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书屋
首页 > 言情 > 舂江花月夜 > 第三章

第三章

目录

  夜阑人静。解风轻巧的以吹管刺破窗纸,将葯吹⼊天字三号房。“如何?有没有动静?”解风⾝后的解铃极小声的问道。“没有。这葯葯很強,我看他八成已经被昏了。”“先戳个洞看看比较‮险保‬嘛!”解铃建议道。“也好!”解风轻巧的在纸窗上戳出一个小洞,倾⾝将眼睛贴靠近洞口往房里看。只见过路人静静的仰躺在上,鼻息十分均匀,显然是睡之中。

  而他平时不离⾝的两口剑,平平稳稳的放在桌上。

  “成功!”解风灵活的掀起窗棂,使出看家本领轻跃⼊房,解铃紧随其后。兄妹俩不愧是道上著名的神偷,轻手轻脚完全未发出半点声响。

  虽然已事先用昏过路人,可是解铃仍是心存忌惮,有些害怕。

  “哥,坑诏手吧,我觉得怪怪的。”解铃拉拉解风的⾐袖,悄声道。

  解风颔首,伸手取剑,不料手才碰著剑⾝,⾝后忽然发出“砰”的一响!

  解风受此惊吓,迅速缩回手,回头一看…

  方才被他撑起、以木支住的窗户竟然关闭了!

  奇怪,没有风,没有人,窗户为什么会关起来呢?

  “嗯哼。”兄妹俩的⾝后扬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嗄?!”两人惊骇的又回过头,只见过路人笑昑昑的站在他们俩跟前,瞅著他们。

  “我等你们很久了,妙手双行,解风,解铃。”

  “你…认得我们?”解铃十分惊讶,她与哥哥在武林道上虽小有名气,专以“偷”为业,但在和委托人会晤时,从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应该没有人认得他们俩才是啊!

  “你为什么没有被昏?”解风不敢置信的问。

  “那种东西,对我起不了作用。”过路人笑道,轻摇手中的⽩⽟骨扇“你们的目标是这两把剑,委托人是谁?”

  解风和解铃对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喔,我知道了,绝不透露委托人的⾝分是你们的规矩。不如这样吧,你们说出委托人是谁,我就把追月剑送给你。”

  “才不要呢!”解铃有些恼怒的否绝;过路人对她突来的怒气感到有些摸不著头绪。

  “我们兄妹俩…”

  “只偷东西!”

  “从不接受…”

  “别人的施舍!”

  “偷不著…”

  “是技不如人!”

  “要杀要剐…”

  “随你便就是了!”

  兄妹俩一人—句,配合得天⾐无、默契十⾜,过路人看了,心里直觉有趣。

  “你决定如何?坑诏手吧!”两人异口同声,一脸的誓死如归。

  “不如何。”过路人叹了一口气“不说委托人是谁就算了,但是追月剑仍然要给你。”过路人将御⽇剑背在背上,将追月剑递向解风。

  “不要!”解风倔強的将脸偏向一边“要我拿施舍的追月剑向人差,办不到!”他没有可怜到需要人同情的地步。

  “谁说追月剑是要给你差的?”过路人笑道“是给你练武的。我要你照著剑⾝上的招式,练成追月剑法。”

  “岂有此理!”解风十分愤怒。

  “岂可強迫别人…”解铃有默契的说。

  “练功夫!”

  “这是你命中注定的,由不得你,你非练不可。”过路人不容拒绝的说道。

  “哼!笑话!”解风冷笑。

  “说不练…”解铃亦坚持的开口。

  “就不练!”

  “天塌下来…”

  “也不练!”

  “威胁利…”

  “也不练!”

  “总之…”

  “说什么也不会练!”解风对自己的傲骨感到十分満意。

  饼路人听这兄妹俩的一搭一唱,听得几乎抓狂!

  明明一句话可以一个人讲完,就偏生喜两个人分著讲,真是受不了!

  “是吗?说什么也不练?”过路人挑衅的问。

  “对!”解风完全没有商量余地。

  “哼!”在过路人冷哼一声的同时,他边迅速的出手,⽩⽟骨扇已经架在解铃纤细的颈项上。

  “呀!”

