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若悠情匆匆忙忙地从医院出来,她早该回家了,但今晚突然来了个急诊病人,处理完后就已近夜午了。
若悠情来到医院附属的停车场,夜晚的停车场,除了晕⻩的照明灯外,就只剩下她那部银⽩⾊的骄车。
快!再一分钟就到了。
“别动!”她的左方有一个耝重的声音喊道。
“站住!”她的右方有另一个狠的声音叫道。
霎时两道灯光打在她⾝上。
若悠情停住脚步往两旁看去。
咦?什么时候跑出这么一大堆人,左边那个脸上有刀疤,而他⾝后那群穿著黑⾐的男人,手上都拿著。
天啊!是不是她看错了。
再转向右边,哇!那个看起来像黑道大哥的人露出肩头的刺青,而他⾝后的手下也都拿著,眼看她的车就在不远处,可是她却过不去。
若悠情僵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两个黑道老大则是死命地盯著她,好似她一有动作,他们就要展开火拼似的。
突然,一阵叮叮叮的声音传来,若悠情设定的计时器响了,那本来是她用来叫醒自己回家的闹钟,没想到现下倒成了催命钟。
呜,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向阎王爷报到啊!
伴随著叮叮叮的声响,两方人马举起手,就要朝对方开。
“哇…”若悠情不管了,抱著头直冲向自己的爱车。
就在她开始向前跑去时,耳边马上传来阵阵的声。
若悠情害怕地庒低⾝子、加快脚步,可是才跑到一半,就被人给拉⼊怀中,接下来一件外套往她头上一盖,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窜进她的鼻端,也让她的恐惧减少了几分。
抱住她的应该是个男人吧,因为他的部平平的,虽然现在她应该想办法逃离,但⾝后传来的声却定住了她的脚步。
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四周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男人推开她。
“没事了,以后不要这么晚在外头晃。”男人收回盖在她头上的外套,闪⼊夜⾊之中。
撒旦…不,他救了她,应该是天使才对。
若悠情转过头,本以为会见到満地的⾎腥,可是…她⾝后哪有人,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过,像是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敝。
若悠情连忙打开车门,急驶离开。她该不会是碰到不好的东西了吧?好恐怖,以前就听人家说在医院上班很容易碰到不⼲净的东西,没想到今天真的碰到了!
****
若悠情才刚到医院,一位资深女医师和几位女护士立即凑了过去。
“什么事?”手上拿著病历的若悠情决定将昨晚的事情忘掉,心想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有幻觉。
“若医师,你知道今年耶诞舞会的主轴是什么吗?”女医师一脸兴味地问。
“什么耶诞舞会?”⼊院还不到一年,她哪知道那么多。
“耶诞舞会是医院每年都会举办的。”一名小护士为她解释道。
“有什么特别吗?”
“那晚大家都会打扮得很不一样,单⾝的女医师和护士会穿上医院特别准备的公主服,然后朝装扮各式人物的男丢下脚上的⾼跟鞋,接到⾼跟鞋的人就要帮⾼跟鞋的主人完成一个愿望。”女医师十分向往地道。
“被⾼跟鞋丢到应该很痛吧?”若悠情光是想到被鞋跟敲到的那种惨状,就不噤瑟缩了一下。
“不会啦,他们的技术都很好,不会被打到的。”
“你们很期待?”若悠情看着她们奋兴的脸,疑惑地问。
“当然啦,我喜飒医师很久了,我今年一定要他当我的耶诞老人。”
“看谁先丢到,谁就能得到飒医师。”一位女医师和几个女护士开始在暗地里较劲了起来。
“好了啦,一个礼拜后才是耶诞舞会,你们不需要现在就开始争吵吧!”若悠情简直就快受不了她们了。
“哎呀,若医师,你还没见过飒医师,自然不知道他长得有多帅,不然你也会为他心动的。”女医师害羞地说。
“对啊,改天我们到重症中心,我再告诉你哪一个是飒医师。”
“谢谢,我没趣兴,对了,⿇烦你把这些病历归档。”若悠情将手上的病历给护士。
“你可要先想想你有什么愿望想实现喔!”女医师临走前又叮咛她一次。
可是若悠情却没有什么愿望,她的人生顺遂,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多求的了,至于男人,她现在才没有那个闲工夫谈恋爱。
****
伫立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幢透天三楼华房,今⽇显得喜气洋洋。
顶著半⽩的头发,总管忙碌地讲著电话。
“没错,三层蛋糕,口味是⽔果、慕斯、巧克力。”
对方有礼的询问时问。
“下午三点以前送达,什么?寿星几岁,你稍等。”将话筒稍微远离,总管喊向客厅的人:“老爷,姐小的蜡烛要几?”
