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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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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奥丁伯爵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海盗。

  大⾊魔。

  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败德之人。

  堕落的天使。

  北欧社会的资本主义败类。

  反平等的封建主义拥护者。

  骗子。

  恶

  昅⾎鬼。

  冷⾎秃鹰…

  读着荧幕上不断冒出来的答案,芙亚的双臂不噤窜起一粒又一粒的⽪疙瘩。

  奥丁伯爵的汇款迅速得令人佩服,芙亚发出传真后半小时、一零一万英镑就进到指定帐户內。

  芙亚瞒着⽗亲,偷偷偿清了‮行银‬
‮款贷‬,然后领出一万镑的现金,收拾简单的行囊和装备,买了一张超级昂贵的机票,履行六小时內出发的承诺。

  设备周全的豪华头等舱內,备有电脑供乘客使用,芙亚对这位冒充伯爵奥丁先生好奇极了,于是上网和北欧网友聊天,想不到竟跑出一大串不堪人眼的评语。

  看来,⽗亲是对的,这位冒牌伯爵的确不好惹。

  芙亚偏脸望向窗外,那块深蓝的海洋就是大西洋,再过不久,‮机飞‬就要飞抵卑尔,她和冒牌伯爵的战斗即将开始。

  芙亚闭上眼睛,试图放松紧绷的情绪那些恶毒的评语的确⼲扰了这位勇敢女孩的心情,然而,她不害怕,也不后悔。

  为了一百万英镑,值得冒这种险。

  芙亚浑浑噩噩睡着了,梦中,她看见一张蓄満金⾊落腮胡的脸孔,一双狭长的篮眸眯成一线,⾎红的火光在眸中闪个不停。

  芙亚知道,这不是人的眼睛,这是野狼扑向猎物前的打量,一双嗜⾎的眸子。

  当劳在书房中发现芙亚的留言时,震惊得几乎昏厥过去。

  一阵自责之后,劳冲出屋子,跳上旧旧的吉普车,朝‮行银‬狂驶而去。

  不行!他宁愿失去房子,也不能失去女儿。

  他得要回一百万英镑,换回女儿的命。

  深秋的光慵懒地照在峡湾旅馆的咖啡廊上,草草喝过一杯咖啡后,芙亚沿着旅馆后方的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

  今晚,奥丁伯爵将设宴“她”骗局即将揭穿。芙亚不停在心里模拟今晚的战局,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奥丁伯爵一状把她告进法院里,让她吃上几年牢饭,然而,她心中还是有一丝说不出的忐忑与担忧。

  穿过铺満红叶的林子,陡峭的石阶朝风景秀绝的⽔湾延伸,置⾝于举世闻名的峡湾风景区,心情纷的芙亚非但对山光⽔⾊毫无所觉,连自己将要走向何处都不在乎。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一方幽静的海湾。

  蔚蓝的海⽔波纹不生,静静徜徉在山脚下,一株株开満⽩⾊花朵的绿树沿着⽔流生长盛放,景⾊如诗、如画。

  无人的峡湾有一种永恒的静美,芙亚不噤驻⾜凝眺眼前这幅天下绝景。

  深邃宁静的海面忽地漫开⽔纹,一艘小舟绕过山弯,朝芙亚所立的方向划来。

  他就是这样闯进了芙亚的世界!

  他那头澄亮如⻩金的卷发在光中散发出灿亮的光芒,一双蔚蓝深邃的眸子嵌在线条冷峻、却又优美异常的脸庞,波光粼粼的海面变成他⾝后一片模糊的背景,満树⽩花及壮丽的山峰也都成了陪衬的风景。

  他愈划愈近,一双蓝眸直直盯着呆立不动的芙亚,直到他系好船、跳上了岸,芙亚才猛然恢复知觉,一张俏脸霎时红透。

  金发男子⾝上只着一条黑⾊短,他拖着渔网走向芙亚,⾚裸的上⾝非常结实宽阔,一看即知是个经常运动的人。

  “你从哪里来的?”他放下装満肥硕鱼只的网子,边拨垂到眼前的刘海,边打量发⾊微红、⾼挑亮丽的女孩。好个漂亮的混⾎儿,他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同时,他心里浮上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一开口,芙亚的脸又红了。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跌宕的音调仿佛嘲起嘲落,格外好听。

  “英国。”不是她没见过帅哥,而⾜他给她一种相当特别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感觉…

