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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失控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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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李通与莫达二人,在台上来刀往,手了数十个回合,杀得难解难分,却终被李痛卖个破绽,引得莫达出,随即反手一刀,拍在背脊之上,将其拍下马去,旋即勒马拱手道:“得罪了!”

  那莫达倒也⼲脆,从地上挣扎而起,燥红了脸,拱拱手,便径直下台去了。过得片刻,自然又有一将跃上石台,通报了姓名,与李通战在一处。这一次,却是风⽔轮流转,数十回合过后,李通左臂中了一,弃刀认输…

  石不语在下看了几个回合,新鲜劲一过,便失了‮趣兴‬,不免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打打瞌睡,偶尔才抬头望上一眼。只是渐渐的,他却又坐直了⾝子,盯着擂台上的厮杀,面⾊徐徐凝重起来…

  倒不是台上的战将实力如何超群,事实上,这些先行上台的,基本都是属于投石问路的炮灰。真正让石不语心中凛然的,是随着战况的烈,对阵的双方,再不似起初那般彬彬有礼、点到为止,相反,在厮杀中逐渐带上了浓重的⾎腥味。

  以他方才目睹的三场为例,五名被依次击下台去的失败者中,有一人受了轻伤,三人遭得重创,最后那人更是被对方一垂击中背脊,当即陷⼊昏之中。而侥幸获胜立在台上的那一位,其情境也好不了许多,那些败将即便被他击下马去,也往往不甘认输,又⼊恶兽一般扑上来猛斗数合,直到窦世充在旁喝止,甚至出动军士,方才挣扎着被拖下台去…

  “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妙…”石不语见状,不无忧虑的望了眼跃跃试的程行烈,后者已庒抑了很久,早早便将长斧握在手中了。

  见得兄弟望来,程行烈突然福至心灵,拍了拍口道:“二弟,尽管放心!我有分寸的!”

  石不语苦笑一声,也只能暗自祈祷,希望青兰制作的明心符真能发挥功效了。便在此时,只听得台上一声大喝,攻擂的程梁骁将落马之后,竟如疯虎一般,朝着守擂的典夺旗合⾝扑了上去…

  “糟糕!”石不语霍然起⾝,还未吐出两字,便见得典夺旗冷笑一声,轮起丈二关刀,气劲四溢,朝着对手猛扫而去,青光过去,鲜⾎迸流,攻擂的那人只怔得一怔,便连人带被拦斩成两段…

  诸女惊呼一声,急急转过⾝去,漪灵、清荷二人更是“啊”的一声,齐齐扑进了石不语怀中,再不敢回头望上一眼。吴可玄此时恰在棚中陪着清荷,见状大惊,拍着桌子怒喝道:“老典这厮!再三吩咐他手下留情,怎的不听!”

  “岂、岂有此理!”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暴喝,远处凉棚之中,那程梁王李执昆已跳起⾝来,面⾊铁青的斥道:“典夺旗!你这匹夫!竟敢杀我爱将!”

  典夺旗冷笑一声,立着关刀道:“生死有命,刀无眼!你那部下不识好歹,自己要撞上刀口来,难道咱家站着让他杀么?”

  李执昆微微一怔,旋即大怒,一把扯去⾝上披风,露出一⾝精甲,跃上台去,暴喝道:“来!来!来!孤家今⽇便替吴王兄教训教训你这狗头!”

  典夺旗哪会惧怕于他,也不用歇息,当即舞着关刀,如一团青光一般,将上去。两人战在一处,闷哼声中,只见⼲戈错,鲜⾎飞溅,双方竟如生死搏斗一般,过得片刻,那李执昆却是占了刚上台的便宜,双鞭抵住关刀,飞起一脚,将对手远远踢飞出去,纵⾝一跃,一连五六鞭击打下去,只打得典夺旗口吐鲜⾎,勉強翻⾝滚下擂台,这才逃过一劫。

  许如虎正立在擂台边上,见状大怒,二话不说,抢上台去便是一锤,登时又是一场战,这一次,却又轮到李执昆肩中一刀,耷拉着手臂,被部属抢下台去了。下方群豪见状,看得热⾎沸腾,稍待片刻,自有人相继上台邀战。

  好一个许如虎,却不愧是建川成名已久的豪杰,全然不惧,长刀舞得呼啸做声,不消片刻,便将数名攻擂者砍得缺肢断臂,滚下台去…

  石不语面露不忍之⾊,转头望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吴可玄,冷笑道:“贤侄,你‮教调‬的好部将,得胜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取人命!”

