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尹恬瑄挂断电话,回到客厅,养采衣就起身准备走人。
“采衣,你要不要在我这儿住一晚?”
养采衣摇摇头。
她并没有对尹恬瑄说明自己为何突然造访,尹恬瑄也没多问,但环顾小套房一圈,她待在这儿一定会造成尹恬瑄的不便。
“那你要去哪里?”
养采衣笑了笑“回家。”
“回炎誉那儿?”
养采衣苦中带笑“那不是我的家。”
“采衣,你该不会是说要回你自己的家?”事情有这样大条到让一个女人要回去面对悔婚造成的所有麻烦?
“四个月了,也许陈哲男已经接受事实,纵使没有,我也该回到我自己原本的生活。”
你是该把这样的习惯改过来!她想起他说过的话。
他是指她逃避的习惯?
那她就去改过来。
“但是工作…”当时采衣坚持辞职,所以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公司,那她的打算是…
“再找喽。”
“采衣,我们再讨论讨论…”
“讨论什么?”养采衣走到玄关,弯穿鞋。
这几个月与骆妈妈喝过几次下午茶,听骆妈妈说骆大哥悔婚后,现在拚命想挽回恬瑄,但恬瑄情愿住在靠自己的能力买下的小套房里,也不愿回到骆大哥身边当贵妇骆太太。
恬瑄都可以,那她又有何不行?
包何况,她不过是“骆同学”的室友。
她连恋栈那间屋子的一丁点资格都没有。
纵使那里有一株她爱得要死的仙人掌。
仙人掌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尤其她皮、都不够厚,被扎到时,心脏又不够强壮到可以忍住不哭。
“采衣…”尹恬瑄看着养采衣水汪汪的大眼,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比了比眼角。
养采衣抬手往自己的眼角一抹。
的。
她眼睫一垂,不再看着尹恬瑄,喃喃的说:“我走了。”
尹恬瑄看着养采衣离去的细瘦背影,不暗暗咒骂他们骆家的男人。他们骆家的男人根本是欠扁!她会回头理骆炎康,就不姓尹!
他们兄弟全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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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采衣一下楼,第一件事就是将旧的手机开机,然后关上那支骆炎誉专用的手机。
走在马路上,她不断想着,当初她若没悔婚,就这样嫁掉自己呢?或者当初若没有逃到硕呢?她会不会比较不难过?或者…不,她摇摇头,心里很明白,让她难过的不是这些事,而是人,是那个男人。
从高中时期就让她逃不开难过的那个男人。
从她鼓起勇气对他表白,她便陷入了逃不了的命运。
她的愚蠢从高中至今没改变,小P上次怎么笑的?她说隔得越久笑得越大声,果真是如此,她过去所逃避的不过是表白被拒的难堪,但逃避不掉的是,她竟然还是一直恋着他。
好,纵使不是一直好了,但她仍然是那个轻易便会爱上他的养采衣。
这个事实在他吻住她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她是如此喜爱他的碰触,如此喜欢他靠近她之后所惑她的味道,那像是完成她心中一直缺憾的、梦想的那一块拼图。
很可惜的是,圆梦的时间是这样短暂,只因为她不会是个软绵绵、泪汪汪、惹人怜的女人。
她不是他心中的女人。
他却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一直爱着的男人。
“采衣!”骆炎誉刚转入对街马路便看见游魂一般的养采衣慢慢走在夜灯光下,他顾不得停好车,将车一丢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她就要走“我带你去上葯。”
养采衣眉头一皱“我没受伤,上什么葯?”
他拉住她凉凉的手臂“天气这么热,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我?”养采衣没心情面对他一下东一下西的莫名关怀,甩动手臂,想要甩开他的钳制“放开我。”
谤本甩不开。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我们回家。”一切回家再说。
“我是要回家,不过是回我的家,骆同学,我说过了,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照顾。”她说话时不看他的眼睛,看着他颈部以下的膛。
骆炎誉看着她倔强的脸庞,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明明精致如瓷娃娃的娇小脸庞,为何个性会是这样硬直不可爱?
