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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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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

  卫征海走向一辆路边停放,看似不起眼的旧轿车,手指轻敲车顶。

  车窗随即摇了下来,探出一颗头。“卫先生,早安。”

  “辛苦了,有什么动静吗?”他手肘靠著车顶,朝那栋破旧的老公寓拾了拾下巴。

  自从知道裘小初住在这种省钱不要命的地方,他随即安排两个精悍的属下,彻夜守著,不再让心怀不轨的贼偷,把抢钱要人的鬼主意打到她⾝上。

  “刚才有个大个子想上楼去找裘‮姐小‬,我们已经将他请出来。”

  他知道,凡是被他们动手请出的家伙,将有好一阵子要跟內伤结下不解之缘。

  “做得好。”卫征海点点头,再拍了拍车顶。“今晚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去休息。”

  属下依他之言,驱车离去。

  他来到公寓楼梯口,三点半,准时又轻悄的步伐从上而下踏行。

  她出来了!

  他迅速站到光亮处…一盏晕蒙的路灯下,等她自动发现他。

  谁知小初赶时间就是赶时间,二话不说,一路往前,目不斜视,彻底把他当作黏在路灯上的附属品,连瞄都没有瞄一下。

  真是败给她了!

  她实在很擅长让⾝边的人知道,自个儿在她心中占据多“少”的分量。

  幸好,他从不接受被漠视、被当作空气的待遇。

  “裘、小、初。”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站在她⾝后,开口唤道。

  听到他的声音,她僵了下,昅⾜一口气,双肩耸起,満脸不悦地转过头来。

  “你又来做什么?”碍于人们都在好眠,她不便大声发作。“你今天想从我家门口开始跟踪吗?”想到昨天的遭遇,她恨不得踹他几脚。

  然而,在气得牙庠庠的当儿,不知为何,又有一点点的心跳怦怦。

  他走向她,坚定的步伐带著隐蔵极佳的亲密‮略侵‬,眼神熠熠有神,充満了傲然男子的气魄,走向她的每一步,都彷佛在预告,他会永远走进她的生命里。

  小初全⾝的肌肤不自觉跃起了‮奋兴‬的颤栗,却又不得不别过脸去,刻意装酷。

  “别这么凶。昨天晚上,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她很不给面子,转⾝继续走。“昨⽇事,昨⽇毕,你没听说过吗?”

  “没有。”他手臂有意无意碰著她的肩,配合她的步伐,一起往前走。

  他看来愈悠闲,她心口的奔跳就愈烈。这家伙玩过商场上最诡谲的生存游戏,是翼海集团的当家之一,他会闲到来散步…在凌晨三点半?

  少来!他当然是有目的的。

  定不到一个街区,她再也沉不住气,一扫平时冰冷的姿态。

  “你到底是来⼲嘛的?”她站定,板起脸,转过来审问他。

  没想到细看之下,先吓一跳的人却是她自己…天哪,他的脸怎么了?

  路灯下,她看到,昨晚被她十指‮躏蹂‬过的俊脸,青一块、紫一块,可见她个子颇重…

  奇怪,昨天拿他的脸来练“铁沙掌”明明就练得很慡啊!怎地现下心里却不舒服了起来?看他这样,好像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这种情绪对她来说,柔软得太陌生,她有点被自己吓到了。

  “你的脸丑死了,不会拿葯涂一涂吗?”她用很冲的口吻,掩饰內心的冲击。

  “要涂哪种葯?”他故作正经地问,其实暗慡得很。

  小初一向冷眼看人间,决心跟周遭的人划清界限,他何其有幸,能得到她夹的关怀?

  相处过后,他已经知道,她并不像外表所见的不近人情。在她心里,仍有小女人的柔软温情,只是刻意被层层包裹在刺猬壳下,不用心挖掘,就会忽略。

  幸好,他是个有毅力的男人。

  “随便,反正不涂也不会死。”她冷冷瞥他,话锋突然一转。“不知道要涂什么,就用‘小护士’推一推,把瘀青散。”

  她蹙起眉,可以想像,等他开瘀青,那张俊脸会变得比现在更可怕。

  活该,他自找的!

  “你了以后,最好别走动。”呿,不都说是他自找的吗?她的嘴巴⼲嘛那么好心,还提醒他不要出去吓人?

  “你怕我昏倒?”他故意问。

  历经过热⾎岁月的他,怎会不知道瘀青推散之后的“晕开效果”有多恐怖?

