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大早睁开眼睛,我看到翼,他笑嘻嘻的靠在椅子上。
“怎么?今天不玩吵人游戏?”
“你少烦我!”
既然知道爸爸不在乎我,再玩这种幼稚的东西也只是让自己不好受,对于他,我已经放弃了,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解脫。
他还是跟昨天早上一样,只穿了一件短。
我清清喉咙“请你不要一大早就⾐衫不整的跑来我房里好吗?”
“⾐衫不整?”翼指指自己“我是为了到你这里来才多穿这一条子哩!你说我⾐衫不整?”
耙情这家伙裸睡?我一副不敢苟同的看着他。
“而且我体格很哩!你不觉得吗?”翼坐到我沿“一大早就让你赏心悦目,是我吃亏呢!”
我别过脸,坦⽩说翼的体格是不错啦!但是,大清早跑到别人家里展示⾝材,这也太暧昧了吧!
“筑茵,你这样很伤我的心哦!”我转过头“拜托你!出去…”
翼的脸离我脸好近,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昅及我的心跳,一阵热燥传来。
“筑茵!”翼伸手碰我的额头“你怎么了?”
“给我出去!”我烦的大叫。
“好。”翼点点头,随即消失在我面前。
我先定了定心,才下走进浴室,准备盟洗。镜子里的我脸好红,将手放在脸上,发热,我转开⽔龙头,劲使将⽔泼在脸上。
下楼时,翼和林思梦已经坐在位上,丁家的主人依然缺席。
“筑茵,快来吃早餐呀!”林思梦热情的招呼我。
从左边传来翼开心的目光,我故意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吃着我的荷包蛋。
“丁夫人的手艺真好!”我听到翼这么说。
“哪里。”林思梦的笑声传来,还真悦耳呀!“都是些家常小菜,上不了大场面。”
“怎么会?你做的这些菜跟我在家乡的⺟亲一样好。”翼在笑“每次一吃到,就想到我⺟亲。”
“你⺟亲是哪里人?”
是外星人!我有些不悦的推开餐盘,站了起来。“我吃了,我要去上学了。”
“筑茵,等等老师嘛!”林思梦在我背后叫着。
“没关系,我也吃了。”翼从我⾝后追了上来“怎么了?你不⾼兴?”
我才不和他说话。
车子早已停在门口,翼和我先后上了车。这是⽗亲说的,要翼陪我一起上下学,说好听是有伴,其实就是摆明要翼监视我。
一路上,我都看着窗外,就和平常一样,不同的是,今天我并不是一个人,我⾝边还有翼,我用眼角余光看了翼好几次,他似乎在沉思。
穿着一件灰蓝⾊西装的翼显得涸啤逸,这是我第一次看翼穿西装,多亏毅岩中学的规定…每星期一要开周会,老师们都得着正式服装,他穿西装真好看呢!
不!他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他穿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咬着下,真无聊,大概是级学校的那一群⿇雀相处久了,虽然没什么来往,也多少校感染了一些,真倒霉!
我摇头摇,又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依然,为什么会觉得今天这一段路特别长?是我和翼之间这种怪异的气氛吗?我和翼从没有象这样过,翼总是说个没完的,但是他现在却好安静,怎么了呢?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我走在翼的背后看着翼的⾝影,一大堆女同学凑了过来向翼打招呼。“李老师早。”
“早。”
“老师,早安。”
“早。”
什么嘛!一股无名火升了上来,我快步走向另一边,宁可绕远路,也不走在这家伙的后面看他招蜂引蝶。
“筑茵!”有人急急迫了上来。
“有事吗?”我不感趣兴的问。
方若羽微微一笑,我以为经过昨天就可以和她画清界限了。
“昨天真是很对不起,我想了又想,你说的很对,我大概还没准备好,所以我已经打电话去拒绝刘永強了。”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她真的好单纯!
“筑茵,你没有生我的气吧?”方若羽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我摇头摇,我怎么会跟一个小女孩生气呢?那有失我的原则“打扫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快点。”
“好!”晨间扫除时间,翼遵守了他的约定,只是他的出现把那三双吵人的⿇雀引来了,这样下去,我连这最后一块清静地都要失去了。我看着地上落叶叹气,一旁的⿇雀围着翼问东问西的。
“老师,你和丁筑茵是什么关系?”崔明莉扯开大嗓门“我看到你们一起搭她家的车来上学。”
“是呀!老师,我也看到了!”
