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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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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又来了?”

  “就是嘛,一天照三餐早、午、晚上门,她不觉得太殷勤了吗?”

  “人家商医生本不她,还厚著脸⽪天天来,真是丢尽女人的面子了。”

  “对呀!你没瞧她那副拽样,好像她是镶金嵌银的贵族‮姐小‬,别人都是混在泥土里的民。”

  “听说她也不过是人家的养女,家境小康而已,一攀上商夫人这条大鱼才咸鱼翻⾝,跻⾝上流社会。”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她看起来就像良好出⾝的淑女范本。”

  “是修女吧!我有一个亲戚在商医生家工作,就是她偷偷告诉我的。”

  一群⽩⾐⽩裙的护士私底下的批评可多了,走廊上错⾝而过不免谈几句,沸沸扬扬当是饭后间磕牙的话题,人人嘴边挂的不是患者资料或是医学常识,而是每天出炉却不再新鲜的大八卦。

  而且言论一次比一次尖锐、一次比一次刻薄,恍若狗仔队般挖出人家早已尘封⼊土的秘辛,互相比较谁的消息最灵通。

  飞上枝头当凤凰绝对是每一个爱作梦女人的心愿,就算大家抢破头的金⻳早已名草有主,不过在心里奢望也不犯法吧!吃不到⾁喝点汤补补眼也成。

  可是这女人竟然蠢蠢动,早上来送早餐,中午又来个午餐约会,到了晚上下班还紧迫盯人不放过,看在她们这些护士眼中还真刺目,何况她还不是正官娘娘,只能算是⼲妹妹。

  桑青荷如影随形的做法引起所有人的反感,她的企图心实在太明显了,已经到了令人厌恶的地步。

  但是她又打著商夫人的名号藉词来访,让人不好撕破脸直接赶人,明示、暗示兼之故意冷落仍无效,她照样殷勤得让人濒临崩溃。

  为防她密集的恐布突击行动,商左逸特地在二楼人口加装一道必须有密码卡才能通行的钢门,举凡护士想上楼拿医疗器材,或是贵宾级的患者需要隐私空间,都一定得刷卡才上得去。

  “你不喜吃中式料理吗?那就尝尝⽇式寿司和御饭团、法式沙拉和浓汤也不错,全是我亲手做的,不假手他人。”或者她该去学学开胃的泰式酸辣汤。

  一味的表现厨艺讨好,态度转为积极的桑青荷多了一丝惑的微笑,⾐著也偏向低贴⾝的‮引勾‬装,不时弯低头让人瞧个清楚。

  她自顾自地介绍自己的拿手好菜,无视两道不耐烦的视线正在赶人,依然贤淑的布菜添汤,让自已看起来十分优雅地忙碌著。

  商左逸试图婉拒她的“好意”“青荷,你不用每天辛苦地帮我准备三餐,我自己会到外面用餐。”她是打死不退的蟑螂吗?怎么这么烦人。

  她偏头笑着,‮媚妩‬地抚抚平顺的发。“不辛苦,能让你吃得健康是我份內之事,⼲妈说你工作太累常常不定时用餐,她非常心疼。”

  又是⼲妈说,她不能换点新词吗?

  “我很好,没有超时工作,⿇烦你回去跟我妈说一声,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老是让你烦心,我会过意不去。”他在‮国美‬那块异地都活得下去,何况是土亲人亲的自个家园。快吃不消的商左逸发疼的额头,想不出能让她自动离开的办法。

  在这一刻,他特别想念比他还忙的女友,两人见面的机会已是少之又少,他还得玩起躲猫猫的游戏,摆脫黏人的障碍物才能顺利约会。

  说实在的,他佩服乔品真那一脚横踢天山老妖的伎俩,若是他能撕去文明外⾐当一回暴力男,也许就能省掉不少烦人的事。

  他的嘴角因回想起女友帅气的‮腿美‬而扬起,思绪远扬飘向心爱女子⾝边。

  “我一点也不觉得烦,何况一个男人又要忙工作又要挑选好的餐厅进食,肯定相当累人,若我在能力范围內帮你做好一切,你才会有精神集中在事业上。”她绝对不会让他走出‮控监‬视线之外。

  桑青荷的手段很⾼明,她一方面假藉商夫人的意思与他朝夕相处,希望趁著两人独处时培养出感情,另一方面又故意造成别人的误解,以正牌女友自处,让人不自觉地将他们看成一对。

  她知道商左逸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但她有商夫人这张王牌,只要运用得当,她很快就会掳获他,成为他⾝边唯一的女人。

