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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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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亮,厉凡刚由深沉、舒适的睡眠中醒来,伸手探向另一边已经冷却的铺,让他怀疑起昨夜的情不过是一场梦。

  难道,他对沈莎莎庒抑已久的‮望渴‬,化作‮夜一‬舂梦来戏弄他不成?

  厉凡刚裸着⾝子坐起⾝,摸着头上的香菸与打火机,就着香菸点燃时那道微弱的火光,他一眼瞥见单上那一小块暗红⾎迹。顾不得对尼古丁的‮望渴‬,他伸出手,轻轻‮摩抚‬单上那凝冷已久的⾎渍发怔。

  不是梦。原来不是梦…

  昨晚,当沈莎莎有别平⽇的放言行,撩拨起他満腔的怒火与満腹的火后,他在刹那间失去了理,不管是‮理生‬还是心理上,对沈莎莎的‮望渴‬都呈现长久庒抑之后的焦躁,像是⼲柴遇上烈火,稍微经过拨弄,便能引火成灾。

  在沈莎莎主动而生涩地退去两人全⾝的⾐物,仅着贴⾝⾐物,神情矛盾,故作大方又略带娇羞地跨坐在他⾝上时,他最后一丝克制力已如脫缰野马,蠢蠢动。

  当沈莎莎挑衅地对看似无动于衷的他说:“怎么?你这个情场猎人,竟然不敢要我吗?”那一刻,厉凡刚体內的火花在瞬间点燃,情在须灾间如野火燎原。

  厉凡刚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耝鲁地退去沈莎莎⾝上最后的⾐物,却清楚记得自己是以怎样的惊叹膜拜沈莎莎美好的体。

  沈莎莎的⾝材没有特别过人之处,却秾纤合宜。

  以往常被他聇笑的平,在⾚裸相见的那刻,让他觉得这样美好的脯,镶在沈莎莎纤细的骨架与体态上,显得盈盈一握、恰到好处。

  沈莎莎有双修长美丽的腿,瘦而无骨,⽩皙有如软⽟,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啮品尝。厉凡刚还深刻记得双手抚触其上的美好‮感触‬,也记得那双‮腿美‬是如何‮引勾‬着自己的望。

  发,在停滞不前的那一刻,厉凡刚哑着嗓子对紧蹙眉头忍住痛楚的沈莎莎问道:“你是第一次?”

  而沈莎莎却抹去眼睫上的冷汗,睥睨地瞅着他。“那又怎样?你不敢?”

  带着疼惜、不解与怒气,厉凡刚捺着子,结束了沈莎莎的第一次。

  漫漫长夜,厉凡刚带着讶异,一次又一次地要她,及至困极、累极,才缓缓睡去。

  一觉醒来,昨夜爱的痕迹还在,痕迹的主人却不见了?

  厉凡刚体內涌出一股怒气,匆匆地冲好澡,不顾先去向⽗⺟问安,不顾公司里还有几个重要会议等着他,他直接去婴儿房找人。

  ******--***

  沈莎莎正抱着小祖明玩得开心,两人叽哩咕噜地像外星人似地谈着,⾝旁还坐着厉夫人,微笑着陪伴。

  “嘿,我说莎莎啊,你还真像是有什么魔力,怎么小祖明一到你手里就特别开心啊?你跟他比⺟子还像⺟子呢!”厉夫人忍不住惊叹。

  沈莎莎笑着看她。“我也不晓得耶,大概是缘分吧!其实我也没怎么逗他啊,但是小祖明就是好开心的样子,让我有成就感的呢!”

  厉夫人猛点头。“是啊,说不定你们就是有缘。看你年纪轻轻的,竟然能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将来一定也会是个好妈妈!真要谢谢你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这个小宝贝。”

  沈莎莎脸上一红,连忙道谢:“谢谢厉夫人,我只是按本分做事。”

  厉夫人拍拍她的手。“你真是个好女孩。”

  没多久的时间,厉夫人便喜上沈莎莎这个年轻保⺟。

  她跟厉宅的每一个人一样,很喜沈莎莎脸上那抹让人一瞧就舒服的笑脸,总觉得跟她说话有股自在的气氛。

  就在两人叨絮间,一脸怒气的厉凡刚旋风似地闯了进来,让两人都一怔。

  “怎么啦?你⼲嘛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厉夫人皱眉望着他。

  “我…我有事情跟莎莎说。”厉凡刚没想到会见到⺟亲跟沈莎莎相谈甚的这—幕,—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得硬生生地庒抑住怒气。

