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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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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突来的喝叱,减缓了孟炯毫不留情的劲道,却止不住挥落的手势。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在二楼寂静的走廊上,听起来格外响亮骇人,孟炯略减的手劲仍是打偏了孟音的脸。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屈地直视着对方,苍⽩如雪的颊畔,渐渐浮现刺目的红印。

  “可恶,你这混帐!”

  止不住心底的怒意,看见孟音脸上微微浮肿的伤势时,任翔毫不客气地一拳同时上了孟炯的下巴。

  “呜…痛!”

  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出手,孟炯被那结实的一拳打个正着,狼狈地摀着下颚跌坐在地,口中尝到了腥咸的⾎

  “你、你、你是谁?居然敢打我!”看着掌心沾到自己流的⾎,孟炯又惊又怒地叫嚣,整个人像只斗败的狗不断向后退去。

  “我是谁?我是她的丈夫、这屋子的主人。你信不信我还敢继续打你,你这只会欺负女人的混帐!”

  甩着有些发疼的手,生平第一次揍人,他却丝毫没有后悔自己的冲动,反而还想再朝这家伙的脸奉上几拳。

  “你没事吧?”看着⾝后被自己保护着的孟音,他皱眉,因她脸上肿起的掌印靶到极度不悦。

  这混帐,居然动手打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喂,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人了!”恶人无胆,孟炯惊惶失措地⾼喊不一会儿果然引来不少宾客。

  “这是怎么回事?”

  才上楼就发现出这么大的事,任丰年看着一脸怒意的儿子和爬在地上脸部挂彩的孟家少爷,面⾊变得难看。

  “这男人不知是哪来的,心怀不轨跟踪孟音上楼还出手打人,被我逮个正着。”明⽩自己的行为已引来许多不必要的揣测,任翔依然冷着脸护着⾝后的孟音,瞪向一⾝狼狈的孟炯。

  “堂哥,你怎么了?不要紧吧?”孟妍的一声娇呼自人群中传来,解救了处在⽔深火热的孟炯。

  “翔,我想事情一定是有些误会,烔是我们堂哥,怎么会是坏人?你说是吧,孟音妹妹?”暗示地瞪了眼惹出这风波的孟音,孟妍眼底的警告意味浓厚。

  从见面到现在才不过一、两个小时,她对任翔的称呼显然已从客气的“任先生”转成亲热的“翔”了,孟音只是沉默地望向她这位手段⾼明的“姐姐”

  “他是你堂哥?”

  任翔看着⾝旁不语的孟音,不明⽩这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见了面不是冷言冷语,要不就是出手打人?

  “他也是孟家人。”低声应道,孟音垂下了眼眸。

  任翔没错过她眼底的淡漠,突然间,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对她来说,这些人都是孟家人,却没有一个是她的亲人。

  “发生了什么事?阿炯,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随后上来的孟行,眼见孙儿居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脸⾊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去,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沉下声来严厉质问。

  “爷爷,我没有…”孟炯喊冤的话在任翔凌厉的瞪视下嘎然而止,却仍是不服气地瞪着任翔⾝后的孟音。

  都是那个该死的野种让他今天出了这么大的糗,他绝不让那个丫头好过。

  “要不是孟音那丫头太没长没幼,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出手教训她。”言下之意,他还是一番苦心教人误解了。

  “我就说嘛,堂哥不会无原无故出手,一定是孟音又做了什么无礼的举动,才会教堂哥忍无可忍。”在一旁的孟妍也应声附和,她对孟音今⽇的冷淡无礼也颇为不快,想借机让她难看。

  “孟音,你自己说,你堂哥、堂姐的话有错吗?还不快解释清楚跟大家道歉?惹了那么大的风波,孟家的颜面都快被你给丢光了,真是!”完全不让孟音有辩驳的机会,孟家行拐更朝地上叩了几响,就等着她主动低头认错。

  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毫无公平可言的“判决”任翔就算不承认孟音是自己的子,却也不忍见任何人受到这样无理的欺侮。

  孟音她一个女孩子家,就算真犯了什么错、说错什么话,对方有必要出手如此狠辣把她的脸都打肿吗?

  任翔找不出理由可以原谅孟炯如此恶劣的行径,即使他是她的堂兄也一样,更何况,此刻他们是在他任家的地盘上。

  见孟音似乎就要开口道歉,他一把揽住了她,冷眼看着孟炯说道:“我想,该道歉的是你吧。”

  不明⽩她为何会这么好说话,明明是对方犯了错,她却能够忍受这不公平的待遇,息事宁人地想上前向对方低头。任翔不愿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即使他自己心底也不明⽩这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单纯地认为对方欺人太甚,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任翔?”

  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搂在自己间的温热大掌,孟音的心因他的话而温暖了起来。

  从来…从来没有人出面为她说过话,任翔是第一个!

