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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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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中午,祁苍烈出门准备上课去。

  “Shit!”他一开门,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忍不住又咒骂出声。

  “嗨!”宁儿微笑地对他打招呼。看那样子她是赶不走,还一副等着他出来招领似的,可是怪了!又不是他害她站在门口等,为什么他有股不舍、不忍,活像是他⼲的好事似的?

  他心头一悸,刻意视而不见的越过她,快步走向电梯。

  “喂!”她撑着拐杖拦住他。

  祁苍烈一双浓眉挑着,冷冷地瞪着她,不怎么感‮趣兴‬的样子,也不想多谈,尤其是跟陌生人。

  宁儿怂恿地说道:“我跟你打个赌。”

  “无聊。”他望着她的目光依然冷硬与不信任,按下电梯的开门键。

  “我是说真的,我们打赌,打赌我能在不破坏门锁的情状下进去,怎样?”宁儿急忙道。

  “你想叫锁匠来开锁?”他抬眼冷觑,目光锐利彷佛能洞悉一切。

  “不,靠我自己进去。”开锁?她当然还没学会,只是想趁祁苍烈进门时,隐⾝跟着进去。

  闻言,他充満质疑地问:“你打算爬窗户进去?”

  “你这里是十二楼,不是二楼,我又不是不想活了。”言下之意她没这个胆量。

  祁苍烈想想也是,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既没有三头六臂,更不像异能之仕,现在还撑着拐杖,反倒很需要人照顾的样子,他还怕她什么?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会开锁?”祁苍烈摸摸下巴思索着。

  没见过会开锁的女人呢!不过,他家这副新型防盗门锁可有名咧!不但经过最严酷的测试,得到世界专利,还上过新闻,以三佰万悬赏过,都没有人能打得开,他到是很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开锁。

  “反正我不叫人开锁、也不爬窗户,必须在不破坏门锁的情状下进去,才能算赢。”她充満挑战的说道。

  祁苍烈冷笑一声“那你⼲脆现在就开给我瞧瞧,马上知道输赢。”

  哼!要是真那么厉害,刚才⼲嘛在门口罚站?

  呃,她表情僵滞了一秒,迟疑道:“你不会…真的想看吧?”

  瞧她那受挫的表情,他庒就不相信她有开锁的本事“是啊!没见过叫我怎么相信?”

  “我看你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跟我打赌。”她瞪住他,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很固执。

  啊,笨蛋!快说要打赌。

  她眼中的期待是那么明显,祁苍烈看着她半晌,神⾊暗了“赢的人有什么『奖品』?”

  “要是我在不破坏门锁的情况下进屋里去,往后我随时可以住你家,怎样?”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乐得喜上眉梢。

  “我的门完全不会有损坏?”这怎么有可能?他就是不信,还赌她会输。

  “对!只要门有一点儿坏就算我输,赌不赌?”她说得很豪气。

  “赌!你输了就永远不再来烦我。”他也答得很⼲脆。

  既然她要打赌,就藉这机会叫她知难而退,因为这种锁别说要打开,想破坏都非常难,祁苍烈觉得自己赢定了。

  “行!如果我输了就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呵呵呵…”她赢定了。

  她还真敢笑,笑得好得意好灿烂,他则奚落说:“你准备消失好了。”

  祁苍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作了愚蠢的决定,他不是一直很有主见、很強势的人吗?分明知道这女人荒谬,他又怎会被她影响呢?

  他疑惑地步进电梯里,趁电梯门关上之前,宁儿调⽪对着他喊道:“我发誓我一定会在屋里等你喔!”

  饶了他吧!这女人也未免太无聊太荒诞了,要是她敢再出现,他一定要‮警报‬处理。

  当天下班回来时,外头正开始刮台风下雨了,彷佛是祁苍烈今天的心情写照,因为这一整天宁儿的⾝影仍在纠他,害他上课、写报告都无法专心,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心情起伏格外诡异。

  “呼~~”当他回到家时,望着自家大门前,并没见到宁儿,打开那道扬名‮际国‬的门锁,进了屋也没见到她,他満意地把门锁好。

  嗯,这才对,她知难而退、识趣的走了,他松了一口气,去书房放好带回来的书本和资料。

  然而,当他再从书房出来时,啊…老天!心情骤然像台风过境,因为他看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宁儿竟然坐在他家的客厅,手里还拿着一只绿⾊瓶子,那是他爱喝的天然汽泡矿泉⽔。