  “我怕别人被你吓得昏倒。”她没奷气地应。“现在几点了?”

  “三点五十分。”

  “完了,我会来不及,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她撒腿就要狂奔。

  他硬是把她扯回来,恰然地承受她杀人似的目光。

  “我已经绕过去告诉老板,你大约会晚到半个小时。”

  “你竟敢自作主张,替我请假?”她张牙舞爪。“这半小时的钟点费谁来给?”

  “我。”

  她想掐死他!“我又没为你做什么,⼲嘛要收你的钱?”

  “你昨晚帮我的脸部肌⾁‘马杀’,光凭这点,你就值一笔丰厚的打工费。”

  想起自己曾坐在他⾝上大笑,久久不止,还让他拉进怀里,被误以为是正在亲热的‮生学‬情侣,她心口就一阵不规律的跃动。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板起脸,装冷淡。

  她的俏脸板得愈硬,他就愈有逗弄的兴致。

  “我带这个过来给你。”他拎起手上的暗⾊物品,凑到她眼前。“我念书时的专用背包,用来赔偿昨天那个书袋。”

  她愣了一下。

  “这种东西晚一点拿来也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没指望他会赔。

  “你今天还是要赶场打工上课,没个坚固的提袋不方便。”

  “我有塑胶袋。”

  “但没有我的背包好。”他相当坚持。

  就为了这点小事,他三更半夜不‮觉睡‬,特地跑到这里来堵她?

  陌生的暖流淌过小初心头。她一时傻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他顺过她耳边的短发,轻触小巧的耳垂。“不必太感谢我。”

  她像是被灼到,缩了下,他偏偏故意慢条斯理划过她的耳弧,才收回手。

  他在‮逗挑‬她的感觉神经,但她也不会示弱!

  “既然要送,⼲嘛不送个名牌包?现在不是有什么樱花、樱桃、鹦鹉包吗?”她用抱怨,掩饰刹那间语言机能的失调。“至少我还可以拿去拍卖换点钱。”

  哪来的鹦鹉包?听都没听过!“如果我给你名牌包,你会收下?”

  她顿了下,闷闷地‮头摇‬。

  懊死的他,什么时候猜透她的反应了?是,她是缺钱的小穷鬼,但还没那么贪心,她不会见钱眼开。

  她气得想踹自己一脚。可恶,都穷到快被鬼抓去了,还这么硬气,真是天生劳禄命!

  “那不就结了。”他耸耸肩。“千万不要小看这个背包,它虽然不起眼,不过耐重、耐脏、防⽔,最重要的是…它是ALLPass的吉祥物。”

  他拎著背包,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有这么神?”她挑⾼一道眉,非常怀疑。

  “保证你大吃一惊。”

  她呿了一声。“不好意思喔,我不想太炫耀,不过我的成绩一向不错,AllPass对我来说,标准太低。”她都是靠好成绩来抢奖学金,贴补家用。

  “你到底要,还是不要?”他俯下脸,眯眼跟她四目相瞪。

  陡然拉近的距离,眼神相会擦出的火花,让她小小地惊一声,随即抑住。

  “拿近点,让我看看。”她故作镇定,伸手摸摸材质。“跟你一样又丑又怪。”

  他硬是抢过她手中的塑胶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进背包里,然后把她带转半个圈,动作看似蛮横,手劲却很轻柔—;至少她不觉得自己是被拉来扯去,反而像被舞伴带著旋舞。

  “乖乖背上。”他动作俐落,三两下就把背带套进她手臂。

  “喂!哪有人这样強迫中奖的?”

  他再将她带转半个圈,捧住她的脸颊,凑近她。

  “你慢慢会知道,我喜‘強迫你中奖’的事可多了。”他琊恶笑说。

  这句话似有无尽深意,听得她胡思想。“強迫中奖”指的不是“那个”吗?

  慢慢慢,她在想什么?她放著一小时八十块的时薪不赚,向来停空的脑子净在遐想些有的没的,而且还是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她一定是疯了!

  “再见!”她往元气早餐店奔去。“不对,最好不见!”

  “不可能不见的。”卫征海的誓言与笑意同时噙在边。

  她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但他的“专用背包”却紧紧抵著她背心。不知道为什么,那感觉就像一直孤立无援的她,突然有了个能够安心背靠着背的对象。

  何况,背包还有他⾝上的气味就像大树般安心宁定的清芬,仿佛他紧紧跟随著她,就抵在她⾝后,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不行!

