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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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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严重的伤和失去过多的血让司空怀的⾝体疲惫的沉睡,可是喉头香甜的记忆让他的心像是被三月和煦的阳光在梦中轻抚著。

  他从来也不知道对感情如此青涩的她也会有这么热情的举动,那淡淡的牛奶香气还在他心口徘徊…她的吻,如此的热情、如此的毫不保留…仿佛没有明天…

  没有明天…?!

  一股不安穿透他的思绪,重重落到他的胸口,几乎要让他不能呼昅。

  想要马上见到她的冲动,由胸口猛然升起的焦急和慌乱像是突袭的野兽狠狠咬住他,他一把扯掉手臂上的点滴,一手捂著‮部腹‬伤口炙热的疼痛,走向颜夜遥的房间。

  司空怀耳边只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响之大几乎要让他的头开始疼起来,他不知道自己那満头的大汗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心上的。

  他推开颜夜遥的房间,一种寂寥的感觉像箭一样锐利的穿过他,他猛的双脚一软,整个人倚著门柱滑坐在地上。

  她不在了!

  虽然他只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可是他就是有那种感觉,那种像是灵魂一下子被菗走的空虚和无助,只遗留他的⾝体在这个空间,此刻!

  突然,墙角的一个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奇的起⾝走了过去,对上一对警觉的猫眼。

  “你在这做什么?”

  司空怀皱起了眉头看着咬著纸团的猫老大,他好奇的伸手从老大的嘴中挖出那一团纸,得到老大一声不悦的低吼。他把从老大嘴中挖出来的纸摊平,是之前托拉维夫寄给颜夜遥的那封e-mail,这之前他有看过,所以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引起他不安的是那个签名档。

  颜夜遥用⾊笔在上面圈出九个名词,然后是九个数字…这九个数字代表什么呢?一个想法像是闪电一股打中了他,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冲出了大门沿著回廊一步也不停的冲向会议厅,一推开会议厅的门他噤不住大吼:“小弟呢?”

  “怀,你怎么可以起床!”

  司徒益讶异的看向活像是背后有鬼在追的司空怀,不明白他为何没躺在床上休息,还一脸像要吃人一样。

  “小弟呢?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司空怀只想知道他要的回答。

  “你就算有事要找他不能用內线吗?”司马碇一听零说她去巡房看不到司空怀,就知道他往这儿来了。

  “你们有没有看到小弟!”司空怀已经没有了平常的温和,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冷静一点!不然我要给你一针镇定剂了。”零冷冷的说。

  她声音中的冷硬像是一桶冰水对著司空怀从头倒了下去,他知道司寇零的威胁不是空口白话,零如果真的想的话,可以在下一秒钟就给他一针让他睡到天荒地老。

  “怀,你找小弟有急事吗?他一早就出门了。”司徒益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会让司空怀失去他的冷静的一定很严重。

  “出门了?!”

  司空怀虽然早就知道有可能是这样,可是这个回答仍是让他像是怈了气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像是要撑不住自己的体重。

  司马碇一个箭步扶住司空怀让他坐在椅子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碇,快帮我找出夜遥的通话纪录,她从进来异人馆后就没出过门,如果她有对外联络一定会在你的通讯防护网上面留下纪录。”司空怀跳起来抓住司马碇的手急急的说。

  “我每天都有察看纪录,如果她有对外联络我会知道,而且她现在还能联络谁?你就别太担心了,好好休养休养。”司马碇拍拍他的肩。

  “这个,应该是托拉维夫的电话。”司空怀将从颜夜遥房间拿到的纸放在司马碇的手中。

  “托拉维夫的电话?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益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如果小弟帮她的话,她就有可能暂时不被碇发现而去和托拉维夫联络上吧!”司空怀急急的说。

  他当然知道司马碇的电脑程度有多強,可是他也不敢小看小弟的能力,毕竟他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如果这是托拉维夫的电话,那我可以直接从上面去查这支电话的通讯纪录,省下去追查小弟在防护网上做了什么手脚的时间,这是说如果小弟真的有这样做的话。”

  司马碇接过司空怀手中的纸,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号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直接坐在电脑前飞快的打起了键盘。他认为小弟不会故意去伤害异人馆中的人,但是小弟这个人行事一向太过难以捉摸,真的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样?有没有?”司空怀坐立不安的问。

  司马碇看着电脑依他的指令快速搜寻,矛盾的希望快点找到通讯纪录,另一方面也希望这一切只是司空怀的误判。

  突然一个单音拉长的警示音响起,萤幕出现找到目标的图示,司马碇忍不住心中一沉,看来一切就如司空怀所讲的,小弟跳过了他设下的防护让颜夜遥和托拉维夫对话过了。

  “看来是中奖了。”司徒益拍拍司空怀的肩语带同情的说。

  “他们说什么,放出来听。”

  司马碇点点头,调整好音量之后,颜夜遥和托拉维夫的声音就从喇叭中出现,在会议厅中再一次重现。

  上午十点半!

