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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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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余谦再醒过来时,阮卿卿还窝在椅子上看着书。

  病房里只点着小灯,安静得只剩下阮卿卿翻着书页的声音。

  她在看什么书看了那么久?余谦忍不住好奇。

  “卿卿。”余谦侧过脸看着阮卿卿,有些意外的发现旁边摊放着一张上堆着一团随意叠起的棉被和一个⽩⾊的大提包。

  难道他住院的期间,阮卿卿一直陪在他⾝边吗?

  “啊?怎么了?不舒服吗?”阮卿卿放下书,走近病就先摸摸余谦的额头,确定他有没有发烧。

  她指尖有些冰凉,贴在自己的额头时,凉凉的‮感触‬让余谦幸福的叹息了。

  “你还好吗?”顺手拨开余谦覆在额上有些凌的刘海,阮卿卿像是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匿一样。

  “你很担心我吗?”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温暖而纤细的手,墨⽟般的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哪、哪有!”

  “你脸红了,卿卿。”余谦有些好笑的看着阮卿卿突然炸红的脸。

  我只是不想还没过门就当寡妇!阮卿卿咬着,硬是把差点冲出嘴巴的话给堵住。

  “我…只是不想要合作案告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

  “哦?是吗?”

  “当然是!”阮卿卿不服输的放大音量,好像要证明自己说的是肺腑之言一样。

  “不会,我绝对不会让它告吹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刻意要说给阮卿卿听的似的,余谦音量虽然不大,却十分坚定而清楚的传进阮卿卿的耳里。

  她脸儿微红,决定不针对这句话多加联想。

  他只是病人,只是她联姻的对象…她只是尽尽义务照顾他而已。

  没错!只是这样而已

  *********

  ⾝体其实还很虚弱的余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一直睡睡醒醒的。

  阮卿卿担心的看着他点滴一瓶换过一瓶,⻩的、⽩的,用针筒注葯物进去的,一瓶又一瓶的被换掉,他却还是躺在上沉沉的睡着。

  偶尔醒来也只是跟她谈几句,就又体力不支的睡着。

  要不是护士跟她特别解释每个人体质不同,恢复的状况也有所不同,昏睡是因为⾝体需要恢复体力,所以才需要大量的睡眠与休息,余谦这样还算是正常的,她可能早就急得拖着昏的他转院了。

  等到余谦终于又醒来的时候,阮卿卿并不在病房內。

  虽然不再感觉到蚀心的胃痛,但是余谦还是全⾝酸痛不已,‮部腹‬的伤口有比之前好些,不再像第一天醒来时那样刮骨、火烧似的疼痛,却多了一种刺庠的感觉,让他不适的醒来。

  余谦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并没有之前那样虚弱得手脚使不上力的感觉,他撑起⾝体,搜寻起阮卿卿。

  她并不在病房內。

  余谦默默打量着四周,发现一旁折叠上的棉被虽然被叠得很整齐,大包包却仍在原位。

  阮卿卿并没有离开!

  这项认知让余谦莫名松了一口气,他放松了下来,挣扎的靠向头。

  “欸!余谦,你醒了啊!”阮卿卿突然推门进来,发现余谦醒来,不噤有些⾼局兴,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跑过来帮着扶余谦。

  “嗯!你跑哪里去了?”稍微挪了挪⾝体就有点,余谦有些不満的皱着眉。

  上天是怪他过去十几年⾝体得过头吗?这种手脚发软、气吁吁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

  “我去吃饭,顺便去楼下买东西。”阮卿卿靠向前去扶住他的⾝体,努力挪了枕头放在他的后“来!我帮你把摇起来。”

  “好。”余谦顺从的让阮卿卿扶着自己。

  她柔软娇小的⾝躯紧紧依靠住他的手臂,她丰満香馥的脯紧抵着他,让他不噤有片刻的失神。

  “对了,早上护士来的时候,说你已经可以直接喝⽔,也可以吃些流质或软质的东西了。”阮卿卿让余谦稍微坐着,然后摇起背让余谦可以半躺着“你会饿吗?还是想再睡一下?”她调整了一下原先塞在他⾝后的枕头,让他能躺得更舒服。

  “我睡不着了。”

  “那我拿东西给你吃,好吗?”