  “英国?”金发男子皱皱眉,蓝眸闪过一抹疑问。“奇怪,我相当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你,但是,我觉得你的面孔很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仔细打量芙亚的眉眼,愈见愈惘。

  但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她又长得如此特别,如此出⾊,倘若见过,一定不会忘记。

  “好巧,我也有这种感觉。”芙亚脫口而出,方才的羞怯一扫而空,马上恢复了开朗的本

  对,就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前这个男子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不但有着北国男人特有的⾼大⾝材,冷峻刚毅的形貌还掺杂着优雅俊美的气质,他的人就像秋⽇的光一样,灿烂明亮中透着一丝丝的冰冷。

  “喔?”男子蓝眸一亮,笑了起来。“也许我们前世见过面吧!”他朝她伸出手,说道:“我是拓尔,你呢?”他慡朗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拓尔,北欧神话中的雷神,农民和一般百姓的保护者,每当天空出现闪电时,就是拓尔来临的时刻。”芙亚边说边伸出右手,蔚蓝双眸漾着璀璨的流光。“我是芙亚。”她笑盈盈地道。

  “芙亚!”拓尔露出诧异的眸光。“北欧神话中的爱神及美神?”

  “嗯。”芙亚‮奋兴‬地点头“又是一个巧合,我们俩竟然都是以北欧神的名字命名。”

  “你是英国人,怎么会取蚌北欧名字?”拓尔不解地问。

  “我妈妈很喜北欧神话。”

  “难道你的⺟亲是北欧人?”

  “不,她是‮国中‬人。”

  “‮国中‬人?”拓尔挑挑眉,心头的疑惑更深。

  “事实上,她来自‮湾台‬。”谈起⺟亲,芙亚美丽的脸孔不由得黯了黯。

  她匆匆离开薇特岛,⺟亲现在不知如何?

  拓尔犀利的眼睛自然没放过芙亚瞬间微妙的转变。

  “你⺟亲如此醉心北欧神话,她和北欧一定相当有渊源吧!她自己是否山取了个北欧名字?”拓尔坐到绿树下,他拍拍⾝畔的草地,邀请她坐到他⾝边。

  “据我所知,她和北欧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甚至不曾到过北欧任何一个‮家国‬?”芙亚皱皱小巧的鼻头,妈妈对北欧神话的狂热,的确教她无法理解“也许她前世是北欧人吧。”她补上一句,半是快,半带羞怯地坐到他的⾝畔。“至于她有没有北欧名字…嗯,没有,事实上,她连英文名字都没有。我曾问她,为何不取蚌英文名字,比较容易记。她回了个很奇怪的答案,我不懂,追问几次,她都不肯解释。”

  拓尔将背靠在树⼲上,眯着蓝蒙蒙的眸子斜睨着她,看来相当洒脫不。“那个奇怪的答案是什么?”他咧嘴轻笑。好纯真的女孩!

  光从长満⽩花的枝桠洒落到他⾝上,结实的肌在细碎的光中更显健美人。

  芙亚仰起脸蛋,痴地凝着他,一向规律的心跳此刻完全掉了。

  “妈眯说她在等待一个永远无法知道的名字。”

  “你妈妈是个诗人。”拓尔说着,⾼大的⾝躯忽然倾向她。

  芙亚还没弄懂他的意图,她那双粉嫰的瓣已被他吻住。

  芙亚诧异地瞪大双眸。然而,她还来不及‮议抗‬,他那双略微冰凉的瓣已然移开。

  一切都发生得太迅速,芙亚错愕地瞪着他“你吻我?”

  “这不算真正的吻。”拓尔又在她上轻轻啄了一下,蓝眸、嘴角全是笑。“我的确想好好吻你,但是,我有重要的事不能再逗留…”

  他的话尚未说完,芙亚已经恢复了知觉。“你吻我之前,不是应该先征求我的同意吗?”

  虽然很多男人追求过她,可她从没碰过如此蛮横霸道的人。

  他们认识不到半小时,他就吻了她…

  “在英国,教养良好的绅士不会強吻—个认识不久的女孩。”芙亚被他觑得好心虚,仿佛她才是做错事的人。

  “嗯…”拓尔眯眯眼,笑得很讽刺。“你看我像个绅士吗?”他伸手拉拉⾝旁的渔网,強调自己的⾝分。

  “显然不是。”芙亚这才发现令她脸红心跳的男人竟然是个捕鱼郞。

  “这就对了!”拓尔慡朗地笑了几声:“这是世界上最平等自由的国度…挪威,不是死气沉沉、充満教条与包袱的英国。你太紧张了,试着放松你的心情,解放你受到束缚的灵魂吧。”他握住她的双肩,两人面对着面,两双同样蔚蓝的眸子互相凝视着。“我知道你有一个热情狂野的灵魂,挣脫链住你灵魂的枷锁,用你自己的方式来生活吧,芙亚…”

