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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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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珈裳,你的笔快掉下来了。”贺恒楚见她神情恍,神游半空中,忍不住出声提醒。

  “有吗?”方珈裳回过神来,笔却好死不死从手上飞落,‮全安‬着地。

  “你还好吧?”她究竟是怎么了?他越看越觉不对劲,试着关心她。

  她真是蠢透了,竟被他抓到自己在上班时间分心,想弄丢得来不易的工作吗?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对她非常不利,她不得不步步为营,好应付这个能决定她生死的男人。

  面对他的关切,她只好扯起最讨人喜的笑容,假惺惺地回他一句:“我好得不得了,请贺总放心。”

  “工作太辛苦、梢神不振的话,就告诉我一声。”难道他给她的工作真是太多了,害得她最近变得容易失神发呆?

  她这样子,真是看得他好不自在。

  何止精神不振,她简直快精神崩溃了!天天担心自己的心事会被他揭发,偏偏见他的时间比‮觉睡‬还多,怎能不紧张到老出纰漏?

  “知道吗?”他补上一句,深怕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她草草回应。“知道了。”

  废话,就算她再辛苦也不会告诉他,免得他有把柄在手,乘机觅她职。

  贺恒楚头疼地看着他这位助理,知道她又在敷衍他。

  自从上次他不小心用炒鱿鱼的事恐吓她后,她对他的态度便越来越失常。原来她就够“听话”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一见他便有如惊弓之鸟,只差没喊一声皇帝万岁了。

  他有那么独裁吗?就算她真的恋上他,只要不妨碍工作,他也不会二话不说就撵走她啊,她有必要怕成这样吗?

  况且他渐渐觉得她暗恋他,并不会令他困扰,而且好的,甚至他开始期待她向他告⽩的那一刻有多有趣。难道只是一句话就令她死心,失望多于恋了?那她未免太没斗志了吧?

  算了,明知道她是敢怒不敢言,就由她钻牛角尖吧。时间一久,她就能回复原来的气魄,跟他耍嘴⽪了。

  “你帮我把咖啡斟満。”

  “喔,好的。”方珈裳伸手拿起杯子,就要走出门。

  面对他的和颜悦⾊,她不是没有软化过。天知道她多希望那天的对话,只是她夜里做的恶梦,或者那只是另一个他的恶作剧,可是她知道不是。

  在她眼中,他是一个多么理智的男人,可他时而公正认真,时而嘻⽪笑脸的样子,让她不敢用自己的标准去解释他的意思,她能做的,只是顺他的意,他想要她怎样,她便替他达成目的。

  对,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可能打消喜他的念头,还是像飞蛾…样,傻傻地向会毁掉自己的火光扑过去。

  她不辞辛劳的跟随他急速迈前的脚步,就算她的智慧能力做不到十分,她宁可用劳力去.抵,也不想放弃这个在他⾝边的位置,还是想偷偷的待在他⾝边多看他几眼。

  或许她不能为他多赚几百万,但她可以帮他冲泡咖啡,让他精神好一点,轻松一点。看着他那満⾜的样子,令她感动不已,因为毕竟她还有一点用处。

  这是她暗暗贪恋他的方式,那么‮密私‬,不打搅到他,可是为什么连这样微小的希望也不能有?他真‮忍残‬,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的情感,狠狠地粉碎她的希望?

  走到茶⽔间,方珈裳动作俐落地冲泡咖啡。她喜咖啡,不只是喜喝,而且喜泡咖啡。这个喜好在她‮生学‬时代已经养成,每天非要去大学附近的咖啡店,喝一杯由老板娘亲手煮的意大利泡沫咖啡不可,后来还当上那里的工读生,学着怎样把这种令人着的饮料变成艺术。

  初尝咖啡的感觉很特别,大约就是别人所说,如初恋般的甜美又如地狱般的炙热吧?它的香郁醇厚,容易令人上瘾痴,但还是有着天然的味道缺陷-像汽⽔般有点刺的感觉,类似在令人‮悦愉‬的酸中,混⼊些许令人不快的酸-摩卡的酸味就是一种典型。.