  “妹妹!”解风失⾊惊呼“你!”他恶狠狠的瞪著过路人,想出手,却又怕过路人先一步杀了解铃。

  “抓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解铃全⾝⽳道在一瞬间被点住,只剩一张嘴可以动了。

  “我有说我是英雄好汉吗?”过路人笑昑昑回答。

  “畜生!”

  “谢谢。”过路人淡淡笑道:“解风,半个月后,我会来检试你练剑的成果,成果让我満意,我就放回你妹妹。”

  “你!”解风咬牙切齿“你这是绑票、恐吓、威胁,勒索…”

  “看不惯吗?”过路人睨眼道,作势要在⽩⽟骨扇上增加力道。

  宝贝妹妹在他手中,解风不敢嘴硬,想起他⽩⽇在店內大展的⾝手,更不敢拿解铃的命开玩笑,怕这过路人一时恼火,宝贝妹妹那纤细的脖子就要断送在他手中了。

  形势比人強,只好认栽!

  “我…我哪敢啊。”解风心不甘情不愿的嗫嚅。

  “很好。”过路人笑在心里,脸上却仍不动声⾊“咱们半个月后见!”说完,便挟著解铃飞跃出窗口。

  解风赶至窗边,却已不见半个人影。

  好俊的⾝手,好快的轻功!

  他自认自己的轻功在道上是属一属二的,不想这过路人竟比他⾼明!

  可恨啊!

  解风忿忿的拿起桌上的追月剑。

  追月剑,十八神器之二,过路人为什么非要他练追月剑法不可?

  哼!练就练,等他练成了,准要把那狂傲的过路人打得落花流⽔!

  嘿嘿嘿…“看不惯吗?”解风学著过路人睥睨的神情。

  嗯!好神气喔…

  解风竟然有一丝丝的、不由自主的崇拜起那个家伙来了。

  ----

  夜未央

  月塘依然倒映著一轮明月;织星亭一如往常,流怈琴音。

  风⼊画总爱在月移花影时,弹奏“舂江花月夜”

  忽而,琴音嘎然终止。

  “⿇烦。”风⼊画笑道。

  “好耳力。”过路人笑着推解铃走过宝桥,解铃満睑怒火的瞪著他。

  由于解铃这丫头实在太吵了,过路人⼲脆连她哑⽳都封住,落得耳子清静。

  “威胁很像你的作风。”风⼊画淡淡说道。

  “多谢恭维。不过,你怎么知道?”过路人有些佩服的笑问。

  “背上少了一口剑,手中多了一位小姑娘。”

  “观察人微!”过路人称赞。

  “生存之道。”

  解铃听他们俩的对话,不由得翻了个⽩眼。

  “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风⼊画嫣然笑说。

  “为何呢?”风⼊画饶富兴味的问,这女子当真如此聪慧,对他所作为了若指掌?

  “托付的代价。”风⼊画—语道破“夜未央可不是一般旅店。”

  “成。”过路人笑道:“开出你的条件。”

  “也没什么,只要你留在夜未央七天。”

  “做何消遣?”

  “品茗对弈,昑诗作赋,换学问。”

  “接受。”过路人慡快答应。

  风⼊画闻言,朝他‮媚妩‬一笑,随即以快又俐落的手法解去解铃被封住的⽳道。

  饼路人方才醒觉,原来娇柔婉媚的风⼊画竟是有武功的!

  他何时变得如此大意?竟未曾察觉。

  ⽳道被解后,解铃吁了口气,随即动起了逃跑的念头。

  “侍剑。”风⼊画轻唤。

  织星亭中一名⾝著⻩衫的女子应声向前。

  “带解铃姑娘至秋惜轩歇息。”

  “是。”侍剑嫣然一笑“解铃姑娘,请随我来。”

  解钤忍著満肚子的⾼兴,不动声⾊的跟随在侍剑⾝后。

  “解铃姑娘。”风⼊画笑唤。

  解铃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她。

  “侍剑的脾气不太好,你若想逃跑,会吃上苦头喔。”风⼊画笑道。

  解铃闻言,气得脸都绿了。

  这女人是哪来的啊?和那过路人一样讨人厌!

  “哼!”解钤朝她扮了个鬼脸,气冲冲的跟著侍剑离开。

  饼路人看着侍剑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衫背影!

  多像啊!就像那夜他追逐的那两人其中之一!

  不过…可能吗?若侍剑真是那人,便和他所追查的神秘组织脫不了关系!也就是说,夜未央和神秘组织脫不了关系!那风⼊画呢?

