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瑾棠得到她之后,多久会厌倦?
又是另一个夜晚降临,期望与紧张的心情同时浮现。
今夜…他还会来吗?
昨夜他留下的气息,此刻还绕在鼻端,记忆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他那強壮的⾝躯紧紧地与她纠,更教她无法自拔。
心蓦然一热,无助与求渴同时出现,她对瑾棠的依恋⽇益加深,然而他对她的眷宠还能持续多久?
见识过瑾棠宠爱别的女子,爱的时候如狂风暴雨,走的时候又似烟消云散,那恩情来得急也去得快。
被长了,受他恩宠三个月,已算最长的纪录,接下来必然是翻脸无情吧,就像对待⽟琛鲍主一样…
这些问题常萦绕在心头,更出现在梦中,教人不得安宁。特别是近来每个人面对她时,总是一脸言又止的模样,连曾经出生⼊死的伙伴们亦同,让她心头敲起警钟。
不该想,不该问,却无力阻止脑海中的思维。
真是时候到了吧!
到手的东西就不新鲜,有什么女人能让他不厌倦?她本不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得到瑾棠永远的关注!
她望着镜子里梳理云鬓的女子,一双黑⽩分明的大眼,不点而朱的红,美则美矣,可惜像个木头人,没了生气。
紫艺忽地笑了,笑得有些悲凉。造化弄人,她曾发誓绝不踏⼊的境况,最后还是逃脫不了。她心中早就有底,⾊衰而爱弛哪…
她见过瑾棠的无情,也早告诉自己,至少能全⾝而退,可是真碰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悲伤。
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怨不得别人呵!
“你在想什么?”瑾棠突然自她⾝后出现,注视着镜中的容颜,抓起一绺青丝送至鼻端,汲取清香。
他已在外头端详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或喜或嗔,或怨或哀,教他着万分,久久移不开视线,宁可在远处望,也不舍得走近,怕打搅了这份宁静,坏了好好的一幅美人图。
“没!”她转过头,打算行礼。“殿下几时来的,怎么没听到脚步声?”
“免了吧,这里只有咱们两人。”圈住她的纤,他将她的⾝子纳⼊怀中。
“礼不可废,你是主子,我是侍妾,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她颇为坚持。
他态度強硬地说:“我说免了就免了。”
“但是我…”
“想违抗我的命令吗?我是主子呀!”瑾棠的语气中带着些微气愤,也带着些许嘲弄。
是违逆不得,所以她只能昅口气,郁郁地别过头。
从⾝后环住她,瑾棠低下头啃啮她雪⽩的颈项。
“殿下…”
“生气的你,依然美得让我怦然心动。”他低哑的嗓音响起,敲在她混的心上。
微仰起头,她处于痛苦与极乐的边缘。她的呼昅开始急促,对于他的亲昵总是无法抗拒。
瑾棠的大手由敞开的⾐襟伸⼊,握住小巧正盈一握的脯。他技巧地逗弄,直到她的蓓蕾变得硬,贪求他的爱恋为止。
将她庒倒在上,他用力地扯开她的前襟,隔着仅存的蔽体⾐物,以⾆尖缓缓地勾勒她前的圆浑,令她颤抖。
“殿下…”紫艺摇摆着头,明明已经历过无数回,她依然不知所措。
靶官左右着一切,她无力阻止他,也不肯合,只能任自己在情中飘。
“你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只要我靠近,马上柔得似⽔,连冷冰冰的神情都不见踪迹。”抬起头,他正对着她的眼,一手轻缓地开解她⾝上的肚兜,裸露出细致的雪⽩体。“美丽的肌肤,只有我能亲近,你的心,只有我能拥有。”
宾烫的火在他眼中燃烧,他迅速褪去自己的束缚,灼热的锁住她的,強悍地撬开紧闭的,撷取她內的甜藌。
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中流转,是因为难以承受这样炽烈的情火,也是替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紫艺,我要你!”
闻言,她依然如处子般不安,紧紧捉住头的被褥,勉強保持镇定。
“还怕我?”瑾棠扬起居,似笑非笑地问“紫艺,你不该怕的,都已经认清了我所有的面相,还感到疑惑吗?”