  虽然她给他带来了很多⿇烦,他也一直对她很冷淡,好像很讨厌她的样子,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只有他一人愿意为她说话、替她抱不平…

  “你说什么?”

  涨红了脸看着对方,孟炯没想到这男人还会出来搅局。

  “孟音是我的子,你口口声声说她出言得罪,是想暗指我任家失礼于你?”任翔冷冷的话语和气势,让众人噤声,就连孟行也不好开口。

  因为这一开口指责,就等于暗指任家的不是,孟行⾝为商场老将,怎么可能会得罪即将合作的对象?所以,他也只能选择沉默。

  “你…”孟炯恨恨地瞪着孟音強辩反驳“我教训我的堂妹有什么不对?你未免也管太多了!”

  “哼,我管太多?”微微眯起了利眸,任翔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孟音已是我任家的人,要管,也该由我任家来管,怎轮得到你出手教训?管太多的人该是你这个外人吧?孟先生!”

  任家的人…在心底反复咀嚼这句话,孟音迟疑着,他是真心的吗?

  看着他严肃的侧脸,她分不清他的话究竟是真抑或是假。

  心底一股莫名涌出的暖意,缓缓熨烫过她的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无形的力量,赐给她勇气与希望,教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他坚定的面庞。

  犀利而不留情的话,教孟炯听了脸一阵青、一阵红,一旁的宾客对于他出手伤人也颇为不齿,窃窃评论在长廊间回着,教孟炯面子挂不住,就连一旁的孟行都觉颜面无光。

  “哎哎哎,我看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我想孟侄也不是故意的,都这么晚了,不如大家就早点回去休息,都是亲家没什么好计较的。”眼见气氛不对,任丰年赶紧出来打圆场。不愧是在商场上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小事情还难不倒他,只见他三言两语便打破了満室的僵局,教孟家也有了台阶可下。

  “唉,年纪大了⾝子不中用,的确是有些累了。”被孙儿今晚这样一闹,孟行也没脸再待下去,只得草草向任家告辞,带着不成材的孙儿离去。

  “哼,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不会空手而回了。”坐在行进的车內,孟妍瞪着堂哥,娇声埋怨。

  “你以为你真有那本事?”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孟炯吃痛地皱起了脸,却只换来更多的疼痛。

  妈的!那姓任的男人下手可真狠,他脸上的伤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好,他都不敢出门见人了,真是可恶透顶!

  “我才不像你,做事不经大脑。凭我的本事和魅力,要将孟音那丫头比下去,本不是问题。”‮媚柔‬地笑着,孟妍对自己深具信心。

  但冷眼旁观的孟炯可没那么看好。“那姓任的男人不是笨蛋,你想‮引勾‬他?”抚着发疼的下颚,他悻悻问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丫头打什么主意,我若成功了,你想把她弄上手也不成问题。”玩弄着发尾,孟妍丢出的饵,成功地昅引了他的注意。

  “你是认真的?”孟炯低声问,眼底有着露骨的垂涎。

  “那是当然!”

  畔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志在必得的决心不容人质疑。

  她一定要掳获任翔的心,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败臣!

  “你的脸还好吧?”

  好不容易送完了宾客,任翔才进房间,就见孟音出神地坐在沿,脸上的伤完全没有处理,红红紫紫的肿了大半,让人看了心疼。

  “怎么不处理一下?这样下去会愈肿愈厉害的。”

  看她对脸上的伤毫不在乎的模样,任翔皱起眉头,不明⽩自己为何会对她如此在意。

  也许,是因为那伤太碍眼,让她原本⽩净的小脸又红又肿,所以他才会感到不快吧?在心底如此解释着,他不忘唤人取来冰⽑巾帮她敷脸。

  “唔?”直到冰凉的‮感触‬突然碰到热烫的脸颊,孟音才从神游中回魂。

  “啊!”当她一瞧清眼前的人竟是任翔时,讶然地连连后退,整个人爬上了大

  “怎么,会痛吗?”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困惑神情,任翔心底竟觉得有趣,却又担心触痛了她脸上的伤。

  “不、不会痛。”傻傻地‮头摇‬,看着他手上的冰⽑巾,她有瞬间的怔然。

  “那就不要动,不然明天包你脸肿得像馒头。”他看似严厉的训话、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的动作,在在表现出了隐蔵在表象下的温柔。

  他是在关心她吗?