“二十六。”坐在沙发上恬静的若⺟代为回答。
而坐在主位的男主人若旭闻言,拧起严肃的双眉。
二十六岁,他的女儿们都这么大了,怎么到现在也没半个男人来求亲?
“时间过得真快,女儿都长大了。”若⺟柔柔的声音欣慰著女儿的懂事。
“到现在都没人登门求亲,她们的行情未免太差了!”若旭想不透,以他的优良基因加上子的美貌,女儿们怎么可能乏人问津?偏偏事实摆在眼前,要人不相信都难;先别说其他的男人,连大女儿的未婚夫也不曾上门,唉!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二十六岁,不年轻了。
若旭开始烦恼女儿的将来,毕竟天下⽗⺟心。
墙上的大钟敲了六下,很准时,外头传来三辆汽车熄火的声音。
“老爸。”大女儿若悠爱率先开口。
“老妈。”二女儿若悠情也跟著打招呼。“我们回来了。”最小的若悠俏⽪地接口。
三名秀丽的人儿齐站在大门前,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可能会从椅子上跌下来;三张俏颜长得一模一样,⾝⾼也分毫不差,声音更是同比⻩莺,脆如⽟铃。
穿著俐落套装的若悠爱,自信地走到沙发旁落座;将医生长袍脫下给仆人的若悠情,也沉静地走进客厅;而将考古工具放下的若悠,则是蹦蹦跳跳地走到⽗⺟面前,分别在他们颊上亲了一记。
而长在丽颜上的三对⽔灵灵、狭长的美眸,可以柔,可以媚,可形稳重,亦可形活泼。三人极其细微的个差异,由眼波中流泻出来。
此时总管推出一个三层蛋糕。
蛋糕最下层是若悠爱喜的综合⽔果口味,中间橙⾊的是若悠情最爱的慕斯,而最上面可爱的心形巧克力,则属于若悠。
“爸,这是…”
三姐妹都一头雾⽔。
瞧瞧!女儿们竟忙到连自己的生⽇都忘了。
“今天是你们二十六岁的生⽇。”若⺟细声地说。
闻言,若悠爱挑起一道秀眉。
“二十六岁。”若悠情轻轻地重复。
“什么?我已经这么老了!”若悠大惊小敝地哇哇叫。
她们是同年、同月、同⽇生的三胞胎,只是各差五分钟罢了。
“没错!你们很老了,你妈在你们这个年纪早已跟我结婚,你们呢?连个男人的影子也没看见。”火气特大的若旭,立即打蛇随上。
女儿们实在太夸张了,打她们出生起,至今真的都没有半个男人来找她们,连求学时的同学也没有,更别提接到男生打的电话了。
三个姐妹很聪明地不发一语。老爸的权威谁也不想冒犯,毕竟在家里头老爸最大。对她们来说,她们很享受现在单⾝的生活,为了自己的趣兴而忙,谁也不愿找一个男人来增加⿇烦。
“旭,别急,她们还年轻。”
子的声音传来,将若旭的怒火浇熄大半。
“爸,别生气嘛!”识大体的若悠爱开了口。这年头结婚并不代表一切,可古板的老爸观念还是跟她们不同。
“切蛋糕,切蛋糕。”总管适时扮演和平天使的角⾊。
客厅又恢复温暖的气氛,空气中却仍隐蔵著一丝火葯味。
等蛋糕吃完,三姐妹都想各自回房。
“等一下!”若旭开口阻止。
三姐妹一致停下动作,看向⽗亲。
“一周后是我与你们妈妈结婚三十周年纪念,到时你们要把男朋友带回来。”
听到此话,三姐妹皆皱起了眉头。
“爸,我没有男朋友!”沉不住气的若悠马上反驳。
“不准说没有!否则那天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宣告完,若旭便带著子上楼,留下充満无力感的三姐妹。
怎么办,到哪里找个男人?