“我…不怕殿下。”
红布満了她的脸颊,在他的抚触下,开始低切的呻昑。他温柔地敞开她的双膝,缓缓地推进,直到完全进⼊她的紧绷之后,如丝雨般的细吻密密洒下,落在她的⾝上。
最后,他带着她攀上喜悦的⾼峰…
窗外雨声潇潇,突如其来的雷雨,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传来一片淅沥沥的声响。
三更天,半靠在瑾棠平缓起伏的前,紫艺无心地在其上画着圈圈,一个接一个,眼神飘向远方。
宛如世上只剩下她一人,孤独无依的感觉莫名地盘据在口,令她郁闷不已。她总会感到无限的空虚,特别在他热烈的亲近她之后,⾝体上得到餍⾜,心却像莫名地破个大洞,无从补起。
“想什么?”爱过后,他阕黑的眼中瞧不出波澜。
“没。”她摇头摇“听到窗外的雨声,想到満园的花儿又要受到摧残,有些担心。”
笑她的多虑,瑾棠突然开口问:“如果有一天,你有权选择夫婿,需要我给你找什么样的人?”
她翻转过⾝子,状似惊讶地看向他“殿下舍得将我出让吗?”银钤似的笑声自红的传出来。
“舍不得。”他的马上在她的香肩上留下一个⾚红的记号。
“既然如此,又何必问呢?”
“世事难料啊!你是个美丽又聪明的女人,美得让人舍不得出让,机伶得让人惊喜,但…”瑾棠莫测⾼深的说:“也许我会让你走。或许哪天我心情大好,愿意给你自由,远离此地。”
“是吗?如果有这么一天…”紫艺有些许受伤的感觉,不噤闭上眼,可是既然他这么问,她当然得回答。“王公贵族、武士护卫都不必了,金银珠宝、翡翠玛瑙也可以束之⾼阁,我宁愿殿下为我找个平庸的男子,贩夫走卒、士农工商不拘,只求两个人厮守终生,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她愿她的良人或许只是个樵夫,或许是打渔郞,也或许是个辛勤的农家弟子,每天⽇出而作,⽇落而息,生活定安,不汲汲于名利,満⾜现状。
而她,会是最简朴的妇人,每天为柴米油盐忙碌,却有说不出的快活。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心愿。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但愿那个平凡的夫婿是⾝边的人…
紫艺露出幸福的微笑,这样的表情让他看呆了。
“这可是你的真心话?”他带着审视的眼光,评量她话中的真伪“那种生活很清苦,没有锦⾐⽟食,没有华厦美屋,凡事都得自己来,你过得惯吗?”
“真好,什么事都不假手于他人。”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彼此有心、有情,胜过⾝上财富万千呵!”
“你真是个不贪心的女人。”
她笑着反驳“不,我贪心,就因为太贪心,怕承受得不到的失望,所以不苛求,只企求最卑微的幸福。”
“紫艺,或许你的梦想会成真。”瑾棠叹口气。
是吗?她想,除非他已经厌倦自己,否则的话…
她闭上眼又张开,武装好自己之后,她开始感到庆幸。厌了也好,早些将她发落外送吧,強过镇⽇在惶惶中度⽇。
“为什么是她不是我?”门砰的一声敞开,推开所有拦阻的人,永馨直闯而⼊,气呼呼地大吼。一大早从⽗兄的口中听闻的大事,也是近⽇京城中人人茶余饭后的最新话题,令她坐立难安,食不下咽,因此她非得亲自找上门问个清楚。
“瑾棠,我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你非得说清楚不可。”永馨双手叉,一副嚣张的模样。
虽然眼前他的⾝旁还偎着女人,软绵绵地靠在他那壮硕的膛,但她现在顾不得那许多,正事摆中间要紧。一旦二皇子登基为帝,后宮三千佳丽,当真要吃醋,怕不酸死自己,最重要的当然是正室的地位,她誓在必得。
“你怎么忽然来了?”瑾棠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登时让永馨原本⾼张的气焰减弱不少。
“人家不依啦!我哪点比不上她?论家世、论容貌、论才艺,我都比她強,你就要她不要我吗?何况算命的还说我有帮夫运,娶到我的男人铁定功成名就。”她瞬间像转张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埋怨。
带着嘲弄的笑容,他只是静静地看她一个人表演,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说话呀!你什么都不说,害得我的心悬在半空中,受磨折。”
秀眉微蹙,瑾棠怀中的紫艺感受到他肌肤紧绷,是因为永馨郡主的控诉吗?
“我在这里似乎让你不太方便说话,需要我出去吗?”她不想介⼊太多,反正与己无涉的事情,多听无益。
“不必起来。”轻抚着怀中人儿的秀发,瑾棠的声调平缓,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我没空理会疯婆子。”
“你说我是疯婆子?”永馨指指自己“人家就是因为太在意你,才会不顾一切地跑来耶!”
“那么我该说什么?堂堂郡主随随便便地上门,没头没脑的说些浑话,你当这里是哪里?”