  吴可玄做声不得,过了半晌,方才一拍桌子,沉声恨道:“许如虎这厮,坏我大事!如此一来,我与各路诸侯结下深仇,⽇后还如何联手!”

  正说着话,却听得一声大喝,台下又跳上一人来,石不语定睛望去,登时大惊,叫苦不迭道:“岂、岂有此理!大哥何时溜出去的?”

  原来,方才群豪都在注目石台,却无人留意⾝旁的情境。程行烈早已忍耐了许久,当下眼珠一转,偷偷溜了出去,此时便乘机跳上台去。

  秦、徐等人听得石不语叫苦,齐齐注目望去,登时大惊之⾊。如今局面已然失控,行烈又是位人来疯的发狂者,此时上台,只怕两人中定有一人殒命当场。王伯当反应最快,一跃而起,便朝擂台奔去,去哪里来得及,行烈早已抡动大斧与许如虎战在一处。不消数个回合,他斧柄一勾,早已许如虎拌倒在地,大斧⾼举,面便劈了下去…

  石不语惊呼一声,正要大喝“斧下留人”却见咬金忽的收住斧势,转而飞起一脚,将许如虎踢下台下,⾼声笑道:“痛快!痛快!还有哪位強些的,尽管上台来!”

  之前,他挥斧下劈之时,滨海群豪皆是面⾊大变,此时见他收手,登时大喜,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忽悠悠的落了下去。

  罗琼以手拍额,庆幸道:“运气!运气!这莽夫今⽇终于开了窍…”

  徐世绩微微一笑,‮头摇‬道:“不是开窍,是那明心符的功劳才对!”

  石不语闻言,摊在椅上,长长出了口气,双手合十拜道:“幸好如此!多亏了青兰‮姐小‬!”

  听他说出青兰二字,莫愁登时轻哼一声,颇有醋意。只是此时,台下却又有一将跃上台来,通罢姓名,与行烈战在一处。行烈哪里惧他,不消数合,照样飞起一脚,将对手踢了下去。如此这般,一连斗罢四五场,方被信王张衍部下的申公义甩出飞刀,扎中左臂,无奈认输。

  虽然如此,行烈却也丝毫不恼,随手包扎了伤口,拖拉着长斧,一路叮当叮当的行了回来,还未进棚,笑声便已远远传来:“痛快!痛快!咱家几年没有这么过瘾了!”

  石不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把将他扯过,叮嘱漪灵为他治疗,一面喝道:“大哥,从今⽇起,三月之內,不许你吃⾁喝酒!”

  行烈闻言一怔,笑声嘎然而止,惨呼道:“天哪!三个月…二弟,大哥我错了,换个惩罚可好?”

  “没得商量!”石不语怒喝道,顿了顿,却又不由自主的笑道:“不过,话来又说回来,那明心符倒是颇有用处。嘿嘿,秦老大,你可要拿一张去用用…咦?秦老大?”

  单知雄指了指远处擂台,満面羡慕之情,‮头摇‬叹息道:“老秦抢先一步,上台去了…唉,咱家也手庠得很啊!”石不语一怔,定睛望去,果见台上那与申公义战在一处的,不是秦暮,更是何人,当下不由顿⾜道:“就这么上前厮杀,不带张明心符去么?”

  徐世绩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老秦最是沉稳不过,他若是失控,便没人…”

  这话还未说完,徐世绩已目瞪口呆,愕然无语。只见那申公义诈败奔逃,忽的飞出一刀偷袭,秦暮虽然及时闪避,却仍被擦破面⽪。或许正是如此,方才还被赞为沉稳的某人,忽的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一锏将那申公义击下马来,另一锏⾼⾼举起,便落下…

  “不可!”众人大呼一声,却哪里传得过去。好在此时,秦暮似是一怔,那申公义趁势一个翻⾝,滚下了台去,这才逃得命。

  石不语抹了一把冷汗,不由得爆了一句耝口道:“⽇他娘的!这擂台之争果然惨烈,我现下算是明⽩,为何小说里每逢这种场景都要死几个人了…”

  说话之间,早有新对手跃上台来,秦暮双锏齐舞,刷刷声中,一个时辰不到,连拜六七员战将,看得众人又是喝彩又是烦恼。喝彩的是,秦暮武艺果然了得,打得四面诸侯面面相觑;烦恼的是,随着战况的烈,一向沉稳的秦暮,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手之间,未免重了许多,一连将三位对手击得吐⾎而归…

  “不妥啊不妥!”石不语观望一阵,皱起眉头道“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人命!”

  “我去将窦世充唤来,让他想法庒庒气氛!”徐世绩苦笑一声,行到门口,又转过⾝来,顿⾜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不需杨广出手,我们这里便拼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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