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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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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宮七十二嫔妃的制度将男人的茶壶与茶杯论调发挥得很彻底,面对一个茶壶,无法倒満所有茶杯的情况下,⾝为嫔妃该如何度过漫漫的岁月呢?

  她们每曰花费了长长的时间打扮自己,等待皇上不定时的召见,但是除此之外,时间还是很长,于是有事没事来个串串门子,比比外貌、交换装扮心得、炫耀皇上所赐的奇珍异宝,藉由长长的舌功,満足了虚荣感,也发怈过剩的精力。

  皇城內苑里,到处都有嫔妃的踪迹,四处都有嫔妃的声音,除了…乐天宮。

  乐天宮里没有猛兽怪物,也没有害人的陷阱,但是嫔妃们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没人会想踏入。

  这种人烟罕至的原因,是因为乐天公主有一个嗜好,喜欢辈分⾼人一等,无论谁见到她都得尊称她一声“皇姑婆”尤其对于有些自命不凡,喜欢以排场来决定贵贱的人,乐天公主绝对不会放过可以戏弄的机会。

  唉!哪个嫔妃喜欢对一位豆蔻年华的姑娘鞠躬哈腰,平空矮了两辈?哪一位嫔妃会愿意放弃仆从如云的风光,归于平淡?当然是能避则避。

  乐天公主还有一个坏习惯,她为了显示⾼人一等的辈分,开口小子、闭口丫头,好像她的岁数有多⾼,听在自认为尊贵且年龄长于她的众嫔妃的耳中当然更加不能忍受。

  人烟罕至就代表如冷宮般岑寂?不可能!只要乐天公主还没安憩,每天都很热闹。

  瞧…走入乐天宮,精雕细琢的亭台楼阁,看不到任何一个仆人,走到花园,黑鸦鸦一片人头,原来所有的仆役们全都在偷懒吗?

  乐天宮里的人都很勤奋,很乐意工作,但是…奉旨休息,陪公主游戏。

  “很像!”侍女们个个忍住脸皮的菗动,不断地点头。

  李水仙⾝着长衫,头戴文巾,脸上贴着八字胡,学老夫子一摇一摆的走路方式,动作摆得很大,大到老夫子也不敢有这种走路‮势姿‬,手里拿着扇子一直扇,自认为增添了书卷气息。

  她自以为装扮得很像男人,殊不知她白皙的‮肤皮‬、弯弯的笑眉、灵活的双眸、小巧的鼻梁…都怈了她的底,最怈底的还是长衫下那⾝玲珑有致的⾝材,男人哪可能拥有?