  “忘了他、忘了他、一定要忘了他…”她自我心理建设。

  她一口气跑进元气早餐店,做起顺手的工作她保证自己仍可大声畅言,她不会把卫征海当一回事,但在心底某个隐蔽的角落,一个小小的声音固执地告诉她…

  她难以招架他设下的温柔之纲,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不知道怎么办。

  即便那男人看似无害,但她全⾝的危险接收器,皆因他而变得灵敏无比。

  他隐隐散发的力道,绝对,不可小觑。

  ***--***--***--***

  “商业年会”是商场上,老将新秀互相切磋的重要场合之一。

  这个宴会看似寻常,与会者却都是商场的个中翘楚。在此,除了礼貌拜会之外,达成的协议无奇不有,正经如企业结盟,花边如姻亲缔结,都在其列。

  商业年会包下一个大宴会厅,与会者盛装出席,然而全场最耀眼的,非卫氏兄弟莫属。

  卫展翼威仪如狮,趋上前谈的,莫不是极具分量的大人物。

  反观卫征海,风采翩翩,似笑非笑的神情拉近所有人的距离,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围过来与他寒喧。

  他満场飞了一圈,用笑容拐来好几个商场‮报情‬,兄弟俩才又聚头。

  卫展翼递给他一杯香槟,脸⾊有点沉,—不意他栘步到谈。

  卫征海执著酒杯,看他神情:心思数变,待站定之后,抢先笑着开口:

  “好消息!我们不正有意跟‘英伟集团’合作?我刚敲定一饭局,是直接跟主事者接触的好机会…”

  “那些事,明天再说。”卫展翼瞪著他脸上的瘀痕。“你的脸怎么回事?”

  他四两拨千金。“没事。”

  “你还在跟那个‘小女生’搅和?”卫展翼的语气充満浓浓不悦。

  卫征海收起笑容,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他们是亲兄弟,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他早知道大哥会找他“恳谈”但他已经装傻,表明不想说,如果大哥还想直踩底线过来,他也不会示弱。

  “你最近没把心思放在公事上。”两人之中,他看似较温和,但一旦被踩到底线,反击的速度与力道绝对更強悍。“你忙著泡那位记者马子。”

  “她不是什么‘马子’。”卫展翼低咆。“她是我恩师的女儿。”

  “只是恩师的女儿,何必对她心心念念?”卫征海故意问。

  换他的底线被踩到了!“该死的!卫征海,现在是我在问你话。”

  “问什么?”他偏头想了一下。“我跟那个小女生是不是还搅和在一起?没错,我很喜跟她相处,她比这会场上的任何人有趣多了。”

  “别一头栽下去,你本还不知道她的⾝分。”

  他笑着,讥诮十⾜。“从何时起,我的⾝分尊贵到必须过滤往的对象?”

  卫展翼一时语塞。“这是你第一次提到‘往’两个字。”

  “代表我认真了,虽然我无意与你讨论感情生活,但至少你知道这一点了。”

  “你是我弟弟,你不能不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卫征海一笑,眸中全无笑意。“我同时也是个脑袋清楚的成年男子,我可以处理发生在我⾝上的‘任何事’。”他強调,谢绝大哥揷手。

  而他要著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该封住谁的嘴。

  肯定是有下属将裘小初的事向大哥报告,否则他不会专拿这件事开刀。

  “你!”卫展翼气结。

  “等我为了她怠忽职守,再任你处置。”

  卫征海执著香槟杯,往人群汇聚处踏去,一句幽默的开场⽩,瞬间又让他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卫展翼看着他在人群之中,游刃有余地游。

  他该怎么让卫征海知道,他总觉得那个平空冒出来的小女生非常不对劲?

  ***--***--***--***

  当门板响起叩门声,正趴在上,为期中考奋战的小初,马上拱起背脊。

  她看一眼时钟,十一点半,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敲她的门?

  这种时候的不速之客,大多是用简单的工具,悄悄撬开她的门…

  “裘小初,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她以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迅速动作,跳下,刷一声,拉开门。

  “你又来做什么?”她不耐的语气,在看到刚从某个宴会走出来的卫征海时,突然变虚软了。

  平时的他已经不错看了,再穿上更考究的西服,就有如童话故事的王子。

  “擦擦口⽔,我不知道我有这么秀⾊可餐。”他掏出大手帕给她,在她的怒瞪下,慢条斯理地展开笑容。“我来探望我的背包。”

  她把大手帕丢回去给他。“带著食物?”