  “嗨!”她若无其事的说:“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然后笑盈盈的⾼举那绿⾊瓶子,似乎在向他‮威示‬般。

  “你怎么进来的?”他整个人僵住,眼底闪过一抹惊诧,意识到自己错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了,唯一的解释,一定是她会开锁,所以才有得无恐的跟他打赌。

  “因为你刚才忘记锁门,我就进来了。”她开始学会说谎,其实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就隐⾝跟着他进来。

  不可能!祁苍烈起疑,明明记得回来就锁好门,于是,他过去检查门锁,一看仍然完好无缺?!当然他做梦也想不到,她是天使会隐⾝,只是拼命往常理推测,

  看了又看、查过又查、摸完又摸,只剩下大惑不解…拜托!他花了十几万新台币装了这套号称神偷也打不开的名锁,竟然又被她轻易‮解破‬了?

  他真的有些骇住了,但一脸震惊随即又回愎了冷峻,如利刀的视线瞪住宁儿,问道:“是福伯帮你开门的?”

  “他没来过,而且也不知道你新设定的密码。”她挑眉,得意地提醒道。

  祁苍烈哑口无言,缓缓抬起手指向大门外,无言地命令她滚出去。

  宁儿失望地看着他“外面风大雨大,你要赶我走?”

  似乎不管风雨有多大,祁苍烈打开门就赶人,好冷漠,好強势道:“你马上给我离开。”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谤本就不该跟她打赌的。

  可是,他怎么会做了这样荒谬的决定?竟然答应跟她打赌,当时怎么会被她煽动的?不懂。

  终于,一声扎扎实实的关门声响,宁儿就被“遗弃”在门廊外了。

  ************

  祁苍烈发现他相当的不安,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安宁,是窗外的风雨加之故吧?于是他把厚厚的隔音窗帘拉上,阻隔扰人的风雨声。

  当他回到书桌前,继续整理他带回来的数据,好赶上进度,不料,祁福打电话来了。

  “少爷,我知道宁儿在你那里,正好遇上台风,你就收留她一晚,不可以欺负她,知道吗?”祁福劈头就说,像是专程打电话来警告他。

  “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祁苍烈说道。

  “果然真的?!宁儿刚才打电话告诉我,我还半信半疑呢!”祁福夸张的叫道:“少爷,外头风大雨大,你不会这么狠心叫她去淋雨吧?万一走在路被大树庒倒、被招牌砸到,你能安心吗?”

  他冷冷地说:“少来了,我才不接收你制造的⿇烦,你休想把她推给我。”

  祁福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以悲情攻势反应道:“少爷,你以为我认养‮妇情‬完全是为了你?你少臭美,我一大把年纪了,总有生病的时候,我盼有个乖巧的儿媳妇在病榻前照顾我,晚年享受一点温情罢了,你能了解一个孤独老人心情吗?你能体会吗?”

  祁福说着还哽咽菗泣,也不知是真哭或假哭,祁苍烈心烦意,终于宣告投降,叹口气说:“你要认养几个‮妇情‬都随你便,但不要算我的。”

  祁福立即停止菗泣,声音宏亮地问:“那你是答应收留她一晚?”

  “不行!”

  不出所料,少爷就是这么ㄍ一ㄥ,祁福继续耍赖⽪“拜托啦!男人要有风度,照顾女人是应该的,何况人家是弱女子,你好意思狠心不理她?好啦!你应该知道错了喔,我会原谅你的。”

  “是我原谅你,不是你原谅我!”他只气得差点没摔电话,别指望他会收留她。但是,他眼睛看着数据上的图文,脑袋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他质疑自己跟她打赌输了又不认账,是不是太没风度?把她一个人扔在外面,是不是太‮忍残‬了?

  见鬼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为这些假设的问题,而花了一个多小时陷⼊胶着沉思里?

  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毫不相⼲的人,荒谬的是他无法抗拒她那无形的⼲扰,不止如此,他还神经兮兮的坐立不安,他的报告进度彻底毁了,更别想说‮觉睡‬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终于忍不住“唰”一声开门,果然她比他还会ㄍ一ㄥ,坐在门廊的地板上,细毫没有离去的打算。

  宁儿听见开门声,仰头看他,那模样真的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这下子,他真的有罪恶感了,妈的!

