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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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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国烈毕竟是男人,尽管悲伤,尽管各种痛楚在心头,但仍迅速收拾起心情,现在起,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扛起更重要的责任。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子,也有女儿…上天依然是厚待他的,他不能再抱怨、不能再迟疑,必须坚定信心。

  他必须展开双手,为现在他生命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撑出一片天空,不能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严国烈在心里发誓,更期许展开新生活。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真正给语茉还有小诗一个解释,一个迟了很多年的解释。

  那天,他没有进公司,请方进帮忙处理公事,这两个跟着他从美国回来的好友,已经有办法独当一面了,放他几天假也是应该的。

  然后他请魏平去孤儿院将两人接来,送到他位于市中心独自一人居住的豪华公寓。

  他要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语茉好好谈一谈。

  汪语茉抱着小诗,一脸狐疑的看着四周,自己大概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住这种豪宅;小诗靠在妈妈怀里,双手勾住母亲脖子,也是一脸好奇样。

  不过可以看出,母女俩的感情进步神速,毕竟拥有血缘关系,纵使经过数年不相认,依然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的联系。

  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

  严国烈穿着很轻松,简单的衬衫加上牛仔,但是心情很紧张,他无法预期语茉愿不愿意再给他机会?只能祈求她,拿出自己的诚意与决心;祈求她,给自己一个证明爱意与歉意的机会。

  “老大,我人带到了,我先回去了,你…加油啊!”全盘得知严国烈曾经经历过的这段往事,心里替他感到遗憾,因为未来可以想见,他会遭遇到许多的困难。

  身为他的好友,魏平不敢告诉他,也不确定现在的他是否能理智分析情势,这个女人身分很特殊,虽然说她是一个可怜又苦命的女人,可是严国烈跟她在一起,问题只会多不会少。

  他们想过这一点吗?

  魏平笑了笑,献上好友的祝福;严国烈只脑凄笑,目送魏平从他眼前消失。

  必上大门后,转过身,屋内顿时只剩下三个人。

  这一直是他幻想过的景象,他想过他的家庭里,有她,有他们所生的孩子。命运真是捉弄人,这一切竟然在一夜间成真。

  命运让人悲喜加、让人束手无策,他曾经也恨过她,现在却为自己的薄幸而感到汗颜;他也曾经在孤儿院,一见到小诗就喜欢上这个孩子,却没想到她是自己的孩子。

  她在眼前,却不认得,人生最大的悲哀啊…严国烈下定决心,今天他就要改变一切。接下来的命运他要自己掌控,只要他们有心,没有任何人可以再伤害他们。

  汪语茉轻轻拍着孩子的背部,眼神平视,却无法克制自己用眼角看向他;倒是小诗,已经干脆将眼神都放在严国烈身上。

  “妈妈…”

  “乖!没事的,妈妈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事实上,她也没有把握,隔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当年那个表面上冷静,骨子里热情的男孩?不知道他还是不是那个会愿意背着她离开危险的男孩?

  他还是他吗?

  这时,严国烈走到她面前,轻轻放低身子,直到双眼平视着她,可是这还不够,他最后甚至放下膝盖,整个人就这样跪在她面前。

  汪语茉吓到了,瞬间坐立难安了起来。

  纵使心里怨他,也没想要他这样,或许她心里没这么怨他,或许她怨的是自己、是命运,这种感觉说不清,像是认命了,又偶有怨言,这好像是人的通病。“你要做什么?”

  严国烈决定,上一次自己见到她时,太过激动,这一次他要亲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将一切解释清楚,给她个代,向她认罪。

  “语茉,请你听我说,当年我们被带到警局后,隔天我的爷爷就来了,我留在办公室内,没有被关进拘留所;爷爷到了警局,却晚了大概十分钟才来找我,那时你也跟着进了办公室,我想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跟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汪语茉眼眶一红,想起当年在警局的事情,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她哪里了解人心的险恶?哪里知道自己早就成为待宰羔羊!

