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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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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你越界,我就越界。

  他真的说到做到。只要她乖乖配合,除非她主动开口要他,他不会猴急躁地把她吃入腹。他对自己有高度的克制力,这事在南欧庄园投宿的那晚,已经获得证实。

  她知道他要她,却一夜没有躁进行动。因为规则是他定的,不仅限制她,也对自己具同等效力。只要她不越过他划好的安全范围,他就不触犯她的人身安全。

  但是她越界,不但将自己自那安全限制内松绑,徒劳逃逸,也同时将他自这份限制的约束力中松绑。

  她是不晓得自己无意中会释放了多凶猛的危险,还是为了顺利逃脱她甘愿犯险?不得而知。他却有他的解释,尖刻且毫不留情地,以此嘲讽她的薄弱颜面。

  廉价的阴暗旅馆,散发霉味,隔音糟到可以在洗手间听到楼上楼下排冲水的声音。破烂肮脏的窗帘外,楼下车水马龙,混杂不同语言的叫卖,以及像在互相吵架的扯嗓高谈,悍然讨价还价。

  中下阶层的生活环境,她未曾经历过。此刻的眩冲击,她也未曾经历过。

  他真是喜欢听她情高张的哭喊,娇得让铁汉为之心驰神

  壁的房客,这些天总会来敲几次门,他从不回应,而是对她更加放她痛声泣嚷,宣她翻涌的望,变相报复附近心抱怨又饥渴难捱的住户。

  他冷笑,觉得他们真是赚到,平白享受这么美妙的嗔啼。而她也真是…

  “贝翎。”他自她身后贴着她汗脸颊轻。“你还想要我吗?”

  她绷了身子战栗,似泣似啼,不知道他都已彻底占尽优势了,究竟还想向她要什么。

  “你不回答,我就继续。”

  “不…够了。”她认输,真的再也承受不住连连夜的望纠。“我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是不是我手脚太轻了,嗯?”

  他在缓慢的冲刺之际,加遽了在她分敞蕊上的节奏,紧拧着微小花蒂细细捻,深刻刺她每一处未知的感。她惊嚷,急于抗拒这过分的欺凌,无暇顾及被他任意调戏的颤颤豪

  “比起你起初痛得又哭又叫的幼稚德行,现在真是进步神速。”开始懂得享受,妖娆扭动。“可是我还是不太能掌握你的感觉,你告诉我啊。”

  他哄着,持续磨人地折腾着,深深取她弥漫的望气息。

  窗外阳光穿透窗帘的破入一道道光点,映照出隐约的浮尘、脏的陈旧地面,以及与此格格不入的精致体。白的肌肤笼上黏腻汗意,红晕?滥。房内一角的木制衣柜敞着门板,里头尽是朽烂,蚤虫盘据,门板内的穿衣镜也是一片模糊,隐约映照着她是如何在上靠坐在他前,张腿任他玩遍一切。

  不,即使她缺乏经验,也察觉到这事没有这么单纯。

  他在打什么主意?

  “贝翎。”他呢哝惑,指上更换把戏,紧凑狠,令她扭身娇喊。“你还要我吗?还要吗?”

  “不要了。”她挫败地哆嗦泣。“我不要了。”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啊。”

  他开始愤恨加重冲刺的力量,渐渐不耐烦,内外同时折磨着她。即使她已失控地随着他的节奏狂起伏,苦苦哀求,但他不满意,就是不满意。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却知道那种莫名的爆发力又在迅速酝酿。她没有办法思考,无法言语,只能呐喊,奔腾驰骋,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可怕的幻觉总会在她疯狂的前一刻重演,既想逃避,又深受吸引。她骇然急得几乎无暇进空气,意识冲往死亡绝境。

  璀璨的万丈光芒,就快在她眼前炸裂。焰熊熊,焚毁整个世界。

  猝地,一只巨掌暴揪住她的头发,扯得她仰头尖嚷,她回神。

  “你还没有回答我,哪都别想去!”他咬牙恶咒,在她颊边低斥。“你还要我吗?你说啊!”好痛!她不懂,什么都搞不懂了。

  从他和她发生关系的那晚,连绵至今,他一直都在澎湃的高峰问她这个问题。除他以外,她根本毫无经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难受地哭泣着,起伏在他霸道的进击里。她一再地坦诚回应,他却一再地不满意,究竟要如何是好?

