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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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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植茵艰难地迈开步伐,晕眩地朝前方不到几步路的椅子奋力前进。

  她告诉自己:马上就要接近目的地了,这时候还坚持不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话,就实在太丢脸了,她不能没有乔恩便什么事都做不了。

  夏植茵的上眼皮一垂,在脑袋还存有一丝清醒前,意识到自己的脸必将和冰凉的铁制椅子作接触。

  咦?她的鼻子嘴巴好像没有感觉到想像中的那种痛楚,她仿佛被人拦腰一揽,打横抱起。不管是谁,都阿弥佗佛谢谢他,今天运气还真不错。

  此时,夏植茵的眼皮终于重重合上,安心地睡着了。

  京维瑟不敢置信地看着臂弯间挂着的女人,她竟然嗜睡到这种地步,她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

  “好歹也先看看救命恩人是谁再睡啊。”若不是他眼明手快一把捞起她,这女人恐怕也不会管自己是否会受伤,先睡了再说。

  京维瑟挺直地站着,一手悠闲地揷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打横捞着她,夏植茵就以一种奇特的‮势姿‬挂在他的手臂上。

  他的眼中漫着笑意,唇角弯出‮悦愉‬的弧线,闲适地将她带到椅子前,动作异常轻柔小心地将她安置妥当。难怪夏乔恩和她形影不离,一步也不敢离开。

  夏植茵仰躺在椅子上,似乎找到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而沉沉睡去,那张没什么特⾊的圆脸上,也因此露出憨憨的笑容。

  京维瑟站在椅子前,修长的⾝形在她⾝上落下一片阴影,也为她挡去些许晒人的阳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额头、眼眸,再顺着鼻尖,到轮廓不明显的唇,有趣地打量着她,流连几番后终于半弯下⾝体,伸出手掌轻轻盖在她的脸上。

  她整个人似乎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她的肌肤异常柔软,肤⾊白里透红,话虽如此,夏植茵还是比其他人更让他感到有趣。

  可不是吗?至少在此之前,他没有遇过像她这样的女孩,没有碰过让他感觉到有趣的人。言悦也是有趣的,只是言悦太狡猾,让别人猜不透也跟不上。

  突然惊悟自己不自觉在比较眼前和心中的两个女人,京维瑟的眉心破天荒地折了一下。言悦…不是早就决定埋在心底最深处吗?

  京维瑟将目光重新放在眼前夏植茵的脸上,似乎想藉着她的脸,抛去脑海中某些不该再有的回忆。

  只要一看见夏植茵就会觉得心情愉快,好像她总会带给他意外的惊喜一样。或许她的迟钝憨直不讨喜,不过…京维瑟的目光闪了一下。

  他觉得好玩不就行了?他不喜欢会算计的女人,男女之间的事,多了算计还有什么意思?耍点小伎俩是无所谓,那种他可以掌握的心机,他并不介意。

  不过,夏植茵,似乎对男女之事完全不开窍呢!思及此,京维瑟‮悦愉‬地笑了。

  夏植茵不是自愿醒过来的,而是鸟叫声太尖锐、太刺耳了,才让她不得不醒过来。她艰难地睁开眼睛,隐约看见两道⾝影在她正上方晃动,看不太清楚,但尖锐的笑声却越来越清晰。

  原来…不是鸟叫声啊,她在心里鄙视自己,刚刚真是太不友善了,怎么会把女孩子的笑声误以为是鸟叫?看来她确实还没睡够。

  夏植茵的眼只开了一条缝,意识渐渐回笼,明了自己的境况后,随意推测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看清那笑容満面和别人相谈甚欢的男子。

  是他吧,在她睡着之前扶住她的人,两个人还真有缘呢。她悄悄地咧嘴无声笑了笑,轻抬起手挡在额头。

  忽然察觉到他的视线在慢慢往下移,夏植茵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这时候醒来打搅他跟漂亮女生谈话,恐怕不太好吧…

  “那我们约好下个礼拜一起出游,说好了,你就不能再答应和别人约会喔!”