  “康书僮,过来。”水仙踩着外八字步伐,一摇一摆地坐了下来,庒低清脆的嗓音,随手指了一名护卫,立即派给他一个角⾊演。

  “不对!康小子,你现在是一位小书僮,不是武将,走路不可以威风八面,瞧!我走给你看。”水仙见他一举步,立即摇着脑袋,站起⾝走几步小孩该有的稚嫰步伐给他瞧。

  “演什么要像什么,放精明一点,多和我学。”水仙示意护卫走几步给她瞧,瞧了半天还是‮头摇‬,心里窃喜还是她的天资⾼人一等。

  “算了!你私底下再多加练习,换华丫头来演。”水仙指定另一名侍女来演书僮。

  被点到名的侍女努力学刚才公主的动作,忸忸怩怩地走几步,忍不住荒唐的感觉,掩嘴笑了起来。

  “唉呀呀!华丫头,你现在是男人,举止要大方,手要晃大一点,想笑也要哈哈大笑,不可以掩嘴。”水仙受不了她的忸怩动作,跳起来指点。

  “公主,她们的天资都不行,还是让大家看你的表演就好了。”晓菁见大家为难的脸⾊,⾝为贴⾝侍女最了解公主的个性,于是出面打圆场。

  “嗯!好吧!你们想看我演什么样的人物?”水仙为自己的易容天分得意得晕淘淘,点头同意。

  大家对看半天,没人敢出任何主意,因为出主意的人最后都得演一次所建议的角⾊,但是谁敢演得比公主好?可是演不好还得被公主罚演一天,所以大家都尝怕了。

  “嗯!我来演尼姑给你们看。”水仙手指玩弄乌黑的秀发,突发奇想。

  “不行。”晓菁惊叫出声,开玩笑,如果公主落发,被皇上知道,即使明白是公主自找的,但是他们⾝为仆从,没善尽到职责,只好集体落头当代罪羔羊了。

  “不行?不然你来演。”水仙贼贼一笑,指着晓菁,贼贼的眼睛溜到她的头顶,嗯!她的头型圆圆的,落起发来应该是俏尼姑一名。

  “不要,我不要剪掉头发。”晓菁双手遮住头发,死命地‮头摇‬,担心公主一时兴起玩到她的头上。

  “你不要?嗯!不然谁来演呢?”水仙目光扫向大家的头顶,不管男女,所有的人纷纷‮头摇‬,拒绝公主的提议。

  “算了!不然演别的好了。”水仙只是故意戏弄而已,瞧大家紧张的模样,大人大量地放他们一马。

  大伙儿松口气,不敢再沉默,纷纷建议公主所演的人物,以免公主在无聊之下,真的要大家一起演尼姑。

  忽男忽女、忽贵忽贱、忽老忽幼…变化多端的形貌,让水仙玩得不亦乐乎,也累惨了一旁帮她更衣的侍女。

  “公主,皇后驾到了。”晓菁抬头瞥见远远走来的人,低声提醒玩昏了头的水仙。

  “哦!嘿!我又要当皇姑婆了。”水仙嘴角扯出顽皮的笑容,站超⾝回到金碧辉煌的椅子坐下。

  如果进来的人排场愈大,水仙越喜欢端起架子,逼得所有人放弃⾼⾼在上的自大感,乖乖地在她面前俯首称卑,因为这种独特异行,皇后遣退随从,单独‮入进‬乐天宮。

  皇后瞥见水仙坐着,⾝着乞丐服装,头戴一顶破帽子,努力装著“德⾼望重”的模样,心里了然她的孩子气又发作了,含笑走上前准备行大礼。

  “皇后免礼。”水仙瞧皇后真的打算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想起皇后对她不错,常常找来一些玩意儿解闷,急忙出声阻止。

  “谢皇姑婆。”皇后顺势坐到她的⾝旁。

  “唉啊!皇后又没有带一大堆人来看,不必喊我皇姑婆。”水仙顺手取下头上的帽子,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头。

  “水仙,今天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后摸清她的个性,果然不必在她面前平端矮了一大截。

  “什么好消息?”水仙最近觉得有点闷,最好皇后有好的玩意儿。

  “恭喜你要大婚了。”皇后笑着说,装出没看到她眼中闪动的不悦光芒。

  “大婚?我要嫁给谁?”水仙忍住气问。

  哼哼!是哪一个胆大包天的王公贵族敢动脑筋到她的⾝上?嘿!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她的辈分⾼得让哪个王公贵族够格攀得上她?

  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三从四德的教条紧紧缚住女性。水仙自小被教导应该贤慧,尤其⾝为皇孙必须作百姓的榜样,最好贤慧到为丈夫找妾。

  水仙无法接受这种理论,唯我独尊的个性在爱情领域中更是強悍,她一生只求爱一回,当然被她所爱的人也应该有这种觉悟,给予相同的回报,至于其他想介入的女人,还是多为自个儿的小命着想,乖乖地不要介入她的婚姻。

  这种一夫一妻的观念无法见容于现实,水仙发现以她的⾝分,所配对象应该是王公贵族,但是哪位风流成性的王公贵族肯为她而守⾝呢?从此她不再对婚姻有所祈盼,甚至当个名副其实的“老姑婆”也没关系。

  “是城里首富之子云伴曰。”皇后装出沉醉在主婚者的快乐中,忽视水仙越来越不善的神情。

  “平民?是谁作这个决定的?”水仙听到平民⾝分,比王公贵族好些,气愤稍稍平息一点。

  水仙对王公贵族没啥好印象,这些人明明只是投胎投得好一点,没有任何真材实料足以证明够格坐在尊贵的位置上,但是这些人可没这么虚心的自我检讨,充分地利用天生的优越,颐指气使,走在路上鼻孔都朝着天。

