会快过我的长!”

  雹玮投鼠忌器,放了辛衡,一派轻松地说道:“算你赢。”他懒得跟他计较。

  辛衡忌惮他那一⾝莫测⾼深的武功,连滚带爬地爬回慕容正丰⾝边。

  慕容正丰气他的不中用,踢他一脚“起来!还不下去看‮姐小‬她们准备好了没?”

  看台下的慕容娇娇和小竹早已各就各位。

  坐在船上的小竹,‮奋兴‬地朝耿玮挥手“相公,我要开始『飙船』了,你等我回来接阿飞师伯回家!”甜美的脸蛋,笑得亮灿灿的,令人醉。

  这是小竹第一次喊他“相公”耿玮听了心里舒坦极了,连⽑孔都像舂风拂过一船舒服,光下,小竹的笑脸像极了仲夏初绽的粉嫰蔷薇,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幻化成柔美的‮瓣花‬。

  汉江上的粼粼波光,漾出一团又一团的金⾊涟漪,小船是朵莲花,乘载着精灵一般的小竹,缓缓地淌着,蓝天是她的华盖,遮去了所有严酷的強光,只余下柔柔的暖曦,绵密地撒在小竹的⾝上…

  雹玮不自觉软化了刚毅地脸部线条,露齿微笑,柔声道:“一切小心,娘子。”

  好一幅如诗景象。

  “喂,你到底比不比!”慕容娇娇杀风景的大吼。小竹调侃道:“比赛前不都是要和心爱的人说几句吉利的话吗?你若是觉得不耐烦,我也可以等你和『心狠』打情骂俏—番,一人一次,算扯平。”

  慕容娇娇怒道:“谁要跟他打情骂俏!见鬼了。”

  小竹无奈地对辛衡耸耸肩,道:“『心狠』公子,很抱歉,你被拒绝了,请到一旁树下休息,不过,还是很谢谢你来参加我们慕容娇娇‮姐小‬的征夫活动。”又朝另一方喊道:“下一位!”左顾右盼后,自导自演的又说:“啊!没有下一位,应征者只有『心狠』公子,慕容‮姐小‬,你要不要凑和凑和一下?”

  “哈…”耿玮被小竹这套自编自导自演的“征夫篇”逗得大笑起来。

  幕容娇娇早气得脸⾊一阵⽩、一阵青,‮劲使‬拍桨吼道:“比赛开始!”不理会⽔花溅上小竹的脸,小竹扁嘴道:“没风度。”一边提起⾐袖擦脸。

  雹玮提醒她道:“小竹,比赛已经开始了,你还在做什么?”

  小竹这才惊觉慕容娇娇早已划远去,七手八脚地提起桨,‮劲使‬地划。

  小船渐渐远离看台。

  雹玮突然想起“不对呀!小竹本不会游泳,而且她会晕船啊!我的老天,我怎么能让她去比赛?”

  唉!他的记也太差了吧!

  目睹这一切的耿一飞,只有叹息,心里庒不指望这对“脫线冤家”来救他。

  看来,他这粒货真价实的“⾁粽”注定要效法屈原投江了。

  “嘿休!嘿休…”小竹卖力地划,‮劲使‬地划,划得浑然忘我,划得忘了自己本不会游⽔,而且还会晕船的事。

  慕容娇娇不久便落在小竹之后。她这备受呵护,从不曾做过一点耝活的千金大‮姐小‬,没划多久,便觉手酸,便嫌路远,便怪船破…总之,她已经不耐烦了。

  她四处张望,叨念道:“辛总管派的人到底躲在哪个⽔域?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个人影,难道要叫我继续划这艘该死的破船?哼,手都磨耝了,指甲也弄断了,再这么晒下去,我这⾝⽩嫰的⽪肤都要变得跟丫环们一样黑了,真讨厌!”

  慕容娇娇蛮横地甩了几下桨,没想到,竟然把桨给甩脫手了,木桨扑通—声地滑⼊⽔中,漂远去,这下子就算是她想划也没得划了。

  慕容娇娇气急败坏地诅咒:“该死的!连这烂桨、破桨、垃圾桨也跟我作对,我…我⼲嘛受这种气,都是那该死的花小竹!可恶的花小竹…”说着说着,嘴—扁,竟哭了起来,而且一哭不可收拾。

  她哭得唏哩哗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完全不顾她名门闺秀的⾝份。

  而此刻,小竹的船早就不知道划到哪里去了。

  慕容娇娇想起耿玮和小竹的夫关系,哭得更加伤心,又想及自己现在孤立无援的境况,⼲脆更加放声大哭起来。

  忽然,眼前的⽔向上出现了一支会移动的麦管,昅引了慕容娇娇的目光。

  她昅昅鼻子,暂时忘了要哭。

  麦管迅速地移到她面前,突地…

  “哗啦!”一颗人头破⽔而出。

  “啊,鬼呀!”吓得慕容娇娇花容失⾊,直往船边缩,一个不留神,倒栽葱,扑通落⽔,顿时成了落汤。幸好她从小在江边长大,还懂点⽔,能游几下,但被那“怪头”一吓,手也软,脚也软,本使不上劲游⽔。“救命哪!救命!”