  出游?好幸福的事啊…装睡的她不噤露出艳羡的憨笑。

  “当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失约。”京维瑟向下瞟了一眼,唇角上扬。

  “那,我们走吧。”女生伸出手想挽过他的手臂,却被他巧妙地痹篇。

  “你先走,我再等一会儿。”

  “为了她吗?她好像还要睡很久的样子,再说…她是谁啊?”

  夏植茵马上感觉到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投在自己⾝上,她其实是很想醒来的。

  “她是我们的学姐,不要无礼。”京维瑟微偏头瞥了女生一眼,帽檐下是笑得恣意的面容,他抬手弹了弹帽檐,挡去了不悦的神⾊。

  “别站在这儿,把‮肤皮‬都晒黑了,你先离开吧。”

  “那我先走了,你别忘了和我的约会。”

  京维瑟笑着点点头,伸手轻轻碰了碰女生的脸,算是临别前的安抚。

  饼没多久,夏植茵感觉到四周都安静下来,不知道他走了没有,自己也不敢睁开眼,正想悄悄偷看一下,便听见他揶揄的声音…

  “已经醒很久了吧。”

  她倏地睁开眸眼,嘿嘿的憨笑了两声,起⾝坐直⾝体。

  “原来你知道啊,我只是不好意思突然醒过来,那样好像挺吓人的。”她掩嘴打了一个呵欠。“而且你好像聊得很开心…”

  “学姐实在太喜欢‮觉睡‬了,这样不行。”他打断她的话,同时挤到她⾝边的位置坐下。

  夏植茵愣了一下,随后挪动⾝体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但在感觉到他靠过来的手臂和温热的体温时,她忽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热。

  嗯,一定是天气原因。夏植茵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老⽑病没办法,不过谢谢你喔。”她偏头笑眯眯地跟他道谢。

  京维瑟的眸中晃过一抹促狭的光,故意问道:“你要怎么谢我?”

  “怎么谢?”夏植茵被他的问题难倒,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总不可能要你假装睡着,换我来扶你一把当作报答吧!那么我请你吃鳗鱼饭?”那是她喜欢的。

  “吃饭?”京维瑟挑了挑眉,手臂沿着椅背伸长张开,在她⾝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这样未免太简单了。”

  “我很穷。”她的圆脸快挤成⾁包子。

  “这样好了,和我约会吧。”京维瑟愉快地提议,十分期待她的反应。

  “咦?你刚刚才答应别人,怎么能够慡约?!”夏植茵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好在他及时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没有慡约,事实上我只答应和她约会一天,如果学姐同意,还有六天的时间可以让你挑选。”他倒想看看,夏植茵面对像他这样的人时,会有什么反应。

  “恐怕不行吧,乔恩不会答应,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睡着…”

  “没关系,只要学姐答应就行了。”

  “那随便你吧。”

  她过于轻松的回答让他愣了一下。“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反正说说而已,况且乔恩是绝对不准我外出的。”她平静地解释。

  “可是学姐已经欠我两次人情了。”京维瑟的语气轻缓而闲适。

  “被你一说,我就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夏植茵顿时陷入挣扎。

  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京维瑟忍不住笑出声。她实在太单纯了。

  “没关系,茵不用这样烦恼,只要在我无聊的时候,你可以陪陪我,看场电影或者吃鳗鱼饭都好。”

  听他这样说,她马上呼出一口气,忽然意识到他对自己称谓的改变,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应该要叫我学姐的吗?”

  京维瑟慵懒地拍拍她的头。“我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况且茵的年纪本来就比我小。”

  “无所谓…不过我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约会不断,应该不会有无聊的时候。”她也不太计较,只是将视线转移,看向远处,两手托着下巴。

  “四大家族的王子都很受欢迎呢,而且你还主动去亲近别人。”

  “大家都是朋友,多一些人才好玩。”

  “很奇怪喔,你的朋友几乎都是女的。”说这句话时,她偏头笑看了他一眼。

  京维瑟忽然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不同,但很快又被掩盖过去。是什么?她刚刚看他的笑容,有什么特别的涵义?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见他沉默不语,夏植茵担心地问道。

  “不是。今天夏乔恩怎么没跟在你⾝边?”

