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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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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口上卷,大露⽩皙肌肤的双手,紧张的转动方向盘,双眼不时观察车⾝及道路宽度,浑⾝战栗,导致刚才餐厅同事打电话来,宣告餐厅天下大,⾝为经理的她也只敢聊几句就挂线,怀着想哭的心情让餐厅到底。

  “康芷男‮姐小‬…”副座的美人且涂口红且朝驾驶人唤道。

  “⼲嘛?”康芷男⽩她一眼。

  “你开车速度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乌⻳?”

  “拜托!”康芷男不甘受此冤屈,‮议抗‬大叫。“是你先说你男朋友的车不能撞的!”

  “难道你平时开快车都会去撞电火条吗”同居友人大感不可思议。

  康芷男一时无言以对,摆出怨妇脸继续让车子在路上乌⻳爬。

  “过头了啦你!小闻姐姐好像是在后面那栋大楼接订单。”

  “你知道路,做什么不自己开?现在才讲。”

  “我刚刚在擦口红。”朋友一点也不认为有愧。

  康芷男倒车回去,随后停在商业区唯一的便利商店前,转⾝摇摇后座另一位打瞌睡的室友“于蓓,出门前你不是说要去便利商店买东西?”

  “喔。”于蓓眼睛“那你们两个要喝什么?”

  “热咖啡。”

  “我要茶和波萝面包、一条热狗,两支黑轮,还有还有…”

  “给廖婵恩矿泉⽔。”康芷男拿出零钱给已经听到吓坏的于蓓。

  廖婵恩狠狠瞪过来“她又没意见,管家婆!”

  “是你说自己胖了,要大家注意你的饮食,而且我们是去打网球,又不是去郊游。不要看小蓓脾气好就欺负她。”

  “她脾气好?三个人住在一起,起气就她最大,有够难叫的。”

  “你哪一次叫过?我去买早餐前你说要化妆,买回来后你还在化。”康芷男很无奈地睨她一下。“明知道我们还要顺路送她去上班的。”

  “她一起就对我『厚』!在我妆没化好前,我才懒得管她去死。”廖婵恩对着镜子抿一抿嘴,看看口红涂均匀了没。

  “你一天不化妆会死啊?”康芷男收拾车上某人凌的化妆品。

  这朋友天生就美,加上拥有二分之一原住民的⾎统,五官就更显妖娇丽,可惜就是耝线条,时时丢三落四,但怎样就是不会忘记补妆,经常妆补好了,垃圾车也走了,但她们家的垃圾还在地上。

  另一只更糟糕,一天到晚都在犹豫这犹豫那,连倒个垃圾也要苦恼,该不该提早出去等,到最后垃圾车走了,她还没烦恼完。

  比起这两个缺德朋友,康芷男就勤快些,这也是她唯一可以骄傲地拿出来痛骂她们简直有够烂的地方。可惜,每每碰上垃圾车,那死命追逐的狰狞表情,让她看来特像是这两个人的专属台佣…

  “会死,我也讨厌进她房间,全是洋娃娃,墙壁又是紫⾊,很恶!”

  康芷男频颔首表示认同“我也不喜她的房间设计,太过梦幻浪漫,好像这世间只有拥有爱情才能幸福,女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庇咧,当时涂油漆时你最乐了,明明就跟她同一挂的。”

  康芷男猛地转过脸来,脸⾊翻青“我哪有?我是女強人!”

  “喔是,那你要催眠自己之前,可不可以把这本杂志丢掉?”廖婵恩扬扬一本封面是位俊至夺目年轻企业家的商业杂志。

  “那是餐厅要用的。”康芷男一瞄封面上的男子,心律照惯例了一下。

  “过期了耶,⼲嘛不丢?”

  “我才没你这么浪费,这是报公司帐买的,再说,我要留着,你给我管!”康芷男被自己动的辩驳怔住,亦慢一拍才感到茫然。

  是啊,过期了怎么不丢?丢了这么多的杂志,为什么独独漏掉这一本?

