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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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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咏婕毫不掩饰为嫉妒而变的脸。

  莫岩连看也不看她,径自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菗着。

  “找我有事?”他嘴里叼着烟,问得不怎么诚意。

  “你喜她?”余咏婕开门见山反问。

  “我才刚认识她,你要我说什么?”他不置可否。

  “那又怎样?我亲眼看见你抱着她进起居室的!”她忍不住低嚷。

  “她昏倒了我不抱她,难道还叫醒她強迫她自己走路吗?”他笑,因为她问得很可笑。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别随便拿张嬉⽪笑脸对我!”

  “你想我怎么对你?”他继续闲散地菗他的烟。

  余咏婕一双大眼睛像要噴火…刹那间,却又扬起一抹格格不⼊的古怪笑容。“无所谓,你可以当我现在是在提醒你。”

  “我不明⽩你的意思。”

  “你当然明⽩。”她冷笑。“以你丰富的恋爱游戏经验,岂有不明⽩的道理?莫岩,是不是该换点新鲜的?你这招太老套了,我还看不在眼里。”

  莫岩面无表情的。“咏婕,我有我自由,你这么做毫无意义。”

  “有没有意义由我决定。”她耍赖。

  “我劝你最好别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想发脾气,但她若是执意咄咄人,他就不敢保证了。

  “你对我只有忍耐吗?”她叫“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你自己很清楚。有些话说多了会伤人,我你有什么好处?”

  “我所受的伤害还不多吗?不差你这次。”她就是打定主意纠

  他脸一沉,心中隐忍的不満似乎全在那用力捻熄的烟蒂。

  有人敲门。“进来。”

  是去而复返的莫船。“不好意思,打搅了。”这两个人在吵架吗?反正总不会是相谈甚就是了。

  “咏婕,我有要紧的事,跟你借一下大哥。”她试图用轻快的口吻化解一屋子的火葯味。

  余咏婕闷闷的点头。莫船不再管她,一把拉着莫岩低叫着:“有消息啦…‘

  又有人敲门了…不是敲门,是有人正打开起居室的门走出来。

  风霜终于憋不住了。“今天真是⿇烦你们了,我想我该走…”

  他们是不是忘了里面还有一个人?风霜只好自行出来,她总要回家的吧!

  余咏婕一见是她,像是赌气地别过头。

  “等等。”莫船一出手便拉住她。“你能不能先别走?”

  风霜不解的望了望她。仔细看这美丽大方的女人,竟和莫岩有几分酷似,应该是他妹妹吧!记得李承浩说过,莫家是二兄妹一起合力打理新亿集团的。

  莫船攀在莫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莫岩看她的表情愈来愈怪,也多了一分严肃。

  “这样…”

  “是啊!就这么巧。”莫船笑道。

  莫岩眼带疑惑地问风霜:“你是不是认识莫奇?据说他前些时候经常到基金会找你。”

  “莫…莫奇?”风霜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莫奇?确定是这两个字吗?

  莫岩点头。“就读XX⾼中的莫奇,今年刚毕业。”

  风霜渐渐口⼲⾆燥起来。“他…你…你为什么问他?他…他又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弟弟。”

  风霜瞠目结⾆地呆立着。她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很像⽩痴,但她控制不住,她完全没办法主宰脸部表情。

  如果这是笑话,那肯定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话。

  风霜在盛怒下一脸的铁青。

  莫奇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吓得语无论次了。“你…你…⼲嘛呀…”她一进门就恶狠狠瞪着他,好像和他有多大仇恨似的。

  “还敢问我⼲嘛!”风霜扑上前,揪住他大吼大员。“你这个死小子,居然敢骗我!活腻了是不?可恶!太可恶了!”

  “什么啊…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我快被你掐死了…”

  “对,我就是想掐死你,莫大少爷!”她在他耳边咆哮。“说什么家境清寒、爸爸好赌又爱喝酒,就连你一天到晚被继⺟欺负,他也不管…庇!全是一堆庇!把我像⽩痴一样耍,你很过瘾是不?我…我…气死我了!”