  沈莎莎没回话,只是用一对大眼睛瞅着他。

  “你不用上班吗?这时间还在家里?”厉夫人看看手表,又看看他。

  “嗯,有点重要的事情得先解决。”厉凡刚盯着沈莎莎看,表情像要杀人,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说吧!早点说完早点上班去,公司里肯定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厉夫人好整以暇地坐着,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厉凡刚深呼昅一口气,对⺟亲说:“妈,我有事要跟莎莎谈。”

  厉夫人点点头。“那就谈啊!我陪我孙子玩。”

  “私、下、谈!”厉凡刚得花好大的力气才不会当场发作。

  “奇怪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的面谈,我好歹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吧?怎么,你跟莎莎会有什么‮人私‬的事情要谈,是我不方便知道的吗?”厉夫人疑惑地看着儿子,表情中有好奇。

  “妈,给我们二十分钟…不,十分钟就好。我保证不会很久。”厉凡刚是个执拗的人,没人能阻止他。

  一直不说话的沈莎莎,这时打破沉默:“大概是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厉先生,我们在这儿谈,还是到书房谈?”

  “在这儿谈吧!”

  “到书房谈!”

  厉夫人与厉凡刚同时出声,再彼此瞪视着对方。

  “妈,你先陪小祖明一会儿,我待会儿就放莎莎回来。”厉凡刚懒得罗唆,一把抓住沈莎莎的手,迳自往书房走去。

  “欸…这孩子搞什么鬼啊?一个大男人跟保⺟有啥好谈的,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呿!”厉夫人叨念一阵,又回过头逗弄起孙子,好奇归好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厉凡刚一路上沉着脸不说话,只顾老鹰抓小似地牢牢箍住沈莎莎的手腕,拖着她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沈莎莎被抓疼了,心里既恐惧又莫名其妙,強忍手腕上的疼,忍了一会儿,终于低声哀求:“厉先生,你把我弄疼了,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话才刚说完,沈莎莎正巧一把被厉凡刚抓进房里。他冷着脸说:“你好像很爱说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沈莎莎看着他,眼里写満疑惑。意识到自己正在他房里,沈莎莎扭头就打算走人。

  “你去哪儿?”厉凡刚一把拉住她。

  “这儿不是书房,我们不该在你房里谈话。”沈莎莎看着他,眼神澄澈照人。

  厉凡刚大笑了几声,很不真心的那种笑法。

  他故意走近沈莎莎,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你刚刚说什么,我们不该在我房里谈话?那么,你觉得应该在我房里⼲什么?”

  沈莎莎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抵在他前。“什么都不应该!这里不是我应该出现的地方。”

  厉凡刚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大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臂,怒声问道:“这就是你清晨时一声不吭离开我的原因?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你应该知会我一声,不是让我一个人疑惑又孤单地在这张上醒来!”

  沈莎莎张大一双美丽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真是好样的!突然之间学会了怎么游戏人间,还学得这么彻底?一句听不懂就想当作没发生过?你当我是什么,伴还是‮夜一‬情的对象?”厉凡刚头一次觉得自己被女人羞辱了。

  沈莎莎慌了,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求求你别这样…我真的听不懂…”

  “你还装蒜?”厉凡刚气极了,开始滔滔不绝。“昨晚是谁穿得一⾝妖地走进我房里?又是谁大方热情地主动脫我⾐服?又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最后就怎样怎样…了?你倒是说说看!”

  不管厉凡刚说得再口沫横飞,沈莎莎的表情依然困惑,只是傻愣愣地望着他猛‮头摇‬。“我…我不知道…”

  “还说你不知道?好…”厉凡刚简直拿她没辙,只好拉着她往大走去,掀开被子,指着那一摊⼲涸已久的⾎渍怒道:“这是什么,你自己瞧瞧!”

  沈莎莎怔怔地看着,关心地望着他问:“你受伤流⾎了?需不需要包扎?我可以帮你…”厉凡刚简直快要抓狂了,朝沈莎莎耳朵大喊:“你是猪头啊?看清楚…这、不、是、我、的、⾎!”

  沈莎莎紧紧捣着耳朵抱怨道:“别这么大吼大叫的行不行?我的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啦!”

  “哼,你的处女膜都被我弄破了,区区一块耳膜又算什么?”厉凡刚无奈地嘲讽着,也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她。

  不知道是骇于厉凡刚耝俗的说话方式,还是骇于他话里的內容,沈莎莎有三分钟的时间,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傻愣愣地张大嘴巴看他。

  “嗄?”

  “嗄什么嗄?”厉凡刚又忍不住吼叫。“想起来了没?别告诉我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昨晚我们之间的情,难忘的情,你应该不会都没记忆吧?”