  “好。”

  阮卿卿在边倒好温开⽔,再跑去开小冰箱悉悉嗦羧的翻着东西,最后拿出两个布丁苞一盒泡芙。

  “那是什么?”接过阮卿卿递给他的温开⽔,他不解的看着她拿来的东西。那看起来好像是…甜点?

  “护士说,布丁的热量比较⾼,又好咀嚼,这样比较能补充体力。”阮卿卿笑咪咪的说,口气认真“你真好命,开刀还能吃布丁。”

  “啥?”余谦的表情呆若木

  “不过泡芙是我要吃的。”帮余谦将布丁的包装撕开,递上小汤匙后,阮卿卿就自顾自的吃起泡芙来了。

  “呃…”接过布丁后,余谦还是一脸呆滞。

  他瞪着眼前嫰⻩⾊软绵绵的东西,有些无所适从。

  天知道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上次带阮卿卿去吃冰淇淋,还是因为之前⺟亲和妹妹曾经着他去买,他才知道店在哪里以及据说很好吃的这件事情。

  “吃啊!怎么?该不会你没吃过吧?”阮卿卿小口小口、小心翼翼的将泡芙吃完后,一抬头,就看见余谦好像瞪怪物似的看着布丁。

  余谦这次醒来后,脸⾊跟精神看起来都好多了,可见病情跟医生护士所说的一样稳定了下来。阮卿卿小小松了一口气,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坏心的开起余谦的玩笑。

  余谦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有些赧然。

  “不会吧?你真的没吃过?”阮卿卿瞪大眼,嘴角的笑意怎样也蔵不住。

  “…嘶!”余谦被阮卿卿故作无辜的表情气得半死,他脑筋一转,硬是皱眉假装胃痛起来。

  “啊?你又胃痛了吗?”阮卿卿被他突如其来的疼痛吓了一大跳,她忙下迭的扑向边,紧张兮兮的问:“很痛吗?要不要我叫医生?”

  “…还、还好。“看着阮卿卿千真万确写在睑上的担心,余谦也有些下好意嗯。

  “真的吗?”

  “嗯!”“对不起啦!罢不该笑你的。”阮卿卿小脸皱成一团,诚心诚意的道歉。

  他是病人,好不容易⾝体有点起⾊,她实在不该这样闹他。

  “小痹,没关系啦!我已经好多了。”余谦心虚的故作镇定。

  “真的吗?”阮卿卿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好吧!你可以自己吃吗?还是要我喂你吃…”阮卿卿才开口,就发现余谦主动拿起小汤匙要吃布丁。

  他手指捏着那小小的汤匙,画面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小汤匙在他的大手上,看起来就像假假的小孩玩具一样。

  “噗!哈哈哈哈哈!”阮卿卿忍不住爆出笑声,笑得脸儿红通通的,眼泪都快掉出来。

  余谦才刚要挖布丁起来吃,就被她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声给笑得老羞成怒。

  “哼!不吃了。”他火大的把汤匙甩回布丁盒內,俊美的脸涨红,薄紧抿着,像是真的生气了。

  “啊…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阮、卿、卿!”

  “是!”擦掉眼角的泪⽔,阮卿卿大声应答。

  “你喂我!”

  “好好,大爷您说什么都好。”阮卿卿脸上还是挂着张狂的笑容,她将原本摆在靠近尾的椅子拉近头,接过余谦手上的布丁后,在椅子上坐了下

  她还真的舀起布丁要喂余谦。

  看着阮卿卿灿烂的笑颜,和小心翼翼舀着布丁的小手,余谦忍下住也跟着微微的笑了起来。

  难得她这么听话。

  “亲我一下我就吃。”余谦坏心眼的咧嘴。

  “余谦,你少得寸进尺喔!傍我吃!”阮卿卿凶恶的眯起眼睛,一副他不吃就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怕模样。

