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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节:可以快乐的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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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一时‮奋兴‬之下,他竟一口气由学校跑了回来,却该死的将车子停留在学校里。

  而这会没了车子又在这深山之中、偏僻的乡间小道上,他只能抱着叶宛柔心急如焚却求救无门地一路往山下奔去。

  叭叭!

  一阵喇叭声来自急奔的叶书维⾝后,他惊喜地回头跑向路‮央中‬拦住来车。

  吱…一阵紧急煞车声后…

  “喂,找死啊!”货车司机探出车窗外开骂。

  叶书维抱着叶宛柔快速的打开车门跳上车,一钻进去便嚷着:

  “快,来不及了,赶紧到医院去!”

  “喂,你在⼲什么?下车、下车…”司机先生惊慌的推着书维,然后在看见叶宛柔后停下了动作“她怎么了?”

  “瓦斯中毒,要赶紧送到医院,拜托你了!”叶书维眼眶泛红,动地牢牢握住货车司机的手。

  “夭寿哦!”司机先生二话不说的踩下油门,往医院方向急驶而去。

  叶书维不断地在叶宛柔耳边低语着:

  “柔柔,勇敢一点,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听见了没有,不能丢下我!”

  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车內的叶宛柔依然选择安详地沉睡。

  叶书维望着迂回的山路冷汗直流,他急得如坐针毡般坐立不安地俯⾝向前,拚命的直喊着:

  “快点,拜托,再快一点!”

  “别叫、别叫,我这不是已经很快了吗?再快也是部车子,你当坐‮机飞‬啊!”司机先生也急得冒火,不悦地大嚷回去。

  他怎么知道这路好像突然变长了般,怎么也走不完似的,真是急死人了。

  好不容易,车子终于驶进了医院大门。

  叶书维抱着叶宛柔,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往急诊室奔去。

  货车司机随后下车望了一眼天⾊,看着今早原是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灰影,并且飘落着如雾般的蒙细雨。

  一股沉重的庒力仿佛笼罩着整栋医院,令人不由得生起一股⽑骨悚然之感。

  司机先生忍不住‮头摇‬叹息,并且自语着:

  “拖了这么久,恐怕是没救了!”

  ***

  ⽩⾊的长廊外一片肃静,静得让人心慌意起来。

  叶书维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已⾜⾜有五个钟头了。

  这期间医师、护士来来回回地在急诊室进出,却没有半个人对他说上半句话,每个人的表情总是凝重的令人心慌,这使得叶书维感到全然失的无助感。

  他两眼直盯着急诊室上那颗闪烁的红灯,內心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双手紧握且全⾝神经紧绷,口里不断地低喃着:

  “柔柔,不能、不能丢下我!”

  随后赶到的福嫂等人,一进到医院便直往急诊室奔来。

  埃嫂气吁吁地问着:“少爷,柔柔怎么了?”

  叶书维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福嫂,仿佛不明⽩她说了些什么?

  “我本来是想快一点去接你们回家,怎么知道赶到了那里才知道你们出事了,还好遇上一个货车司机告诉我,你们在这医院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少爷,你还没告诉柔柔,你们不是亲兄妹的事吗?”福嫂径自说着。

  一句你们不是亲兄妹,唤回了叶书维的神智,他双眼陡然亮了起来。

  是呀!他们不是兄妹,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柔柔这个好消息。

  “柔柔,听到了吗?我们不是兄妹,你听到了吗?你到底听见了没有!”书维喃喃地说着。

  这时急诊室的红灯似回应叶书维的呼唤般熄灭了,数位医师自急诊室內走出。

  叶书维直奔上去“怎么样?她醒了吗?没事了是不是?”

  医师为难地看看他,有些难以启齿地摇‮头摇‬。

  “不!”

  一声绝望的嘶吼划破长空,叶书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无意识地喊叫:

  “不会,不可能,她不会那么‮忍残‬,她知道我爱她,她不会丢下我自己先走,她一定很害怕、很无助、很孤单,她一定很想我…”

  “少爷…”

  众人惊喊,忙拉住歇斯底里的叶书维,深怕他又出了什么差错。

  “呃,这位先生…你先别动,病人并不是完全没希望…”

  叶书维闻言怔愣住,紧接着甩开众人的手,反⾝扣住医师的手臂。

  “你说她有救,她没事了,是不是这样?”他小心翼翼地求证,原是失神的双瞳又现光采。

  “也不是这么说,正确的说法是她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她在瓦斯中毒前曾呑食大量安眠葯,看来似乎求死意愿強烈,这对后来的‮救急‬上产生很大的困扰;再者经过长期休克后,我并不能保证孩子能否存活,我只能说希望奇迹出现…”解释后,医师同情地望一眼叶书维后,摇‮头摇‬离去。

  安眠葯?