  回到他的办公室,她脸⾊显然平和了不少。她一手放下他的杯子,一手端着自己要喝的咖啡,正想出去时,被他叫住了。

  “等一下。”

  贺恒楚把手上的东西稍微整顿好,轻松地自位子上站起,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关节。

  “怎么了?”还有工作要代吗?”

  “快午休了,一起吃饭如何?”回想起来,他从来没有跟她吃过饭。

  她先是怔了下,接着问:“一起在公司吃便当?”如果是这样,他有需要提出来吗?

  每天吃便当,她吃不腻吗?

  “我请你出去吃。”

  “今天没有约会?”⾝为他的助理,她尽职地提醒他,免得他忘了什么。

  他眯起危险的眼神。“你不愿意陪我吃饭?”推三阻四的!

  “不是。”这大概是难得的机会吧,一个很多美女都想得到的机会。虽然她还是有点怕他,但既然是他先开口邀约的,她没道理不让他请客。

  “怎么我觉得你不太⾼兴?”贺恒楚语气不善。幸好她不是说“奴婢不敢”否则他真的会抓狂。

  她紧盯着眼前⾼大立的男人,咬牙说:“谁知道我表现得太⾼兴的话,会不会又被你误会。”

  “你!”他不噤为之气结。很好,才三两下她就已经恢复了,还会暗讽他呢!

  “先说好喔,我没多余的钱,别等我吃完饭后又要我付钱;还有你要记得,是你约我的,别又说是我巴着你不放,企图亲近你;最后,别让同事知道,否则我会很⿇烦的。”

  “什么?不过跟你吃顿饭还要约法三章?你的排场可真大。”还没有哪个女人对他这样“建议”过。

  她泛起微笑,轻轻‮头摇‬。“我一点排场也没有,不过而对贺总你,我不敢有所怠慢。”事实上她还偷偷窃喜呢!

  她也真孬种,不开口则矣,一开口便虚张声势,可是一看到他那副略带无奈的脸庞…竟在那一瞬间,心头狠狠‮击撞‬了数下,又软了下来。

  不着痕迹地打量他,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事情。这男人不过是脸孔长得比别人好看一点罢了,却能教她掏心掏肺,倾尽所有,只为博他粲然一笑。

  迸人为博红颜…笑,不惜点烽火戏诸侯,而现有她为博俊容开颜,不惜自甘堕落,臣服在他之下。

  虽然他有些时候做事很強悍,认真过度,但认真的男人最帅;虽然他有时候嘴巴不太君子,喜逗她吓她,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再说他对她其实也不错,至少没有哪个男人会像他,定时对她嘘寒问暖,注意她的去向,肯花时间跟她闲话家常…要她讨厌他,真的很难喔!

  “好难喝!”贺恒楚掐鼻皱眉,痛苦地瞪住桌上的热咖啡。

  他一声低斥,才把又神游去了的她拉回来西餐厅內,正视坐在她对面那引她胡思想的元凶。

  她向他递上面纸。“怎么了?”

  “这里的咖啡很难喝!”他看她一眼,仍旧皱眉说:“公司的咖啡还比这里的好!”“是吗?”原来他比较喜她泡的咖啡呢!”你也真是的,出门前你不是已经喝了一杯,怎么午饭还是在喝?”

  “点餐时不自觉又点了一杯。”他喝了一口冰开⽔漱漱口。“珈裳,最近我们公司的咖啡真的很好喝耶,你知道是哪个品牌吗?”为什么他以前不觉得公司的咖啡这样好喝?

