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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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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清晰、好清楚。她看见自己和郡姐还有小凤,三人好开心的在任庄松苑栽花植树…然后是任护成出现了,送了对画眉给她,他讲话虽然恶声恶气的,可是她依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嘻笑声还盈然充耳,沉浸在欢乐时光的情景却愈来愈模糊、愈来愈远,她开始焦虑不安。想张口却无声,举臂亦无力,眼前那些人、事、物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她惶惑一人在雾中,一片灰蒙蒙的天边无际摸索徘徊。她感到冷寂、害怕。她大声喊却听不到回音也没有人迹,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表少爷…

  郡姐…

  即使声音喊哑了,她找不着他们,也走不出这片灰蒙。

  恐惧的啜泣,她几乎没察觉时间到底流逝多少,爹!她心头蓦然浮现一丝紧张,为了什么原因并不知道,但她隐隐约约的就是有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

  罢想着,父亲杨天贵就出现在不远处,似是没瞧见她,而他身后哄哄的,一群人走来走去吆喝忙碌,一旁的另一位男子只瞧得见背影…她潜意识的举步维艰,像是已预知了什么不幸,但是孺慕情深,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此去关北,可是他们父女俩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虽然心里怀着不安,她仍是步步的前进,想投入父亲怀里。

  事情变化极快,她一步步向前走,距离却是愈拉愈远,远到父亲终于瞧见她,而父亲仅是讶然…不、不,父亲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是对她,他嘴一张一合也听不到声音。接着他嘴里狂出腥红的血,她尖叫…却是如何也奔不到父亲身边,一张张陌生的脸不断在眼前回旋,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的人茫然回过身,手持利刃,也是身、脸的血。他…是任护成!

  冷汗涔涔,透了发,她猝然惊醒半起。

  “纤云?”门“呀”一声的被推了开来,来人一脸挂着焦虑,显然匆促间未来得及整理衣冠就赶着过来。

  上的纤弱人儿似乎带着病容,透明如水晶般的玉容闪着惨白,眉儿像忍受痛苦的紧皱,直感觉有人碰触才畏缩的闪避。

  “纤云?别怕,是我,易大哥。”易为宾耐心的握紧她青筋可见的柔荑重新诊脉,脸上有着忧虑,对她一向不自觉的防范却也有些薄怒,但这种心情很快就被他心中更多的关爱所拭去。

  辛苦的将眼睑微掀,有好一会儿才识到他是在喊她,纤云?这名字生疏得很,若是打从出生便伴随着称呼,为什么她老记不住,好像自己有另一个名字,像梦里…他们都叫她什么来着?头好疼…

  “放轻松…对,不要胡思想,放轻松就不会头疼了。”温和的嗓音低低的如催眠。她松下口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好点了?你身子骨从小单薄,一定要静心安善,若频频再犯…唉!止头疼的葯方容易伤身,我不希望你常常需要服用,知道吗?要乖乖的听话。”

  她静静听着他不厌其烦的叮嘱,心里阵阵愧疚,自知带给他无尽的麻烦与负担。

  瞧她粉颈低垂,怎弱娇,远比细致的花瓣更惹人呵护,易为宾不再多言,怜惜的轻探她的额。她陡地瑟缩,他不悦仍勉强温和道:“这世上就我们俩相依为命,难道你还见外吗?”

  “没…没有,我不是这意思。”她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焦虑的看着他解释“易大哥待纤云极好,只有感激哪敢见外,不过…总觉得…我意思是我不习惯旁人这般接近。”

  “我怎算是旁人呢?”易为宾为之失笑,他向来是知道她是腼腆害羞的,也不曾有过什么玩伴、朋友,但可也不地对自己仅限于感激之情。

  他温和的神情依然“纤云不喜欢易大哥陪着你吗?扬州风光秀丽,这小村庄居民朴实和善,我们就这样在此定居一生一世不也是安乐无穷。”他隐隐约约的她应允自己的心愿。

  他总是这样的,总不经意的暗示她表示什么,可她不懂啊。许许多多的日子以来,她一直是昏昏沉沉,有大部分时候白天不知亮、天黑不知夜,意识就如同人海孤舟飘飘,将来的事,她从未有过憧憬。

