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得尽兴吗？”
“还好。”
“还好？”雨？闷闷不乐的埋怨“我一整晚都当“壁草”而你玩得不亦乐乎，却只说“还好”！”
“你是在指责我没有尽到当女伴的责任？”瑶云心情好到不介意他的指控。
“你是太尽责了。不管是我讨厌或有意思的女
，你一律赶尽杀绝。”
“喂，这个形容词太狠了吧！我才不是那种嗜⾎成的人。”她张着无辜的大眼看他。“我只是应你要求，让那些女趁早打消对你“可能”或是“已经”产生的情意！”
“可是…”
“这就是你带我参加宴会的目的，不是吗？”瑶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马上接着说：“看路！”
原本还想争辩，听到她的话，雨？只能乖乖的专心开车。
“急着回去吗？找个地方看夜景，如何？”
“听你的，反正跟你出来，比跟教宗出门，还让我爸放心。”瑶云无异让的说。难得听到他用正经的语调和她说话，她怪异的看他一眼。
靶受到她投注在自己⾝上的目光，再加上她说的话，雨？无奈的轻叹口气。
“打开窗户吹吹风，好不好？”瑶云心情开朗的建议。
他按下电动窗的按钮，让夜风徐徐吹来，当作回答。两人不再
谈，静静享受片刻宁静。
“这里如何？”他停下车子，转头询问瑶云的意见。
“很好呀！”她随意的往外瞄一眼，并不特别在意他究竟将车停在哪襄，反倒比较在意他到底有何心事，今晚的他跟以往有一丝不同。
见他沉默的望着车外，她主动替他点燃一
香烟递给他。
烟蒂上有她明显的口红痕迹，他不以为意的接过，道声“谢谢”他们并没注意到这个举动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亲密。
“今晚你好奇怪，该不是在哀悼自己又“老”了一岁吧？”瑶云俏⽪的问。
“丫头，男人只会成
，不会老。女人才怕“长”了一岁！”雨？的嘴角露出笑”忌。
“好吧！那你是在忏悔这一年的作恶多端，想要如何补救？”
他终于笑出声。普天之下，也只有瑶云会把有“魅力”的男人，称之为作恶多端。
“哟！我猜中啦！”
“瑶瑶！”雨？无奈的头摇苦笑。
“好吧！我以最诚挚的耐心与善心，听听看你在烦些什么。”
看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昅着烟，那种专注的模样，深深昅引着她。在她看来，雨？只有在昅烟时才像他的年龄，有成的魅力。
雨？沉默不语，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开口表⽩才能让她一口答应。才刚一转头，就看到她正专注的望着他，促狭的心再度扬起。
“怎么，开始发现我的男魅力？没关系，你尽量欣赏，我不收费！”
瑶云气得瞪他一眼。“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什么男魅力全没啦！”
“瑶瑶，这辈子我有没有求过你什么？”雨？恢复以往她所悉的态度，嘻⽪笑脸的问。
“爱说笑，你以为今天我为什么会去参加那个为你举办的庆生会！”瑶云一看到他又恢复本，警戒心油然而生，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好嘛，我是有求过你，可是总在你能力所及的范围內吧！”雨？锲而不舍。
“谅你也不敢有非分的要求！”瑶云睨视着他说。
“其实，刚刚你在尽情
乐时…”看到瑶云瞪他一眼，他改口道：“你在尽责时，我想了一下，这些年来我⿇烦你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太受
了。”
她的回答是冷哼一声。
“经过一番痛定思痛，我发觉我老是被喜我的女人倒追，而我喜的女人，偏偏对我不屑一顾。”
“真的？”瑶云感到有趣的追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有被甩的时候！”
“不是被甩，是她本没注意到我。”雨？哭丧着脸说。
“她是瞎了眼不成？”
基于青梅竹马的情谊，瑶云忿忿的为雨？抱不平。
“不是的，她是好人家的女孩，大概是我太没全安感，太大众化，太…”
话未说完，就听到瑶云的爆笑声，他好风度的等她笑完才继续说下去。
“太平凡！”
“拜托！你的确长得很没全安感，老是一副招蜂引蝶的雄姿态。至于大众化、平凡，我看跟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谢谢你后半段的赞美，至于前半段的话，你已经把重点给说出来啦！”他无奈的摊开两手。
“那又如何？”
“这么一来，她又怎么会认为我是真心的想追求她呢。”
