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爷,我有事必须上奏堡主。”总管抱着一堆公文站在“天居”外,想禀报请示,却被雷虎拦下。
“有事请暂缓。”雷虎微笑地守在门外。
“可这些都是急件。”总管不解的是刚刚见少爷带了个女人回来,本以为又是个侍妾,但她却被带往少爷的住处,他早一肚子疑惑了。
大少爷从不用侍女,而他的侍妾只能待在南厢,事实上,大少爷的“天居”除了夫人外,至今尚未有女子进⼊过,那名女子竟可登堂⼊室,真耐人寻味呀!
“不会比里头的事急。”雷虎微笑。
他可是头一回见到主子的眸光燃烧得这么旺盛,宋皖荷的重要,他必须审慎评估。
“可是…”
“除非是老爷有请,不然你还是等主子自个儿出来再说吧!”雷虎很好心的给他建议。
“好吧!”这下子连总管都必须斟酌那个娇小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而屋里头,此刻却是剑拔弩张的对峙…
“这情况实在太诡异了,我要回去了。”宋皖荷在屋里大声喊道。
刚刚她只能顶着错愕的神情跟着他走进雷堡,本无心欣赏偌大的花园、出⾊的景致。匆匆走过一栋又一栋美丽的建筑,终于回到他的住处,听说这里叫“天居”真是个怪名字,但这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眼前这男人分明是故意把她卷进⿇烦之中,她才不要蹚这淌浑⽔呢!
“到底谁言而无信呀?”雷皓天转⾝,两手抱地睨着她。
“这时候信用算什么?”她烦躁地瞪着他。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失笑。
“没,我只知道市集的光很灿烂,它正在召唤我。”
“你忘了你是坚持来当婢女的?我娶⼲你何事?你好好做好分內的事不就得了?”他两手一摊。
“问题是我不相信你呀!”
雷皓天瞇眼危险地睨着她,敢对他说这种话的人,全埋在⻩土里了,她知不知道?
“下车前,你还念念不忘想斩我的骨气,收我当侍妾,现在还有脸说这种场面话,你羞是不羞?”她偏头睨着他,这家伙信用不太好哪!
“那又如何?”他一脸的张狂。
“雷堡主,不是我要说,你都要娶了,却在这当下妄想纳妾,这是很差劲的行为你知不知道?”她一心想离开,所以尊称他“雷堡主”
“又如何?现在纳,一年后纳,差别在哪里?”
“重点是你不该纳,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即将过门的子呢?”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老实说,他的条件太好,多数女子该会不计名分留在他⾝边,但他也不该如此张狂,未娶就先纳妾,教人好失望哪!
“这倒是留你下来的好理由,就用你慧黠的双眸仔细看清楚吧!”提到陈姐小,他的神情当场冷了三分。
“啊?”宋皖荷不解地看着他,敢情他做这种不道德的事还有好理由?
“还有疑惑吗?”雷皓天不累,却担心她坐了两天的马车累坏了。
“有啊,为什么你刚刚跟虎大哥说我住这里?”她狐疑地问。
这里虽然大,却只有一个房间,在后方有一个很大的屏风,她猜那里就是他睡眠的地方,这里完全是他个人独享的空间,却要她留下,怎么想都太可疑。
“你是我的贴⾝婢女,不住这里怎么服侍我?”他微笑反问。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贴⾝婢女的?”她的嗓音再次拔⾼。
“我是主子,我说了算。”
“就算是这样,也不必住这里呀,骗我没当过奴婢吗?仆人都有仆人房才对。”杜家就有,她才不会被唬弄过去呢!
“仆人房?你可知道那儿离这里多远?我叫一声更⾐要等半个时辰,要个贴⾝婢女有何用?”他睨着她。
“那就不…”
“怎样?”他扬⾼眉。
“就算这样,也不必住这里吧!”她窘迫地看着偌大的空间,辛苦点打地铺是不打紧,但和他⽇夜独处,多尴尬!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想拐她当妾的妄想一定还留在他的⾊脑袋里。
“你到底想怎样?”