  “爹呢?我要找爹的。”脑中唯一不变的记忆唯有这桩,而且是非常迫切,但不知为何?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确定,譬如她和父亲如何分开?又为何是与易大哥相依为命?过去等于是像被黑的帘幕阻绝了和现在的连接,她问他,他从来不解释,只说道,过去的就别想了,免得又闹头疼。如此草草带过,只肯代托人寻找她父亲。

  “都两年了,也许他老人家已经不健在…”

  “不会,不会!”纤云抱头哭嚷,她有种感觉,她是还有其他亲人的…像梦里那样熟悉的面孔,头突然又绞疼了起来。

  “好、好、好,没事了,你就安心住在这儿,若是你们父女有缘,有天总能团聚的。”其实他宁愿就他们两人宁静的相守终身,却又不得不安抚她“我请托了许多人代寻,你是知晓的,一有消息我不也多次亲自前去吗?放心,相信易大哥。”

  纤云头儿微点“谢谢。”她为自己的不知好歹感到惭愧。

  “又客气了,我不爱听这个。”等了许久,她仍张着困倦的眼瞳,微斜的头无的坚着他,长吁短叹都说不出无奈的滋味,唉!易为宾抚抚她柔细青丝“睡了,明有精神再谈。”

  也罢!不也用心期待了一年多,何必急于此时,如今能与衷心倾慕的佳人朝夕为伴,心愿已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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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小庙,尽管平时自给自足的乡民卯粮不丰,每逢初一、十五,供奉福德正神的香火仍是鼎盛,香案上三、两样蔬果有的,馒头、几钵面食也有,反正心诚则灵,没人会去挑剔供品样式。

  零散几户的住家大婶,终于为农田、家务忙,趁这祭拜时能短短歇口气,众集小聊一番,没一会儿工夫又纷纷起身忙去了。林家嫂子因迟了些时候来,只来得及和大家点头问候,大多时候她是故意的,因为不爱他人眼中的怜悯与同情。

  几位邻居吆喝道:“林家嫂子,你婆婆好些了吧?”

  “托福,还不能下走动,不过气好些了吧。”几年来重复的就这几句话,大家听了净是点头。

  “是真的…”她强调尤其近年婆婆有了大夫探视调善,虽是风中残烛,但勉强还是挽回口气。

  众人十足十不信,但也善意的没戳破她的妄想,这三餐温都有问题了,更料不着独立持家的女人家能有余力延请大夫。

  “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几句,众人各走各的,但好像听到他们还在同情,大概就是说些红颜薄命等等之类的。

  匆匆捻捻香,默祷三叩首,她大略收拾了四周清洁,案桌上的花香是她携来的,由于生活窘迫,自是无力备妥供品,所以她路上摘折一大束野花便充数了。

  林家嫂子,尚未嫁入林家时闺名唤雁虹,秀丽可亲,现在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端庄柔媚之姿难掩,可惜命途乖舛,不过她从生活中的横逆已经学会不抱希望就没有失望,不怨天尤人就不会抱撼自己的命苦。

  她提起竹蓝,低头默默赶着回家,矮篱笆内木屋寒碜,不过可看得出女主人用心打扫整齐,屋外一小畦、一小畦的青菜陇。屋内传来咳声,让对远方冥想的雁虹惊了惊,连忙掩上门,只见门内简略的木头桌椅,她疾步走进内堂,布帘一掀…她顿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悄声靠近旁。

  婆婆正神色安详的躺睡着,嘴角出葯草,大夫只是抬眼望雁虹一眼,续又在病人指端末梢扎针,结束了才收妥医具便走出去。

  雁虹上前帮婆婆拉整好衣裳,被褥密盖,匆匆随后追了去,只见大夫坐于桌前执笔开方子。

  “易大夫。”喊了句,她就静静站在那儿不说话。

  易为宾没答声,直写完才收笔,取了葯箱中的几种葯材分,连同葯签和二两银子放在桌上一起。

  “这几味葯得到城皇葯铺抓,你照这葯方交给伙计,剩下的碎银买些自己喜欢的。”