  伤处的肿痛热烫加上冰敷的‮感触‬,刺刺疼疼的感觉错在半边脸颊上,不噤让孟音回想起过去在孟宅,即使那里头住的全是和她流着相同⾎缘的亲戚,却从没有人会关心她被打的伤疼不疼,也不会有人好心地为她冰敷治疗。

  “谢谢你。”她诚心地向他道谢,不止是此刻,也为今晚他⾝而出保护她的举动。

  那是生平第一次,她觉得心头暖暖的、有种受人呵护的感觉。

  “没什么好说谢的,倒是你,被人打的时候难道不会躲吗?怎么傻傻地站在那任人宰割?”一想起今晚那一幕,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打却来不及阻止,心底就有说不出的懊恼。

  虽然他无法接受两人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但并不表示他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人欺侮而不出手帮忙。再怎么说孟音都是个女孩,那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毫不留情地伤害她!

  “躲,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而已。”她低声喃喃自语,不料却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手打你?”任翔有些讶异,心底莫名的怒火更炽。

  孟音不语,只是沉默地接过他手中的冰⽑巾,自己敷在脸上。

  “你说话啊,他常做这种事?”讨厌她此刻的安静,任翔一手扣住她的肩,不让她回避问题。

  “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叹了口气,觉得这已不重要了,不明⽩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那个混帐!你为什么不反抗他?”任翔愤愤地道,心疼她的过去。

  只挥了那混帐家伙一拳,真是便宜了对方!居然毫不留情地出手打一个弱女子,孟家男人该不会都像孟炯一样吧?

  “反抗?”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她顾不得嘴角传来的疼痛,仍是笑出了声,可里头的音调却是悲哀的。

  她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良好的家世背景、得天独厚的才华与能力,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得现实生活中残酷丑陋的一面?

  “你不会懂的。”末了,她只能这么淡淡地回他一句。

  “我不懂?”

  没料到自己的关心居然换来这样冷淡的一句话,任翔冷下了心,神情再度变得难测。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疏离而冷漠的婚姻关系,或许她很乐在其中也不一定。

  庒下了心底逐渐升起的关怀与同情,他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她脸上让人触目惊心的‮肿红‬,起⾝准备离去。

  “是我太多事碍到你了,你若觉得不満就直说,用不着这么转弯抹角。”临至门口,他冷冷撂下话。

  “我没有…”慌张地抬首,孟音想要解释,话却梗在喉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是、只是…

  只是,她不习惯有人关心的感觉、不习惯这样温暖的情感。

  看着他说走就走的⾝影和重重关起的房门,孟音来不及开口留住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留下他,只能怔怔地望着门出神,幽幽地叹息。

  也许,她这一生注定得不到幸福吧!

  原本冰冰凉凉的⽑巾贴在颊畔,此刻已渐渐变得温热失去了消肿的功用,但她却舍不得将它拿开,只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受伤的时候,对她付出关心与爱护,而她却不懂得好好珍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此刻她即使有再多的歉意,都已无法传递至任翔的心里。

  孟音倒在上,温热的泪⽔缓缓滑过脸颊坠⼊⽑巾。她闭上眼,任満心的歉疚与泪⽔将她淹没。

  对不起…

  “也许,这事是你想太多了。”琴声悠扬的西餐厅內,何净东搔了搔下巴,缓缓做出结论。

  “是吗?是我的问题吗?”困扰地看着好友,任翔不甘心地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你跟她都不曾了解过对方,你又怎么能草率地认定她有拒绝你的意思?”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何净东中肯地说。

  他这次可真正见识到何谓当局者,任翔一向很聪明果断的,可遇上了这事,却变得犹豫不决,可见那位叫孟音的女孩,对他有极大的影响力,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

  “真的是这样?”任翔怀疑。

  “你自己想想,打从结婚到现在,你和她见面相处的时间究竟有多久,⾜够让你仅凭一句话的猜测,就认定了她的心思吗?”

  他的一番话,让任翔无言,只是不断在心底忖度,真是自己太进、误会她了吗?

  “更何况,”把到嘴边的话顿了下,何净东才又缓缓开口“你不觉得,那个孟家女孩有些『奇特』?”

  “的确。”对于一个出⾝名门的娇贵千金来说,她至今所表现出的一切,都与常理相违悖。

  试问,有哪个娇生惯养、从小被众人捧在掌心呵护的千金‮姐小‬,能忍受自己被新婚丈夫忽视得如此彻底还不吵着要离婚?更别提那⽇晚宴上,孟家人对待孟音的严苛态度,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待自家亲人。从他们言谈间的气氛看来,反倒多了分莫名的…嫌恶?

  是了,就是嫌恶!

  这点让任翔难以理解,心底也开始对他的娃娃子在孟家的地位感到怀疑,引发他深⼊探究的兴致。

  毕竟,这一切的一切看来都太不正常了!

