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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如此而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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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阿妩还是脸茫然,她深一口气再次道:“那日常笑着章之问其为何所绣之物能吸引mi蜂,当时章之只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常笑吧?”

  “不错,确实只有常笑一人知晓,后来常笑还因为肚子不舒服离开了一会儿。”阿妩非常肯定地说着。

  “不舒服?”齐媛lou出阿妩不解的冷笑:“真亏得我们当时会相信她那鬼话,她儿就不是不舒服,而是赶着去告密,当时章之告诉她,自己之所以能吸引mi蜂将假花当成真花,是因为她的绣线事先浸过mi,并不是绣工当真出众至此。”

  阿妩掩口轻呼,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事,常笑在她印象里一直是个活泼直之人,心中一些事都藏不住,怎可能会做出如此富有心机的事?

  齐媛看出了阿妩的心思,抚着腕上的玉镯子冷笑不止:“莫说是你,就是我初听到的时候也不相信,以为是章之在骗我。”她抬头看了一眼言又止的阿妩:“奇怪章之为什么会告诉我吗?呵,说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常笑所犯的错与章之有关,可说是因为章之才被皇上一怒之下罚入冷宫的,我当时很是气愤章之不念姐妹情谊,所以连夜闯入她的宫殿责问她,如此她才将当初的事告诉了我。”

  “你的意思是说皇后知道了章姐姐吸引mi蜂的诀窍,所以才命人换了丝线。可皇后是听了那个宫女地话才这么做的,并不是常笑啊?”阿妩还是不愿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试图找出疑点来。

  齐媛眼眸一闪,讥笑之意愈见深重:“你有所不知,向皇后耳语的那人其实是常容华的贴身宫女,而常容华是常笑的亲姐姐,三年前入的宫。章之早已看出那宫女地身份,所以当时她在经过常笑身边时。才有了那句话。”

  不需要齐媛重复那句话的内容,因为它已经清晰地出现在阿妩脑海里:

  ――听说你有个姐姐三年前入了宫,而今已经是正四品地容华了?!

  有一种森冷的寒意将齿冻得一片冰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呆呆地着齐媛,她无法相信,自己所以为的一切。都只是别人刻意经营的结果,所谓的姐妹情深,只是一种假像而已!

  面上说的好听,其实背地里早已准备好了刀子随时会捅过来…

  “觉得恐怖了吗?还有更恐怖地呢!”齐媛用茶盖拨着碗中已尽皆舒展的茶叶:“常笑心思纵是千迂百转,也比不得章之,我们平素只以为她性格冷淡不易亲近,其实心智远超常人,她早已怀疑常笑。只是无法确定,所以便假意说自己是kao丝线浸mi所以能吸引mi蜂,借此事来试探常笑,果然令常笑中计。然实际上章之完全是凭自己的绣工以假真,与绣线全无一点关系。”

  “通过这一事,章之成功吸引皇上的注意。而常笑,皇后因她通报了假消息,所以怪罪于她,只封了个选侍。章之这招一石二鸟之计,当真使得精彩绝伦,不仅自己得益,还顺便除了眼中钉。至于后来的事就简单了,章之如今这般得意,想除掉一个常笑再简单不过。”说到这里齐媛冷笑出声:“想不到吧,在我们看着风平静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背后拼的你死我活。章之够冷也够狠,我远不如她。所以入宫至今,不过晋了一级而已,连皇上的面都难见地很,一个她,一个燕妃,成了如今这宫里最得意的女人,所以我说,定璇,没被选入宫是你的幸也是你的福!”

  阿妩黯然覆下睫,不知该如何安慰齐媛才好,本以为三人在宫里可以互相照应一二,没想到两人早已势成水火,而齐媛,不过是在夹之中艰难求存而已。

  至于自己,真的幸吗?也许是吧,能够嫁与自己心爱之人,对所有女子来说都是天大的幸!然而皇子府虽不比宫中,却也不见得有多好过。

  “妹妹,你现在还想去见章之吗?”齐媛在阿妩面前从来没有尊称过位份比她高许多地章之一声婉仪。

  阿妩颓然摇头,索然无味地道:“我与她不是同路中人,又何必多见,不去也罢。”她抬头想再安慰齐媛几句,却恰好看到齐媛眼中一闪而逝的彻骨恨意,虽明知这份恨意不是对自己,却依然令得心渐渐凉了下来,变得并不止是章之和常笑,还有齐媛,也许这一点也连自己也没有发现!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真是一些也没错,所有或天真或温良的女子,一旦入了宫都会与以往不一样…

  阿妩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朝齐媛一福:“姐姐,我在你这么待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不再多坐一会儿吗?”齐媛有些訝异阿妩如此快就要离去,有意挽留,无奈阿妩去意甚决,只得亲自送出门,叮嘱她以后得了空常来走走。

  由于李德林已先行回皇帝身边,阿妩又忘了让齐媛寻个太监领路,紫城这般的大,阿妩才出没多久,便觉四下迷茫,寻不到来时的路,只能凭着记忆里些微的印像走着,希望能寻到路出去,或是找个宫人问路。

  不曾想这宫人还没碰到,却意外的来到毓庆宫附近,还看到了两个始料未及的人,皇四子辜无伤与太子辜无决。

  阿妩其实只认得曾在选秀时见过的辜无伤,至于辜无决虽大婚当也曾来过,但阿妩一直蒙着红盖头,没能看到,如今还是听到辜无伤对其地称呼才知晓。

  阿妩所站之处,长着几株花叶茂盛地树,将她的身影密密遮住,若不是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而处在亭中地二人显然也没料到这树后会有人。

  皇太子辜无决如今已有三十岁,本应正当壮年,但他英的面貌下却隐见苍白和浮肿,显然身子有所虚亏,听闻其甚爱女,想必是与此有关吧。

  阿妩心中暗测之时,那厢辜无决已是说道:“老四,今怎的有空来我这里?你不是忙着刑部的事吗?”他心不在焉地问着,手里还拿了子逗瓷罐里不断发出鸣叫声的蝈蝈。

  “刑部纵有诸多事忙,也得偶尔让我偷个闲不是吗?多未来给太子请安,心中甚感不安。”辜无伤谦恭地说着,目光平和之中带着几分敬意。

  “难为你有心了,我这里来不来也没什么打紧的,虽说我是太子,但咱们到底还是兄弟,别总说什么请安不请安的,没来由得显了生分。”辜无决略略抬头看了辜无伤一眼,复又低了头去,好似在他眼里,那蝈蝈儿更重要一些。

  辜无伤眼中掠过一丝难明的笑意:“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自然应先君臣后兄弟,我管着刑部,其实也是在为太子做事,毕竟这六部可是由您在统管着。”他停了一下又道:“不过最近刑部不甚太平,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捣乱。”

  “真的吗?谁人这么胆大?揪着了尽是往严里办,莫要手软。”辜无决扔下逗蝈蝈的细,起身伸了个懒,漫不经心地道:“唉,整憋在这毓庆宫随父皇批改子折,奏听政事,当真是无趣的很,偶尔想出去松活两天,也没个好的落脚地方,一年五万两银子的俸例除去日常的用度,半个子儿都剩不下,更不用说置什么庄子宅院了,皇上倒是赏了几处,可一直都是入不敷出,能不贴银子进去就算不错了。”

  阿妩在树后听了咂舌不已,五万两的俸例竟还不够吗,毓庆宫的开销当真有这么大?无惜一年的例银也不过两万八千两而已,庄子更是一处都无,可也足够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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