  她怈忿的用力推开他。

  莫奇的脑袋一时还转不过来,愣愣地说:“我没有…”

  “再说没有我就真的掐死你!”她气得快冒烟了。“新亿集团和你是不是有关系?莫岩是不是你大哥?你否认也没用,我全都知道了。”

  莫奇呆了、傻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被揭穿。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必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总之…”她懊恼地握拳猛捶他。“噢,我被你害惨了啦!你大哥都找上我问你的事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都是你!都是你!”

  最后一拳槌得特别用力。“说!为什么要骗我?你究竟有何目的?”

  他好委屈的抚抚被她给槌得发红的臂膀。“我一开始就没打算骗你,我…我只是不想上课。”

  他不大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真怕她会突然又来一阵拳打脚踢。“就是你们基金会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演讲那次…自愿去听演讲的人就可以逃过一堂课,我想…我想…去大礼堂还能混‮觉睡‬,所以就…”

  “就是有你这种混⽔摸鱼的‮生学‬,‮湾台‬教育才会这么失败!”反正现在不论他说什么都能惹来她一顿骂。

  “可是我后来并没睡着啊!”他急忙补充。“我没想到在一群欧巴桑督导员里,竟有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说话声音又很好听、很温柔…虽然我后来发现其实你好像也凶的…”

  “怎样?我就是凶婆娘,专门对付你这种骗子。”他的补充非但没赢得她的同情,还引起反效果,她更生气了。“哇!原来是看我年轻漂亮所以企图染指对不?我就知道!那一晚本就是你強暴我的!别以为我不敢告你,我这就送你去吃牢饭!”

  “都过了这么多天,你想告也没证据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的好強在风霜的瞪视下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我又没強暴你,你告我什么?”

  “哎哟!难不成我还是自愿的?”风霜讽刺的说。“小弟弟,我还没‮渴饥‬到这种地步。”

  “我是说我又没…”他忽然住口。

  “没什么?”

  “没強暴你啦!”他表情怪怪的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他胡抓抓头。“唉,别说了,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好研究的。”

  “没什么好研究的?”风霜叫得惊逃诏地,又是一把揪着他。“我的初夜莫名其妙没了,你怎能说得这么轻松?”

  “没了初夜的又不是只有你。”他拼命将领口扯开一点。她怎么老喜揪人⾐领?要不是布料够好,早让她给扯破啦!

  “你还敢跟我比?你凭什么跟我比?我的初夜权在未经主人同意下⽩⽩丧失,我损失可大了!”她不住跳脚“我⼲嘛要跟你?我又不喜你,为什么要给你?就算要给也要选我喜的人。”

  “那你喜谁?”他一点也不知道她已有男友的事。

  她恼火的吼:“我喜谁不⼲你的事!”

  这下终于明⽩为什么会有人可以生气气到中风,觉得脑浆好像煮沸似的霹霹啪啪作响,整颗头都发烫了。

  可能是气疯了、气晕了…奇怪,出自同一娘胎,这家伙怎么会和莫岩差这么多?如果她的初夜注定得发生在“非自主状态”下,换成莫岩的话她还能比较平衡吧…

  呃?她刚刚在想什么?

  “⼲嘛突然脸红?”莫奇怔怔望着她。

  八成是气疯了、气晕了,才会去想这么离谱的事。“你不晓得愤怒过头会脑充⾎吗?”她反过来教训他。

  “旧恨先不跟你算,我们来算算新仇这笔帐。”她⼊。“你大哥今天跟我提起你的事,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的离家出走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我不会再收容你了,限你三天之內给我搬出去。”

  “不,不要…”莫奇慌张的猛‮头摇‬,又开始唱哭调节器了。“我不能回去,我这一回去大哥一定会气得把我关起来,我不要回去!”

  “你离家出走本来就不对,被罚是应该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大哥是很可怕的,他脾气暴躁、又专制,我不想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我再也受不了他了。”

  “他是你哥哥,躲得了一时,你能躲他一辈子吗?”风霜这次是铁了心肠,绝不同情。“你常到基金会找我的事,他都查出来了,想再查出你落脚处只是早晚的问题。与其被他逮个正着,不如你自己乖乖俯首认错,说不定还能从宽量刑。“

  “不会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暗中收留我的人是你,你这里是最‮全安‬的地方,他查不到的。”

  “万一不幸真让他找上门呢?我岂不是跳到⻩河也洗不清?”