  “贝翎!”他重喝,揪紧掌中的细发,自己也已颤颤濒临崩溃。

  “我要你。”她泣不成声,身体与心灵都遭受到烈火煎熬,承受不了。“慧东,我要你。”

  狰狞的面容豁然舒展,绽放为不可思议的俊美,痴地贴着她脸庞轻。“贝翎,再说,继续说。”

  “我…”她声惊着,气息与心跳一片混乱。在她深处的惩戒,似乎变幻为另一种存在,起陌生的官能刺

  那是什么?

  “贝翎继续说。不要停,继续跟我说。”他几近催眠地劝,殷切恳求。

  她惶惶瞠大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一切有形无形的知觉,全集中在他身上。她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无法用自己过去的生活来理解。很美,无以名状的美。

  不知名的力量,突然将她抛往另一个世界。

  原本的呼喊变了,她的嗔啼像人心魂的海妖在歌唱。她在他哄慰下完全开敞自己,开敞再开敞,连灵魂都几近透明。

  这里是哪儿?从没来过。

  好奇特的感觉。

  她不清楚他们又纠奔放了多少次,经历了多少、多少夜。只觉得,他埋首在她分张的双腿间虔诚尝的模样好好玩,把自己最不起凌在他舌中的感觉也好好玩。

  啊,不要停,她还想要他再一次地她的一切脆弱。不要太温柔,因为他从没待她那么温柔,还是用习惯的方式来待她吧。

  他笑了。

  他笑起来好美。打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诧异于东方男子竟也会有这么美、这么深邃的轮廓。他的醇嗓使人酣醉,他的痛苦呐喊更是使人为之疯狂。

  他呢?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疯狂?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怎会这样,只是单纯地诧异:这好好玩。

  来玩。

  他的惩戒手段,就是呼唤。

  “贝翎。”

  好好听的声音,但她不想理。

  “别再任。已经结束了,贝翎。”

  不要,这太差劲。可是这一声又一声地,不断将她拖出来。

  “已经醒了就别再逃避现实,快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

  “你再赖下去,会变成最后一个登机的乘客。”得面对全机乘客不耐等候的眼神,被一个人耽误了所有人的时间。

  登机?她惊然弹身而起,狂眨双眼,却眼呆愣,搞不清天南海北、今夕何夕。急急转望四方,是机场候机大厅,但很陌生。周围的人种肤落差很大,除了她和慧东是黄种人之外,眼走动的不是黑,就是白。

  这是哪里?

  “走吧,这是最后一趟了。”俞慧东拉着她的上臂起身,把茫然恍神的她拖往登机门。“我们这趟抵达了目的地,就暂时可以告别在机场敖近投宿等转机的鬼日子,找个干净的旅馆,好好度个假。”

  “我们…”为什么她会和他成为“我们”?“要去哪里?”

  “登机卡。”他淡淡提点。

  她毫无头绪地在自己身上摸索,意外发现原本整洁俐落的装,皱得不像话,风尘仆仆。就算依然称头,也难掩四处奔波的狼狈。

  包令她诧异的是,他们不是往商务舱登机,而是挤入称不上舒适的经济舱。座位的狭窄、人与人之间紧迫的距离、邻近的嘈杂交谈,在在超乎她以往所认知的飞航氛围。

  这么挤,连阅读报纸都无法霍然开展翻面。

  “还在大惊小敝?”他轻噱,把轻便的唯一行李:公事包,靠往她与窗口之间的角落。“或是你根本就还没清醒?”

