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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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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去环岛一周的香云,这天突然出现在寒落雪家门口。

  “嗨,介意收留我几天吗?”

  “香云!你怎么在这里?”寒落雪先是一愣,然后惊呼,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跑去哪里了?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知道你老公找你找得快疯了,我每天让他烦得也快抓狂了。”

  “我不想谈他的事,方便让我住几天吗?”她淡淡的说,眼里有着蔵不住的伤痛、落寞。

  “问什么问,我们是什么情问这种话。”寒落雪故意凶巴巴睨了她一眼,同时自动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减轻她的负担,只要一想到香云带着一颗球还四处跑她就冷汗直冒。“你要住多久都没关系,就算你要鸠占鹊巢我也不会吭一下。”

  香云立即佯装惊恐地嚷着:“这我可不敢,我怕会被公鹊给啄死。”

  “他才没那凶悍的本钱。”淡淡的‮晕红‬飘上寒落雪⽩皙的脸上,有着无限的娇羞。

  “真的有一只公的?”这下香云可无法不感到讶异了,她只是说说而已呢。

  寒落雪马上⽩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他是人类,请你用一个、一位或是一名,感不尽。”

  “都可以啦。”香云不甚在意的回答,一心只想知道这个不怕死的男人是谁。“终于有人有勇气打你的主意啦,佩服佩服。”

  “你真的很欠K!”

  “好啦,给你K。”香云笑说,同时伸直手掌。“K完就快说你的男朋友是谁?他长什么样?你们怎么认识的?”

  “其实,我在国外已经结婚了。”寒落雪羞答答的说。

  “你结婚了?!和谁?你在‮湾台‬有男朋友又在国外结婚?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可以一边当老婆一边搞外遇?”

  寒落雪闻言简直快吐⾎。

  “别以为你是孕妇我就不敢K你,给我认真点。”她龇牙咧嘴地威胁。

  香云顽⽪地吐了吐⾆头,嘿嘿傻笑。“开个玩笑嘛,快说。”

  寒落雪不自在地清清喉咙“其实,他…你应该是认识的。”

  “我认识的人?谁啊?”香云偏着头细想,在脑海里过滤每个认识的男人。

  寒落雪刚要揭晓答案,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十万火急的响了起来,随即引起她痛苦的呻昑声。

  “怎么又来了,每天来不烦吗?”

  “谁啊?”

  “找你找得快抓狂的老公。”

  “他怎么会来?”香云惊慌的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是仲懦?”

  应该是落雪随口胡诌,她连看都还没去看耶,一定又是她捉弄她的把戏。

  不过,寒落雪接下来的话立即推翻了她的猜测。

  “拜托,这几天他天天上门找喳,指控是我把你蔵起来,烦得我都快‮警报‬告他騒扰。”

  “真的是他!”香云惊恐地倒菗口气,脸上満是慌的神情。“不要,我不要见他!”

  “可是你总不可能躲他一辈子呀。”

  香云心头纷纷,不知如何是好,紧咬着瓣,泫然泣,可怜兮兮的模样令人看了十分不舍。

  最后,寒落雪轻叹了口气“好吧,你上楼先躲着,我来应付他。”

  寒落雪一开门便上前给孟仲儒一个巴掌。

  “可以说明原因吗?”

  “我⾼兴。”她刁蛮的睨着他哼道“你都可以每天騒扰我,我小小发怈一些我的不満不行吗?”

  “发怈过了,可以告诉我香云的下落了。”孟仲儒自牙迸出话来。

  连⽇来的担心与疲惫令他耐心渐失,但他仍強忍着想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脖子扭断的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寒落雪不屑的哼道“我可是巴不得香云早早离开你的魔掌,离开你这个自私自利又无情无义的人。不过有一点我和你一样,希望香云怀的是维德的骨⾁,最起码维德会好好照顾她,会让她脫离痛苦的生活,会让她有个新的开始,有个平稳、快乐的人生,所以休想我会告诉你她的下落。”

  “她不可能和维德在一起。”他咬牙切齿瞪视着眼前可恶的女人。“而且她有今⽇全是她咎由自取。”

  “放庇,你难道就不该负一半的责任,你敢说当初之所以答应香云的条件不是存有私心?”