  “后来你告诉我说,你…并不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严家的少爷才跟我在一起,我的心里又气、又痛,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去理智思考,如果我可以冷静下来想一想,我就会发现这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汪语茉很是痛苦,不断哭泣;小诗则乖乖的反抱着妈妈,还拍拍妈妈的背。

  看到这样的画面,严国烈眼睛也了。“语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让我把话说完,我希望解释给你听,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没有变过…”

  看着他,汪语茉不再反抗,听着他放开心,打开回忆的盒子,将一切倾倒出来。

  “你离开警局办公室后,我告诉过我爷爷,如果他希望我回到美国,继续完成学业,就必须想办法帮你,让你平安走出警局,当时我真的是这样说的,我爷爷身边跟着律师,他可以帮我作证。”

  但是没想到…他的爷爷竟在他背后捅他一刀,伤了他,更狠狠将她推入地狱,从此无法超脱。

  “我想我爷爷已经发现我的心留在你身上了,他为了怕有后患,怕我以后又找借口逃回台湾,再度上演跷家戏码,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要律师在法庭上作伪证,只为了能够除掉…你!”

  汪语茉听着,眼眶里纵使还有泪水,心却慢慢不痛了;反倒是眼前的男人,泪水不停、鼻头红肿。

  这样的严国烈真是令人感到陌生,如此的无助,却又拚命坚强起来;汪语茉不能自已的握住他的手,两人一同叹息、一同回忆。

  这段记忆的倾吐,让他们像是又死了一次一样。在记忆里翻滚,常常不是甜蜜,就是再一次的遍体鳞伤。

  可是她慢慢的不痛了,他那一字一句,就像是发挥了神奇功效一样,治疗了她的心伤。

  “后来你被陷害、被定罪、被判刑,甚至关进了监牢,这些…对不起,我都不知道,可是请你相信我,如果我有办法知道,说什么我都会…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试凄,语茉…”

  汪语茉轻轻摇头,嘴角无奈一笑,换她开口安慰他了。“我已经看开了,没有人有能力可以预知命运,我只是跟着我的命运走而已…或许这也不是你的错…”

  严国烈低声喊着,状似悲痛“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全身发抖,又想象她曾经受过的苦。

  汪语茉感受到他的发抖,只能握住他的手,让他感到温暖,这才体会,其实他也是那个受到伤害的人,那天她对着他痛哭、大骂,甚至动手打他,都是为了宣自己心中沉积了多年的痛楚与压力。

  可是他呢?他依然将痛苦埋在心里,因为他是男人,必须压抑,无法尽情释放,他也很苦啊!

  “阿烈,不要再说了…”

  严国烈摇头,坚持将自己的罪状数完“如果不是我,你不会遭遇到这些痛苦;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无法与小诗相认;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办法拥有小诗…”

  他凝视着她,看见她眼里的泪水,心里更痛,因为他竟然看到了原谅…

  “语茉,我爱你,这些年都没有变过,我曾经想过如果没有你,那我接下来人生要做什么,要跟谁在一起,要怎么走下一步,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你不在我身边…”

  “…”严国烈终于提出要求,卑微的要求“语茉,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会做好,我会保护我们一家人,语茉,请你…跟我在一起,回到我身边…”

  汪语茉不能自已的哭泣着…

  这是喜悦吧?或许吧!她也开始昏头转向了,她曾经想过许多关于自己未来的人生,却不曾也不敢想要再次与他相聚,那只能是梦啊!“我不要你歉疚,如果只是觉得对不起,这没有意义。”

  “不只是对不起,还有爱。语茉,当我经过这些年仍旧无法忘记你,这不是爱这是什么?”

  看着他的双眼,里头一片清澈,她动摇了,这时,又想起自己怀里的孩子,她也不该只为自己做选择,更或许这个孩子只是加深她的决心而已。“好吧…”

  严国烈一把抱住她,连带也抱住从头听到尾,却还听不太懂的小诗,两人这才感觉到彼此之间夹着孩子。

  严国烈看着她,这才懂他为何觉得熟悉,那双眼睛显出她的懂事,彷佛看穿进了他心里。“小诗,你呢?你愿意给…爸爸一次机会吗?”

  “孩子听不懂啦…”

  小诗不解的看了看母亲,突然语出惊人“妈妈,小诗以后…是不是有妈妈,也有爸爸了?”

