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月十五，黄道吉，是成亲的好日子，乔天堡里里外外热闹非凡，堡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东方朔身著大红喜袍，站在大厅前接受众人的祝贺，他难得卸下冷肃的面容，脸庞挂著微笑，好心情全都写在脸上。

　　“堡主，恭喜恭喜，大婚之喜，特来庆贺。”一名贵客临门。

　　“谢谢，请入内就座。”东方朔拱手道谢，指引客人进入大厅。

　　宾客陆陆续续前来，道贺声不绝于耳，在在显示乔天堡的地位，而能有如此惊人的成就，东方朔功不可没。

　　而这一切看在尚严眼里，甚感欣慰，总算他的眼光没错，替自己的爱女找到一个可靠的夫家，以女婿的人品，是绝不会让他的女儿受委屈，只可惜蝶儿的腿…他无奈地叹一声。

　　“岳父有心事？”不知何时，东方朔来到尚严身边。

　　“贤婿，都怪我无能，不能治好蝶儿的腿。”尚严为此事内疚不已，枉费江湖上尊称他一声“神医”他却连自己女儿的腿都治不好。

　　“岳父，别这么说，我已经传令下去，让各分处去寻找名医，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你真的不介意蝶儿的腿…”虽然东方朔已明确地向他表示非蝶儿不娶，但为人父者，总是会多担那么一点儿心。

　　“您放心，我会尽力治好她的腿，就算她的腿好不了，也不会影响我对她的爱。”东方朔再一次保证，希望能解除尚严的不安。

　　“我相信你。”尚严微笑地颔首，提著的心总算可以放下．看着卓然立的东方朔，有幸得此佳婿，他感到非常的骄傲。

　　雅致的厢房内，尚蝶身著大红嫁衣，清丽的容颜涂上淡淡的困脂，散发出一股妩媚风情。

　　东方朔步人房内，被眼前绝美清灵的丽颜紧紧攫住目光，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哥哥怎么来了？”这时间他应该要在大厅才对，怎么会来她的房间呢？

　　他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温声说道：“我是来抱你出去拜堂的。”

　　尚蝶心一惊，他要抱著她拜堂，这…这太惊世骇俗了，况且也不合礼数，她赶紧说道：“让人推我出去就行了，哥哥还是回大厅上等吧！”

　　“我人都已经来了，何必多此一举呢？”谙毕，他走近她的身边，将红盖头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凤冠上，再弯身将她拦抱起，此举引来她的惊呼。“吉时已到，咱们走吧！”抱著她，东方朔大步往外走去，身后跟著瞠目结舌的媒婆和婢女，她们已让他出人意表的举动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厅堂上，东方义和尚严夫妇坐在上位，笑容面地向所有宾客颔首致意。

　　只见东方朔抱著尚蝶，以稳健的步伐踏进大厅，一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大夥诧异的看着东方朔及他怀中的新嫁娘。

　　红盖头下的尚蝶，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讶异目光，一双白小手紧张地绞著红帕。

　　东方朔毫不在意，抱著尚蝶站在大厅中央，并以眼神示意司仪开始仪式。

　　司仪接收到指示，清了清喉咙，便大声喊道…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拜…”“送入房…”

　　从头到尾，东方朔都没有放下尚蝶，始终紧紧地抱著她行礼。

　　仪式结束，他便抱著她穿过回廊，回到两人的新房。

　　他轻缓地将她安置在上，转身拿起秤尺，缓缓地将红盖头掀起，出小子含羞带怯的娇容。他满意地扬起一抹笑，温柔地替她取下凤冠，在圆桌旁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喝了这杯合卺酒，咱们就是夫了。”他在尚蝶身边坐下，抬起手勾住她拿著酒杯的小手，微微地倾身，光洁的额头轻轻地抵著她的，鼻尖轻碰，一股说不出的亲密气氛围绕著他们…

　　尚蝶的脸庞染上醉人的嫣红，她轻掀红“哥哥，你不用去招呼客人吗？”她以为他要和宾客们同。

　　“不，这事有萧易和汪奇负责。”

　　他以眼神示意她喝下酒，她只好乖乖的饮下，却被烈酒的辛辣呛得险些咳出来，又麻又辣的不适感令她黛眉轻拧了下，小巧的鼻子皱了皱。

　　东方朔见她孩子气的反应，心情愉悦地畅笑。

　　从未见过他如此畅意的笑，尚蝶被他魅人的风采住。眼神离地瞅著他。

　　低头凝视她灵秀的丽容，东方朔情不自地覆上她嫣红的瓣，品尝那人的樱，灵活的舌尖轻轻地描绘她的粉，而后轻轻探入，和她的小粉舌蜷绵。

　　她双微张吐气如兰，不由逸出轻低。

　　“哥哥…”