  “我还没吃晚餐。”他笑得很无辜。

  她不吃这一套。“这里不是餐厅,带回你家去享用。”

  “我带得稍微多了一点,你确定你不跟我一起吃吗?”他把食物提到她鼻尖。

  讨厌,闻起来好香!

  “不用,我已经刷过牙了。”她很冷酷的拒绝。

  不料,她的肚子在此时很不给面子地咕噜一声。

  他挑挑眉,她出一记凶狠的眼光,他只好憋著不笑。

  “别想把食物的味道留在我的房间里,你到外面去吃。”

  “在外面哪里吃?”

  她同情地看着他剪裁好、质料佳的西装。“坐在地上吃。”

  她等著他拒绝,等著他皱眉,露出嫌恶的模样。

  没想到他耸耸肩,率先走出去,坐下来,反而是她,呆立在原地。

  “怎么了?坐下来啊。”他友善地拍拍旁边的地。

  “我…”她原先只想开他玩笑,没想到他的不拘小节,反而吓了她一跳。“我没有碗盘借你用。”

  “我叫人准备了免洗餐具。”他再次拍拍旁边的地面。“坐下来吧。”

  反正他都不介意‮蹋糟‬了⾼档西装,她又何必在乎廉价牛仔贴在地上磨?

  她假装认命地坐下来,心想那些食物实在好香好香,唾迅速在口中‮滥泛‬。

  “你吃不吃牛⾁?”

  “能吃的我都吃。”

  “听起来怪可怕的,好像你连人⾁都能硬生生啃下来。”

  “有必要的话,我会。”

  她对他龇牙咧嘴,却没有发现,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不带威胁地扮鬼脸。

  他把一块牛⾁卷饼塞进她嘴里。“不必对我逞凶斗狠,我不会被你吓跑。”

  煎过的面⽪好香,大葱又清脆,甜面酱甜甜咸咸,卤牛⾁愈嚼愈有味…

  好奢侈!她的⾆头已经许久没尝到这种好味道,她细嚼慢咽后才呑下去。

  看她的表情,他知道,用食物收买人心不再是女人的专利,对她也行得通。

  “总有一天,我不用吓人,你也会自己跑掉的。”她语带玄机。

  “不会。”他想都没想过那个可能,把一碗牛⾁汤饺放进她手里。“吃。”

  哇!热呼呼的汤,內馅満的饺子!再也没有什么比丰盛的热食更能打动她的心。她大口喝汤,即使烫嘴也満⾜极了。

  她咬进一颗汤饺,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男人不可能没事献殷勤,他当然不是例外。“你是在追我,还是可怜我?”

  “我打算让你来倒追我。”他微笑。

  她差点噎到。这个答案的确够呛!

  “既然要我出马,你得把你的事说给我听。”

  “我,卫征海,二十六岁,⾝⾼一八五,体重七十三,有正职,无不良嗜好…”“感谢你符合婚友社的制式介绍,但我比较想听‘王子复仇记’的始末。”

  她丢出他始终不肯在媒体上侃侃而谈的难题,料想他不会回答。

  但他答了。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卫氏家大业大,连续几代打下的商业帝国无人能比。可惜我⽗亲不是经商的料,误信三个‘好友’,落得资产被掏空、当场被气死的下场。几年后,我与家兄力图重振家声,终于成功。完毕。”

  “哇!斑嘲迭起的商场龙虎斗,被你一讲,连丝火葯味都没有了。”她不満地抱怨,沉默了一阵子,静谧的夜里只听得到进食的声音。“你…恨令尊的三个‘好友’吗?”

  “还好。”他答得不痛不庠。

  只是“还好”而已?换作是她,可能要靠杀人见⾎来解恨了。

  她怀疑,他的淡然是另有隐情。“以前你们家不和睦吗?”

  “很和睦,很温暖。夫妇和顺,⽗慈子孝,兄友弟恭,该有的全都有了。”

  这引起小初的好奇。“既然如此,你家被一夕破坏,你不恨吗?”

  她从媒体掘出来的往事知道,在光鲜亮丽的背后,他也曾吃过不少苦头,他先是个堂堂少爷,后来沦为贫民一族,到现在才又恢复⻩金单⾝汉的⾝分。

  他耸耸肩。“谁说不会?”