  她被怔怔入靠窗的座位,他的座位靠走道,两人肩并肩,挨着彼此与整批经济舱的拥挤人群飞离此境,前往广播预告之地…

  北非的花园:摩洛哥。

  怎么会到北非的?在耶路撒冷被他悠然逮到之后,她知道,自己越界的下场,就是使这头饿兽也越过虎视眈眈的安全界线,凶猛扑噬眼前的鲜美。她实在不愿回想,因为太难面对。他很…可怕,对付她的手段非常狠。他的恶不在于上的百般折腾,而在于他极尽所能地,强迫她享受被欺凌的快,违反她意志地驯她耽溺于他的蹂躏。

  可是她不是那种人!谤本不是!

  “但你已经是了。”他曾充怜悯地苦笑。“而且我从来没有碰过像你这么可怕的对手,显然我太小看没有经验的人。”

  不要再想了,停!

  她努力抓回自己的思绪,却一直想起许许多多不堪的画面。她不想承认自己曾张着的丑态要他继续玩,也不想面对自己曾在他的凌辱下狂喜哭喊,乞求他更多的残酷。

  不可能,她不可能这样!

  “贝翎?”

  她骇然转头,惊见座位旁的他一派漠然,搭十指搁在身前,冷眼睨她。

  “空服员在问你要什么饮料。不要让人家卡在你这里问个不停,她还有很多乘客要服侍。”

  她什么都不要,只想静一静。

  “真难伺候。”他的好笑嘀咕,惹动了她的怒气。

  “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刚才说的意思:你、很、难、伺、候。”了吗?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因为我亲自伺候过。”他不把她当回事地,迳自以法语向空服员要薄毯。

  他和她讲话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心不在焉?但他的法语,勾起了她之前就存在的许多疑惑。

  “你到底会几种语言?”就她记忆所及,起码听他说过四种不同的语言。

  “不知道。”没去算过,能用什么就用什么。“但我多半只在日常沟通的层次,不一定具备阅读能力。”

  “你真的是…商人?”

  “说是仲介,会比较精确。”

  “那你这一路上四处销毁的是什么东西?”易资料吗?

  他俊眸弯弯,笑意诡谲。“我还以为你这一路上都在神游太虚,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懂,为什么要笑得这么暧昧?

  “你啊,每次纵过后都收不了心,整个人魂不守舍地,一看就知道你脑子还停留在销魂状态,舍不得跳出来。”

  “我没有!”她羞愤反驳,惹来周遭隐约瞩目。她赶紧收敛自己的失控,切齿低语。“你不要拿这种话题来转移焦点。你既然有胆在我面前处理你的私人公务,就不应该…”

  “我没有转移话题。只是觉得比起那些无聊琐事,你还比较有趣。”

  “我不觉得那些琐事真有那么无聊。”毕竟她就是被这些琐事中的某一部分拖累,?入这淌浑水里。“你若不想给我知道,就不要故意收拾给我看,好像我跟你是一挂的。”

  “你似乎忘记了,是谁死巴着我不放,让我不了身去处理正事。”

  “我从来没…”

  忽地,她的怒斥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什么打断,目瞪口呆。

  啊,是她,确实是她,撒娇撒赖地黏着他不放,不准他离开她的身体、她的视野。他被迫当着她的面处理紧急公务;紧急的不但是要销毁的资料,也是他被她挑逗得愈发昂的望。

  不对,那些不是她会做的事,应该是别人。

  那女孩太不知羞,总是赤身体,在他忙于公事时,她也忙于她的事,以探索着他男的每一处秘密,不解地试着这个,或好奇地着那个,或是张开自己以柔的女去摩挲看看,却就是不让他进去。

  他会生气,非常生气,丢下东西就愤恨地把她的身子翻过去,害她扑倒在边,撞伤了牙齿,尝到了血,同时身后遭他凶暴地进击。那时的他会很可怕,格外壮,格外野蛮,深深地惩戒,重重处罚,任她再怎么哭闹道歉也没用。

  他的火气超过了她的预期,原以为会是很好玩的游戏,沦为意料外的自讨苦吃。你再玩哪,你再试试看啊。他对她很坏,吓到了她,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哭得淅沥哗啦,像个小娃娃。

