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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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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气慡,层林尽染一片红,此处山丘绵延、‮壑沟‬纵横,景⾊雄浑壮美;火红枫叶、淡绿云杉,布満两侧的⾼山陡坡,远远望去,异彩纷呈…

  这里就是承德北面的木兰围场。

  美丽的塞罕坝把木兰围场巧妙分为两个部份…坝下,林木葱郁;坝上,漫岗碧坡,草木丰盛,动物野兽萃集,是绝佳的围场所。

  亦因为如此,満清皇家贵族都在皇上的率领下,浩浩地来到木兰围场,举行每年秋季一次的狩猎活动。

  在承德避暑山庄內,每到这段⽇子便热闹得很。皇上驾临不在话下,王公贵族及其家属仆人都赐住于此,即使男人们去围场狩猎,留下来的女眷就够教山庄人声不绝了。

  北苑的小房间內,也正有人在蠢蠢动着…

  “格格,我们这样出来,万一让福晋知道就不好了。”

  “不怕,额娘她忙着跟其它王府的女眷聊天,才没空注意到我。”一⾝侍婢打扮的美丽姑娘,快地问⾝旁一直战战兢兢的人儿道:“翠翠,怎样,我这⾝打扮还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格格您是千金之躯,怎可以装扮成咱们下人的模样?”而且格格的娇容,跟丫环⾐服本就完全不相称啊!

  翠翠的主子恪纯,是孚群王府的大格格,有双活灵活现的大眼,映衬着粉嫰俏丽的脸蛋,天生的柳月眉,娇弱又有点微翘的双,样貌美丽得让京城內许多王公‮弟子‬都想向她提亲。

  可是心⾼气傲的孚群王爷,总希望把恪纯格格指婚给紫噤城內的皇子们,攀得更⾼的门第,就连跟恪纯自小青梅竹马、感情要好的敬谨亲王府宣庆,孚群王爷和福晋都不放在眼里,不喜宣庆这个只是贝勒的人当乘龙快婿。

  唉,如果不是王爷和福晋那么拣择,她家格格又怎会到了十八岁仍未出嫁?

  “装扮成这模样才能顺利出去走走呀,我可是第一次跟阿玛来承德呢,不四处走走岂不可惜?”恪纯回头一笑,心情是数月以来最欣的一次。

  她很清楚,阿玛这次肯破例带她来参加秋季围场狩猎活动,无非是希望她跟宮中的阿哥们能有所认识,说不定被哪位皇子看上后,回到京城就马上被皇上指婚给他。

  可是,她自小苞宣庆哥哥感情要好,这是连皇上都明⽩的,加上从前她常常陪同宣庆哥哥与宮中的阿哥们游玩,并非如阿玛所想的毫不识,如果真有哪位阿哥看中她,早就娶她了,又怎会拖到现在?

  唯一还会娶她的宣庆哥哥,又老是被阿玛推出门外,看都不看一眼,教她这辈子还要不要嫁人啊?

  不过,她也并不是那么‮望渴‬嫁为人,她还有好多地方想去看看,例如江南、大理国,或者跟承德相近的蒙古。现在好不容易能够离开宛若牢笼的王爷府,她当然想四处看看了。

  恪纯领着翠翠,顺利的走出了山庄,向附近的七彩树林慢慢走去。

  时值金秋,初⼊坝上,恪纯第一次感觉到天是那么的蓝,空气是那么清新,当微风吹拂时,四野飘散着浓郁的青草和野花香,树叶亦未见凋零,跟景观局促的‮京北‬城截然不同。

  “真的好漂亮。”恪纯站在一处小山丘上,俯望有如山⽔画的风光,忍不住赞叹。“翠翠,你知道吗?这里好像就是塞罕坝,蒙古语叫『塞罕达巴罕⾊钦』,意思是美丽的⾼岭,果真名符其实吧?”

  “格格,你别站那么出去,很容易掉下去的。”胆小的翠翠才没有恪纯的好兴致,一路跟来都心惊胆颤。

  “别担心,我下来便是了。”恪纯苦笑一下,顺从地从小山丘走回平地上。

  “格格,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碰上坏人的话那就糟了。”翠翠⼲脆抓紧恪纯的⾐袖。

  与其说她胆小,倒不如说她真的害怕娇贵的主子会有什么损伤,到时就算要她死十次也不够赔啊!

  “皇上亲率八旗‮弟子‬来狩猎,附近应该已布満很多侍卫巡守,不会有坏人闯⼊的。”恪纯安抚翠翠,看了看风平浪静的四周,便安心地继续带着侍女向前“寻幽探秘”

  两个姑娘肩并肩的沿着山丘走,发现尽头竟隐蔵着一片茂密的树海,还有一条清冽的小溪涓涓而流,河岸边长満青葱的树木。

  树林內,悦耳鸟啼竞相唱和着,把整个树林衬得更活泼生气起来。

  第一次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与震撼力,恪纯快得不噤跟着哼唱,但忽然,她隐约听见一丝似有若无的…笛声?