  “但你看来并不在乎。”肚子填的她,谈兴明显上升。

  “与其说恨不恨,不如说我虽然尊敬我⽗亲,但还是想不通,他是怎么把卫家搞到山穷⽔尽。危机在事前都有征兆,他却像个睁眼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小初有感而发。“你爱你的家人,但有时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逊毙了。”

  “我有同感。”他扭开一瓶矿泉⽔,递给她喝。“显然你也深受其害。”

  她静默了一会儿,齿颊留香的消夜让她的个圆滑些,没有立即反击。

  他站起⾝,拍拍⾝上的灰尘。“期中考顺利,现在觊觎奖学金的人可不少。”

  “你还在查我?”小初静静地抬头问。“查到什么地步了?”

  “已经了解形成你这种个的原因,还有你这么拚命‮钱赚‬是为了什么。”他不认为瞒著她,会比开诚布公好到哪里去。小初不笨,哄骗她等于侮辱她。

  他伸出手,拉她站起来。

  当他握住她的手,一束电流从他的指尖窜⼊她的体內,就像某种神秘的魔法,酥⿇感顺著⾎流冲击向心口。

  小初心虚地偷瞄他一眼,她心跳突然变得飞速,那他呢?

  他彷若无事地菗回手。“早点睡。”

  他没有反应,好像被电到的只有她自己,失落感在她来得及制止之前,弥漫开来。

  小初提醒自己,千万别对他想⼊非非,她没时间风花雪月,遑论对象是他。裘小初,你可别忘了啊,把你最后一浮木菗走的,正是卫氏兄弟,正是他!

  她板起脸,酷酷开口:“记得把垃圾带下去,我不希望食物的味道引来小強。”

  又翻脸了!她还真是晴时多云偶阵雨,难道用食物收买她的有效期限,就只有短短的几十分钟?

  “谢谢你的消夜。”她迳自走向门口。

  他矫捷地靠过来,单手抵著门板,热烘烘的昂躯几乎贴上她的背。她等于是被他困住,困在他好闻的体息里。

  小初握在门把上的手,差点虚软地垂下来。

  卫征海是电暖器还是什么的?为什么能辐出如此強烈的热源?还有,她⼲嘛像,快被他融成一摊⽔,连膝盖都要撑不住自己,真没志气!

  就在她要开口骂人,‮解破‬这暧昧时,他俯下头来,吻上她发旋。

  老天!就算此刻打雷劈中她,也不会让她更能体会雷殛的威力。

  他他他、他到底在做什么?她手⾜无措了起来,隐约间,只感觉到他的接近与碰触,并不像其他男人那么难以忍受,她本没想过要推开他。

  她就这样愣愣地站著,任他轻嗅她的短发,任他的体温隔空熨烫著她。

  “SweetDrcam。”过了一会,他在她耳边低语。

  “喂,你…”她使出全力转⾝,才正要发作,却看到他已经走过楼梯转角。

  小初看着楼梯转角半晌,才开门进屋。一关上门,她整个人突然滑落下来,坐在地上。

  她开始在想,他或许是认真的。

  必于那句要让她倒追他的戏言,在他的盘算里,也许不只是“戏言”而已。

  ***--***--***--***

  十一点二十分。小初从浴室里洗完澡,头发滴著⽔出来,看了一眼闹钟。

  卫征海…不,她的消夜快要来了。

  十一点半。她用一条破⽑巾,把头发擦⼲,再看一眼闹钟。

  十一点四十分。她打开原文书,把‮试考‬范围再看一遍,同时又偷瞄一眼闹钟。

  十一点五十分。她扔开书,躺在上看着铁⽪搭成的天花板,再看一下闹钟。

  十二点。她⼲脆直接瞪著闹钟看。

  卫征海带消夜,夜访她的住处,已经成了一种惯例。刚开始,她排斥极了,但谁能在吃了一天的冷饭冷菜之后,拒绝美好的热食呢?

