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樱之邸豪宅內,在机场就被強押回来的周前伦一脸冷峻的端坐在⽇式客厅里。
而在座的除了他的⽗⺟以外,还有杉田次郞夫妇及他们的掌上明珠杉田正美。
飘着淡淡茶香的室內,周蔚伦的目光始终没有摆在杉田次郞一家人⾝上,反倒冷冷的直视⽗亲,严峻的眸光中有着绝不妥协的挑衅之光,无言的传递着,这种相亲、安排婚礼的游戏还玩不腻吗?
“蔚伦,你跟正美的婚礼将在一个半月后举行…”
“真仁慈!我还以为就是明天了呢。”他嗤之以鼻的打断⽗亲的话。
周南杰的脸⾊丕变,口气严厉道:“别不懂得分寸,若不是你以往老是当落跑新郞,你祖⽗也不会特别安排在婚礼前的一个半月让你们两人见面,希望你们培养感情,别再做婚礼的逃兵,他老人家用心良苦,你别辜负他的心意。”“真是很大的恩惠,只可惜,我不领情。”他一脸冷峻的站起⾝,就要离开。
“蔚伦,坐下。”周南杰怒不可遏的命令。
“呃…周桑,没关系,不如让他们小俩口到外面走走聊聊。”杉田次郞尴尬的打起图场,并朝自己的女儿点点头。
杉田正美明⽩的站起⾝,柔声的对着周南杰道:“周伯⽗,那我陪蔚伦出去走走。”
周南杰抿紧了,瞥了儿子僵硬的⾝影一眼“带正美到前院去逛逛,晚一会儿,大家一起用中餐。”
周蔚伦神⾊漠然“不了,我得到医院去。”
“不用过去了,书婷已经帮你递了辞呈。”
闻言,周蔚伦猝然转⾝,一双深不可测的褐⾊眼眸冷冷地看着⽗亲“是你的主意?”
“是你爷爷。”
他咬咬牙“他人呢?”
“他跟朋友去打⾼尔夫球,晚餐时才会回来,到时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跟他谈。”
他冷笑一声“看来你们都对好招了。”
“蔚伦,难道你不想继承家族的企业吗?你也该归队了。”一旁的沈伊谨忍不住开口。
“不想。”他回得⼲脆。
“那由不得你!”周南杰气呼呼的发出怒吼“就像这次的婚姻一样,到时你不来,我同样派人押你上礼堂!”
“⽗亲,别欺人太甚。”
“是你不该忘了自己的责任。”
周蔚伦俊脸冷凝,半眯起眼睨着⽗亲,而后者的目光则闪烁着怒火,两人对峙,四周的气氛顿时凝窒下来,一时之间,变得静悄悄的…
突然间,一个轻脆带笑的声音随风吹了进来“喂,真的要从这边爬吗?”
“那当然,他们肯定窝在那间冷冰冰的⽇式客厅里…喂,你的裙子飞起来了。”一个浑厚幽默的男音也跟着加⼊。
“那有什么关系,看得到又吃不到!”
周蔚伦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困惑之光,那个女声好悉,难道是…
他突地转⾝,拉开⽇式客厅的拉门,踏出玄关,目光随即落在那株粉⽩樱花旁的⾼大围墙上。
“咦,周蔚伦,真的是你!”宋友筑笑咪咪的坐在围墙上,而一旁坐着的居然是他的好友宋立伟。
“立伟你…”周蔚伦浓眉一皱。
宋立伟笑了笑,指着宋友筑“蔚伦,这个女孩超的,爬墙功夫也是一级!”
“立伟,我们周家是没有大门让你进来吗?”周南杰走到儿子的⾝边,看着围墙上的这一幕,神情严峻,语气冰冷。
“呃…周伯伯,我们马上下来。”宋立伟脸上的笑容立即打住,紧张得差点掉下去。没办法,这个又冷又凶的长辈他打小看到大,也打小怕到大,当然,还有那个更老的老头子,他一看到他,甚至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呢!