她的执拗跟一头牛有得比。
他怀念几个月前她在国术馆时大哭的模样。
至少那时她还愿意哭。
看她现在这模样,像极了当年她表白后缩回自己窝里的刺猬姿态,连他想挽回都找不到隙可以接近她,她的反动作就是将他推到外太空冷空气。
那种冰冻可以让他三年对女人都失去热度及兴趣。
不说话,他直接揪了她就走“我不会放开,若你硬是要挣扎,不管会不会痛你,我都不会放手。”
“你究竟在坚持什么?”她还是拚命挣扎,手腕痛得有如被铁丝住般发热、发烫。
骆炎誉发了狠,不放手也不说话,任她像个撒泼的女人。
将她丢进车里,他马上坐进驾驶座,将车子开上车道。
养采衣看着挡风玻璃上不断飘动的红色罚单,再看着男人铁青的脸色。
“开窗把单子拿进来。”他咬牙下命令。
她依言拿了进来“骆同学,我离职了,接下来你该不会还叫我帮你接电话吧?”这种事留给水做的何皓菲就够了。
好巧不巧,他口袋里的超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
她看着窗外的景,不动手,他却拉起她的手,往他的膛探去。
“接。”
“不要!”她缩回手,整个人往后缩,硬是不接。
他不死心,霸道地抓着她的手不放,管她接不接电话。
“放开!”这蛮子!
低…低…低…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养采衣头痛裂“我接,你放手。”
瞧她口气冰冷,他咬咬牙,放开她。
当她的手探入他前的口袋时,手机铃声停了,断线了,她马上想要缩回手,却又被他紧握住,压制在他的膛上无法动弹。
她触到了他起伏的热度,她知道衣物下的触感会更让她心跳加速,那是一面如墙般坚硬结实的肌,但那不属于她!
她用力缩回手,背部靠着椅背。
骆炎誉看着她如此坚持固执地连碰他都不愿意,他简直有想下她的子打她三大板股的冲动。
可是,他光想就知道,他是想下她的所有衣物,但绝不会是想扁她股,他想念她一身柔软肌肤的触感,想她与他结合的美妙高。
明明就在同一个屋于里,他可以被她得每天晚上在自己房间槌墙壁、槌枕头,睡眠难安,求不!
这女人有整疯男人的本事,而他会是第一个为她发疯的男人。
车一停妥,他再次有如蛮子般,扣住养采衣的手腕,不管她是否跟得上他的脚步,连拉带扯地将她拉进屋子里,
门一关上,踢开鞋子,他便开始扒她身上的衣物。
“骆炎誉!你不可以!”
他将她双手举高压制在墙上“你知道我可以!”那是如野兽般嘶鸣的沙哑嗓音,像着伤口还要防卫敌人的声音。
“骆…噢!你痛我了!”他埋在她颈边,沿着她烈跳动的血管咬嚼啃。
他鲁的手并未停歇,一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另一手直接将她的薄衫撕开,衣料的撕裂声夹杂着他失控的嗜血冲动。
“骆炎誉!”
见她细的部肌肤,他健臂一环,将她拦抱起,像扛布袋一样地扛在肩上往卧室走去。
“骆炎誉!我不要和你上!骆炎誉!你放我下来!噢…你!”她手脚并用,拳头槌向他的脸和,脚重踢他的背脊。
他将她重重摔在上,养采衣马上起身打算逃开,但他硬邦邦的身躯已经扑住她的细腿,用力一拉,她被压制在他的身下。
“啊…”她凌乱挥舞、尖叫挣扎,他一一压制固定,将她不安及愤怒的拳头全收进他不逃开的肌、膛、巨臂里。
“你放开!你放开!你放开!放开!放开!”她发了狂的吼叫,尖牙抡拳全朝他身上招呼过去。
他的手臂、膛、脸颊上出现几道血痕。
“你滚开!宾开!”
他并没有再进一步侵入她,只是压制着她不停扭动的光身子,似要抚平她一身刺伤自己也刺伤他的尖锐。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久久,一直叫着吼着扭着的养采衣才停下拳打脚踢,气不已,愤怒地抬头瞪着他的眸子。
“你…”是这么熟悉的眼神。
就这样深深地、忧伤地回望着她。
她将脸转开,不想被他受伤的眼神打动,可是,一阵难以解释的心伤翻腾滚上,她不争气的双眼已经起雾,眼泪滑落上,沾了单。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像要理顺她一身竖起的猫。
他的猫受伤了。
他轻轻摸着她每一寸肌肤,来回仔细梭巡,最后停在她泛红的手腕上,细细推,再轻轻吻上她的瓣“痛吗?”
这一问,她的眼泪掉得更凶。明明是他自己伤痕累累,他…
她埋进他的怀里“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骆炎誉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这几个月来的闷气浊缓缓消散。他们本来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皓菲是逃不掉的因素之一。
“采衣,”他顿了顿“皓菲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养采衣抬起眼睫,惊讶得说不出话。她不是他追泡不得的小助理?连小智都这么说的啊。
“连我妈都不知道,我爸在过世前才代我和我哥去找到她的。”
“那…”
“我妈并不知道她在我公司。”
老天…
“我爸和我妈一直都很恩爱,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爸会做出背叛我妈的事,所以我和我哥决定不让我妈知道。”
“那以皓菲的年龄来算,表示…”骆爸爸外遇多年?