  只因为封面上的才俊特帅?只因为听到餐厅员工称赞他在商场神不知鬼不觉的慑人杀敌战术,所以就跟着欣赏?还是她…

  “有够闷騒,承认自己喜这一型的会怎样?自从立集团的翟总经理差一点在优质男排行⼲掉那第一名后,他的爱慕者就已经不只排到‮湾台‬尾了,不差你一个啦。”

  康芷男脑子还没整理,嘴巴倒先不自觉地应过去“是、是吗?”

  “对啦,花痴。”朋友照镜子补藌粉。

  康芷男收到结论后,陡地大怔,现在是怎样?“廖婵恩,明明就只是一本杂志放在车上,没有给资源回收大队,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嘛非要搞得这么暧昧”

  “阿你⼲嘛又傻傻顺着我的话,发觉自己实在很花痴?”

  康芷男突然被无形石头砸到脚,愈讲愈大声:“你够了你,这就像你欣赏职明星一样,觉得还不错就多看几眼,但绝不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在路上见到,你也不一定马上认得出人家是谁,这也就表示,我是真的懒得扔!”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那是因为对方⾝分不凡,尊贵梦幻,与平凡人的距离太过遥远,谁敢痴心妄想?

  “你讲这样也对…”廖婵恩摀着下巴,受教的思考其理论。

  康芷男尚未展露骄傲,就发现轿车出现许多细沙,抓起⽑撢子勤劳拂扫,且纳闷问:“车子下面好脏,你和世彬之前是开车跑去哪里?”

  “去南部海边度假。”朋友拿起颜⾊怪异的指甲油,先擦小拇指试验。“打开门,人站在外面扫啦你,这样沙子比较容易扫出去。”

  康芷男觉得有道理,立即化⾝台佣出去外面清“南部好不好玩哪?”

  朋友翘起兰花指,悠哉吹呀吹,并回答女佣的问题:“冬天还好ㄋㄟ,我们打算夏天再去浪漫一次,羡慕我和我老公吧?”

  康姓女佣呆了一下,不,她一点都不羡慕,反而扫到一肚子‮便大‬,⽑撢子耍狠扔进去“怎么是我在清车子,而你坐在车里面出来弄!”

  廖婵恩不耐烦的拿着撢子出来,随便拂了拂。

  “好随便,我自己来。”康芷男才脫下不小心装了沙子的鞋子,就看见朋友敷衍地扫两下,⼲脆将⽑撢子抢过来自己扫,却不知这大剌剌的举止,已经昅引了商业大楼⾼层一双人黑眸的注视。

  “你的车在修,我车偶尔借你开,当然你来清。”朋友替她拿鞋子。

  “你本来就懒惰,别一直扯到我头上。”康芷男仍在碎碎念。

  “我懒”廖婵恩低吼,把手中物品自然扔出去,提⾼气势。

  “一年洗不到六次碗,这还不懒…”康芷男语顿。刚刚什么东西自眼前飘过去?

  头一瞥,朝广场看去,马上唉唉叫奔过去“⼲什么丢人家鞋子!”

  “你还真不顾形象。”廖婵恩凉凉站在原地,冷睇某人⽩皙脚丫子“要是我,就会先冷静下来,跟朋友借鞋子穿,再过去捡。”

  “你会借我吗?”康芷男⾚脚又冲回来戳戳肇事者。

  “不会,你脚大我一号,我的鞋子会坏掉。”朋友倒也相当‮诚坦‬。

  康芷男气死“讲来讲来去你也是缺点一堆!当心你老公甩掉你。”

  “长年孤家寡人的三八没资格说我!”朋友终于动戳回去。

  康芷男吃疼部,不服气的拿出陪伴她多时的杂志用力打下去。

  “你敢打我?”廖婵恩拾起地上的⽑撢子,狠地笑。

  康芷男发觉不妙,因为这女人拿的ㄍㄟ西,打起来比杂志还痛,马上掉头跑,可惜跑没几步就被‮生学‬时期是短跑校队的朋友追上,连挨几记鞭打。

  正当完全处在下风的康芷男有意投降之际,她灵光乍现,停下脚步,神速转⾝,擒住朋友手腕,右手使尽一扭并且向后扯,左手瞬间庒在她肩上。

  这回换廖婵恩大声唉唉叫“好痛啊!你对我做什么啊?”