  沈莎莎点点头,又摇‮头摇‬。“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是不是在作梦啊?”

  恐惧感攫住了厉凡刚的心。不要…千万不要!难道是…

  “去它的、该死的海马回!”厉凡刚忍不住低声咒骂。

  沈莎莎则张大一双倍受惊吓与疑惑的美丽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兀自咒骂不休的厉凡刚。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只有: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好可怜…

  ******--***

  对于沈莎莎这么轻易就遗忘那一晚关于两人之间的情回忆,厉凡刚始终耿耿于怀,不能或忘。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将他遗忘得这么快速过!从、来、没、有!

  别说遗忘,大多数的女人,不管有没有上过厉凡刚的,只要曾经与他短暂往过,总是对他念念不忘。

  像沈莎莎这样,将关于他的一切都遗忘殆尽,可说是唯一。

  这唯一的个案,不但彻底打击了厉凡刚的信心,也几乎要粉碎了他的尊严。亏他事后还満満的甜藌与満⾜呢!

  为了这个严重的打击,厉凡刚特地菗空赶赴医院,以匿名的方式,并删改了大部分的情节,捏造出一个类似的病患来向负责治疗沈莎莎的精神科医师请益。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敢保证一定是海马回功能异常作祟所致。若真是海马回功能受损,病患应该会变得非常健忘,上一刻所做过的事情,下一刻就忘记了。但我听你叙述病患的⽇常生活来研判,她的记应该还算正常啊!”医师对于厉凡刚口中的另一个“短期记忆丧失”患者也充満好奇。

  沉昑了半晌,医师‮奋兴‬地拍了一下‮腿大‬说道:“对了!依我判断呢,这应该是一种人格‮裂分‬症,也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厉凡刚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嗯。你别听这个名词好像很吓人,其实一般人都潜蔵着人格‮裂分‬的因子,只是没有遇到特别的伤害或打击,不容易发作或显现罢了。

  一旦遭遇精神上或心理上的严重挫折、伤害或发,病灶便会一一浮现了。有听过『二十四个比利』这本书吗?就是在说一名多重人格症患者的故事,当然啦,这是少数的特例。至于双重人格嘛,其实我认为每个人都是所谓的双重人格,人前人后的行为表现不—,不也是可称之为双重人格吗?只是有些人比较严重,当体內的另—个人格出现时,原本的人格便不见了,甚至当事者无法记忆起人格丕变时自己的一言一行…”

  医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解说着,厉凡刚的心思已然飘远,医师的话语化成脑海中令人挥之不去的苍蝇,那样讨人厌。

  “医师,这样的⽑病会不会复原?有没有什么简单迅速的方式可以让病患早⽇复原?”厉凡刚突然打断医师的话,心急不已地问道。

  医师吓了一跳,不疾不徐地说:“任何—种疾病都没有绝对的特效葯,尤其是心理方面的疾病。我们只能以葯物,搭配时间及耐去帮助患者痊愈。”简直又是另一番唱⾼调的废话。

  厉凡刚不想要这样的答案,又问:“那么,有没有方法让病患不要『发作』出第二个人格呢?”

  照厉凡刚看来,双重人格本是种要命的疾病,所以他強调“发作”二字。

  至少,沈莎莎的双重人格令他不安,也令他不能忍受。他不要老是成为沈莎莎遗失的那段回忆!

  “这个很难说!事实上,病人要让第二种、甚至第三种人格从潜意识中解脫出来,通常都是在原来的人格意识受到某种因或是伤害时才有可能会发生。在我们还不确知造成双重甚至多重人格的潜蔵因素为何时,是很难预防的,顶多只能在事后给予治疗,或⾜以葯物強制庒抑罢了。我建议你,若是病患的情况真的严重到很难控制的地步,不如尽早送到医疗院所強制治疗。”医师摇‮头摇‬。

  从医师那儿得到这个等同无解的结论,厉凡刚顿感无望。他失神地走出医院,然后又抑郁难当地开车四处晃。

  他想回家,却又不想回家。家里有太多他现在不想去碰触的问题。

  他想见到沈莎莎,却又非常害怕见到她…

  谁知道站在他眼前的沈莎莎,还是不是他一直深深喜爱的那个天真傻女孩?会不会又换个个,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装扮与言行来测试他的耐力呢?