“这倒是很⿇烦。”瑶云谨慎的思考半晌，然后才说：“需要我替你去告诉她，你是真心诚意的吗？”
“同为女人，你想她会相信吗？”
想到这几年来，他们都以情侣的姿态出现，若她是那位女孩子，她也很难信服。
“很难！”
“所以我想到一个法子，一定可以让我一举成功追到我所爱的人。”
“你已经想出法子啦！”瑶云替他感到⾼兴。
她的表现看在雨？眼中，既好笑又感动，也很苦恼，只希望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前阵子我去逛书局时，看到一本很有趣的书，它专门教人示爱的方法，我看到其中有几个点子相当不错。”
“到目前为止，我很替你⾼兴能找到这样有用的参考资料。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感觉到他似乎又在算计她。
对上他那双⾼深莫测的眼睛，瑶云莫名地有些烦躁，她⼲脆打开车门下车，宁可面对无语的夜空，也不想看见他那太会表达的眼眸。正感到一丝寒意，肩上就有人替她披上外套御寒，而那人当然是雨？。
“有多久的时间，我们没有一块看夜景？”他搂着她的肩问。
她轻笑着，反问：“你有多久的时间，没闯下滔天大祸？”
“瑶瑶！”雨？再也忍不住的说：“你一定要用那么夸张的成语来形容吗？我特有的昅引力，被你说成了招蜂引蝶；找你帮个小忙，却成了我犯下滔天大罪来找你施以缓刑。”
“对你，我向来用最直接、坦⽩的话来说，这可是只有对你才如此。”
“是，能让你夸大其词的损我，变相的赞美我，是我的荣幸！”雨？故作谦卑的说。
瑶云只是舒适的靠在他的⾝上，连回答都省了。
“瑶瑶，你为什么那么怕和男人牵手？”
“没有啊！刚刚人家向我邀舞，我不是都行和他牵手？！我的舞伴可没有半位女士。”瑶云痹篇问题，不想正面回答。
“可是…”
“说吧！绕了这么一大圈，扯了一大堆五四三的，到底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继续刚刚我们在车內所谈的话题吧！”
为了防止他再将话题往她⾝上转，瑶云⼲脆助他一臂之力，重拾刚刚未完的话题，反正他总会再提一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真的？”雨？欣喜若狂的望着她。
“说吧！免得心里负荷过重，到时忘了。”
“瑶瑶，你也知道我妈的年纪大了。”
“和我妈妈一样。”她点头说。
“我爸的⾝体不好。”
“是吗？前两天早晨我和章伯伯比赛劲走，输的人是我！”瑶云不懂，章家二老的⾝体状况，和他们要谈的话题有何关系？
“他们希望我能早⽇娶
，好让他们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重点！”瑶云不耐烦的说。
“我有心仪的对象，可是怕会追求失败。”雨？困扰的说，一边偷偷注意她的反应。
“别忘了，你找到一本书，可以仔细研读后再发动攻势。”
“我懂，也正打算这么做。可是为了让成功率更⾼，我希望…希望…”
“呑呑吐吐和你的本不符。”看他
言又止的，她柔声的鼓励他“这样吧！今天是你的生⽇，你希望我帮什么忙直接说，我尽力办到。”
他立即喜形于⾊的冲口而出。“当我的示爱佳人。”
“示爱佳人？！我是不是听漏了什么？你要我当示爱佳人？我连谈恋爱的经验都没有，怎么教你？！”瑶云惊愕的后退两步，背正好顶着车门。
“我所指的示爱佳人，是要你成为我实验的对象，让我示范如何追求佳人，哪些方法适合我，而且又简单易学。”
“你疯了！”
瑶云说完这句话，立即打开车门坐进去，重重将车门关上。
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立即绕到另一边也坐进车內。
“我是正经的。”
“你疯了！”
“瑶瑶，”雨？哀声的恳求。“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帮我最后一次。”
“雨？，不要为难我。”
“想想我远在⾼雄的⺟亲，你知道她为什么住这么远吗？就是对我失望透了。她盼了这么多年，但我始终找不到对象定下来，偏偏每天有那么多通电话都自称是我女朋友打来的，你看她老人家多伤心。”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靠坐在椅背。
“她总以为我太心花，不肯实实在在的和固定的人往。我妈还说，我是故意和她唱反调！”
“章妈妈是随口说说，你别在意嘛！”瑶云于心不忍的看着他自责。
“她是认真的，否则地不会搬到⾼雄。她甚至还说，除非我结婚，不然别再叫她妈，也不用去看她，连电话都可以省了。”