  幸好,他没再做出‮吻亲‬发旋以外的腧越举动。虽然每次看到他、每次他接近,她总忍不住在心里颤抖,但她还是郑重警告自己,别跟他牵扯太深,专心想着食物,不要想他。

  十二点十五分。他从来没这么迟过。他知道她清晨有打工,看样子,他是不会来了。

  小初倒在上,捣著饥肠辘辘的肚子,比起闹⾰命的胃袋,她更想踹卫征海一脚。

  不是说他非供应她宵夜不可,而是…他不来也不说一声,徒让人望眼穿。

  是是是,她知道,她没有‮机手‬,也没有电话,谁都联络不上她。不过昨天见面,他好歹也提一下,比如说会有公事延误,还是另有饭局什么的。这样密集准时出现一段时间,又突然搞失踪,是会让人担心的,他懂还个债?

  慢著!担心?

  她愣了一下,还来不及细想,有人敲门了。

  她没好气地拉开门,看到他,忍不住松了口气,随即换上凶巴巴的表情。

  “⼲嘛?”

  “一起吃宵夜。”

  “不好意思,我家打烊了。”她打算把门甩回去,把他的鼻尖庒扁最好!

  他満脸疲态“别这样,我刚开完会,已经尽量赶过来了。”

  你很忙,你可以不要赶过来啊,你真的以为有人等你吗?话在⾆尖滚了两圈,看到他皱眉头后的动作,什么不満的话都呑下去了。

  “很累?”话才出口,她就想咬掉⾆头。呿,问得好像她很在乎似的!

  “还好,我们到外面吃。”他率先往外走。“接连主持三个会议,真不是人⼲的。”

  他正要坐下,就发现他们平常坐的地方,已经铺上一层⼲净的防⽔布。看来,裘小初已经决定饶过他那些蒙尘的西装,他暗喜上心,表情维持不变。

  看小初抿著的模样,他不认为,提起此事会有任何加分效果。

  他们静‮坐静‬在地上,把消夜吃完,小初随即站起⾝。

  “好了,我吃了,谢谢招待,再见。”她打算遁回房间內。

  “等等。”他握住她的手臂。“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她冷冷否定,但內心在尖叫:说谎!你在说谎!

  “你等我等到生气了?”他问得更柔。

  “才没有。”她的声音明显孩子气了起来。

  她没注意,他倒是注意到这一点了。比起不久前的招牌扑克脸,现在会闹别扭、会要子的小初,可爱多了。

  “你以为我不会来。”他将她转过⾝,戳破她不肯深想的部分。

  “我以为‘食物’不会来。”她嘴硬。

  他们只是一起吃消夜罢了,正如他所说,他常忙到整天没进食,消夜是他最丰盛的一餐,刚好她是个不错的消夜伙伴,两人就搭上这层关系。

  他这样说,她就这样相信,她也要自己就这样相信,不多想别的。

  “你在等我。”他坚定地说。

  “我在等‘食物’。”她用力強调最后两个字。

  “你在担心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担心‘食物’…”她紧急打住口,惊愕地看着他。

  “担心”两个字,让她想起为他开门前,在心头闪过的情绪。

  从一开始对喜怒哀乐的陌生,到开始有情绪、有心嘲起伏的生活,并不难适应,但为一个男人担心?仍是口味太重的心情负担。

  她想起自己方才等待他的模样,该死的,她被制约了!被他制约了!敝不得她一整晚心神不宁。

  “我告诉你,我本就不担心你,也不在乎你,我不是在等你,你爱来不来随便你…不,你以后最好别再过来。”

  卫征海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把我一脚踢开,回去过你原本的孤单人生?”

  “对。”不对!老天,她居然口不对心。

  “要继续七情不动?”他的声音平滑如丝。

  “对。”不对!她气自己的心居然背叛她。

  “你做得到?”他莫测⾼深地俯视她。

  “当然。”当然不!她气得想踹自己一脚。

  “小初,难道我一点都不特别?”他低语问,温柔问又隐含強悍的气势。“你对我连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

  她用力瞪著他。“没有。”可恶!他把她摸透了,她虽然没有倒追他,但也不再能完全拒绝他。

  “小初,别把自己弄得浑⾝是刺。”

  “我就是喜这样,不慡你可以走人。”她凶巴巴低咆,但知道自己是在虚张声势。

  “全⾝是刺,会让拥抱你的人受伤。”

  “我才不想让谁拥抱,谁受伤我都不在乎。”她倔強极了。

  “但是小初,”他一步步靠近她,目光那么温柔,散发的力道却又那么強势,明⽩揭露出他接下来的意图,却没让她害怕,也不许她闪躲。“我想抱你。”

  她退到墙边,自己伸手打他,无奈全⾝都像窜満了电流,手软得抬不起来。

  “不要靠过来,不然我要尖叫了。”她沙哑地说。

  他不把威胁当一回事,噙著笑容,一步一步,直到亲自将她抵在墙上。

  小初这时才从他眼里看清楚,原来他的温柔、他的风趣、他的包容都只是假象。这个男人內蕴无与伦比的力量,他可以轻而易举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只是他隐蔵得太好,让她以为他没有‮略侵‬

  她竟以为他可以单纯是消夜伙伴,大失策啊!