  雁虹怔忡的视线胶着于他,仔细瞧,一身只留意到他温和俊秀的神情,今他像是故意的,平时左边垂发今挽束脑后,颈间遭焚烧过的伤疤虽渐淡化,其暗泽犹清晰可见。

  “谢谢。”突然的情绪激动,她口而出。

  易为宾似乎很讶异,笑了笑没问为什么,只轻轻拉过她。

  娘家父母想是中意林易斋乡试中举有仕途,经媒妁之言,两人新婚不及一月,丈夫即赴京参加礼部会考便再无音讯。而她独立奉养婆婆多年,虽然困苦穷厄,从不曾有怠,或口出怨言,因她子好强,即使苦不堪言也咬紧牙关苦撑过来,绝不乞怜。

  而易大夫一年前搬来为邻,乡村小镇说是邻居,其实户户之间也相隔大老远。她唯一一次的软弱,是在婆婆已经撑不下去了,急恐慌、痛哭失声的情景被正巧路过的他发现,主动帮忙解决危机。

  之后过几个月,他开始定期来探,他们甚至无一字之语,他做他的大夫工作,她开门他来、送他走,仅止于此。未多问原因,他大概也多少察她的自尊心强,所以每次送什么东西来都是搁在桌上,想是若于她手,施舍意味太浓,她铁定觉得受辱推拒。

  雨轻沾,他浅尝即退开来,两眼凝视,握在她肢的手略使了点力,雁虹笑微微,头轻点,拉起他往靠里边的木板走。这里是离婆婆最远的角落,木板便搭在一进门右手的墙角,反正山村小户没有什么访客,卧与客厅兼餐桌并不突兀。

  解开外衣,裎相对,易为宾矫健的身子覆上她的,起哆嗦撼动。她颈抬起,亲触他左颊后的皮肤,他直觉避转开来,她伸手圈住他的颈后,执意再吻,再生的肌肤凉凉的,稍糙些。

  易为宾皱眉着她,她没让他深思就闭上眼凑前他的瓣。“你在想什么?”一有空隙,他低问。

  “抱我。”她热烈承,舌深入的侵略他的喋喋不休、不解风情。

  他了解的很快跟上情的步骤,专心投入,手一滑过她结实曼妙的身段,劳动惯了的她,虽没有千金小姐的柔和细白,但触感仍则有番销魂滋味。连在她浑圆挑逗的掌心惹得她一阵阵低,剧烈起伏,随着他缓缓下移的动作,她紧咬下,不让呻声送出,上的红丝沁溢。他将自己移到她腿间,抬起她的圆望核心紧密得摩擦,爆发无与伦比的快

  她经过晒,麦色般健康的双手开他仍套穿在身上的中衣,摸索着向他背后…他明显僵住,想推开…

  修长匀称的双腿有力的圈紧他,不容他阻止,不知为什么,她今天就是想真真实实的清楚了解他所有遮盖的地方。这次相好带着某种意义,她不要只是情的生理冲动。

  他发怒了,箝制住她双手,猛一冲刺,硬着便律动起来,怒容横向她倔强的表情。几乎不需加添任何进一步的刺,魂飞也似的,沉沦,醉了、疯狂了。

  雁虹燥热的身体与其紧紧相贴,难忍情的随着动附和他的节奏,失在渴求中,终于…嘤咛冲出檀口。

  那细微呻情足以使任何男人发得更狂野,她尖叫,再尖叫,差点因狂喜的情昏厥,同一时间,他也尽数释放所有望,双双忘情的呼喊出声。

  力竭、瘫软、息。她心中和身体犹自激动不已,易为宾却已经恢复平静,翻身起着装。一阵悲哀凄凉,她仍是起身服侍,不料却遭他拒绝,心中突生不知是何滋味。

  他整好衣冠,着了她萎坐沿的神情几眼,终究不忍。

  “下次别再这样了。”临走前他说道,雁虹在门边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内室怪声杂响,吓醒了她的神智。

  婆婆!想起方才的肆无忌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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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糊里糊涂睡了一天,暮黄昏,纤云傻望着窗棂投进来的金黄,回想刚才梦中又见的熟悉面孔,却怎么也记不起他们的名,那种温馨喜乐的感觉是和易大哥一起时不同的,常让她不由自己的眷恋。