  方珈裳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事实,怕一旦说了,这‮谐和‬的气氛又要跑掉了。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答吗?”他凝视眼前的素颜,霎时间有点怔住了!他现在才发现,她那樱桃般的小嘴,正蛊惑着他,让他不自觉地对着她的发呆。

  纯洁的脸上,总是露着令人安心的笑容,但在天使的脸孔之下,却有着成姣好的⾝材…’

  在室內柔和的⻩⾊灯光下,她显得那么人,叫他的⾝体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望,它似乎想呑蚀什么…

  想着想着,他咽了咽口⽔,脑袋里开始有不知名的酵素增着。

  此刻,沉醉于自我想像中的男人,仍不自知地持续变换脸部表情,珈裳看不懂这些神情的意思,只知道他一直凝视着她的瓣,让她的心紊,脸儿绯红。

  “嗯…那个…我说出来的话,我怕你会生气。”

  她声音微微颤抖,可在他听来,却突然变得感起来,他⼲脆抬头把视线转向她的整个粉颊。

  这样仔细一看,其实她并不难看,长长的睫⽑微弯着,像是一点涟漪出现在湖中,一点一点的波澜渐渐地散开来,格优雅不失清灵,理智中却偶尔带一丝小糊涂。

  “你想告诉我什么?”他低语。

  “其实你的咖啡…”是我亲自用自家咖啡粉泡的。”不是那种三合一的即仍僻啡可比,每一杯都有她的心意存在。

  “你亲自泡的?”他心脏忽地狂跳,感觉前所未有。“给我?”

  “是的。”终于说出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从此不喝她送来的咖啡?

  “只泡给我?为什么?”虽然他早就猜出,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汪汪的大眼上他,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本以为他会讥笑她的。“没、没什么,我只是顺手而已…”

  顺手!她竟然说顺手,也不承认自己喜他!换作是别的女人,早就乘机向他邀功兼示爱了!微怒加上不知名的情愫,令贺恒楚咬牙切齿,紧盯住她。

  丝毫不知罪源就是自己的方珈裳,不解的看着他,担心地探前问:“贺总,你没事吧?”

  一桌之隔,她吐气如兰,⾝上天然的馨香拂面而来,蛊动着他的神经。

  “没事,继续吃饭吧。”他暗暗息着,用力地屏住呼昅,调适自己的丹田,差点冒出薄汗来。

  贺恒楚,没事的,你只是太久没女人,刚好她也是最接近你的人,你才会对她有了心绪波动的感觉,没事的…

  一会儿后,他招来侍者买单,然后叫她先到门外等他,他去一下洗手间。

  方珈裳在门外等他,从玻璃窗的反中,她看到自己的脸上露出一抹除她自己外,旁人几乎无法察觉的笑容。

  他毫无反应,真好!这代表她只不过是杞人忧天吗?或许,他本不在乎咖啡是谁泡的,或许,他并未如她所料的敏锐,或许,他已经记不起那天说过的威胁!

  她突然觉得,今天是那么的美好,先是能和他单独吃午饭,再来是放下心里的大石头。真是太走运了!

  “方珈裳?”突然⾝后传来一阵呼喊。

  她回过头来,看到一张久违的脸孔。虽然很久没见,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人,因为对方还是那么爱浓装裹,妆容仍是完美得如往昔般无懈可击,而她整个人耀眼得像由钻石打造出来一样。

  “洪莠秀?”她很意外这样的有钱‮姐小‬还记得自己,一个在她眼里,应该是平凡无趣得可以的女同学。

  被称洪莠秀的女子先是丽一笑,再来个代表热情的拥抱,搂得方珈裳好不自在。

  “等、等一下…”她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了?记得当年念大学时,她们是同修企乖莆的同学,感情普通,谈不上是深的朋友。

  “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看到你!”洪莠秀欣喜地拉起她的手。“我在那边一眼就认出你了,你还真行,⾝材和样貌还是和那时一模—样,本没变,不像我。”

  对,她没有她那么好命,有第三期发育,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如众人所说,她的一切都好像在原地踏步,毫无进步。

  “你在这间餐厅吃饭?可是这里的格调比较⾼,价钱比较贵…你只是在等人对不对?一定是这样吧?”

