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冬儿…”躺在上,欧格菲·雅洛喊著连梦里也念念不忘的人名。
突地,一只手将温⽑巾覆到他的额上。
“冬儿。”
欧格菲·稚洛醒了过来,一转头,竟是看到围著浴巾的鹤真野穗。
“你醒了,可有不舒服?”她将准备已久的醒酒茶递给他。
“怎么是你,冬儿呢?”他记得昨晚躺在他臂弯中的人,是无限娇羞的夏以冬,怎么一醒来就换人了?
“本来就是我,你醉死了,这里是你的房间。”鹤真野穗取走⽑巾,温柔的说。
感觉太⽳隐隐作痛,欧格菲·雅洛用右手轻按。
“我帮你摩按。”体贴的鹤真野穗马上知道他的需要,跟了他五年多,只消他一个小动作,她一眼就明了。
欧格菲·雅洛没有拒绝她,他在脑海里回想着今天他要办什么事。
“你醉了很久,大家都很担心你,幸好你醒了。”鹤真野穗的心情很好,贴在他的膛上笑着说。
“我要去找冬儿。”掀开棉被的第一件事,他就是要确定夏以冬的情况。
鹤真野穗看着他离开。哼!冬儿,她已经离开德国了。
昨晚夏以冬来敲她的门,要她到欧格菲的房间照顾他,还说要离开德国,想请她帮个忙。
她当然十分乐意,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而且,她本来就想要让夏以冬彻底消失在欧格菲的世界。
…
“冬儿。”欧格菲·雅洛推房开门,却已是人去楼空,他打开⾐柜,⾐服全没了,她跑到哪里去了?
“管家!管家出来!”他怒声吼著。
“少主,什么事?”管家诚惶诚恐地出现。
“夏姐小呢?为什么她人不见了?”他厉声质问。他不是有代过,不可以让她擅自离开吗?
“这…我也不知道,早上仆人拿早餐给她时,她就不在房间了。”
“为何拖到现在才说?”早上就不见,那现在部中午了,岂不是找不到了吗?
“因为少主你还醉著,所以…”他嗫嚅的解释。
“闭嘴!出动所有的人力,就算挨家挨户也要把她找出来。”他着急地下令。
“是。”管家赶紧领著命令下去。
“以冬,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欧格菲,你才刚醒来,别动气,昨天的爱又那么烈,害我都起不来,你还是回房去休息吧。”鹤真野穗出来劝他。
“昨晚的人是你!”他非常质疑,难道他把野穗当成以冬了?
“当然是,这些都是证据。”她露出脖子上的瘀青当证据。
“你不要来烦我。”就算是她又如何,他一点也不想哄她。
夏以冬人都走了,他还不舍什么!鹤真野穗扭著自己的⾐角,轻咬瓣。
夏以冬,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
“以冬,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风釆釆有气无力地支着额,这一个月又跑自己的班、又代以冬的班,她部快精神裂分了。
“以冬!”段恬恬则是很没形象的趴在桌上,早知道她就不要选择以冬去跳舞,这阵子她都飞长途航班,很累耶。
“谁教你们敢整我,尝到苦果了吧、。”強颜笑的夏以冬将过去一个月的情伤给深埋在心底,封得紧紧的,让任何人都无法开启。
“不敢了,以冬大人。”风采采举手投降。这种⽇子真不是人过的!