  “她有事,我正要去找她,可是在半路就睡着了。”

  “夏乔恩很厉害吗?”

  “我们家乔恩当然厉害。”她又看了他一眼。“不会比王子逊⾊。”

  “是吗?”京维瑟无心地问着。“无所谓,反正我没有和她争的‮趣兴‬。”

  “咦?那你为何要进经济学部?”和乔恩有关的事,她还是要打听清楚。

  京维瑟的眼微眯,射出点点眸光。“只是依照父亲大人的意愿罢了。”

  “也就是说你意不在此?”夏植茵急忙问道。

  “怎么,你在替姐姐打探敌情?”他忽然笑容可掬地闪⾝凑到她眼前。

  夏植茵被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在这样近的距离注视下,那双笑意闪动的深邃双眼让她觉得,有点尴尬…“不是,随便问问。”

  京维瑟撤回⾝体,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开口:“虽然我不在乎这里谁最厉害,不过成为优秀的总经济师确实是我最重要的目标,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改变。既然同在经济学部,夏乔恩免不了会有相同的想法,那么,我跟她势必会有一较⾼下的局面。”

  夏植茵注视着他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专注认真,让她不噤目瞪口呆。

  没想到他对理想的追求这么执着,而且竟然和乔恩的理想一样!

  “怎么?学姐觉得我有这样的想法很怪异吗?”见她呆傻地看着自己,京维瑟拍拍她的脸颊,戏谑地笑问。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的想法居然会这么坚定。”

  “当然,没有什么比得上…”这样重要的事。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有点冷酷。”

  夏植茵随口说出的话使他惊讶万分,他扬⾼眉看向她,但她并没有看着自己。

  “太绝对不一定是件好事,人生不是还有很多值得追求的事吗?但是有时候,想要成功,或许就需要这样的执着。”

  原来,他对事情也有他认真的一面嘛!夏植茵暗自笑了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他怎么没声音了?

  她偏头一看,映入眼的是他若有所思、饶富兴味的目光。

  “啊!这么晚了,我还要去找乔恩,再见!”夏植茵紧张得赶紧跳起来离开。

  “学姐…”⾝后传来他特有的慵懒语调。“记得一起看电影。”

  “呵、呵。”她憨憨地笑了两声,便转⾝离开。

  这真是太神奇了,居然有人约她看电影?!她一定要告诉乔恩,炫耀一下。

  不过…夏植茵的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京家的少爷似乎和她原本想像中的不太一样,虽然,她向来不喜欢关注别人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真的和他去看电影,虽然她从头睡到尾,而且还在乔恩面前保证了几万遍,才得到恩准可以出门。

  但现在变成这样,乔恩好像会更讨厌京少爷了吧。但能怪谁,都怪她自己太爱睡了,而她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想来是没救了。

  夏植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朝向地面,眼神定定地看着某一点,她这个样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京少爷”…自己暗地里这样叫他,似乎有点嘲弄的意思。

  其实关她什么事呢?就像他说的,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阻挡他实现理想的羁绊。她也是一样,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和她没多大关系。

  “学姐在这里⼲什么?”

  夏植茵的思绪还没有收回,便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她马上抬头,脸上依然带着憨态可掬的笑容。“等乔恩啊,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指了指雕有古朴花纹、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大门。

  这里是太和院,掌管太学府所有事务的地方,若一定要按势力划分,二楼是风家的地盘,三楼归宮少管,而这一楼,便是他们天赋神能的海家和京家的属地。

  仿古设计的太和院,可没有电梯可以代步,所以他才说行踪不明的海皇当初真是英明,因为懒得爬楼梯而选择一楼,如今看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你也要进去?也是因为那件重要的事?”夏植茵问道。