  求死?

  婴儿?

  一连串的问号像⾼庒电一样触得叶书维猛地一愣,全⾝动弹不得。

  他心中掀起一阵剧痛,痛得他头眼昏花,脚不着地。

  这是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瘫软地望向那扇‮救急‬室的⽩⾊门板,举起无比沉重的脚步迈向前去。

  求死!

  安眠葯!

  孩子!

  瓦斯外怈!

  一连串的事件像鬼魅般,森冷的令他惧怕。

  门一打开,那份寂静的肃穆气氛即刻纠住叶书维的心,疼得他心魂俱裂。

  他快速地搜寻着⽩⾊病悉的⾝影,然后他发现了她…

  她就平躺在那儿,平⽇红润的脸⾊已然不见,在⽩⾊被单下是一具他所陌生的形影。

  她就躺在那儿,看来是那么地渺小、那么地孤单,柔滑的黑发披散,紧闭的眼眸看不到她往⽇的慧黠,小巧的悄鼻及已看不出⾊泽的嘴,全在氧气罩下。

  他就像被人钉住了般不能动弹,只觉得心口‮烈猛‬地菗搐,过度的惊悸几乎让他⿇木。

  “柔柔,你怎能对我这样‮忍残‬,你以为这么死了,我便心无愧疚了吗?你这笨蛋!”在一片寂静中,他突然大声哭喊,吓坏了所有人。

  他奔上去,狠狠地摇晃着她。

  “别死,不准你这么做!我绝不让你走,如果你胆敢在我眼前离去,我绝对追你到曹地府,死也要拖住你。所以你别想甩开我,听见了没有!”他嘶声厉吼,任谁也无法将他拉开她的⾝旁。

  周遭的人见状纷纷落泪,默默地退出这个本应只属于他们的空间,留给他们独处的时刻。

  上的叶宛柔似乎感受到他的怒气,她的泪⽔自眼角缓缓淌下,⾝旁的心电图有了明显的震动。

  叶书维惊喜地跳了起来,狂奔至门口,打开门冲口大喊:

  “快,快叫医生,柔柔有反应了!”

  然后又快速地奔回病旁,紧握住叶宛柔的手“柔柔,你听得见我的话是不是?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没被打败了,怎可在这即将获得幸福的前夕功亏一篑!”

  叶宛柔的小拇指动了一动,似想握住叶书维的手,回应他的话。

  他惊喜地泪流満面,动地诉说着:

  “柔柔,你活过来了是不是?哦,感谢天,你要回来了是不是?”

  医生很快地推门而⼊,看了看心电图,又测了测叶宛柔的瞳孔、脉搏,然后再以超音波照了照‮部腹‬。

  最后,医生原是凝重的脸⾊缓和了下来,站起⾝来微笑地看向叶书维,宣布道:“恭喜、恭喜,很难相信果真有奇迹出现,如今⺟体及婴儿均安,他们终于度过了危险期。”

  叶书维闻言动地拥抱着医师喜极而泣,口里不断地喃着:

  “谢谢、谢谢!”

  急诊室外一片呼声,人群外的一位女⾝影亦默默地拭泪,然后含笑的转⾝离去…

  不错,这人正是佳欣。

  当初她被妒忌冲昏了头,才会对宛柔说出那些该死的话,但后来发现宛柔‮孕怀‬后她就彻底的死心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宛柔竟然会采取寻死的方式,当她知道时,愧疚已不⾜以形容她的懊悔…

  所幸老天有眼,终究雨过天晴,如今见到这样的结果,她是由衷⾼兴的。

  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的不是吗?

  相信很快的,她也能找到真正属于她的舂天、属于她的爱情。

  ***

  ⽩⾊的病上躺着清丽的叶宛柔。

  病旁则是焦急等待着她醒来的叶书维。他盯视着病上的她,手中拿着一本“孕妇须知”

  埃嫂说,这是整理他们山上的⾐物时,在他们的底下发现的。

  而刚才医生也告知他,她已怀了二个月的⾝孕。

  这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早已明⽩这次意外的真正原因。

  表面上,她是因糊而瓦斯中毒,而实际上…

  她突然困难的扭⾝,像是从深层的恶梦中被‮醒唤‬般,全⾝惊惧着,烈的颤抖,似想要抓住物体般伸手胡地在空中挥动。

  他赶紧将他的手让她紧握着,并轻语安抚着:

  “没事了,柔柔,没事了!”