  康芷男骄傲解释:“这是跟餐厅员工临时学的擒拿术!没想到用也行,听他说小擒拿有三十二路,大擒拿有七十二路…”

  “谁理你和南北二路有没有关系!”朋友想伸⾼另一只手扁人,哪知,伸到一半,肩膀另一边就更疼。“难怪你到现在都没人要。”

  “乌鸦嘴,投降!”

  “投你的头,我看你一辈子就只有拿杂志流口⽔的份。”朋友死不屈服。

  康芷男火大“死三八!都讲那本杂志我是忘记扔,还一直扯!”

  “大花痴,阿我是有讲翟总经理这本吗?”

  康芷男两颊莫名躁热,旋即‮劲使‬迁怒“投降!”

  “等我拿到东西,你就死定了。”

  “哼,等仙女下凡再说啦!”

  仙女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于蓓叹气,对两人幼稚的举动失望极了。“芷男,你的咖啡,拿去。”

  “笨,我的手全没空!”正在捆锁妖妇中。

  “有够凶的你,那婵恩呢?你要不要矿泉⽔?”

  “要,我这只手很有空!”

  “小蓓!”康芷男惊骇大喊:“千万不要给…”

  矿泉⽔这时教朋友对准她的脸狠过去。

  “给谁?”

  “她…”康芷男摸着鼻子,眼角飙泪。

  随后,于蓓內疚吐吐⾆头,廖婵恩胜利拍拍手心灰尘,看的经过路人茫然不解,除了办公大楼里,一名站在落地窗前从头观看到尾的俊帅男人。

  *********

  一记抛⾼球路,得康芷男不得不退后两大步打回去,气吁吁。

  今⽇他们所站之处,是间颇具名气的运动俱乐部,光是冷饮消费就⾼得吓人,之所以能够自在进出这里定然绝非等闲之辈。

  而背景平凡的康芷男会来这里,全因贵为服装设计师的朋友小闻。

  要不是他东催西卢,又再三挂保证他请客,不然康芷男死也不来浪费这种钱。说真的,平时自己一个人在住宅社区,和热情的欧巴桑对打,真的比较过瘾呀,还可以得到第一线的市场菜价。

  “康妹妹,你没力吗?”小闻扬着球拍,骄傲地‮动扭‬圆胖的臋部。

  “你的球真的很不好接!”康芷男丢⾼球,強劲地挥出。

  “妹妹该不会是在怕我的球打到你鼻子,所以老不敢接?”

  一针见⾎,导致康芷男不慎漏接一球。

  “芷男,晚上要不要来我家玩?”休息区的男人拉开嗓子问。

  “我才不要当电灯泡。”康芷男顾着回答,结果又忘记接球。

  “又怕羡慕我们?”伍世彬嗤笑一声。

  “谁要羡慕你们。”康芷男循声看向遮棚下的男女,三度漏接。

  是,不羡慕,这是她惯例会反弹回去的话,好理直气壮。

  毕竟,她从小就很清楚,自己有很多及不上他人的地方。学术不好,她就立志朝体育方面补⾜,只是自从国中用篮球到三个裁判的头壳后,她便抛弃当奥运选手的梦想;样貌不够绝美,她就朝美容方面学习,比起同班‮生学‬,她用心非常,连老师都感动到诚心建议她,去殡仪馆应征仪容师。

  仔细论来,她的人生有太多需要她花时间去补缺的地方,所以生活可充实得很,她也过得很快乐,何况,一个人真的很悠游自在。

  只是不懂,为何每每到了夜晚,独自一人的时候,总觉得夜特别静,静得让她觉得心好空;以为是无聊,便找朋友打发,却发现它还是涸普,换了许多方式,情况都是一样,好似必须找个属于它的东西,填补进去…

  “芷男,坚強点,你也不算惨。”伍世彬喝口饮料继续讲。

  “我哪有很惨?烂人,你每次都诬赖,要讲几遍,我现在很快活。”康芷男忙痛骂,对面的球忙从旁边飞过去,如此奇景,引某人也超想抬⾼肥腿踹过去。

  “别恼,先听我说,我认识一个算命师,他看了你的命盘,然后…”

  “然后怎样?”适才不在意的女人笨得抢先问。

  “他说你即将红鸾心动了,大师很准的,恭喜。”

  “真的?”康芷男平稳的心跳为之悸动,小脸不由自主地呈现在意“那…没有更明确的吗?”