“章妈妈不会…”瑶云想到章妈妈火爆的脾气，一生起气来六亲不认，是有可能如此对雨？，原本想安慰的话，只好收回不说。
“这件事我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好，一不小心，万一伤了人家的心怎么办？”
见他大言不惭的说着，反倒像所有的过错都是因她而起，突然间，瑶云觉得好累。
“伤人家的心？我想你是怕又多一个心里负担。你看你说话的样子，”瑶云⼲脆将后视镜转向他。“哪像二十八岁的成男子，简直像是未成年的十六岁青少年！”
她烦躁的叹口气，漫无目标的望向车外。半晌，內心得不到平静，又将脸转向他。
“你怕伤别人的心，就不怕会伤我的心？”瑶云几乎是用怒吼的方式责问。
雨？搔搔头发，想了想，无辜的说：“不会吧！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认识的所有异当中，除了我妈，就数你和我相处最久。我看你那颗心还完好无缺嘛！”
“好！好！”瑶云点头承认，深呼昅两次，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跟雨？讲道理。
“我用另一种方式说。你知道，我从没过男朋友。”
“没错。”
“并不是没人看上我，也不是功课、事业忙到没机会，而是我不感趣兴，我对异没感觉。”瑶云盯着他的脸，确定他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仔细的听进耳朵，并明⽩意思。
“你想告诉我，你是同恋？”他有趣的上下打量着她。“太可惜了。”
“啪”的一声，瑶云用手打他的头。
“可惜什么？潇脑子有⾊思想。”瑶云瞪着他“就算是同恋，我至今也还没找到昅引我的女。”
“还好，上帝保佑。”
“佛祖！”瑶云轻声纠正。“我们家可是笃信佛教。”
“佛祖保佑，观世音菩萨神威显赫，各路神明明鉴！”雨？顺着她的意思，重说一遍。
“讲正经的，以前每个追求我的人都说我是“绝缘体”跟他们不来电。所以你找我…不管是实验也好，是示范也罢…本行不通，不准嘛，你不要为难我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连你都会心动或是感动的话，那不是表示，我若将这个方法用在我心仪的女子⾝上，一定会成功吗？”雨？仍锲而不舍。
“这么说也对，可是…”她仍有所顾忌。
“好吧！我不勉強你一定得答应，这种事強求不得。”雨？像是怈了气的⽪球，没精打彩的发动车子，驶向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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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妥车子，雨？陪瑶云走到孟家门口，瑶云将外套脫还给雨炬，并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如果我答应的话，这是不是你最后一次⿇烦我？”瑶云头也不回的问，她知道雨？一定会等她进了家门，才会转⾝回他家，所以有把握他一定在她⾝后。
“当然！”雨？⼲脆的回答。
“你能答应我，如果实验成功，你绝不会刻意去欺骗其他女孩子的感情。”
“人格保证。”
“以前你的要求我之所以愿意帮忙，最主要是因为那是她们找上你，而不是你去招惹她们。”
“我懂。”
“我答应！”她终于回过头来，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我决定当你的？“示爱佳人”同时“深⼊了解”自己是不是真如你所料是个同恋，说不定会很好玩。”她终于找回一丝乐观。“明天见！”
“明天见！”
瑶云脚步轻快的走进家门，轻轻关上大门。
雨？直到她打开客厅电灯，确定没有任何异状，又熄灯回房后，才放心的回家。
必上大门的那一刻，他几乎忍不住想大声尖叫。
成功了，第一步成功了，我得好好计书下一步才行，否则一不小心，全军覆没没关系，还赔上我们多年的情，那就惨了。
他的脑海中已有一个初步计划，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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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答应担任雨？的示爱佳人，这一星期来，并未接到任何女打来的电话要找雨？。⾝为他的秘书，瑶云清楚的知道，这一星期来，除了上班和两次公事上的应酬外，其余时间他都待在家襄。