“虎大哥不是你的随从吗?他也没住这里,我当然也…”
“听好了,你是侍女,我的贴⾝婢女,我说什么是什么,别再啰嗦一堆了。”他⼲脆拉起她的小手,带着她走进屏风里的私普间。
她脸蛋微红,神情很是尴尬,果然,那里有张好大好大的,但后方还有一扇小门,不知道是通往何处?
“我会差人在这里替你弄张,现在你先休息一下,我可没空一直和你搅和。”他指指屏风后的小空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休息?”有奴婢先休息的吗?
“怎么?我的不配让你这小小的奴婢休息吗?”他再次讥讽道。
宋皖荷望着那张看起来很舒服、很人的大,眼⽪突然变重了,若能躺下来好好睡一觉,一定很舒服。她的心儿猛然一菗,这家伙!果然是个狡诈大坏蛋。
“哼!你这个人心机很重欸,这是你的,我真睡了,岂不上了你的当?到时候你要诬指我自动爬上你的,我岂不是百口莫辩?”她气得跳脚,这家伙居然来这套?
雷皓天却差点气到吐⾎,这女人到底把他当什么了?好心替她着想,居然把他想成那种不⼊流的烂人?
“你默认了吧?你实在太可恶,幸好我虽然累,脑袋还没休息,不然我…”她的话来不及说完,已经被捞进一副強壮结实的膛里。
“啊?你⼲什…”她还是没机会把话说完,这回是她的嘴被堵住了。
恐怖的是他竟然直接以他的堵住她的嘴,他居然…亲她?
纵使宋皖荷的脑袋没休息也发挥不了作用了,她瞠大了眼,又惊又惧地瞪着他,脑袋一片空⽩,彻底的呆若木。
雷皓天是个生意人,好心替人着想,却反被人指着头一直骂,怎么算都太不划算,为了制止她吵个没完没了,又能得到补偿,吻上她红滟滟人的柔,是最恰当不过的事了。
而她的品尝起来果然清香甜美,本来只是想吓吓她,但沾上后,他却想要更多,惯于恣意而为的他自然顺应本能,尽情地品尝个够。
热在她柔软微颤的红上态情的厮磨昅,留恋许久也不愿撤离,直到察觉她两脚一软,⾝子往下落时,他才揽紧她的,放轻力道。怀中人儿意识尚且缥缈茫,只有急的气息证明她尚未昏厥,雷皓天微微一笑,他是急了些。
轻啄了她的红几下,才温柔地抱她上,还替她拉好被子,这女人真该偷笑了,曾几何时,他也会替女人着想了?
宋皖荷憨呆地看着他许久,飘远的神志才转回来,见他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眸中的神情有些动人心弦,她的心揪了两下。终于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又惊见自己已经躺在他的上,她恼火地起⾝想下,却被他一把庒回上。
“你⼲什么?”
“叫你休息听不懂啊?”
“我才不要睡你的。”
“这种天你想睡地上?”
“总比被你设计好。”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真要你,我何需设计?叫你睡你就睡,啰嗦什么?”
“我也说了,你这个人没什么信用,天知道你会不会这么险?”
雷皓天差点想扭断她美丽的脖子,恼火地一脚跨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威胁道:“看来你是很希望我如你所愿当个大坏蛋,是不是?”
“我又没这么说…”她瑟缩了脖子,小庇股一直往后挪,以行动证明她真当他是坏人。
“你努力惹我吧!哪天真把我惹⽑了,我就真的当坏人狠狠吃了你,届时可别把责任归在我⾝上。”他气恼地恐吓她。
宋皖荷被他到角落,他恼火的眸子里写着“我是来真的”这家伙居然又威胁她!她气得嘟⾼嘴,可恼的是,她还真的受到威胁了,就怕他真的罔顾她的意愿,将她吃⼲抹净。
“怎么样?”他将她拖回来。
“哼!”她故意别开脸,不想理他。
“说你不会再惹我。”雷皓天再次火大地将她的脸扳回来,她就是不懂女人该温顺一点吗?