　　他起身去自己的衣物，覆上她柔软的娇躯，当他以强悍有力的方式占有了她，她只能紧紧地环抱著他，任他带领著她登上那陌生且销魂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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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爱累坏了尚蝶，望着她睡的模样，东方朔的心中溢柔情，当他瞥见她脚踝上的鸳鸯扣时，顿了一下，随即取下挂在他前的痴心锁，轻轻地将锁扣解开取下，轻巧地抚摩她光洁的足踝，一双白玉般的玉足令他爱不释手。

　　重新躺回上，他将她柔软的身子揽进怀中，心满意足的入睡。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喜房中传出一阵阵微弱的呓语。

　　“…痛…好痛…唔…”双腿忽然间传来阵阵刺痛，半梦半醒间的尚蝶发出细弱的呼痛声。

　　东方朔被怀中的子惊醒，大掌搭在她的香肩轻喊道：“蝶儿，醒一醒，你怎么了？”

　　“…好痛…我好痛…”仿佛听不见似的，尚蝶只是不停地呼痛。

　　见她痛得冷汗直冒，东方朔紧张地直问：“蝶儿，你哪儿痛？快告诉我！”

　　尚蝶痛苦地微张双眸，双腿如同针刺般疼痛，她脸色苍白，痛苦地紧咬著下，无法言语。

　　“快告诉我，你究竟哪儿痛？”东方朔见她痛苦万分，一颗心仿佛被撕裂般地疼，恨不得能代她试凄。

　　忍过一阵疼痛，尚蝶总算稍微清醒，听见丈夫焦急的声音，她虚弱地回道：“哥哥…我的腿好痛！”她的声音细如蚊蚋，东方朔得倾身贴近她苍白的脸庞，才勉强听见她说的话。

　　他紧蹙著浓眉，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蝶儿的腿已失去知觉多年，怎么会突然疼痛？

　　不再多想，他迅速起身下穿上衣服，大声吩咐道：“来人，快去请尚神医…”语气中含忧心和慌乱。

　　门外的守卫马上回应“是。”

　　东方朔穿好衣物后，走至衣柜拿出尚蝶的衣服替她穿上，嗓音温醇地安抚著她“蝶儿，忍耐点，岳父马上就来了。”

　　“哥哥，我真的好痛…”腿上的麻痛感让她不断地息。

　　“岳父马上就来，再忍忍。”他紧握著她的纤纤玉手，不舍地说。

　　她惨白著脸微微颔首。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快请进。”东方朔赶紧出声。

　　尚严焦急地步入房内，一见女婿便急问：“怎么回事？”

　　“岳父，请快看看蝶儿，她一直喊腿疼。”东方朔连忙起身把位子让给岳父。

　　尚严一坐下便探向尚蝶的皓腕，凝神把脉，片刻后，他又掀起锦被，按了几处道。

　　尚蝶在尚严按道时，更痛得大叫：“啊！好痛，救我…”她不断地摇头呼救。

　　东方朔见状，连忙来到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蝶儿乖，再忍忍，马上就不痛了…”

　　尚严一脸严肃地说：“奇怪，蝶儿双腿的脉络忽然活了起来。”方才替她诊脉和探，发现原先阻滞她双腿脉络的痼疾似乎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朔心中一突，难不成蝶儿的腿有救了？

　　尚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今蝶儿可有何不寻常之处？”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她的腿又重新产生知觉？

　　东方朔想了一会儿便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尚严举手顺了顺下巴的胡子，细细地思索著原因。

　　“岳父，怎么样才能减轻蝶儿的痛苦？”他只希望能马上解除子的痛苦。

　　“我在她腿上下针，如此便能舒缓她的疼痛，待半个时辰后．就能完全止痛了。”语毕，他取来布包，出金针，精准地朝位扎下。

　　金针扎下后，不一会儿工夫，尚蝶的表情渐渐放松，足见疼痛已得到舒缓。

　　尚严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总算放了心，看着她扎针的双腿，忽地，他发现她足踝上的鸳鸯扣不翼而飞“蝶儿脚上的锁扣是你解下的？”

　　“是的，既然我们已结为夫，我便将锁扣解下，留待尔后传给我们的儿子。”

　　尚严望着尚蝶白皙的玉足，终于明白致使爱女多年无法行一走的罪魁祸首是谁了，难怪葯石罔效，原来是鸳鸯扣在作祟，他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岳父，蝶儿的腿是不是有救？”既然有了知觉，那应该有希望可以治愈才是。

　　“有救，蝶儿腿部的脉络已经开始在复原，只要勤做复健再加上服葯，应该很快就能行走了。”肯定的语气。

　　“真的吗？”东方朔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他语带兴奋地凝望着子“蝶儿，你听到了吗？很快的你就能走路，就跟正常人一样。”这下子她就不必再自卑，更不会产生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了。