  他那好听的声音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芙亚顿觉天旋地转,満树⽩花轻轻晃漾着,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从重重山林间传了过来,传说中的小精灵仿佛还活在这片雄壮与灵秀兼具的挪威森林里,随时都会出现…

  “明天你再到这儿来,我可以陪你一整天。”拓尔附在她耳畔细语。

  芙亚眨眨眼睛,从幻想世界跌了回来。“什么?”她没听清楚他的话,恍恍惚惚问着。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明天我们再碰面,我可以陪你一整天。”拓尔搂住她柔软的⾝子,心里相当舍不得。他实在很想留下,但是,他不能。

  “哦。”芙亚茫然地点头。“如果我还能活到明天的话。”她不噤脫口而出。

  谁知今晚残暴的奥丁伯爵会如何对付她?

  “什么意思?”拓尔拧眉问。

  芙亚发觉自己问得太离谱了,连忙挤出一丝苦笑“没有啦,我讲的。”她不知不觉撒起娇来,漂亮的脸蛋自然而然枕到他宽阔的肩膀上。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脖子,他的气息像嘲⽔般包围着她,她地合上眼,恣意昅他⾝上特有的男人味。

  “你眼底不时闪过忧郁,我早就看出你有烦恼。”拓尔把她抱得更紧,心疼地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帮你解决。”

  “喔,拓尔,你真好。”芙亚感动万分,双臂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亲他的脸颊。“可是,你帮不了,我自己会解决。”

  她绝对不能告诉拓尔,自己骗了奥丁伯爵一百万英镑。

  拓尔只是个捕鱼郞,一百英镑对他而言已是个不小的数目,何况一百万英镑。

  告诉他非但于事无补,还⽩⽩增加他的困优,一百万英镑可是会把人疯的。

  “我在你心里似乎不太行哟。”拓尔有种被看扁的感觉。

  每个男人都希望被女人当成英雄来崇拜,拓尔也不例外。

  “不是的,你误会了。”芙亚听他声音有异,连忙抬起脸来解释。

  “喔?”拓尔皱着眉,略微恼怒地望着她。“既然不是看不起我,为何不肯告诉我?”

  “我…”芙亚咬咬言又止。

  “说实话。”他捏捏她的下巴,简短的口吻有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我得罪了某个极有权势的人。”

  “你为何会得罪那个人?”

  “不,也许不能说得罪,事实上是我和他对事情的认知有差异。”她尽量避重就轻。

  “喔?”她的委婉解释令拓尔听得好吃力。

  “芙亚,这里是挪威,有话直说,不必像英国人那样,曲折迂回讲了一大堆令人听不懂的话。”

  又批评她的‮家国‬了!芙亚翻翻⽩眼“事实是这样的,我相信我有能力做到那个人的要求,可是,那个人不相信我做得到。”

  “喔?就这样?”拓尔挑挑剑眉,有点不敢相信。

  芙亚点点头。

  “他不相信,你就做给他看啊。”拓尔耸耸肩,不相信有人会为了这么简单的事烦恼。

  “我想啊,但是,我怕他不给我机会。”

  “那么,你必须悦服他给你机会尝试。”

  “你认为一个狂妄自大又冷⾎的家伙,会愿意给我证明实力的机会吗?”芙亚见拓尔极有见解,忍不住询问他的意见。

  “狂妄自大又冷⾎?嗯…”拓尔摸摸线条冷峻的下巴思忖道:“这种人最爱看别人惨败的模样,所以他一定会给你机会表现,等着看你出糗。”他冷静地分析完后,抬抬炯亮的眸子,肯定地说道:

  “只要你坚持,同时用话怒他,你绝对有表现实力的机会。”

  “噢,拓尔,你的见解和我一样,我再也不担心了。”芙亚欣喜若狂地搂紧他的脖子。

  两人脸颊偎着脸颊,香了老半天。

  “那个人究竟是谁?”拓尔好奇地问。

  “冷⾎秃鹰。”芙亚啐道。

  “冷⾎秃鹰?没听过这号人物。”拓尔摇‮头摇‬“你确定不要我帮忙。”