  易大哥待她自然是无微不至的,非亲非故,只因爹的一句代,就让他背负照顾她的责任,纤云只能不断的希望自己健康些,独立些,不要再添加任何麻烦。但隐约中,她总是对他有点疏离,还有打心底来的一点畏惧,因此,她自觉更对不起他,可即使再如何说服自己,那感觉还是真实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真矛盾啊。就像那常常带着讥诮、如天仙般美貌的男子,每当睡梦中有他,她都会特别高兴,可是一股不知名的压抑反教她早早醒来,不愿面对接下来发生和悲剧…

  悲剧?接着而来的哀伤?她已无法辩清那感觉是属事实抑或梦境。“他”是淮?和所有的事情到底有何牵连,想及“他”甜蜜的喜悦中有着淡淡的忧虑哀愁。

  她确定的是易大哥绝不喜欢她多花脑筋想这些,也许这跟她每次想完便要犯头疼有关,然后头疼喝葯后就又是好久的昏昏沉沉,她不喜欢这样,但拒绝易大哥的好意她也说不出口。

  渐渐的,她隐瞒着不说,自己调适如何控制心绪,能想就想,她仅有这些模糊线索能接连地所遗忘的过去了,不可能放弃,头疼了,就暂时不想,捱过便是。

  说也有趣,住这儿那么久,她竟连门外一步也没跨过、现在头不疼了、精神好了,正可以弥补一下。她刚要迈出门槛时,打扫的哑婆赶忙来拉她。

  “没事,我只是要到外面看看。”纤云看不懂她的比手画脚,便指指门外,再做个深呼吸,表示自己想走走。

  哑婆咿呀的硬搀着她往里面走,在小小庭院中绕圈子,纤云无奈的只得依她。

  这时易为宾推门回来,本是黯沉的眼在看到纤云霎时明亮。“纤云起来了?”

  “嗯。”她没将哑婆阻止的事问他“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他迟疑了一下,只有短短一刹那,便绽和煦的笑容“你身子允许,自然是好的,等我回房洗个脸就陪你。”

  “不需要…”她呐呐说道,不过易为宾已经兴匆匆走进屋去没听到。

  等了一会儿,因哑婆不时觑眼看她,纤云无法自在,低头干脆也进屋,想瞧瞧易为宾好了没。纤云敲了敲房门没声音,一推开门却撞见易为宾正光着上身洗脸捺拭,她惊叫一声,赶忙飞奔而出。

  易为宾在她房间找到她,只见纤云一脸尴尬羞愧,头都抬不起来。

  “纤云,你不会打算以后都这么跟易大哥说话吧?”易为宾好笑的轻抚她低垂的发顶。

  “对不起。”她声音小得连贴耳都难听得见。

  “什么?”

  她又稍微大声的说了一遍,恰恰让他辨认得出。

  易为宾疼惜的笑叹口气,心想,她这害羞、腼腆的情一直没变,从两人初见时的惊为天人,他对她柔弱的举手投足实在是无法自己的痴狂,为了她,他宁愿放弃一切,包括隐居闭户,舍弃所有轻而易举的名利追求,只为不让和她相关的人士有迹可循,趁机带走她。

  还有仇恨…他背后、颈项、手脚,无不布历历的心酸血恨,丑陋横的凸瘤块,提醒他未竟之仇,未之恨。但如果为了能一生幸福与她相守,这些是可以选择遗忘的,毕竟他已经让他们也痛苦、不安了那么久,哈、哈、哈…纤云对他善变的情绪不解,只见他勾卷把玩她的发丝笑笑不语,沉半晌方道:“你瞧见了会怕吗?”

  脸,他换过了,其余易于处理的几处也一一处理过,虽不能恢复旧观总不至于吓人,但背部就困难了,他无法自己修复那里皮肤的疤痕。

  怕?她惑的看着他,肢体有损不可怕,人心难测才是真正可怕,纤云这么想,但她羞怯的个性向不会与人群相处。

  “不怕就好。”不然想尽办法,他也会找其他大夫动手术,他不要纤云眼里瞧见一丁点厌恶或畏惧。

  牵着她的小手,如她愿,到处面观看远山远景,一路痹篇可能的人迹。

  纤云本提出寻找父亲的想法,又觉拖累人家,辗转犹豫不决,而易为宾也在想事情,只是偶或留意好脚步,没有发觉其心事重重,他想到了雁虹今天异常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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