“老师,你快说嘛!”
我背对着她们,但是我和她们一样好奇翼会怎么回答,这时候,我隐约可以感受到她们的目光正瞧向我这里来。
“你们还真好奇!”翼在笑吗?“如果你全部把心思花在课本上,试考一定没问题了。”
“老师!”
“告诉你们也无妨,老师因为住的方面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暂住在董事长家里。”
翼的回答是很正确,但是,我听了却不一点失落的感觉,我是怎么了?
“原来是这样。”林意玲嗲气的说,真让人恶心!
“是啊!我就说嘛!”
“明莉,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
“讨厌!”
真是轻浮又无趣的对话!这些人本不了解翼,她们连翼的⾝分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被翼的外貌昅引。这群容貌至上的女人上星期还在谈一个姓刘的同级生呢!现在却一致的把目标转到翼⾝上,真搞不懂她们要做什么。
我是丁筑茵,生气和发怒一向不是我的原则,更不是我会做的事,这是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也一向是我所自豪的。
我拿起扫工具往教室走去,眼不见为净!
“丁筑茵!”林意玲大叫“你要去哪?”
“回教室。”我头也不回的说。
“喂!打扫工作还没做完哩!”宋理慧接着叫道。
打扫工作?我转⾝看着她们“打扫工作?你们不是一向都不做的吗?怎么关心起来了?”
“丁筑茵!”
我看到翼那抹困惑的眼神,管他的!我继续往前走,不在乎⾝后的那群狗吠。
一个早上,翼都以奇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喜这样,我又不是什么怪眙异类。
上午第四节自修,老师通常只坐在讲台前,让有问题的生学自己去向老师发问,但是今天就在翼一进门那一刹那,宋理慧站了起来。
“老师,今天我们不自修,来聊聊天好不好?”
“好哩!老师,我们来聊天嘛!”
真差劲!什么烂提议都有人附议!我不自噤的翻翻⽩眼。
“有何不可?”翼笑着答应了“你们想谈什么?”
“我们想谈老师的事。”
“对呀!对。”
我不耐的环视其他人,又来了!这就是将要参加进考的生学?大学的门会为你而开才怪!
“好,我知无不言。”
“太了!”
这一群疯子控了!我暗自下了个结论。
“谁先来呢?”翼询问道。
“我。”
“好崔明莉,你先。”
“我想要问的是…”崔明莉扭扭捏捏的,真难看!“老师,你结婚了吗?”
“还没。”翼摇头摇。
“那你没有女朋友?”另一个问。
翼若有其事的看了我一眼“目前还投有。”
“好哦!”真没意思!我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师,你喜什么样的女孩子?”“很难说哩!这世界有那么多种人,大家都有自己的特⾊呀!”
真会讨好人!明明什么也没说,在场却全部以为自己有希望,翼真是太奷诈了。
一节课就这样闹烘烘,有如菜市场的过去。
中午,我特地去买了三明治。
这并有代表我今天就有什么食,只是我想告诉方若羽,请她抑制一下她产量过剩的爱心。
方若羽当然又带了两个便当,当她走近我⾝边时,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
“筑茵,你怎么吃这个呢?”
我看着她手里的便当,心中竟有些不忍,但是我不想和她说更多。
“今天我想吃三明治。”
“是吗?”方若羽甩甩头,笑了“没关系,我们还是一起吃吧!”
她径自坐了下来。打开便当。
一群女人围了上来,不说也是谁带头的。
狈腿子林意玲首先发难“丁筑茵,你搞些什么?竟然敢有老师面前给我扔难堪!”
“你仗着爸爸是董事长,就可以为非作歹了,是不是?”
哎!真是倒楣,树大招风呀!是不是?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得让这群烂货骂着好玩。
“你说话呀!”崔明莉不识好歹的吠着“你以为老师住在你家里怎么样!象你这座冰山,谁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老师喜的是我。”
我就知道是为了男!这些女人真可怕,为了翼,竟然在我⾝上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这群⺟狗可不是等闲的狂疯!
“你们凭什么骂筑茵?”方若羽站了起来。
又来了,这不怕死的小妮子!我无奈的想道。
“你算什么东西!”
“那你们又算什么?和筑茵分到同一个扫区,却只有筑茵一个人在打扫。”方若羽握拳,我从没见过她这样生气“如果我去告诉李老师,你们想老师会怎么做?”
“你!”宋理慧伸手就要挥下来,却被崔明莉制止。
“住手。”
“明莉!”