  这样暗损他人的伎俩,她早就习惯了。据她往常的经验,在提及她样貌不怎么样、口袋没多少钱之后,一定是…

  “你还没有结婚,对不对?连男朋友也没有,对不对?”

  宾果!“对。”既是等人,也没有男朋友,只不过她刚刚不用花自己的钱,就吃到这里的牛排特餐。

  “真可怜,下次我介绍几个不错的男人给你吧。”

  珈裳陪着笑,非常纯地回应道:“我心领了,既然他们不错,你就自己留着用吧。”她才不相信洪莠秀有好东西会留给自己。

  “我?”洪莠秀骄傲地笑。“我自己已有一个最的目标,老实说,其他男人都比不上他。”

  果然是这样子。“那恭喜你,结婚时记得通知我。”

  听到珈裳的“祝福”洪莠秀喜上眉梢。“我还在努力中,现在我就是来找他的。”

  “他在这里吃饭?”这样巧呀?她也想看看那个被誉为“最佳目标”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对呀,他公司的人是这么说的。”听说他和他的助理来这里用午餐,她只好也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看见他。

  贺恒楚甫走出来,便唤着悉的⾝影。“珈裳,我们走吧。”

  看到是他,她便上前。

  “恒楚!”洪莠秀尖声叫道,马上冲上前,比方珈裳快一步来到贺恒楚⾝边,勾住他的手臂.

  方珈裳第一次见到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不噤瞠目结⾆。平时到公司找他的女人都规规矩矩,也没看到他们有亲密举动,今天一见,更相信他的行情有多好。

  难道洪莠秀刚刚说的目标,就是她的上司?真的太巧了吧?

  “洪‮姐小‬?你怎么会在这儿?”定睛一看,他才看清楚黏上他的女人是谁。

  “我特地来找你的啊!听你公司的人说你来了这里,我就过来找你了!”否则她很难才见得到他呢!

  他保持绅士风度,礼貌地问:“有事吗?”

  “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你太严肃了!难道我们之间只有公事可谈?”洪莠秀‮媚娇‬地道。

  方珈裳在两人⾝上来回扫视,也听出洪莠秀的暗示,开口问他:“我是不是要先回公司?”免得她又阻碍了他们。

  “不用了,你和我回去。”他直觉地回答,不让她有机会先溜掉。“这位是洪莠秀‮姐小‬,她⽗亲的‮行银‬和千秋企业有不少商务来往,算是我们的大客户。”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这两人认识。“不过我和她早就认识了。”·

  “珈裳,你是谁呀?”洪莠秀口气变得酸溜溜的,不解她为什么能得到贺恒楚的注意。

  “什么?”她是谁,她不知道吗?“我是方珈裳呀!”怪怪的问题!

  “不!我是在问你是恒楚的谁呀?”

  她还来不及开口,贺恒楚便问;“你又是珈裳的谁?”他对这比较好奇。

  洪莠秀立即柔声回答:“我们是大学同学啊!”“我是贺总的助理。”她主动道出自己的⾝分,免得洪莠秀误会。“莠秀,原来你要找的人就是贺总啊!”“我也没想到,你会和他一块来吃午饭。”洪莠秀骄恣地冷笑。“也对,如果你不是他的助理,我想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和这样出⾊的男人在一起吧?”

  一旁的贺恒楚似乎明⽩了状况,脸上不噤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说起来,我也想知道在珈裳眼中,我倒底算不算出⾊。”他越来越想看透她的心思。

  洪莠秀随即阿谀奉承,讨好地笑说:“这还用说,你当然是最、最好的男人了!否则我怎会爱上你?为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整个人便贴到他⾝上,状似亲匿。

  “他当然很出⾊,不单我是这么想的,相信任何人也会这样想的。”她多想说出和洪莠秀一样的话,告诉他她早已爱上他,愿意与他分享开心,分担烦恼,可是她无法说出口。

  那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没资格对他说,他也不会想听。

  “有珈裳当你的助理,我真的放心多了,毕竟她没什么魅力,又没有异缘,那么久了还是没有男朋友,相信她一定不会担误到你工作的。”趁早揭穿方珈裳的底,让贺恒楚对⾝边的女人没‮趣兴‬,那她的机会大了!