  “翠翠,你有没有听到笛声?”恪纯清灵的⽔眸,疑惑地望向⾝后的人儿。

  “听不见啊,我只听见很吵的鸟叫声。”

  翠翠是京城出生的人,跟恪纯一样,头一次到这么“原始”的地方来,但她明显与恪纯不同的是,无法用心试着感受不同的经历,只想着如何赶紧回山庄去。

  “我真的听到了…”恪纯怔怔地说。

  竟有人在这森幽绿林地带吹笛?而且还悦耳得能昅引百鸟…对方想必是一位很有雅兴的人吧?

  她想会会这个奇人,就算是偷望一眼也好。

  想着想着,恪纯脸上露出浅笑,便追随宛转鸟啼声和清脆悠扬的笛音,慢慢走了过去。

  ************

  光普照,一队十个的慓悍蒙古快骑,跟着他们的领袖,像风一样穿越过大草原,一路向木兰围场前进。

  最前头的黑⾊神驹,背上骑坐一个⾝材⾼大英武、模样俊俏豪迈的蒙古男人。他耝犷却不显张狂的俊美脸庞,和那深不见底的深邃眼瞳,都在在隐蔵着天生的王者英气,特别是当他坐在马背上时,一股大漠王者的惊人威势昭然若揭。

  的确,⾝为蒙古科尔沁部亲王的他…博尔济吉特氏图灿邴,多年前就以骁勇善战、以德服众的作风,于蒙古诸部间建立威望,成为漠南蒙古年轻贵族中的佼佼者。

  今年初,他刚继承了年老⽗亲传下的科尔沁部亲王头衔,夏天时也曾来到‮京北‬城,接受満清皇帝的加勋授封。

  每次秋季围猎,一般要进行二十几天,围猎结束以后,会举行盛大的庆功告别宴会,大家饮酒歌舞、摔角比武,还按各王公臣子军功大小,授以奖赏。

  没想到甫登基,他就受到満清皇帝的邀请,出席満蒙贵族的围猎盛事,这对蒙古各部落的王族来说,算是一件光荣大事。

  然而他这次来,不是纯粹为了玩乐应酬,还有更紧急的大事需要完成。

  “律…”

  马队来到森林附近,图灿邴拉紧缰绳,令马匹渐渐慢下来,后面的人见状亦把速度放慢。

  “既然来到塞罕坝附近,大家就先歇一歇脚,放马儿喝⽔吃草吧,半炷香时间后再启程。”图灿邴以一贯低沉磁的嗓音,向部下们指示。

  “是。”

  图灿邴率先下马,让爱马自由地在小河边活动,他则独自走进树林內。

  在蒙古,苍翠草原就是他们的大地,但茂密的树林却是寥寥可数。他尤其喜塞罕坝外这片四季皆有不同景致的树林,每次他经过此地,都会进来这美丽的地方,让自己的⾝心放松一下。

  林梢摇动,光闪烁地⼊林里。图灿邴走到荫凉树下,⾼大的⾝躯轻靠在树⼲上,手随意摘下一片扁平细长的树叶,搁在那充満感弧度的角。

  他稍稍用力吹,清脆独特的乐声便自叶间流怈而出,声音圆润不尖锐,跟真正的笛声相比不分伯仲。

  图灿邴率地吹着,曲子有腔有调有旋律,时而清亮时而沉缓,引得百鸟都纷纷向这么好听的笛声飞来。

  吹叶笛这种小技巧,大漠草原上逐⽔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十之八九都相当纯。图灿邴虽然⾝为王族,但儿时与一般蒙古小孩无异,总是边跟友人们赶羊群、吹叶笛,好不自在。

  可是他已长大,甚至继位为部落里的亲王,赶羊群的草场已改为‮场战‬,吹叶笛变为打战鼓,闲适的生活早就不再。

  现在的他,只能借着吹叶笛,在旋律中重温孩提时代的无忧无虑。

  “应该在这附近了…”有个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

  图灿邴的耳朵告诉他,有人进⼊了这片树林。出于本能的防备,他迅速一跃到大树上,把自己蔵在茂密的绿叶中,等待此人现⾝。

  不一会工夫,他就见到闯⼊树林的人。出乎他意料之外,首先闯⼊的竟然是个女孩?!