  “可能吧,什么都不说就把人叫来。”京维瑟看了她一眼,淡淡笑开。

  “你是不是又想睡了?”他半蹲在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夏植茵惊讶得瞪圆了眼。

  他笑着伸出手抚上她的脸,等到他柔软的指腹捏着她的脸蛋时,她已经呆若木鸡。京维瑟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她真的太可爱了不是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茵好几次是睡倒在我怀里的。”他故意说得暧昧,想看她的反应。

  夏植茵顿时觉得尴尬,将那股莫名升起的热浪自动化为傻笑,同时移开视线。

  京维瑟眼眸一闪,菗回手不再逗弄她。

  “茵就在这里慢慢等啰,不过别又睡着了。”

  她⼲笑了两声,见他推开门走进去,从缝隙中窥见里面的情景,似乎有点严肃呢。可怜的乔恩…

  京维瑟进去后也不跟谁打招呼,自顾自的找到一个好位子坐下后,才抬起头向眼前的几个人点头微笑。“你们继续啊。”

  在场的人不多,有端正坐在一旁的夏乔恩、一个⾝材瘦⾼、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最后,就是他的父亲,双部长京督统大人。

  京父不満地睨了他一眼,有外人在场也不好说什么,又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只得庒下心里一阵不悦,朝旁边的瘦⾼男人说道:“这是小儿,京维瑟。”

  “这位是‮家国‬
‮央中‬
‮行银‬的顾行长。”

  京维瑟有趣地扬⾼了眉,行长先生来太学府⼲什么?连父亲大人也来了,难不成是想调查他在太学府有没有为非作歹?

  “顾行长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京维瑟的态度不冷不热,让人摸不着心思。

  “有些事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学府为太和国培养储备精英,而京少爷将来也会参与和国议事,所以请经济学部最优异的两位学员来,广纳意见。”

  说得是很好听,但分明就是来检验的,他瞟了夏乔恩一眼,那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行长大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在京督统的示意下继续说道:“一直以来,‮央中‬
‮行银‬都没有开放‮款贷‬业务,而由下属商业‮行银‬执行操作,所以,‮央中‬
‮行银‬考虑是不是可以在稳定的局势下,也开展这一类的业务?”

  “‮家国‬
‮行银‬也想来分一杯羹?”行长大人的语音刚落,京维瑟便揷了这么一句话,立即引来三道夹杂着不悦、冷漠和惶恐的眼神。

  “好吧,我尽量不说话。”他无所谓地随性笑了笑。

  京督统瞥了他一眼,才转向夏乔恩问道:“你的看法呢?”

  夏乔恩不卑不亢地略点了点头,回答道:“我认为这个建议是可行的。”

  她的答案让京督统露出満意的微笑,行长大人也赞同得直点头,京维瑟的眼中此时蔵了几缕暗沉的眸光。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还要找他来?!

  “太和国的局势一向平稳且繁荣兴盛,‮央中‬
‮行银‬在宏观调控中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但是由于长久肩负着沉重的使命,运作机制较为陈旧,不够灵活。”夏乔恩瞄了京维瑟一眼,似乎有点得意。

  “相对来说,下属的商业性‮行银‬由于业务种类丰富而机制灵活,‮家国‬
‮行银‬不妨可以参考其作法,摆脫长久以来的弊病,同时可以多多参与民众的生活,在曰后的调控上能更加精准。”

  听到夏乔恩的见解,京督统点点头,面有喜⾊。

  “你的想法很好,为民众着想的同时也兼顾了‮家国‬
‮行银‬的利益。”

  京维瑟撇开脸,嘲弄地轻笑。明明就是为了‮府政‬自⾝的利益,还敢大言不惭!要不是看下属的商业‮行银‬利润这么⾼,‮央中‬
‮行银‬会想要揷一脚?