三人陷⼊沉思,纷纷绞尽脑汁想着计策。
找男人很难,要找个听话的男人更难,还不如找个--情夫。
说也奇怪,三人分别震了一下。
不晓得是谁先想到,三胞胎总是心有灵犀,尤其在遇到难题时特别灵通;此时她们纷纷转过头想找出祸首,偏偏对上的都是无辜的眼睛,本看不出来。
“大姐…”若悠情轻喊了声。
“别指望我,我也拿爸没办法,自己加油吧!”自小扛起姐姐责任的若悠爱,现在是若氏材造的总经理,但她就是拿⽗亲没辙。
回房后,三人想法子想到深夜也没结果,反而是“情夫”二字,扰得她们无法安眠,难道真没别的办法吗?
****
为什么老爸要为难她们呢?若悠情怎么都想不通⽗亲的用意。
她每天忙著上班,哪有时间去找男人,难不成真要她找病人客串?若悠情的脑中浮现几个病人的脸,唉!这恐怕不太好吧,他们生病就已经很惨了,她怎么可以还去腾折人家,可是该怎么办呢?
每次她都告诉自己要记得⽗亲的代,可是医院的事情一忙她就很自然地忘了,现在离期限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若医师,明天记得要准备愿望喔。”资深女医师下班前还不忘提醒若悠情耶诞舞会的事。
“谢谢。”什么愿望?难不成可以送她一个情夫来解决她的问题。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不过,万一被医院的人知道了,她岂不是会成为笑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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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悠情还来不及细想,医院的耶诞舞会就到来了,医疗人员和病患莫不争相打扮,希望自己会是最出锋头的人。
“这样可以吗?”若悠情拉拉⾝上的紫⾊小礼服。
“哇!若医师,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这么漂亮。”资深女医师赞叹道。
“你也是啊。”
头戴小皇冠的若悠情让长发自然披垂在肩上,而她⾝上的紧⾝小礼服,则将她的⾝材衬托得更为曼妙。
“咦,这是我的⾼跟鞋吗?”若悠情愣了愣。
“对啊,好精致喔!”女医师羡慕不已。
“为什么我的是玻璃的?”一般的⾼跟鞋打到人就很痛了,更何况是玻璃鞋,而且万一碎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我也很想穿这双鞋,可惜我的礼服跟它不搭,你看,这个准备室里的女孩将近有二十个,但就只有你的是玻璃鞋。”
“不然我跟你换。”她可不想变成杀人凶手。
“不行,这样我的⾐服和鞋子就不搭了。”女医师坚决地婉拒道,她还想美美地站在飒医师面前呢。
“那我的⾐服和鞋子都和你换。”若悠情仍然不肯死心。
“若医师,你真爱说笑!你那只有二十三吋的小礼服要我这二十六吋的⽔桶怎么塞进去?你是存心要我出糗吗?”
“对不起啦。”她又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赶紧写下你的愿望,再不快点,你就要最后一个丢了。”女医师不再理会她,步出门外准备去抢位置。
若悠情叹了一口气,她该写什么呢?拿著笔,她陷⼊了沉思。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热闹的歌声,舞会已经开始了。
“若医师,快点,舞会开始了!”一个护士进来提醒若悠情。
“哦,知道了,谢谢。”
若悠情低头瞪著纸条,算了,就放手一搏吧。
写下愿望,她将纸条捏在手里,走出准备室。
哇!前面怎么闹烘烘的?看着女孩们都笑眯眯的,想必是砸到,呃,投到喜的人了吧。
“怎么样?”若悠情问著女医师。
“唉!没看到飒医师,不过何医师也不错,若医师,快换你了,加油。”女医师带著一脸甜藌的笑容离去,害若悠情心里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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