  司空怀倒菗了一口气的看了一眼萤幕上的小时钟,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十点半了,他赶得及在十点半前去阻止她吗?

  他急急的起⾝,腹上传来的撕裂疼痛让他几乎要直立不起来,他咬著牙不去理会那像是火炙的疼痛。

  “怀!你现在这样子哪儿都去不了,我想小弟不会让她有事的,而且要去的话我去就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把她带回来的。”司马碇连忙跳起来制止司空怀,他才刚受过枪伤,根本就不应该随随便便的移动。

  “不要阻止我!”

  司空怀一把抓住司马碇的手,他狠狠的瞪著,脸上写満了就算拚了命也要去的决心。

  “让他去吧!我会跟著。”

  零的出声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讶异的看向她,她一向对任何事都没什么‮趣兴‬理会,她会愿意替司空怀说话,大大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零,谢谢!”司空怀感激的说。

  司寇零对司空怀的感激没有任何的反应,除非仔细的观察才会发现她的动作有那么刹那的失去了她一贯的流畅。

  “怀,等等!”司徒益突然开口。

  “益,别和我说你要阻止我!”司空怀瞪著和他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老友。

  司徒益连忙举起手,现在的司空怀和发狂的老虎没两样,吃力又没钱赚这种捻虎须的事他才没‮趣兴‬。

  “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解。”他用手推了推眼镜。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要选在那个地方?你不觉得有点怪吗?如果说一边是面海的断崖,就算引出托拉维夫也很难有退路,不是吗?”

  司徒益的话提醒了司空怀,他刚刚因为心急并没有想太多,现在司徒益这一提起,司空怀才发现这个不合理的地方。

  为什么一定要在那儿?他的印象中柴山西郊的断崖前只有一个小小的空地,断崖下就是十多公尺落差的海面,在那样的地方就算引出托拉维夫也没有用,因为根本很难全⾝而退。

  除非…

  “碇,上次夜遥解释给我们听的那个电磁球模型的档还在吗?”司空怀呑了呑口水。

  “你是说这个吗?”

  司马碇敲了几下键盘后,萤幕上出现了两个球体的透视图,正是上次颜夜遥用电脑画出来的同一张。

  司空怀眯起眼睛仔细的再一次审视,该死!他怎么会没注意到。

  “有什么不对吗?”司空怀的表情让司徒益很是心惊,那是一种混合绝望的表情。

  “我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个电磁球是用两个同心磁极互相交错而成,这两个电磁球体就物理上来看没有理由会保持一定的距离,除非这两个球体之间存在強大的能量。”司空怀用力的捶了一下桌面。

  “你的意思是她把反物质封在其中,她不是说那个电磁球就要失去作用,那…”司马碇也反应过来,这时他总算明白司空怀的脸⾊为什么会这样凝重了。

  “氘!”零突然开口。“她说她创造反物质是为了可以利用氘进行融合,她创造的反物质应该和氘有很大的关联性,也许是密度的问题。”

  “密度?”司空怀不太明白。

  “就像水滴入強酸时会发生‮炸爆‬,反之只要将強酸滴入水中就会被稀释。”零一脸凝重的解释她的想法。虽然纯化不是她的专长,不过生化却算是她研究的领域范围,基本上她对化学也有著一定程度的认识。

  “海是地球上含氘最多的地方,那表示她选那个地方是…”司徒益倒菗了一口气的看着脸⾊死白的司空怀。

  如果司寇零的推测无误的话,颜夜遥选择那个地点的用意,最坏的打算是想和那个电磁球…

  同归于尽!

  *********

  断崖下方的风带著冬季海水特有的咸湿气息冷冷吹上来。

  即使是大白天,颜夜遥也不由得拉紧了⾝上的夹克,这一刻她还真感激小弟有事先把夹克借给她,不然她早就冷得牙齿打颤,更别说有能力思考什么事了。

  她伸手进口袋掏了一个牛奶糖放进口中,那牛奶特有的香甜气息安抚了她太过不安的情绪。

  她知道小弟有安排人躲在暗处埋伏,虽然她看不出他到处埋伏在什么地方。事实上,小弟只在偷偷带她离开异人馆之后,就把车子交给她,然后就不见人影了。

  没有窃婷器、没有耳机…小弟什么计画也没有告诉她,只是她就是有那种感觉…

  她不是一个人!