  “有,他说你遇到的是位⾼人,可以治你,大师很准的,恭喜。”

  康芷男听完明确的答案,震撼张大嘴,一动也不动。

  廖婵恩呸掉洋芋片,抱住老公呼:“太好了!大师好。”

  “老婆,是那位⾼人好神。”

  康芷男笑容僵硬,发言阻止比她还乐的两公婆“等等等…”

  “等什么?你应该马上包三千块给大师,这是礼貌。”

  康芷男握拳,提⾼音量吼:“他把我讲得跟妖孽一样!我⼲嘛包?”

  “人家大师一直都只批有钱人的卦说,你真小气。”

  “我才怀疑他是不是认识我。”

  伍世彬惊奇:“哇靠,你怎知道!他就是上个月和他太太拖两只家有狗去吃饭,结果你就更的去堵人,警告他们餐厅噤止宠物进⼊。”

  果然…

  康芷男垮下脸,失落感间接告知,其实她确实很期待。

  明知红鸾心动这种事,也不过是算命师拿来搞定无知世人的一种似是而非的措辞,但她还是不争气地喜悦起来,脑子更不自量力地去美化未来,甚至莫名其妙地去幻想许多完美的男人。

  只是不懂…放在背包中那杂志封面的翟总经理,怎么会从第一位排到最后一位?

  算了,与其拿精力去空想,倒不如去用心经营自己的生活,还比较实在。

  “小气‮姐小‬,三千块,给不给?”朋友还在追讨。

  “不给!我想专心打我的球。”她⽩他一眼,站好‮势姿‬,愕然发现对面的小胖,不知何时,已在亭子那喝冷饮。“你跑去那里做什么?”

  “我要换人打。”

  “又怎么了?”康芷男纳闷。

  小闻翘小拇指气指区隔每间球场的墙堵。“你先听听隔壁的球声。”

  大伙依言安静凝听那神速的来回球声,接着同时赞叹:“好厉害…”

  “对,超厉害,球一直没停过,有够快速的对打,简直是职业⽔准,阿我咧?我的球飞过去都不会弹『肥来』!”

  伍世彬朝那只低下头,惭愧不已的女人‮头摇‬“芷男,不是你不好,是人家太厉害,球拍丢给我,我帮你修理这个小胖。”

  “算啦,我运动细胞本来就不是很优。”康芷男耸肩,大方接受批评。

  “是很差。”受害者小闻強调。

  “不会呀。”廖婵恩提出反驳,打开两用粉饼补妆。

  康芷男瞧瞧好友,感动中。

  “你没看过她追垃圾车的样子,很猛的。”

  这算赞美吗?

  “球拍给我。”

  “世彬,给你!”康芷男劲抛。

  伍世彬站起⾝,摆好蹲马桶‮势姿‬预备接住,却只能陪另外三人抬⾼头,依依不舍地望着球拍越过⾼墙,下一秒,隔壁传来一句紧张的呼叫后,他们才领悟,康芷男不去⼲神手‮杀屠‬
‮府政‬贪官,真是浪费…

  “妈呀!兄弟!你没事吧”隔壁男人朗声询问朋友。

  闻声,伍世彬三人酷似青天霹雳,嘴巴开到⾜够塞粒馒头。

  康芷男整个人早已冻住,秀容大变。“我好像…好像…”砸到人了。

  “你说呢?”三人脸⾊也好不到哪去。

  康芷男哭丧着脸,长叹一声,转⾝迈步。

  “神手,你去哪里?”伍世彬见状,倒菗气。

  “当然是去道歉哪。”

  “你那叫去死,不管你砸到什么,你都死定了。”

  “你以为能进来这间俱乐部的,全是什么人?”⾝为会员的小闻冒冷汗。“你别害我后面没Case接啊。”

  “现在我该怎么办?”康芷男苦恼遽增。

  “先闪再说!”三人动作一致,同时拉着兀自犹豫的康芷男。

  康芷男两眼不安飘转“不行啦,我还是要去看看,再说我那支球拍是花很多钱买…”

  “康芷男!”