“我又没惹你。”见他眼里又闪着危险的光芒,她万分委屈地小声反驳。
“嗯?”被她小媳妇似的表情勾动了心弦,他的火气降了不少。
“你不是很忙吗?去去去,快去⼲活吧,我要休息,不送了。”她连忙将他推开,这回自动拉起被子,将自己包得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头。
雷皓天瞧了她半晌终于扬起嘴角,这丫头,还真懂得见风转舵啊,她的个到底有多少变化啊?真令人期待呢!
他轻声笑个不停,转⾝走出去。离堡近二十天,等着他处理的事可能堆得比天⾼了…他突然顿了下脚步,而他居然还跟个丫头厮混了老半天?
真是够了!
******--***
宋皖荷是真的累了,她由近中午睡到傍晚,起来时屋里仍只有她一人。
她呆呆地看着很不一样的大屋,摸摸上等丝绸制成的被子,来到雷堡的感觉依然不实真。
“婢女盖丝被?好可笑。”她起⾝穿上绣鞋,在他偌大的房里绕着。
他说她是他的贴⾝婢女,意思是说她不必去洗成堆的⾐服或碗盘是吗?但贴⾝婢女要做些什么事呢?
她想着杜姐小的侍女,似乎不是端茶就是送点心,不过那也仅止于她到杜府时的印象,婢女平时到底做什么?她不知道。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宋皖荷伸伸懒,打开门走进庭院中。
这里是雷皓天的住处,庭院里有大片的花圃还有个小湖,虽是人工设计,却一点都不匠气,反而有种贴近自然的清幽舒适;没想到这家伙的品味还不错嘛!
“宋姑娘醒了?”雷豹本来守在庭院之外,听见她的声音才走进来。
“豹大哥,你没跟着堡主呀!”
“主子怕你醒来没人陪,特地要我留下来,你饿了吧?”只相处两天,他和雷虎两人就很喜这个活泼的小丫头,待她就像妹子一样。
“对呀!好饿。”她摸摸肚子。
“你忍耐点,主子可能没这么快回来。”
“啊?”她还以为他会问是马上有饭吃呢!
“主子还在处理公事,他代要你等他回来再一块用晚膳。”
“有没有搞错啊?他是主子、我是奴婢,为什么要一块用?我饿了不能先吃喔?”她哇哇直叫。
“呵呵…”雷豹止不住笑。
“⼲嘛?”
“你果然不适合当奴婢。”他好笑地直头摇。
“本来就是,问题是你家主子实在太小气了,救了人却要人来当奴婢。”她噘着嘴抱怨。
“我不是这个意思。”雷豹睨了她一眼,主子也不是那个意思呀,明明是她自己坚持当奴婢的,怪谁呀?
“那是什么意思?”
“主子尚未用膳,当下人的怎么可以先用呢?主子要你一块用膳是瞧得起你,不然你可能要等更晚。”
“多晚?”她瞠大眼有些迟疑地问。
“服侍完主子,确定得空时才能去做自己的事。”
宋皖荷圆亮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嘴巴缓缓张开,随即颓下双肩,一副很认命的死心状。
雷豹见她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决定好心先让她明⽩今后的境况。
主子再喜她,也不可能时时护着她,他们可是天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万一他们不在时,这憨丫头被欺负,那多可怜。
“主子已经明说要收你进房了,你又何必坚持这古怪的想法呢?当侍女真的比侍妾好吗?”
“你又不是女人,你不懂啦!”
“我是不懂,主子另外那三名侍妾就享受的,每个人还有三、四名婢女服侍,你却只想当奴婢,我的确是怎么样都弄不懂你在想什么?”
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眼眸再次瞠大,三个?!他已经有三个侍妾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豹大哥,真不是我要说,你家主子真是…恶贯満盈、恶中之恶、恶到最⾼点,再没人比他更恶了。”
“宋姑娘,你好像忘了他现在也是你的主子了?”听着她不伦不类的批评,雷豹真不知该敲她的头,还是大笑三声好?
“所以我们好可怜。”她已经下结论了。
“听你在鬼扯,其实你已经很特别了,主子虽然让那三位侍妾进雷堡,却只让她们住在南厢,她们至今可没踏进『天居』一步呢!”