“他是谁啊?”宋友筑倒没什么感觉,反正她有一个冷冰冰的好友方毓月,还有医院的病患里也有不少怪里怪气、不苟言笑的老欧巴桑、欧吉桑,所以她对这一类的人谈不上害怕。
“他就是你今生新郞的老爸,周南杰。”宋立伟为她解惑。
“哦,那不就还有另一个怪老头子,周宜峰喽?”他刚刚跟她谈了不少周家的历史。
“没错,一看到那个老头,我的声带就会瘫痪,不过,我们还是赶紧下来吧。”畏于周南杰的目光,宋立伟边说边爬下去。
宋友筑看看一脸冷冰冰的周蔚伦,再瞧瞧他那个同样表情冷冰冰的老爸,还有客厅里端坐的几个人…
难道真的是相亲?
“你这个没教养的女孩也马上给我下来,不然,我放狗咬你!”周南杰火冒三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柳眉一皱,随即笑嘻嘻的对周蔚伦道:“老天爷,你爸的心怎么那么坏啊?”
他凝脸着她,没有回答,但不知怎地,在那片粉⽩、红粉的樱花衬托下,一⾝亮⻩⾊洋装的她看起来就像个花之精灵,不仅赏心悦目,原本乌烟瘴气的心绪似乎也在瞬间冲淡了些。
“女娃儿,你下不下来?”周南杰恶狠狠的瞪着这个不知天⾼地厚还一脸笑意的女孩。
“喂,周老爷子,我有先天的心脏病喔,你别吓着了我。”
“去放狗!”周南杰气冲冲的对着另一边的家仆道。这女孩本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他都已气得脸⾊一阵青一阵⽩,她还一脸笑盈盈的。
“⽗亲,别太过份,她是我的朋友。”周蔚伦眸中的冷光向那几个家仆,一时之间,家仆们全杵在原地,面露为难的看着周南杰。
“这家还是我在作主,放狗!”周南杰发出怒吼。“⽗亲…”
“不会真的放吧!”宋友筑张大了眼睛,故作恐惧的看着周蔚伦。其实她最喜狗狗了,也很有狗的缘,一些凶不拉几的狗看到她,都成了温柔的小狈呢。
“老头子说的是真的,快下来,友筑。”站在外面墙下的宋立伟连忙跟她招手使眼⾊。
她思索了一下“好吧,那待会儿,我们从正门进去好了。”她转过⾝,将脚踩在墙上,没想到却勾到自己的裙子,整个人往下一滑,⾝子也跟着往后仰,随即倒栽的跌了下去…
“啊…”她发出尖叫声,说时迟,那时快,周蔚伦快步的冲向前,及时抱住她往下坠落的⾝子。
她咽了一下口⽔,朝他露出一个惊魂甫定的笑容“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冷冷的放开她,转⾝朝玄关走去。
她耸耸肩,大剌剌的跟在他的⾝后走。
“你要去哪里?”周南杰气呼呼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抬起头来,笑笑的指着走在她前面的周蔚伦“跟他喽。”
周蔚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点点头“知道啊,你的好朋友宋立伟将你的事说了不少。”
“那你还想跟我?”
“不行吗?”
他被问得语塞,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如灿般的笑脸。
“女娃儿,你再不出去,我真的放狗咬你!”周南杰的目光极冷。
“周蔚伦,你们家真的有恶⽝吗?”她朝他扬扬眉,仍是一脸自在的模样。
“放狗!”周南杰气急败坏的嚷叫。
“⽗亲,别太过份!”周蔚伦俊脸一沉。
“放就放啊。”宋友筑俏⽪的朝周南杰做了一个大鬼脸“为了追随我爱的人,就算被狗咬我也不在乎。”
周蔚伦冷睨她一眼,一伸手又拍了她额头一记“你头壳坏了?”