  芙亚強忍想笑的冲动,边‮头摇‬边道:“放心,我应付得来。”

  拓尔竟把她随口骂出的形容词当成奥丁伯爵的外号,正好,省去了被追问的烦恼。

  “对,只要有信心,一定会成功。”拓尔相当欣赏芙亚此刻表现出来的自信。

  他抬眼看看刚光。

  芙亚知道他在看天⾊、测时间。

  “你要走了?”她恋恋不舍地问。

  “嗯。”拓尔敏捷地跳起来。“今天有不少事要忙。”

  “你得到市场上卖鱼吗?”芙亚跟着站起,关心地问。

  拓尔的神情明显地僵了一下,蔚蓝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是的,我不但捕鱼,还得卖鱼。”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蓝眸熠熠发亮,仿佛天上的星。

  “也许,等我忙完后,可以到市场上帮你卖鱼。”她握紧他耝糙冰冷的大手,內心仿佛盛満蜂藌般,又甜又香。

  今天之前,如果有人预言她将会爱上一个捕鱼郞,她不但会斥为无稽之谈,还会怒焰冲天。可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她相信自己“爱”上眼前这个挪威渔夫了…

  “好,我捕鱼,你卖鱼。”他捧住她染満羞红的俏脸,在她娇嫰的瓣轻啄一下。“芙亚,那条小船是我亲手做的,我经常驾着它遨游海上。明天,我要驾船带你出海,我要在海上吻你玫瑰般的双…真正的吻。”他柔情万千地说。

  他从未让任何女人搭那条木船,可他愿意为她破例。

  “嗯。”芙亚害羞地,双颊红得像怒放时的玫瑰。

  拓尔抬起渔网,一步一回首、眷恋之情不言而喻。

  不久,⾼大颀长的⾝影消失在红绿错的林间。

  芙亚坐回方才坐过的地方,她伸出食指,抹抹瓣,仿佛还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她恋爱了!

  爱上一个俊美如神低的挪威渔夫,他的名字叫拓尔!

  芙亚‮奋兴‬地想叫。蔚蓝的海⽔闪闪发亮,⽩⾊的花朵在秋风中轻漾,芙亚仰脸凝视错复杂的枝桠,也许,北欧神话中的小精灵们还活着,还在森林和⽔流施展魔力,不然,她怎么会爱上他?

  铺満夕金光的红砖道忽然出现两匹皎⽩的骏马,紧跟在⽩马后面的是一辆华美的马车,哒哒的马蹄在向晚的街道敲出节奏单调的旋律,着満城落晖,朝更⾼的地方缓驰而去。

  坐在马车后座的芙亚边想着赴宴后的情形,边欣赏街景。

  自从和拓尔谈过后,她的信心大增,她正准备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恶名昭彰的奥丁伯爵,甚至想在宾客面前挫挫他的傲气,让傲慢自大的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建筑在山丘上城市总能发人们无穷无尽的遐想;坐落在半岛上的城市则充満了亮丽慵懒的风情。

  倘若有一座城市,同时拥有上述两种特质,它必定美得宛如人间仙境。

  挪威的西部首府卑尔即是一座如此美丽的城市。

  这座令人惊的古城建于七座山丘上,被许许多多大小不一、风光妙绝的峡湾包围着。

  它的盛名远远超过挪威首都奥斯陆,自古以来即是诗人与音乐家聚集之地。世界知名的挪威音乐家葛利格就是卑尔人,他的故居位于峡湾上方一处景⾊秀绝的⾼地,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访客造访。

  秋天的卑尔虽然缺乏夏⽇里处处笙歌的繁华景象,倒也多了一份幽静之美。

  臂光客走了,古城渐渐恢复它的本貌,卑尔人在秋光中踏出原有的生活步调,并做好度过漫长冬天的准备。

  马车驶离人烟聚集的城区,穿过宽阔的森林道路,飘着花香的新鲜空气中,松果沿途落个不停。

  当芙亚看见耸立在森林环绕的灰石城堡时,方才的信心在刹那间崩解了。

  方正⾼耸的灰石城堡似乎是中古世纪的防御碉堡,耝砺的外表在夕中散发出严厉、绝不容情的果决,这股慑人的气势令芙亚瞬间联想起有关奥丁伯爵的流言,不由颤了一下。

  车大在宽阔如皇宮花园的广场前停了车,⾝穿黑⾊西装、发⾊灰⽩的管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悄悄来到马车旁。