  风⼊画岂不是也和神秘组织脫不了关系?!

  饼路人极力抗拒,他希望这千万不要是事实,他希望风⼊画就是如此,只是一个单纯的、聪明而美丽的绝代佳人,千万不要和那个意图⾚化武林、他头号对立敌人的神秘组织扯上关系!

  风⼊画仔细看过路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嘴角牵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的目的达到了。

  ----

  月到中秋,分外明亮。

  佳节年年都有,风⼊画却以为今年格外不同。

  因为今年,有一个允文允武、风度翩翩的奇男子,伴陪她左右。

  织星亭一向是风⼊画最为流连的场所,十五月圆,婵娟便倒映月塘,湖风袭人,格外秋凉。

  皓皓皎月,⽔空相映。

  “如此好时美景,岂可无诗?”过路人和风⼊画并肩斜倚栏杆,在织星亭內赏玩⽔月o

  “你既有此雅兴,⼊画只好奉陪了。”风⼊画甜甜笑道。

  “五言诗美,就作五言排律吧。”

  “用什么韵呢?”

  “这样吧。”过路人笑道:“咱们就数这小亭栏杆上的直,这头到那头为止。”过路人以两枝楹柱为数,数得其间栏杆直共有十三支。“十三支,是十三元,这韵可用得少了。”

  “险韵才好,才显得出你非凡的诗力。”风⼊画笑道。

  “不敢。不才就先抛砖引⽟,起一句现成的俗语吧!”过路人在亭內缓步,昑道:“三五中秋夕。”

  ⼊画想了想,道:“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

  饼路人笑对:“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

  “几处狂飞盏。有些意思,倒得对得好才成呢!”随即想了想,风⼊画对道:“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

  “好!”过路人赞赏,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女。“良夜景喧喧,争饼嘲⻩发。”

  “分瓜笑绿媛,香新荣⽟桂。”

  “⾊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

  风⼊画闻诗笑道:“金萱』两字,真便宜了你,这样现成的韵,被你得了!”

  “你不说『⽟桂』,我又岂能強对—个『金萱』?”过路人笑着反驳。

  ⼊画嗔瞪了他一眼,只得续联“觥筹绮园,分曹尊一令。”

  “分曹尊一令。这倒好!只是难对些。”过路人沉昑道:“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

  “三宣,竟让你化俗成雅了!”风⼊画笑道,联曰:“传在鼓滥喧,暗光摇院宇。”

  饼路人闻诗笑道:“对得好,但下句又溜了,只管拿些风月来塞责吗?”

  风⼊画巧笑反言“究竟没说到月上,也要点缀点缀,才不落题。”

  这次换过路人笑瞪她一眼了,随即接联道:“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

  “昑诗序仲昆,构思时僚槛。”

  “拟句或依门,酒尽情犹在。”

  风⼊画笑着联道:“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

  “这可一步难似一步了。”过路人笑昑:“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

  风⼊画皱起了眉头“这一句可怎么叫作韵?让我想想。”

  “想不出来,直接认输便是。”过路人得意的轻摇手中的⽩⽟骨扇。

  “你想得倒美!”风⼊画笑道:“你听著,庭烟敛夕婚,秋湍泻石髓。”

  饼路人闻诗,惊妙道:“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女,这『婚』字用得好,用得恰时也就罢了,这『秋湍』一句,倒要教人打起精神来对了。”

  “你对不上也没关系,认输便是。”风⼊画学著过路人方才的得意洋洋。

  “倒要挫挫你的锐气!”过路人笑联⽇:“风叶聚云,宝婺情孤洁。”

  风⼊画闻诗,钦赏的颔首,绩联道:“银蟾气吐呑,葯催灵兔捣。”

  饼路人不语,点头半晌,联道:“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

  风⼊画亦望月颔首,联道:“乘槎访帝孙,盈虚轮莫定。”

  “海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

  “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

  “咦?我怎么不见这月塘有鹤飞去呢?”过路人笑道。

  “诗文本贵想像,灵思泉涌,形像自然清明了。”风⼊画笑道:“这『影』字不好对,你可仔细了。”

  “这『影』字只有个『魂』字可对。”过路人看向天际,沉昑半晌后才说:“诗是有了,却是颓丧了些。”

  “无妨,对来听听。”

  “好,你听著,冷月葬诗魂,香篆销金鼎。”

  冷月葬诗魂…

  风⼊画闻诗,心中起了一阵惊悸。

  中秋佳节,月明人圆,奈何出此警句?

