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玛莉昂起头,冷静地说道:“你不必取笑我,麦先生。”她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但她不需要人家以讽刺的方式提醒她。平常,她对自己的平凡并不在意,可是,麦渥夫指出她不人,却分外地刺痛她。
渥夫皱起眉头“我没有取笑你,”他斥道。“我非常认真,姐小。我要你离开我的山。”
“我会走,”她平淡地说道。“但你不需要取笑我。”
他的手往上一揷。“取笑你?怎么会?”
她脸上涌现红嘲,但眸子依然镇定。“我知道我不人,我的型当然不会挑起男人的…呃,渴饥。”
她是认真的。十分钟以前,他会承认她确实平凡,但震动他的心。她真的不明⽩他是印地安人的意义,不明⽩他是如何因她的接近而強烈地起。他冷冷一笑,何不让她的生命添加一点刺?等她听见实际情形,她会飞也似地滚下山。
“我没有取笑你,”他说。“像刚才那样触摸你,和你亲近得可以闻到你的香味,使我昏了头。”
她惊讶地注视他。“使你昏了头?”
“对。”她然直直盯着他看,彷佛他说的是另一国语言。他不耐烦地加上一句:“使我发热,随便你爱怎么形容。”
她拂开一绺散落的发丝。“你又取笑我了。”她责骂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从来没有使一个男人....她这辈子还不曾使一个男人起过。
他已经发怒了,起了。他曾学会以刚铁般的自制力面对⽩人女人,但这个小女人却让他失去自制。他觉得快炸爆了,他不想碰她,但他的双手己经伸到她的间,把她拉向他。“也许你需要一点证明。他耝声说道,低头攫住她的。”
玛莉在惊骇中颤抖,张大了眼睛看他吻她。他的眼睛是闭上的,她可以看见他浓密的睫⽑。他的手突然用力使她紧贴他的⾝子,她惊,他⾆头便乘机侵⼊她的口中。她再次颤抖,体內开始升起一股奇怪的暖意,使她缓缓闭上双眼。那是一种陌生的悦愉,強烈得令她害怕。她感觉到他⾝体的热度,嗅到发自他肌肤的温暖男气息。
突然,他放开她的嘴,強烈的失望感使她猛地张开眼睛。他的眼神火热。“回吻我。”
“我不知道怎么做。”玛莉结⾆,仍然无法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他的声音低沉得不过气来。“像这样。”他再度吻住她的嘴,这回她马上张开嘴,急切地接住他的⾆头,并感觉那种奇怪的悦愉感。他的嘴在她嘴上移动。教她如何响应,他的⾆头再次侵⼊时,她也怯怯地响应他。她太缺乏经验,无法了解她的响应是如何撩人。但他的呼昅开始耝重,他的吻加深,要求更多。
一股令人害怕的奋兴感在她体內爆发,变成一股渴饥。她已不再寒冷,反而是火热。原来,他说她使他发热是这个意思。他也使她发热,想到他感到如此的望渴、需要,令她为之震惊。她轻呼一声,不自觉地更贴近他,不知该如何控制他的热吻所撩起的情。
他的手抱得她发疼。突然,他低哼一声,双手一用力,拉她贴紧他隆起的下部。
她不知道情可以如此火热,烧得她完全忘却艾蒂姑妈的警告中所说男人对女人做的龌龌事,否则女人不会忍受。过去她在大学及工作中遇见的男人都很平常,她和他们在一起很自在,甚至把其中一些认为是朋友。因为她不感,也没有人追求她,因此,从她与男人的往经验中,她没想过会尝到如此烈的热情,也没想到她会想要更多。
不自觉地,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体自动贴近他。她的⾝体己经着火,空虚、疼痛、望渴的感觉杂,而她又没有控制的经验,只能任它。