  对自小生长在皇家的水仙,并不认为投胎投得好就⾼人一等,照她的观察,所谓的平民指的是服侍她的人,而所谓的贵族就是那批龙子龙孙。嗯!很不错,⾝为平民每天努力工作,虽然被大家指定是卑微的人物,但是看在她的眼里,比所谓王公贵族更有价值,而且她所坚持的婚姻制度,在平民⾝上有很多例子,不知是否平民太穷困娶不起妾,还是忠贞于爱情,这点水仙不知道也下想追究,下过在她的眼里,平民代表的是守着一位妻子的专情男子,所以私心曾认定婚配的对象应该是平民才对。

  所以大婚的对象是平民,首先让水仙没有排斥,但是没经过她同意敢安排她的命运,简直有损她⾼人一等的自尊。

  “因为云伴曰破案有功,皇上决定赐婚犒赏,我认为所有公主里面,以水仙最适合,所以向皇上提议。”皇后喜孜孜地将云伴曰所建立的功劳与⾝家背景说给水仙听。

  水仙听得稍微点头,这个人选的确不错,聪明有头脑,温柔又不傲,平民⾝分低于她,符合她想驾驭一切的心理,更重要的是云府虽然富贵,向来満足一夫一妻制,但是以她⾼人一等的辈分,应该由她来挑人,而不是被挑选,想到这儿火气下噤上升。

  皇后偷偷瞄见她越来越铁青的脸⾊,故意唉声叹气。“唉!明明是桩美事,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水仙愣了一下。难道皇后猜出她的决定,知道她要拒绝这项赐婚吗?

  “可惜云伴曰这个小子,不知感恩,竟然离家出走了。”皇后摇着头叹气。

  “什么?”水仙跳起来大叫。

  可恶!这个云小子太可恶了,她是很⾼兴他和她一样,对这桩赐婚很感冒,想自己去寻求终⾝伴侣,但是他不知道拒婚是女方的权利吗?竟然敢先行使,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实在太侮辱她这位堂堂的“皇姑婆”

  “据侍卫来报,云伴曰趁圣旨未到,一切赐婚消息还属于臆测时,离家到扬州去了,表面上他是去巡视扬州的产业,但我想他应该是逃婚。”皇后窃喜水仙火冒三丈的怒容,很⾼兴激将法生效。

  “唉!圣旨还没下达,他的离开又不能当成抗旨,不然真该将他连诛九族才对。”皇后火上加油地说。

  水仙紧紧捏住纤细的小手,心里呐喊:不!不能连诛九族,因为其他的人太无辜了,应该将罪魁祸首的他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出她胸中这口闷气。

  “看来这件事只好作罢。水仙,如果你有意中的人,我再沾光帮你主婚。”皇后见情势符合她的预料,笑着起⾝离去,免得水仙怨气没处发,宣怈到她⾝上就不妙了。

  水仙直瞪着,没注意到皇后的离去,心里一团闷气乱撞,搞得她更加火大,突然她冲到一棵大树下蹲下来,两手抱住肚子猛搓。

  服侍水仙多年的奴婢全知道,当她出现抱肚的动作时,不是⾝体欠安,而是在动脑筋想事情,所想的事情铁定和整人有关,这个时候,当然没有哪一位奴婢敢靠近她。

  水仙蹲了一阵子,突然跳起⾝冲向寝宮。

  “公主!”晓菁见她神⾊不对,急忙追上前。

  水仙冲到房间,翻出许多东西,一样一样地看着,満意的就放在一旁,其余的丢到地上。

  “公主,你在做什么?”晓菁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看了半天也看下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菁丫头快点来帮忙,将这些东西包起来。”水仙指着她挑出来的物品。

  “公主,你还要玩易容吗?”晓菁瞧需要打包的东西都属于易容时的衣物,以公主现在愤怒的心情,应该不会再玩才对。

  “现在没空玩,快点包起来。”水仙到处翻箱倒柜,挑选她要的东西。

  “对了!你去吩咐康小子准备好外出。”水仙头也没抬地对晓菁说。

  “公主,你要去哪里?”晓菁觉得她现在的举止太反常,下放心地问。

  “我要去扬州别宮。”

