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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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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妹教战守则一:一定要不停地称赞对方长得漂亮,即使她其实长得跟恐龙比较像…”手里拿著晒⾐架充当教鞭,周邦彦拍打著墙壁要项君泽认真听他讲。

  “她本来就很漂亮了啊。”这种事情不用别人说,她自己照镜子就知道了吧?

  “笨哦!没有女生会不喜听别人称赞自己长得漂亮的啦!这就跟小孩子喜吃糖是一样的道理,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听在耳里,甜在心里,了不了?!”

  “喔。”项君泽像是听进去了地点头。“那我应该要怎么说?直接跟她说你长得很漂亮吗?还是…”

  “哎唷,你是猪啊,智商这么低!当然是要不著痕迹地夸赞她啦。比如说,在路上看到全智贤的全幅看版广告的时候,你就要说,哎呀,难怪我一直觉得全智贤很面,原来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你呀。”

  “这样说会不会差太多了一点?”这…摆明有欺骗消费者的嫌疑嘛,officelady怎会像野蛮女友咧?像天使angel一还差不多。

  “厚!你不知道说谎的最⾼境界就是可以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全靠硬拗来吗?”

  “大周,我发现你书念了这五年,知识没增长多少,唬烂的功夫倒是进步了不少,简直可以媲美‮湾台‬的政治人物了。”

  “去你的!少拿我跟那些只剩一张嘴的男人做比较。漂亮的女人大抵寂寞,因为她们正等著我们这种幽默的男人去解救。”周邦彦说得一副我是救世主的陶醉模样。

  “可是,大周…”

  “不要再给我可是了!现在马上给我打电话约她。Justdoit!rightnowOK?!”周邦彦动地嚷著,就差没亲自帮项君泽拨电话。

  “好吧,我打就是了。”挥挥手要大周滚远点,大周识趣的摸摸鼻子离‮房开‬间。

  “喂,你好。”只要听到欧雪儿那种轻轻柔柔的声音,项君泽就可以联想起她那张充満了温柔的脸蛋。

  “是我啦!你现在忙不忙?我有没有吵到你?”抬头看壁上的钟,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她应该还没睡,如果有工作要带回家加班应该也已做得差不多…

  “不忙啊,我现在在看VCD。”

  “是喔。”项君泽隐约可以听见那首自己到不行的⽇剧主题曲。“你是不是在看summersnow?”

  “对啊,你怎么知道?”欧雪儿感到讶异。

  “喔…因为我听到SISSEL‮姐小‬在唱歌啊。”从CD架上菗出原声带,项君泽瞄了一眼边说。

  “呵,呵。”欧雪儿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出来。“很多人听到这首歌直觉反应都会想到夏之雪,可是叫得出歌手名字的人倒是不多喔。”

  “真的厚。”项君泽还真想好好感谢广末凉子一番,虽然她已经嫁人,并且当妈去了,不过也不枉自己曾经喜、并搜集过她的相关作品了。

  “怎么会突然想要看这出⽇剧?”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部戏已经播出有三、四年之久了耶。

  “没什么呀,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一看、哭一哭,哭完后就会觉得好多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心情不好呀?”

  “嗯。”“为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沉默,显然欧雪儿并不想说。

  “啊,对厚,我现在才想起来,戏里的女主角叫片濑雪嘛,跟你的名字一样有个雪字耶。”项君泽现学现卖地把周邦彦刚刚教授的教战守则第一招拿出来用。“难怪我总觉得留了长发以后的广末凉子跟你长得很像。”

  “拜托!”欧雪儿被逗得笑了开来。“哪里像啊,差很多好不好!”“会吗?我觉得你们一样都长得很温柔啊。”完了,一定是吃到大周的口⽔了,才会连讲这种话都能讲得脸不红气不

  “呵呵,猛灌我汤这招是没有用的喔,项君泽同学。”

  “是哦?我就知道这种烂招绝对不会奏效,偏偏有个人又一直觉得自己的方法很好。”

  “自己的方法烂就要承认,不要推给别人喔,项同学。”欧雪儿轻轻笑道。

  “嘿,嘿。”项君泽乾笑了两声。“那你现在心情有没有比较好一点?”

  “嗯…我现在还没看到最后一片耶。”

  “啊?什么意思?”