  不过他没在她⾝上安装什么设备也好,至少这样她要取信于托拉维夫的机会会⾼上许多。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赌徒,如果她的⾝上真的有那些东西,她一点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脸上怈漏出来。

  而且,她也没和小弟说有关反物质的事!

  她探头看了断崖下不停拍著岸边礁石的海浪,她选在这个地方是因为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从这儿掉下去到海面应该用不到五秒钟吧。

  “你真的一个人来赴约?我是该说你太大胆还是太有自信,你要我相信这儿没有伏兵?”

  颜夜遥转⾝面对著菗著雪茄一脸轻松的托拉维夫。

  就一个‮际国‬的军火商而言,他长得太平凡了一点,平凡到连一点特点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同于东方人的面孔,她可能不会在街上多看他一眼。

  她竟然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而害怕了这么久?

  “如果你不确定这一点的话,我想你不会出现,不是吗?”

  颜夜遥突然发现她已经不再害怕,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是没什么事情让她可以觉得害怕的。

  托拉维夫像是没想到颜夜遥竟然会用这种口气回他的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颜‮姐小‬,没想到你这么的勇敢,你不知道我想杀了你比杀一只蚂蚁还简单吗?”

  “对你来说杀了我是很容易,可是你要晶片不是吗?何教授人呢?”颜夜遥不让自己对他森冷的声音有任何的反应。

  “你就这么想见你的何教授?”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晶片的话,就让何教授把电磁球交给我。”颜夜遥呑了呑口水,口中牛奶糖的香甜给了她更多的勇气。

  “你怎么以为我会把电磁球交到你手中。”托拉维夫哈哈大笑。

  “因为你想要晶片!”颜夜遥用手庒著因为风不停飘在她脸上的发丝,她扬手让托拉维夫看清楚她站的地方。“我的面前只有十几公尺的断崖,你还怕我飞了不成,这儿离开的路都是你的人,我还能去哪儿?”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姓何的,把电磁球拿过去吧!如果今天她不把晶片交出来,你们两个人都得死!”托拉维夫冷冷的说。

  颜夜遥看着小心翼翼的从托拉维夫⾝后走过来的老教授,他的全神都关注在手中已经涨得如排球大、颜⾊已经微微泛红的电磁球上。

  “何教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渊因为颜夜遥的话而惊讶的张大了眼睛,这是他出现之后第一次正眼看向颜夜遥。

  “你都知道了?”

  “如果是说何教授你把电磁球带出实验室要卖给‮际国‬产油组织的事我是知道,托拉维夫杀了那个和你接触的人这我也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托拉维夫,你难道不知道他要那个晶片的目的吗?”

  这阵子在异人馆,她有不少的时间可以思考,再加上司马碇查出来的线索,她多少也可以归纳出一些结论。

  只是她怎么想都不明白,何教授为什么会想帮一个要让世界陷入恐慌的人呢?

  “他是唯一除了我之外,真正明白这个发明的重要的人!”何教授的眼神一变,像是责怪的看着颜夜遥。“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要毁掉这样的发明而不让它可以公诸于世?”

  “我以为你明白这个发明的可怕性!这个东西不能公开,至少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可以与之相抗衡的东西之前,这东西就不该出现。我们所做的事是要让世界更美好,而不是毁了这个世界!”颜夜遥语气凝重的说。

  就是因为太明白这个东西会造成的伤害,她才必须要毁了它!

  “如果每个人都害怕不能驾驭的力量,那人类还有什么希望?就拿火来说好了,那不可怕吗?可是没有了火,人类的文明怎么继续下去?我花了一辈子就是想发明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却做不到,而你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做到了。最可恨的是,你还在我的面前说要毁了这个发明说得那么轻松?”何渊用著愤恨的口气‮狂疯‬的大喊。

  “何教授,我们不是神呀,神创造火的时候已经让人明白火的可怕,所以所有的生物本能上都会怕火,可是人们并不了解这东西的可怕性,至少现阶段,这不是一个可以存在的事物呀!”颜夜遥一字一句的说。

  要她毁了自己的研究结果她怎么会不心疼,那是她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才研究出来的!只是她更明白,強大的力量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知道力量的可怕而滥用所造成的结果!

  “你们如果谈完了,别浪费时间,我要晶片!”托拉维夫有点失去耐心,他把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踩了踩说。

  “恐怕由不得你。”

  一个冷冷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出现在托拉维夫的耳边,一把锐利的刀子贴在他脖子的侧边,那冷意从他的脖子一直寒上了他的心头。以来人持刀的方式和手法,托拉维夫明白这个人是个职业级的杀手。

  “你是什么人?”