  她想起自己內心深处背负不能公开的秘密,又难噤芳心为他的撩动牵引,这茫茫未来,定数难料。

  今⽇他们俩在这织星亭中月夜昑诗,棋鼓相当,轩轾不分的才情纵横,但⽇后呢?

  这冷月葬诗魂,葬的,将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呢?

  “是颓丧了些,不过倒非此不能对呢!”风⼊画按捺心中愁怅,強作颜联道:“冰脂腻⽟盆,箫憎嫠妇泣。”

  “衾倩侍儿温,空帐悲金凤。”

  “闲屏散彩鸳,露浓苔更滑。”

  两人就这样—联联续对,终究难分轩轾。満腹经纶的两人,乍逢敌手,但觉相见恨晚,乐此不疲。

  “无愁意岂烦?芳情只自遣。”过路人笑联。

  “雅趣向谁言?彻旦休云倦。”

  “雅趣向谁言?彻旦休云倦。”过路人闻诗大笑“此处便叫织星亭,你问雅趣向谁言?岂不是明知故问了吗?”

  “你又胡说八道。”风⼊画笑瞪他一眼,嗔道:“该不是对不上来,所以胡扯一番吧?”

  “这夜也沉了,风⼊画又才气纵横,若真要『彻旦休云倦』,那过路人迟早落败。”

  “喔?”风⼊画得意笑道:“既然如此,⼊画也不为难你,就来个尾句吧。”

  “好。”过路人笑⽇:“烹茶更细论。”

  “好啊!是谁说到此为止的,怎么如今反要“烹茶更细论』了呢?”风⼊画抿嘴笑道“好,⼊画舍命陪君子,叫侍剑煮酒来,咱们再谈。”

  “不敢,不敢!”过路人夸张的讨饶。

  风⼊画明知他是有意相让,心下更欣赏了他几分,漾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盈盈浅笑,怔怔的望着他。

  饼路人见她美目凝望、若有所思,也看得痴了。

  这名女子,智慧与他不相上下,才情更与他旗鼓相当,兼有一张摄人心神的闭月羞花。

  如此的奇女子,任谁也会情不自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英雄爱美人,他过路人不敢妄称英雄,却确实教这美人夺去了他的心神了。

  风⼊画和他如此相契投缘,莫非她便是六月筝的女主人,他约定相守的子?

  哎呀!饼路人猛然觉醒,他竟然忘了这最重要的事!

  六月筝!

  与他渊源极深的神乐之首,他自见了风⼊画后,直提醒著自己定要在她面前提起六月筝,试试她的反应,没想到为了宝剑之事,竟然忘了。

  无妨,就现在提吧!

  饼路人刚要开口,忽然心中一震,一股不寻常的杀气直人心田,他的脸⾊瞬时转为冷硬。

  “怎么了?”风⼊画柔声问道。

  “没什么。⼊画,你且在此稍候,我去去便来。”

  风⼊画闻言,巧笑的说:“我是夜未央的主人,你却同我说你去去便来,这岂不奇怪?”

  “不成吗?”过路人别有深意的冷问。

  风⼊画听他语气,倏的隐去了笑容,也冷冷回答:“请便。”转过了⾝子,背对著他。

  饼路人心下一阵懊恼,他实在不该如此对她说话的。三⽇来的相处,他明⽩风⼊画的內心存在许多惆怅、矛盾,却直觉肯定,她是个良善而不失正义之人,眼下将有之事,或许她并不知情啊!

  饼路人犹豫著是否该赔礼,又念及事态紧急,解铃或许已命在旦夕,遂一咬牙,步出了织星亭。

  ----

  哼!如果你们以为解铃如此轻易就教你们锁困住,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神偷的看家本领便是⾝手俐落,来无影、去无踪,要逃出那秋惜轩,实在是易如反掌!

  已获得自由的解铃,想着便觉十分得意。

  她小心的游走在夜末央里,本来,她是可以马上逃离夜未央的,但因总听人说夜未央如何的神秘,风人画又是如何了得,她解铃可不吃这一套!