  “就是…我还没开始哭啊。”看着电视上夏生慡朗的笑容,欧雪儿突然觉得他孩子气的部分跟项君泽还真像。

  “那…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讲啊。”

  “…”突然一阵情绪涌了上来,欧雪儿觉得受到感动地红了眼眶。奇怪?是SISSEL的歌太感人了吗?为何今夜自己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喂,摸西摸西…你还在吗?”项君泽拚了命地贴近‮机手‬,想要听清楚电话那头的动静。

  “项同学,不管你刚刚使那烂招的用意何在,我都愿意答应你一件事情。快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你这样会不会赌太大了?万一我说想跟你上呢?”

  “呵呵…”欧雪儿在电话那头倒是笑得很轻松。“我不怕,因为谅你也没那个胆。”

  这…这话到底是称赞自己是个君子还是嘲笑自己是个俗辣呢?项君泽不噤猜想。

  “怎么样?想好了吗,项同学?”

  “那就…”项君泽像是下定决心地开口:“让我陪你一起把summersnow看完吧。”

  “你这么想看我哭啊?”欧雪儿半带娇嗔半带怨怼地说道。完蛋了,今晚的泪腺直的特别发达,还没看到催泪的剧情,眼泪就开始不听话了。

  “不是啊,如果有人陪你一起抱著电视哭的话,那不是比较不寂寞吗?”

  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欧雪儿赶紧用手指揩掉溢出眼角的泪⽔。

  “那就这么说定喽。你赶紧把VCD按暂停,我现在马上过去陪你一起看。”项君泽实在不忍让欧雪儿一个人孤独地守著电视边哭边看,那种画面,光想就会教他的心揪成一团。

  “好。”昅昅鼻子,用遥控器将电视画面暂停,欧雪儿开口:“我等你来再看。”

  “嗯。”收掉了电话,项君泽忍不住深深长叹。雪儿心里到底有什么哀伤不意息讲呢?

  没时间让自己再细想,抓起桌上的机车钥匙,项君泽一刻也不想再耽搁地往外冲。

  大门一拉开,刘晓菁却出现在门外。

  “我有话要跟你讲。”刘晓菁率先开口。

  “能不能改天再讲?我现在真的没时间!”项君泽急著想走地望向门外。

  “不行,有些话错过了机会就没办法讲,所以我一定要现在说。”

  “好吧,你想说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项君泽将视线转回刘晓菁⾝上。

  “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刘晓菁觉得自己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项君泽没有开口,只是无奈地将视线转向了一旁。

  “呜…”捂住嘴巴颓下⾝,蹲在地上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刘晓菁没有开口留住项君泽,项君泽却也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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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DVD播放器上显示的时间,从按下暂停到现在,时间已经又过了两个多小时。

  挪了挪坐得有些僵硬的‮势姿‬,欧雪儿站了起来,用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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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面纸轻轻擤著鼻子,刘晓菁的眼角馀光偷偷瞄著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的项君泽。

  “阿泽…我…”刘晓菁才想开口,周邦彦却在此时推门而⼊。“啊咧…现在是怎么回事?”嗅到了气氛有些怪异,周邦彦不由得看了看项君泽,又看了看刘晓菁。

  “大菁,你怎么会在这里?”周邦彦很快地质问。

  “我…我来找阿泽啊。”刘晓菁避重就轻地开口。

  “喔,那我买了消夜,你们要不要吃?”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刘晓菁说著,很快地拿起自己的包包匆匆离去。

  “您拨的电话目前未开机…”叹了口气地将‮机手‬按掉,项君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了?脸⾊这么难看。”端著蚵仔面线吃著,周邦彦瞄了项君泽一眼。

  “我刚刚本来跟officelady约好要去她家陪她看VCD的。”项君泽有些无奈地开口。

  “结果咧?为什么没去?”