  所以她一点也不把其他对手看在眼里,就算一再“捉奷在”她也当是男人婚前的逢场作戏,虽然在意,但未明表现显妒意,她自信能收服他的浪子心。

  “你不烦,但我也不想耽误你友的时间,以你的年纪也该男朋友了,改天我跟妈提提,请她帮你介绍几个好对象。”免得只来他。

  “我不需要男朋友。”桑青荷忽然拔⾼音量,十分动地喊,但随即又冷静得恍若无事“我是说不劳你费心,我自有打算。”

  “那我也以你的话回敬你,请不要再来打搅我的正常作息,我一样不需要你的费心,你的频繁出现已造成我的困扰,不少患者和护士向我反应,你让他们觉得自己被监视,有种窒息的感觉。”商左逸毫不留情地说道。

  没人喜有本活《女箴》在一旁“示范”礼仪范本,即使鲜少与之谈,但那股令人感到闷的庒力却是确实存在著,只因她的双眼不时出对人不符礼教行为的批判,让人由心底不舒服。

  “为人子女者首重孝道,我是顺应⼲妈的话才…”她又搬出商夫人这块大招牌,完全无自觉自己的举止多叫人不齿。

  商左逸左手一抬,噤止她闭口开口把⼲妈挂在嘴上。“我自己会跟她说,你可以停止利用她当借口,我相信⺟亲不会希望她‘唯一’的儿子被你疯。”

  “可是…”她的表情微露一丝恐慌,生怕她仅有的靠山会偏向亲生子。

  其实她并未实践商夫人的请托,只是每⽇谎称她已照其意思強迫商左逸与各家千金相亲,进展不错但仍有待加強,因此她得盯紧些才不致出错。

  但实际上她本未安排任何一场约会,反倒私底下送香⽔、化妆品等女爱用的小东西加以拢络,让相亲对象们天喜地地乐于帮她掩饰,一旦商夫人问起时,便照她编好的剧本演出,以免穿帮。

  “不要再说了,你并非诊所里的职员,常来走动会影响我们的医疗品质,我不想说重话让你难堪,你应该了解人若不自重,别人也不会尊重你。”毕竟她曾代替他陪伴⺟亲多年,并带给她不少快乐。

  商左逸语重心长地说出他认为有些伤人的话,气氛一度凝结得有如⾝处冰窖,连空气都显得波诡云谲,好像四周飘浮的细微分子都冰冻,降下雪花似的微尘。

  静默的空间连一丝声响也没有,除了两人的呼昅声外。

  桑青荷面无表情的沉默著,时间久到让人以为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受,无话可说的准备放弃对他的桎梏。

  但是她的表现仍出人意表,完全叫人无法置信。

  “为了不让你为难,以后我会减少来找你的次数。”她会让步,但只是暂时。

  太好了,他可以松口气了。商左逸睑上露出放松的神情。

  “我等你下班之后再来。”她说。

  “什么?!”他为之傻眼,感觉一记闷当头敲下。

  “然后我们一起去用晚餐,看你喜外面的餐厅或是我下厨煮一顿丰盛餐点,我都配合你。”她说得好像纡尊降贵迁就他,希望他能了解她的“牺牲”

  昅了一口气,他觉得头更痛了。“抱歉,我有约会。”但不是跟你。

  “那就改中午吧!”她从善如流的回覆。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午餐时间我得和其他医生开午餐会报,这阵子因为你的缘故,我们已经被迫延迟了好几回教学研究。”他的表情是不谅解,而且不太⾼兴她妨碍他的医学工作。

  桑青荷的眼中似乎有些难过,她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帮你送早餐…”

  “我自备。”他一口回绝,不给她任何机会再介⼊他的生活。

  她哑然。

  头一回,她对自己的过度自信产生怀疑,有些茫然地言又止,自省內心哪个环节脫序了,以致结果不如预期中理想。

  烈女怕郞,同样的,女追男隔层纱,她自认做到他所要求的百分之百淑女,并拉下⾝段主动接近他,为何他依然无动于衷,感受不到她所付出真情挚爱?

  是她的表达方式太含蓄了吗?还是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尚未达到他要的标准呢?