渥夫咬牙放开她的嘴,拚死命控制自己。他已经火焚⾝,她也一样。他现在就可以把她带上。但如果他要带她上,必须在她理智清晰的时候。她很明显地没有经验,他甚至得教她接吻....啊,天哪,她还是处女!他猛然想起。
这一觉醒如当头喝。她还満眼望渴地看着他,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连吻都不曾有过,她全⾝都没有让男人碰过,没有男人爱过她。
他狠狠咽口口⽔。“上帝!我乎失去控制。”
她眨眨眼。“是吗?”她语气清晰,但眸子依然蒙。
缓缓地、轻柔地,他放她落地站好。她是纯真的,但他不是。他是麦渥夫,一个杂种,而她是教师。鲁斯镇的好公民不会要她和他往。没有一位⽗⺟会希望他们的女孩被一个与印地安人有关系的女人教导。他的犯罪纪录可以被接受,但他的印地安⾎统却是永远不可原谅的错误。
因此,他必须放她走,无论他有多想带她到他的卧室,教她一切男女间的事。
她的双臂还搂着他的脖子,她似乎已无法移动。他伸手松开她的手。
“我想我待会儿再来。”
一个新的声音介⼊,玛莉吓得跳开,満面通红地转头面对外来者。一个⾝材颀长,黑发的男孩站在厨房门口,手中拿着帽子。“抱歉,爸,我不是故意闯⼊。”
渥夫退一步离开她。“你留下来,反正她是来找你的。”
男孩不解地注视她。“你骗我。”
渥夫耸耸肩。“她是柏玛莉姐小,新来的老师。柏姐小,这是我的儿子,乔伊。”
即使正羞窘的当儿,玛莉对于他在如此亲密之后,以“柏姐小”相称,依然为之愤怒。可是,他似乎十分平静,彷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全⾝如火在烧,但她自己冷静地注视乔伊。她是为他而来,她不容许自己再忘掉。当羞窘稍稍淡化,她才发现他长得很像他的⽗亲。虽然才十六岁,他已经一百八十公分⾼,显示他将来不会输给⽗亲,而宽阔的肩膀已透露他的強而有力。他显得很冷静,对一个十六岁孩子而言,他是太过分自制了,而他的眼睛是很特殊亮亮的淡蓝。那双眸子里带着不驯以及苦涩、对现实的接受与智能,那是一双超乎年龄早的眸子。他是他⽗亲的儿子。
她绝对不放弃他。
她向他伸出手。“我真的很想和你谈谈,乔伊。”
他保持疏远的表情,但从门口走过来跟她握手。“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你中途休学。”
他点点头。
玛莉深深昅口气。“我可以问原因吗?”
“它不值得我去。”
他平静、冷漠的语气令她挫折,因为她无法从这个不平常的男孩⾝上感觉到任何不肯定。正如渥夫所说的,乔伊自己下了决心,并且不打算改变。她企图换个方式接近他,但渥夫平静、低沉的声音介⼊。
“柏姐小,你可以穿上一些合适的⾐裳以后,再继续谈话。乔伊,你不是有一些旧牛仔,小得够她穿的?”
意外地,男孩以富经验的眼神打量她一番。“是的,我十岁时候穿的大概差不多。”他的蓝眸闪过一些得意,玛莉不噤嘴巴一抿。麦家⽗子到底怎么回事,老爱刻意指出她的缺乏魅力?
“袜子、衬衫、靴子,还有外套。”渥夫说。“靴子可能太大,但加两双厚袜子应该就可以了。”
“先生,我真的不需要另加⾐服。我⾝上穿的就够我穿到家了。”
“不,它不够。今天的温度约是零下十度。你⾚着腿双,穿那双可笑的鞋子,连这幢屋子都走不出去。”
她的鞋子可笑?她想抗辩,但突然想起雪确曾侵⼊她的鞋子,冻僵她的脚丫。在沙芬拿适用的东西,在怀俄明的冬季确实不够用。
“很好。”她同意,因为这是理的。她仍然无法自在地穿乔伊的⾐裳。她从来没穿过别人的⾐裳。
“你换⾐服,我去看看你的车。”看也不看她一眼,他就穿上⾐、帽离去。
“这边走。”乔伊示意她跟着他走,她照做了。他回头对她说:“你的车怎么啦?”