这当然又是⾝为邻居的好处，只要看见他的车子，与屋內的电灯是否有亮，马上就可得知。如果再加上请他过来一起吃晚餐，可用随传随到来形容，她更可百分之百的确定。
若不是她太了解他，这一星期来的毫无动静，她一定会以为他决定放弃了。
如果他不是章雨？，换成别人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只可惜他是章雨？。他现在一定在好好的计书，该如何进行。
瑶云并不是不知道，两家的家长曾希望她和雨？不但成为好朋友，还能成为结发夫，让两家的友谊继续延伸，画上完美的句点。
只可惜看到她只是“权充”他的女朋友，替他阻挡异的纠
，期间，并未见到她妒火中烧的指责，或是⼲脆在他⾝上挂上“瑶云所有权”的标志，一年盼过一年，每年的希望一再落空，到后来，好像已经放弃这个奢望。
俐落的处理好手边的工作，以她的能力⾜以在公司担任副理或经理的职务，只可惜她对于管理别人和站在公司的前线不感趣兴。她认为与其站在最前线与客户接触，不如成为幕后那只推动摇篮的手。再说，管理几个人，不如管理公司的最⾼决策者。
秘书的工作是辅助，可是在她看来，总经理的所有约会、行程皆由她排定，那也算是变相的管理。
眼看一天又将结束，瑶云心中升起一股失望之情。
看来他今天又无任何行动，她心里如此想着。
望着紧闭的总经理室，地苦涩的摇头摇。从生⽇的那天后，她每天希望他能有所行动，偏偏一天拖过一天，期待与失望的情绪，每天成正比的倍数增加。
“走！”
瑶云正好将今天的工作做个结束，就听到头顶传来雨？火速的命令声。
“去哪里？”她快速的将桌子收拾好。
瑶云刚拿起⽪包，就被他牵着走，她几乎是用小跑步的速度才跟得上他。他急切的语气，让她误以为发生什么重要事故，忘了自己正跟他手牵着手。
直到坐进他的车子，她才又问：“我们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没事吧？”
“没事。”她担心的看着他，从没见过他这么急躁。
“我们无去看场电影，再吃饭。”
原以为听错了，瑶云愣了一下，低头又再回想他所说的话，确定自己没会错意，她強庒着突升的怒气，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刚刚叫我、催我，又走得那么急，就只为了找我看电影、吃饭？”
“我知道你很想看这部电影，如果要赶上六点半这一场，只得如此了。”他无辜的又补充说：“书上说，要出其不意呀！”
瑶云原要爆发的脾气，因为他的一句“书上说，要出其不意”而浇熄。
“雨？，你以前都是用这种方法请女孩子看电影、吃饭？”她怀疑他这种态度，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拜倒在他的西装
下？
“不！都是她们买好电影票，再来约我，我若正好有空就一起去。”
他说得如此平淡自然，仿佛被女孩子倒追、邀约，再正常不过，令她感叹不已。
“雨？，出其不意是很好，可是对女孩子而言，她们喜被尊重，就算是我，也是如此。”瑶云柔声的说，希望不会伤了他的心。
“我错了？”他怅然的问。
“我想是运用不当吧。像刚刚你那样火烧庇股般拉着我走，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他毅然将车靠边停，怈气的问：“那现在呢？继续？还是中途折返公司？我有没有耽误到你的公事？”他歉疚的看着她。
“放心，今天的工作进度，我刚好做完了。”为了不让他委靡不振，她提醒道：“再不快点，电影要开演了。”
他立即发动车子，继续往⽇的地前进。
“我们要看哪一部电影？”她问。
“周星驰主演的。”
他才说完，车內马上传来瑶云的咒骂声。
“章雨？，你又耍我！你分明是怕我生气，故意挑周星驰上演的电影，让我笑到忘了生气。”
“我哪有？我知道你爱看周星驰主演的电影“投其所好”选这部片子，我也错了吗？”雨？
动的说。
“投其所好？又是书上写的？”
“一半一半，我也不是真的笨到这种程度啊！”他闷闷不乐的回答。
他今晚的表现，更确切的说是这半小时的表现，是她从没见过的。瑶云开始怀疑，她是否真如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他？
“对不起，我太早下定论了。”
“我也有错，我的言行让你不得不怀疑。”雨？这才恢复原先潇洒的态度。“我们把刚刚的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今晚的“约会””
“无异议！”她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