　　“嗯。”尚蝶听到爹爹的话不哽咽，下喜悦的泪水。

　　东方朔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嗓音低哑地调侃道：“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不高兴吗？怎么哭成泪人儿了呢？”

　　“哥哥，人家是太高兴才流泪，怎么笑话人家！”她微嘟著红，娇嗔的语气如同天真的小女孩。

　　“岳父，蝶儿的腿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失去知觉多年无法行走，却在一夜之间又恢复知觉？”东方朔提出疑问。

　　“我也是方才才想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来说去，这得怪你们东方家的家传之宝！”想他尚严一世英名，却因为一对上古仙饰而束手无策，想起宝贝女儿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他不怨怪起东方家，居然拿害人不良于行的仙饰当成传家宝。

　　“请岳父明示。”东方朔不明白岳父何出此言？

　　“蝶儿会不良于行，完全是因为鸳鸯扣的缘故，是它阻滞了蝶儿腿上的气血循环，才会渐渐无力而失去知觉。”

　　“什么？”讶异的语调同时出自东方朔和尚蝶口中，两人皆对尚严的说法感到惊讶。

　　“当年你将锁扣扣在蝶儿脚上之后，她的腿就渐渐变得无力，而我怎么都找不出病因，也无法对症下葯。这些年，我一直在钻研能治愈蝶儿双腿的方法，却一直徒劳无功，直到今晚你将锁扣解下，阻碍蝶儿脉络的源_解除，她腿上的经络重新活动起来，因此才会产生麻痛，令她痛苦难当。”

　　“原来如此，蝶儿，你试凄了。”东方朔爱怜地轻抚尚蝶的丽颜，想不到当年亲手为她扣上的定情信物，竟是让她无法行走的祸首。

　　尚蝶微微地摇首，温柔地说：“哥哥，别这么说。”只要能复原，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她不希望哥哥对她心存愧疚。

　　东方朔炯亮的眸光紧紧盯著尚蝶，的柔情盈臆之间，两人之间围绕著温馨旎的氛围。

　　偌大的喜房不知何时只剩下两人深情款款地凝视著彼此，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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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尚蝶的双腿已能行走，虽然离健步如飞尚有一段距离，但她对眼前的状态已是非常满意，想起刚到乔天堡时，东方朔特地为她订做的轮椅，如今已闲置在一隅，还真有些可惜呢！不过，若要她再坐上它，她是千百个不愿意，思及此，她的脸庞泛起浅浅的笑。

　　突然，一抹身影遮住了她头上的光，来人语带宠溺地问：“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东方朔处理完堡内的事务，想找他的小子一块用膳，昕仆人说，自早上起后，她便未曾进食，担心她饿坏肚子，所以他亲自来带她去吃饭。

　　“哥哥，你忙完公事啦？”她一抬首，便见丈夫角含笑地睨著她。

　　“嗯，你还没回答我，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他执意想知道她为何而笑？他对她的在乎远远超出他的想像，只要是她的喜怒哀乐，他全都想了解，这对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尚蝶闻言，轻咳了声“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当初你为我订制的轮椅，现在说不定已变成废竹椅，想想还真可惜呢！”这一个多月来，尚蝶除了双腿恢复行走之外，就连原本活泼的子也逐渐显现出来，不再像以往那般沉静，还带点淡淡的自卑，如此的转变令他心喜。

　　“你想看看它吗？”

　　她微皱俏鼻“我才不要呢！”这辈子她再也不要坐轮椅，那种凡事要靠别人帮忙的日子，她实在是过怕了。

　　东方朔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明白她的心思，她不愿再回到以前无法行走的日子，因此与那一切有关的事物，她都不愿再看见。

　　“听说你起至今尚未进食？”话锋一转，他炯亮的瞳眸带著谴责的睨著她。

　　他希望能将她养壮一些，她纤弱的身躯总让他觉得似乎风一吹就能将她吹倒，更害怕柔若无骨的她无法生养他的子息，他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像她一样聪明慧赔的女儿呀！

　　“啊！我忘了，早上起，我便到花园采了些花将它摆在大厅，之后就到这儿来复健，直到刚才才坐下来休息。”她常因专注在某些事情上，而忘记吃饭这回事。

　　“蝶儿，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我不希望你累坏自己，该用膳时还是得用膳，否则我就规定你餐餐得吃两碗饭！”

　　“什么？两碗饭？你当我是猪啊！”她张大了嘴，不依的抗议。

　　“如果不想吃两碗，就得答应我按时吃饭，嗯？”

　　尚蝶用力地瞪他一眼，哥哥还是这么的霸道！她只能悻悻然地答应“知道了。”

　　“这才乖。走吧！我们去用膳。”赞许地摸摸她的头，东方朔将她拉了起来，搂住她的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