  她懂,这么小的孩子,在这样的困顿中成长,她比很多人都要成,却也让人心疼。

  汪语茉点点头,严国烈也点点头,三人紧紧拥抱。或许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小诗,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

  严国烈难掩脸上不断扬起的笑容,经过许多的雾与障碍,终于可以拥有这一份难得的幸福。

  他把语茉跟小诗母女接来与自己同住,正式展开一家人的生活,他迫不及待要让自己的生命与生活里,充这对母女。

  每天,他最期待的就是待在一旁,看着语茉与小诗相处的模样,听着两人间有趣的交谈。

  照顾孩子的女人真的最美,而能够开怀笑着的孩子则最可爱。

  老天!他真的无所求了,拥有最美的女人、最可爱的孩子,他严国烈已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纵使心里还担心着爷爷会不会又使出什么手段,但在看见这天伦之乐的绝美画面后,不再担心。

  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他一定会拚命保护这个家庭的完整,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儿。

  有了这份决心,他也可以说是豁出去了,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因为没有比失去心爱的女人更痛苦的事情。

  但是那天方进与魏平提醒了他一件事。

  “老大,我知道现在的你很开心,我们其实也替你感到开心。”

  “没错,语茉…很快就是大嫂了吧!她吃过这么多苦,现在终于可以稍微轻松一下。”

  “但老大,你不要忘记了,还有李家的那位千金大小姐,你们虽然好险还没订婚,但现在她还是你的女朋友。”

  严国烈嗤之以鼻“女朋友又怎样?我老婆已经回来了,什么莺莺燕燕我全都不要了。”

  “是!就算不要了也没关系,事实上在我们看来,大嫂比那个李小姐好太多了。”

  “算你们有眼光。”

  “但是别忘了李小姐的父亲是政府官员,她好歹也是名媛,大哥你就算要分手,也不能忽视这个人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

  对!方进与魏平提醒了他,他确实应该处理这件事。

  于是隔天,严国烈就把李家千金请来公司,这一天,他没有带汪语茉来公司。

  不过汪语茉还是自己来了,严国烈给她特权,想来就来,而因为她想要跟他商量小诗念小学的事,因此她刚好碰到这一幕,这才知道原来阿烈这些年还有另外的女人…

  “国烈,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严国烈批改着公文,趁隙抬起头来,他实在很忙,现在他很不愿意加班,每天都希望能准时回家陪小孩。

  可是这个问题又非解决不可,所以他只好趁着工作空档,跟眼前这个浓装裹,穿着华丽的女人宣布这件事情。“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声音瞬间高了八度。

  “不为什么,我们分手吧!方进那边准备了一笔钱,我请他交给你,算是让我表达我的歉意。”

  除了钱,他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她了,因为这颗心早就给了语茉,无法再另分。

  这不是污辱,他确实心存歉意,可是一想到语茉这些年所受的伤更深,抱歉,他真的没有心思去关怀别人了。

  饼去他也说过,他不会爱任何女人,要跟着他要有这样的认知,他可以娶任何女人,记住是“任何”女人,但那是出自传宗接代的需求,没有别的目的,非常单纯。

  可是,对方并不是这样想。

  李家千金大喊“我不答应,国烈,我们已经交往了一年多,为什么突然说要分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有什么人介入我们吗?我绝不接受莫名其妙的分手!”

  她咄咄人,严国烈仍保持冷静,没有被怒,他不会被无足轻重的人怒的,不过他没有注意到,门边似乎有人受到了惊吓。“分手就是分手,不用多问理由,你过这么多的男朋友,难道没有这种经验吗?”

  “我…”她不敢说的是,严国烈不同。

  这个英俊多金的男人是社圈中每个女人都想绑住的,她相当风光,一绑就绑了他一年多。

  她开始放低身段,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张牙舞爪“国烈,不要分手,我们曾经这么亲密过,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难道你不怕我怀孕吗?”