“拋锚。”
“在哪儿?”
她停步。“在路上。你路过时没看见吗?”她好怕,难道她的车滑落山⾕了。
“我从前山上来,路没有这么陡。”他又露出好笑的神情。“你是不是不惯于在雪上行车,而且尝试从小路上来?”
“我不知道那是小路,我以为那是唯一的一条路。我上不来吗?我有雪胎。”
“也许。”
他带她穿过一个舒适的客厅,经过短短的走廊,走向一扇门。“我的旧⾐裳都堆在储蔵室里,我很快就可以找出来。这是我的卧室,你可以在这里换⾐裳。”
“谢谢你。”
这儿和客厅一样朴实,没有装饰,地上没有⾐服。铺整洁。边是落地式大书架,摆満了书。
她费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架上的每一本书都和飞行有关--运输机、战斗机、直升机、噴机...各种时代、各期战争的各类机飞。
“⾐服在这儿。”乔伊悄悄走进来,把⾐服放在上。玛莉看看他,但他面无表情。
“你喜机飞?”
“我喜机飞。”他不带任何感情地承认。
“你曾想过上飞行课吗?”
“想过。”他没有多说一句,只是走出房间,并把门带上。
她在沉思中缓缓脫下⾐物,换上乔伊送来的⾐裳。从他的书本收蔵,可以看出他对飞行不仅是趣兴,而是已到了着的程度。着是件有趣的事情,不健康的会毁掉生活,但有些却可以达到提升效果,使人们的生活闪耀更明亮的光辉、更热炽的火花。如果她的猜测正确。那她已知道如何与乔伊接触,并使他回到学校。
牛仔很合⾝,但只是更进一步证明她只有一个十岁男孩的⾝材。她穿上过大的衬衫,卷起⾐袖。正如渥夫所言,靴子太大,但加上两双厚袜子就好了。那感觉太温暖了,她决定从此节⾐缩食,直到买得起一双靴子为止。
她进⼊客厅时,乔伊正在大壁炉前加木柴,看见她,他嘴角露出一抹笑。“你显然和赖太太,或其它任何一个老师都不一样。”
她横抱双手。“外表和能力毫无关联,我是个很好的教师--即使我的外表像个十岁的男孩。”
“十二岁,那牛仔是我十二岁时穿的。”
“什么鬼逻辑。”
他大笑,她也⾼兴起来,因为,她可以感觉到,他和他⽗亲都不常笑。
“你为什么休学?”
她知道如果你持续问同样的问题,往往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通常会出真正的答案。但乔伊镇定地注视她,给了她同样的答复。“上学对我没什么好处。”
“你有值得你学习的东西了?”
“我是印地安人,柏姐小,一个混⾎儿。我要学什么,得靠我自己去学。”
玛莉顿一顿。“赖太太不…”她停住,不知该如何完成她的问题。
“我是不存在的。”他年轻的声音沙哑。“从我上学第一天开始,就没有人花时间对我解释任何事情,问我任何问题,或将我纳⼊任何团体。我很惊讶我的成绩竟然有登录。”
“但你班上是第一名。”
他耸耸肩。“我喜阅读。”
“你不怀念读书、怀念学校吗?”
“我不必上学也可以读书,而且,我整天在家,可以帮爸做更多事。我了解马,也许除了爸以外,我比这附近任何人都懂得马,而这是在学校学不到的。有一天,这座农庄会变成我的,这就是我的生活,我何必在学校浪费时间!”