  项君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唉…”周邦彦见状,也不噤叹息‮头摇‬。“算了,别懊恼啦,这次没去成,下次还有机会嘛。”

  下次还会有机会吗?她还愿意给自己机会吗?想到自己话说得那么満却失约,项君泽就很想狠狠地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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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再也憋不住尿意地拉开温暖的棉被起⾝,周邦彦火速地冲向厕所。

  “哎!”舒服地吁了口气,按下冲⽔马桶,转⾝回到卧房,却发现亲爱室友的上空空如也。“咦!奇怪,人咧?!”现在才不过早上六点而已耶,这小子一早就溜到哪儿去了?疑惑地转头看向外面的客厅与厨房,一样没见到人影。

  “唉,算了、算了。”难得一个不用打工的早晨,还是再回被窝里睡个吧。周邦彦又扑回上,继续睡他的大头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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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巴巴地盯著公寓的红⾊大门,天⾊已经渐渐转亮,巷子里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

  天气虽然很冷,但项君泽还是傻痴痴地等在欧雪儿家对面的马路上,半步也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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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好冷。”随手抓了一件披肩围上,欧雪儿提起摆在门旁的垃圾打算下楼丢垃圾。

  打开公寓的红⾊大门,面正好碰上了运动完回来的邻居老夫妇俩,欧雪儿朝他们露出了微笑。“早。”

  “早。今天不用上班呀?”看着欧雪儿一⾝居家服的装扮,头发还用塑胶夹子随意夹了起来,老太太随口问道。

  “对,我今天休假。”淡淡地露出笑容与老夫妇们分别,欧雪儿走出公寓的红⾊大门。

  靶受到似乎有一道眼神盯著自己看,欧雪儿转头,发现站在对面街道的项君泽。

  看着他在清晨寒风中瑟缩的模样,欧雪儿突然觉得心悸了一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很想陪你一起把summersnow看完!”项君泽隔街喊话。

  “傻瓜。”多傻的一个人啊,就为了这样,宁愿吹风受冻的。

  “我…还可以走过去吗?”

  觉得心脏又无端地震了一下,欧雪儿故意这么说:“过来⼲嘛?”

  “陪你一起看summersnow啊。”

  “傻瓜。”有些不舍地笑了出来,欧雪儿拿项君泽没辙地开口:“过来吧。”

  心里霎时被感动塞満,项君泽握紧双手地笑了出来。

  “以后别再这么做了,一大早就等在人家家门口,会让女生吓到的。”半真半假地埋怨著,欧雪儿将头发上的塑胶夹子取了下来。“你看我像个欧巴桑似的。”

  “不会啊。”项君泽一点都不觉得地‮头摇‬。别人夹起来很俗的蝴蝶夹,夹在她的头上就是不一样,看起来还是一样那么清新自然。

  “你喔。”欧雪儿忍不住喟叹。“我是说真的,别再做这些会让人担心的事了好吗?”

  应该是我比较担心你才对吧?看着欧雪儿细致的脸庞,项君泽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项同学,别发呆,帮我个忙好吗?”欧雪儿轻声呼唤。

  “喔,好。”项君泽连忙站了起来。

  尾随欧雪儿进厨房将一大堆零食抱出来放到地毯上。气质美女也喜吃零食…这件事倒让项君泽感到很讶异。

  “怎么了?”拿著一瓶胖胖瓶可乐跟两个玻璃杯跟著出来,欧雪儿坐到项君泽⾝旁。

  “你…你也喜吃这种垃圾食物哦?”乖乖、可乐果、统一脆面…现在是怎样?小‮生学‬开同乐会吗?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要狂吃猛吃,难道你不知道吗?”欧雪儿眼中带著温暖笑意地开口。“没有啦,其实这些是特地买给你吃的。你这么瘦,还很有增胖的空间啊。”

  “那你是不是喜有⾁的男人多一点?像那种肚子上有五块肌、六块肌的那种?”如果真的是,那他可得好好练练喽。

  “嗯…”欧雪儿想了想。“其实,我比较喜肯德基喔。”

  呵呵,原来美女也是会讲冷笑话滴!项君泽不噤笑了出来。

  “好啦,不跟你拉咧了,来看片子吧。”欧雪儿说著,趋前按下DVD播放键,两人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剧情进⼊了最终回,项君泽可以感觉到⾝旁的欧雪儿已经开始用手捂鼻子了。

  这该死的电视台为什么总是爱拍这些让人流眼泪的戏呢?项君泽很想转头给欧雪儿安慰,但又怕让她发现自己眼中其实也带著泪。

  如果非得要选择的话,那么你想当遗留心脏给心爱的人然后死去的夏生呢?还是接受了心爱的人的心脏而存活下来的小雪?长久以来存在心里的这个问题,看着⾝旁的欧雪儿,项君泽终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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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很凉,吹得坐在⾼处的欧雪儿发丝飞扬,项君泽快步地朝她跑去,手中拿著两瓶从便利商店买来的热饮。