  “你怀孕?我记得上次碰你是在两个多礼拜前,那个时候你还在我面前吃避孕葯,难道避孕葯突然没有效了?”严国烈站起身,打算拿起书柜中的卷宗查阅。

  这时那女人一把抱住了他,打算用身体勾引他。“国烈,不要分手,想想我们曾经多么契合,你想一想…”

  咯的一声,门轴轻轻转动的声音,很轻,可是却让严国烈吓了一跳,因为他竟从门看见一个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凭着下意识的直觉,他知道那是谁!

  扔下卷宗,挣开女人的绕,大声一吼“混帐!方进,进来把李小姐送回去。”

  方进进了门,严国烈则冲出了门,不顾员工的眼光在走廊奔跑起来,绕过转弯处,左右看看,终于在走廊尽头的观景台看见了那个女人。

  严国烈战战兢兢的上前,知道汪语茉已经看见刚刚的画面、听见那些对话了,心里不冷汗涔涔。

  走上前去,来到她身后,将后头的门关起来,不让人来打搅,事实上,这一层是总经理专属楼层,也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搅。

  严国烈从后头抱住她,果然是一物克一物,他可以很冷静残酷的对待别的女人,却唯独怕她。“语茉,听我解释,不要误会,她…”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心。”汪语茉转过身看着他“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你会女朋友也是正常的,我只是在想…”

  “在想什么?”

  她言又止,似乎心里有着纠结,连带也展现在眉宇上,染上了轻愁,布着无奈。“我觉得我们好像不应该重逢…”

  心一紧,声音哑哑的“为什么这样想?”

  “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女孩了,我的身上永远会有着纪录,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为什么不可以?还有是谁说你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你还是,你一点都没有变。”

  如果不单纯,心灵不纯洁、不善良,她会宁可听着自己的女儿叫自己阿姨,也不愿意相认吗?

  她是他看过最不会为自己想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但未来有他监控着,他会为她想的。

  只要有心,有什么不可以?他的心,再加上她的心,关其他人事?

  他发过誓,绝不再让其他人主宰自己的命运,他的幸福要由自己来掌控,他甚至想,连这个笨女人都不可以干涉。

  可是汪语茉不是这样想的,她知道旁人的眼光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只要你有缺点,便会毫不留情的砍向你。

  阿烈不懂,他没有体会过;而自己,曾经堕入地狱的自己,却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才彻底了解这铁一般的事实。

  他们在一起,重新在一起了,未来呢?

  她背负的前科、她身上烙下的纪录,那几乎永远留在身上的印记,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变成他的?

  到了那一天,他会不会跟她一起痛苦、一起落泪。才重逢,命运又给她难题了…

  ************

  汪语茉想了这些问题,但严国烈完全没去想过,他只是决定活在当下,拥有这个家庭,爱他的子、爱他们的女儿,就是这样,没有别的问题。

  下了班,他喜欢在家里跟女儿玩,听女儿的童言童语,听她的笑声,听她开口说到现在他听起来还不太习惯的“爸爸”

  夜里,则是他们相爱的时刻,他会重温当年与她每一次的情,唤起彼此对自己的身体的熟悉,那种热度让人难忘,让人回味无穷。

  他抱着她赤的身体,自己也什么都没穿,渴望更接近彼此,连一层衣服都嫌累赘。

  他问过她,还打算为她报仇。“你那个没良心的小弟呢?”

  汪语茉愣了愣,心情也沉了下来,还来不及开口回答,只听见严国烈噼哩啪啦的说了起来。

  “那小子太没良心了!也不想想你照顾他这么多年,竟然也在庭上说谎,指控你,我要找到他好好教训他一顿。”

  “不用了,你也教训不到他了。”

  “怎么说?”

  她默默不语,却听见她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情绪很复杂,听不出来是感到悲伤、哀痛,还是如释重负,或许都有,彼此杂着,难以厘清。

  良久,她才开口,却说出了惊人答案。“他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

  汪语茉悠悠说着,语气平稳“我出狱后,曾经想去找他…毕竟他是我弟弟啊!可是却找不到他,我听说他因为参与强盗集团,不过因为未成年,只有送到观护之家。

  “可是我找不到他,后来我向警方报警,说我弟弟失踪了,想请求协寻,警察告诉我,原来在我入狱第二年,他就因为帮派械斗,死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可是严国烈却知道,她一定是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平复那种痛失亲人的哀伤,才走出这样的霾。

  上帝真的很不厚爱她,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却得面临这百般折磨。

  苦笑,她所受的折磨,有一部分也是他给她的啊!