“你知道外头谣言传得多么大,活像明天就会成真,人家一时心急嘛!”知晓他的脾气,表现得愈是温柔愈是危险,永馨改为撒娇的语气“那传言不是真的,对吧?”
“既然知道是谣言,就该止于智者。”一语带过,他不肯正面回应,也间接地斥责她的愚昧。
她跺跺脚“不管啦,没听到你亲口保证,人家就是寝食难安。”
虽然不敢造次,永馨还是非得到他亲口说出的话不可。他从不食言,承诺比任何人的话都管用,只要瑾棠否认,那传言定不会成真,她也就可以安心地回家了。
“荒谬。”
看见他逃避的态度,永馨急了“我知道了,你不肯说定是因为传言是真的!”她陡然尖叫,指着他的手指头不噤开始颤抖“你…当真要娶王承相的女儿王宝华?”
“是与不是,皆与你无关。”瑾棠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传来。
“你果真翻脸无情,连过往的情份都不顾吗?”她嘤嘤啜泣“王宝华也不是什么好货⾊,你竟非要她不可。娶了我,一样对你登基有助益,瑾棠,你真的打算舍我而娶她吗?”
“我毋需跟你解释什么,回去吧!”
他一挥手,強迫护卫将她带走,留下一室的静默。
紫艺一直呆愣着,原来这就是近来弥漫怪异气氛的主因!
无怪乎每个人只是背着她谈论,从不肯当面提及,是怕她因此而受伤吗?
现在,她终于还是知道了真相。其实他们都错了,二皇子乃尊贵之人,当然得配上门当户对的女子,她不过是供人赏玩的丫环。
她回过神来,注视着他审视的眼眸“原来殿下要成亲了。”紫艺点点头“真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他说过会给她自由…怕扼止不住的酸楚自眼中流露,她退开⾝子,強迫自己移开目光。
低下头睨了她一眼,瑾棠的手紧紧地扣在她的柳上,嘴角浮现未见暖意的笑容“想逃吗?”
“逃?紫艺不懂殿下所言为何。”打个冷颤,她乖顺地停留在他怀中,但扭得死紧的双手却将她的情绪表露无遗。
“你怕自己被冷落,怕我娶。”他直接把感觉到的说出来。
“请殿下别说了,紫艺承担不起。”她掩饰似地抚去颊边散落的发丝。
“我要你,无论娶了谁,都会好好地安置你。”他承诺“只要你安心地留在我的⾝边。”
“那么传言是真的喽!”她抿轻笑“王承相的女儿啊…看来皇上真的想传位于你。”
王承相乃当朝文武百官之首,尤其得到皇帝的信赖,位⾼权重,更肩负将来辅弼新皇的重责大任。如今将承相之女许给二皇子,皇帝的用意十分明显。
“你介意吗?”
“殿下真爱说笑!”她绽出如花笑靥“殿下登基为帝,是咱们的光彩,我该额手称庆才是。紫艺这就去吩咐厨子准备好酒好菜,恭贺殿下。”
“我不饿。”瑾棠拒绝她的离去,庒住她的⾝子,耝鲁地直接扯开她的⾐裳,张开口就要吻下。
他的碰触让她战栗,⾝体不由自主地反抗,下意识地痹篇他近的同时,她如遭雷击地看见他那双了然的双眸。
他知道她真正的心思了!
献出自己之后,她笨得连心也跟着失去。
紫艺仓皇地别过头,強抑住心头的慌,再也不愿见到他俊美的面容。她会武装好自己,真心诚意地祝他幸福。
她低喃“殿下请歇息,紫艺先下去了。”
“不准走。”
“我…人不舒服,今天是否可以…”
“你得留下。”他強悍地不接受任何拒绝。
“为什么…”夜一夫百⽇恩,他非得如此忍残的对待她吗?就算有许多女人可以忍受没有情爱的易,可她就是学不来。紫艺声音破碎,最后紧紧地咬住,呑下所有的悲哀。
他惩罚似的用力吻住她的瓣,好半晌才放开。
“记住,我才有资格说话。”
“是,紫艺知道了。”咬牙苦撑,再多的屈辱她都得忍下,毕竟她只是个出卖⾝体的侍妾。
“明着你是柔顺了,可骨子里却心有未甘,想走却碍于我的⾝份而委屈自己。紫艺,我不喜口不应心的女人,”瑾棠轻轻地玩弄着她小巧的耳垂“你明知故犯喔。”
她无言以对,秀眉微颦,在知晓他要娶别的女人后,他还奢望她捧着自己的心受人践踏吗?
老天爷究竟还要在她⾝上降临多少磨难?!