“那不一样好不好?我是他的贴⾝婢女,听说仆人房离这里很远,我才会住这里的。”她有些烦躁地应道。
他已有三名侍妾,而他三天后要成亲,这个左拥右抱的霸道男人还想收她进房,一个人一天能承受几次打击啊?
雷豹扬起眉头,原来主子也懂得“睁眼说瞎话”的艺术呀?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我才没骗你呢!”她回神瞧见他诧异的表情,又恼了。
“我没说你骗我呀,宋姑娘,其实那三位小妾全是之前老爷、夫人主子成亲时,主子恼火,出门顺便带回来的。”
既然主子说什么都要把她摆在⾝边,那么这丫头绝对会是个重要人物,他决心让她明⽩一切,然后全心地跟着主子。
“原来他老是⼲这种事呀!”宋皖荷脸⾊微微泛⽩,一模一样,还敢说他没沿路拐小妾的癖好,实在太可恶了。
“不一样的,那些小妾全是她们苦苦哀求,碰巧主子心情不好,才会应了她们。你不一样呀,你可是主子主动说要收进房,而且进的是他的『天居』,这差别可大哩!”
宋皖荷却一点都不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他拥有三名侍妾,三天后要娶,天知道往后他还会有多少个侍妾。
她从没像此刻这般庆幸过,幸好当初坚持只当侍女,她才不要跟一堆人共事一夫呢,那绝对是⿇烦的渊薮。
“宋姑娘?”
“有没有硬馒头跟酱菜之类的东西?”她突然问。
“要⼲嘛?”
“奴婢不都是吃这种东西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可不曾吃过这样的东西。
“随便啦,有没有东西可以先填肚子呀?真等到你家主子回来,这里就只剩一缕饿死鬼的幽魂陪他用膳了。”她摸摸肚子,惨兮兮地问。
她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了,一年!她撑过去就海阔天空了,但问题是她要先撑过这个傍晚啊,她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昏了。
雷豹讶异地看着她,她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主子的珍宠,却只在乎食物?主子的品味果然特别,这么古怪的女子才会对了他的胃口啊!
“厅里有些桂花糕和…”
他尚来不及说完,宋皖荷已经冲进去了。
“那是主子吩咐,等你醒来让你先垫肚子的。”他喃喃地把话说完。
他想起主子一边忙,一边吩咐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突然明⽩,她绝对会是最特别的存在,因为她是头一个让主子分神挂心的女人。
******--***
今天是雷皓天大喜的⽇子。
而宋皖荷也正式成为他的贴⾝婢女,三天来跟着忙进忙出的,却只是跟在他的⾝旁。
这家伙都要成亲了还不忘工作,不时和总管及各级管事商讨雷堡的各项营生,她的工作就是随时接收雷虎的示意,提醒他该休息、用膳之类的杂事,这就是贴⾝婢女该做的事吗?
雷堡的事务真的很庞杂,她这个当婢女的常常比他早睡,所以那些可怕的伺候更⾐、浴沐等等之类的生活琐事,至今她尚未遇到,婢女这工作没她想象的累,只是有些无聊。
宋皖荷见门外的雷虎一直向她招手,只好乖乖走到门口小声地问:“这回又有什么事?”
“时辰快到了,主子该换装了。”雷虎收到夫人那边的催促,只好转而催她。
“喔!”宋皖荷乖乖又走回来,连词都没换直接复诵道:“少爷,时辰快到了,该换装了。”
雷皓天抬起头瞧向她,时辰到了吗?又瞧她一眼,她的脸上除了些许无聊外什么都没有,他成亲对她一点影嫌诩没有吗?
“少爷?”以为他没听见,她正想再说一次。
“走吧!”他有些不悦地起⾝,走回他的天居。
还是被上梁山了,雷皓天微微叹口气,至今仍猜不透爹娘在玩什么把戏?
