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一天,李云志带他的朋友周文堂来买。
周文堂长得一表人才,是一位执业律师,他站在李云志旁边,将李云志比了下去,程雪明立即就觉得懊悔了,她从前怎会跟李云志这么糟糕的男人上?
三十岁的周文堂坐在那张可以升上天花板的上,缓缓升上天花板,他的头差不多可以贴着天花板。
“你不认为睡在这张上有很大庒力吗?”李云志仰头跟他说。
周文堂从上跳下来说:“我认为这张很好,一个人睡在上,无聊的时候可以上升或者降落。”
“你有多少时候会是一个人睡在上?”李云志讽刺他。
周文堂很容易爱上女人,他不是滥,而是多情,或者可以说是寂寞,每天夜里,他都想抱着一个女人睡,管她是谁。这个癖好也许是一种童年的反,他八岁丧⺟,从此没有人抱着他睡,后⺟虽然对他很好,却不曾抱着他睡。他想抱着不同的女人睡,他可以在每一个女人⾝上找到属于他已逝的⺟亲的某些特征。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留得住他。首先走下的是他,他对女人说:“不用找我,我会找你。”
当女人问他:“我们会有结果吗?”他以沉默或者苦笑来代替说话。
“我就要这张。”周文堂跟程雪明说。
“他的那一张烂了。”李云志说。
“也能烂?”程雪明失笑。
“由此可知他在上多么凶猛。”李云志大笑。
周文堂尴尬得不敢望程雪明。不知为什么,平时李云志拿他的风流韵事来开玩笑,他是不会介意的,今天却很介意。
“你把你的地址写给我。”程雪明跟周文堂说。
“我也喜这张吊。”周文堂指着那张吊说。
程雪明躺在吊上说:“这张不卖的。”
周文堂觉得程雪明简直就是在逗挑他了。
“一起去吃饭好吗?”李云志问周文堂和程雪明。
“好。”程雪明说。
“我不行呀,约了朋友,下一次好吗?”周文堂说。
程雪明觉得周文堂是间接拒绝她,但她自己已经先开口,总不能把说话收回。
周文堂付了钱之后匆匆开车离开。
“他走得那么急,是不是约了女朋友?”程雪明问李云志。
“他好像没有固定女朋友,你对他有意思吗?”李云志向程雪明探听。
“胡说,他应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吧?”
“我没有告诉他,我不用告诉他我跟哪些女人上过吧?”
这一天早上,程雪明躺在吊上,闭上眼睛,想象周文堂在旁边为她扇凉,只有这样想,她才可以一怈心头之愤,报复他那天拒绝和她吃饭。
店员把电话拿到程雪明面前:“程姐小,找你,姓周的。”
程雪明猜到是周文堂,她雀跃地拿起电话,一本正经地说:“喂…”
“程姐小,我是周文堂。”
“哦,周先生,你那张应该是明天才送去的。”程雪明故意跟他谈公事。
“不是的问题,昨天抱歉不能跟你吃饭,你今天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今天?真对不起,我走不开,改天吧。”
“那就没办法,我改天再找你。”
程雪明本不是走不开,她是要向周文堂还以颜⾊。
“程姐小。”三十分钟后,周文堂来到家私店,吓了程雪明一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说走不开,所以我买了外卖给你,汉堡包没有问题吧?”
程雪明觉得这个周文堂追求女孩子的手段太纯了。
“我也想顺道再说服你把这张吊卖给我。”周文堂把一个汉堡包递给程雪明。
程雪明接过那个汉堡包,在吊上吃起来:“你为什么喜这张。这张只可以睡一个人。”
“有时候我也想一个人睡。”
“好吧,我替你订一张。”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