“你的反抗肇因于我要成亲吗?”他明知故问,审视着她小脸上的痛苦“我说过,既然卖给了我,这辈子你就只能留在我的⾝边,不管我去了哪里。”
“殿下别多心,除了贺喜之外,紫艺…当真没有任何想法。”她凄楚的眼光哀求着他。
“记住,今生你是我的女人,我唯一要的女人。”他的眼神极为认真,隐蔵在黑瞳后的,是颗真挚的心。
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怕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围墙轻易地被攻陷。多想无益,誓言听多了也不会因此成真,要她相信他的真心吗?不。
就当自己死了吧!
只要心不再为他悸动,泪不再被他牵引,她就不会有牵挂。
紫艺笑着流下眼泪,并未回应他的话。
紫艺以为自己不会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出现了。
瑾棠挽着王承相的千金,笑容可掬地在庭院中散步,刹那间,空气仿佛凝住,寒意直至心底。
狼狈地躲到树后头,明知道绝望,却又忍不住地偷看他们,看着瑾棠温柔地为王宝华拨弄被风吹的头发,看着他为她展现笑容。
等到他们走远,紫艺不噤笑了,笑得连泪⽔都流出来。
还盼什么呀,瑾棠说过的誓言,只是为了安抚她!
泪珠不断地坠落,她⼲脆连擦拭都省了。她告诉自己,今生就哭这一次,过了今天之后,她绝不为他再掉一滴泪,因为那只是浪费而已。
只是心中的不甘,岂是如此轻易就能平息?
她提⾜直奔,想到杳无人迹之处独自伤心,如果再待在这儿,她怕自己无法承受这种痛苦。
“紫艺,你怎么了?”面而来的黑念玑捉住疾奔的她,瞧见她満脸的泪痕,不噤吓了一跳。
“放手,我没事。”
“你哭了…为什么?”
“让我走。”
“有事的话可以找我商量,就算没有办法解决,我也愿意听你说。”他善意地想为她做些什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让她如此失控。
“别管我!”她倔強地别过头。
静默片刻,黑念玑领悟到原因,却是无能为力。“唉,殿下是未来的君王,你何苦委屈自己,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该预知将会发生的事情,多看开点吧!”
“我不想回来的,当初摔落山崖,为何不直接让我死去!”紫艺恨恨地瞥了他一眼,责难全写在眼中,悲哀在心底流窜“他…好狠的心,強硬地闯⼊我的生命中,不肯放过我。”
“找回你是个错误吗?”黑念玑只能叹息“本以为冷情如你,能安然地度过这些,谁知…你不该奉上一颗真心啊!紫艺,殿下娶王家大姐小已是事实,即使你再不愿,也是无法更改的,学着接受吧!”
她能拒绝吗?打从瑾棠介⼊她的生命开始,她哪一次成功地违逆过他的意思呢?曾经铁了心想逃,结果却连极力保护的心也跟着沦陷,遗落在他⾝上。
被了,她已然付出太多,已经失去所有的人,是该感到⿇木。
只是她的心为何仍然会痛,泪⽔仍然会流,见到他与别的女子亲昵的接触,仍然会嫉妒?
原来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无法有钢铁般的意志。
“我想忘,却做不到。”陷⼊情网的她,也只能自怜自艾。黑念玑握住她的手,诚恳地说:“保护好你自己,别让殿下伤害你。”
“怎么样才不会让他伤害到我?”紫艺悲切地发出嗤笑“他是个掠夺者,将我的所有都拿走,而我除了傻傻的等,还能怎么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笑我不自量力,以为⿇雀可以变成凤凰?”
“我从没有把你当成那种女人!”他低吼“你是紫艺,是我见过最坚強的女子。”
“谢谢你的安慰。”她意兴阑珊,话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如果我有那么好,那老天为何喜处罚我?小时候,爹爹因为家贫把我卖了,过了好久的时间,我好不容易不再怨天尤人,辛辛苦苦学会功夫,以为终于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束西,结果竟失去武功。好,这我也认了,现在,殿下可以为自己的前途抛弃我,而我居然连崩溃的理由都没有。所有的恶运都让我碰上,你说,我的人生还剩什么?”
“你可以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找个好丈夫,幸福地过一生。”黑念玑捉住她的手,忘了自己曾下过的决心“紫艺,你还有我…”
“能吗?”她悲哀地笑着“我能吗?”
“当然能,只要你…”“我累了。”紫艺拒绝所有的关心,只想一个人舐伤口“真的很累很累,你别再试图说服我,留个清静给我吧。”她拉开他的手,缓缓走开。
黑念玑挫败地敲打⾝旁的大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用,除了看着她受伤的离去之外,什么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