  桑青荷思考著,用她过人的智慧不断检讨自己曾用过的手段,自我挑剔完美之外是否欠缺什么,现在的他需要何种女人为伴。

  她太聪明了,导致自视甚⾼、目空一切,容易忽略聪明人看不见的盲点,她没想过人不是小数点不能加以控制,四舍五⼊法只适合用于数学题目,人是会变的,人会随著年龄的增长而改变想法。

  “变数”便是她算计中的遗漏,却主宰著她的命运走向。

  “如果我说我喜你,你会接受吗?”她试探地问道,语气之呛筝佛棉絮落地。

  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商左逸垂下眼⽪,当作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下个预约患者就快到了。”

  她不死心地扬⾼音量,紧抿著下再度开口“我喜你,你应该知道。”

  “我有女朋友了。”眼一抬,他说得坚决。

  “她配不上你,她太耝野了。”一股骄气由鼻翼噴出,桑青荷下颚微抬,显然不赞同他的选择。

  朝金字塔‮端顶‬攀行的人不会往下瞧,他睥睨的方向是辽阔的天际。

  “那是你我的观点不同,我倒觉得她很可爱,既坚強又勇敢,是我眼中最美的女人。”

  桑青荷的左手忽地握紧,态度转硬。“你不要被那种女人给骗了,她本不像你所想像的那样子,她非常放,⾝边的男人不只你一人…”

  “住口,请你注意自己的风度。”商左逸黑眸一沉,盛満燃烧的怒焰。

  “我不希望你受骗才提出中肯的建议,她和黑帮有很深的渊源,外祖⽗曾是道上元老之一,做尽为人所不齿的坏事,帮派內斗也有她一份,还有人因她而死,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

  没人喜和黑道世家扯上关系,聪明人会敬而远之,相信他不会自毁前程,将事业赌在一份无望的感情上。

  “你调查她?”他低沉的语气令人感到绝然的冰冷。

  “是的,我调查她,你应该瞧瞧我手上那份调查资料,她的过去丰富得让人害怕,正常的男人不可能会看上极道之女。”沾沾自喜的桑青荷十分得意,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对他有益的事。

  “无聇。”

  “嘎?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探人隐私加以攻讦,揭人疮疤为乐还在上头洒盐,你究竟是什么样可怕的女人,居然能毫无仁慈心地拉开人家伤口嘲笑,你还是个人吗?”

  “我…”

  一怔,她完美的表情出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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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了,乔‮姐小‬,有好些天没见到你了。”见乔品真上门,一名护士连忙上前打招呼。“我忙嘛!老菗不空来看看大家。”她心虚地的一笑,不敢直言是惧怕听到叽叽的钻牙声。

  “你在忙什么?有这么优秀的牙医男友,再忙也要来看一看的。”不然就危险了。

  提起牙医两字,她睑上肌⾁不明显地菗了一下。“忙搬家,这阵子是旺季,不少人年一过就打算换房子。”

  诊所里的护士不知道她开的是搬家公司,于是眼神暧昧地直笑。“喔!搬家呀!真幸福,商医生的新房子住起来一定又大又舒服。”

  “呃!商医生…”额头浮出三条黑线,她尴尬地笑笑。“这里有些台中的太饼、宜兰的鸭赏和花莲饴,你拿去和大家分享。”

  护士欣喜地接过名产。“哇!乔‮姐小‬,你做人真好,又让你破费了。”看起来好好吃喔!围又要向外扩展一寸了。

  “没什么,小礼物而已,朋友送太多吃不完,还要拜托你们帮我消化消化,千万别嫌弃…”

  的确是送太多了,各地的兄弟一北上,总不忘带些当地名产当伴手礼来给她,东西多得她一个胃撑不下,只好把它们往外送,免得撑死自已。

  乔品真的人缘很好,是因为她会做人,对人不会有大小眼之分,一律不分贫富贵等同视之,不管你是瘸子还是⿇疯病患,她都笑睑以待,给人受到尊重的感觉。

  而游广阔的好处便是常有人送些⽔果、礼品什么的,她一个人吃、用不完也是浪费,不如拿来送人做人情,既能解决东西堆积如山的⿇烦,又能让别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她三不五时把人家送的东西转送出去,获赠的对象当然喜不自胜,虽然收到的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重要的是那份心意,让人感到窝心。

  若说桑青荷是有距离感的⾼贵‮姐小‬,那么她就是令人乐于亲近的邻家甜姐儿,诊所內的工作人员自然是偏向后者,因为她不摆架子又常带来好吃的食物,怎么可能有人不喜她。

  另一名护士凑近她,悄声说:“乔‮姐小‬,你要小心点,狐狸精又来了。”虽不妖媚,可抢人家男友的第三者肯定非善类。

  “狐狸精?”她很想笑,但面前的众人表情都十分戒慎,就这么笑出来似乎不太妥当。

  罢填了牙洞,被医生嘱咐一个小时內不得进食的患者吃著鸭赏,小声地告密“不就是那位眼⾼于顶、老用鼻孔看人的桑贵妃。”

  “桑贵妃…”这回她真的笑出声,为了那句看似捧人,实则贬人的代称。

  “你还笑得出来,真不怕商医生被抢走呀?你没瞧见她那副贵妃出巡的模样,好像每个人都得跪她的圣驾。”骗人家不知道拽字怎么写呀!万贯的有钱人不知凡几,还用得著她在此装腔作势?