  “不会的…”

  “什么叫不会?别净说些不负责任的话。”她一心一意只想撵他走。“我真搞不懂,你回家可以舒舒服服作你的大少爷,何必委屈自己窝在这幢小鲍寓?你大哥再凶总不至于待你、打死你吧!再说你这么散漫的人受点管束也无不妥。还是尽早回去,道个歉就没事了。”

  “哪里舒服了?我囚在家里就快不过气来了!”他仓皇地捉住风霜的手。“我在家里庒力好在大,我怎么也达不到大哥的要求,我没办法…求求你,这是证明我‮立独‬的机会,我要让大哥知道就算不在莫家,我也脑瓶自己的力量生活。求求你支持我,拜托…“

  风霜简直哭笑不得。人幼稚没关系,最糟的是自己幼稚还不承认。

  “莫少爷,如果不是我提供你容⾝之处,恐怕你已经沦落街头了,还有力气站在这里跟我谈‮立独‬?”她觉得有提醒他的必要。

  “我说过会去打工的。”他死不低头。“等我赚到钱就能租房子了。”

  “重点不是在这里,搞清楚,翘家绝不等于‮立独‬,你用这种方法本不能证明什么。”她挥开他的手。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做个拒绝联考的小子就显得你很有魄力?莫奇,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你还是个‮生学‬,将会带给我多少⿇烦你知道吗?这些后果我无法很潇洒地说我不在乎。”她终于说出自己內心一直想说的话。“谢谢你让我发现我真的是不太适合辅导这样的工作,因为我觉得自己也需要别人的辅导,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就别再着我了。”

  和他有了不正常关系之后,她对他甚至无法平心静气地说话。她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她没资格,也没本事超然。

  莫奇垂着头,不再像之前的殷殷相求。他可是明⽩她的难处?

  风霜菗出几张千元大钞放在他⾝边。“三天,请你在三天內搬走。当然,腿长在你⾝上,你若执意不回家,谁也勉強不了你,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莫奇望着她离去的背景,神情是矛盾而惑的。

  “天!你一整天跑哪儿去了?”刘⽟臻见风霜终于回家,动极了。“我看了新闻…你没事吧?打电话到基金会找不到你,问了半天也没人知道你的行踪,李承浩打过好多通电话来,他也找不到你…唉,妈急死了!”

  “妈,你别急,我很好。正巧临时又有点事要办…”她搪塞过去。“瞧,我不是好端端的?”

  一整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发现自己竟没想过要找李承浩。“我一会儿给承浩回电,没事的。”

  “唉,你爸爸都忍不住自己跑到基金会去了。”

  “啊…那快CALL爸爸回来啦,爸爸这一去,人家说不定还真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刘⽟臻点头,连忙打电话。之后,她见一脸呆滞的风霜坐在沙发上出了神,拍拍她的手说:“那女孩没事就好了,你也累了一整天,别再去想了。”

  风霜苦笑。“妈,在你面前我不用说假话。今天的事将来再多发生个几次,我是九命怪猫都没用。”

  “傻话。”刘⽟臻安慰她。“虽然情况相当危险,但你真的很勇敢,连妈都不得不佩服你。”

  风霜‮头摇‬再‮头摇‬。“我本不是勇敢,我…”

  少女瞥见悄悄接近中的警员,也不知是生气所致还是不小心,忽然就滑倒了,吓得出手便拉住走近她的风霜,两人同时往下坠…要不是警员反应灵敏,她们铁定会摔死的。

  吓呆的同时,风霜心里不断的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又得做这种事?为什么我要拿自己的生命来宣扬为人师表的情

  “妈,我想辞职。”风霜冲口而出。

  刘⽟臻一愣。“是不是让今天的事给吓到了?”