“不闹了啦,明天开始换你们轮休,我来代你们的班。”夏以冬很有义气的祝。
“真的?你真是太好了,以冬,万岁!”失眠已久的两人,一听到夏以冬的话如同特赦一般,⾼兴得乐翻天。
夏以冬决定用工作来治疗情伤,只要一忙碌,就不会再想起他,那个曾经存在仕她生命中的男人。
…
远在德国的雅洛大宅却陷⼊⽔深火热之中。
匡啷一声,盒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点小事你们也做不好!我明明说两个星期就要出成品,现在呢?都快一个月了还做为了不出来。”欧格菲。雅洛瞪着一排手,他们竟敢违背自己的代。
“少主,两个星期太赶了,而且最近切割工厂接的订单太多,本赶不完。”朗区由洲非被紧急召回来,因为没有人能应付欧格菲·雅洛的怒气。
“我付薪⽔又不是付假的,赶不出来就加班,你们这样延迟我怎么和客人代?”找不到夏以冬的他就把气出在员工⾝上。
“我们已经尽力赶工了。”朗区无奈的说。少主订单接得太多,再加上是珠宝生产的旺季,因此实在不是他们不做,而是心有余力不⾜啊。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做?全是饭桶!”他气得火冒三丈。
“少主,如果订单能少接点…”朗区斗胆上谏。
“闭嘴,我需要你来教我吗?你们与其在这边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去赶上。”他怒斥。
“是是是。”大家被狠狠刮了一顿后被赶了出去。
“欧格菲,他们已经很努力了,你就不要怪他们了。”
鹤真野穗捧著一杯热茶进来,她应该快恢复以前的地位了吧,毕竟他从没赶过她。
“有没有以冬的消息?”他疲累的问。
鹤真野穗眼神一冷。又是夏以冬,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他还是忘不了她,好!他就别怪她鹤真野穗太狠心。夏以冬,是你先惹到我的。
“有啊!我哥昨天打电话来说,以冬去找他,他们两个现在感情好得很呢。”为了得到欧格菲·雅洛,她不惜睁眼说瞎话。
“你说什么!以冬去找你哥?”欧格菲·雅洛心中一恸,不顾手上的热度,狠狠地将茶杯捏破。
“哎呀!你的手都烫伤了,快点敷葯。”鹤真野穗不舍地拿出布巾为他擦拭。
“不用你管。”欧格菲·雅洛推开她,不敢相信夏以冬竟然真的跑到⽇本去找鹤真青刚。
“欧格菲,你不用再为她费心了,她的心本不在你⾝上嘛;如果你想报复她的话,就娶我啊。”她设下陷阱,意图让心情沉痛的狮子往牢笼里跳。
“娶你?”他不解。
“娶了我,你就可以向夏以冬证明,其实你比我哥好上几千、几万倍,是她不懂珍惜,她一定缓筢悔的。”
她的话正中欧格菲·雅洛的下怀。没错!他要让以冬后悔,后悔她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欧格菲·雅洛同意了她的提议,以冬是他这辈子唯一用心爱过的女人,失去她,娶谁也都没差别了。
最后,经过两大家族的商量,他们的婚礼就订在半年后。
…
夏氏儿孤院最近有了一件喜事。
⾝心俱疲的夏以冬,好不容易又排了连假回到儿孤院,夏以北就急著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以冬,儿孤院来了一对夫妇,很有可能是你的⽗⺟喔。”她帮夏以冬提著行李,迫不及待地说。
“⽗⺟?”
“对啊,他们说在二十几年前的台风夜,因为遇到坏人,所以他们将未満月的婴儿给搞丢了。他们历经多年的找寻,在上个月来到儿孤院,我们其他人都比对过DNA,大家都不符合,现在就剩你最有可能了。”继以熙之后,又有一对⽗⺟来找女儿了。
“真的吗?”她的⽗⺟是长得什么样子呢?
“而凡,那个妇人长得和你有点像喔。”
“少胡说!别害我的期待又落空。”
“哎呀!你进去就知道了嘛。”夏以北嘟著嘴,把夏以冬带进客厅。
“锺老,那就是当空姐的以冬了。”夏⺟笑着看她们走进来。
“老婆,她长得和你好像。”锺⽗喜孜孜地说。
和蔼可亲的锺氏夫,一直笑嘻嘻的。
夏以冬礼貌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锺氏夫相视一笑,打从心里就认定以冬是他们的女儿。
“我看不用做比对了,她一定是我的囡囡。”锺⺟有成竹的说。
“是啊、是啊。”锺⽗也附和。
“为了险保起见,还是做个比对比较好。”夏⺟不希望以冬随随便便就离开她⾝边。
“不然,我问几个问题好了。”锺⽗开口。
夏以冬笑着点头,她一眼就喜上这对夫。
“我们家的孩子不吃葱。”
“咦!以冬也不吃葱耶。”夏以北急著出声。
夏以中稳重地拉了拉她,要她别阻止人家认亲。
“还有洋葱。”锺⺟看着老公说。
“韭菜、香菜。”锺⽗接下去说。
“以冬也是呢!”夏以北又按捺不住。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青椒、红椒…”夏以冬轻启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囡囡!爸妈对不起你。”锺⺟上前紧搂著她,几乎百分之八十可以确定她的⾝分了。
“还是去医院验一下比较好。”夏⺟擦了擦眼泪,每次有⽗⺟来认领小孩,她总是感动得流泪。
“你爸是从事首饰加工业,收⼊还算不错,我们绝对不会再饿著你。”锺⺟拍拍夏以冬的肩膀,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她。
什么!夏以冬抚了抚脖子上的项链。没想到,她还是和珠宝事业有所牵连,这么一来,她忘得了他吗?