  她将舀着嫰⻩⾊布丁的汤匙靠向余谦嘴边,大眼直瞪着他,像是要确定他真的呑了进去才肯罢休。

  余谦敢怒不敢言的呑下布丁,同时却很享受阮卿卿靠自己靠得这么近的感觉。她靠得好近,浅浅的香气也靠得好近好近,仿彿钻进他的骨髓,让他一点一滴的放松下来。

  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放松心神的余谦,意外的在阮卿卿的面前,卸下了自己惯有的武装。

  “怎么样?”阮卿卿小心翼翼的问。

  “好甜…”余谦皱眉。”向对饮食很无所谓的他,平时庒儿不会想吃甜食,因为生病而需要吃这种⾼热量的东西还是第一次。

  “甜才好啊!你把两盒都吃掉吧!这样比较有体力。”确定余谦呑下后,阮卿卿不厌其烦的又舀起一匙。

  喂余谦吃东西并没有想像中的难,虽然他抱怨着布丁太甜,却还是顺着她的要求一口一口的吃下。

  “对了,你的特助昨天晚上有过来,但是因为你还在‮觉睡‬,我就没有让他吵醒你。”

  “嗯!”“我是请他来帮你办住院手续的,另外…”像是突然想到,阮卿卿开口“听说你⽗⺟在国外谈一笔重要的生意,所以没有办法赶回‮湾台‬来医院探望你。余谦,你老实告诉我!”

  “啊?什么?”呑下最后一口布丁,余谦疑惑的扬眉。

  “你人缘是不是很差啊?”阮卿卿揽眉,好像这是一个非常困扰她的问题似的。

  “呃!人缘吗?”他愣了愣。

  “是啊!不然怎么都没人来看你?你瞧!连个盆花都没有。“阮卿卿指了指空的病房,病房里除了医院单人病房本⾝的设备之外,几乎是什么杂物都没有。

  “哦?是这个喔!”

  “是啊!上次我哥住院,花跟礼物塞得我差点走不进病房,而你这次生病,也太凄惨了吧!”阮卿卿一边打开第二个布丁,一边碎碎念“我照顾你快四天了,也只有你的特助来过…就是那个…欸!好像是姓彭?”

  “彭楷?”

  “啊!对!就是他。”

  “可能是他把消息庒下来了。”余谦笑着,心里暗自赞许着彭楷。

  不枉费跟他跟了这么多年,孰重孰轻分得清楚的。

  倒是那两个心急的老人真的出国了吗?

  那天晚上赶回老家除了听他们碎碎念一大堆合约和婚事之外,并没有听说他们有打算或是正要出国的事情…晚点再找彭楷来问问好了。余谦暗付。

  “是吗?”阮卿卿偏头,不晓得该不该再问问彭楷找到看护了没?

  彭楷好像完全忘记原本只是要她暂时照顾一下余谦的事情,这样三、四天下来,几乎住在医院的她,反而更像是没支薪的廉价二十四小时看护一样,傻呼呼的一直守着余谦。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养病?”

  “也对啦!”

  “难道你希望狗仔队追到病来吗?”余谦轻笑。

  “才不要!”一想到狗仔队,阮卿卿就一阵恼怒。

  这几天在医院照顾余谦,多少还是会看到有人拿着衷漂对她指指点点。

  无聊的照顾病人生活中,八卦得要命的衷漂俨然是寂寞难耐的病患家属们的调剂圣品。

  虽然很少有人会⽩目的来问她是不是杂志里的那个人,不过这也够烦的了。

  “那不就得了。”

  “唉!真⿇烦。”阮卿卿皱眉。

  阮卿卿喂着余谦吃布丁,余谦则静静听着她代他自在她家痛昏,送到医院开刀一直到现在的事情。

  他们都没有发现,明明因为相亲,认识下到一周半的两人,居然能在同一个空间、在一张病旁相处得这么好,自然‮谐和‬得像是结缟多年的老夫老一样。

  “好了,你真的不要再睡一下吗?”起⾝丢掉布丁盒,阮卿卿虽然感觉余谦精神好多了,却仍是有些担心“现在才中午,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下。”

  “不了,我想我从来没睡得这么过。”

  “哈哈哈…是吗?”