  当老管家看清坐在马车上的是位年轻貌美的‮姐小‬后,谦和有礼的表情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惊讶地张嘴,狐疑的眸光飘向刚跳下车的车夫。

  车夫耸耸肩,摆出一副同样惑的神情。

  “我是戴维斯‮姐小‬,劳·戴维斯的女儿。”芙亚收起慌的心情,定眼看向満脸疑问的老管家,镇定地说。详细一看,她才发觉眼前这位发⾊灰⽩的老人长得相当英⾼大,看起来很像‮国美‬影星保罗纽曼。

  “喔!”老管家恍然大悟。

  “我代表我⽗亲赴宴,详细情形,我会亲自向奥丁伯爵解释。”芙亚迅速理好情绪,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心虚,否则待会儿肯定会输得惨不忍睹。

  “是。”老管家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没有多问。“我叫爱德华,是奥丁神堡的总管,请‮姐小‬跟我来!”他简短地介绍目己。

  芙亚颔首微笑,她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优雅地下了马车。

  老管家踩着沉稳的步伐,引领芙亚走向气势磅礴的灰石城堡。

  城堡內的装潢和耝砺的外观完全不同,极其精致奢华,宛如皇宮一般。

  老管家直接带芙亚到客厅,那里已坐着六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女。

  这几位宾客的⾐着虽然称不上光鲜亮丽,倒也看得出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戴维斯‮姐小‬,请稍坐片刻,我马上去请主人。”老管家安排芙亚⼊座后,匆匆说了一句,就走出去。

  “戴维斯‮姐小‬?你是戴维斯先生的女儿吗?”有位女士好奇地问。

  人家纷纷把注意力摆在芙亚⾝上,问题一一出了笼。

  芙亚还来不及回答,门口已响起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还有⾼跟鞋落地的声响。

  敌人出现了!听见脚步声,芙亚⾝上所有细胞全都苏醒过来,宛如勇猛的战士一听到战鼓响起,⾎就沸腾起来,卯⾜精力、蓄势待发。

  她那双⽔蓝蓝的眸子闪动着清冷银亮的光芒,所有犹疑与担忧皆被源源涌出、狂炽強烈的斗志给淹没了。

  她抬眼一望,一双紧紧相偎的⾝影已经来到门口…

  上帝!芙亚震惊得几乎尖叫出声。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她眨眨眼,再详细一看…

  不,的确是他,那张俊俏冰冷的脸孔天底下绝对不会有第二张!

  原本意兴风发、満脸笑意的拓尔也愣了一下,锐利眸光直直向诧异万分的芙亚,畔的笑渐渐僵冷。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会,芙亚努努瓣,正想站起,拓尔的眼神忽地飘移,脸上笑意尽收,俊美的五官凝上一层冰冷,让芙亚的心陡地沉落⾕底。

  他竟然如此待她!

  此刻的他⾝穿一件⽩⾊丝质上⾐,复古型宽圆长袖显露出贵族气息,敞开的领口低至前,一枚金⾊链坠在膛上闪烁,发出刺眼的光芒。

  他那修长的下半⾝穿着剪裁台宜的黑⾊长

  一双⾼及膝下的⽪靴罩在长外,看来既⾼贵又帅气,不须多问,芙亚已猜着他的⾝分…她曾经倾吐心事的捕鱼郞竟然就是恶名昭彰的奥丁伯爵。

  包令她震惊的⾜,他的⾝旁竟然有个她!

  那个金发女郞有一头又柔又直的长发,清凉短薄的银⾊贴⾝洋装衬出傲人的好⾝材,芭比娃娃般的脸孔嵌着一双空洞的大眼,活脫脫像是刚从杂志中走出来的感尤物。

  金发女郞的手紧紧圈住拓尔的臂膀,她的⾝子几乎是挂在他⾝上,两人的关系不须解释,一眼即知。

  芙亚的眸子黯了下来,她闭紧颤抖的瓣,一颗心痛得几乎要碎掉。

  拓尔以犀利的眼神梭巡芙亚的脸孔“戴维斯‮姐小‬,你⽗亲呢?”他从容不迫地坐到餐桌旁,冷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之意。

  金发女人坐到拓尔右手边的座位,隔着桌面打量充満异国风味的芙亚。

  他的冷淡撕裂了芙亚的心,芙亚抿紧,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曾经蕴満柔情的心,此刻悄悄淌下了⾎。想不到她的初恋只维持了数小时,就宣告夭折!

  曾经带她飞上天堂的人,正毫不留情地推她跌落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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