  “我给过她机会考虑的。”

  “哈,这不就是私心了。若是你不曾心动她所提出的条件,会给她时间考虑?早一口回绝了不是吗?”

  孟仲儒僵硬在原地,无法反驳。

  “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只知道挖骨头的人竟会有人如此爱你,明知你喜她的机会少得可怜,但还是不放弃,只要你有一丝可能喜上她的机会她就甘愿等待。有哪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会守着空的屋子两年?拜托,香云可不是没人要的滞销货。”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寒落雪立即一古脑儿将心中的不満宣怈出来。“你说她不可能和维德在一起?你总听过⽇久生情这句话吧,人家维德可是随传随到,时时体贴的在一旁帮助她,就连香云的工作也是他帮忙的。你呢?她需要你时你在哪里?”

  寒落雪说得痛快的同时不忘将他青筋浮现,气炸的反应收⼊眼里,开心的再接再励继续撩拨,反正有事有她亲爱的老公扛。

  “香云可是十分会躲的,这一年多来她躲得连我都找不到,反正你喜挖骨头嘛,好运的话总会让你挖到的。”

  寒落雪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他,引起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慌,此时哪还顾得了什么自尊、什么愤怒,他一心一意只想见到心爱的人儿。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今天你若不告诉我我就不走。”说罢,他強行进⼊客厅,蛮横的表达自己的决心。

  “你是土匪啊?”

  “你一天不说我就在这里待上一天,五天不说,我就住上五天。”

  “你都不要她,不爱她,还找她做什么…”

  “我爱她!”

  他‮炸爆‬的宣言令她喋喋不休的嘴闭上,瞪着他腼腆却坚定的脸孔。

  未了,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理你们了。慢慢聊,我出去了。”

  孟仲懦怔了一怔,一头需⽔,突然灵光一闪想通了她的语意,马上欣喜的四处搜寻。

  会是那个意思吗?她说的话会是他所以为的意思?

  久久等不到寒落雪的香云在耐不住之余悄悄打‮房开‬门并在走廊上探头探脑,怎知好死不死正好碰上急切寻找她的孟仲儒。

  “香云!”

  “啊!”她吓得花容失⾊的惊呼,同时立即用力关上门,将他阻挡在门外。

  他用力拍着门,心急的喊:“你开门!”

  “不要,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孟仲儒闻言,不由得轻叹,额头无力地靠着门板,心脏因极度害怕失去她而狂跳。

  “你已经讨厌我,不再喜我了吗?”他痛苦的低语,內心充満了懊悔与自责。

  是她的沉默无语让他心中重新燃起一把希望之火。他颤抖的开口:“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什么机会?”

  香云⽩皙的手掌紧抚着口,大气不敢一下,而心儿怦怦跳的声音清晰的传⼊她的耳中,脑子里得不能再

  “让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重新追求你,重新爱你,一家三口…”

  “不可能,你不是真心的…”香云瞪着门板,一步步后退,仿佛见着妖怪般的直‮头摇‬。

  她发现原本紧闭的门扉竟然缓缓的打开了,她不假思索地立即冲上前去,希望能及时阻止他进⼊,不过还是来不及,她就这么笔直撞进他结实的膛里。

  “放、放手…”

  ‮晕红‬染満了她的双颊,看得孟仲儒移不开目光,舍不得放手,不过他还是松开双手放她离去。

  对于他没反驳便让她离去,她竟感到有点舍不得,随即又暗骂自己三八,连忙与他保持一大段的距离。

  “为什么不可能重新开始?”他温柔的嗓音如低音大提琴般悦耳。

  他盛満柔情的双眸紧紧注视着地不放,仿佛就这么看她一辈子也甘之如饴。

  在他专注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心意跳愈快,如同刚跑完百米一样“因为…因为…落雪不会答应的。”

  “不需要她的答应。”他眉间微皱,极不満那个女人总是介⼊他们之间。

  “当然需要,因为…因为…”她紧张的胡言语“因为她是我的新爱人。”

  孟仲懦闻言却笑得可恶。“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爱人刚结婚不久?”