  明明是十二月天,托拉维夫却觉得他的额头冒出冷汗,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人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用看了,你的手下都被制伏了。而且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连动都不动一下,你可能不知道,闇魅‮姐小‬可是闻人一族的头号杀手,她如果要下手,你连眨眼睛的时间也没有。”小弟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说。

  “闻人一族?!为什么闻人一族会揷手管这件事?!”托拉维夫倒菗了一口气,之前他心中就算还有一丝的希望,现在也完全没了。

  “算是一种异业合作吧!”小弟轻笑的说。“就各取所需了!闻人一族要毁了那个发明,而我们异人集团要的就只是遥遥。”

  颜夜遥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连那个小弟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看到,更别说一下子丕变的情势了。

  看来异人馆的小弟还真的是不能小看,而这个闻人一族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个托拉维夫会是一脸的惊慌?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她转⾝对何教授伸出手“把电磁球给我,再慢就来不及了。”

  “不可能!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毁了它!”何教授连连‮头摇‬。

  颜夜遥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你用错误的方式去开启程序的时候那个晶片就已经毁了,等电磁球的磁力消失的时候,那里面的反物质就会跑出来,到时候别说那个晶片了,连地球说不定都会炸出一个大洞!”

  “你说谎!”何渊一点也不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要他如何去相信,是他宣判了这个有可能会改变人类历史的发明的死刑!

  “我没说谎,你没发现电磁球的表面电子的序列已经混乱了吗?没有时间了,再不久反物质就会跑出来了!”颜夜遥急急的说。

  何教授手中的球像是在呼应颜夜遥的话,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原本的橘红⾊也变得愈来愈深像血一般令人心惊,而且球体也愈来愈大…

  “来不及了!”颜夜遥倒菗了一口气。

  “夜遥!过来!”司空怀的声音破空而来。

  颜夜遥不敢置信的看着司空怀被司徒益和司马碇一人一边的扶著“你…你怎么可以起来!”

  “别这样对我!”司空怀的语气満足请求。

  她看了看一脸着急的司空怀,又看了看何教授手上似乎不停涨大,随时就会爆破般的电磁球。

  她深深的昅了一口气。

  我爱你!

  她对著司空怀的方向无声的动了动唇,然后对著何教授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捉了他手中的电磁球便纵⾝一跳…

  司空怀用力的挣脫了司徒益和司马碇的手,伸长手极力想要抓住颜夜遥,却心痛的发现他的掌心只抓到空气。

  他跪在崖边向下看,只看到海平面像是传说中的摩西过红海一般的由红光的中心向四周退开,之后红光渐渐散去,海面又再度阖拢…

  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在他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就这样离开他!不给他任何一丝机会!她明明说爱他的呀!

  “夜遥!”

  司空怀像是受伤的野兽对著天空大喊,他全心想的只是要去找她,他绝不让她就这样离开他,他起⾝就要跟著一跃而下时,一道重击精准的朝他后脑而来,瞬间让他的心疼和心智同时投向了黑暗。

  他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落崖前脸上那一抹绝美的微笑…

  *********

  “你太乱来了。”

  一个冷漠而带著责难的女声忽远忽近的穿过颜夜遥的意识。

  她死了吗?

  这儿是哪儿?

  她只觉全⾝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整个人仿彿悬在半空中,落不了地也找不著定点。

  “乱来这一个词包含的随机的意思,我是很喜欢,不过随机只成立在某种可允许的条件下。”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

  颜夜遥觉得这个回话的男子声音很熟,而他的话也很有意思。如果她可以睁得开那像是有千斤重的眼皮的话,或许她不介意和他来段有关拉普拉斯的恶魔(”aplace'De摸n)的辩论。

  可是她的喉咙像是塞住了一大团的棉花,⼲⼲涩涩的昅光了她所有的声音,她试了几次仍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怀没把你一脚踢下去算你命大。”那个女声的声音又响起。

  怀,他还好吗?

  她只记得他受了伤,很重的伤!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发明了反物质!

  反物质!反物质要跑出来了!

  一旦反物质从电磁球中漏出来,到时候大家都会死!怀也会死!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她的眼皮在动了,她快醒了吗?”

  男声的声音好像来自于她头顶正上方,她想看看他是谁,他或许可以帮她…帮她…

  帮她什么呢?为什么她又想不太起来了?

  “眼球快速转动期。”

  “她在作梦?”

  “她现在需要睡眠,睡醒了就会没事的。”

  那个女声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可是她帮她拉上被子的手却好轻柔,让她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好像渐渐的落下了。

  这次她是真的有点想睡了…

  “那我们去看怀吧!”

  “嗯!”怀,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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