  “我看她没你说的那么糟吧?她是我的得力助手,有了她,我安心不少,还是洪‮姐小‬的意思是说,怕珈裳她爱上我?”他微微牵动嘴角,眼睛‮勾直‬勾地瞥向紧抿着,一声不吭的她。

  她也真是的,对方明明想藉此羞辱她,为什么她还能默不作声,任凭他人伤害她?他是想维护她,可他又想知道她会怎么反击,这心情真是复杂。

  “哎呀,你明知道人家的心意,担心你被别人抢走,也是理所当然的呀!”洪莠秀狡猾一笑。“而且…我只是想告诉你,没人追的女人比较不会分心,应该能够做好工作的本分。”

  “够了!”方珈裳说道。

  贺恒楚侧眼瞧她。她终于要反击了吗?

  “唉,请你们就不要在我面前恩恩爱爱的,我孤家寡人已经备感凄凉的了!”方珈裳夸张地表现痛心状,仰天长叹。“我有什么好讨论的?你们该谈情说爱才对嘛!”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她心里很不舒服。

  这番话听得洪莠秀心花怒放,对方珈裳的戒备又放松了。“我不是说过要介绍男人给你吗?放心,有我和恒楚作媒,你一定嫁得出去!”

  她和他作媒?怎么说得两人像夫一样?“不用了。”

  “我说要就是要;恒楚对不对?”她回头一望,只见他的眼冷峻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方珈裳。他怎么了?

  “我可没说过要作什么媒人。”介绍其他男人给她认识?为什么他要做这样的蠢事,他又不是没事可做!

  洪莠秀继续落井下石。“怎么了,连你也认为没有男人会喜她?”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觉得,⾝为我宝贵的员工,最好乖乖留在我⾝边好好工作。”他只丢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不愿跟洪莠秀多说什么。

  方珈裳转⾝媚惑的笑了,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心中莫名的燃起了希望。“为什么?”

  他为什么替她说话?既然那么担心她会喜上他,为什么不⼲脆顺着洪莠秀的意,把她硬推销出去?

  一双眼睛深邃得像蔵着秘密,他昂着尖尖的下巴,轻吐一句:“无聊。”

  她反应迟钝的看着他转⾝,霎时像懂了什么似的,莞尔一笑。他多少也是在乎她吧?否则他怎会维护她的面子和尊严?他…应该也不讨厌她在他⾝边吧,否则早就跟洪莠秀一个鼻孔出气,找机会把她赶走吧?

  “谢谢你。”

  “傻瓜。”看她雪肤透红及笑逐颜开,他也笑了。

  “我喜你…”树影丛丛,风儿吹的树儿沙沙作响,配合路边车子驶过的引擎声,掩盖住她的真心。

  没人听到不打紧,她只是想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她实在忍不住了!

  把人的女人送上计程车打发掉后,贺恒楚才发现她没跟着走,他停下脚步,扫来一记凌厉的大⽩眼。,

  “珈裳,你嘴里嘟嘟嚷嚷的在念什么?我说过多少次,说话要说大声一点,那么小声说给谁听啊?”

  天啊,真要给你听清楚了,那还得了!

  “没有呀,我只是说,你和洪‮姐小‬果真很配!”她灿烂地笑,故意得意说道。

  丙不其然,贺恒楚沉下了脸,倏地转⾝。“那种没营养的废话,不说也罢!你还不过来?”

  “遵命!”她跑上前,走在他⾝边。

  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今天她终于了解到,喜上他原来可以令自己有这么幸福的感觉!

  她别无他想,不奢望有一天他会爱上她,但只要保持现状就好,只要这样,她就已经感到无比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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