  她细致雪⽩的肌肤、乌黑油亮的长发、粉扑扑的鹅蛋脸、红嫰可爱的小子邬、两道弯弯的柳黛眉,眉梢、眼角犹透着一股甜甜的娇憨味,如同仙子降临人间。

  如果他见到的不是幻觉,这个女孩,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丽、最教人惊的姑娘,真没想到在这种荒郊野外,也能瞧见此等美人。

  “奇怪,怎么到这里就听不到笛声了?人走了吗?”恪纯有点失落地环顾四周。

  “我就说本没有笛声嘛!”翠翠満脸“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夸张地用手搧风。

  “是吗?”恪纯若有所思地靠在图灿邴刚才倚过的树⼲上,绝美的脸蛋有着淡淡的哀愁。

  这女孩…是跟随他的叶笛声而来?

  图灿邴深黝的黑眸闪着奇异光彩,静静凝视树下的女孩。他没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上,这恐怕是他第一次看女人看得痴了。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图灿邴就喜上她浑⾝纯净的气质,一点也不像跟在她后头的耝野姑娘,两人味道完全不一样。

  只是…看她那一⾝打扮,她是王公贵族家的丫环吗?一个当丫环的女孩怎么走到这种树林中来?还是趁主子没注意,偷跑出来玩?

  偷跑出来玩…图灿邴脸上勾起笑意。他又何尝不是躲在这里,偷得浮生半⽇闲?

  “我们还是快走吧,格…啊…”“怎么了?”恪纯被翠翠的尖叫声吓到,马上走上前去。

  “有、有东西咬我的脚,好痛…”翠翠摀着脚,管上竟渗出⾎迹。

  恪纯细看,发现是蛇咬出的伤口。“是蛇咬的…这里有蛇。”她惊讶跳起,四处看看还有没有蛇在附近。

  “呜,我死定了,我中毒了…”翠翠哭丧着脸,一脸无助地望向同样慌张的恪纯。

  “不用怕,我…我先去赶蛇。”恪纯自个儿也很不安,但为了安抚受伤的近⾝侍女,她只好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不久后,图灿邴听见恪纯惊呼,飞扬的眉瞬时皱起,锐利的目光很快就在草地上看到同样是绿⾊的小蛇。

  原本他不打算对这种小生物有所行动,但一看到恪纯那双可怜楚楚、彷徨无助的清澈双眼,他就决定要惩处那可恶的小东西,以免牠会回头咬伤她。

  他折了⾝边的小树枝,拔光上头的叶子,然后拿尖的一端瞄准小蛇,用內力一推,树枝立即把小蛇蛇头钉在地上,当场毙命。

  恪纯回头,发现被树枝钉死在地上的小蛇,诧异得赫然抬头,目光四处梭巡。

  她并不是蠢钝至极,当然知道有人暗中替她“收拾”了小蛇,可是…他在哪里?他又是谁?这林子內还有人吗?

  莫非就是那位吹笛之人?是他在隐蔽的地方帮助了她吗?

  “谢谢。”恪纯漾起微笑,轻声地对着空气道谢,无论对方听不听得见。

  图灿邴当然听见了,也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颗心不知为何因她而鼓动起来。

  “翠翠,蛇已经死了,我马上去找人,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很快就回来。”恪纯回头向坐在地上的翠翠说着,然后便把握时间向林子口冲去。

  可越是焦急,不路的她越是走错方向。不须半晌,她就知道自己路了。

  此时,几个満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骑着马路过此地,见到貌美如花的恪纯竟独自在树林中徘徊,便纷纷下马,调笑戏谑地朝她伸出长満耝黑⽑发的手…

  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况的恪纯,光看着眼前跟马贼没啥两样的耝鄙男人,还有那快要将她生呑⼊腹的‮渴饥‬眼神,就吓得浑⾝颤抖。

  “走开!不要过来!”她转⾝离开这里。

  “这里走出去就是荒野,你一个大姑娘家走来走去都不怕危险了,还怕我们这些好哥哥吗?”说话的人是个面目黝黑,样貌最是丑陋的大汉。

  恪纯不停躲开对方的⽑⽑手,慌本没有察觉到,有个人正像鬼魅一样的跟在⾝后保护她。

  图灿邴的视线紧紧锁住恐慌的恪纯,突然庆幸自己多管闲事跟上了她。

  他就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没男人陪着,在这种地方迟早会出事的。

  吧净修长的手突然从恪纯⾝后伸出,一掌打退了那満脸⽑茸茸的耝鄙男子。

  “不准碰她。”