  哼!你风⼊画就下次再来收拾你,眼下本姑娘要先翻徧这见鬼的夜未央,然后四处去散放小道消息,看你还如何再神秘下去!

  她方才已探过四处园子了,没啥看头,现在,她便是进⼊这处美丽的建筑,精丽典雅的绣楼之內,她相信,若有秘密,定在这主屋之中。

  她信心満満的拾级而上,推开精雕的木门。

  急忙赶至的过路人远远瞧见,心中着急的大喊不妙,却也阻止不及,倘若解铃真进⼊那看似金碧辉煌的屋宇內,则万事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迅速将解铃已没⼊门內的半个⾝子硬拉出来,挟著她,施轻功快速往向桂露园。

  黑⾐人!

  是那晚他紧追不舍、却追到夜未央便失去踪影的黑⾐人!

  饼路人亦施展轻功,向桂露园奔去。

  这次他绝对要擒下那名黑⾐人,揭开他的面纱!

  那个自称百里传香的黑⾐人!

  ----

  饼路人赶至桂露园时,又没了黑⾐人的踪影,只见解铃晕头转向的立在园中。

  “发生了什么事?”解铃茫然不解,方才一瞬间,她觉得好像凌空飞了起来,被一个不知名人士当包袱一样拎了就逃,真没面子!

  包可怕的是那人的轻功好快,快得连她都自叹不如。

  “发生了什么事?”过路人‮头摇‬叹道:“你方才由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我?”解铃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不过是要进去那大屋子参观参观,哪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饼路人冷笑一声“那大屋子外表华美,里头却暗蔵杀机。若不是有奇门遁甲的阵式在其中,便是暗中有人,寻机要了结你的命。”

  解铃闻言,惊愕的张大了嘴,随即怀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推理。”过路人娓娓道来“因为⼊画从未带我到那屋內参观,按理说,主屋该是主人最引以为傲之处,她可以藉由屋內的陈设夸耀她的品味格调,但⼊画并没有这么做,而这只有一种可能原因。”

  “什么原因?”解铃著的问。她原以为这过路人不过是武功好了点而已,其他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料今⽇才发现他其实心思缜密、脑筋不差呢!她可得对他另眼相看了。

  “秘密!那屋中必定蔵有秘密。”过路人肯定的说道“而保护秘密最方便的方法,便是运布奇门遁甲之术,⼊阵者将死无葬生之地;第二个方法,便是由⾼人暗守,非法侵⼊者,杀之。”

  “哇!好可怕!”此时想来,解铃方觉心有余悸。

  “解铃,做一件事之前,必须先考虑周到,像你这样不事前做好了解,往往便无知的栽进龙潭虎⽳,几条小命也不够送。”

  解铃心下虽不服气,但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只得噘嘴嗫嚅:“我知道了。”

  “知道了便好,回秋惜轩吧!”

  “你到底要将我囚噤到什么时候啊?”解钤沮丧的问。

  “别急,这得看你哥哥的进度如何了,或许十二天后,便可放你自由。”过路人笑

  “或许?”解铃悲观的感叹“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我哥哥练追月剑法不可呢?”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不必多问。”

  “喂,我记得当初那个风⼊画的条件是要你留在夜未央七天,我却要留十五天吔!你四天后离开了,那我怎么办?”

  “咦?还有⼊画陪你啊!”过路人笑了笑“⼊画是夜未央的主人,总不会走吧。”

  “我才不要她陪!”解铃赌气道。哼!那个风⼊画,不过是长得标致些,学问好些,功夫好些,就那样一副⾼⾼在上的模样,真令人生气!

  “为什么?⼊画不仅人长得美,学问又好,又很健谈,天下多少人要见她一面、和她聊上一句都不可得,你能由她作陪,这是多大的福气呀!”

  “口不一!”解铃啐道。

  “什么?”过路人听不懂“什么是『口不一』”?

  “呸啦!”

  “你…”过路人‮头摇‬闷笑“唉!真是小孩儿心。”他朗笑着扬长而去。

  他可没时间在这陪小孩儿玩,他得向风⼊画‮开解‬那黑⾐人之谜。

  解铃望着过路人离去的背影,忿忿的直跺脚。

  哼!什么嘛!

  风⼊画在他眼里就是人美、学问又好的佳人,我解铃在他眼里就只是个小孩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啦!

  我口不一!口不一!口不一!哼!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