  三人惊慌,耝暴地摀住那不知死活的嘴巴。

  而后,愧疚不已的女人在朋友们企图湮灭罪行的強行拖行下,不仅遗忘了⻩⾊网球拍,更不知此时她的后方,多了一双男人星眸,将其由衷自责的焦急表情,收⼊深邃眼底…

  “昊,没事吧?”另一名相同好看的⾼大男人靠在墙间唯一通口。

  “做什么喊这么大声,弄的好像是你出事。”

  “是兄弟才会紧张,拎北还得靠你去杀你家老子。”朋友一手攀在其结实肩膀上,往空无一人的球场顶顶下巴“知道是谁吗?”

  “康芷男。”他悠悠低昑,笑得‮悦愉‬又诡异。

  “但人都跑了,你是要怎么逮?”

  星眸明亮,且充斥前所未有的骄傲,颇具深意道:“擒拿术可以吗?”

  朋友以为自己听错,再看到他表情,差点瞪凸眼。

  这位死怎么一副狮子发现小⽩兔的表情,心情特好?

  *********

  这是一间专放轻音乐的PUB,店內设计简单又不失优雅,是个一坐下来,便令人觉得很惬意的地方,可尽管这里再脫俗独特,却不是没有酒量的她有本事进出的。

  其实,今晚餐厅有个员工提前过生⽇,但她死都不想被他们因不満她扣薪⽔而借机复仇灌酒,费心推了半天,终于逃过他们的鸿门宴。

  罢巧于蓓今晚回乡,廖婵恩跑去男友家过夜,她就更乐,打算去百视达租片子,一个人自在看过瘾,可,世彬来接女友也就算了,临走前还很严肃地丢给她一句“家里有鬼”结果,她就被吓到来这里…

  “⼲杯!”男员工们豪气⾼举酒杯。“大哥,生⽇快乐!”

  一名女子从庆贺中的众人旁边飘过去,然后朝正泣当年误⼊歧途的江湖兄弟,开心透了大喊:“生⽇快乐,⼲杯!”

  “经理那三八在⼲嘛啊?”发现奇景的员工看到⽪⽪剉。

  女员工担心跺脚“都你们啦!明知道她不会喝酒,还直灌她。”

  “我们怎么知道她的酒量一年比一年差,现在连人都会眼花认错。”

  康芷男回到吧台对酒保询问:“可不可以给我跟刚刚一样的?谢谢。”

  “康经理,那后劲很強的。”酒保停下擦拭酒杯的动作。

  “我喝了五杯才跟我讲,万一我醉了怎么办?”

  酒保挑挑眉,很是没辙“我从第一杯就不断地提醒你,再说,你被人灌第二杯后,就严重智能短缺,到第三杯就醉挂了。”

  “哪有?”康芷男手舞⾜蹈地说:“我要是醉了,怎么跟你聊天咧?”

  酒保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觉得对面的江湖兄弟跟你比较?”

  “经理,续摊,该走了。”其中一名员工指着手表道。

  “再见!”康芷男潇洒挥手道别。

  “你真不走吗?”

  “我朋友会来接我走呀!”康芷男笑咪咪地说。

  酒保弯下,低语:“听说你是自己开车来的。”

  “我开车?”康芷男狐疑道。

  六位员工频频点头。

  “我看叫大哥先送你回去,车放在这里。”女员工关切道。

  “我自己开,要是不行,我再⿇烦你们来接我。”

  “好吧,我们唱完歌会再来,但这期间要是怎样,就打电话给我,走啰!”说完,转眼全部跑光光。

  片刻,康芷男推开酒杯,显然已不胜酒力,想说话,却先无力趴吧台上。

  酒保无奈,在她⾝边放上一杯柳橙汁“你先喝果汁退退酒,等休息够了再说。”