玛莉深昅一口气。“为了学习飞行。”
他掩不住眼中的神采,但也只一闪即逝。“我无法在鲁斯⾼中学习飞行。也许有一天,我会学。”
“我不是指飞行课程,我是指空军官校。”
他蓦然脸⾊发⽩。这一次,她见到的不是向往的神采,而是強烈得令她震撼的需求,彷佛对天堂的追求。他转个头,突然老了好岁。“别想耍我,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从你的学校纪录看来,你的成绩够好了。”
“我休学了。”
“你可以回去。”
“在落后了这么久之后?我必须重修这学期的课,在那些混蛋喊我笨印地安人的时候,我绝对坐不住。”
“你落后不多,我可以为你补习,让你尽快赶上进度,秋天,你就可以上毕业班的课了。我是个有执照的教师,我的能力很強,我可以完成你的补习工作。”
他抓起一叠扑克,往木头上一摔.“有什么用?”他嘟嚷道.“官校又不是通过试考,付了钱,就可以达到⼊学目的.”
“对,通常它需要你的国会议员推荐.”
“而我不认为我的国会议员会推荐一个印地安人.我们是不列在受协助名单之內的.”
“我认为你过分強调你的⾎统了.”玛莉平静地道.“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的.别人要如何反应,你无能为力,但你可以自己帮助自己.你并不知道你的国会议员会怎么做,你为什么要尚未尝试就先放弃呢?你是个退缩不前的人吗?”
他直,眼神坚定.“我不退缩.”
“那么,这是个证实的机会,是不是?你对飞行的望渴是否強烈得⾜以使你接挑战?或是你情愿终老一生,无法知道坐在噴战斗机上的滋味?”
“你很人,姐小.”他低声道.
“有候,当头喝有它的效果.你有尝试的勇气了吗?”
“你呢?鲁斯镇的人会不⾼兴你花那么多时间跟我在一起.和我单独相处己经够糟了,加上爸,那可是双倍的糟糕.”
“如果有人反对我为你补习,我一定会和他说明⽩.”她坚决地说道.“进⼊官校是个荣誉,而那是我们的目标.如果你同意补习,我马上写信给你的国会议员.我想,这是你的⾎统带给你好处的时候了.”
“如果他们只因我是印地安人而接受我,我不接受.”
“别傻了.”她斥道.“他们当然不会只因你是半个印地安人而接受你进官校.但如果你的⾎统引起国会议员的趣兴,我会说,很好.那只会使他记得你的名字,其它的,就看你的成绩了.”
他搔搔头,不安地走到窗口望外面的银⾊世界.“你认为真有可能吗?”
“当然可能.我无法保证,但绝对有可能.如果你不尝试,你能忍受吗?”她不知道如何勾起一位国会议员的趣兴,使他考虑向空军官校推荐一位生学,但她愿意不断地试,一星期一封信,直到找到一位肯帮忙的国会议员为止.
“如果我同意,补习时间必须定在晚上,我在这里还有很多农事要做。”
“晚上正适合我。只要你肯回学校,半夜都可以。”
他迅速瞄她一眼。“你是认真的,是不是?你真的在乎我休学?”
“我当然在乎。”
“没什么当然。我告诉你,没有一个老师会在乎我有没有上学,他们也许还希望我最好不去。”
“哦,”她说。“我在乎。教书是我的职责,如果我不教书,就失去了部分自我。你对行的感觉不是如此吗?你必须,否则你就会死掉?”
“我想得发疯。”他低声承认。
“我在某本书上看到,他形容飞行就像把你的灵魂拋上天,然后在落地前把它接住。”
“我的绝不会落地。”他望着天空喃喃说道。他一直盯着,彷佛可以看一辈子。也许,他正想象他在天上,自由而奔放,驾驶着一架机飞愈飞愈⾼。然后,他摇头摇,显然在抗拒作梦。他转过⾝来。“好,老师姐小,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你已经浪费掉太多时间。”
“我需要多少时间赶上进度?”
她瞪他一眼。“赶上?那得看你能做多少功课。”
“遵命。”他露出一点笑容。
她觉得这时的他,看起来更像个男孩,更年轻。如果飞行对他的意义如此重大,那他遭到否定,一生无法实现梦想的感觉是何等难堪?
“你可以六点到我家吗?或者是我过来?”想到在漆黑的雪地上驾驶,她怀疑她是否来得了。
“既然你不习惯在雪上驾驶,还是我上你家好了。你住哪儿?”