“皓菲并没有享受到与我们相同的教育,她的母亲在她七岁时过世,之后她由她舅舅抚养,就与我爸失去联络了。”
“所以…”
“所以才要你多忍耐,我必须教会她一项可以养活自己的能力。”他拉起薄被盖在她的身上,怕着身的她着凉。
她分一半被子给他,依偎在他的怀里。
“但是,骆子…”这不是正确的弥补方式。
他躺平身子,看见月亮自乌云后头探出头来,为幽暗的卧室带来一丝光线,他的猫爬上了他的身体。
“皓菲一点都不适合当上班族,你个花店、个咖啡馆都可以让她养活她自己,但她在正常公司上班只会搞死大家,不,至少搞死我。”她的委屈还是很难平复。
“你说的…都试过了。”他的柔软小猫又回到他的怀里,他喜欢看她这样动来动去。
养采衣瞪大眼“她都搞砸了?”
“那阶段是我哥负责,据我所知,她不只搞砸了我哥为她开的任何你想得到的店,她连我哥和恬瑄的婚事也搞砸了。”
啊!
养采衣跳起来“恬瑄误会她和你哥…”
“像你一样。”他捏捏她刚刚哭红的鼻子。
“我…”等等,先别说她。“恬瑄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误会了?”
“这应该不是重点,女人,重点是我哥在婚礼当天没出现。”老天,还好采衣早一步悔婚,那种婚礼当天搞失踪的混乱情形,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值得回忆的事。
“是因为皓菲?”
“好像不是。”
“你怎么可以一下说是,一下说不是?!你刚刚说皓菲把你哥的婚事搞砸了。”
骆炎誉叹口气,他刚刚被野猫抓,好不容易野猫变回女人,他为何要在这种伤痕累累的情况下分析他老哥的情史?
“我要知道,你快说。”
这是刚刚发狠撒泼的女人?她收回猫爪,变回女人后,依然“意志坚强”
“女人,我现在除了想做一件事之外,其他的事都提不起我的精神。”他隔着被子老实不客气的握她两颗小巧尖的柔软。
她脸蛋泛红,黏回他身上,叹口气,喃喃自语“我能体会恬瑄当时一定很不好受。”
他没心情再听见他那个无缘的大嫂或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名字,翻转身子将她压制他身下,撑在她身子旁边的手臂上几道伤痕还在冒着丝丝鲜血。
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泼辣,养采衣不敢碰他的伤口,面愧疚。
“痛吗?”
“野猫。”他捏捏她又泛红的鼻子。
她亲吻他强壮的手臂,他热烈地下身子,将两人之间的薄被开,碰撞的肌肤像磁铁般自动寻到属于自己密合的位置。
他呼出热热的气息,让她细的长腿上他的劲。
亲密贴合的索求部位透着濡滑黏,彼此了解的密码。
他的猫准备好了。
他往前一推,接受她的合与娇唤。
突来的紧窒感让她嘤咛一声,他吻上她的瓣,抚平她微皱的柳眉,再深入地进入她。
月光隐入云层里。
他看不清楚她柔亮的肌肤,却能感受到她轻微的颤动,细撑起的碰触曲线,让他逐渐失控。
他怎么会让她在他的屋子里几个月而没碰她?
含住她的耳垂,他低声诉说:“我们今天无法慢慢来。”
她失焦的双眸还没看清楚男人的线条,他已经在她身体里放肆的冲刺,一次又一次,不管她修长的腿如何夹住他壮的,他都不再忍耐,吐出灼热的气息。
随着急促的息,她像抓住啊木般攀着他肌里分明的臂膀,细水全擦在他也一样汗的手臂上。
热。
他的汗滴在她的边,她涣散的意识觉到淡淡的咸味。
她就要溺毙在蓝透了的汪洋里吧…
直到他全身汗的趴黏在她身上,她出淡淡浅浅的笑。
他陪着她一起溺水。
最后,她侧攀着他,任由他闭着眼一再探索、抚触她的身体曲线,一圈又一圈。
“我们结婚吧,采衣。”
养采衣傻了几秒“为…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他的伴无数,月月可以“推陈出新”为何要娶她?这…他适合固定的婚姻关系吗?
“我也不知道,可是…”他顿了几秒,几乎睡着。
“可是什么?”
这应该是重点吧?是吧?!是吧?
骆炎誉不堪她的騒扰,勉为其难的含糊开口“可是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在昏睡过去之前,她听见男人对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