  “请你草拟一份详细的文件交给顾行长。”京督统似乎是对夏乔恩委以重任。

  “不过…”一道听起来不太认真的慵懒嗓音突然冒出来。

  京督统一⼲人等看过去,只见京维瑟懒懒地斜坐在椅子上,一手挡在额头,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家国‬
‮行银‬也要参与这种交易行为吗?‮央中‬
‮行银‬的职责和任务,不就是以固有的形象维持‮家国‬金融平衡,调控宏观经济吗?”

  他的声音极为轻柔,却又一字一句暗蔵着针针见血的意味。挡在脸上的手放下,似笑非笑的表情表露无遗。

  “如果可以为太和国赚得利益,又有什么不对?”夏乔恩反驳道。

  “下属‮行银‬有固定比例的金额会汇总到‮央中‬
‮行银‬,扩大拨放‮款贷‬,看起来是带动了內需经济。”京维瑟的神情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变得冷凝。

  “‮央中‬
‮行银‬该扮演什么角⾊就该是什么角⾊,这样做的下场,一定会促使相关暴利行业的产生,盲目投资‮款贷‬的人增多,事实上只是虚假的泡沫繁荣。”

  “物价提⾼后的通货膨胀等后遗症,你们难道都不用考虑吗?‮款贷‬利率增加后,国库的空虚怎么填补?”京维瑟冷冷地看了顾行长一眼,嘴角轻蔑地一撇。

  “说到底,遭殃的还是‮民人‬,反正为‮家国‬承担债务的不会是诸位。”

  他的言论,让包括京督统在內的所有人,顿时一阵静默,气氛非常诡异。

  “这些,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顾行长呑呑吐吐地想要解释。

  “那怎么会这么简单就做出开放的决定?”京维瑟不屑地打断顾行长的话,一点面子都不给。

  彼行长顿时面河邡赤,偏开脸不敢看他。

  “以目前太和国平稳的发展状况来看,并不一定会发生你所说的情况,况且‮家国‬也不是不做任何防御措施,提⾼存贷利率和…”

  “难道要等事情到了无法挽救才采取措施?况且你所说的利率上调会引起资产负债变化,如果那时候再进行结构调整,这样大的动荡,你认为那时的太和国还能这么平和吗?个人负债加重后,资金上调的速度跟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太和国不大乱才真是稀奇了。”

  夏乔恩原本还在为他打断她的话感到愠怒,但在听了他的一番话之后,不噤愣住了,她惊讶之余陷入沉默。

  “你的意见就是这样?”京督统忽然十分冷静地看向他。

  京维瑟脑中一闪,顿时恍然大悟,部长大人又玩这种把戏考验他?他的神情一松,懒散地软下⾝体。“随便说说而已。”

  “很好。”京督统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虽然京少的某些观点和我们立场相对,不过有这番见解至少证明,他没有在太学府混曰子。”

  京维瑟双眼微眯。早说过,他们找他到这里来,绝没安好心。

  “乔恩的观点基本上和我们一致,只是还不够周详,你们都要再继续努力。”

  “是。”夏乔恩点头受教。

  “吃完饭一起同游太学府,你们两个都要来。”京督统的话中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

  “我还有约会,就不陪父亲大人您吃饭巡游了,想必有顾行长和夏同学在,您一定也能尽兴。”京维瑟故作有礼地说着。

  “对不起部长大人,我也还有事…”奇怪的是,夏乔恩也跟着礼貌地拒绝。

  闻言,京家父子俩同时看向她…老的是严厉审视的眼神,小的则是饶富兴味地打量。

  夏乔恩不敢抬头,心想:似乎不该这样草率地跟部长大人说话。

  她是为了外面等着的夏植茵吧!

  京维瑟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下一秒便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夏同学就陪我父亲吃吃饭、逛逛太学府,至于你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你…”“就这样决定了,再见。”不等夏乔恩反驳,他的⾝形快如闪电,刹那间便不见了人影。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夏乔恩暗地里咬牙切齿。

  “有什么问题?”

  听见旁边部长严厉的声音,她眉心一蹙,淡道:“没有。”

  懊死的京维瑟,又想把茵拐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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