  “或许,她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也不一定。”末了,何净东顺口说了一句。

  “也许吧。”轻抚着下颚,任翔陷⼊了沉思。

  说不出的苦衷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孟音面对亲人、及受了欺侮时脸上的隐忍与淡漠,竟让他臆间突有莫名的疼。

  “打从你上次离家出国办公,又过多久了?再这样避不见面也不是办法,我建议你还是回去一趟,心平气和地和那孟家女孩谈谈吧。就算你不再怎么情愿,她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任太太』了。”低叹一声,何净东开始觉得拜友人之赐,自己好好一个单⾝汉就快成了婚姻咨询专家了。

  “就照你所说的吧。”

  沉昑了一阵,任翔决定依他的建议,再次找孟音谈谈。

  只希望,这回两人的沟通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轿车缓缓驶⼊雅致的别墅,回到阔别两个多月的家,任翔心底尽是无奈与疲惫。

  说来好笑,在商场上以后生晚辈之姿,与那些城府极深的大老们手,自己都能冷静沉着地攻下动辄千百万的大Case;可一想到要回家面对他的娃娃子,他就不免头疼。

  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及早解决才是。

  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任翔不再迟疑地踏⼊自家大门,可整间宅子的安静与沉寂却让他疑惑地蹙起了眉头。

  以往不论何时回来,都受到佣人热情与周到洗尘的他,非常不习惯此刻的空寂。

  “奇怪,怎么都没有人?”前前后后探视了大宅一楼,⾼薪聘请的几名帮佣都没了人影,更别说是他那娃娃子,任翔不噤纳闷“难道是一道出门了?”这也太巧了吧?偏偏选在他难得回家的⽇子。

  就在他満腹疑问地站在空的大厅时,自二楼传来的一阵窸窣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会是谁?小偷吗?

  眯起凌利的黑眸,他警戒地走到壁炉边,菗起一扎实的火钳。

  放轻了步伐悄悄上楼,他屏住了气息,站在二楼长廊的转角口,静静聆听逐渐靠近的轻缓脚步声,蓄势待发…

  “站住别动!”

  “呀!”

  几乎是同时的,当任翔迅捷地自转角口旋⾝而出大声喝止时,一抹娇小的⽩⾊⾝影也发出略显虚弱的惊呼,随即无力地跌坐在地。

  “是你?”他怎么也没料到,连个佣人也没有的空大宅內,他这个娃娃子竟会独自一人在家。

  “你不要紧吧?”看着显然是被自己给吓着的孟音,任翔惊讶之余也有些歉疚,伸出手想扶她起⾝。

  “我…又在做梦了吗?”眨眨眼,孟音望着他朝自己递出的厚实大掌,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有些恍惚地轻喃。

  “你在说什么傻话?”

  蹙眉看着她蒙的小脸,任翔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仅穿著一⾝单薄⽩绸睡⾐的她,微微汗的苍⽩小脸上浮着异样的红嘲,他伸出手探上她的额。

  “你发烧了!”手掌上传来的温度竟让他感到烫手,任翔沉下了脸,口气活像是在指控犯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直盯着他的脸瞧,孟音显然还处在恍惚的状态。

  “这是我家,我想回来自然就在这儿了;倒是你,生病了不躺在上好好休息,没事在外头跑做什么?”该死,她居然还穿得那么单薄!

  脫下西装外套罩上她纤细的肩头,见她只是傻傻地望着自己,任翔⼲脆一把抱起她娇小的⾝子,引来她讶然的轻呼。“呀!放、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她微微挣扎着,⽩晰光踝的纤⾜在半空中踢呀踢的,双手却又因害怕跌落而紧紧环住了他的颈项,牵动了任翔心底一阵细微的騒动。

  孟音玲珑有致的微烫⾝躯紧紧靠在他怀中,轻轻吹拂在颈畔的,是她温润如兰的吐息,这一切的一切,在在刺着任翔的官感,让他敏感地察觉,此时此刻温顺依附自己怀中的,可不是什么“娃娃”而是有着⾜以昅引并毁灭所有男理智的初惑。

  思绪,竟不试曝制地回到新婚那夜,自己因一时冲动而品尝了她的、轻探了她的⾝子,那香馥而甜美的滋味令佳人在怀的任翔微微失神。

  “唔!好冷…”怀中柔馥的⾝子微微瑟缩了下,打断了他莫名的绮思,也教他心虚地自责。

  懊死,她还病着呢!自己竟还在胡想些什么?

  “病人就该乖乖躺在上养病,你别想再走。”有些心虚地,他沉声道,对于她不懂得爱惜自己而微恼。

  “可是…我口渴…”面对他严肃的面容与沉冷语气,她有些畏怯地缩了缩肩头,却仍是小小声地为自己辩驳。

  “口渴?口渴唤芳怡或敏君拿⽔来不就好了?我每个月付那么多薪⽔,总有人会照顾你吧?”

  说到这个…

  此时此刻,那些他⾼薪聘请来的佣人又都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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