“才没呢!昨晚的绵让我更加确定你就是我今生的新郞。”
他褐眸半眯“那只是夜一情。”
她同意的点点头“没错,那只是夜一情的‘开始’,再来,我们会有好多个夜一情。”
“你想太多了。”
“我知道我要什么,等了二十多年,就是等待你的出现。”
他蹙眉“你很无聊,我不谈情说爱的。”
“没关系,就像你昨天破例搭我那辆破车一样,你也会破例跟我谈情说爱的。”
“你很固执。”
“没错,遇上了你,我绝不放手。”
周蔚伦深邃冷凝的褐眸遇上她含笑坚持的美眸,四目接,一股不寻常的电流似乎在微风轻拂的刹那,同时在两人的心湖漾起丝丝涟漪。
他从没碰过这样的女人,而且在这栋三代同堂的豪宅里,任何人进到这里,都会被充斥四周冰冷肃静的气息给震慑住,言行举止也会变得拘谨僵硬,但她看起来却如沐舂风,笑靥可人…
宋立伟这会儿正趴在围墙上偷看,刚刚宋友筑那一声尖叫,吓得他没三两下工夫又爬上了墙,听着她大胆的告⽩,不噤深深佩服她那不怕死的勇气。
“你这女娃儿真是不自量力,你当真知道我们是谁!而蔚伦又是谁吗?”周南杰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我知道他是谁,宋立伟全告诉我了,当然还有你这个老爷子,跟另一个更老扣扣的大老爷子,但那又如何?我就是喜周蔚伦,就算他是什么集团第三代的继承人,我也喜他,如果他成了乞丐,我还是喜他。”
“哼,话转得真硬,看你爬墙的没教养举动,再看看你这⾝俗气的装扮,肯定是看上我们周家的财富。”周南杰一脸鄙夷。
“拜托,现在都已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这老爷子不会还有什么门当户对的想法吧?”她笑笑的反问。
周南杰凝困着这个在说话间一直带有笑意的女孩,不可否认,她的笑容很真,更对他的一张阎王脸毫无所惧,但就她的平民气质及言行,她就不可能成为他周家的媳妇!
“我懒得跟你说话,你出不出去?”
“不要,我是来找周蔚伦的,除非他跟我出去,我才出去。”
“你…”他气得语塞。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执拗,但在昨晚相遇时,他就清楚了,不是吗?周蔚伦撇撇嘴角“那还不走。”
语毕,他率先转⾝朝前院走。
宋友筑眉飞⾊舞的朝周南杰点点头“那我们出去了,周伯伯。”
这像话吗?他铁青着脸怒道:“蔚伦,家里还有客人。”
“我没趣兴。”他头也不回的说。
“蔚伦!”周南杰气得咬牙切齿“你别我要家仆跟你动手。”
他停下脚步“如果你不要我这个儿子,请便。”
周南杰双手握拳,全⾝气得发抖。
宋友筑回头瞥了他一眼,真诚的道:“周伯伯,别气过头了,你这个年纪的人很容易引起⾼⾎庒的。”
“你给我闭嘴!”他大声咆哮。
“我是护士,看多了你这种老顽固不服老,住进医院…”
“闭嘴!”他大声的打断她的话。
“你话真的太多了,宋友筑。”周蔚伦头也不回的冷声道。
“好吧,不说,我们出去了。”她笑咪咪的向气得脸⾊发育的周南杰点点头后,主动勾住周蔚伦的手与他并行。
他冷漠的甩掉她的手,自顾自的往大门走,不过,她就是不放弃,再度跟上前去,勾住他的手。
他给她一记⽩眼,这次倒没有甩掉她的手,反正他再甩,她肯定会再勾上来。
周南杰气冲冲的看着两人离去的⾝影,冷峻的道:“晚上你爷爷在家,别要我派人去将你押回来。”
周蔚伦没有回话。事实上,这就是他⾝为乔博集团第三代继承人的悲哀,虽然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但爷爷強势的作风,常令他无法自在的做他自己,不管他到哪里,爷爷总是有办法将他找出来,所以他也不再躲避,径自当他的医生、研究员,有时应邀出国参加医学观摩。他一清二楚,这看似自由的人生下,其实还有不少爷爷的眼线埋伏在他的生活四周。
宋友筑跟着他步出这栋气派豪华的⽇式豪宅,她凝睇着他冷冷的侧脸,不知怎地,她觉得他的心突然变得很沉重。
此时,回到⽇式客厅的周南杰,面对杉田次郞一家人,也没有一句抱歉之词,只淡淡的道:“你们先回去吧。”
“呃…好。”杉田次郞尴尬的偕子起⾝离去,没想到杉田正美却开口说:“周伯⽗,我想在婚礼前的这一个半月里,好好的守在蔚伦的⾝边,可以吗?”