若他们真希望他娶陈姐小,照理说不会对⾝后那丫头视若无睹才是,更何况他还让她住进天居,但爹娘却连问都没问直接让她留下来,还要她好生伺候着,实在太可疑了。
“噢唔!”宋皖荷连忙跟上。
而雷虎等人自然也跟在她之后,偏偏雷虎脸上的开心表情让宋皖荷有些郁闷,雷皓天要成亲,他⼲嘛这么⾼兴啊?
她不知道的是,雷虎开心是因为有了她之后,要主子准时用膳、休息、安睡,这些以往很痛苦的事,如今变得异常容易,这惊人的转变更让他深信,眼前这姑娘绝对会成为很重要的人。
一行人走进天居,整个雷堡唯一不受大红囍字⼊侵的只剩这里了,里里外外一如往昔,什么都没改变。
雷虎等人留在门外,宋皖荷跟着雷皓天⼊內,她望向自己的小,就连和他共处一室都没改变,这实在太诡异了。
雷皓天自动将外⾐脫下,等着她将大红长袍拿过来。唉!结果他还是被迫娶那女人,想想真是郁闷哪!
宋皖荷捧着他的新郞倌红袍来到他跟前,见他专注地望着她,不噤脸蛋微红,有些无措地摊开长袍,替他套上。她绕了他一圈确定穿妥了,才回到他⾝前,小手紧张地替他将⾐带一一系好。
“是我成亲,怎么你比我还紧张呢?”他扬起嘴角,手却自动爬上她的纤轻揽着,任由她服侍。
“我才没紧张,只是怕弄错了。”他一开口,她的小手抖得更厉害了。
三天可以观察到很多东西,这男人显然并不喜即将娶的子,每每提到这件事,他的神情都会冷上几分。
她也听说他连侍妾的名字都记不住,女人之于他显然一点都不重要,这让她庆幸没答应当他的侍妾,更庆幸她不是今天的新嫁娘,那可怜的女子注定一辈子不会幸福了。
“不就穿件⾐服,能怎么弄错?”他失笑,却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怔忡。他成亲对她还是有影响吧?会难过吗?他穿这⾐衫是要去娶别的女人,却由她替他穿上,他的心头泛起一阵疼,大掌直接抚上她的容颜。
“怎么?”宋皖荷讶然地想退开些,才发现她又被他揽在怀里,小脸立时又红又烫,这家伙怎么老爱动手动脚的?
“都弄好了吗?”他将话题拉回来,他再心疼,在她成为他的人之前,都不会让她知道,谁教她要抗拒他。
“别不耐烦嘛,我仔细是为你好,万一到时出粼粕别怪我。”她扮个鬼脸。
“那我该感谢你啰?”
“这倒不必,谁教我是你的婢女?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么认命?”
“也没有啦,真认命就不会怀疑了。”
“怀疑什么?”
“这里呀,你成亲耶,为何喜房却不是这里呢?难道你成亲后要搬到别处?”她指指周遭,这里一点都不像喜房,什么东西也没准备,她肯定他的洞房花烛夜绝不在这里。
“我怎么可能会搬到别处?你没发现这里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吗?”
“所以我才觉得纳闷呀!”
“我只住这里,而那女人不够格。”他冷然地说道。
要那种冷⾎无情的女人进驻他的住处?只怕他会一把火烧光这里。
“喂!那是你的子,还没正式拜堂就搞成这样,你真这么讨厌她,⼲嘛又要娶她呀?”她一脸的责难。
“⽗⺟之命,你说我能怎么办?”他耸耸肩,突然将她揽进怀里,密密实实地抱个満怀。
“喂喂喂…”宋皖荷差点尖叫出声。
“给点能量吧!要和那种女人拜堂,还真需要一些勇气呢!”他叹口气。
宋皖荷愣住了,这是他头一回这么清楚地表现出他的厌恶,难不成他即将娶进门的是个三头六臂的恐怖怪物?那位陈姐小到底是何许人呀?
“你不抱抱我吗?”
“啊?”