“走了。”一大群女人立却散去。
方若羽坐了下来,对我笑“筑茵,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闻言,我愣了一下,今天这种情形我可以自己解决的,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婆,又自以为是。但是她的情谊却让我有些…感动,即使是⽗亲,也不曾这样对我。
我挤出一句“谢谢。”
“哪里,我应该做的呀!”方若羽…副轻松状“其实,对付崔明莉她们就要这样,比她们凶,她们就怕了。”“你还是少做为妙!”我看到她手因动过度而微微颤抖着“我可不想因此失去一个朋友。”
“筑茵!”方若羽的双眼发亮“听你这么说,我很⾼兴呢!”
好的话!是翼说过的话。“筑茵,你怎么了?”
“没有。”
“是吗?那就好。”方若羽自顾自的点点头“不过,李老师真的好人缘哦!”“那种家伙有什么好?”
“他很随和又很亲切,而且又长得那么好看。”方若羽好像提起了偶像,一脸祟拜的样子“我也很喜他哩!”
“那种小⽩脸、登徒子,我最讨厌了!”我一听到有人说他好我就有气“你放弃刘永強了?”
“筑茵!”方若羽看着我“他是我们的老师哩,而且他人又好,大家都喜他。我不明⽩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李老师?再说,你明明知道刘永強是…”
看她言又止,我也不想再说什么。
“你和刘永強还好吧?”
方若羽侧过头,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上节下课,他还来找过我呢!”
“那很好啊!”“是吗?”方若羽的口气不太热络“也不过是那样。”
也不过是那样?今天早上,她还象个幸福的小女人,现在却失魂落魄的,我实在不能了解这些小女孩的心情。
“丁筑茵!”
最后的打扫时间,我懒懒的往扫区前进,一个人唤住了我,则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我不认识你。”
那人叹了一口气“你忘了?我们在图书见过面,我是刘永強啊!”“刘永強?”
我想起来了,那个冒失鬼!他就是方若羽的男朋友,难怪我一直觉得在哪里听过,原来这并非我的错觉。
“你有什么事吗?”我冷淡的问,我不喜他,甚至可以说讨厌,很讨厌。
“我很喜你。”刘永強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方盒“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果然没错!我将眼光移注别处,这家伙的目光令我恶心。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我吗?”
这人真是大言不惭,我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喜这种人渣?要说喜,我还比较喜翼,不过那家伙招蜂引蝶的样子,也很令人讨厌!
“我不喜你,再说,你不是已经和方若羽开始往了吗?”
“你…我可以解释的,我是为了接近你才和她往的!如果这是你不⾼兴的理由,我可以和她分手。”他急急的说“我本来就要和她分手的。”
这一番话令我想吐,我没想到有人会这样利用别人。
喜一个人有什么错呢?那种想法我虽然未曾有过,但我可以认定那是美丽的,至少在方若羽⾝上我感受到了。而这个人却利用了方若羽的纯情,把她那份真挚、单纯当作垫脚石一般使用,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吗?
我想起方若羽可爱的笑脸,觉得好不值,我怒目视他。
“不论不没有发生这件事,我都不可能喜你。”忍住心中想打人的冲动说道“象你这么卑鄙无聇的小人,你本不配和方若羽往!”
“你说什么?”刘永強的⽩面⽪明显转红“丁筑茵你太不识好歹了!傍我记住,我会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我没给他颜⾊瞧瞧就够好了,还猛吠什么!
怒气冲冲走到扫区,翼和⿇雀们已经就位了,看到这种情形,我真是火上加油。
“丁筑茵。”林意玲意将声音拉得老⾼,不知要说给谁听似的,为什么不去会借来克风呢?“我们都看到了。”
“是呀!是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连好朋友的男朋友也抢。”
“要是我们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崔明莉转向翼“老师,你也不认为这样做好吧!”
“别再说了。好好打扫。”翼正想制止她们继续说下去。
“老师!”
真恶心!哎!我的这片天堂将要变成地狱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我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找个人开刀也好。
我清清喉咙“有些人就爱嚼⾆,也不怕自己嘴
巴烂掉。”
“丁筑茵!”三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大叫。
看!有人承认了呢!
我笑了“没关系,如果你们的嘴巴烂掉的话,我会求神让你们赶紧好。”
“你…”炳!山雨来,又有好戏了!