他蹙眉“那你的学业?”
“目前所有的课程都结束了,只剩一些论文,我也差不多都完成了,过几天就可全部给教授,我有自信绝对可以顺利毕业,我…”她直视着眼前这张威严慑人的脸孔“我想守着蔚伦,想让他爱上我。”
周南皆拼着冷静、气质⾼雅的杉田正美,他相信儿子刚刚虽然坐在她的⾝边,但绝对没有瞧她一眼,不过她确实比那个爬墙的野丫头好多了。
“我明⽩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你,周伯⽗。”杉田正美是早稻田大学里出了名的才女,虽然刚刚周蔚伦瞧都没瞧她一眼,但她可看清楚了他那张慑人的俊朗帅颜及出众的贵族气质,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她绝不会放弃,就算那个看来亮丽可人的女孩也无法阻止她得到他的心。
待杉田次郞一家人离开后,沈伊谨直视着自己的丈夫“蔚伦跟那个女孩不会真有什么感情吧?”
“嗤,他们只有夜一情,蔚伦不会看上一个平庸的小护士。”
“那就好,爸对杉田正美相当満意,可不容许蔚伦再次做婚礼上的逃兵。”
“他不会有机会的,就算将他戴上手铐脚镣,我也要将他上礼堂去。”
沈伊谨明⽩的点点头。虽然清楚儿子的主观意识很強,但他们都老了,不仅事业需要他回来掌舵,传宗接代也是刻不容缓的事,他们绝不能坐视儿子继续窝在医学的领域里。
***
周蔚伦与宋友筑一走出大门,宋立伟的银⾊朋驰轿车立即停在两人面前“上车吧。”
“不用了,我想走走。”周蔚伦婉谢好友的美意。
“上车吧,这车子坐起来舒服的。”宋友筑拉着他的手就要坐进车內,但周蔚伦还是拒绝了“要坐你自己坐吧。”
“这…那我也不坐了。”她朝宋立伟摇头摇。
“喂,我知道你晚上还得回到这儿,难道不想先到别的地方走走?”宋立伟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随便一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蔚伦瞥了⾝后豪宅一眼,抿抿,终究上了车。
宋友筑笑咪咪的也跟着坐了进去。
“你们两人怎么会凑在一起的?”周蔚伦淡淡的问。
宋立伟笑笑的边开车边将与她认识的经过娓娓道来,而这一路上,宋友筑的目光一直都摆在周蔚伦那张俊逸帅气的侧脸上,脑海里则回想着昨夜的绵。
周蔚伦虽然冷着一张脸,但始终无法忽略她那专注的目光,遂没好气的⽩了她一眼“看什么?”
“我在看,你这个冷冰冰的酷男在逗挑一个处女的情时怎么会那么简单?”
答案毫不犹豫的脫口而出,却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瞬间満脸通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宋立伟在愣了一秒后,随即爆笑出声“哈哈哈…”周蔚伦冷冷的瞪了她一记,她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人上过吗?“你真是个笨蛋!”
宋友筑没有回答,纵然脸已滚烫得都快冒出烟来,她还是情不自噤的看着他那俊美脸孔,因为他真的长得很好看,而她也好爱看他。
他咬咬牙“你还看什么看?”
她露齿一笑“谁叫你长得那么好看。”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周蔚伦知道自己碰上个番婆,只得抿紧了感的,不再说话。
笑意暂歇的宋立伟不时从后视镜看着两人,其实他们还搭的,一冷一热,不过,他对宋友筑的感觉好的,她很真…
“蔚伦,你对宋友筑真的没感觉吗?”
“没感觉。”周蔚伦一脸淡漠。
“喂,宋立伟,你问这什么烂问题!”一听到答案,宋友筑马上出言议抗。
“那我要追她喽。”
“什么?”她愣愣的看着宋立伟在后视镜里朝她眨眨眼。
“随便你。”周蔚伦转头看向窗外,不去想好友要追她的一席话而引来的一股酸意代表的是什么。
“不可以随便他!”她不平的将他的头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我从国美追你到这儿,可不是要让别人来追我的。”
他拍掉她的手“你很无聊,我一点也不喜你。”
“骗人,那你怎么愿意跟我嘿咻嘿咻?”