“你可真狠心,真不借我点力量?”他可怜的抿着嘴。
宋皖荷诧异地睨了他半晌,终于笑出声,这家伙居然也会撒娇?她的小手终于爬上他宽厚的背,像在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让他也笑出声来。
“谢啦!我去去就来。”他终于放开她,露出一抹浅笑,转⾝离去。
宋皖荷瞧了半天,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他终于要成亲了,过了今晚,他和她之间就真的筑起一道和天齐⾼的厚墙了。
她回神才想到该跟去帮忙的,连忙收起微闷的芳心,匆匆追了出去。
“姑娘请留步。”雷豹守在门边,连忙唤住她。
“怎么了?”
“主子说你可以先休息了,晚膳会有人送过来。”雷豹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就算主子再喜她,少夫人的位子还是给了旁人,他有点明⽩她不肯当侍妾的原因了。
“是喔,那我就真的休息啰!”她顶着灿烂笑脸将门关上。
倚在门上,听着雷豹跨着大步快速离开,她有些怔忡,突然间明⽩了,这是他给的一点小珍宠,那种场面,她还真的不太想亲眼目睹。
宋皖荷回到屋里,望着一室的寂静,她到底在郁闷些什么啊?她明明坚持一年后要回市集卖饰品的,那么他娶他的、她做她的奴婢,应该相安无事的嘛!她⼲嘛要郁闷啊?
偏她就是提不起劲,一整晚都要死不活的,晚膳只用了几口,又走到后头那间她原本很好奇是什么地方,后来才得知是以天然温泉筑成的浴池,泡了个热⽔澡,心情却依然低落,⼲脆早早爬上抱棉被,反正他今天是不会回来了,安心的睡吧!
三更过后,雷皓天却一脸酒意地回来了。
他陪所有宾客喝掉雷堡半数的蔵酒,直到大伙都醉倒了,他才不情不愿地走进喜房。
可当他掀了新娘子的头巾,瞧见陈姐小美丽却没有温度的容颜时,一阵难以庒抑的厌恶爬上心头,他未做任何停留又转了出来,留下⾼傲的陈姐小在喜房里跳脚。
要他留下来洞房,除非陈姐小拿石头砸昏他,并且对他用強的,不然他绝对抱不下去。她想要虚有的少夫人名分他给了,其他的,就别指望了。
雷皓天心烦气躁的穿越长廊,心头浮现宋皖荷亮丽的笑脸,突然好望渴见到她,马上心急地回到天居,虽然她老是对他张牙舞爪的,但和她相处时却是他心情最舒适的时刻。
可当他兴匆匆赶回屋里,却瞧见她睡的容颜,真想把她摇醒,在他气闷地应付陈姐小时,她居然睡到打呼?!
雷皓天恼火地脫去那⾝令人作呕的红袍,坐在她的沿,望着她憨憨的睡相。
“真搞不懂你到底是哪里柔如⽔了?老是跟我大小声,偏对你就是有这种感觉,来到你⾝旁,再气再恼的情绪都消失了,还能彻底放松,你神奇得教人好生怀疑哪…”
雷皓天的指尖轻轻溜过她漂亮的鼻管,流连在她人的红上许久,才又不安分的滑向她的粉颈…
想要她的心一直没有停过,原是赌上骄傲有些负气的较劲,现在却多了不由自主的求渴,且一逃卩过一天,哪天真罔顾她的意愿吃了她,他都不会意外。
“一年吗?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信用和留住你,我会选择后者。皖荷,你注定是我的了。”他趴在她的边盯着她的容颜,无比认真的宣示。
醉了也累了,没多久他就沉沉睡去,夜深露重的,噤不起冬夜寒气冻人,他自动往温暖处移动,理所当然地爬进她的被窝,理所当然地将她抱个満怀。
嗯…这样好多了,睡中的他露出心満意⾜的笑容。
怎么变这么温暖?而且好挤…
夜一好眠的宋皖荷在天亮时醒了,张眼瞧见悉的屏风;没想到他的成亲夜,她可以睡得这么舒服,看来他对她的重要也没她以为的那么大嘛!
她调⽪的扮个鬼脸想翻⾝,才惊觉被锁住了,她僵在当场,低头一瞧,是手臂,这…这是谁的手臂啊?
下一瞬间,她放声尖叫:“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