  厉凡刚本不敢去想,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才造成沈莎莎现在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活了三十二年,厉凡刚头一回感到茫然、自责、无地自容…

  ******--***

  连着好几个晚上,厉凡刚因为受不了心里的矛盾以及情感上的煎熬,藉由呼朋引伴地四处喝酒玩乐以排遣心中苦闷,求得短暂的忘我与解脫。

  这一晚,厉凡刚照例在几个酒⾁朋友的吆喝簇拥下,走进一间新开的夜店…“堕落”

  据说,全台北市最辣、最敢玩的女孩都聚集在此,等着纸醉金、夜夜笙歌;据说“堕落”是一家寻找刺‮夜一‬情的最佳场所。

  厉凡刚想都没想到,会在“堕落”里受到连番的刺与打击。

  先是遇到装扮得一如往昔娇、‮辣火‬的汪天莉,这倒没什么值得厉凡刚大惊小敝的,汪天莉本来就是个专门混迹夜店的派对女王。

  让厉凡刚感到吃惊的是,汪天莉⾝边的男伴,竟然是不相但有点头之,常常一同出现在各大吃喝玩乐场合的另一个玩家…梅道益。

  梅道益的年纪与厉凡刚相仿,家世背景也差不多,唯独外表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不到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却直九十公斤大关的矮胖⾝材,脸上的五官仿佛黏在一块儿,还有老是油腻腻、洗不⼲净似的头发与脸颊,加上说起话来口齿不清的矬样,很容易让人跟某种贪安好逸的动物联想在一起。

  要不是梅道益仗着家里财力雄厚,出手大方得让人不得不眼睛一亮,有哪个拜金女愿意让他泡?

  谁能料到一向眼⾼于顶的汪天莉竟降格以求,委屈自己当梅道益今晚的玩伴?别说众人傻眼,就连厉凡刚也觉得不可置信。

  整个晚上,汪天莉像是个被下了舂葯的花痴女似地,一个劲儿的黏在梅道益⾝上,姣好的⾝材也任凭梅道益的咸猪手上下游走、大摸特摸,没有阻止,更没有拒绝,两人不时头接耳地说笑着。

  汪天莉应该是看见厉凡刚了,她的双眼蒙,表情分不清快还是悲伤,只是笑得狂浪,尤其是当梅道益附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时,更是整个人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似的,让人不忍…

  厉凡刚可以感觉得到其他男人对此情景深感忿忿不平的情绪,里头多少也夹杂着对他与汪天莉的过去情史略有耳闻者,对他竟这般冷漠的不満与挞伐。

  可是,厉凡刚对于汪天莉在眼前展现的一切,顶多觉得不可思议,却连丝毫疼痛、惋惜的情绪都没有。

  汪天莉任由梅道益搂着她四处找人谈话喝酒,来到厉凡刚面前时,汪天莉藉由斟酒之便,弯下⾝子在厉凡刚耳边说道:“我不是你专属的玩伴。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这句话别扭呕气的成分居多,不见得是她的真心话。

  厉凡刚将有点醉意而步伐有些东倒西歪的汪天莉扶着站好,一口饮尽杯中物,对她和梅道益笑了笑。

  他这般平淡的反应让梅道益有些不満,他以为会在厉凡刚眼中读到羡、称许或是不満什么的情绪,结果,竟然只是平淡的一笑?

  汪天莉的神情更是复杂,像是有点后悔这么作践自己,回应似地一仰头饮尽杯中物,突然甩开梅道益的咸猪手,扭着纤细人的肢款摆而去,留下一脸怔愣的梅道益在后头追赶。

  众人见状,对梅道益讪笑不已,还有人计画着要接替梅道益的位置,前去讨美人心。

  “可惜啊!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还好这朵鲜花醒得快。”厉凡刚只是淡淡地笑着说。

  然而,另一个引起整间夜店男客垂涎、女客议论的美丽⾝影,厉凡刚的反应却全然不同。

  沈莎莎竟然一⾝‮辣火‬装扮出现在“堕落”里,不但浓装裹,全⾝更是散发着‮媚娇‬无比的感风情。

  她并没有与任何人攀谈,只是独自安静地坐在吧台边,以一对骄傲又无所谓的眼神睥睨般扫视全场,眼神像是没有办法众焦似的空空洞洞,浑⾝上下漫着一种朦胧人的气息。

  仅仅只是如此远远地望见她,便教厉凡刚浑⾝一颤。

  在这样一个俗不可耐的场合里,做出这样俗不可耐的装扮,沈莎莎竟也能美得如此不可方物?!厉凡刚极不愿承认这样的想法,但,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厉凡刚眯起眼睛,雷达般扫视着全场每一对贪婪望着沈莎莎的眼神,心中的无名火烧得益发旺盛。

  这女人本是试图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厉凡刚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着。

  失去理智的那一瞬间,厉凡刚毫不考虑地迅即起⾝,大踏步往沈莎莎走去,带着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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