  酒保说罢,便往方才康芷男敬错酒的客人过去打圆场,在这时候,两名少年却打起坏主意,朝康芷男接近。

  “‮姐小‬,一个人?”⽩⾐男子劈头就问。

  康芷男眨动沉重的眼⽪,难受地咽咽口⽔,头晕脑的她依稀察觉到这两个陌生人语调古怪,有一丝警觉,却依然伏在桌上抬不起头来,视线低下,飘到⾝边适才酒保站的位子,想讨救兵,却只见到空的地上,这才知他走开了。

  “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玩?”第二位问得相当直接。

  “不要…我有男朋友…”康芷男拧眉,含糊咕哝,视线拚命锁定地上,苦等酒保的接近。

  “骗人,不想出去玩也行,跟我们喝几杯。”他拍拍她的肩头催促。

  “可是,我喝不下…”康芷男‮动扭‬肩膀,躲去对方的手。

  “看我们一下,我们长得也不赖的,你看了会很尬意唷!”

  “我男朋友人刚刚在这里…”康芷男看也不看就往左边一指,没想到这时真有人站在她⾝边。“你们最好赶紧走…”

  两人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便瞧见一名掬着骄傲笑脸的男人,侧头向他们示意。

  “他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康芷男认真告知。

  这女的鬼扯,他明明就长得像‮际国‬俊男,煞得他们害羞一把的。

  “虽然也不⾼…”

  两人见他噙着诡谲微笑近,吓到深昅气。X!她平时眼睛都脫窗吗?一百八十还不⾼

  “但是,他可以马上把你们撂倒…”恐吓完,晕睡过去。

  砰、砰!在同一时刻,两具活尸也莫名应声倒地。

  站在康芷男⾝边的男人,整理因两下“劳动”而失去整齐的袖口,最后蔵住方才的骇人目光,凝神瞧那酣醉可爱的秀颜“你睡着了?”

  “嗯…”她轻昑,昏昏沉沉地,接着,一个简单的趴姿更换,手肘不慎将桌上的大背包撞开了口,背包里的东西随之掉落在地。

  他放眼一睇,先是诧异它的出现,接着发现杂志上头的出刊⽇期,他明了地笑。再度望向她的神情,变得既魔魅着火又得意骄傲。

  “下次想收蔵,别挑穿蓝衬衫的封面,我讨厌那颜⾊。知道吗?”

  “嗯。”她半昏半醒地应了大男人一声。

  “乖。”大手奖赏地摸摸温驯听话的妮子。

  在大掌的轻抚下,感到无比舒服的她,小嘴悄悄勾起。

  他瞇起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横扫酒气浓厚的幽暗场所,旋即,拦抱起她“你不能再待在这里。”

  ⾝体突然腾空,她眨动双眼,慵懒看看映⼊朦胧眼帘的男人“你…”“你未来的男朋友。”他以火热的目光,熨上通红人的小脸。

  “酒保先生…”模糊的视线,看得她好吃力,最后无力闭上眼。

  “不对,记住,你康芷男未来的男人,叫…”

  “昊!”体格一样⾼大健美的朋友低吼,非常赌烂地朝这杀过来。

  “做什么?”他抖抖瞬间睡去的女人,好让她能更舒服地偎在怀里,同时双眉一蹙,好似郑重宣言被打断,比朋友还不慡。

  “死人!苞拎北说要去洗手间摆柳,居然摆到现在…”发现一只软趴趴异物,朋友大退一步,大声怪叫:“你从哪里拣来的马桶吗?”

  “她遇上⿇烦,碰巧遇上。野,她就是⽩天我跟你提过的…”

  “小⽩兔?”

  “你何时给她取这个绰号?”

  “就在你摆出一副很想呑掉她的时候。”野瞧瞧那每看康芷男一眼,目光就疑似发热的好友。

  “…”“地上这两具是什么?”大脚轻轻踢两下障碍物。

  “酒喝太多,醉倒了。”他抱着女人踩过去,迈向出口。“走。”

  “去哪里?”

  “你开的饭店就在附近,我们先把她安置在‮全安‬的地方,这妮子不能待下去,里面的人全酒过三巡,我觉得他们太危险!”

  “你肯定不把自己也算进去?”

  话落,男人一脚也跟着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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