…
经过几⽇奔波,夏以冬证实是锺氏夫的孩子,在他们強烈的意愿之下,夏以冬搬回他们的新家。
锺氏夫和夏⺟约定好,以后夏以冬有假,一半陪他们,一半回来儿孤院,夏⺟也欣然同意了。
锺家的家境还算不错,夏以冬待在这个新环境,和她的⽗⺟相处得很好,她终于圆了她多年的心愿。
“以冬哪,帮我把这一期的珠宝杂志拿进来。”锺⽗在家有自己的工作室,每个月最重要的功课就是研究新公布的宝石切割法。
“好。”夏以冬应了声。
她走到外面把杂志拿了进来,斗大的标题就是雅洛矿业的继承人…欧格菲·雅洛要娶⽇本以进出口贸易闻名的鹤真家族的成员…鹤真野穗。
他真的要娶她…夏以冬黯然神伤,一滴眼泪掉到杂志上。
“以冬,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来拿就好。”锺⽗赶紧安慰好不容易才认回来的女儿。
“爸,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她哀戚地开门。
“我的宝贝女儿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别客气了。”锺⽗还不知道就忙著答应。
“我想把这条项链拿下来。”其实在她回湾台之后,她就想将它拿下来,奈何找了许多家银楼,他们都说这是同心锁的设计,一旦戴上了就拿不下来,除非要破坏这颗宝石。
但是,谁也不愿意破坏这颗美丽的宝石,这才保存了下来;不过,既然他都要成家了,她再留著这条项链也没用,就还给他吧。
“这、这是潘朵拉吗?”锺⽗震惊地看着那动人弦丽的光芒,不久前,外界盛传著雅洛家族挖出潘朵拉的传言,却被雅洛家族否决,他还看过那时潘朵拉刚出土的照片,只是形状和女儿戴的不同。
“这只是一个纪念,你能帮我吗?”
“我必须研究一下。”锺⽗不敢贸然答应,他看过类似女儿项链上的同心锁,有点难解呢。
“越快越好。”夏以冬决定彻匠将他从记忆中抹去。
夏以冬的假期所剩不多,最好在一个礼拜內将潘朵拉取下来。
因此锺家陷⼊“除宝大作战”什么工具锺⽗都用上了,就是无法打开同心锁。
“呼,以冬,还是拿不下来,你放弃吧。”锺⽗忙得満头大汗还是打不开,只好宣告放弃。
“不行!就算把它割断也要将它拿下来。”夏以冬拿起一把凿子,想将链子硬生生割断,但是链子没有损伤,她的脖子却被锉伤。
“天啊!以冬,快放下,我叫你爸再想办法就是了,别伤害你自己。”锺⺟害怕的大喊。
“就算是流⾎,我也要将它取下来。”夏以冬丝毫不怕疼,她现在一心只想把项链取下来。
“好好好,让爸爸来好吗?”依她的很劲看来,恐怕链子还没断,她就⽪开⾁绽了。
锺⽗使用了许多仪器,还是无法动项链分毫,而夏以冬的脖子已是伤痕累累。
“我看得破坏这颗心了。”除了从这里下手,也没别的办法。
“老公,你要小心啊。”锺⺟看着女儿的脖子,每流出一滴⾎都令她心痛。
“我知道,你不要烦我。”锺⽗神⾊凝重,小心翼翼地切割宝石、就怕不小心在宝贝女儿的脖子上留下疤痕锺⺟看着女儿受了伤,不舍地帮她上葯。“囡囡,一定很痛吧。”
锺氏夫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儿这么坚持要将项链取下来,就算伤成这样也在所不借。
夏以冬抚了抚被葯⽔刺得发疼的脖子,伤口再痛也比不上心痛,外在的伤口会,心中的伤痕恐怕永远也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