  “我不知道。”风霜无精打采的。“我也说不上一个具体的理由,总之我觉得我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她在少女跳楼事件中看清自己的软弱,更在莫奇⾝上发现,原来她一直以来只是想从自私与伪善的寻常人当中,试图扮演善体人意的解语花。

  结果,她演来竟是这般四不像。

  “随你吧!要是真的做的不愉快,就别勉強自己了。”刘⽟臻将她的疲倦看在眼里。“或者…你想再出国念书?我记得你当初是打算毕了业就出国的,只是李承浩追你追得紧,动摇了你的计划。”

  “再说吧!我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她显得意兴阑跚。

  刘⽟臻沉默一下,突然问:“李承浩对你好吗?”

  她点头,却点得不起劲,毫无恋爱中的喜悦。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对谁都好。

  刘⽟臻不知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妈,我回房给承浩打电话,免得他担心。”

  “也好,打完电话早点‮澡洗‬休息吧!”刘⽟臻能感觉出女儿对前途的茫然。

  李承浩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对象,但他…

  刘⽟臻也说不出来,总觉得风霜和他并不怎么合适。

  当李承浩接到风霜打来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和刘⽟臻一样动。

  “霜霜,你真是急死我了…再怎么忙也该先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会着急的。”

  “对不起,我忘了。”

  “忘了?”李承浩不噤一愣。“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竟然想都没想过要打电话给我?”

  这回换风霜愣住了。唉,怎么一不留神就说了心里话呢?“不是这样的…唉,承浩,我今天心情好糟,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对,是发生了很多事,却没有一件是能讲给他听的。

  莫奇的事当然说不得,但莫岩…他的事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很奇怪的,风霜就是不愿和李承浩谈直莫岩。

  “你还好吧?”李承浩关心地问。

  “很好。”她答得单调。这问题刚才⺟亲已经问过了,现在李承浩再问一遍,她怎么也掩不住潜蔵的不耐烦。

  “我想见你,我现在就去你家…”

  “不要!”她本能的打断他,马上又觉得有解释的必要。“承浩,我好累,我想‮觉睡‬了,明天再见面,好吗?”

  为什么是解释呢?难道‮觉睡‬是推托之词。

  “那好吧!我就不耽误人休息了。”李承浩是个不多心的人,风霜说累就一定是真的累了。

  “对了,有件事我先跟你提一下…”他忽然接着说:“我爸爸后天六十大寿,那天家里会开一场生⽇宴,爸爸叫你也来,他想利用这机会见见你。”

  风霜呆了一下。“后天?这么快?况且在生⽇宴这样的公开场合…适合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爸爸只请了一些朋友,很普通的晚宴。”

  “这…还是改天吧!”

  “我已经替你答应了。”他竟这么说。

  风霜不是很⾼兴。他凭什么替她答应呢?

  “原来你只是通知我,不是征询我的意见。”她说得讽刺。

  “你不⾼兴?”他听出来了。

  “不是…”谈话的情绪已降到零点,她只想马上挂上电话。“后天就后天吧!”

  “霜霜,你不想早点和我家人见面吗?如果我们要结婚的话,就该尽快安排我们两家的接触,我不觉得这么做哪里错了。”他清楚感觉出她的不快。

  他说的是没错,但她更想问,如果你⽗亲不接受我这个“平民媳妇”是不是连婚也甭结了?

  李舜东的势利她多少有耳闻。

  “我没说你错,我明⽩你的用心。”她勉強放柔声音,不这么做,这通电话可有的扯了。“可能是我累了,说话的口气比较不好,你别胡思想。”

  “真的不是生我的气?”

  “骗你⼲嘛?”她在心里叹息。

  “好吧!有放留着明天再说。”他还算识相。

  “嗯,晚安。”

  话筒已离开耳朵,她仍能听见最后的一句“霜霜,我爱…”

  只是没等到那个“你”说完,她便挂上电话了。

  好累…她倒向大。原来应酬人是一件这么累的事…

  无数的疲惫侵扰着她,头晕晕的、昏沉沉的…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又看见一双似曾相识的黑眸,它好亮、好灿烂、好…好昅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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