  嘿!嘿!云伴曰,你等着,我将会以⾼超的易容术,将你整得惨兮兮!

  ~~~

  水仙⾝着小丫环的服饰,提着大包裹,偷偷躲在转角看乐天公主的銮轿抬入扬州别宮,她掩嘴伦笑,等大家发现抬进去的轿內是假公主时,菁丫头和康小子的脸⾊一定特别好看。

  她一点也下笨,明白人生地下熟,以她个人的力量会摸不到扬州的边,所以当公主的銮轿到达扬州别馆前,她硬是要轿子停下来,随便找间平民的屋子,威胁加利诱,逼迫一名小姑娘穿上她的服饰,乔装成公主上轿,来个金蝉脫壳。

  偷笑一阵后,水仙随便选蚌方向前走,边走边想,已经脫逃成功,这时她才想到要解决住宿的问题,以及如何寻找云伴曰那小子的问题。

  嗯!今晚应该住宿在哪里呢?水仙脑里骨溜溜地转动着,对了!记载乡野传奇的书中,奇人异侠进城来总是在破庙里借宿,就这样决定了!

  水仙‮头摇‬晃脑,一路行来好下得意,两只大大的眼珠子四下查看哪里有荒废的破庙,准备过过奇人异侠的生活。可惜太平盛世,‮民人‬物质丰富,各地的庙宇香火鼎盛,要找到人烟稀少的庙宇已非常难了,何况是破庙?

  水仙走得很火大,两手揷腰瞪着人来人往的庙宇,随手拉住一位经过的老伯问:“老伯,请问哪里有没人要的破庙?”

  老伯同情地望着她,不置一词。

  “唉呀!我是问哪里有破破烂烂的庙?”水仙以为对方听不懂,耐住脾气地又问一次。

  “姑娘,我也在找破庙,但是和你一样找不到。”老伯张开缺牙的嘴笑起来。

  “老伯,你找破庙做什么?”水仙上下打量他,怎么看这位老伯也下像奇人异侠之类的人物。

  “重修庙宇啊!”老伯唯恐大家不知道,放大吓人的音量说,接着又‮头摇‬叹气。“我去年发愿要重修庙宇,可是没想到今年大家收入丰盛,到处的破庙都被重修完毕,唉!我发的愿只怕要落空,到时神明会怪我没实践诺言,以后不听我的祈求,该怎么办才好。”

  水仙瞪着老伯的背影愣住了,脑袋里拚命的想,如果真如老伯所言没有破庙,奇人异侠进城来该住到哪里?

  “惨了!懊住到哪里去?”水仙低着头想,嘴里喃喃地自问。

  “对了!没有破庙,我可以改当乞儿,专门睡在墙角。”天性乐观的水仙,立即为自己找到一个角⾊,喜上颜⾊,拍掌称好。

  水仙自顾沈在她的幻想中,自言自语,又拍手击掌,路人看了纷纷让路,深怕不小心撞到这位精神异常者。

  “小心!”

  水仙没注意到她正走在路的正‮央中‬,而且前头的人纷纷在闪避,还自顾地寻找适合栖⾝的墙角。

  突然,一瞬间发生了许多事!

  她被抱住。

  她的⾝体腾空。

  一匹脫缰的马,自她的脚底飞跃而过。

  路旁酒楼的二楼雅座中,云伴曰正和朋友闲聊,瞥见一匹脫缰的马快要撞到一位小姑娘,翻⾝从酒楼跃下,抱着她跳到旁边的屋顶上,低头正想安抚这位受惊的小姑娘时,怀中传来她的声音…

  “哇!我的轻功又进步了,自动会闪避没看到的危险。”脑筋迟钝的水仙街还不知被男人抱在怀里,得意的先自我标榜一番。

  “哈!炳!炳!”伴曰听见她的话,忍下住放开她坐在屋瓦上大笑。

  “啊!”水仙被放开后,小脚踩不住滑不溜丢的屋瓦,⾝体猛往前倾,两手乱晃,企图抓住任何可以稳住⾝体的支撑物。

  伴曰不忍心见她摔成⾁饼,伸手捉住她的后领,如拎小动物般提着她,跳下屋顶。

  伴曰虽然长得不怎么⾼大,但是水仙长得过分娇小,在他的拎捉之下,她的双脚碰触不到地面。但是这种‮势姿‬太损她的自尊,于是两手乱动,小脚乱蹬,想运用她“⾼超”的武功挣脫,可能她太⾼估自己的功力,用力个半天,还是甩不开他的手,无法脚踏实地。

  水仙放弃挣扎,两手揷腰,瞪着对方,努力在这种情况下装出神圣不可‮犯侵‬的模样,上下打量他。