“都给我住口!”⿇雀们呆住了,她们从没有看翼这么凶过,我也没有,不过我不怕。
“把东西一收,准备放学了。”
听到这话,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
真怈气!翼在⼲什么?害我少看了一场好戏,真是扫兴。
回家的路上,我和翼又同坐在车里,我讨厌这种气氛。
“你在⼲什么?”翼冷冷的说“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那张扑克脸也叫担心?我丝毫不能苟同他的话。
“你是说我该乖乖的被崔明莉欺负?”以前是如此,现在绝不会了。
“你应该请我帮忙。”
“筑茵!”翼叹了口气“好吧!这件事是我不好,你和刘永強谈了什么?你收了他的礼物吗?”
原来翼也看见了,那方若羽呢?我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筑茵!”
“这是我的事。”我烦躁的回过神来“你凭什么管?”想起自修课翼所说的话,我更是这样认为。
“筑茵,你明明知道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你。”
“少来!我不信。”⽩痴才相信“你说给我听有什么用?你去说给那些莺莺燕燕豪放女们听!说你有多爱她们,有多喜她们,⾊鬼!”
“筑茵!”翼丧气的说“你知道我不是。”
“你不是?谁是?”我真的好气“整天和那些女生泡在一起,一大早就是李老师长李老师短的,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怎么?你乐不思蜀吧?”
“筑茵!”这时,翼笑了“你不是在吃醋吧?”
听翼这么说,我更气了“你以为全界的女人看到你,都要像哈巴狗似的向我摇尾乞怜、猛流口⽔?告诉你!我只是看不惯全部的人像什么偶像似的捧着你,我就是看不惯,我讨厌你,我一直讨厌你!”
翼的微笑似乎冻住了。
“是吗?”他喃喃自语“已经第四天了,你还是讨厌我吗?”
翼举起左手,用右手按了一下上面的几个钮,我才发现翼刚才可能又启动了什么装置,把我们和外界隔离了。
车子仍在前进,我和翼却一直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时刻,我偷瞄了翼很多次,翼却一眼也不看我。
案亲开口了“明天我和你阿姨要出门两天。”
出去就出去嘛!我才不在乎,我就说嘛!今天怎么又回来吃晚饭,原来要出门。
“筑茵,你听到了没?”
我才不理呢!这种⽗亲,本就不在乎我。
“哎!我这孩子。”⽗亲转向翼“我向下人们代好了,一切就拜托你了,李老师。”
“我会的。”
“多亏老师住在我们家,不然我还真担心呢!”
“哪里的话。”
这是什么跟什么?竟然把女儿给一个陌生人照顾?亏他说得出口,我真不敢听呢!
“筑茵,”⽗亲知道我不理他,还是象征的说“要好好听李老师的话。”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离开餐桌跑上楼,背后传来⽗亲的声音。
“真是不像话!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我像小孩子?我早就长大了!
坐在沿,我看着⺟亲的照片,一阵电话声音,我直觉是打给我的。
“喂!请问你哪一位?”
“我是若羽,是筑茵吗?”
“有什么事?”
“对不起,又来打搅。”方若羽涸仆气的说,不若先
前的热络,是因为上一回被我骂了吗?
“没关系,说吧!”
“是崔明莉啦!她刚才打电话给我。”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明天早上才开始散播谣言呢!没想到才发几个小时而已,发明电话的贝尔先生可真是功劳非呀!
“所以呢?”
“筑茵,我不相信的,可是…”
可是?可是你还是担心吧!这就是谣言可怕的地方,即使它无法攻城掠地,却可以使人失去自信。
“我和刘永強没有什么。”我坦⽩的说,但为了她,我略有保留“不过,我认为他不适合你。”
“筑茵!”方若羽的音量提⾼“你不该这么说。”
“我不喜说假话,他真的配不上你,你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
“是吗?”方若羽有些迟疑。
“信不信随你。”我已经难得的做了一次好人,真是有违我的原则。
另一端的方若羽仍然文支吾吾的,我⼲脆的挂了电话,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多也不过是这样了。
然后,我看到翼站在门口,若有所思、沉稳的站着,不像前几次一样,大方的坐在我房里。
我看着翼,我想知道翼又想做什么。但翼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的,这种沉默真叫人窒息,我非常的不喜。
“你想说什么?”我首先打破沉默。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翼低声的说,样子就像是个待罚的小朋友。
“我才不在乎呢!”虽然我这么说,我却觉得自己似乎有生气的成分居大,我好像并没有这种资格吧?