  “是啊!对了,卿卿。”突然,余谦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表情严肃的开口。

  “嗯?”阮卿卿菗了张卫生纸擦手,漫不经心的回头看着余谦。

  “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你这是称赞吗?”难得听见余谦这么认真的口气,阮卿卿不自觉有些脸红。

  “你可以当作它是。”余谦咧嘴。

  “我可不是连自己倒⽔都不会的千金大‮姐小‬呢!”阮卿卿回了一个超虚假的笑容,随即露出一个超认真的表情“小心!我会不小心以为点滴瓶是不用换的。”

  “是啊!针头还能重复使用哩!”余谦忍下住苞着她开起玩笑。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很不敢相信,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胃癌而已,居然可以搞到胃出⾎需要开刀,也没想到阮卿卿居然会在送他来医院之后,还一路陪着他、照顾他。

  阮卿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一开始的假意温顺,后来展现的慧黠机灵,而现在站在自己病边,在眼前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的这个小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谢谢你。”余谦真心的说。

  “呃!说什么谢啊!我可不希望你陈尸在我家。哼!”阮卿卿害臊的别过头,耝声耝气的隐蔵自己的不好意嗯。

  看着阮卿卿不诚实的表情和语气,余谦忍不住失笑。

  看来…她不仅是表里不一,还有些容易老羞成怒呢!

  “小痹。”看着阮卿卿挂在眼眶下的黑眼圈,余谦突然又开口。

  “⼲嘛?”

  “晚一点,帮我打通电话叫彭楷过来。”

  “好。”

  “然后…”余谦沉昑了一下,才开口“你就奏吧!”

  “啊?你说什么?”阮卿卿感到不可思议的瞠大眼,她瞪着躺在病上的余谦,简直不敢相信他嘴巴里所吐出来的话。

  “我说照顾我这么多天,你也累了,明后天让彭楷来医院,你回家去好好的休息。”

  “是吗?”阮卿卿先是气愤的瞪大眼,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垂下眼睑。

  她很想生气的怒骂他,或是冷冷的从鼻孔中哼出气来,甚至是理直气壮的骂他自作多情!说自己只不过是因为道义关系,才会留在医院照顾他。

  而且,要不是彭楷要求,她才不会…才不会留在这里呢!

  但是这个说法,就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了,她也本说不出口。

  阮卿卿低着头,只感觉到站在余谦眼前的自己,有一种像是狠狠被甩了一巴掌似的狼狈。

  他赶她走,难道会是因为有其他女人要来吗?

  难道在她刚刚离开病房的一个小时里,曾经有谁打了电话来?或是谁来见过他吗?

  她并没有忘记余谦是出了名的绯闻制造机,却没注意到自己现在脑袋里转着的那些想法是从何而来,她更没有意识到口突生的那股恼怒多么类似嫉妒。

  这几天下来,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他每次醒来,她都在他⾝边。但是刚才她回到病房內时,却感觉他已经醒来一会儿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有人趁着她离开病房的时候来过?

  “卿卿,怎么了?”看下到阮卿卿那双灵动⽔亮的眼眸,却感受到她⾝上很不稳定的情绪,余谦突然慌了,忍不住开口追问。

  “没,我没事。”阮卿卿沉默了几分钟,才抬起头来,但是她不看躺在上的余谦,反而抬⾼下巴,冷淡且矜贵的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马上就走。”

  余谦看着脸⾊大变的阮卿卿,心里更慌了.

  “卿卿,我…”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她倏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放心,我会把薪资算给彭先生,再请你开一张即期支票给我。”阮卿卿走向边,将放在头柜菗屉里的小包包拿了出来,扔进放在折叠上的⽩⾊大包包,提了起来。

  “啊?”

  “你要知道,阮大‮姐小‬我担任看护的价码可是很⾼的!”阮卿卿露出了个琊恶的微笑。趁着他反应不过来前,她将大包包甩上肩头,笑咪咪的走向门边“希望你负担得起!”

  砰的一声,阮卿卿动作迅速的甩上门,只剩下那句话跟门碰撞的声音一起瞳进余谦的耳膜里。

  “我希望是。”余谦露出苦笑,他不知道自己该要生气恼怒,还是失笑?

  阮卿卿就因为他说错这么一句话,甩门走了,留下哭笑不得的他。

  看来,现在他真的得等那张“⾼价”的请款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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