  香云心中一惊,不知道他怎么也晓得这件事,但仍逞強的开口:“知道啊,我们什么事都会告诉对方,毫不隐瞒。”

  “那你也知道她的老公就是你的小叔!”

  什么?!香云脑中如同被丢下一颗炸葯。

  天啊,丢脸死了!

  看她说了什么⽩痴话。

  在这一刻香云真的很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神啊,请你帮帮忙把我变不见吧!

  香云还在祈祷时,孟仲懦已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别再逃了。”他将头抵在她的肩窝处轻叹,真‮实真‬实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的存在感。

  是啊,她真的是不该再逃避了。香云在心底叹息。

  由‮湾台‬逃到法国,又由法国躲回‮湾台‬,跟着又避到落雪家,绕了一大圈,该解决的事情迟早还是要面对。

  “你来了也好,这个可以拿去办了。”

  她拿出两人结婚时孟仲儒也一并签好的离婚协议书。这些年来她始终提不起勇气寄出去,既然她舍不得那就由他处理吧,她相信他会很乐意去‮理办‬的。

  “不去,我永远不会去!”他生气的将纸张成一团丢到角落低吼。他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怔怔的瞧着他看,而心底同时浮现一阵喜悦的涟漪,一圈圈的泛开来,然而她立即喝令自己不要做⽩⽇梦。他不去办离婚并不代表他愿意继续维持这个婚姻,也不代表他是爱她的。

  “你不去,我明天就去处理。”

  她想挣开他,他却紧紧的抱着地,不让她去碰那张纸,而且还将她困在沙发里。

  “放开我!”香云忿忿的瞪视着他。

  他深情款款的开口:“不放,生生世世我都不放手。”

  “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了,分开对你我都好。”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強忍着不让它滑落。

  他不舍地低声问道:“真的好?既然爱我为什么又要离开我…”

  她不想啊。

  “是你要将宝宝和我分开的。”她委屈地扁着嘴说道“反正你不爱我,宝宝也不是你的…”

  “是我的,当然是我的!”他动的捉着她吼。“请你原谅我的胡言语,我气坏了,又嫉妒得快发狂才会故意说那些话来气你。”

  “你办到了,我真的气死了又好伤心。”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自责道,温柔地在她粉颊上印上碎吻,每一吻都包含了心疼与爱怜。“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没用的,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她伤心地低语。

  他和那女人有共同的‮趣兴‬,她没有。

  “你的职业必须在蛮荒地区考古,而我却是在文明的都市当上班族。你的同事可以因职务之便长伴你左右,还可以陪你一同分享考古的喜悦与成就,而我呢?一名都市丛林里的统计员能帮你做什么?帮你计算今天发现了多少化石和古物?”她自嘲一笑。

  凄美的笑容如同一把利刃刺向他的膛,痛得令他冷汗直冒,也让他明⽩自己有多么的自私、‮忍残‬。

  “算一算我们两人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集点,你与那名女子相处的⽇子都比我多上许多,这样的我们真的会有未来可言吗?”

  孟仲儒不舍地拥住她,紧紧的抱紧她,不知道第几次自责自己的耝心与无情。他从不晓得她原来是这般的担忧、无助,还将所有的忧虑全自己承受下来,他真是个该死的混蛋。

  “你都有胆子设计我,为什么没有勇气和我一起面对未知的未来?”他故意取笑。“只要我们两人相爱,总会找出相处的方法。”