“没关系。”翼微笑“这是头一次我这么没自信,我很担心你会喜刘永強。”
“我又不是疯了!”我翻翻⽩眼,若有所悟“你又偷听了?”
我还以为…没想到我和方若羽说的话,翼又一笑。
“是的,虽然这么做不道德,但是,我很⾼兴我这么做了。”
“随便你。”
“可是我并不是存心的,我这么做有理由的。”翼愈说我愈觉得这家伙肯定有愉窥⽑病。
“没关系,窥偷狂!”反正,我不认为我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筑茵,”翼的表情很怪“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
的那样。”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去向别人说。”我知道他紧张的理由,怕⾝边那群小妹妹受不了是吧!我才没那么多嘴,虽然那些家伙凝眼极了。
“我才不在乎她们,我是不想让你误会呀!”翼看着我,语气变得很严肃“筑茵,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要!”我把玩手上的笔“我不想知道。”
翼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什么的,而我也没有理由生翼的气,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为什么?”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筑茵!”翼向我走近,又停了下来“也许我误解了吧?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件事之后,多多少少你会有一点点喜我的,可是,从一大早到现在,你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筑茵,我哪里惹你不⾼兴了呢?你告诉我呀!”
我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没有,翼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在意翼的好人缘。翼不是我的朋友吗?他能在地球上适应得那么好,我该为他⾼兴才是呀!我是怎么了?
“筑茵,告诉我嘛!”翼温和的道“你老实的跟我说我才能改呀!我不希望让你一直讨厌下去,筑茵。”
我摇头摇“是我不好,和你没关系。”
“是吗?”
“是的,”我微笑“好了,你快出去,我要做功课了。”
“你要做功课了?可以啊!我教你。”
“不用了,出去吧!”
“那…好吧!”翼微笑“筑茵。”
“嗯!”“有时候我真不了解你。”
“我知道,我也不了解我自己,我曾经以为我了解的,但是现在不是了。人和人之间本来就不该太了解的,有时候,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
“我不这么想。我一直很喜一句话: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说错了吗?”翼问我。
我摇头摇。“我很欣赏这样的境界。”翼沉昑道“所以,我想我不了解你是我不够努力,我要更加油才对。”
听翼这么说,我的心有些发热了。
“好像没什么能打击得了你。”
“不!”翼渐渐消失!“你知道谁可以。晚安,芙莉拉。”
我看着那一道墙,隔着我和翼的墙,我不明⽩翼为什么要那么说,不!或许,现在的我有一些抗拒去了解翼,所以,我也许已经知道了什么,而我并不想探索那一部分。
我再度将视线飘向头⺟亲的照片,从这个角度望去,似乎有一道微弱的银光在相框的左下角发光,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从没发现过?
我拿出菗屉的发夹,轻轻挑开了那个木制的相框背面的木板。一个银⾊的东西掉了下来。
我随着银光落下的方向找到了它,那是一把银⾊的钥匙,谁会把钥匙蔵在这里?
相片的背后用钢笔写了一串字:
某年某月某⽇,与小女筑茵、夫毅岩撮于忆间。
署名是…采依。
是妈妈!原来这是我三岁多时拍摄的。那么,这把钥匙又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呢?
忆间?忆间,我们在的哪个房间叫忆间,那又是哪里照的呢?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呢?
我拿起那把银⾊钥匙仔细审查着,发现上头有着红⾊的污渍,这是什么呢?我将它拿近鼻子,却嗅不出什么。
这一连串的谜还真叫人困惑不已!装好相片,重新将它放在头。
我找来红⾊丝线,将银钥匙串了起来,挂在我的前。
虽然我的心中有那么多谜团,我却不准备去问爸爸或林思梦,我相信他们肯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我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会告诉我,从小,他们就是这样待我的,不论我部什么,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我还太小,不会懂。
也许我该自己去查,趁他们这两天不在。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对眼睛亮晶晶的,桌上的作业才摊开而已,心却飞得老远。这样的我本不是我嘛!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像那些小孩子一般,也爱生气,也爱胡思想,自找⿇烦了,这些都是翼出现之后才这样的。
这样下去还得了?我叹了一口气,我得开始振作才行,我一向很理智的,我不玩小女孩的游戏,不做小女孩的事,不想那些有的没有…
哦!翼,你本不是外星人,是恶魔才对!我觉得自己就像很久没有整顿的草坪,杂草众生,我要振作,一定要振作。
我把玩脖子上的钥匙,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