  不管管她不行,愈来愈爬到他头上去了。

  但她好可爱,真的好可爱,让他反而惩戒上瘾。

  她后来变乖了,在他忙的时候总会躲得远远的,可怜兮兮地等待他处理完公务。他却恶意勾引,友善得好像不再介意她不识时务的亲近,疼惜地在原地伸手她离开角落,怯怯地步往他和蔼的笑靥。她很难抗拒他的温柔,也无法逃脱他在她豪上细腻的捻。他不吝于他对她酥的痴,也不吝于在其上施展他的伎俩,陷她于酣软中。

  然后她才惊觉,她又被骗了。

  他反手一把抓住企图逃开的赤娇娃,拖回他身前,感慨于她的不听话,又在不该接近他的时候前来挑衅。她必须接受处罚。

  “贝翎。”

  她在靠窗的机位上,颤颤掩口瞠眼,终于搞懂了他的策略。

  他是故意的。

  他总是划下界线,再使她越界,结果就是一顿惩戒。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导,使她习惯了他恶的蹂躏,甚至教她学会了期待,学会了享受被处罚的愉。

  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较于他起先的百般隐匿,现在的他形同刻意漏他的秘密。他让她看见他销毁了什么档案,让她知道了他出没不定的各地行踪,让她明白自己的手机已沦为他的个人工具,通讯纪录双向暴

  这些行动背后有什么意义?

  她试图冷静地闭眼沉思,但是很吵,不断干扰。

  她耳中充斥着脑海深处传来的庞杂声响,是她的呻,和他切的沉重息,她的痛苦闷声,他的咆哮,她的骇声尖叫,她的惶惶求饶,他们体撞击的节奏,他的黏腻之音,她舒懒的娇嗔,他咬牙切齿的战栗,他们蜷曲冲刺迫下的榻声,隔壁隐约的斥责,他俩忘我的放声呐喊,重复又重复,爆了她的思路。

  吵够了没有?能不能安静点?!

  她愤然解开安全带起身,正想回头痛骂这些经济舱的死老百姓,却赫然发现,乘客稀稀疏疏,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在夜行班机的小灯幽微下暂且入睡。

  并没有人在吵她。

  她僵着没有血的小脸,濒临痛哭失声的边缘,绝望而无助地瘫坐回她的座位。她怎会这样?该怎么办?

  美眸焦虑地呆瞠,泪珠滚滚落下。身侧的他温柔地以指背抚摩着她脸庞,宛若在安慰她,实则在享受她的投降。

  真是漂亮的女孩。他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佳丽,形貌才智都很出色,但很少有人像她这么难搞、这么潜伏着惊人的爆发力。

  在她还没有长硬翅膀、察觉到自己的威力之前,他得先控制她,把她捏入掌心里,以繁复的网络重重织,让她逃都逃不出去。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你在找伴。”

  他以机舱内的阴暗掩护神色,手指极其细微地一怔。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找的是公事上的伴,还是私事上的伴,但你的行为透出的讯息就是如此。”

  他一直很喜欢她说话的方式,充淡淡柔柔的旋律感。咬字很轻,像耳语。音频很稳,不躁进。似乎不晓得嗓门也可以扯着用,或者是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事值得阔论高谈。轻声细语,就足以表达一切。但他总能成功地她怒斥、她哭泣、她娇啼。对这位毫不觉得自己骄傲的矜贵公主而言,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被迫面对自己不过是个凡人的事实。

  啊,更正,她确实有不凡之处,但她的骄傲却使得这份不凡沦为羞辱。

  “你之前的伴怎么了吗?”她冷冷自语,空地呆望前方椅背。

  “我向来单独行动。”

  “为什么会开始搜猎伴侣?”

  “可能是我累了。”想稳定下来。

  “凭你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女人愿意跟你一起稳定下来。为什么要扯上我?”