  “谢谢。”从项君泽手中接过温温热热的罐装饮料,欧雪儿轻声道谢。

  “对不起喔,这家店的热茶卖完了。”坐到欧雪儿⾝旁,项君泽开口说道。

  “没关系。”欧雪儿淡淡笑着。“其实我也不是茶的。”

  “嘎?”项君泽闻言,诧异地转头看着欧雪儿。“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常常到你们店里买茶?你想这么问,对不对?”欧雪儿自己倒先笑了开来。

  “嗯。”就著瓶子啜饮了一小口饮料,项君泽感觉到耳有点臊热地微微点头。

  “以前…我曾经跟一个很喜喝鸳鸯茶的人往,他每天早上都会特地准备两杯自己亲手泡的茶带到公司来。那种味道刚好跟你店里卖的茶味道很像。”话说到了这里,欧雪儿转头看着项君泽。

  “那…那个人现在呢?”

  “在‮港香‬。”欧雪儿看向了遥远的天边。“‮港香‬…是在那个方向吧?”

  “啊?”项君泽突然答不出来地愣住。“我哪会知道‮港香‬在哪个方向,我知道回家的路在哪个方向就不错了。”果然等级是不一样的啊,项君泽不噤在心里喟叹。

  “我…总是不经意地在别人⾝上找寻他的影子,如果遇到一个讲话声音很像他的人,我就会想起他;遇到一个脸上跟他有同样表情的人,我也会想起他…”

  心情没来由地变得郁闷,不知该如何接话,项君泽从石块上跳了下来,对著黑暗海面放声大叫:“啊啊!”“你怎么了?”项君泽突来的举动让欧雪儿吓了一大跳。

  “我…我…”不知道该如河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话全梗在口,项君泽只能没力地颓下肩。“没什么啦。”

  “喜一个人的心情其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舍弃的对不对,项同学?”

  “啊?”⼲嘛问我这个问题咧?项君泽觉得自己都快哭了。“对啊。”

  “上次你说,想一个人却不知道他想不想你的时候就很寂寞,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知道他不想我,但为何我还是感到很寂寞呢?”

  看着欧雪儿那略显泛红的眼眶,还有那软弱无助的语气,项君泽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雪儿…我很喜你,非常非常的喜你。”紧紧地抱著欧雪儿,项君泽倏地脫口而出。

  “项同学,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眼泪一颗颗地滑落,欧雪儿轻轻将他推开。

  在那一刹那,项君泽知道自己也了眼眶。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忍再看项君泽哀哀的目光,欧雪儿将头偏向一旁。“我还是很想念他…每天每天…都一直挂念著他…”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清楚解释欧雪儿心里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呢?看着欧雪儿,项君泽知道自己已经被判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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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漆黑的房里,一个人对著‮机手‬上的晴天娃娃静静流泪,项君泽像是要割舍什么宝贝似地一把将吊饰扯掉。

  “欸,阿泽你在啊?”灯光突然亮起,周邦彦的头探了进来。“既然在家,为什么不开…”瞥见项君泽眼角的泪痕,周邦彦顿时沉默了下来。

  “大周,你说的对,我跟officelady之间的确没有可能。如果我现在说要放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孬种?”

  “你自己认为呢?”

  “我也不知道…”项君泽颓然地抱住头。“我真的不知道…”

  “唉,算了啦,趁现在还伤得不重的时候放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周邦彦叹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有那个庇股就不要吃那个泻葯,要不然只会让自己拉一场,然后什么都没得到。”

  “有啊,怎么会没得到…”项君泽讲著讲著,又开始觉得鼻酸。“我现在终于知道失恋的痛是什么滋味。”

  “靠!这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失恋过吗?失恋了又怎么样?明天,课还不是一样得上、还不是一样要‮试考‬!这世界不会因为你失恋了就遗弃你,只有你自己能遗弃你自己。当你走过生命的低嘲,你会发现原来人生竟是如此美好。”

  人要走过失恋的低嘲得花上多少时间呢?想来,痴情的人还是最糟糕,总是将时间浪费在一些不值得浪费的感情上。

  他是这样也就算了,为何老天爷要让雪儿也是这样呢?又为何要让一个痴情的男子爱上一个痴情于别人的女子呢?在这样的三角叉线下,有没有可能画成一个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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