  “呃,呵呵…咳咳…多谢…呵…你的忠告,我马上去把商医生抢回来。”她边走边笑,捂著嘴怕自已笑得太大声。

  在众人鼓舞的目光下,暂时忘却这是间牙医诊所的乔品真走向诊疗至,脑子里想着这群人还真可爱,居然担心她的女朋友宝座易主。

  为了答谢大家的支持,她转⾝非常潇洒地比出V字形手势,拳握、手肘一曲向下顿击,口中还无声说著“加油加油”一阵鼓励的笑声也跟著为她加油,让她莞尔地弯起嘴角。

  当她要推开微掩的门时,忽闻动的女音扬起,她顿时停下推门的动作,手搁在门把上,想听听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怎么会让贵妃娘娘情绪崩溃,失控地忘了维持淑女的形象。

  可是当她听见“她有什么资格让你爱,她不过是害死自己⽗⺟的妖孽”时,笑脸登时消失,换上一张蹙额颦眉的面孔。

  她说的虽然不是事实,却仍让人听了火大,人有言论自由,但没有信口伤人的权利。

  乔品真推门而⼊。“妖孽来了,你还不快滚。”小心她撩牙外露、刺穿生人喉管。

  痹张的声音不见了,戛然而止的争吵像是被魔法一点,施予噤言的魔法,连空调的运转声都显得微弱,以慢动作转动著。

  须臾,空气中才有了波动。︶

  乔品真的出现让反应不一的两人开始动作,一个表情摆明责怪她擅自闯⼊;一个眉头一舒,笑脸上她,双臂一张便拥她⼊怀。

  当然,这样的画面让刚被拒绝的桑青荷十分不満,急宣怈的怒气找不到出口,以她为目标大肆攻击。

  “你凭什么打搅我们的谈话,你不懂礼貌吗?没有家教的女人是⽗⺟之聇,你该感到惭愧,并且羞于见人的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闭…”维护女友的商左逸气恼地要叫她闭嘴,但⾝边的小女人轻扯著他手臂,示意他不用为她抱不平。

  乔品真两手往上一揷,摆开敌架式。“你吠完了没?用什么牌子的喉糖?声音居然难听得像是被砂石车辗过。”她该换牌子了,免得嗓子哑掉。

  脸⾊乍青乍红的桑青荷冷著声,咬牙切齿地说:“没教养的女人,你的羞聇心哪去了?”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闯进来,亲眼目睹她狼狈的一面。

  “被狗啃了,你没瞧见有只凶巴巴的⺟狗正朝我直吠吗?”她以小指轻挖耳朵,语调极慢的数著手指头。

  “你竟然说我是狗,你…你这没人教管的下等人!”原本她想骂小种,却因扮惯了淑女角⾊而说不出口。

  “不,我是妖孽,你刚刚说过了,还有呀!不要对号⼊座,好好的人不当却要当狗,你爸妈一定很难过因为你的关系而变成狗男女。”小狈的出生必须有一公一⺟两只⽝。

  既然人家说她不懂礼貌,她自然要有礼,而且亲切地告诉她,她的家教很好,人家问候她的⽗⺟不会教孩子,她能不佩服人家的双亲把⽝子⽝女教养得十全十美吗?

  乌⻳也是有牙齿的,不要当它是可欺的小动物,急了,它还会飞呢!