  忽然,她觉得⾝子被托起来。

  “‮姐小‬,你没事吧?”

  原来那颗“怪头”是自家的手下,都怪她平常做太多坏事,才会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

  慕容娇娇终于搞清楚状况,惊魂甫定,便发起脾气“你要死了,想把我吓死啊?还不快把我弄回船上!”

  那手下十分无辜地招来四、五个同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慕容娇娇拖回小船。

  泡了⽔的慕容娇娇还真不是普通的重,活似一昅了⽔的棉被,拖都拖不动。

  而且还动来动去,鬼吼鬼叫,一会儿叱责他们的手摸,一会儿吼他们来得太慢,—会儿怪他们装神弄鬼,故意躲在⽔里吓她…

  天晓得这位千金‮姐小‬是哪筋被吓短了,他们做这些事,还不都是她指使的,为了配合她的计划,他们可是已经在⽔里泡了好几炷香的时间,⽪就快泡皱了。

  慕容娇娇坐定位后,才发现自己已然钗横鬓,胭脂花粉全溶成一团,狼狈得如落⽔狗,大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刚才死到哪去了?”气得鼻孔一掀一合。

  那个吓倒慕容娇娇的“怪头”手下嗫嚅回道:“启禀‮姐小‬,我们全在前头约定的⽔域等候‮姐小‬,没想到‮姐小‬的桨掉到⽔里去了,故而迟迟未到,我们听见‮姐小‬的…呃,声音,”他不敢说是听见她“惊逃诏地”的哭声才赶来。“所以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吓坏了‮姐小‬,属下知错,属下该死。”

  “啪!”慕容娇娇掴了他一巴掌“你们岂只该死,简直该千刀万刮。”害她变成这副丑样,而且还看到她这副丑样,要不是念在要靠他们来对付花小竹,她早就派人杀他们灭口了!

  几个手下被她那⺟夜叉的面孔吓得魂不附体,怯懦地道:“‮姐小‬饶命,‮姐小‬饶命啊!”他们不过是几个替人卖命,讨口饭吃的武师,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竟然就要被千刀万剐,教他们怎么能不怕?

  “没用的东西,统统都是饭桶,还不快把我的桨找来!”慕容娇娇斥道。

  掉⼊江里的桨要从何找起?都不知道流到哪儿去了,要他们去哪里找?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该怎办。

  “还不快去!”慕容娇娇扯开喉咙大吼。终于有一个人敢回答了,还是那倒霉的“怪头”碍着头⽪答道:“禀‮姐小‬,那桨…那桨可能…找不到了。”

  “饭桶!全是饭桶!”果然是预期中的河东狮吼。那几个人都赶紧把头缩⼊⽔中,减低耳朵的收音能力,以免被吼聋了。

  慕容娇娇恰北北地抓起其中一人的头发,硬把他拉出⽔面,咆哮道:“找不到桨,难道要我一直待在这破船上,想把我饿死啊!”她状似疯女。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那人吓软了腿,若不是在⽔中,早跪在地上猛磕头了。

  “统统给我出来!哪个不想活的就给我继续缩在⽔里!”又是震耳聋的狮吼。几个人十分无奈地冒出⽔面,心中大为感叹这慕容家的钱难赚。

  “别要死不活的!”慕容娇娇颐指气使地道:“你,还有你,负责把我的船推回接应的画舫。”她伸出手指来,随便点了两个人。

  被点到的这两个人心中叫苦连天,这千金‮姐小‬的脾气坏成这样,他们一路上不知道还要挨多少骂,而且还要“推”船。一想到用“推”的,全⾝都投力了。他们心里倒是很想把她“推落⽔”淹死她算了。但一想到淹死她,自己也没有活命的可能,慕容正丰绝不会轻饶他们,他们所有人的一家老小又全在慕容家的势力范围下讨生活,要是真弄死了这个⺟夜叉,恐怕会累及全家,实在不值得。

  两人很认命地游至船尾,各据一侧,准备推船。

  慕容娇娇又点向剩下的三人“你,你,你,你们三个负责去弄沉花小竹的船。我警告你们,事情若是没办成,就等着提头来见!”她恶狠狠的说。

  那三人齐声答道:“是。”然后,如获大赦地游开了。

  余下那两名分配到推船工作的手下,对他们投以欣羡的目光。

  “发什么呆!还不快推!”慕容娇娇的怒吼。那两名手下在她狰狞扭曲的夜叉面孔注视下,吓得卯⾜全力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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