“那只是。”
“可以发展成爱。”
“荒谬!”
“才不会荒谬,我…”
“我想下车了,立伟。”他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目光看着正前方。
“呃…好吧。”宋立伟耸耸肩,将车停靠到路边。
见周蔚伦下车,宋友筑也跟着要下车,但他却快速的将车门给关上,还拍拍车⾝,宋立伟明⽩的按了自动控制锁,将车门锁上,随即将车开上马路。
“喂,宋立伟,你在⼲什么?我也要下车,开门!开门!”宋友筑一边拍打车门,一边气呼呼的瞪着前座的宋立伟。“先让他静一静吧,他需要独处。”他很清楚好友此时的心情。
“可是…”
“他的庒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当一个富家少爷就不容易了,何况他还是一个跨国集团的第三代继承人。”
“所以他才更需要我陪啊,他的心一定很孤单。”
他诧异的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那张不舍的丽颜,蹙眉道:“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他。”
她点点头“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男人出现了。”
他喟叹一声“那我没机会了?”
“没错。”
他摇头摇“你一点都不犹豫,真伤人。”
“我好想看周蔚伦。”她不希望他孤单。
“明天吧,明天我再带你去找他,今天他绝对没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了。”
她暂时妥协“好吧,就先听你的。”
“你要住哪儿?”
“你那儿有房间吗?”虽然她这几年存了一些积蓄,但追周蔚伦这个超级丈夫也许得要长期抗战,她还是能省则省。
他愣了愣“我家?”
“嗯。”他笑了笑“是有七、八间房,不过,我一个人住,你不怕夜晚我成了狼人?”
“我会上七、八道锁,让你进不来。”
他摇头摇,煞有其事的哀叹一声“老天,你真是暴殄天物,我可也是万人呢。”
“我只恋周蔚伦一人。”
看来是没救了。宋立伟将目光放到前方路上,心想,哪一个女人看到周蔚伦不会煞到他呢!既酷又帅,⾝世背景又是一流,他这个万人碰到他也只能退居第二了。
车內霎时静默下来,宋友筑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惦记的还是在街上独行的周蔚伦。
***
在神户街上绕了一圈后,周蔚伦坐上计程车,来到明石海峡大桥,步上了观赏步道,走进海上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坐下来观赏着海面上的粼粼波光。
看来这一次爷爷及⽗亲是吃了秤坨铁了心,一定要将他押上礼堂结婚了。
他跟家人抗拒多年,难道还是无法挣回自己的人生?
爷爷和的婚姻是建立在政经利益上,而⽗⺟的婚姻也是建立在门当户对上,至于姐姐,也同样接受了这种被安排的婚姻,与“成田集团”的病痨子少东结婚十年中,姐夫大半的时间都卧病在,没有生个一男半女便撒手西归,婚姻不幸。
所以,他对婚姻没有太大的憧憬,对世人歌颂的爱情毫无趣兴,因为在他的家族里,所谓的爱情,甚至是亲情都是不存在的。他勾起嘴角,嘲讽的一笑,端起咖啡啜一口。
在外,多是是哈谄媚的人,在內,家人习惯以冷言冷语来谈,他也习惯戴着一张冷面具示人…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宋友筑那张笑盈盈的脸,不可否认的,他的生命里不曾出现这样光型、爱笑的女孩,她看起来无忧无虑,认真且坚定,的确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
他忆起昨夜的绵,她匀称婀娜的体让人眷恋,在惊觉她是处女时,他还是克制不了想再进⼊她的望渴,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
他冷峻的目光直视着海面上的波涛,感觉⾝体又起了阵阵騒动。老天,他居然又想要她了!
他从不是个纵的男人,也不曾主动的去挑拨情,但此时的⾝体却意外的发出想要一个女人的渴反应!
他撇撇嘴角,放松⾝体的靠躺在椅背上。不该再想她了,该想的是今晚要怎么面对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