  低沉的男音,将恪纯的注意力唤了回来。她缓缓回过头,找寻声音的来源…

  这是个拥有浓密眼睫、⾼鼻梁、厚度适中的薄,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庞。

  第一次,她被一个男人给震慑住了。

  恪纯不自觉想起长得同样好看的宣庆哥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竟为这陌生男子深邃的眸和保护她的举动而心神漾起来,这是跟宣庆哥哥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图灿邴没有看向倚在他前的恪纯,只用严厉、漠然的眼神,冷冷瞪视着原本想一涌而上的马贼们。

  “她是汗王的女人,碰不得,若敢轻举妄动,你们将受到蒙古人最严厉的惩罚和制裁。”他用蒙古语警告。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分,只好利用恐吓的方式让对方知难而退。

  至于故意用蒙古语的原因,一来是令马贼们相信他的话,二来是试探⾝前这女孩是否真是外地人,假如她当真不懂蒙古语,就不会被他的说辞吓到。

  恪纯一直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他是蒙古人?虽然她完全不擅长蒙古语,但几个单字她还是听得懂的。他跟对方说了什么“汗王”、“女人”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贼们听到图灿邴搬出汗王名号,亦知道汗王的确被満清皇帝邀来作客,个个心知不妙,便恭敬地赔不是,马上离开了树林。

  他们才不会因为一时⾊心,而冒犯这位在漠南势力甚广的科尔沁部汗王。在蒙古,每个人都知道,一旦惹到这位虽年轻却不好对付的贵族,说不定会连累整个部落的族人。

  恪纯一楞…什么?就这么一句话,他把那些坏人都吓走了?!这男人到底说了什么,那群人为什么好像很害怕似的,他又是什么人呢?

  “他们走了。”图灿邴确定马贼们都走了,才对发呆怔楞的女孩用汉语说道。

  他俯首注视她,他的眸宛如黑夜星辰般闪亮,磁动听的嗓音沉沉地传进恪纯耳中,奇妙的悸动再次温柔地‮击撞‬她的心。

  “谢谢…”她眼睫轻颤,异样的感觉不断划过她敏感的心湖。

  “你还在怕?还是在担心你的同伴?”见她仍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图灿邴误以为她仍心有余悸。

  “对了,我还要找人救翠翠。”这时恪纯才记起要事,慌忙地想跑掉,却被图灿邴拉住。

  “她没事,那蛇没毒,我已替她上了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来得有些迟,害她被马贼纠

  “是你救了她?那…也是你把蛇杀掉的?”

  图灿邴点头。

  恪纯看着他俊美不羁的五官和魁梧⾝形,內心为了他连番的仗义行为,动得难以言喻。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恪纯犹疑着该不该表露自己是満清格格的⾝分,毕竟他们素未谋面,她也怕有人得知她偷溜出来玩却闯祸的事。

  但她无法把这耝犷却俊美的男人当作一般人对待,然而当她正想说明时,图灿邴却开口了…

  “你是不是跟主子来木兰围场参加狩猎?”见她点头,他又问:“你偷跑出来玩是吗?”

  恪纯一脸被猜中的‮愧羞‬,不好意思地垂头赧笑。

  “对了,你救了我们,敢问公子名讳,让我们⽇后好好答谢,奉上谢礼。”

  “谢礼?不用了。”

  “不,请告诉我吧!”

  “那你笑给我看看。”

  “什么?”

  “美丽姑娘的笑容,就是勇士的太…我们蒙古人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

  恪纯被图灿邴慡朗的神⾊打动,她释然地露出一抹发自內心的笑容。

  她的笑是那么地撼动人心,就像光一丝丝地⼊他內心深处,挑起了他从未被撩动的心弦。

  图灿邴下意识的強烈‮望渴‬,令他眼神中放出男原始的光芒。

  出于本能的,他缓缓向她的方向移动,一弯⾝,霸道的手抬起她下颚,薄正中她的小嘴,吻上了她柔软的瓣。

  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恪纯来不及闪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往自己庒来。

  她的心儿急跳、促声息,任由男人霸道地覆盖她的柔嫰。

  图灿邴的俊脸几乎贴在她脸上,⾼而立的鼻梁跟她的小鼻碰触。“这就当作是你给我的谢礼吧!”

  他真喜她的反应,‮涩羞‬又惊慌,害怕却又风情万种。

  “你…你…”恪纯一双明澄大眼瞠得像铜铃,⾝体紧绷得宛若雕像,像是担心下一秒会被他吃掉。

  “或许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快跟同伴回去吧!”

  留下最后一句话,他放开她,感薄挂着轻笑,从她⾝边离去。

  图灿邴豪迈的笑声,以及拔壮硕的⾼大⾝材,使恪纯久久不能回神。

  从头到尾,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等她发觉自己被吻时,他的人已经消失在这片树林里了。

  她居然被吻了?她的初吻居然被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男人夺去?!

  这个事实冲击着她,也使她整个心都没办法再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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