  “我没兴趣跟你扯上关系。”所以请别太看得起自己。

  “那为什么不…”

  “嘘…”他轻哄,在她的息中继续朝她内往下探索,酣然覆上他心醉神的温润。“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烦躁了。”嗯哼。

  “不要碰我!”她低咒,试图反抗。

  “你如果惊动到了别人,会丢脸的可不是我。”

  她羞得火冒三丈,千方百计地要挣脱,引来前座乘客不适的轻咳,暗示她别再踢踹个不停,扰人安眠。可是…

  太卑鄙、太下了,在这种状况下他也敢放肆?

  他当然敢,也大方地导她一起敢。

  “别这样!”她无声急唤,娇嗔轻逸。

  “张开。”他狠手在她夹紧的腿间猛。“还是你要我自己动手?”

  她害怕他真的自己动手,只好在薄毯掩护之下张腿,难堪地任由他在她衣物中捻。更丢脸的是,她无法掩饰也无法控制,她的身体非常享受他巧妙的琢磨,愈来愈开放。

  “原来你就是要人疼。不好好爱你,你就发脾气?”

  她眩地深深吐息,脑中洋溢着美丽的幻觉,颤动着她润泽的办蕊,渐渐涣散了之前清晰的意识。怎么办?他明显地比她还能掌握她自己,总有办法迫使她就范。她愈是不甘心,他就愈占优势。

  所有的条件都被他盘算进去了,难道她就只有被动试曝的份?

  但是…啊,先不想那些了。她现在,好想要他…

  她在干什么?!

  她惊醒,恨然挣脱他的惑,顾不得前后座乘客被吵醒的抱怨斥责,硬是踩出走道外,直奔洗手间,把自己反锁在内。

  这一区的乘客几乎全被她吵醒,远方零星的人也茫然惺忪,不知这区的人在吵些什么。

  “抱歉,我太太正怀孕中,很不舒服。”

  俞慧东悠然起身,以英文及法文低声致歉。被吵醒的人也不好责骂,只能咕哝着各自继续入睡。空服员担忧地赶来关切,俞慧东不厌其烦地再次柔声解说,安抚人心。

  他擅长此道。

  “陆小姐,你还好吗?”女空服员在洗手间外轻敲轻唤。“陆小姐?”

  “请你们不要管我,我没事!”

  她的泣吼令空服员心惊。陆小姐果真如她先生所说的,非常神经质,像颗不定时炸弹,一不小心便会触动到什么。

  “陆小姐,你可以待在里面,没关系的,但你能不能让我补充一下里面的用品?这是我的工作,请你通融。”

  她不要人打搅她,她也不想再回座位上。可是…泪眼蒙中,她看见空了一半的洗手、刮胡水什么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是不是又耽误到别人了?

  “陆小姐,要是你不方便出来,那请你开个,帮我把东西递进去好吗?”

  对方一再让步、一再劝慰,她没办法坚持己见,任到底。

  “俞慧东也在外面吗?”她仍高度警戒。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但这里只挤得进我啊。”狭窄走道根本容不下二人并立。“陆小姐,这几罐用品及矿泉水请你放进去。”

  贝翎仔细听着空服员那袋瓶瓶罐罐轻敲门板的声响,判断走道上挤在门前的声音确实是空服员。只要她速度够快,开个小抓进东西,马上关门上锁就行。

  “陆小姐?”

  “我知道了。”

  门锁一开,只分个小,一袋杂物确实就在夹外。但,拿着这些瓶瓶罐罐的,是只壮的手。

  俞慧东?!

  她用力地推门上锁,却来不及了,他早已一手扳抵着,淡淡撑开,同时回头向空服员致意。

  “谢谢你的帮忙。我帮我太太服下镇定剂之后,会等她安稳一些再带她回座,可能会花点时间。”

  空服员很高兴,问题解决了。

  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人来打搅俞先生安抚他太太的。

  拥挤的洗手间,难以旋身。他几乎贴在惊愕的泪人儿身前伫立,疏离地垂睇,眼瞳中没有怜悯,手中也没有任何葯剂。

  他用来对付她的,向来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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