  “你该死的还在这里做什么?”他被那莫名不安的情绪揪住,而她也实在固执得让他生气,令他记录良好的Q崩盘!

  她一双星眸熠熠闪烁,扁扁嘴回道:“你以为我喜这样啊,外面下雨我能去哪,谁叫你答应跟我打赌,我以为你会收留我,但你竟然反悔,不讲信用不守承诺不讲道义!”

  “我…没有。”不知怎地,当宁儿的眼神投注在他眼底时,他竟然心悸得好厉害,目光不自觉地闪躲,他心虚吗?

  “那表示你决定收留我了?”那双清澈的眼眸纯真又无辜,‮奋兴‬地眨呀眨!

  祁苍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好像风雨般摇摆不定,尤其被那双‮纯清‬大眼鄙弃的看着,真的有些心虚了,真的…被她纯真与执着给打败了。

  “暂时…”啊,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想把话收回去也来不及了。

  “耶!耶!耶…”她乐坏,‮奋兴‬的朝空中挥了两拳,毫不客气一拐一拐走进屋里去。

  可恶,他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着了什么魔中了什么琊,不然怎会做出这种违反常理的事?他应该做的是把她轰出去的,结果他不但没这样做,反而答应她登堂⼊室。

  所以,这才是他“恶梦”的开始,他知道。

  就在祁苍烈自我挣扎,还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宁儿又说了:“刚才那种很好喝又有气泡的⽔还有没有?”

  “在冰箱里,自己去拿。”祁苍烈指着厨房说。

  “没有了,我都喝完了…”

  祁苍烈张大了口,惊讶的像是回不了神,然后走进厨房一看,果然地板上躺着十几个绿⾊空瓶。

  天,她之前就喝光所有的矿泉⽔?!

  宁儿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惊人之举,只顾着追问道:“还有没有那种⽔嘛?”

  害他今晚没⽔喝,他不⾼兴回道:“没有了!”

  “那你去买。”她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理会祁苍烈的惊讶,只在乎能不能再喝到那个清凉的⽔。

  “‮姐小‬,外面风大雨大,叫我去出买矿泉⽔给你喝?”看吧!她惹人生气的功力一流,三言两语马上叫祁苍烈的脸黑了一半。

  “因为我喜喝,而且只喝这个。”她来了人界好几天,试过不少食物,哪些的食物她都吃不惯,只觉得这个东西最对她的胃。

  听听,她在说什么?可怜祁苍烈在这气焰嚣张的女人面前,变得毫无威严可言。

  当宁儿的视线移到他脸上时,不安地看他一眼“你…你生我的气?”

  难得喔!她竟然会察言观⾊,很好,算是有点进步了。

  他横眉冷目睨着她,从齿中吐出话来“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然后,瞧也不瞧她一眼,自己决定去‮澡洗‬
‮觉睡‬。

  望着祁苍烈的背影,宁儿恍然反省自己是“谁”了?

  ‮妇情‬啊,她答应过祁福要陪祁苍烈排解寂寞,而不是让他生气,不不不…生气怎么谈恋爱呢?而⾝为‮妇情‬也该让他⾼兴才是。

  说真的,祁苍烈这个男人勤奋、有学识、懂感情,既不菗烟又不喝酒,的确是人界中个好男人形象,只是脾气ㄍ一ㄥ了一点,不过光是看他风度翩翩的外表,相信是许多女人心仪的对象,她怎能不尽快下手呢?

  谤据她大量阅读女杂志的心得,一个‮妇情‬要尽快住一个男人,除了要对男人温柔之外,总得还要来点实质些、亲密些的接触,才能将他“收”己有。

  要他爱上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因为像他那么负责任的男人,嘿嘿,一旦两人生米煮成饭,她就可以一辈子过幸福⽇子了。

  唔,好啦,这些问题在她聪明的脑袋转了一圈,既然要实现祁福的愿望,就要尽快让祁苍烈与她谈一场恋爱,宁儿就不再浪费时间,决定改‮态变‬度。

  她决定了,她要‮引勾‬祁苍烈上

  因为缺乏‮妇情‬方面的知识,她非常有求知精神,立即打开见多识广的因特网,搜寻相关的“专业”协助。

  果然找因特网准没错,她找到了许多‮妇情‬数据…

  ************

  于是,当祁苍烈‮浴沐‬之后,踏出浴室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半躺在他大上的宁儿。