  反倒是她安慰他“我已经没事了,想开了,我弟弟活不到二十岁,做的坏事一大堆,也许这样也好,希望他来生可以重新学会怎么做人…”突然,她眼眶里的泪水不断下,背部也不停颤抖。

  “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也许应该重新学会做人的…是我啊!我哪有资格说人家,我甚至还真的被关过…”

  “不要说,以后你再提,我会生气的,把它忘记,统统忘记,不准再说。”严国烈最后,甚至直接吻上了她,狠狠的爱她、烈的爱着她,利用身体的热情、利用彼此的情,她忘,也自己忘。

  可是他们都知道,难啊!

  不止他们难忘,恐怕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无法忘记。这会成为所有人一再谈论的焦点,成为话柄,甚至成为笑柄。

  他们可以不在乎,可以活出自己,却必须承认,别人的眼光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

  这或许就是严国烈的爷爷所担心的!

  那一天,汪语茉待在家里照顾小孩,严国烈在公司办公,一切就跟以往一样,没有改变。

  方进与魏平就站在办公桌旁,谈论着公司的事物,这两个人不只是朋友,不只是左右手,有时候他有什么话也只能跟他们讲,听他们的意见。

  当局者,严国烈承认自己很需要这种清醒、旁观的意见。

  所以他一向很器重这两人,他与汪语茉的感情原委,他们也知晓,甚至给了许多帮忙他的建议。

  “老大,你有多久没回家?”方进问。

  “我天天回家啊!”“方进不是那个意思,他是问,有多久没回明山的严家?”

  脸色肃穆、眼神冷漠“两个多月了吧!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有空我会回去看看的。”

  方进点点头“老大,我们不是干涉你的家庭生活,因为你最近必须注意一下老先生,因为财务经理的问题已经愈来愈严重了。”

  魏平接着说:“财务经理是老先生当年担任总裁时的秘书,也是他现在在公司里最后一个代表,可以想见这个人会有多嚣张。”

  “老大,我们很担心动了他,会让你跟老先生的问题变得更严重;可是不动他,公司变得没有纪律可言,似乎告诉所有人,只要爬到这个位置,想贪多少就贪多少,没有人会动你。”

  严国烈抿“他是我的一个棋子,是我用来箝制爷爷的。我知道他是爷爷在公司唯一的势力,所以我打算如果爷爷再敢对语茉不利,我就会拿这个人开刀。”

  “老大,我懂你的意思。”

  “静观其变,你们就持续搜集他贪污的证据,如果真的太严重,我们就直接采取行动。”

  三人谈话到此结束,这时外头一名秘书探进头来,脸色非常难看。“总经理,有好几位股东打电话进来要跟你谈话,还有很多媒体说要采访。”

  “怎么回事?”

  “股东说,请总经理看过今天报纸就知道了。”

  秘书拿着一大迭报纸走了进来,放在严国烈的办公桌上,再必恭必敬的退了出去。

  每一家报纸的头条都一样,严国烈等三人各拿起一份来看,每个人都看得脸色发青,尤其是严国烈,更是愤怒至极。

  “混帐!是谁把消息漏出去的?!”

  方进与魏平愈看愈觉得不妙“老大,事情闹大了…”

  严国烈想的不是自己的声誉,甚至也不是公司的名声,而是语茉,他的语茉会再度受到伤害。“一定是他!”

  一定是爷爷把消息传出去的!

  这时秘书又走了进来“总经理,有好多董事都说要过来公司一趟,他们说要当面跟您请教一些问题。”

  “方进,你先跟魏平去挡着这些股东一下,我马上过去。”

  “老大,你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总之,我不能让语茉再受伤,股东那边就先麻烦你们。”

  三人迅速走出办公室,只留下那一桌的报纸,上头写道…

  严氏企业总经理与前女友旧情复燃,前女友来头不小,曾因强盗案坐过五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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