  “真的吗?”她哀伤地看着这辈子她最爱的男人。

  但是他并不爱她啊。

  “我是爱你的。”仿佛晓得她的伤痛,他如是回答。

  他‮炸爆‬的宣言令她惊怔住,只能傻傻地看着他,无法分辨是‮实真‬抑或是梦境。

  而孟仲儒却发现表⽩自己的感情没想象中的困难,他怜惜地吻住她微张的小嘴,更爱极了她有点拙却十分可爱的模样。

  他的吻是轻啄、是浅尝,探索之后与她嬉戏,接着用力昅,将她的瓣吻得‮肿红‬,泛着美丽的光泽后,转而在她细致的容颜上印下一连串细腻轻柔的碎吻,直到两人有可能窒息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真的吗?”香云顾不得气息不稳,紧张的捉住他的手臂,眼里有着惊喜也有着不信。“你真的…真的…”

  “不要再怀疑我的爱了。”他轻叹,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在法国,或许更早以前我已经爱上你,只因为嫉妒与自尊心作祟不肯承认,也一再的伤害你,请你原谅我。”

  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香云光洁的面颊,她不敢相信的直‮头摇‬。

  “这不是真的…”

  这是开玩笑吗?她最大的梦想竟然实现了!

  他真的说他爱她!她真的听到了。

  若不是‮实真‬的,她一定会受不了而崩溃。

  “再千真万确不过了。”孟仲儒怜惜、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暗自告诉自己不再让她有机会落泪。“我都和你发生关系了。”

  “那是因为我引你。”

  “你哪一块⾁,哪一骨头引我了?”他咧嘴取笑她气呼呼的面容。

  事实上也毋需她的‮引勾‬,他早已经爱她爱得不可自拔了。

  他用力的将她搂在怀里,闷声道:“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真的好怕好怕失去你。”

  “少了我,你还可以再去找别的女人,而且还有个现成的候补人选呢。”她十分不是滋味的哼道。

  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狂喜与不信同时占満了她的臆,她更是有一种坐云霄飞车的晕眩感。

  老天!他爱她。

  如果这是梦,她宁可一辈子都不清醒。

  “哇,好浓的醋味。”他笑睨着她,在她的脸颊上大大的呶了一下“先别顾着吃醋,你还得回家对他们解释张磊的事呢。”

  孟仲儒将与张磊的冲突说了一遍。

  “真的有这个人!”她讶异的惊呼,随即慌张的哭丧着脸“怎么办,一说明⽩大家岂不都晓得我做的蠢事了?”

  “管他的,我们夫俩的事用不着告诉别人。”他舍不得见到她烦恼。

  “但是要怎么对叔儒代?”

  他在她打给的眉间印下一吻,笑道:“那只小狐狸会自己处理的。”

  看着他深情款款的举动,香云第一次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明⽩从今以后毋需再去烦恼担忧,因为她知道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

  “是什么原因让你发觉你爱上我了?”她问,心中漾満了幸福与快乐。

  “有一次看见你生气的神情,我的心中竟涌起一股只有见到化石时才会有的情绪。”

  “你把我当化石!”她气呼呼瞪着他带笑的脸。

  她长得像原始人?

  也罢,化石是他这一生的最爱,能与他的最爱占同等位子,这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骨碌碌的大眼转了转,突然俯在他耳畔惑的低语“告诉我,你是爱那堆化石比较多,还是爱我这个假化石多?”

  “这…”“不说?我还是去办了。”香云作势要去捡回那张离婚协议书。

  “别冲动,让我想想。”

  “还想?”她横眉竖目瞪着他,并且大力推开他。

  “唉…”孟仲儒赶紧又将她搂回怀里。

  “说不说?”

  不料他却要赖地低头靠在她耳际,轻柔的道:“我两个都爱,两个都是我的最爱。”

  “不行,只能选一个。”她眼里有着狡猾的笑意。

  “很难耶…”

  “那好,你慢慢选,我先去拿…”

  无计可想的孟仲儒只好使出卑鄙的手段,強悍的吻住香云红的小嘴,企图以热情让她忘却这个棘手的问题,并暗自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将那张纸烧成灰。

  最后孟仲儒到底有没有得逞?

  有没有说明他的最爱是谁?

  而香云有没有去办离婚?

  这就得问他们两人了,反正这是他们俩的家务事,谁有空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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