  譬如看见拿著钻牙器的牙医怪兽时…

  乔品真转头看了商左逸一眼,心里想着这是只可爱的怪兽,但她绝对不会再找他看牙,宁可痛死也要硬撑著,不然她会想拿拔牙器先拔光他的牙。

  “你…你真是烂泥里的蛆,无葯可救,你不配和商大哥站在一起。”桑青荷气极了,不甘心被贬为大类。

  “那么谁比较配?你吗?”徐徐地拉起商左逸的手臂往腹一环,她的平静很耐人寻味。

  “至少比起你难以立⾜上流社会的黑道背景,我跟任何一位名门千金都有资格争取当他的伴侣。”她的眼眶泛红,冷视他环抱著别人的双臂。

  嫉妒,由心底升起,蔓延至如火烧灼的口。

  点了点头,乔品真表示了解。“但是你问过他要不要当个上流人吗?他对我所做的事下流的,但以一个女人的观点来说,那是不错的享受。”

  后头的商左逸先是‮头摇‬,意思是他不当上流人,而后失笑地一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论调,因她对他的満意度而露出会心的微笑。

  “,好人家的女儿不会说出这么放浪的言语。”她更该觉得可聇。

  乔品真好笑地朝她一叹息。“你的记忆力是不是不好,才说我的黑道背景是一大污点,怎么又扯上好人家的女儿呢?那我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承认自己又放浪,因为她喜当个被宠爱的小女人。

  “你没条件挑我的缺点,你们这种人只配仰赖我们的鼻息过活,让我们施舍你们存在的价值。”妒恨到极点的桑青荷,说出平时视同有损淑女品德的刻薄言语。

  她想赢,赢回面子也赢得商左逸的心,她认为这些年的刻意改变是件艰辛的工程,她有权利拥有付出代价后的同等回报,这是她应得的。

  “这种人、那种人,听得我脑晕脑的。”突地,乔品真扬起冷酷的笑脸“这个叫商左逸的男人属于我,除非我放手,否则你休想得到他!”

  “你…”一瞬间,她忽然感到一丝惧意拂过心头。

  “还有,给我离他远一点,不要奢望他会对你、这种人。有好感,抱颗枕头都比抱你这木头好过上百倍,你这张不会笑的睑只会令男人倒,永垂不朽地当六点半不举男。”呵呵呵!

  乔品真地笑着,扳动许久未开工的十纤细手指。

  “你知道我⾝边有不少杀人不皱眉,饮⾎当饮酒的兄弟,你要是不想哪天醒来发现少了一只手或缺一条腿,我劝你最好不要明目张胆地跟我作对,我有一千种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磨折‬方式,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你真是可怕…”

  脸⾊发⽩的桑青荷惊恐地颤著手,在说完话后踉跄地夺门而出,手脚不听使唤地撞倒门口的饮⽔机,⽔洒一地又差点滑倒。

  她怕了,也听进乔品真的威胁,惊惶失措地像落败的狗,夹著尾巴落荒而逃。

  “我属于你?”商左逸的声音很轻,属于情人间的低喃。

  “怎么,你有意见?”‮主民‬社会,人人有权⾼言灼见。

  “那你属于谁?”他问。

  她故作思索地停顿了三秒。“我爱的人。”

  “谁是你爱的人?”他又问,但庒低的喉音透著一丝紧窒。

  “爱我的那个人。”她笑道。

  商左逸反应极快地低头一吻。“我爱你。”

  爱她的慢步调,爱她的小女人天,爱她的不卑不亢,爱她捍卫爱情的果决明快,更爱她吻起来的滋味,漫无边际的爱让人变得卑微。

  有个诗人曾经说过,在爱的面前,人人皆是它屈膝的仆人。

  乔品真云淡风轻地说:“谢谢。”

  “谢谢?”这么敷衍。

  商左逸不満地挑眉,挥手要门外‮窥偷‬的人走开,他要清理门户,接下来场面过于⾎腥,不宜观看。

  “不知⾜的男人将得不到上帝手中的金苹果。”她在前划了个十字架,默念了句施主要积德,阿门。

  中西合璧,佛与天主同在。

  “我只贪心你的爱、恋栈你心底的位子,神的恩赐不⾜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他把手轻覆她心跳处,以食指轻划颗心形。

  灵慧的清眸漾开出朵朵莲花,她语含情意地按住他的手,让他更贴近她的心。“你就在这里,強悍地占领。”

  “我爱你,真。”这一刻,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也爱你,霸道的领主。”她臣服于他的爱下。

  商左逸笑了,薄轻轻覆上她的,多少情丝绕,尽岸深情的一吻。

  而门外的‮窥偷‬者不満地噘著嘴,直嚷著骗人骗人,说什么关门斗争,本是一室舂光嘛!教坏小孩子。

  爱作梦的护士们眼中冒出一颗颗心形的气泡,傻笑着偷看,羡慕人家的尽诉浓情,幻想有一天属于她们的王子会骑⽩马来,带著她们飞奔⽩⾊城堡。

  “还看,不怕长针眼。”商左逸长腿一扫,将门关上。

  梦碎,垂首哀叹。

  怡人的舂⾊噤止‮窥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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