“沿小路下去左侧第一间房子。”她想了想。“它应该是第一间房子。”
“是的,在五哩內没有别的房子,那是老巫师的房子。”
“我也听说了,你⽗亲怎么还没回来?”
“得看情形。如果是马上可以修理好的问题,他会马上修。瞧,他来啦!”
黑⾊卡车在前门停下,渥夫走下车。进了门,他先看看儿子,再转向玛莉,惊讶地发现她穿上乔伊的旧牛仔后,显出的苗条⾝材。
“收拾你的东西,”他指示道。“我有多余的一条软乖粕以适合你的车。我把它修好,再送你回家。”
“我可以开车,”她答道。“但谢谢你。软管要多少钱?我付你。”
“就当作邻居的帮忙吧!我还是送你回家,我情愿你到别的地方练车。”
他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但她知道他已下定决心。她回乔伊的房间及厨房收拾她的东西,回到客厅时,渥夫拿了一件厚外套叫她穿。她遵命穿上,⾐服长度直达她的膝盖,袖子也包住她的手,想来八成是他的。
乔伊穿上外套和帽子。“我好了。”
渥夫看看儿子。“你们俩谈过了?”
男孩点头。“是的,她要为我补习,我要尝试进⼊空军官校。”
“这是你的决定,只要搞清楚你在做什么就好。”
“我必须试一试。”
渥夫点点头,讨论就此结束。他们一起出发,到了她的停车处,麦氏⽗子双双下车,但渥夫叫她留在车上。他的言行很有权威感,但她喜他和乔伊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有一份強烈的尊重感。
她很怀疑镇上的人会只因麦氏⽗子是印地安人,就摒弃他们。她想起乔伊说过,事情扯上他己经够糟,若扯上渥夫,更是双倍的糟。渥夫怎么了?他将她从危险中解救出来,照顾她,现在又为她修车。
他并且热情地吻过她。
一想起那段热吻,她就羞红了脸。她从来不曾如此狂过,这完全不合乎她原来的个。
渥夫回到车上时,她的脸还是烫的,但他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己经修好了,乔伊会跟着我们走。”
“它不需要加⽔和防冻剂吗?”
他投给她一个难以置信的眼光。“我的卡车后座有一罐防冻剂,你没看见我拿吗?”
她又红了脸,她沉在回忆中,完全没注意别的事情。这是个极平常的反应,但她不知道该如何控制。不理它是最聪明的法子,但可能吗?
他发动引擎时,脚碰到她,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还坐在正央中。“我马上坐到边边上。”她移到车窗边。
渥夫喜她坐在⾝边的感觉,但他没有说出来。在屋子里时,情况已经有点脫离掌握,他不能让事情更严重。乔伊的事情令他担心。
“我不希望乔伊因为你多管闲事而受伤害。”他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吓得她跳了起来。“空军官校,对一个印地安小孩而言,那是太⾼了,有许多人会等着踩他的手指头。”
如果他存心羞辱她,那他失败了。她两眼冒火地转向他。“先生,我没有向乔伊保证会让他进⼊空军官校,他了解这一点。他的成绩好得⾜以获得推荐,但他休学了。除非他回到学校,并取得所需学分,否则他毫无机会。我所提供的,只是一个机会。”
“万一他没有成功呢?”
“他愿意尝试。就算他没有成功,至少他知道他努力过,至少他会获得一张凭文。”
“没有凭文,他照样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或许。不过,我从礼拜一开始,就要查名册,开始写信给议员。想进⼊空军官校确实是不容易的。”
“镇上的人不会⾼你为他补习。”
“乔伊说过了。”她平静地说道。“但我可以应付那些人,先生。”
他们已经下山。接下来的路程,渥夫和玛莉都保持沉默。但到了她家门口时,他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沉寂片刻,说道:“那不只是乔伊的问题。为你好,最好别再继续下去,如果没有人知道你和我说过话,那会对你更好。”
“为什么?”
他冷冷一笑。
“我是个前科犯。我犯的是強暴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