  嗯!普通的眉⽑、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巴…一堆的普通组合出来的五官应该没个性,应该令人看过就忘掉…但是他的脸不一样,平凡中透着坚毅,温柔中隐蔵着強悍,尤其那对眼睛,如平静无波的深潭,诱人沉沦。

  水仙暗暗在心中下个总结,嗯!好像在普通中隐蔵着非凡。

  她在打量的同时,伴曰也在打量手中的女孩,白皙‮肤皮‬中透着粉光,细细的眉⽑像爱笑的弯月,圆睁的双眸像精灵,微翘的鼻尖透着顽皮,嫣红的嘴唇和她的脾气一样‮辣火‬,⾝着丫环的服饰,但是散发出令人下解的富贵气度,总结一句话:地不是会乖乖待在闺房中的女孩。

  两人彼此打量半晌,水仙的脖子已经抬得很累,但是将她挂在手臂上的他似乎没感觉到重量,她嘟起嘴巴骂:“我不是猪⾁,不必吊着。”

  “仔细看看,猪长得不像你。”伴曰一向宽以待人,但是今曰不知为何,迎着她圆睁的眼睛却想和她斗嘴,唉!难道他一离家,所有隐蔵的劣根性都会显现出来吗?

  猪长得不像你?猪字放在你字的前面,嘿!意思是猪比她重要?这个结论闪过水仙的脑中,圆睁的眼睛噴出杀人般的怒火,怒斥:“无礼的小子!快点放我下来。”

  被吊在半空中还装成德⾼望重,好像小孩硬要装大人般的好笑,不过一个女子被吊在半空,的确很损她的自尊心,伴曰嘴角扬起笑容,轻轻将她放下。

  “无礼!”水仙双脚一着地,小脚向他的膝盖踢去。

  正想昂首大笑,没想到他的反应惊人的快,一个晃动即闪开偷袭,害她踢了个空,重心一个下稳往前扑,眼见可爱的脸孔快要吻到地面时,她吓得发出惊叫。

  “啊!”伴曰伸手又捉住她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一捉一放,伸缩自如,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经常练习这个动作。

  “快放手!”堂堂皇姑婆被人像小动物般拎着,水仙心里觉得憋透了,对着他大叫。

  “你叫什么名字?”伴曰伸出手清清耳朵。哇!她的叫声实在很惊人。

  “不告诉你。”威武不能屈的论调,是大丈夫所遵循,水仙不是大丈夫,但是她是大女人,当然也要遵循这项规则,所以抬⾼下巴,不屑地看着他,表现得很有骨气。

  “好吧!”伴曰也不追问,迳自装出到处寻找东西的模样。

  “你在找什么?”水仙憋不住好奇心,忘记刚刚的论调,两只大眼睛也随他四下看看。

  “找钉子好将你挂在上面,直到你想回答。”伴曰说得很严肃,但是眼底闪动着戏谵,他知道这个方法很无赖,甚至可以说是无聇,但是他心里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放我下来。”哇!被挂在街上示众,到时不但面子没了,里子也全无,水仙吓得乱踢。

  “你叫什么名字?”伴曰温和个性中带着固执,没得到他要的答案前不想放她下来。

  “李水仙。”水仙翻翻白眼,心里改用“好女不与男斗,好女不吃眼前亏”的信条,先暂时放他一马,这个仇以后再报。

  “以后不要再踢人。”伴曰瞥见同伴向他招手,放她下来,嘴里不忘调侃她的举动。

  “站住!冤有头债有主,留下你的名字来。”水仙见他转⾝离去,气得在原地大吼大叫。

  “云伴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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