  卫征海双掌抵在墙上,将她囚在双臂之间,‮腿双‬往后退,缩短他们四目相的距离。他看着她,她的双眼掺杂了一丝丝不知所措的慌。他侧著脸,轻吻她的嘴

  “我以为你只想被我的刺扎扎看。”她全⾝僵住。

  不是那种面临危险时,全⾝瞬间石化的僵硬感。她可以感觉得到,某种‮奋兴‬的气泡在体內窜,期待的轻颤布満全⾝,她想再…碰一下他的嘴

  这种该死的念头一冒出来,她就应该要逃,但,她不想逃开。

  “我改变心意了,我想挑战小野猫的尖牙。”他笑着印下双

  小初紧张地瞪大眼睛。亲眼看到彗星撞地球,也不会比他坚定的靠近,更让她无法动弹。

  近看之下,他的睫⽑又长又黑,双眸紧闭。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恶作剧之吻,他是很认真在吻她。她上传来酥酥⿇⿇的感觉,他反覆轻庒,融的热息使一切变得瞹昧又朦胧,她的神志也开始模糊。

  感觉到她放松下来,卫征海收紧双臂,像铁钳般将她锁进怀里。她清瘦得像纸片人,但拥她人怀,还是让他腹间一紧。

  他将⾆头探进小初的嘴里,轻轻刷过小巧的贝齿。在他的钳抱下,她的手还是依循本能,勾到他后,下意识想拉近两人的距离。

  她没有接吻的经验,但那就像一种本能,她就是知道要怎么跟他玩游戏,怎么被他昅得几乎没气,怎么对他又昅又咬,从他嘴里讨回“公道”

  果然是小野猫格!卫征海的望触动得比她深,也比自己预期还浓烈。

  他的大手在她的背部滑动,情不自噤从⾐下摆往上溜,滑过细腻的肌肤。她的骨感让他心怜,耝糙的大手‮挲摩‬著,要他的手离开她,比死还难过。

  他缓缓往上探去,找不到预期中的“阻碍”他吓了一跳,瞬间清醒。

  她没穿內⾐?该死的,他必须打住,否则他会忍不住攫握她的雪峰!

  他忍痛将手菗出来。惑小初要一步一步来,她的子太烈,速则不达。

  他轻轻放开她,小初感到前所未有的头晕与腿软,靠在墙边,好半天才回神。

  太陶醉、太人,但也…太危险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边吹口哨边收拾垃圾,就像他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他全面占领她的领土,不管是地盘,还是她的心。

  这个认知击中了她,小初瞬问回复战斗状态。

  她不需要这种感觉!她不能被柔软的感情牵著走!

  再这样下去,她会变得脆弱、无法保护自己,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开始在工作中作起⽩⽇梦,贴在门上等他来临,生活将一团,等他有一天离开,她会连怎么活下去都不晓得。

  是的,他一定会离开。他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有些事他还不知道。一旦他知道了,就GameOver了。

  乍然作响的警铃,让她格中最冷硬的部分翻跳上来,掌控一切。

  她要快刀斩⿇。“你,滚蛋。”

  “我发誓,你永远不会让我感到无聊。”他没意会到她的转变,回过头微笑。

  可恶!他的微笑为什么可以起她心底的涟漪?

  “以后不要带消夜过来,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她用手背擦去他留在她上的味道。

  卫征海一愣。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喂,你生什么气?”

  “我说真的,不准你再来,你敢来,我就拿刀砍你。”她怒瞪著他。

  “你…”“不要忘记,就是底下那把如假包换的金门大菜刀!”

  她的眼神,决绝得有如那‮夜一‬看着闯空门巨汉的神情,她把他当陌生人,陌生的恶人,要把他从她的生存空间驱赶出去。

  从她像只猫咪蜷在他怀里,到此刻,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在卫征海思索的当儿,小初已经冲进房里,房门连同心门,砰一声重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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