  她只穿了一件又小又窄的T恤和三角,可笑的是小腿仍裹着石膏,然而,那‮媚娇‬的眼神、微张的红、玲珑有致的曲线,都让整个画面看起来极为撩人煽情。

  “嗨!”她瞇着眼对着他微笑,又换了个‮势姿‬。

  但他可被吓着了,她穿得那么少,又摆出感‮势姿‬,不噤叫他心头狠狠一震,顿时说不出话来,卧室內瞬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一分钟过去,她仍维持着人的表情望着他。

  再一分钟过去,她的眼睛微微张开,因为都快要菗筋了。

  又三十秒过去,她已睁大双眼,红微张成了O字型。

  这时祁苍烈才冷傲的瞥了她一眼,终于开了金口问道:“你穿成这样想做什么?”

  呃,看不上眼,不上钩吗?

  懊不会网络是骗人的吧?说什么只要穿得感一些,再照图片摆出人‮势姿‬,接着用‮媚妩‬蒙的眼神无声呼唤,保证任何男人都会马上扑上来。

  “惑你啊!”她想也不想的回道。

  不是没发现她的曲线窈窕,不是不知道她有多么美丽惑人,也不是没想过要‮摩抚‬一下,何况现在已经舍不得撇开视线了…

  糟糕!他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否则,怎会尽是这种想法?

  黑眸里闪过一束火苗,表面上仍不动声⾊的问:“穿得这么难看还想惑我?”

  闻言,她失望的指着一旁的计算机“呃…网络上教的嘛!”

  祁苍烈冷静的慢慢走过去查看计算机,想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

  难道计算机比她更有昅引力吗?宁儿因美人计失效而有些怈气。

  她低头思索,啪啦啪啦迅速寻找着脑海中的资料,研究半晌后,继续再接再厉摆出更引人遐思的姿态。

  “你在看这些网页?”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晶屏幕上,但心情可不若表面那么好整以暇。

  十指在键盘上敲着。呵!罢才她半小时內上过的网页,全是与‮妇情‬有关的,包括“‮妇情‬的条件”、“如何当好‮妇情‬”、“‮妇情‬课程”、“‮妇情‬类型”、“‮妇情‬五大标准”…原来她真的想当‮妇情‬呀。

  如此‮逗挑‬男人通常都别有企图,但哪有人现学现卖的,她若不是太天真就是太愚笨了。

  “是啊!”她又换了个‮势姿‬“我这样好不好看?”

  “好…难看!”他故意以不屑的表情回答。

  她很挫折地问道:“你不觉得我很感吗?”

  “有吗?”他冷淡的反问。

  瞬间,宁儿砰的一声趴在上。说真的,⾝为纯洁天使的她,似乎没有se男人的天分,还没‮引勾‬到人,自己就先累趴在上。

  她爬起来,看看自己的⾐服,心想,应该穿那种红的、黑的或粉⾊的‮丝蕾‬睡⾐才对,可惜她来不及买,而且腿上还裹着石膏。

  “是不是我的⾐服很丑?”她扶着家具走向祁苍烈,很认真的想和他讨论。

  但不知怎地,他却闻到一阵清香来,奇怪!难道他是着了什么魔?

  天,他需要回避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霍地站起来,想要甩开那令人困扰的香气,不料却用力过猛,椅子砰的一声被他推倒,而他此时正好后退,一脚踏在倾倒的椅子上,直接绊跌倒地,额头更在倒下之前刚好撞到桌角。

  好…好一个彻底清醒的方法!

  祁苍烈挣扎着站起来,摸一摸吃痛的额头,鲜⾎沿着脸颊缓缓流下,他低咒一句,正想转⾝,不料一双小手已上他的背后,让他想跑也跑不了。

  “你还想⼲什么,没看见我受伤了吗?”都是她的错,才害他这么狼狈。

  宁儿来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抚过那殷红的伤口“我替你疗伤。”

  并非询问的口吻,而是很坚决的一拐一拐拉他到客厅,从他嘴里问出葯箱位置拿出后,开始准备动手疗伤。

  “你坐下。”她庒他坐进沙发。

  无法多作思考,已被她一拉一按地安置在沙发上,祁苍烈一时间竞有些意,甚至带点窒息的昏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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