  他的声音极具安抚作用,很快的,她再次沉静了下来,但抓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

  就这样,她又睡了一天‮夜一‬。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感觉舒服多了。

  望着⽩⾊的空间,有一瞬间她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看见病旁的叶书维,她才恍然大悟。

  她第一个反应是,急急的菗出被叶书维紧握的手贴向‮部腹‬

  孩子呢?她没死,那孩子呢?

  死了吗?

  她的泪源源不绝地溢出眼眶,滑下脸庞。

  她突然菗出手的动作惊醒了他,他抬起头来,轻拭她的泪⽔。“别哭了,都过去了!”

  “书维,对不起!”她为失去的孩子感到椎心泣⾎,泪仍不住的滑落。

  “不能哭了,这样对孩子不好。”他轻哄着,再次拭去她的泪。

  她愣住了,一时哑口无言,说不出这是什么情绪,是喜、是恼…

  孩子仍存在着、问题仍存在着,她的脑袋一下子嗡嗡地作响着。

  他含笑看着一脸苍⽩的她,递给她一封泛⻩的信封。

  “打开看看吧!它有你要的答案。”

  她疑惑地看着他,颤抖的接过信,然后飞快的撕开封套。

  一张泛⻩的信纸,以及一本老旧的存摺与木刻印章落了下来。

  她疑惑的瞪视着它们,然后将泛⻩的信纸捡了起来,打开来,上头写着…

  宛柔,妈妈的乖女儿:

  妈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这封信,也许永远也看不到…我真希望你永远也别看到,但有一点是妈妈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与世长辞。

  首先,妈妈要跟你说个故事…

  有个女孩在她仍无自主能力时,便惨遭继⽗的魔掌摧残,并且怀了⾝孕。

  继而她成为别人的续弦,产下一女。

  宛柔,这便是妈妈要对你说的…你的亲生⽗亲便是我的继⽗!

  妈妈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忍残‬,同样的它像一把利刃般时时刻刻戳刺着我的心。

  天下的⽗⺟疼爱子女的心境都是一样的,我希望它永远只是个秘密。

  但我更怕如果有一天,不幸的,我走了,而那禽兽不如的罪魁祸首仍存活着,他若来找你⿇烦,向你勒索,到时不明始末的你将要如何面对一切?

  于是,我写下了这封信,给我仅能信任的福嫂。

  我相信她爱你的心并不亚于我,她会尽一切的力量来保护你,我如此深信着,并且代她非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不能将这封信给你!

  请原谅我爱你的私心。

  现在,我要告诉你,如果他真的来找你,你绝对不要相信他、同情他。

  这一生你能相信的只有叶家的人,也惟有叶家才是你的,明⽩吗?

  妈妈能为你做的不多,我在‮行银‬开了另一个户头,存了一些钱,如果他来找你,你就用这些钱和他打官司,他赢不了你的。你千万别认他。

  如果这些钱在五十年后仍用不上,那么它便会直接转赠慈善机构,这是我当初开户时立下的同意书。

  妈妈也仅能言尽于此,愿神佑你一生平顺。

  妈妈留

  叶宛柔的泪眼缓缓地自信上移了开来,她抬起头来动的望着叶书维,黑亮的眼瞳闪着喜悦的光芒。

  她的心似飞舞了起来,那抹无以名之的快乐充斥在她泛红的脸庞上。

  “书维、书维,我们不是、我们不是…”她⾼兴的哽咽不能成句。

  他动的搂抱着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可以相爱、我们可以有成群的孩子…哦!柔柔,我们终于自苦海里解脫了!”

  “嗯!”她含着泪不停地点头。

  他对她又亲又吻又呵护,并不断的在她耳边吐露着爱语。

  她甚至感觉到他与她一样的颤抖。天啊!还好这一切尚且来得及…

  她悄悄地将手按放在‮部腹‬…

  孩子、孩子…妈妈终于可以快乐的拥有你!

  她的动作引起他的注意,他突然板起脸来质问着:“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她愧疚的低下头去,嗫嚅地说着:“对不起,我当时只想到这个方法,也惟有这样,你才会相信我是死于意外…你才能继续活下去!”

  他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听她自己承认又是另一种情绪。他又气又恼,真不知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她。

  他的手腾空挥了两下,然后在她的面前紧握成拳,怒吼着:

  “没有你,我还活得下去吗?笨蛋!”

  然后,他又不舍的将她搂进怀中,轻啄她的额头。

  “以后再也不准吓我了,知不知道?别忘了,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是永不分离的。”

  “嗯!”她清澈的眼眸里闪着晶莹的泪珠,展开娇颜对他嫣然一笑,乖顺的点头,俯在他的前。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在走过了这段惊涛骇浪的过程后,接他们的将是温煦的和风。

  明⽇,从明⽇起,他们要开始为未来的孩子而忙碌呢。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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